第16章 章節

盈眶,心道:“少白,有你此言,便是為你死了,又如何?”想着,手又觸到了大殿的門上。

“你少演戲了!”點蒼的大嗓門冷笑道,“你們夫妻情深,果然一起謀財害命呀!我才不管你想不想念你老婆,我只問你,斷情劍到底到什麽地方去了!”

“這要薛某從何知曉?”薛少白怒道,“斷情劍自然是被兇手奪了去!由趙捕頭方才所說之證據,足見兇手就是伍婉雲和慕容端陽二人。薛某此來身負慕容老夫人重托,要緝拿伍婉雲歸案,現下她和慕容端陽不思悔改,公然與武林為敵,奪取武林至寶,豈能坐視不理?定當殚精竭慮,追查斷情劍下落,也為我義弟報仇雪恨!”

他的話說到這份上,識相的人都不好再有過分之言,悄悄議論了幾句,沒再發話。但是點蒼的大嗓門不甘心道:“你少廢話了!羅哩巴嗦一大堆,誰信你?我來問你,若是這事真的有你老婆一份,你當怎樣?”

大殿剎時鴉雀無聲,江雪柔也伏在門上屏息傾聽。

片刻,又響起薛少白的聲音:“若此事真是拙荊所為,殺人償命,薛某決不徇私,今日便在天下英雄面前立此重誓——”

“奶奶的,立誓頂個屁用?”又是點蒼的大嗓門,“你老婆偷了斷情劍,到時候你們夫妻合夥,要篡武林盟主的位子,哼,這裏準沒一個服你的,你怕是要變着方兒把咱們一一都害死了吧!”

他這話一喊,正是衆人的心思,議論紛紛又響了起來。

“諸位!”薛少白又高聲道,“薛某自信言出必行,諸位實在信不過在下——那麽在下也,只求問心無愧了!”

“等等!”他話因剛落,即有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接了上來,“你非要表個誠心,我鐘某人倒是可以可以助你一臂之裏,就不知你敢是不敢。”

這是什麽人?江雪柔憂心如焚地聽着。

“是鐘觀主。”薛少白道,“請講。”

那鐘觀主啧啧笑了兩聲,道:“我八仙觀裏有密制丹藥,劇毒無比,中者一月之內不得本門解藥必七竅流血而亡。你若真是一心為了武林除害,老夫今日就給你一粒丹藥,你服下後再繼續追查兇手的下落,如若做出半點對不起武林的事,嘿嘿……”

江雪柔一驚:哎呀,這可怎麽行?一個月的時間,誰能保證就抓到真兇,奪回斷情劍呢?少白啊,她心裏默默呼喚着,你可千萬不要……

她只有細聽裏裏面的動靜,而裏面的每一個人,似乎也在靜候着薛少白的動靜。久久,久久,沒有一個人說話,即使的呼吸都聽不見。

江雪柔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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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個聲音贊道:“好,薛少俠果然有君子之風,丈夫氣概!”緊接着,議論之聲又如穿林打葉般響起來了,還有人拍起了巴掌。

薛少白冷冷的語調穿透一切:“人正不怕影子斜。現下諸位可以信賴薛某了?”

江雪柔的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兒:啊,這麽說,少白……少白他真的服下毒藥?

鐘觀主一言證實了江雪柔的猜測:“薛少俠,你既然已服毒明志,我等也不能再懷疑你,這就追随你為武林除害——只是到了一個月後,如果還是……”

“薛某以死謝天下!”

江雪柔只覺五雷轟頂,兩眼直冒金星,雙腳就如同站在棉花上,頃刻就要載倒。她這一次,真的害了少白了!真的害了少白了!若是一個月後還抓不到殺死陳文慶的人,少白,少白他就要……她沖動着,恨不得闖進去,求那什麽鐘觀主,若懷疑她江雪柔,那就立時把她殺了吧,不要為難少白……可是,明顯的,這些人全非善類,都是沖着斷情劍的,她這樣就沖進去,沒有斷情劍在手,如何叫人信服?只是平白叫少白再為自己操心。

她的心緒紛亂如麻,只有一點清楚:找到斷情劍,只要找到斷情劍,把兇手繩之以法,真相必将大白與天下!但是,去哪裏找,怎麽找……是了,慕容端陽!既然客棧裏有她的彈弓,她顯然在自己離開後去過客棧!即使陳文慶非她所殺,她總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只要她找到慕容端陽……

四。無奈此時懷抱

找到慕容端陽。

江雪柔沒料到,自己一旦決心要幫少白,就完全豁出去了,抹黑了臉,偷人衣衫,盜人長劍,竊人馬匹,一路馬不停蹄——杭州鳳凰山,血衣派,伍婉雲的師門。她知道,這是伍婉雲和慕容端陽最後一個可以投靠的地方。

其時二月春深,柳葉亂飄,桃花煙斜。她下馬在血衣派的山門前張望——怪了,每年這時候,正是西子門和血衣派掌門閉關,衆弟子把守山門的時間,怎麽這六尺來高的血衣派界碑旁連個人影都沒見着?

