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攻打佚國
俛國國都益陽郊外,王相國對衆人說道:“今天大家就先住在這裏,明日進城。”衆人點頭稱是。随着他來到了一處高大宅院,其他人都下去休息。
王相國則與武泊雅,王賢來到大廳。正當大家談話時,一股濃郁的香味讓大家停止說話。只見一位身穿豔粉色長裙外罩白煙沙,渾身上下綴滿珠寶,不知臉上擦了多少胭脂水粉早已看不出本人真面目,猶如塗血般鮮紅的嘴唇讓人感覺格外不舒服的女人走了進來。行禮說道:“大人。”
王相國一看見她就像惡狗見了肉一般,立即起身來到那個女人身邊,拉着她的手說道:“這位是豔嬌。”
豔嬌作揖說道:“豔嬌見過諸位。”
武泊雅和王賢急忙起身還禮。
然後豔嬌便坐在王相國身邊,确切點說應該是半坐在王相國的懷裏。面對這種場景,武泊雅視而不見,但對王賢來說更加重了對豔嬌的反感。
皎潔的月光灑在青石路上,泛□□點星光。淡淡的薄霧籠罩着昏暗的夜空,清幽的花香使人陶醉其中。武泊雅和王賢坐在涼亭處品茶。
武泊雅對王賢說道:“賢兒,你看這茶杯多精美。”
王賢擡頭看着武泊雅。
武泊雅作詩道:“擎天玉柱撐青天,腳踏河山萬古長。仰望唯見乾坤定,何曾識我面廬山。”(此詩作者原創,如有不妥請多包涵)
王賢知道義父這是在借用高山形容,巍峨的高山直沖雲霄撐起青天,世人贊嘆它的高大雄偉。但曾幾何時,它也是從平地,甚至是海底拔地而起。
正當王賢想說些什麽時,幾個丫鬟行色匆匆地走了過去。武泊雅立即起身攔住其中一個丫鬟說道:“出什麽事了?”
丫鬟面露難色地說道:“先生最好別問。”
武泊雅見那幾個丫鬟走遠了,便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她的手上。丫鬟自然很高興,四下望了望,就小聲說道:“每次大人來,我們都得小心侍奉,不然主人又要大發雷霆了。”
武泊雅問道:“既然是相國大人的妾室,為什麽會住在這裏?”
丫鬟回道:“按理說是應當進府的,可大人的夫人是趙寧将軍的姐姐,她生性潑辣好吃醋,故而才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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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泊雅順着她的話說道:“得想個辦法才是啊,不然你家主人得多委屈啊。”
丫鬟作揖一笑說道:“先生真是位好人。實不相瞞,主人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哦,先生,奴婢得趕緊走了,不然就麻煩了。”說完丫鬟行禮走了。
而武泊雅眯起雙眼思索片刻,然後對王賢說道:“賢兒,你的運氣可真好。”王賢疑惑地看着他。
豔嬌坐在王相國的懷裏,撒嬌地說道:“大人,人家已經懷了您的骨肉。而且大夫說了,這可是個男嬰,總不能将我們娘倆就這樣晾在外邊啊?”說完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王相國急忙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道:“哎呀,我的美人。這是我的骨肉,又是男嬰,我怎麽能不急呢?況且那個母夜叉生玉兒時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孕了。可是,她的哥哥趙寧将軍手中有兩萬人馬。所以你再等等,找個合适的機會我就接你們娘倆回去。”
豔嬌雖像小貓兒似的依偎在王相國的懷裏,可眼中放出道道寒光。心想道:“一定要将她趕走,我要名正言順地進府,我的兒子必須是嫡子。”
這時門外一個丫鬟輕聲說道:“大人,主人。”
王相國不耐煩地說道:“這麽晚了,什麽事啊?”
丫鬟說道:“武先生說主人天生麗質,想把一盒上好的桃花粉獻給主人。”
豔嬌極不情願地說道:“大人,豔嬌不想去。”
王相國卻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說道:“美人啊,他可是能幫我擊敗賀蘭鳴的人啊,你就去一趟吧。”
豔嬌妩媚地親了一下王相國,然後笑道:“好,豔嬌聽大人的。”随後出去。
二人來到偏廳,廳內只有武泊雅和王賢兩個人。他們一見豔嬌立即行禮說道:“見過夫人。”
豔嬌用右手輕掩笑容地說道:“二位說笑了,我哪兒是什麽夫人呢?”
