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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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腦洞集]世界収束

作者:耶一

文案:

未成形的靈感堆放處,複健專用地,反正也沒人看我就自由移動自由地扔腦洞。

每次扔完腦洞會标注完結,因為我喜歡小樹苗

啊!我為什麽管不住我的手!!!為什麽我總是在自割腿肉!!!Word!你動啊!你動啊!我想看後續!!!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無 ┃ 配角:無 ┃ 其它:

☆、教師手劄

第一願黃昏的魔女

緒川白群很煩躁。

周末的地鐵要比工作日時空曠許多,坐在她對面的幾個看上去像是學生的殺馬特男女們嘻嘻哈哈地聊着天,從殺馬特們超出正常音量範圍的聲音裏可以得知,他們正在談論一個網上正火的都市傳說,青春期的男女生們總有大把多的精力無處安放,他們甚至無聊到在地鐵裏試驗起了那個傳說。

日本一直是一個都市傳說泛濫成災的神奇國家,在這個歷史記載都充滿了神和鬼的國家裏,諸多都市傳說各成體系,光是緒川白群自己知道的就不下五六個,什麽“永不降落的飛船上的無名富豪”、“超級游戲的蒙面讨債人”、“鎮目町橫掃一切的神秘團體‘赤色怪物’”、“可以實現任何心願的黃昏魔女”——總之都是一些定語又長又中二的稱呼,真假暫且不論,這些傳說流傳之廣,連緒川白群這樣和網絡社交無緣的人都知其一二,可見現在的日本網民無聊到什麽程度。

對面那群殺馬特讨論的正是“可以實現任何心願的黃昏魔女”的傳說,這個傳說知名度比起其它的傳說要更響亮一些,傳播之廣泛,相關網絡閱讀量甚至可以和推特上永遠沒完沒了的轉發錦鯉相比。

緒川白群都能背下那個傳說的內容了:“如果你是[擁有普通人完全沒有的能力]的異類,并有着無論如何都想實現的心願,只要在晚上十二點以後、早上七點之前,帶着虔誠的心,在某個講解奧數題的博客的最新博文下留言,許下你的心願,魔女就會在某個黃昏出現在你的面前,實現你的心願。”

先不提這個傳說已經過時十幾年的少女漫經典套路,光是講解奧數題的博客和規定了許願時間這兩個槽點就讓諸多網民在這個傳說出現的時候将其嘲諷成了社交熱點,絕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個傳說只是某個想要博關注的中二病數學宅瞎搞出來的噱頭,無聊的網民一邊嘲笑着它的虛假,一邊将那個科普博客變成許願狂歡地,不停的注水留言,或者偶爾作為閑暇時的談資。

