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暖男哥哥有貓膩

“落款是荀熙。”

“我就說那人有貓膩。”

“這個暖男哥哥太假了吧,手段這麽多,一個陰險小賊。”

蔣明月揉了揉眼睛,沉默半晌,問道:“真的嗎?”

彈幕回複道:“我辨認了很久,雖然字跡模糊了一點,應該沒有看錯。”

蔣明月抿着唇,心裏卻是松下一口氣,看來這個黑衣人确實不是那些刺客的幫手,荀熙雖然來路不明,似乎真的沒有要害她們的心思。

這樣想着,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不見人敲門,直接被推了開來。

蔣明月被吓了一跳,她還躺在床上,身上衣不蔽體,也不知昨晚是誰給她換的一身血衣,摔了枕頭過去,“出去!”

甘黎被迎頭一枕,随手給撣開了,臉色頓時變得更差,将藥碗放在桌上,轉頭就出門。

蔣明月捂着胸口,臉色通紅,忽然又想起昨夜直播沒關,驟然瞪向屏幕,“你們……你們……”

彈幕:“雙手打字以證清白。”

“沒有,絕對沒有看。”

“和諧內容,和諧內容。”

蔣明月伸手關了直播,臉色又紅又青,一把将被子蒙過頭頂,“沒臉見人了啊……”

疾行數日,快馬直奔回京城。

國都最為繁華的地帶屬京城東南一帶,所見之處,恢宏的府邸林立,出入皆是衣着華貴的達官貴人。天子腳下,一棍子砸下來傷及一半的非富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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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熙風塵仆仆趕回家裏,才換了身衣裳,進門來伺候他的婢女碎碎叨叨地說道:“公子可回來了,葛大人一連三天來堵門,可得把我煩死,把我耳朵都磨出繭子來了。”

荀熙笑了一聲,“他那哪是來煩你,你倒還怨他,葛彬若是聽到你這話,不知該多傷心了,小心他以後不來,你都沒處哭去。”

霜青啐了一聲,絲毫沒有女子談及□□時的嬌羞,“他又不是來見我的,嘴裏一直念着公子呢。千盼萬盼地盼着公子回來,就快盼成望夫石了。”

荀熙被她逗樂了,拿折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将衣服理了一下,擡步出門,“這可好,我又不是斷袖,平白辜負了你那葛大人的一番心意。”

霜青道:“公子就貧吧,只能欺負欺負我們這些人了。”

荀熙看見院中風風火火往裏趕的人,甩了一下扇子,眯着眼笑道:“這不就來了,惹我的霜青生氣,公子我給你出氣去。”

葛彬來時看見荀府下人牽了馬進門,就知道人回來了,提着衣擺就火急火燎地沖進來,穿過月亮門,迎頭就撞上了荀熙。

“葛兄什麽事如此着急?”

葛彬瞥了他一眼,連忙将人拉進屋,禀退了屋中下人,“你還笑得出來,蔣家兩日前進宮面聖,出來後又派遣了一隊刺客去了桃花鎮,你有沒有事?”一邊說着,打量了荀熙數眼。

荀熙在他眼前轉了一圈,極為配合他打探,随即敲了一下葛彬的腦袋,坐下身來,“幾個刺客還不至于傷了我,坐,霜青上茶。”

葛彬也跟着坐下,攥了攥手掌,顯然還在緊張,勸說道:“荀兄,我說此事你可要三思,現下國泰明安,何必還跟着那些老臣摻和進杏林之亂中,若是做不好,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霜青上了茶來,從江南送來的明前龍井,茶葉片打着旋兒在水中浮沉,飄出袅袅清香,“葛大人請喝茶,公子喝茶。”

葛彬擡了一下眼睛,見到霜青俊俏的容顏,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血色紅到了耳朵尖,端起茶水來道謝,“多謝霜青姑娘。”

霜青退出門,直到荀熙拿茶蓋輕敲了一下杯盞,葛彬才遲了一步地收回了眼神,繼續拉着荀熙勸道:“聽哥一句勸,咱們十多年交情,我可不想你誤入歧途。”

荀熙打量着他,蓋上茶杯說道:“葛兄,天家的事你我又怎能說得清楚。杏林之亂後,蔣家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這些年更是獨攬大權,當年他們在那起亂事中到底做了什麽,咱們誰也不清楚。”

葛彬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事情都過去了,皇家亂天下亦不安,挑起這些事做什麽?”

