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嫔妃離宮

冬去春來,轉眼又過了一年。椒房殿裏的馨兒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夕雪見她不開心便問道:“娘娘,因何事不悅?”

馨兒擡頭說道:“我想出去玩。”

夕雪急忙說道:“宮外有壞人,會傷到您的。再說,陛下會同意嗎?”

馨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夕雪就對愁眉不展的馨兒說道:“不如,奴婢去請五皇子來?”

馨兒卻說道:“念憶現在每天都有好幾位師傅教他習文練武。還有俊馳,要有很多事情·····”

夕雪見她突然不說話了,就急忙說道:“娘娘!”

誰知馨兒大笑道:“有辦法了!”然後起身便往外走。夕雪欲跟随,但卻被馨兒叫住。因此,她獨自來到了長信宮。

宮人們見皇後娘娘來了,立即跪下行禮。馨兒讓他們平身并問道:“二皇子在嗎?”

宮人點頭稱是。

馨兒手一揮地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宮人們行禮告退。

正在處理公務的俊馳看到馨兒後,急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并俯身說道:“今天怎麽來這裏了?念憶怎麽沒陪你?”

馨兒無奈地說道:“他現在可忙了,沒時間陪我。”然後她拉着俊馳的手,甜甜地說道:“俊馳。”

俊馳立即明白了,一笑說道:“說吧,何事?”

馨兒笑道:“我想出宮。整日待在宮裏,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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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俊馳則說道:“就是去年那次出征,讓你的心野了!”

被他說中心思的馨兒立即撒嬌地說道:“好俊馳,你就陪我去吧!”

俊馳說道:“你呀!我試試看,能不能将你帶出宮。不過在這之前,你要乖乖地待在這裏,等我回來。”

馨兒馨兒點頭稱是并說道:“還有啊,千萬別告訴哥!”

俊馳笑着點點頭。

俊馳來到勤政殿,讓人進去禀報。片刻後,宮人讓他進殿。俊馳來到王賢面前行禮說道:“父皇。”

王賢放下筆說道:“何事?”

俊馳回道:“馨兒想讓兒臣帶她出宮散散心。”

王賢則說道:“這個野丫頭。”

俊馳急忙說道:“兒臣會保護好她的。再說,整日待在宮中,的确有些乏味。”

王賢用手一指俊馳說道:“她就是被你們給慣壞了。”

俊馳高興地說道:“您同意了?”

王賢說道:“若不同意她出宮,定會寝食難安。她會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溜出,那豈不更危險了。你帶上幾個可靠的人,護她周全。還有,不許告訴她朕同意了。不然,這丫頭以後就更無法無天了。”

俊馳行禮說道:“兒臣遵旨。”然後退下。

王賢則笑着說道:“這丫頭,越大心眼越多。”

在長信宮前轉來轉去的馨兒看到俊馳後,急忙跑到他的面前問道:“如何?”

俊馳笑道:“走吧!”

馨兒高興得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說道:“太好了!”

但俊馳說道:“我們得先換便裝。還有,出宮後,你要乖乖聽話。不然,下次就不帶你出去了。”

馨兒頻頻點頭。

他們剛坐馬車出了宮,馨兒就要下車。俊馳見她着急的樣子,便陪她下了車。一路上,馨兒東張西望,歡天喜地。而身後的幾名侍衛則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一個時辰之後,俊馳帶着意猶未盡的馨兒回了宮。

馨兒回到椒房殿後,讓宮人們都退下。然後。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油紙包。她打開後,吃着還熱乎的蔥花油餅。雖然這不是什麽稀罕之物,但對于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馨兒來說,這便是美味。

正當她吃得津津有味時,王賢走進椒房殿。但看到她吃得正香,就退回幾步并輕咳一聲。馨兒一看有人來了,立即将餅放進衣袖之中并擦擦嘴。

王賢走進屋,馨兒甜甜地說道:“哥!”

