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天真爛漫

五天後，穿戴整齊的皇後帶着精神飽滿的太子來到石景胥的面前，剛想行禮。但石景胥卻急忙說道：“你們身子剛好，快坐下。”

于是，皇後和太子坐下。石景胥對皇後說道：“近來宮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所以還得勞煩皇後了。”

皇後面帶微笑地說道：“請陛下放心，臣妾定會治理好後宮不讓陛下煩心。”

石景胥滿意地笑着說道：“皇後賢德，朕心甚慰。”

皇後見石景胥對自己笑了，心中十分歡喜。因為，她已經記不得石景胥上次對她笑時，是什麽時候了。因此，她立即說道：“陛下，臣妾這幾日病着，麗妃妹妹衣不解帶地照顧臣妾。妹妹如此賢惠，不如封她為貴妃。也好讓衆姐妹知道，陛下不是因其美貌而寵幸，同時更表明陛下是位明君啊。”

幾句話說得石景胥開懷大笑，拉着皇後的手說道：“就依皇後所言。”

墨文在為趙夢蕊穿貴妃衣服時，不禁說道：“娘娘，這衣服可真好看！”但趙夢蕊看着鏡中的自己沒有說道。墨文見她面帶愁容，便問道：“如今事情已辦完，您又是貴妃了，這麽不高興呢？”

趙夢蕊則說道：“以前我家徒四壁身無分文，十分羨慕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雖實現了，但這些是用什麽換來的？就像珍妃，前幾日還風光無限，可轉眼間便香消玉殒了。這身衣服對如今的我來說，何嘗不是一道枷鎖。以前日子雖貧寒，但我與母親過得問心無愧，但如今，我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讓我和母親早日團聚。”

墨文也不禁失落地說道：“至少你還有母親在等你，而我卻什麽都沒有。”

趙夢蕊吃驚地說道：“難道你不是因有家人留在楚國，才來越國的？”

墨文說道：“我自小父母雙亡，以沿街乞讨為生。幸得丞相在街上發現了正因半塊餅被幾個孩子打的我，是他替我解了圍。在得知我的身世後，可憐我才被帶到相府并取名墨文。平日裏幹完活之後，便讀書寫字。”

趙夢蕊同情地拉着她的手說道：“難怪你認得那麽多的字。但丞相不是說了嗎，三年之後就會接我們回去。到那時，讓我母親認你做幹女兒，這樣你不就有親人了嗎？”

墨文哭着點點頭。

這時，一個宮女在外禀報道：“娘娘，陛下來了。”二人急忙出殿迎接。石景胥扶起錦衣華服的趙夢蕊說道：“美人真是賽過天上的嫦娥呀！”

趙夢蕊含羞一笑。而墨文則在一旁說道：“陛下，奴婢聽說嫦娥在王母蟠桃盛會時，會在碧玉之上翩翩起舞。”

石景胥看着趙夢蕊笑道：“朕的愛妃跳得一定比那嫦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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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夢蕊立即問道：“陛下是同意為臣妾造碧玉臺了？”

石景胥看着閉月羞花的趙夢蕊點頭說道：“朕不但會為愛妃建造碧玉臺，而且還要建一個高聳的燕舞閣。這樣，愛妃跳舞時，所有人都能欣賞到愛妃的舞姿。”

趙夢蕊撲到他的懷裏，滿意地笑了。

次日早朝，當石景胥說出自己的想法時，禦史大人立即走出朝班行禮說道：“陛下，雖然越國增加了佚國的土地和人口，但因今年的大旱已餓死許多百姓。并且為了防止楚國侵襲，應将錢花在軍隊上。”可石景胥非但沒有接受他的意見，反而将他訓斥一頓。并說道：“佚國賤民，無需多管。再說，若不是楚國怕我越國，怎會将到手的土地煩心獻上？”

因為衛祺紹的死，使得大臣們都不敢再說實話。這時，一個靠溜須拍馬升官的通正使周雲烨走了出來，自願請纓去辦此事。石景胥點了點頭。

因為周雲烨知道這是件最能讓石景胥高興的事，便着實下一番苦心去辦此事。他四處尋找上等大塊的玉石料和奇珍異寶。更為了早日完工，征用了大量的百姓。弄得越國所有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尤其是佚國的百姓，為了能有口飯吃，甚至賣兒賣女，大家都期盼着王賢能早日帶兵解救他們。

