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調虎離山【下】

此時的戰場發生了轉變,已無主帥的仵軍如同一盤散沙四處逃竄。而王賢下令楚軍必須找到下毒之人。于是,楚軍邊打邊找。

陶德明看到王賢帶着大軍趕來救援時,便知大勢已去,就帶着自己的獨女陶寧語欲趁亂逃走。突然,俊馳帶兵出現在二人面前。俊馳說道:“哪兒去?”

陶明德吓得倒退幾步,面色慘白地哀求道:“這位大爺,小的只是個大夫而已,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俊馳一聽笑了。

當王賢,念憶等人聽到俊馳找到下毒之人後,都急忙趕了過來。王賢看到陶明德後,雙手激動地抓着他的衣領說道:“解藥呢?你要什麽朕都給你!”

陶明德看着似乎着魔的王賢,在環望四周恨不得将他活剮了的衆位将官,便說道:“即便現在放了我們,那日後呢?反正也是一死,不如就讓她陪我們吧。”

王賢見他态度決絕,便放開手,撩衣跪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她!”在場衆人也都跪地行禮。陶明德從未聽說一國之君會因某人而跪地哀求,額頭上的汗不斷地流了下來。自己雖因王賢之舉感動,但同時也使得楚國上下都會想殺了自己。

念憶見他猶豫不決,再看看奄奄一息的馨兒,心中說道:“馨兒,對不起。我們的緣分盡了。”然後,他跪着走到陶明德的面前說道:“本王願取你的女兒為王妃。這樣一來,無人敢傷害你們。”

陶明德吃驚地問道:“當真?”他驚訝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做過的錯事,還有就是陶寧語長得不但高大肥碩通身烏黑,而且面像醜陋至極,那一張血盆大嘴在配上那對陰陽眼,真是惡鬼都會避而遠之。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在軍營之中平安度日。

王賢立即回頭說道:“念憶!”

念憶淚流不止地說道:“父皇,這是唯一讓他放心肯為馨兒解毒的辦法了。”

王賢看着念憶,心如刀絞。是自己剛才方寸大亂,才沒想到這唯一的方法。但等馨兒傷好以後,她又該怎麽辦呢?于是,他說道:“他年紀還小,朕封你女兒為妃。”

但陶明德明白,伴君如伴虎,更何況是這種情況下封的嫔妃,便說道:“小女鄉野村姑,恐不能陪王伴駕。”然後又對念憶說道:“你若對天發誓,我便立即救人。”

王賢恨不得一掌打死陶明德,但馨兒的命還在他的手上,便沒有說話。

只見念憶舉手說道:“今日念憶對天發誓,願娶陶公之女為妻。終身不離不棄。如有違背,必遭天譴!”

陶明德和陶寧語樂得合不攏嘴地行禮說道:“見過陛下,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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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賢及衆人站了起來,他強壓怒火地說道:“快去救人。”

二人起身後,走到馨兒面前。陶明德取出解藥放進馨兒的嘴中。

這時,董建涵走過來跪在王賢面前說道:“陛下,末将沒有保護好娘娘,請陛下刺死。”

衆人都不敢為他求情。王賢說道:“朕雖知丫頭的性子,但終究沒護她周全,理應處死。但念你曾立下汗馬功勞,便讓你出征仵國戴罪立功。”

董建涵感到地磕頭說道:“謝陛下不殺之恩。”

押着如山和武承德的唐翰玉走了過來,眼角帶淚地說道:“陛下,杜将軍被晉王殺害了。”

王賢見如山并未反駁,就知這是事實。本就滿腔怒火的王賢再也壓不住了,怒喊道:“主謀是誰?”

從小就懼怕王賢的如山吓得腿一軟,跪在地上。王賢幾步走到他的面前,擡起腳踹到他的前胸上。因為力道太猛,如山倒地口吐鮮血。已是雷霆之怒的王賢,咬着牙說道:“你雖有心争奪皇位,但無膽識更無謀略。說,是誰!”