沒人相信這個傳說是真的,即使有的時候博客會有人留言還願,真身不明的博主每天都在更新着充滿了無趣的奧數題解析,不曾回應過任何留言。

所以對面的殺馬特們可以一邊吹水,一邊炫耀和攀比地不停用手機在博客留言區裏打出可笑的話語。

他們無聊到不僅比誰許的願扯淡,還比誰許願多,誰許願快。

這就是緒川白群煩躁的原因。

她沉着臉坐在殺馬特們的對面,試圖用意念驅趕那些歡樂的智障,握在手裏的終端不停的震動着,倔強的像是國中時期最痛惡的早上叫她起床的鬧鐘。

【我想要當億萬富翁。】

【我要E罩杯!皮膚再白一點!頭發再灰一點!這個顏色我不喜歡!】

【我想抽到梅林!沒有沒有花之大哥哥我要死了!】

【我想要有一個宮野○守那樣的男朋友。】

【我想要雷姆那樣的老婆!當然雷姆也可以(笑)】

密密麻麻的消息提醒占滿了緒川的終端屏幕,她艱難地把消息頁面劃到最下方,一鍵清理,然後點開博客的圖标,頭疼地将剛才收到的留言一條條看完,更加頭疼地退出了博客。

還順手把那群殺馬特用特殊附件拉進了博客黑名單。

營銷號和網紅一定是這個世界上內心最為強大的人了,畢竟他們每天都要面對數量客觀的操蛋網民。

——傳說中可以實現任何心願的魔女,疲倦地坐在地鐵的座位上,如此地感慨着。

緒川白群是一位教師。

單從公民的個人履歷來說,她過去的經歷平凡而普通:父母都是優秀的教師,她的家庭教育良好,從小成績優秀,畢業以後像父母一樣成為了一個中學教師,工作負責,風評良好。

看上去就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而已。

緒川個人也認為,自己除了兼職着【魔女】這一點外,确實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

當超級網紅這件事,她也不想的,誰讓她是一個異能者呢。

緒川已經想不起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只記得是某個非常普通的早上,她在學校拉開書包拉鏈的時候,發現書包裏多出了一部亮不了屏的終端。

那其實應該是充滿紀念意義的一天,因為從緒川看見那部手機的那一刻起,她的整個人生的畫風便開始變得不對,一路暴走偏向糟糕的非人日常。

學校對學生可持有的終端型號有着明确的規定,那部終端造型之酷炫,怎麽看也不是當時還是小學生的緒川和她的同學可以擁有的,緒川害怕這是其他同學故意塞進她書包裏打算對她惡作劇的道具,幾乎想都沒想就立刻把這件事告訴班長并向老師上交了終端,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她還長舒了一口氣,以為這樣就沒事了。

事實證明她這口氣松的太早。

就在她拐了個彎走進了沒有人的女廁所打算洗把臉緩緩的時候,旁邊的隔間裏突然響起了郵件的提示音,提示音響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停下,緒川有些茫然地走過去,然後看到了水箱上那部亮着屏幕的、應該在班主任手裏的終端。

很難解釋那一刻緒川的感受,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的直覺,緒川下意識感覺到那部終端的特殊和麻煩,她“……”了一會兒後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跑,在班裏惴惴不安了一天,下午放學後班主任就過來告訴她,那部無人認領的終端不見了,辦公室的監控沒有查到小偷。

緒川當時被吓了個半死,她腦海裏瞬間閃現無數班上男生跟她講過的鬼故事,整個人方到不得了,但是她從小就會裝正經,所以那個時候只是嚴肅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什麽也沒說,就背着書包轉身哆哆嗦嗦地回家了。

回到家後她表現的和平時一樣,一邊和母親聊着學習上的事一邊吃完了晚飯,進卧室後才從褲兜裏拿出擺在客廳的佛珠給自己戴上,顫抖得像弟弟的高速玩具車裏的電動小馬達,哭唧唧地拉開了書包鏈。

書包裏除了書什麽都沒有。

緒川松了口氣,放松身體倒在床上,大大咧咧地翻了個身,又馬上翻回來滾下床掀開毯子。

終端安詳的擺在床上,反光的屏幕仿佛在嘲笑她太過天真。

就在緒川不知道擺出什麽表情來面對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終端時,伴随着清脆的提示音,終端的屏幕再次亮了起來。

[您有一封郵件]

她糾結了一會,但是小學生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連緒川後來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反正當時的她盯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就拿起了終端點開郵件。

小學生緒川之前只用過操作簡單的兒童專用終端,突然使用高級了好幾倍的裝備,用得很是艱難,但郵件她還是看全了。

可惜沒看懂。

直到緒川長大,才逐漸意識到這部終端的特殊之處:不僅扔不掉,只能待在她的周圍,而且電量用再久也永遠都是用不完的1%。可以通話,只是撥號出去顯示的號碼會是空白,也從來沒收過費用。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終端的功能最多也就這樣了,結果又在某天被這部奇葩終端給啪啪啪打了臉。

又是一個想不起具體日期的放學時間,已經是初中生的緒川在回家的時候遇到一個哭泣的男孩,因為當時那條巷子裏還倒下了好幾個受傷的小孩,社會新聞看多了的緒川還以為有什麽神經病發瘋跑出來攻擊小學生,吓得掏出終端就要報警。

接着那個男孩就告訴她,有一群熊孩子要欺負他和他的弟弟,男孩一個激動,把那群熊孩子連同他弟弟一起揍翻了。

緒川:“……???”