而皇後則對此事充耳不聞，還經常在石景胥面前說趙夢蕊的好話。就這樣，原本幾方割據的後宮轉眼間變成了麗妃獨大的局面。不僅如此，還有很多前朝的官員來巴結麗妃。

王賢聽完安插在越國的細作講完越國的情況後，滿意地點頭說道：“讓趙夢蕊繼續消耗越國的財力。還有，你在臨行前讓趙夢蕊的母親為她帶些東西，讓她安心做事。”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燕舞閣建造好了。凡見過的人無不感嘆，因為它實在是奢華無比高大輝煌。地上鋪得皆是雕有花鳥魚蟲的青玉石磚，純金打造的燭臺上面放着的不是蠟燭，而是碩大的夜明珠。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在中央約一仗長的圓形碧玉臺，上面是能工巧匠雕琢的百花圖并用各色寶石加以點綴，使得碧玉臺看起來真是巧奪天工美輪美奂。

趙夢蕊笑着走到碧玉臺上，行禮說道：“陛下，臣妾願獻舞一支以表謝意。”說完，她便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甜美的笑容如同陽光一般溫暖你的心田。倩影風姿傾國傾城，美得讓人誤認為她就是嫦娥仙子。

曲終時那回眸一笑，使得石景胥不由自主地走到她的面前，摸着她的臉說道：“真如同仙女一樣美。愛妃，你還想要什麽，朕都給你。”

趙夢蕊含笑問道：“真的？”

石景胥點頭說道：“想要什麽？”

趙夢蕊用手一指窗外的仙女湖說道：“既然陛下說臣妾是仙女，那能在仙女湖上為臣妾建造一座宮殿嗎？”

石景胥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只要愛妃喜歡就好。不如這座宮殿取名蓬萊殿，可好？”

趙夢蕊笑道：“真好聽！”

此時的石景胥是十分歡心，但王賢卻因馨兒提出的問題而為難。

原來，馨兒突然想起麗正殿的劉昭媛幾月前生下皇子，于是便對王賢說道：“哥，我想去看看劉昭媛的小皇子。”

王賢不解地問道：“丫頭，為什麽會突然想出這個想法呢？”

馨兒一本正經地說道：“人之初，性本善。可在宮中，只有那個小皇子比我小，所以我想去看看。”

王賢看着她，笑道：“好。”

身在麗正殿的劉昭媛聽到宮女禀報說陛下和皇後來了，急忙更衣，穿戴整齊後率宮人們在殿外迎接。當王賢和馨兒下了轎攆後，衆人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賢讓大家平身後，劉昭媛走到王賢面前重新行禮道：“陛下。”

王賢問道：“小皇子近來可好？”

劉昭媛心中很高興，因為自從她生下皇子之後，王賢就再沒來過，并且皇子的名字都不是王賢親自取的。本以為王賢再不會看望他們母子二人，但如今他來了。便強壓內心的激動，說道：“托陛下洪福，皇子康健。”

一旁的馨兒則不耐煩地說道：“別說了，快去看小皇子吧。”

王賢笑着說道：“瞧你心急的。”然後領着馨兒走進麗正殿。馨兒無心觀看殿內的擺設，徑直走到大廳。

乳娘抱着小皇子向王賢和馨兒行禮說道：“十一皇子文浩見過陛下，娘娘。”馨兒第一次看到這麽小的嬰兒，就十分好奇地睜大眼睛看着文浩。王賢讓把文浩抱過來。于是，乳娘将文浩交給劉昭媛，。然後，劉昭媛再将文浩交給王賢。馨兒急忙湊過來，仔細地看着文浩。

文浩雖是男嬰，但長得十分漂亮。長長的睫毛如同扇子一樣，雪白的臉蛋更顯得小嘴格外紅潤。馨兒贊嘆道：“他真好看。”王賢也點頭稱是。一旁的劉昭媛也笑了。這時，馨兒問道：“他怎麽不說話啊？”

王賢一笑說道：“他現在太小了，等再大些就會了。”

馨兒繼續問道：“師傅說小孩子是最善良了，故而人之初性本善。但所有的小孩子都善良嗎？”

王賢想起年少時，為了脫身害死玉兒，便摸着她的頭說道：“有時，情勢所迫走投無路時，無奈之下也會做些不好的事。”

馨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看着文浩問道：“小孩子是從哪裏來的？”

王賢答道：“從母親的肚子裏啊。”

王賢本以為這個答案非常好了。但馨兒又問道：“可他是怎麽進到母親肚子的呢？”