王賢坐下後說道:“朕聽夕雪說你沒吃茶點?”

馨兒擡頭回道:“恩,我最近胖了,得少吃點兒。”

王賢看着她嘴角邊上的一塊蔥花,強忍不笑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從明天起,讓禦膳房只給你做兩頓飯,可好?”

馨兒着急地說道:“不用,不用。那個,我小,少吃一頓就能瘦下來。哥,一定還有很多事情要等你去做,快去忙吧。”

王賢見她這般着急,便含笑走了。馨兒見他走了,又從袖子裏拿出餅吃了起來。而躲在門外的王賢悄悄地看着,不由地笑了。

幾天後,金殿上的王賢命高偉祺和上官文麗去泗水察看軍務。但走野了的馨兒立即說道:“我也想去。”

王賢搖頭說道:“那兒太遠了。”

但馨兒卻說道:“朱熹曾寫過‘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現在泗水的春景定是美不勝收。再說,他們功夫那麽好,不會有事的。”

可王賢卻來搖頭說道:“人家成親不足三月,你去多不方便啊。”

馨兒不解地問道:“有什麽不方便的啊?”

王賢無奈地說道:“你這丫頭,真是·····”

這時,高偉祺和上官文麗出列行禮說道:“陛下,就讓娘娘去吧。”

王賢用手一指馨兒說道:“臭丫頭!”

但馨兒則拍手說道:“去泗水了!”

晚上,王賢來到椒房殿。但見馨兒不在,便問宮人。宮人回道:“回陛下,娘娘去飛羽殿了。”

還沒等王賢走進飛羽殿的正殿,就聽到馨兒興奮地說道:姐,等我到了泗水之後,就将那裏的所有美景都畫下來。等回宮之後,讓你也欣賞美景。“

菊惠笑道:“好。不過,你要聽話,不要亂跑。”

馨兒不耐煩地說道:“哎呀,你們怎麽老說一樣的話啊!”

王賢進門說道:“那還不是因為你總頑皮!”

菊惠欲行禮。王賢一擺手,然後坐下說道:“菊惠,你說這丫頭,非要同高偉祺和上官文麗一起去,人家成親才三個月啊!”

菊惠則一笑說道:“陛下,她還小嘛。”

一旁的馨兒點頭說道:“就是嘛!”

王賢不放心地說道:“此去不可······”

馨兒立即用雙手捂住耳朵,表情痛苦地說道:“別說了,人家知道了!”

王賢和菊惠都笑了。

一炷香後,王賢對馨兒說道:“丫頭,該回去睡覺了。”

但馨兒一手拉着王賢,另一只手拉着菊惠說道:“明天我就去泗水了。今晚在這你們陪我睡,好不好?”

菊惠為難地看着王賢,但王賢一笑說道:“好,就依你。”

菊惠高興地說道:“臣妾現在就去鋪床。”與此同時,王賢将馨兒頭上的鳳冠取下,并用梳子輕輕地為她梳頭。而後再将她的外衣脫下,将她抱上床。菊惠躺在裏面,王賢躺在外面。不一會兒,馨兒便睡着了。

菊惠含笑地看着馨兒。王賢輕聲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再過一個月,她就八歲了。”

菊惠點點頭。

王賢繼續說道:“等她年滿十五歲時,朕就會安排她詐死。再以唐翰玉養女的身份嫁給念憶。這樣,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稱你我為父皇母妃了。”

菊惠激動地說道:“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王賢一笑說道:“看把你高興的,還有等七年呢。”

菊惠則說道:“至少是有期限的,不是嗎?”

王賢看着馨兒,笑了。

次日清晨,王賢為馨兒穿衣梳頭打扮。而菊惠對馨兒說道:“這些是換洗的衣服,那些是你最愛吃的點心。”

馨兒看着由十幾名宮人拿着大大小小的東西,不禁說道:“姐,這也太多了。”

菊惠則一本正經地說道:“多?這還有很多東西沒帶呢!”