緒川心情複雜地打了醫院的電話,把被反殺的熊孩子們送去醫院,耐心地安慰了那個愧疚不已的男孩,随後,那部随着時間一直改變造型但是除了鬧鐘和通話功能以外什麽用都沒有的終端才展現了它的不同之處。

這部終端可以實現人的願望,許願者僅限異能者。

是的,緒川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不止有她一個異能者,她身為終端的持有者,每實現一個異能者的心願,就可以獲得相應程度的電量。這部終端配備了諸如瞬間移動、制造幻覺、限時瞬間記憶等等不科學的超級能力,但是要使用這些能力都需要消耗電量,1%是維持手機運轉的最基本電量,緒川幫助了那個擁有異能的無助男孩,獲得了0.5%的電量,才開啓了使用這些異能的權限。

更重要的是,如果緒川能夠實現一百個的異能者心裏願意付出一切去實現的願望,她不僅能得到永遠用不完的電量,還能實現自己的一個願望。

[除了讓已經死去之人複活以外所有的心願。]

那便是【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黃昏魔女】出現的原因。因為教師工作的緣故,緒川大部分時候只有在放學後才有時間去實現他人的願望,還因此得到了【黃昏魔女】這種中二的外號,但為了自己的心願,她一直奔波在成人之願的路上。

她今天乘坐地鐵到鎮目町,也是為了和一個許願者見面。

順便一會故友。

☆、衛宮家的女人絕不認輸

NO.1 此世之惡

衛宮柯子覺得自己可能把腦袋摔壞了。

她昨晚睡前習慣性地去後院的倉庫溜達,不出所料地在倉庫地板上找着了熟睡中的弟弟,她躍過地上亂七八糟的圖紙和散亂的零件,輕車熟路地叫醒了衛宮士郎,把半夢半醒的他輕訓了一頓後趕回了房間。

直到這個時候,一切都還和平常一樣。

柯子的弟弟衛宮士郎在修理這件事上天賦異禀,出于熱愛,他每天都會宅在倉庫裏修裏舊件直到睡着,因此柯子養成了每晚睡前去倉庫趕弟弟回房間睡覺的好習慣,她打着哈欠草草地清理了一下地板,無意間瞄了一眼地上的圖紙,撿起來看了一會兒。

柯子當然看不懂圖紙的內容,她沒有像衛宮士郎那樣天生就點滿了修理的技能點,所以這純粹是一個無意識無意義的動作,她看完就把圖紙随手一卷扔進箱子裏,起身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蹲太久大腦缺血的緣故,忽然手腳發軟,眼前一黑。

她踉跄了幾步,後退的時候踩到了什麽棍狀物,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就感覺身體失去了平衡,緊接着後腦勺猛地一痛。

“……所以,你還在倉庫裏睡了一個晚上?”醫生問。

“是的……”柯子焉噠噠地趴在桌子上,虛弱道。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嗡地震動,整張臉紅熱到不行,眼皮一跳一跳的,連看到的醫生都在重影,後腦勺一陣一陣地發疼,大概是在堅硬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一個晚上的緣故,脊椎和腰肌也隐隐地酸痛着。

柯子早上被衛宮士郎一臉無語地從倉庫裏叫醒的時候還沒感覺有什麽,結果在客廳等早飯的時候就開始偏頭疼,急急忙忙請了假到醫院,坐在醫生對面時已經難受到快要吐出來了。

“輕微腦震蕩。”醫生聽完她的描述肯定地說,“等下去拍個顱探看看有沒有骨裂,你可能還得了感冒,可以一起檢查一下。”

