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性使然
益陽相府內,當王相國看完羅青的信之後,心想道:”賀蘭鳴啊,這一次你是徹徹底底地輸給我了,現在我手中的兵力與你不相上下,我倒要看看日後在朝廷上你還怎麽和我鬥還有,趙寧死了.”想到這裏,不禁笑出了聲.然後站起來走到屋外,問一個下人道:”夫人現在何處”下人告知後,王相國怒氣沖沖地來到花園.
正在賞花的趙夫人和玉兒一邊賞花,一邊說笑.這時玉兒看見王相國後興高采烈地跑了過去.王相國俯身對她說道:”王賢呢”
玉兒不高興地說道:”怎麽父親一開口便提他”
王相國又說道:”你要好好與他相處,不許欺負他.記住沒有”
玉兒嘴一撅地說道:”我才沒有欺負他呢”
這時,趙夫人一臉不悅地說道:”別說玉兒沒欺負他,就是欺負了,又能怎樣一個落魄的窮小子能娶到玉兒是他幾世修來的福分.”
突然王相國起身擡手給了她一巴掌,罵道:”你知道什麽王家軍在前線大勝佚軍,你個有眼無珠的東西.”
一向高高在上的趙夫人從未想象過王相國竟會打罵自己,于是氣急敗壞地大叫道:”那又怎樣與我哥哥比起來,他們算什麽還有你,竟然敢打我”說着随手拿起桌上的青玉羅絲果盤砸向王相國.
王相國向左一躲沒有打中,果盤落在地上摔個粉碎.怒火沖天的王相國快步走上前,一拳打在趙夫人的臉上.趙夫人一下子倒在桌上.然後王相國抓起她的頭發便向桌角處猛撞.鮮血從她的頭上順着臉流了下來并滴到地上,她拼命地掙紮卻絲毫無用,很快就氣絕身亡.
在場的衆人都被吓得呆若木雞,反應過來的玉兒大聲叫喊道:”母親!”然後哭着跑到王相國身邊用小手打着王相國并哭喊道:”還我母親!還我母親!”
憤怒的王相國拉起玉兒并打了她一耳光吼道:”你若以後再不聽話,那就去見你的母親吧!”
玉兒吓得立即躲到一個丫鬟的背後,不敢出聲,只是眼巴巴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趙夫人.
王相國說道:”來人啊.把這個賤人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說完甩袖走了.而這一切都被遠處的王賢看得清清楚楚.
當幾個下人把臉上身上都是血的趙夫人放到一個破木頭車上,将她拉出城.來到一片荒郊野地處,幾人先是挖了一個坑,然後把趙夫人扔到坑內.可憐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的她,死後竟然連一塊裹屍體的席子都沒有,就這樣被草草地埋在野外.
她到死都不明白,一向對她惟命是從的王相國為什麽會突然性情大變.這也許就是政治聯姻的脆弱之處.一旦你的家族敗落了或失去的利用價值,那麽就意味着你的好日子過到頭了.落日的餘輝照在埋有趙夫人的地方,也許連老天都可憐這位女子便給她一絲溫暖.風吹着樹枝沙沙作響,大自然生老病死的規律周而複始,從沒有改變過,唯一變的只有人.
相府中的下人們在私底下都讨論着這件事,但大家唯一肯定的是,府裏将會迎接新夫人了.但王賢不想聽這些話,獨自回到自己的院落.王忠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走上前去問道:”少主,想什麽呢”
Advertisement
王賢擡起頭一臉茫然地說道:”趙夫人被王相國打死了.雖然她和她的女兒一樣驕縱,但也不至于此啊”
王忠俯下身子輕聲說道:”因為武先生在前線大勝佚軍并殺了趙寧.”
王賢先是高興地說道:”打敗佚軍了,太好了!義父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然後又由晴轉陰地說道:”所以王相國才會毫無顧忌地殺了趙夫人,為的是能娶那個豔嬌.我一直以為女人最可惡,但沒想到男人也如此.”
王忠不忍他小小年紀就裝滿世間的陰暗,所以說道:”可人也分好人與壞人啊,比如武先生”
王賢一笑說道:”義父當然是最好的.”
王忠又說道:”對了,少主.先生信上還說道,讓您最近要萬事小心,也許會有人欲加害你.”
王賢疑問道:”是誰”
王忠回道:”也許是佚國的人,也許是賀蘭鳴.末将已讓埋伏在相府附近的王家軍提高警惕.不過您別害怕,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哦,還有,明天豔嬌就會進府,縱使您再不喜歡····”他還沒說完.
懂事的王賢立即說道:”我明白,她是這相府的女主人.義父和單叔叔冒死打仗都是為了我,我知道如何與她相處.”
聽完這番話的王忠心如刀絞,年僅七歲的王賢在經歷這麽多事情後,變的如此老成,如此懂得人情世故.這些心酸與痛苦原不屬于他的,所以将他攬入自己的懷中安慰地說道:”等先生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第二天上午,王賢正在花園裏練劍.玉兒悶悶不樂地走了過去.王賢心生憐憫就走過去說道:”玉兒,我們玩你最喜歡的騎大馬吧”
可玉兒心情依舊低落地搖了搖頭.突然,她的肚子咕嚕地叫了一聲.王賢驚訝地問道:”你沒吃飯嗎”
玉兒既害羞又難過地說道:”今天早上我因思念母親,不由流淚.不曾想被父親看到了.他非常生氣,告訴我以後若是再想母親就不許吃飯,所以·····”說道這裏,玉兒委屈地哭了起來.