如山害怕地說道:“是文妃。”

王賢吃驚地看着他。

如山接着說道:“半月前,她來找兒臣。先是哭訴兒臣母親死的冤枉,然後又說兒臣是長子,皇位理應是由兒臣繼承。但馨兒是皇後,他日旦下皇子,必是太子。因此,她願助兒臣得到皇位,但希望兒臣認她為母,晨煊·····”

他還沒說完,怒發沖冠的王賢抓起他的衣領,怒喊道:“所以你就騙丫頭,将城中僅有的兵力都帶走,還殺了杜辰宇!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這分明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然後用力将他甩了出去,并對董建涵說道:“将那個賤人抓過來!”

董建涵行禮稱是。

王賢又轉過身,看着地上的如山痛心疾首地說道:“告訴朕,丫頭名義上是你的母後,但實際上,她是你什麽人!”

如山哭着說道:“妹妹。”

王賢苦笑一聲說道:“你就這麽對待你的妹妹?在你眼中,無半點親情嗎?”

如山連連磕頭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

王賢看着他,不由地想起當年的紅菱,絕望地說道:“你和你母親一樣,讓人心生厭惡!來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如山拼命地喊道:“父皇!饒命啊!”然後被幾名将士拖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武承德一直低頭不語。王賢真想立即殺了他,但一想到義父對自己的種種關愛照顧,便走到他的面前,将其扶起。武承德悔恨地說道:“陛下,您殺了臣吧。”

王賢卻說道:“他們定是用嘉佑要挾你了吧?否則,你是不會放仵軍進來的。”

武承德一下子哭了。

王賢繼續說道:“什麽都別想了,回去好好休息,随軍出征殺了秦熙為丫頭報仇。”

武承德知道,王賢之所以會這麽做,是因為父親的緣故。否則,自己一定被千刀萬剮。也正因如此,足見王賢是個懂得感恩的人。但反觀自己····。他流淚地說道:“陛下,臣····”

王賢搖頭說道:“回去吧。”

武承德行禮退下。

王賢轉過身問唐翰玉道:“外面情況怎麽樣了?”

唐翰玉行禮說道:“晉鵬已死,仵軍基本消滅。”

王賢點點頭。

但就在這時,董建涵及衆位就是都紛紛退了回來。走在中間的是詩藍,她正用一把匕首放在菊惠的脖子上。

原來,詩藍見大勢已去,便走到毫無防備的菊惠面前将其綁架。董建涵不敢擅自行動,便她來到城門處。

王賢讓衆人閃開,對詩藍說道:“是你讓晨煊借把守邊關之際,與仵涼二國勾結裏應外合。先讓宮中之人吓病丫頭将朕調走,再給子敏下毒,最後讓如山把城裏的兵丁調到城外。朕真是低估你了。”

詩藍冷冷地笑了一下。課菊惠卻大喊道:“是你傷了馨兒!”然後就要奪刀。王賢趁機将匕首打落在地,同時抓着詩藍的頭發用力向外一甩。并問道:“晨煊呢?”

詩藍則說道:“你為了那兩個丫頭,什麽人都會殺,我又豈會将他留在楚國。”

王賢擡腿踹了她一腳,并大喊道:“可惡至極!”

詩藍嘴角流血地一笑說道:“事到如今,你的如意算盤怕是不成了吧。你還活着,就有人謀權篡位。若非嫡非長的念憶繼位,還會發生何事呢?為了保護馨兒守住楚國,就只能讓馨兒生下嫡子。我倒要看看,一直以父親自居的你是如何脫下她的衣服!”

王賢咬牙切齒地喊道:“将這個賤人拖出去,千刀萬剮!”

