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狩獵

臘月的冬季總免不了被銀霜素裹,壯麗無比的雪景,與天地渾然一色,這大雪已下了足足半個月,可老天爺還調皮得很,沒有一丁點兒要減弱雪勢的跡象,反而變本加厲地倒出瓢潑大雪,壓得人間處處都是厚重的積雪。

大抵是西疆國給的聘禮豐厚,給饑腸辘辘的國庫添了點葷腥,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總算是辦得體面了先,排場甚大,一列列數過去,光來人都能數上十天八夜,連拉出來供将士驅策的駿馬都志氣高昂,鼻尖噗嗤噗嗤地噴着熱血沸騰的熱氣,不停撩動的馬蹄漏出躍躍欲試的渴望。

因為和親,狩獵被耽擱了幾日,幸而沒錯過肉質最鮮美的時候。

且看那突然鑽出圍場的懵懂小兔,圓成球的身體都塌到了地面上,若非眼尖的人,還找不到被肚子壓着的腿在哪兒。

這只小兔很快就成為了阿撓的小夥伴,只是胖乎乎的它就免不了被淘氣的阿撓欺負一番。

李千落就在看阿撓與小兔玩耍的笑聲中,被君泠崖大手一撈,帶着一衆将士,策馬揚鞭闖入圍場。

李千落曾被君泠崖丢進馬廄練了幾次騎術,可惜這根筋就是打不通,好幾次都險些被嫌棄她的駿馬摔下地來,因而,哪怕此刻坐下駿馬駕得再穩,那嬌嫩的龍臀也受不了颠簸刺激,若非君泠崖稱她不參加,會影響民心,她才不會來此受罪。

“壞豆腐,壞豆腐……”她扶着颠得快要掉下來的腦袋,氣呼呼地道,“快停快停,頭好暈。”

君泠崖低垂下頭,那張雪色的小臉泛起惶恐之色,連身上穿着的雕花棉夾襖,都擋不住因為害怕而滲出的冷汗。

他心道一聲歉,卻只是放緩了一些馬蹄子奔跑的速度,也沒停下的意思,還将她身上的白狐裘扯得更緊一點,将她包裹得更密實。

颠簸的身體沒有任何支撐,她如巨浪中揚起的小帆,前搖後晃,搖搖欲墜,面色一白,吓得抓住君泠崖的手,猛地靠上背後那結實的胸膛。胸膛與手掌輸送來陣陣熱氣,君泠崖身上的男性氣息随冷風鑽入鼻中,她雙頰不由得染上緋紅,一顆心莫名其妙地上蹿下跳。

啊,小心髒壞掉了,在砰砰地跳。

她瞪大了眼睛,把手按在心髒上,提一口氣,重重呼出,再提一口,呼出,反複着這個動作,天真地以為能靠這種規律的呼吸,将劇烈的心跳壓制。

君泠崖停下馬的時候,回頭看到她這古裏古怪的動作,不解地皺着眉頭道:“聖上這是在做什麽?”

她還趁着提氣呼氣的空隙,解釋道:“我的身體壞了,我在救它。”

君泠崖面色一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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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手比劃道:“我的小心髒在不停地跳,好快好快,都快要跳出來了……”

君泠崖在行軍打仗之時,學了一手醫救功夫,下意識地就要去探她心口,半途猛地想起什麽,尴尬地收回了手。再看她面頰紅潤,不像是有病痛的模樣,大抵是小題大做了。

“聖上受了驚,會心跳加速實屬正常,不必驚詫。”

“不是不是,”她搖搖手,像是要證明自己心跳的問題,拉着君泠崖的手便要往心髒上按,“你看,馬都停了,它還跳得好厲害……啊呀,為什麽又跳得更厲害了!”

君泠崖神情古怪地抽回手,目光偏移到另一邊去,蓋棺定論道:“聖上,您心跳加速是因受驚之故。”

“才不是呢,”她賭氣地鼓起了腮幫子,摸摸壞掉的小心髒道,“我剛才被吓到的時候,都沒跳得那麽厲害。啊,我知道為什麽會跳那麽厲害了……”

她一驚一乍,将君泠崖的心都提了起來,一貫的冷靜自持都被抛開:“為什麽?”

“因為你使壞,讓它跳得那麽快,”她氣鼓鼓地揚着小食指,點着壞豆腐的鼻頭,責備道,“都怪你,剛才我一碰到你,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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