一旁為她帶鳳冠的王賢卻說道:“此一去得七,八天才能回來。萬一你在泗水那裏,想用什麽或吃什麽呢?”

馨兒點點頭。

在北宮門外的高偉祺和上官文麗看到裝着滿滿當當的四輛馬車出來時,就知道馨兒快出來了。于是二人來到宮門口,準備接駕。

一會兒,從裏面先是走出來兩排宮女。然後,馨兒在王賢和菊惠的陪同下走到宮門口。高偉祺等衆人跪下行禮。王賢讓大家平身後,對高偉祺和上官文麗說道:“此次辛苦你們了。”

高偉祺立即行禮說道:“陛下放心,臣與文麗定會護好娘娘。”

王賢點點頭,然後對馨兒說道:“要聽話,你·····”

他還沒說完,馨兒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我走了!”

王賢用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道:“臭丫頭,這麽着急走啊!”

馨兒對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又對菊惠說道:“姐,我走了。”而後興高采烈地騎上白雪,同高偉祺等人走了。

王賢和菊惠直到看不見他們的人影,才回宮。

一路上,馨兒歡天喜地地欣賞着美景,并品着美食,別提多高興了。

而同樣高興的還有後宮中諸位娘娘,尤其是碧容。她以為馨兒走了,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找王賢了。于是,叫宮人們為她精心打扮一番。

與此同時,因為有一個小部落歸順楚國,因此王賢在重華殿大宴群臣。席間,部落首領起身行禮說道:“陛下,這是我們家鄉的特色菜,烤羊羔。請陛下品嘗。”

然後,一個宮人将這個大托盤放在王賢面前。王賢拿起刀,割下一塊最嫩的地方并轉身說道:“丫頭。”但旁邊卻空無一人。王賢這才想起來馨兒去泗水了。于是,他默默地轉過身。

殿上群臣都不說話了,他們都知道王賢想馨兒了。但那個首領卻不知道,一臉茫然地坐在那裏。

這時,王忠手拿酒杯起身說道:“陛下,臣敬您。”

王賢明白他的意思,便拿起酒杯強顏歡笑地說道:“好。大家不醉不歸。”

衆人這才繼續吃喝,唯有王賢悶悶不樂。

宴會結束,王賢讓宮人們都退下,自己獨自在禦花園內散心。突然,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香味。他回頭一看,見碧容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地走了過來,滿臉笑容地行禮說道:“臣妾見過陛下。”

王賢不耐煩地說道:“起來吧。”

碧容說道:“謝陛下。”

王賢問道:“你來做什麽?”

碧容狐媚地笑道:“臣妾宮中泡了一壺香茶,請陛下品嘗。”

王賢生氣地說道:“宮中的規矩,你不知道嗎?”

碧容沒想到他會生氣,便急忙解釋道:“臣妾以為你呢出宮了,可以·····”

她還沒說完,王賢擡手就給她一個嘴巴。打得碧容沒站穩,一下子倒在地上。王賢怒喊道:“賤人!丫頭出宮了,你就可以不守宮規嗎?來人!”

在不遠處的宮人們急忙跑了過來。王賢說道:“從即日起,她将為宮女,每日必須做夠六個時辰的勞作!”

碧容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便拼命地哀求道:“陛下,再給臣妾一次機會吧!陛下!”幾個宮人将她帶了下去。

火大的王賢讓人拿了幾壺酒,将自己喝得爛醉如泥,被宮人們扶進勤政殿。

而當詩藍聽到這件事時,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她來看碧容。

正跪在地上擦地的碧容一看到詩藍,立即委屈地哭道:“姐姐。”詩藍将将她扶起來,然後讓其他宮人們都下去。因為宮人們不敢得罪詩藍,便乖乖照做。

碧容見衆人都退下了,就開口說道:“我不明白,當初陛下說那個丫頭小,不讓去找他。可現在她都走了,為何陛下會如此震怒?”