柯子有些目瞪口呆:“腦震蕩?”磕個腦袋就腦震蕩了?她有這麽嬌弱嗎?“那……那這要休息多久?我是個老師,還要給學生上課。”

“好好休息兩天吧,不要吃油膩的東西,不要喝酒。”醫生叮囑了幾句,把病例遞給剛進門的護士,柯子頭疼得厲害,腦袋發空地懷疑自己腦震蕩的可能性,目光無意識地跟着病例轉動,在看到護士的那一刻停頓了一下。

我去,好大的歐派。

“喲呼!好大的胸!”

是啊,好大好羨慕哦……柯子下意識回了一句,然後愣住了。

“要是能摸摸就好啦!看上去非常柔軟呢,哎呀呀……”

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頗為遺憾地咂了咂嘴。

柯子:……???

柯子一臉驚悚地轉動腦袋掃了一遍房間,房間裏只有三個人,剛才說話的聲音很明顯不是醫生的,更不可能是護士的,她咽了口唾沫,糊成漿糊的大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怎,怎麽回事?

“你在幹什麽?不要移開目光,master,我還沒看夠呢。”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她這次可以肯定,那是從自己腦海裏發出來的。

柯子一臉癡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時而發散時而聚攏在護士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部位,就在護士頂不住她的目光想說些什麽時,她顫顫巍巍地移開目光,哆嗦着問醫生:

“醫生,我好像出現了幻聽,這症狀嚴重嗎?”

柯子抱着顱探的文件袋走出了醫院,奢侈地打了趟出租車,捂着頭靠在後座上。

醫生在看完顱探的照片後依然只給出了多休息的建議,“沒有什麽問題,大概只是暫時的,休息幾天就好了。”醫生如此寬慰道。

柯子倒是想安心地相信醫生,奈何腦海裏的聲音從看到護士巨大的歐派開始就再也沒停過,從柯子去拍顱探到離開醫院這一路上都在瞎幾把亂吵,看到個妹子就要評價一番,活像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饑渴地讓柯子崩潰。

原來我的內心裏住着一個變态嗎?她憂郁地反思到。

“master,你有點過分了,居然說我是個變态,”那個聲音依然喋喋不休,“喜歡美的東西難道不是人之常情麽?即使是我,渴望這些美好的事物也是正常的吧?”

“……請不要給自己的變态找這麽好聽的借口。”柯子按了按太陽穴,在心裏道,“你根本就只是喜歡女人的胸而已。”

“master你不喜歡麽?明明你也一直盯着那種地方看。”

柯子瞬間暴怒:“我次奧這到底是誰的錯!是誰一路啰啰嗦嗦地評價過來,我還不是被你帶着看到的!”

都怪這個聲音不停地吐槽或癡漢她經過的妹子,搞得柯子老是忍不住順着聲音所說的方向看過去,宛如萬花叢中過的柯子在出醫院大門的那一刻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何等的變态,不由得惱怒地把一切責任推到那個聲音上。

“……客人?”司機有些疑惑地轉過頭來,柯子意識到自己剛才不小心把吐槽吼出來了,她忽然覺得和幻聽吵架是非常愚蠢的一件事,向司機道過歉以後,就不再回應那個聲音。

她靠着窗阖眼休息,無視腦海裏的噪音。那個聲音真是太煩人了,不僅像是幾百年沒有見過女人,不,根本是幾百年都沒有見過人的了吧,就像個難得和媽媽出去玩的小孩子一樣,語氣歡快地把之前在醫院看到的所有人和物都細細描述了一遍,話痨得跟打掃她房間衛生中的衛宮士郎有得一拼。

柯子一開始還想着要無視它,可聲音實在是太吵了,她不小心就把它啰嗦的內容聽了進去。

簡直就像一個真的人一樣,柯子心想,自己的幻聽還真是嚴重。

“……所以說啊,master,你怎麽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幻聽。”

“那你是什麽,”柯子沒忍住在心裏問,“你怎麽跑到我腦子裏去了?”