生性正直的王賢雖不喜歡她,但看她這般可憐,便說道:”你在這等着,我去給你拿吃的去.”
可玉兒一下子拉住他搖頭說道:”不行,現在府裏的人都對父親惟命是從.你這一去,他們一定會告訴父親的.”
王賢則說道:”既然府裏不行,那我們就去外面.”
玉兒怯生生地問道:”能行嗎”
王賢點點頭,拉起玉兒的手來到相府大門處.守門的家丁立即走上前來行禮說道:”敢問大小姐,王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
王賢冷冷地說道:”到街上走走.”
那人為難地說道:”這·····”
王賢厲聲說道:”難道我們被禁足了嗎”
那人連連搖頭.
王賢板着臉說道:”還不開門”
那人心想道:”這玉兒還好說,可王賢是大人的貴客,不能得罪他.”于是開了門.
二人來到街上,看着形形□□川流不息的人群.街上有各種小販,有賣布的,有賣茶的.突然他們看到一個賣包子的,王賢就問玉兒道:”你想吃包子嗎”
玉兒咽了一下口水點頭稱是.
于是王賢從懷中拿出銀兩買了兩個包子并遞給玉兒.一向錦衣玉食的玉兒此時看到這平常無奇的包子卻如同餓狼似的,接過包子大開大口地吃了起來.王賢急忙說道:”慢點兒吃,別噎着.”
可就在這時,突然從他們的背後竄出一位手舉寶劍的蒙面人,向他們沖了過來.王賢雖年紀小,但畢竟從小習武.他一把抱住玉兒向左倒去,寶劍就從他們的臉上劃了過去..玉兒吓得面色慘白,失聲尖叫.而王賢卻順勢抓起地上的沙土朝蒙面人打去,蒙面人立即回頭躲避,于是王賢趁這個機會拉起玉兒就往相府跑.
王賢一邊跑着,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可還沒跑幾步,蒙面人就來到他們的面前,正欲殺之.忽然有近二十個手拿寶劍的人出現在王賢面前.其中十幾個人與蒙面人打鬥一處,而剩下的幾個人則守在王賢和玉兒身旁.很快,蒙面人就被活禽.而後為首一人走到王賢面前跪下說道:”屬下無能,讓少主受驚了.”
王賢說道:”我沒事,快起來吧.将這個人押回相府.”
當王相國聽到下人禀報剛才王賢遇刺之事時,大驚失色地急忙帶人出府.他之所以這麽着急是因為一旦王賢有個閃失,那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但當他剛出相府時,王賢等人已回.王相國立即讓大家來到大廳.
聞訊趕來的王忠滿頭是汗地來到王賢面前急切地問道:”少主,傷到哪了”
王賢笑着說道:”毫發無傷,你放心吧.”
這時王相國生氣地質問蒙面人道:”是誰派你來的”
蒙面人看了一眼左右兩邊抓着他的家丁說道:”我不喜歡這樣說話.”
王相國心想道:”反正他現在被繩子綁着,也跑不了.”便揮了一下手.而後家丁松手站到一旁.
蒙面人慢慢地說道:”派我來的人是·····”突然猛地向前跑了幾步,撞柱而死.玉兒吓得失聲尖叫大哭起來.王忠走到蒙面人身邊,将手放到其鼻孔處,然後說道:”他死了.”
王相國先讓人把屍體擡了出去,然後對哭着的玉兒喊道:”哭,哭,今天要不是因為你能出這麽大的事嗎滾出去!”一個丫鬟趕緊帶着玉兒回房了.
王相國又走到王忠面前拱手行禮慚愧地說道:”武先生臨行前,王某答應過他會好好保護賢兒的,可今日····”
但王忠說道:”大人不必自責,要殺少主的人定是處心積慮了許久,防不勝防.”
王相國說道:”若不是你們在相府周圍有人手,豈非今日釀成大禍.不過你放心,我已安排了五百名精兵晝夜巡查.”
王忠行禮說道:”那就有勞大人了.如果沒什麽事,在下就先帶少主回房了.”
王相國點頭稱是.
當二人進屋後,王忠立即跪下說道:”屬下沒有保護好少主,請少主責罰.”
王賢急忙将他扶起說道:”王叔叔,你剛才不也說了,防不勝防.再說,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王忠說道:”少主,在先生他們回來之前,您還是別出相府了.”
王賢點點頭.
而同時身在王府的賀蘭鳴正大發雷霆地叫喊道:”連個七歲的孩子都殺不了,要你們有何用”
早已跪在地上的衆人沒敢說話.這時,他的一個心腹鬥膽說道:”王爺,雖然沒能殺成王賢,但也沒有證據表明這件事是我們幹的,不如讓佚國背這個黑鍋”
賀蘭鳴半天不語.衆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在想什麽.
突然他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做不了敵人,那就做朋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