詩藍輕嘆一聲說道:“她是陛下的心頭肉嘛。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暫時不會牽連到楊振和正霖的。”

碧容說道:“多謝姐姐,不但将弟弟安排在二殿下身邊當差,還這般照顧。”

詩藍則說道:“我也只能做這些小事了。那個丫頭得萬千寵愛,若他日旦下皇子,必封太子。這偌大的楚國也是她的,咱們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她的手裏。聽姐姐勸,等她回來後,便負荊請罪。否則,莫說是你,就是正霖和楊振都會遭殃。總不能魚死網破吧!”然後,她又從衣袖中拿出兩個金元寶并交給碧容。

碧容接過稱謝。然後,詩藍走了。碧容咬牙切齒地說道:“縱然陛下殺了我,能讓正霖和楊振過上安慰日子,也是值得的。”

幾天後,馨兒和高偉祺等人回到昌陵。回到宮中的馨兒将王賢,菊惠,俊馳和念憶都請到椒房殿,并一一送給禮物。拿着禮物的王賢欣慰地說道:“丫頭長大了。”但馨兒的嘴卻一刻沒有聽過,講述着所見所聞。直至深夜,她才睡下。

次日,俊馳身邊的侍衛楊振來到椒房殿。因為每次與俊馳出宮都有他,所以馨兒讓宮人們都下去,然後問道:“你怎麽來了?俊馳呢?”

楊振行禮說道:“回娘娘,二皇子已在宮外備好酒菜,為娘娘接風洗塵。但怕娘娘剛回宮就大搖大擺地出宮,被陛下懲罰。特此讓奴才悄悄地接娘娘出宮。”

馨兒一聽甚是有理,便說道:“那我們走吧。”

而夕雪看到後,誤以為是俊馳有帶馨兒出宮玩了,便沒在意。

因為這是宮中的秘密,因此守宮門的将軍并沒阻攔。正當馨兒歡喜雀躍時,卻被路過的長青看到。他心中充滿疑惑,因為每次娘娘出宮時,都是二皇子陪着,但今天怎麽只讓楊振一人陪同。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立即把腿跑向勤政殿。

勤政殿守門的公公見長青慌忙地朝這裏跑來,急忙迎上去問道:“長青公公,發生何事了?”

長青氣喘籲籲地說道:“快,快去禀報陛下,出大事了!”

守門公公趕緊進去禀報。片刻之後,他出來便讓長青進去。

長青進殿後,撲通跪在地上說道:“陛下,娘娘出事了。”

王賢立即放下筆,起身快步走到他的面前說道:“你說什麽?”

長青焦急地說道:“奴才剛才看到楊振獨自帶娘娘出宮了。”

王賢生氣地說道:“這個俊馳,朕一再囑咐他要格外小心,怎麽就讓一個侍衛帶丫頭出宮了?”

長青搖頭說道:“這也許不關二皇子的事。陛下,您忘了。那楊振可是原昭儀碧容的親弟弟啊!”

此言一出,吓得王賢魂不附體,立即大喊道:“來人,關城門!并讓朝中百官即刻帶人尋找娘娘!”

毫不知情的馨兒見馬車穿過鬧市區,并越走越僻靜。她便問楊振道:“這是要去哪兒啊?怎麽這麽就久還沒到?”

楊振駕着馬車說道:“娘娘,馬上到了。”

一炷香後,馬車停在一農戶門前。楊振将馨兒扶下車後說道:“娘娘,二皇子在裏面等您呢。”

已經餓了的馨兒立即走進去,大聲說道:“俊馳,我都餓了。”

但從屋裏走出一位約五十歲左右滿臉橫肉的男人。

馨兒吓了一跳,回身說道:“楊振,這時怎麽回事啊?”