詩藍一邊被拖出去,一邊大喊道:“王賢!我會睜眼看着你是如何脫下她的衣服!哈哈哈·····”

而一旁的菊惠和念憶低頭不語。王賢走到馨兒面前并将其抱起,神情恍惚地走了。菊惠急忙追了上來,但念憶卻若有所思地留在原地。

回到椒房殿的王賢将馨兒輕輕地放在床上,心中一陣酸楚。

這時,菊惠走了進來,并将馨兒的親筆書信交給王賢。王賢打開後,上面寫着:“哥,姐。此次與仵軍交戰,定是有來無回。馨兒謝過你們多年的養育之恩。莫怪馨兒不顧性命,馨兒做不到無視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而自己卻茍活于世。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雖昌陵會被攻破,但不會讓楚國百姓心寒,知道皇室與其同在。日後楚國定能重振雄風。還有,如山被仵軍活捉,恐兇多吉少。但馨兒不能不顧全城人的性命去救他。哥,對不起。馨兒走後,切莫悲傷過度。如有來生,馨兒定會投胎做你們的孩子。馨兒,絕筆。”王賢痛哭流涕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馨兒說道:“丫頭!”

一個時辰之後,馨兒慢慢地睜開眼。王賢和菊惠立即說道:“丫頭。”

馨兒感到左肩很疼,不由地皺眉說道:“疼。”

王賢心疼地說道:“箭傷在身,自然會疼。虛空道長說了,不出一月,就會痊愈。”

馨兒問道:“昌陵守住了?”

王賢既生氣又憐惜地說道:“城中百姓無一人受傷。”

馨兒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然後她說道:“不罵我嗎?”

王賢卻意味深長地說道:“哥再也不會給你做英雄的機會了。”

這時,夕雪端藥走了進來。菊惠接過藥,用金勺小心翼翼地喂馨兒吃藥,并說道:“多喝點兒,才能好的快。”

夜幕降臨,滿懷心事的念憶走進椒房殿。王賢輕聲對馨兒說道:“丫頭,念憶來看你了。”

馨兒睜開眼,剛要起身。王賢急忙攔住說道:“快躺下,小心撕裂傷口。”

馨兒為了讓念憶放心,便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事,過幾日就好了。”

此時的念憶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只是說道:“那就好。”然後,他對王賢和菊惠說道:“仵軍雖滅,但還有很多事還要父皇和母妃定奪。”

王賢和菊惠知道這是一個借口,便點頭離開椒房殿。

王賢說道:“前面是風雅閣,進去再說。”

三人進去後,讓宮人們都出去。然後,念憶雙膝跪地說道:“父皇,娶了馨兒吧。”

菊惠立即也跪下說道:“不。陛下,讓臣妾帶他們走吧。找個僻靜之地,平淡安穩度日。”

還沒等王賢說話。念憶則說道:“我們手上有幾國的血債,怎會輕易放過我們。固若金湯的昌陵都險些被破,更何況是鄉野山村。”

原本跪在地上的菊惠一下子坐到地上,擡頭看着王賢說道:“真的無法可解了?”

王賢搖頭含淚說道:“就算朕不要這江山,同你們遠走高飛,恐怕也逃不出這些仇家的追殺。我們只能往前,沒有退路了。”

念憶問道:“父皇,何時攻打仵國涼國?”

王賢回道:“後天。”

念憶行禮說道:“請父皇恩準,明日兒臣與陶寧語完婚。後天,準兒臣與大軍讨伐仵涼二國。”

王賢問道:“明日?”

念憶點頭說道:“既已起誓,怎能不遵。只是,兒臣不願大辦,更不想讓馨兒知道。”

一旁的菊惠一把抱住念憶嚎啕大哭,王賢也抱着母子二人痛苦不已。

而與此同時,已回府中的張靈看着窗外,暗自神傷地說道:“天命際會自是難違。”

第二天,王賢看着身穿吉服的念憶和陶寧語走上金殿,心如刀絞。而念憶的面無表情與陶寧語的喜不自勝形成鮮明對比。

大臣們看着這對極不般配的新人,感慨頗多。有的可惜一表人才的念憶竟娶了這為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有的敬佩念憶為馨兒所作的一切。

這時,念憶和陶寧語雙手跪地行禮。王賢盡力平靜地說道:“願你二人舉案齊眉,相濡以沫。來人,賞。”

幾位公公雙手端着放有一對玉如意和各色珍寶的托盤走了過來。從未見過如此的陶寧語歡喜地說道:“謝父皇。”而念憶卻呆呆地看着上面的鳳椅。

王賢難過地說道:“累一天了,回府吧。”

