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振旅而歸

當上官文麗見楚軍營內無異常動靜，便知含靜失敗了。她雖又氣又悔，但卻于事無補。她将苗啓叫來，讓剛訓練有幾分模樣的士兵好好休息，準備明日出戰。

次日，當越軍擺出八門金鎖陣時，讓王賢及衆人都大吃一驚。因為此陣變化莫測，每個小陣都分布在中央主陣四周的八個方向。每個小陣都分別挂着天，地，風，雲，龍，虎，鳥，蛇的旌旗。而且每陣均由騎兵和步兵組成，前排是□□手，中間是長兵器手，後排是短兵器手。此陣是典型的防禦陣型，一處受到攻擊，相鄰兩翼的小陣和自動變成兩翼，進行保護支援。而且，守在中央大陣的主将，正是上官文麗。

王賢擔憂地問道：“何人可破此陣？”

衆人不語。但高偉祺卻行禮說道：“陛下，臣願一試。”

王賢既高興又好奇地問道：“何法可破？”

高偉祺回道：“此陣雖好，但為了保持陣型的完整，前進後退均不許奔跑。而我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況且，訓練好此陣至少需要三個月，可他們至多也就訓練了十天。”

王賢點頭說道：“好，就由你來破陣。”

當高偉祺率兵來到陣前，先是讓身材強壯的楚軍揮舞着雙錘攻打西南角小陣。上官文麗急忙催馬來此指揮越軍。但與此同時，高偉祺又讓長虹軍分三路朝三個方向進行強攻。因為越軍練習此陣才八天，在遇到如此猛烈攻擊之下，便被沖散了陣型。

在雙方混戰之中，上官文麗又一次地遇到了高偉祺。因為二人交過手，都略了解對方套路的兩人便再次交手。但四十個回合過後，上官文麗便漸漸處在下風。正在上官文麗焦急地想着對策時，高偉祺虛晃一招直刺她的面門。因為上官文麗沒料到他會出這招，再加上招數太快，她沒有機會躲閃。因此，她兩眼一閉，等着受死。

但等了片刻，并沒有刺她。于是，她睜開眼，高偉祺說道：“投降吧，我保證陛下不會難為你的。”

上官文麗用餘光看了一下此時正如同待宰羔羊的越軍，便調轉馬頭帶着殘餘越軍回城。而高偉祺也帶兵回營。

回到中軍大帳時，孫立群問高偉祺道：“高兄，剛才你明明可以了結那名女将，可為何讓她跑了？”

高偉祺立即跪在王賢面前行禮說道：“請陛下降罪。”

王賢一笑說道：“好啊，就将那名女将賜你做夫人吧。”

高偉祺面紅耳赤地說道：“陛下。”

但王賢則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況又是位世間少有的巾帼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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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孫立群卻說道：“高兄，你若真娶她為妻，納妾就別奢求了。”

高偉祺淡然地說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足矣。可是，她畢竟殺了兩位将軍，傷了龍體？”

王賢卻說道：“她的功夫不亞于你，且精通陣法頗有謀略。雖為女子，的确了得。再說，各為其主，朕不怪她。”

這時，張靈走了進來向王賢行禮說道：“陛下，那名女将的來歷已查清楚了。”

王賢急忙說道：“快講。”

張靈回道：“她叫上官文麗，其父是與田桦霖齊名的上官宏博，因觸犯龍顏被滿門抄斬，只逃出她和她的小妹兩個人。她們和其父手下兵丁在天門山占山多年。因她長相俊俏功夫了得且脾氣不好。因此，越國人都稱她為‘麗虎’”。

孫立群脫口而出道：“果然人如其名。高兄，你自求多福吧。”

但高偉祺卻問道：“丞相，有何辦法能讓其投降？”

張靈回道：“只能讓石景胥來幫我們。”

王賢問道：“可石景胥會在這個時候去責罰她嗎？”

張靈則說道：“事在人為。”

但高偉祺擔心地問道：“不會傷她性命吧？”

孫立群無奈地說道：“哎呀，她這還沒進門呢！看把你擔心的！”

這句話惹得衆人皆笑。但張靈看着王賢卻心中說道：“陛下，我知道有些事您定會不讓做。但為了您的大計，只能違背了。”

正與皇後吃飯的上官文香，突然見一個宮人走進來行禮說道：“娘娘，陛下有旨請安樂公主到玉蓮臺賞蓮。”