但楊振抽出腰中寶劍說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馨兒吓得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正當楊振要動手時,就聽街上吵吵嚷嚷。有人說道:“出大事了,滿城的官兵都在挨家挨戶的搜,也不知找什麽。”

楊振對那個男人說道:“謝老二,你先看着她。我去去就回。”然後,他便出去了。

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的馨兒竟連喊‘救命’這種最基本的事都沒做,只是驚恐地看着謝老二。

謝老二仔細地打量馨兒說道:“小丫頭長得還不錯。反正也要死了,不如先陪陪大爺。”說着,他走到馨兒面前,将她拉起來便狠狠地在她臉上親咬了一下。馨兒吓得拼命地推開他,但謝老二卻紋絲沒動。情急之下,馨兒朝謝老二的脖子用盡力氣地咬下去。

疼得謝老二擡起右手邊給馨兒一個耳光,馨兒倒地之後,謝老二用腳踢打馨兒道:“小賤人,敢咬老子!”馨兒被他打得鼻口穿血。這時,她想起張靈教她的金蟬脫殼之計,便假裝昏死過去。謝老二見她不動了,也吓了一跳。雖然這丫頭必定會死,但可不是死在之計手中,于是急忙進屋取水。

這時,馨兒立即起身跑到大門處,并打開門拼命地邊跑邊喊道:“救命啊!殺人了!”

對面走過來一位推車老者。老者見狀急忙停下車,跑到馨兒身邊問道:“孩子,出什麽事了?怎麽臉上都是血啊?”

馨兒驚慌失措地用手一指後面說道:“有人要殺我!”

老者向後一看,只見謝老二發瘋似得朝這裏跑來。老者立即說道:“孩子,快跑!”然後從車內拿出一根粗棒便迎了上去。但他根本不是謝老二的對手,幾下就被打倒在地。但老者抱着謝老二的腳喊道:“快跑!”但謝老二拿起粗棍朝老者的頭打去,老者被打得頭破血流氣絕身亡。

馨兒尖叫一聲便昏倒在地。這時,謝老二手拿粗棍馬上走到馨兒身邊時,董建涵快速拿起弓箭向謝老二射去。因為還未調查清楚整件事情,這支箭只打中了他的右肩。謝老二疼得用左手捂住右肩。就在這時,董建涵催馬來到他的面前,飛身下馬并将他踢倒在地。士兵們立即将他五花大綁。

而董建涵快步走到馨兒身邊,将王賢發給他們每人一顆的丹參玉露丸放進馨兒口中,并用力按壓她的人中。過了好一會兒,馨兒才慢慢睜開眼。她看到董建涵之後,哇地一聲哭了。董建涵急忙說道:“娘娘別哭,陛下此刻還在金殿等着您呢。我們現在回去,好不好?”馨兒哭着點點頭。

急得走來走去的王賢一聽到馨兒回來了,立即飛奔過來,從董建涵的懷中接過馨兒。但當他看到滿臉是血渾身是土的馨兒,失聲喊道:“丫頭,誰打你了?”

馨兒一指一同上殿的謝老二,并委屈地說道:“他不但用腳踢我,還用嘴咬我。”王賢立即撸起她右邊的衣袖,只見手臂上的守宮砂完好如初。

因為謝老二只知道楊振要用他的房子殺人并給他兩個金元寶,但誰想到,這個丫頭竟是當今皇後。因此,他吓得連連哀求解釋道:“陛下,草民沒幹別的,就只是親了一下。您看,她的守宮砂還在呢!”

氣得渾身發抖面色發青的王賢,從牙縫裏擠出四字:“抱她回宮。”早已心疼不已的菊惠趕緊抱過馨兒回後宮。

而王賢猛地上前一手将謝老二摁倒在地并騎在他的身上,雙手用力地掐着他的脖子怒喊道:“沒幹別的!你倒說說看,還想做什麽!朕掐死你!”

突然,情緒激動的王賢吐了一口血。衆臣趕緊走過來,王忠抓着王賢的手說道:“你就這麽輕易地讓他死嗎?”