她也顧不得那許多,提了一口氣,直向山裏奔。一路鳥鳴啾啾不止,越靠山頂就越是嘈雜——這哪裏還是鳥鳴聲?根本是擾攘,是議論。她怔了怔,閃身隐在樹叢裏張望着動靜。

山頂血衣派的練功場子裏,擁擠不堪,足有百來號人。一邊穿白底鑲紅邊衣服的,乃是血衣派掌門司空如月和她的一衆弟子,而另一邊,穿着白底鑲銀邊衣衫的,正是江雪柔的師父,西子門掌門郁道微和一幹弟子。兩邊雖然都是纖纖女子,但神氣皆是怒目相向,仿佛随時都準備大打出手。

江雪柔只聽司空如月冷冷道:“郁道微,多年來也算是你住你的西子湖,我居我的鳳凰山,咱們兩派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帶了這麽些人闖進來,分明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郁道微也是冷冷一笑:“什麽面子不面子的,我已經說得明白了,你要抓你自己的徒弟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抓我徒弟就是不行!你只要把江雪柔交還給我,我們兩派還是井水不犯河水!”

“笑話!”司空如月道,“我也說得清楚了!我的逆徒伍婉雲殺了自己的丈夫,為天下所不齒,她帶了慕容端陽跑來我這裏,妄想我徇私偏袒她,我已将她們押下,等着慕容家的人來公審。至于你的寶貝徒弟,哼,聽說是謀奪了斷情劍,早已逃得沒了蹤影,我根本就沒見過。”

江雪柔聽聞此言,不由得膽寒:伍婉雲如此信賴師父,前來投靠,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想來那一衆等着向她們讨要斷情劍的武林中人,不久也會趕到,到那時……

“滿口胡言!”郁道微斥道,“江湖上都知道,她們三個女人自從在慕容家犯下大罪之後,就一直形影不離,現在伍婉雲和慕容端陽在你這裏,江雪柔也一定在你這裏!我的徒弟,不要你管教,你速速把她交出來!”

司空如月将袖子一抖:“郁道微,你不要欺人太甚!慢說是江雪柔她不在我這兒,今天便是她在我這兒,我也不能容你在我血衣派撒野!”

郁道微臉色一沉:“你這話都說出來了,想必我徒弟就是在你這裏!你不把她交出來,我今日就踏平了鳳凰山!”說話間,手一揮,身後的弟子已經嗆嗆嗆全都拔出了長劍。

江雪柔心知師父對此必有誤會,眼見着那邊司空如月也把茶碗一摔,擺開陣勢要動手了,她很想就現身相認,把這誤會化解,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帶罪之身,師父的脾氣一向暴躁,必不容自己解釋,就要押下。為今之計,還是先趁亂找到慕容端陽和伍婉雲為上!

她心念一定,立即由樹林中繞過半個練功場,趁着刀光劍影閃成一片時,直闖進血衣派的正堂。

那裏一個年幼的弟子,乍見有人跳了進來,張口便要呼救,被江雪柔一把拽住:“快說,伍婉雲和慕容端陽被關在哪裏?”

那年幼的弟子吓得臉色煞白,根本不能言語,江雪柔無暇無她糾纏,只拖着她道:“你帶我去,我自然不會殺你!”

那弟子抖抖唆唆地點了頭,腿卻如篩糠一般,挪三步退兩步。這當兒,江雪柔就聽見身後一聲大喝:“哪裏來的蟊賊!”她一驚而轉身,便見一把長劍直刺到自己面前,慌忙偏頭閃過,拽着挾持的那名弟子向後院退。

攻來的那血衣派弟子一擊不中,立即第二招攻上。江雪柔無奈,一壁抓着人,一壁抽劍防守。來人顯然只是血衣派的後輩弟子,武功平常,數招之後,終被刺中手腕,棄劍逃開。江雪柔複又拖着那年幼弟子,逼她帶路。

料那年幼弟子見江雪柔出手傷人,已經吓得沒有心思說謊,腿腳反而利索了起來,蹬蹬蹬領着江雪柔出正堂,穿回廊,進跨院,到柴房——釘死了門窗,加上精鋼鐵索,顯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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