武泊雅卻說道:“王侯将相寧有種乎?況且,風水輪流轉,怎知不會轉到夫人這兒?”
豔嬌一聽,剛才的笑容消失了。她知道眼前這個人絕非等閑之輩,所以轉過身對丫鬟說道:“你下去吧。”丫鬟行禮告退。
然後豔嬌走到武泊雅面前行禮說道:“請先生指點。”
武泊雅急忙說道:“夫人快快請起,在下告知便是。”豔嬌起身。
武泊雅拱手說道:“夫人,大人之所以不讓您進府,只因趙寧将軍,可如果他死了呢?”
豔嬌既高興又擔心地說道:“可他手中有兩萬人馬。”
武泊雅一笑說道:“如果只是讓他死于非命,再讓相國大人選一名中意之人擔當這兩萬人的統帥,這兵權不是仍在大人手中嗎?只要夫人說動大人,接下來的事情由我們來做。沒了靠山的趙夫人,她還會繼續留在相府嗎?所以在下稱您夫人,有何不妥?”
豔嬌疑惑地問道:“為什麽要幫我?”
武泊雅回道:“為了在俛國好好活下去。”
豔嬌心想道:“他說的有理,趙夫人家世顯赫,自然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但如果幫助我的話,我自會在大人那裏多為他們美言。”所以想到這裏,笑容滿面地說道:“早就聽大人說過武先生是位難得的人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然後又來到王賢面前,用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小臉兒說道:“這孩子長得真精神。”
王賢本能地想甩開她那只惡心的手,但又想起義父的話,便擡頭說道:“謝夫人誇獎。”看着她那張笑如春風拂面的臉,王賢有股沖動想摘下她的面具,看一看裏面究竟藏着一張怎樣醜陋的面孔。
這時,武泊雅雙手将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遞到她的面前。豔嬌接過打開一看,不禁眼前一亮。這哪裏是什麽桃花粉,裏面放着的是滿滿的上等珍珠。她擡頭對武泊雅說道:“先生,這未免太貴重了。”
武泊雅則笑道:“以後還得仰仗夫人呢!”
豔嬌心花怒放地說道:“武先生,豔嬌雖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還是懂得。時候不早了,豔嬌告退。”說完滿意地走了。
王賢不解地問道:“義父,為何這般禮待這樣一個人?”
武泊雅說道:“世間萬物的存在,自然有他的道理。人亦如此,并非所有人都是君子。她是卑微下賤,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幫我們做很多的事。所以你要學會如何與他們相處,而不是排斥他們,知道嗎?”
王賢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武泊雅微笑說道:“其實這比《孫子兵法》要難多了,慢慢來。”
第二天,俛國皇帝身穿二龍戲珠金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這時,身穿紫紅色朝服的王相國走上金殿,跪下行禮說道:“啓禀陛下,王越之子王賢,及其義父武泊雅已在殿外等候。”皇帝說道:“宣他們進殿。”
武泊雅和王賢在一名太監的帶領下,走上金殿。二人來到大殿中央跪下行禮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說道:“平身。”二人起身。
俛國皇帝雖有些昏庸,但畢竟閱人無數,他仔細地打量着兩個人。只見王賢年紀雖小,但卻從骨子裏散發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氣概和王者之氣。而他一旁的武泊雅雖身穿一件普通的儒衣,但絲毫掩蓋不住其沉穩睿智,就像泰山一樣立于天地之間。所以不禁暗自感慨道:“這二人絕非凡人。”
這時武泊雅和王賢再次行禮說道:“若非陛下仁慈,收留我等,還不知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突然一個傲慢的聲音出現在殿內,“既然如此弱不禁風,怎麽替我俛國守好邊疆?”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不可一世的賀蘭鳴。