雙目布滿血絲青筋暴露的王賢這才松開手,說道:“把那個賤人帶上來!”

碧容走上金殿,便知事情敗露。她知道王賢當初如何處罰的紅菱,所以跪下說道:“這一切都是臣妾所為,任憑陛下處置。”

王賢冷冷地說道:“就是朕當初清罰了紅菱,以致你今日膽大妄為。你以為殺了你,就可保正霖相安無事嗎?朕錯過一次,不會錯過第二次了。來人,連同正霖在內楊家誅九族!”

碧容失聲喊道:“不!正霖可是你的親兒子啊!”

但王賢卻說道:“拉下去!”

而後幾個宮人将她帶了下去。

王賢看着地上的謝老二說道:“将他五馬分屍!”然後,他又對上官文麗說道:“朕命你嚴查楚國各地玩弄女童者,審清之後,殺無赦!”

此時也氣憤不已的上官文麗行禮說道:“臣遵旨。”

這時,孫立群進殿行禮說道:“陛下,臣已抓到楊振了。”

王賢點頭說道:“押他去刑場。”

孫立群行禮稱是下去。

王賢回身對長青說道:“告訴宮中所有妃嫔,即刻收拾東西。天黑之前,務必趕到各自兒子的王府之中。”

王忠急忙說道:“陛下。”

王賢擡起頭說道:“朕的兒子已足夠多了,竟多到為了皇位六親不認痛下殺手了地步了。”然後對長青說道:“還不快去!”長青急忙行禮下去。

馬鴻志說道:“陛下,再過幾天就是皇後娘娘的生辰了。不如,等·····”

他還沒說完,王賢突然說道:“八歲?是啊,丫頭快八歲了。”而後精神恍惚地坐在地上,說道:“八歲!怎麽辦,朕留不住她了。”

王忠心疼地走到他的面前跪下,用手擦去他臉上的淚水說道:“丫頭不會有事的。”

但王賢就像聽不到他的話,依舊獨自說道:“怎麽辦!怎麽辦!”

張靈也跪在他的面前,說道:“她每次都能逢兇化吉。您看,這次不也一樣嗎?”

但王賢擡起頭,無助地說道:“可是這次,朕差點就見不到她了。她不會像憶情一樣,過不了這八歲的生日吧?”

張靈搖頭說道:“您忘了虛空道長的話了?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可剛才臣見娘娘傷的不輕,您不看看?”

王賢點點頭,便起身走向後宮。

但王忠對張靈說道:“陛下,不會有事吧?”

張靈則說道:“娘娘無事,他便安然。”

來到椒房殿的王賢看見馨兒躺在床上,夕雪正為她擦藥。王賢從夕雪手中拿過藥,一邊擦一邊掉眼淚。

懂事的馨兒拭去他臉上的淚水,說道:“哥,我不疼。”

王賢強擠出一絲笑容。

馨兒問道:“姐呢?剛才她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王賢回道:“她搬到晉王府了。”

馨兒驚訝地說道:“為什麽?”

王賢說道:“不但是她,所有妃嫔都要搬出去。你放心,晉王府離皇宮很近,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丫頭,哥這是在保護你。”

但馨兒卻說道:“姐不會害我的。”

王賢立即臉色大變地說道:“就是因為你太輕信他人,才釀成今日之禍。除了哥,所有人都要提防,記住了嗎?”

馨兒吓得趕緊點點頭。

昌陵裏的百姓們聽說楊家被誅九族,連皇子都沒放過,便知出了大事。但至于何事,就不得而知。

王賢看着往外走的妃嫔們,從懷中拿出憶情的手帕說道:“丫頭,別怕,父親會保護你的。”而妃嫔中的詩藍卻擡頭看着王賢,心中暗自說道:“王賢,你會後悔的。”

十天後,身體康複的馨兒雙手鄭重地将那名老者的牌位放進英魂堂。她說道:“老伯,你我雖素不相識,但你卻舍身相救。你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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