“很明顯這是你的問題吧,你的召喚失誤讓我們融合了。”聲音涼涼地說,“我個人倒是無所謂啦,雖然master你的身材不太盡如人意。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得到一個答案的話……”

聲音頓了頓:“現在的我就是你。”

柯子:“……你在開玩笑嗎?”

“不相信的話,你看一眼窗戶。”

柯子睜開眼睛,半信半疑地轉過頭。

玻璃上倒影着的人影也轉頭看向她,那是一個渾身漆黑的女人,身上印滿了奇怪的藍色花紋,女人兩眼一彎,露出一個微笑。

“初次見面,master。”

柯子尖叫一聲,從座位上滾了下去。

“士郎,我的腦子可能出了大問題。”

柯子躺在床上,凄凄切切地對弟弟說。

衛宮士郎吓了一跳:“怎麽了?”

“我出現幻聽和幻覺了,”柯子滿眼絕望,“有個智障說我是他的master,還說我們要一起和另外六個人搶一個杯子,然後向杯子許願毀滅世界。”

衛宮士郎的表情變得嚴肅:“那确實很嚴重,聽上去你快要變成傻子了,這件事要告訴老爹嗎?”

“不不不!”柯子瞬間從床上蹦起來,“別告訴老爹!他工作很辛苦很危險的,要是他工作分心了怎麽辦?瘋狂加班提前跑回來怎麽辦?”

衛宮士郎一臉無語地看着他的姐姐瞬間改口拍着胸脯說自己身強體壯精神健康,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切好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和柯子聊了會兒今天學校的日常,又叮囑了幾句就去打掃主屋的衛生了。

“你才是智障,你全家都是智障。”

聲音——自稱是被柯子召喚而來的從者的安哥拉曼紐冷冷地在柯子的腦海裏說道。

“你不能怪我這麽講你,你說的東西實在是太扯淡了。”柯子回道,“什麽聖杯戰争,聽上去跟個游戲一樣。”

七個禦主召喚七個從者互相厮殺,最後獲勝的那一組可以得到萬能的許願機聖杯許下心願,這就是聖杯戰争。而自稱是“此世之惡”的安哥拉曼紐則在聖杯裏沉睡了十年,在昨晚忽然被柯子召喚現世,表示将助她獲得聖杯,走向人生巅峰。

“我的要求不高,取得聖杯後讓我毀滅世界就好了。”安哥拉曼紐說。

柯子艱難地醞釀語言。

真是太扯淡了,她居然一時半會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比較好,這又不是輕小說,哪能這麽神展開呢。

“你居然讓我毀滅世界!我們衛宮家全家都是正義的夥伴,我怎麽能做這種事!”柯子痛心疾首義正言辭,“而且我連你是怎麽來的都不知道,說好的召喚呢,我磕着腦袋後睡了一個晚上,什麽時候召喚過你了?就算我召喚你了,你怎麽那麽晚才說話?忽然出聲吓死我了!”

“所以說召喚不完全,我和你融合了!”安哥拉曼紐回噴,“你都不知道怎麽召喚出我那我怎麽知道?我本來睡的好好的,忽然就被聖杯踹出來了,還以為可以好好地鬧上一場,結果你一直在睡覺!我總不能等你一個晚上吧?所以我也去睡覺啊!”

柯子:“……你不是已經睡了十年了嗎?”

安哥拉曼紐裝作沒有聽見:“不過醒來就看到那麽大的胸,還真是好運啊。”

純潔的小直女柯子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猥瑣英靈開口閉口就是胸,捂臉商量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再提胸了……”

安哥拉曼紐啧了一聲,倒是真的沒有再提了。

“所以你相信我了嗎,master?”

