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海深仇

“父親,母親,我們還要走多遠?”年僅7歲的王賢疑惑地望着父母。母親強顏歡笑地說道:“快了。”但王賢卻感到事情并非如此,他們在父親心腹的保護下沖出國都會寧。日夜兼程地趕路,日月星辰在不停地轉換,但唯一不變的是他們趕路的腳步。父親王越察覺到了王賢的不安,雖帶着重傷卻擲地有聲的說道:“別怕,父親會保護好你們的.....”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只冷箭射中了他們拉車的馬,這匹馬帶着一絲悲鳴,重重的摔倒在地。同時車也要翻了,馬車周圍的十幾名兵丁立即扶住馬車,好讓車裏的一家三口平安出來。

“王将軍,這麽着急走,是打算去哪兒啊?”

王賢看着眼前這個身材不高,腦滿腸肥臉上寫滿了奸詐二字的人,不禁怒火中燒。他叫鄭炎,是佚國的國丈,同時也是陷害父親的人,所以他瞪大雙眼怒視着他。

王越看着鄭炎冷冷地說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哈哈...”一聲刺耳的笑聲使正個氣氛更加地陰森可怕。“小人?你不是飽讀詩書,精通兵法,才華橫溢嗎?怎會中了我這個小人的計謀呢?”

“是啊,有誰會想到,你讓自己的女兒謊稱被調戲,使龍顏大怒呢?”王越鄙視地說道。

而鄭炎絲毫不生氣,笑道:“功高震主,你手握佚國一半的兵權,陛下早就想除掉你了,不然怎會利用這個借口,奪你兵權滅你全家。”

王越向後退了一步,搖頭說道:“這不可能,我為佚國南征北戰,守得一方平安這絕不可能。”

“那你就下去問閻王吧!”說着鄭炎手一揮。突然,王賢的母親大聲喊道:“等一下”然後向前跑了幾步跪下說道:“此事與我無關,能放了我嗎?”

鄭炎低頭看着這個即恐懼無助又有求生欲望的女人,擡起頭輕蔑地對王越說到:“王将軍?”

王越低頭不語失望地看着她。

鄭炎一笑說道:“陛下雖下旨誅九族,但如果你答應一個條件,我就放了你。”

終于抓住救命稻草的她急切的問道:“什麽條件?”

鄭炎猥瑣的說道:“把衣服脫了,讓我們開開眼,然後就放了你。”一陣□□的笑聲回蕩在空中。

她回頭看了一眼丈夫,可求生的本能讓她的手解下了腰帶。王賢立即跑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哭着說到:“母親不要啊!”一串淚珠從她的臉頰流下,但眼一閉,狠心地推開王賢正當要脫衣時,一把寶劍從她的身體穿過。鮮紅的血濺了一地,也濺到王賢的臉上,王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親殺了母親。

眼中充滿憎恨與失望的王越看着地上的屍體說道:“保護好賢兒。”說完便沖了過去。就這樣,一場惡戰拉開了序幕。王越的人雖少,但都以一當十,拼死護主,以死應戰。可鄭炎的人數衆多,猶如狼群般困住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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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喊殺聲沖破雲霄,地上的屍體漸漸多了起來。王賢雖有四個人護在他的身邊,但對眼前的場景,早已驚恐萬分。慢慢地,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鄭炎用劍一指說道:“現在就剩下你父子二人了,如果你束手就擒,我會給你們留個全屍。”

“賢兒,父親對不起你,黃泉路上父親會一直陪着你。”王賢擡起頭看着渾身是血的父親堅定的說道:“賢兒不怕死。”

王越仰天大笑道:“這才是我王家的好兒郎。”然後緊緊抓住王賢的手,另一只手舉起寶劍大喊道:“來吧!”

突然鄭炎手下的兩名士兵大叫一聲倒在地上,王越暗想道:“王忠和單蛟龍等人從邊關趕到會寧,不吃不喝日夜兼程,也不可能這麽快趕來救自己,到底會是誰呢?”

鄭炎回身一看,有一位與明豔花草格格不入的黑衣人,便問道:“你是誰?意欲何為?”

蒙面人低沉地說道:“殺人亦救人。”

鄭炎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麽?”