荀熙看着面前的好友,深知他膽小避世的性子,也跟着嘆了一聲,拍拍他的手說道:“葛兄,皇家血脈遺落人間可是大事,丞相大人一輩子公正廉明,若是他為此事氣得一頭磕死在大殿之上,陛下豈不是要傷心,我朝中也損失了一大能臣。”

葛彬想起數日前氣得在早朝上大罵的丞相,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丞相也是老糊塗了,那事是陛下心裏的一根刺,豈容得臣子亂提,也就是他,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沒命了。”

葛彬說到此,又看向荀熙,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啊你,你覺得你能比得過老丞相?若再蹦跶兩下,惹到了陛下,看誰給你收屍。”

荀熙笑笑,“這不還有你嘛。”

葛彬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端着茶避開他,“去去,我上有老下有小,別拉我下水。”

荀熙喝了口茶,無聊地吹着白瓷盞中的茶葉,寬慰他說道:“行了行了,告訴你一件喜事。”

葛彬擡起頭,“什麽事?”

荀熙看向他,微彎着眼睛笑了笑,神情舒适淡然,眼中有光,“蔣沛如身旁只有兩個小丫頭。”

葛彬愣了一下,轉而臉上帶喜,“你是說——”猛然又覺得自己聲音大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說,前太子遺落的子嗣是郡主?”

荀熙拿扇子擋開忽然近前的人,兩人鼻子尖都快湊在一起,沒好氣地說道:“走開走開,我不斷袖,別親上來。”

葛彬坐回去,頓時心情不錯,世子和郡主雖然都是皇室血脈,但意義相差甚遠。

前太子賢德聲名在外,而十五年前的杏林之亂,當今陛下弑兄上位,便一直被百姓所诟病。再加之近兩年天災不斷,日子艱苦,百姓越發想念前太子在世時的太平盛景,民間的風言風語又多了起來,甚至傳到了陛下耳朵裏,聽得當今陛下差點在大殿之上抽劍砍死提及此事的大臣。

葛彬欣慰地點頭說道:“郡主好啊,郡主嬌柔可愛,又是民間疾苦出身,更得百姓愛戴。”

當今陛下生母身份貧微,本無緣帝位,以“謀逆”手段得以登基之後又政績平平,毫無作為。更有一詭事,陛下年已三十卻膝下無子,導致不僅民間有人說道,就連朝臣中也略有微詞。若是前太子子嗣有權繼承帝位,又是名正言順,當今陛下本就不安穩的位置可要岌岌可危。

但好在是個郡主。

荀熙也跟着點頭,拍了拍葛彬的胸口,“這回能把心放回肚子裏了吧。”

葛彬确實樂了,他實實在在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朝廷不起風波就是萬事大吉,不要影響他的官運恒昌,“對大家都好。”

荀熙轉着杯蓋,打量着上面漂亮的青花,随即伸了一下腰,一月沒在京城,“朝中怎麽樣了?”

葛彬說道:“鬧騰不休,不過我覺得等郡主回京,他們就得安靜下來了。”一個郡主翻不出什麽花浪。

葛彬說道:“吏部的李大人被調去各地監察,他是丞相門生,陛下此舉就是為了敲打丞相,你可別跟着瞎摻和了。”

葛彬心有餘悸,“這種事上,你可別冒頭,得不償失。”

荀熙笑了笑,“丞相大人對我有恩,力所能及,我幫一把罷了,既然是個郡主,想必陛下也有容人之量,我不會有事。”

葛彬道:“雖說是前太子遺孤,若是陛下将郡主接回來好生安養,對朝臣和百姓有個交代,反倒是平白賺了名聲。”

葛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照理說連你都知道是個女孩兒了,陛下不應該不知,卻被蔣老賊忽悠去殺人,豈不是白費功夫?”

荀熙笑笑,撥着杯中的茶葉,“這事哪裏猜得準,別忘了蔣沛如與蔣裴慈也是蔣家人。兩家好歹連着親,一個卻在十五年前身死,隐姓埋名偷生,一個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這中間的貓膩誰說得清。”

葛彬嘆了一聲,京城蔣家可是朝中有名的弄臣,随即一驚,“你确定蔣沛如身邊的女孩兒就是郡主?”

荀熙看他一時間變化多端的神色,葛彬就愛腦補,一驚一乍,笑說道:“蔣沛如身邊就兩個孩子,一個叫她娘,一個叫她姑,那個侄女八成就是當年被抱走的孩子。”

葛彬說道:“為什麽不是她女兒,和誰生的孩子,據說蔣沛如十五年前可沒成婚,說不定又收養了一個孩子故弄玄虛。”

荀熙道:“無論是哪個,都是女孩兒。”

葛彬想想也是,“不管如何,我能松口氣。”一邊說着,拍拍荀熙的肩膀,“你可別出事就行。”

荀熙笑道:“出不了,你這不是虎視眈眈着我家霜青呢,我能讓你輕易得手喽。”

葛彬瞪了他一眼,耳朵尖又紅了,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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