不但是王賢，而且在場衆人都不知該如何回答。看出王賢似乎不知道答案的馨兒，又轉身問劉昭媛道：“你也不知道嗎？”

劉昭媛紅着臉支支吾吾地說道：“臣妾，臣妾”

王賢立即說道：“那個，丫頭啊。天上有一種神鳥，你要是聽話，它就會送給你一個小孩子。

但愛刨根問底的馨兒說道：“可是我很聽話啊，那她為什麽不送我一個小孩子？“

王賢無奈地回道：“你現在太小了，等你長大之後，神鳥就會送你一個孩子了。”王賢怕她又問出不好回答的問題，便說道：“丫頭，我們去禦花園吧。”馨兒點點頭。

看着王賢離去的背影，劉昭媛暗自說道：“不知陛下何時還會再來？”

其實，她和後宮的女人們都一樣。每日都苦苦盼着陛下的到來，茶不思為愁雲滿面。但陛下到來時，一切的苦楚頃刻間煙消雲散。但時間卻如同手中的沙，越想抓住它，卻流失的越快。短暫的歡樂時光過後，便又陷入了無限的等待。

王賢和馨兒正往禦花園走時，突然在草叢中發現一只雪白的兔子。馨兒激動地說道：“兔子，兔子！”

王賢見她如此關心，就對她說道：“哥幫你把它抓過來，好不好？”

馨兒笑着連連點頭。

于是，二人下了轎攆。王賢蹑手蹑腳地走到兔子旁邊，忽然一撲便抓住了兔子。馨兒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小手輕輕地摸着兔子說道：“好可愛啊！”

這時，有兩名太監跑了過來跪下行禮說道：“陛下，禦膳房看管不周，讓家禽跑了。請陛下降罪。”

王賢說道：“不許再出錯了，這次幸好只是只兔子。雖應受罰，但念在這只兔子如此讨娘娘歡心，功過相抵，下去吧。”

二人行禮謝恩下去。

馨兒雙手抱着兔子回到椒房殿。二人用過午膳後，王賢哄馨兒睡覺。但馨兒堅持要摟着兔子睡，王賢沒辦法只好同意。于是，後宮中各位妃嫔都渴望能睡在龍床鳳枕的時候，而一只兔子卻輕松地做到了。

王賢見她睡熟後，便起身去了勤政殿批閱奏折。

一個時辰之後，張靈來到椒房殿叫馨兒讀書。他一進屋，就看見夕雪懷中抱着一只兔子，便知道馨兒一定很喜歡它。但馨兒在上課時，卻一直聚精會神毫不分。這一點，張靈倍感欣慰。

半個時辰之後，王賢離開勤政殿，來到椒房殿。他看着馨兒認真讀書的小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張靈說道：“娘娘，今天就學到這裏吧。”

馨兒起身行禮說道：“謝師傅賜教。”張靈笑着還禮。而王賢走了進來，張靈剛想行禮。但王賢擺手說道：“無需多禮。”

這時，馨兒抱着兔子走到張靈面前，高興地說道：“師傅，你看，兔子！”

張靈說道：“它很乖巧，像娘娘一樣。”

王賢對張靈說道：“子敏，一會兒在這兒吃吧，朕讓禦膳房做了你最喜歡的天麻乳鴿湯。”

張靈行禮謝過稱是。而一旁的馨兒說道：“那我先和兔子玩兒去了！”

王賢點頭說道：“別走遠了，一會兒吃飯了。”

馨兒點頭，然後抱着兔子歡快地走了。

張靈看着馨兒的背影，說道：“看來娘娘很喜歡這只兔子。”

王賢笑着說道：“那是自然。人家龍床上躺着的是絕世美女，可朕的龍床上睡個奶娃也就罷了，如今又加上一只兔子。”

張靈忍住不笑，所以臉憋得通紅。

王賢笑着說道：“想笑就笑吧，連朕自己都覺得好笑。”

二人都笑了。但笑過之後，張靈說道：“陛下，南宮浩派人要錢了。”

王賢問道：“多少？”

張靈回道：“五十萬兩白銀。”

王賢輕描淡寫地說道：“涼國打下了俛國三座城池，殺了四員大将并讓賀蘭鳴焦頭爛額。五十萬兩白銀，不多。讓魯盛從國庫裏拿錢給他們，并再拿兩萬兩白銀送給袁宏。”

張靈點頭說道：“事情進展的很順利。越國國庫已讓趙夢蕊揮霍一空，石景胥已下令增加賦稅了。”

王賢看着窗外的藍天說道：“現在只是時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