還沒等武泊雅開口說話,皇帝說道:“皇叔怎能把謙恭之詞當真呢?不過武先生,朕接到密報,佚國對朕接納你們之事十分惱怒。”
武泊雅行禮說道:“陛下放心,此戰我們有必勝的把握。只是賢兒年幼,還請陛下恩準其留在會寧,明日我們就動身。”
皇帝心想道:“好個明事理的人,表面上是不想讓王賢受到傷害,實則讓他做人質,好讓朕放心。如此看來,他對此戰的勝算很大。”說以他說道:“王越将軍是位了不起的大英雄,朕追封他為威武大将軍。”
武泊雅和王賢急忙跪下謝恩,可王賢心裏說道:“父親應該不會喜歡吧。”皇帝讓他們平身。
這時王相國走出行禮說道:“陛下,佚國畢竟人多勢衆,不如讓趙寧将軍帶兵也一同前往吧。”皇帝點了點頭。
而在一旁的賀蘭鳴卻不以為然,因為王相國這是在孤注一擲,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到那時,便可輕而易舉地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将他趕出會寧。
相府內,王相國及趙夫人宴請武泊雅等人。趙夫人對武泊雅說道:“此次出征,還望先生多多照顧家兄。”
武泊雅含笑說道:“夫人言重了,這次出征,趙寧将軍只負責押送糧草。但等戰事快結束時,趙寧将軍再沖鋒陷陣,當然,打敗佚國的人就是他了。”
王相國和趙夫人都喜不勝收地笑了。王相國心想道:“如果此戰勝利,便可殺了趙寧,接豔嬌入府,并且再不用懼怕賀蘭鳴了。”而趙夫人心想道:“我已無生育能力,只有哥哥多立戰功,才能保住我在相府中的地位。”
就在他們各懷心腹事時,王賢擡頭不舍地問道:“義父,不能再多呆幾日在走嗎?”
王相國也說道:“是啊,先生。為什麽這麽着急走呢?”
武泊雅說道:“先發制人,守株待兔。”
晚上,武泊雅對王忠說道:“你留在相府陪賢兒,這百名精兵就留守在相府周圍,另外我到忘憂林之後會挑選兩千精兵悄悄潛到會寧。”
王忠點頭說道:“只是不知這一仗是勝是敗。”
單蛟龍自大地說道:“你就放心吧,那幾個人都在我心裏裝着呢,不出十個回合就了解了他們。”
王忠皺眉地說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将軍在世時不是總說你‘不要輕敵’嗎?”單蛟龍看了一眼王忠,沒有說話。
王賢拉着武泊雅的手說道:“義父,我在這裏不會有事的。你還是讓守在這裏的王家軍同你一起作戰吧,那個趙寧将軍只是監視你們,就算勝了,也必定元氣大傷。”
武泊雅摸着他的頭說道:“相信義父,在你還沒娶妻生子大仇得報之前,我們所有人都會一直陪着你。”
單蛟龍也在一旁說道:“是啊,少主,你就放心吧。”
武泊雅見他還是不放心,便又說道:“等這場仗我們勝了,就會有一席之地。星火雖小,但可燎原。還有,王小姐性情驕縱,你要多忍讓一些,等我們回來就好了。”
王賢點頭說道:“到那時就把德兒和子敏接來。”
武泊雅笑着點點頭。雖然距王越去世還不到一個月,但王賢早已從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變成一個懂得人情世故的小大人。
武泊雅雖然在所有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此戰必勝,可實際上他的心裏也沒底。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強大的佚國,這一去生死未蔔,不知前方的路通向何方。浩瀚星辰中,哪一顆星星才能為他們照亮前方的路。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他們猶如天上的雲彩任風吹動,自己卻無力反抗。
第二天上午,在益陽東城門外舉行了一場隆重的送行。王相國對武泊雅說道:“願先生此去凱旋而歸。”
武泊雅行禮說道:“我等将傾盡全力以報知遇之恩。不過,賢兒就勞煩相國了。”
王相國說道:“自家人不必客氣。”
而在一旁的王賢只希望父親在天有靈,保佑所有人此去能夠平安而回。
王家軍浩浩蕩蕩地走上了去往佚國的路,所有人都明白,此戰不但要給将軍報仇,更要為少主以後在俛國的生活而努力,所以每個人都振奮精神背水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