上官文香不敢怠慢，向皇後行禮告退。然後，她去往玉蓮臺。因為玉蓮臺建在湖水中央，四周都是蓮花故得此名。看到空無一人的上官文香便獨自賞蓮。

下朝之後的石景胥喝完燕窩之後，就準備去碧霄宮找趙夢蕊。但走了一會兒，他便覺得燥熱難耐。身旁的福安說道：“陛下，不如先到前邊的玉蓮臺稍作休息吧？”石景胥便點點頭。

正在賞蓮的上官文香看到石景胥來了，立即跪下行禮。石景胥讓她平身之後，看着雖只有十歲的上官文香不由心猿意馬，心中暗自說道：“上官宏博的這兩個女兒，都美豔至極。可上官文麗是個難搞的主，但上官文香則不同了。再說，她已經十歲了，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的。”于是，他拉着上官文香的小手，并摸着她的小臉說道：“你長得好美啊！”

上官文香驚恐地問道：“你要做什麽？”

石景胥笑了笑，然後将她抱住就要親她。從小習武的上官文香猛地用頭撞石景胥的頭，石景胥疼得大叫一聲便放開了手，而上官文香趁機往外逃。氣急敗壞的石景胥大聲喊道：“抓住她！”

上官文香見對面迎來十多位禦林軍，而後面又是石景胥。情急之下，她縱身跳到湖裏。知道上官文香不會游泳的石景胥便着急了，立即讓人救她。但衆人撈上來的，卻是已氣絕身亡的上官文香。此時，石景胥腿一軟地坐到了地上。

但這一切被正想去賞蓮的含萍和墨文看到。悲憤交加的含萍剛想沖上去要為二小姐報仇，卻被墨文攔住說道：“以你的能力能殺得了他嗎？還不快去找你家大小姐！”

含萍說道：“你說的對，可皇宮戒備森嚴，我如何出去啊？”

墨文說道：“随我來。”

二人來到西宮門，把守西宮門的将領正是周雲烨的弟弟周雲鵬。他看到墨文來了，急忙走過來說道：“墨文姑娘。”

墨文說道：“周将軍，娘娘想學習民間歌舞。但怎奈不能出宮，便讓一名宮女去學。不知·····”

周雲鵬笑道：“娘娘可真有心啊。”然後轉身說道：“放行。”

墨文拉着含萍的手說道：“保重。”

含萍點頭說道：“多謝姐姐。”然後便出了宮。

回到碧霄宮的墨文走到趙夢蕊的面前行禮說道：“娘娘。”

趙夢蕊手一揮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宮人們行禮退下。

墨文說道：“她已經出宮了。”

趙夢蕊輕嘆一聲說道：“可憐那個孩子了。”

原來，當趙夢蕊和墨文接到張靈的指令時，都非常震驚。她們沒想到張靈會這麽做，但她們別無選擇。趙夢蕊先讓墨文到為石景胥送燕窩的宮人那裏送珠寶，趁她們聚精會神看珠寶時，墨文悄悄地在燕窩之內做些手腳。然後，她再邀含萍去賞蓮。而趙夢蕊則讓一個小太監到皇後宮中謊稱石景胥要見上官文香。最後，将目睹上官文香慘死的含萍送出宮。

而此時，獨坐在桌前的張靈看着随風搖晃的燭火，輕輕說道：“她是把利劍，日後能為陛下除去很多麻煩。孩子，對不起。”

出宮後的含萍買了一匹快馬，一路狂奔。因為沒有休息日夜兼程，所以原本兩天才能到倉中城的含萍，只需一天便到了。她看到被楚軍團團圍住的倉中城，便手舉雙槍沖進楚營。而等候多時的張靈立即下令‘留活口’。

城上的士兵看到有人闖楚營時，立即禀報上官文麗。但當上官文麗看到是含萍時，立即說道：“文香！”。然後她帶人出城接應含萍。

心急如焚的上官文麗知道，一定是文香出事了。否則，她不會棄文香不顧，來到這裏。同時，文香見上官文麗率兵殺出，便立即應戰。

混戰中，上官文麗終于找到了已被活捉的含萍。含萍看到她後，失聲叫喊道：“大小姐，二小姐被石景胥害死了！”

此話一出，上官文麗頓時愣在那裏，高偉祺急忙叫楚軍住手。含萍又說道：“那個畜生竟要染指二小姐，情急之下，二小姐便投湖自盡了！”

上官文麗嘶聲力竭地喊道：“文香！”然後雙膝跪地痛哭道：“是姐姐害了你。姐姐不該相信那昏君的話。文香，你別怕，姐姐這就來陪你。”說完，她拿起地上的一把寶劍就要自刎。但卻被高偉祺将劍打飛。上官文麗立即站起來，不由分說擡手就給他一個巴掌，大叫道：“為什麽不讓我死！”