柯子沒有回答,只是憂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三條紅色的怪異花紋。

“令咒。”安哥拉曼紐說,“這是你身為禦主的證明。”

“可這玩意我老早之前就有了啊。”柯子說,“老爹還叫我遮起來,防止我學生以為我是個抽煙喝酒紋紋身的壞老師。”

安哥拉曼紐:……???

“令咒提早出現很正常,這說明你心裏有非常渴望的願望……”安哥拉曼紐頓了頓,忽然問:“我聽你和你弟聊天,怎麽覺得你有點怕你爹?他……他在你心中是個怎麽樣的人?”

“诶?”

柯子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真要形容的話,她爹衛宮切嗣是一個迷一樣的男人,自稱是魔法使,在十年前的一場大火裏從天而降救出了士郎和柯子,并收養了他們。

衛宮士郎對衛宮切嗣崇拜得不得了,從小嚷着要完成老爹沒有實現的夢想成為正義的夥伴,那個男人是個溫柔的父親,說話和和氣氣從不發火,就是眉頭萬年緊皺,看上去總是很不快樂的樣子,經常憂郁地望着遠方,偶爾會和士郎和柯子說一些非常深奧的大道理。

仿佛只是一個生活失意有點文藝的普通男人而已。

只有柯子知道她爹并不普通——畢竟正常的普通人并不能一個眨眼就把手槍的子彈安上膛然後舉着槍頂人腦門上。

柯子第一次看到衛宮切嗣表演光速上膛時吃驚地不得了,呆了兩秒後立馬熱烈地給衛宮切嗣鼓掌,那個時候她和她老爹還不太熟,萬分害怕衛宮切嗣下一秒把她給爆頭。

衛宮切嗣把槍放下,淡淡地說以後你的動作也要這麽快。

柯子:……啥?

很快柯子就發現童話裏都是騙人的,衛宮切嗣自稱是魔法使,其實是個危險的持槍分子,或許是柯子比士郎大上好幾歲的緣故,他決定培養柯子作為繼承人,于是柯子漫長的讀書生涯裏,每天就是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回家跟老爹學用槍,枯燥無味得很。

那段日子裏她每天都在腦補自己以後會成為一個冷酷的女殺手,殺人不眨眼,十裏不留頭,經常一邊在心裏悲泣自己的未來,一邊冷着臉認真開槍砰砰砰。

她覺得既然衛宮切嗣願意收養一無所有的自己,那她就得有點用,好歹喊人一聲爹,總不能白吃衛宮家的飯,只求衛宮切嗣覺得有她一個繼承者就夠了,不要讓士郎也學這些。

倒是士郎羨慕地不得了,天天纏着衛宮切嗣說要和姐姐一樣繼承家業當正義的夥伴。

柯子簡直要被自己愚蠢的歐豆豆氣死,每天早上都往他飯裏加他最不喜歡的調味醬逼他吃下去,幸好衛宮切嗣沒有換繼承人的想法,拒絕了士郎。

于是小時候的士郎總是很失落。

柯子雖然覺得失落的小士郎很可憐,但她絕不會讓他了解一點點這個家的真相。

一切就交給她來承擔吧,柯子想。

這個悲壯的覺悟截止到他爹教他們魔術的那一天。

柯子:“……我次奧?!!!老爹你真的是魔法使?!!!”

衛宮切嗣:“……我是啊,我不是一開始就這麽說了嗎?”

那你讓我學什麽槍?!!!我他媽都快學完了你才跟我說你是魔法使,老爹你幾個意思?!!!

衛宮切嗣的意思是讓柯子魔武雙修。

柯子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幾年好不容易從大學畢業準備去混黑,結果到頭來還要被老爹抓回家繼續深造。

衛宮家居然是個魔術師家族,而柯子要繼承的不僅是衛宮切嗣的槍法,還有魔術回路。

只能自學成才的小士郎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而柯子望着倚疊如山的外文書,內心充滿了無法說出口的苦澀。

然而即使學無止境,衛宮家的女人也絕不認輸。

☆、最古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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