蒙面人說道:“殺你救王越。”話音剛落,蒙面人揮劍與鄭炎的手下打鬥在一處。蒙面人的劍術很高并且鄭炎的手下經過剛才的戰鬥多少都帶了些傷,所以一轉眼的功夫就有好幾個人倒在了地上。鄭炎看形勢不妙,剛想往後走。這是蒙面人從懷中拿出一只镖飛了過去,正好打中鄭炎的前胸,他的手下急忙扶住鄭炎。

蒙面人趁機來到王越父子面前,摘下面紗,一張面如溫玉,明眸皓齒,一副讀書人的相貌映入王賢的眼簾。

王越激動地說到:“師兄!”

蒙面人立即說道:“快随我走。”

王越搖頭說道:“都怪我沒有聽你的話,盡早辭官回鄉。”

蒙面人輕嘆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王越看着王賢說道:“他便是青山,朝廷下的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命令,如果這一走他們還會追捕我們的,這漫長的逃亡路何時是盡頭啊。他是我唯一的血脈,師兄,幫我照顧好他。”

王賢淚如雨下哭喊道:“不,賢兒要父親!”

蒙面人點頭說到:“放心吧,我會把他和德兒一樣看待的。”說完俯身抱起王賢。王越摸着王賢的臉流淚的說道:“賢兒,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然後轉過身,舉劍沖向了鄭炎。而蒙面人飛身疾走。王賢看着被鄭炎等人打倒在地的王越,淚水滴滴落在蒙面人的肩上。

蒙面人抱着他走了一會,來到一匹馬前,飛身上馬,朝東飛馳。

三個時辰後蒙面人看後面沒有追兵,便将馬停下,二人走到樹蔭處。蒙面人摘下面紗,脫下黑衣露出一身淡藍色袖口繡着白色水紋的長衣,在烏黑濃密的頭發映襯下,更顯得皮膚格外白皙。他轉過身對王賢說道:“我叫武泊雅。”

王賢立即想起父親曾提起過泊雅師兄,便說道:“您是我父親的大師兄?”

武泊雅點頭稱是。

王賢一下子拉住他的手,焦急的說道:“師伯,我們回去救父親好不好?”

武泊雅搖頭說道:“賢兒,如果我們就這樣回去的話,不但救不了你父親,而且你還會有生命危險。在他眼裏,你比他的生命還重要。所以我們先回泰安,師伯的家就在那裏,等我們與王将軍單将軍定好如何救你的父親在回去。”

王賢雖從未見過武泊雅,但他也知道一些關于父親與他的事。父親的師傅是一位世外高人,一心想讓分裂并飽受戰火的天下能夠統一便收了三個徒弟。大徒弟就是武泊雅,他是三人之中造詣最深的,可卻淡泊名利,不願在朝為官,所以在孔孟之鄉教書育人,因此他的師傅對他很失望。二弟子在19歲的時候染病身亡。三弟子便是父親,他是師傅最滿意的弟子。所以王賢相信武泊雅說的話,便點了點頭。

然後武泊雅又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義子,對任何人都不許說出自己的身世,記住了嗎?”

王賢點頭說道:“記住了,可我真的好想為父親報仇,此時的父親定是兇多吉少,也許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武泊雅俯身擦去他臉上的淚水想道:“這個孩子心智成熟,的确,王越能保住性命的機率太低了。但同時也暗下決心,一定要把王賢培養成像他父親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于是對他說道:“報仇是一條漫長且艱辛的路,你要想走下去第一點便要做到心字上面一把刀。”

王賢看着他說道:“忍!”

武泊雅點頭說道:“忍分兩種,一種是因你懦弱,無力反抗時,忍是唯一的選擇。另一種是當你想要打敗強大對手時,為了保存實力,提升自己,要暫時忍耐。就像你打拳一樣,先要把拳頭收進去,再用全部的力量打出去,才能打敗敵人,更何況你的敵人是佚國的皇帝與國丈。”

王賢咬着嘴唇,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看似去往泰安的路,漫長的使人急躁。但與王賢的複仇之路比起來,卻顯得如此渺小,一路上他既沒有吵鬧,也沒有留過一滴眼淚。而武泊雅卻明白,這孩子的心在哭泣、在流血。但他不想阻止,因為等這血和淚凝固了,便能築起一顆堅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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