高偉祺心疼地看着她，不知說什麽才能安慰她。這時，王賢和張靈趕了過來。張靈見狀，便說道：“難道你還要保石景胥嗎？”

上官文麗說道：“我不會投降楚國的。”

但聰明的王賢說道：“朕不勉強你。不如這樣，你雖我們去平都。朕讓你親手殺了他。但作為交換條件，立即停止抵抗。”

上官文麗毫不猶豫地說道：“好！”

晚上，楚軍把酒言歡慶祝勝利。而王賢則将張靈叫到外面，對他說道：“這件事是你做的？”

張靈面不改色地說道：“臣只是讓趙夢蕊在石景胥面前挑撥與上官文麗之間的信任，讓他對上官文麗起疑。誰料想，他竟然将怒火發洩在那個孩子身上。”

王賢惋惜地嘆了口氣。

坐在角落的上官文麗不停地哭泣。這時，門開了。高偉祺端着飯菜走進來，心疼地說道：“人死不能複生，她定不願看到現在的你。來，吃飯吧。”

但上官文麗突然起身，将高偉祺手中的托盤打翻在地。然後，她又坐在角落。但高偉祺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端着飯菜走了進來。但又被上官文麗将菜飯打翻在地。這樣來來回回共六次。

上官文麗終于忍不住了，怒喊道：“你有病啊！”

高偉祺看着她堅定地說道：“我喜歡你！”

但上官文麗擡手給他一個嘴巴，怒吼道：“滾！”

兩天後，楚軍來到平都。城裏的官員和百姓們早已四散而逃，因此王賢好不費力地進了城。他們來到皇宮，四處尋找石景胥。

過了一會兒，唐翰玉從一群宮女中，找到了已扮成宮女模樣的石景胥。唐翰玉将他押到王賢面前，聽後處置。

上官文麗看到石景胥後，不由分說地暴打他。一會兒，上官文麗抓着他的衣領怒喊道：“我為越國上陣殺敵，而你卻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已被打得只剩半條命的石景胥，喘着粗氣地說道：“朕也沒想到她會跳湖。再說，她都十歲了·····”

氣得渾身發抖的上官文麗拿出腰中寶劍，将他的人頭砍了下來。

這時，孫立群帶着一群十一，二的女孩來到王賢面前，下來說道：“陛下，臣從偏殿找到這些小女孩。”

王賢看着一張張稚嫩的臉龐，不由心中一顫。上官文麗看見有一個女孩躲在人群之中，神志不清地瑟瑟發抖。她便走過來，俯身說道：“孩子，你別怕。”

但那個孩子卻突然哭喊道：“你別過來！我保證乖乖聽話！”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既怒火中燒又心酸不已。上官文麗沖到石景胥的屍體旁，撿起寶劍發瘋地砍并罵道：“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等過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并将寶劍仍在地上，走到王賢面前跪地行禮說道：“我錯了！”

王賢将她扶起說道：“朕保證，只要朕活一天，絕不讓此事重演。”

上官文麗含淚說道：“謝陛下。”

正當衆人繁忙的時候，張靈帶着幾名親兵來到碧霄宮。早就準備離開越國回楚國的趙夢蕊和墨文看到張靈後，都欣喜若狂地說道：“丞相！”

但張靈卻什麽也沒說，手一揮。身後的幾名兵丁就将不明緣由的趙夢蕊和墨文殺死。張靈拿起桌上的火石，走到錦簾處将其點燃。他看着火說道：“我會照顧好你母親的。”

當所有事都結束時，王賢坐在金殿之上。唐翰玉行禮說道：“陛下，女眷一萬八千餘人，太監五千人。”

王賢吃驚地說道：“這麽多！難怪他亡國了。傳朕旨意，放衆人回家。”

唐翰玉行禮稱是。

然後，王賢又說道：“上官文麗聽旨。”

上官文麗立即跪下行禮。

王賢說道：“上官文麗雖為女子，但巾帼不讓須眉，封為平南将軍。”

上官文麗吃驚地問道：“陛下，您還讓我做将軍？”

王賢則一笑說道：“你殺了朕兩員大将，還讓朕受了傷。如果只讓你待在深閨之中，豈不便宜你了？”

上官文麗激動地說道：“謝主隆恩！”

一天後，王賢讓杜辰宇和馬鴻貞分別鎮守越國和俛國。而自己則和衆人班師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