二人行禮退下。

王賢看着念憶的背影,心中暗自說道:“念憶,對不起。父皇失言了。”

晚上,王賢召見唐翰玉。唐翰玉來到勤政殿行禮,王賢讓他起身并說道:“明日大軍就出發了。尋找機會讓武承德戴罪立功。

唐翰玉擡頭看了一眼王賢,然後行禮稱是。

王賢明白他的意思,便說道:“義父對朕恩重如山,縱是武承德犯下滔天大錯,朕也要保住他。”

唐翰玉行禮說道:“陛下仁義,末将敬佩。”

次日,王賢在金殿上說道:“仵涼二國暗中勾結,欲滅我楚國,重傷皇後。此仇豈能不報!故朕命唐翰玉為帥,馬鴻志為軍師,武承德為左将軍,董建涵為右将軍,高偉祺與上官文麗為先鋒,帶兵四十萬剿滅此二國。”衆人行禮稱是。

因為事先早有準備,且百姓們紛紛踴躍報名,糧草充足。因此,大軍很快就出發了。雖然王賢不想打仗,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已無退路的他只能堅強地走下去。

椒房殿內的馨兒吃完藥後,對菊惠說道:“姐,念憶這兩天怎麽沒來看我啊?”

菊惠心中一顫,說道:“他懇求陛下随軍出征,讨伐仵涼二國。”

馨兒吃驚地說道:“何時出發?”

菊惠低頭說道:“今日。”

馨兒立即掙紮着起來。菊惠急忙說道:“馨兒,你不能亂動,虛空道長說了·····”

但馨兒倔強地說道:“我要送他!”

菊惠見攔不住她,便只好扶她下床。但馨兒沒走幾步,腿一軟險些跌倒。菊惠心疼地說道:“馨兒,回去吧。”

馨兒卻搖頭說道:“姐,扶我到門口。”

菊惠将她扶到門口。馨兒雙手扶着門,盡力地眺望,卻什麽也看不到。幾顆晶瑩的淚珠從她蒼白的臉上落了下來,幾縷青絲随風飄蕩。她用盡力氣地喊道:“念憶,一定要平安而歸啊!”

一旁的菊惠一邊摸着眼淚,一邊暗自說道:“若是讓她知道念憶為拿解藥娶了陶寧語,她定會哭斷肝腸冰散瓦解。”

但這一切都被走進椒房殿的王賢盡收眼底。這世間無人能比他更難過,但他不能倒。于是,他強打起精神地走到馨兒身邊說道:“馨兒,外面風大,小心着涼。”馨兒擡起頭,看着第一次叫她馨兒的王賢。

王賢将她抱到床上。馨兒對正給她蓋被的王賢說道:“哥,你一直都叫我丫頭的。今天卻怎麽叫我馨兒?”

王賢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慢慢地擡起頭,輕輕一笑說道:“因為你長大了。”但這笑容背後的苦澀,只有他獨自品嘗。

馨兒又說道:“怎麽着急攻打,能行嗎?”

王賢說道:“的确不易。但若現在搶得先機,還有希望。對了,現在楚國百姓都踴躍報名參軍,尤其是潼關裏的百姓。都要為你報仇血恨。”

馨兒不敢相信地說道:“當真?”

王賢點頭說道:“你心懷天下,對百姓如至親。當然會如此。”

馨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幾天後,馨兒能下床了。她來到英魂堂,先将杜辰宇的牌位放好,說道:“杜将軍,你慘遭毒手,馨兒于心不忍,但會照顧好你的家人的。安心走好。”然後又将上面寫有昌陵八千楚軍的牌位放好,說道:“雖然不知你們的名字,但你們都是我楚國的英雄。”然後點燃香并三拜。

當她擡頭看着已有很多牌位的英魂堂,不禁對這裏的所有人的敬仰之情更重了幾分。

回到椒房殿的馨兒看到夕雪拿着滿滿一盤紅豆走了過來,夕雪說道:“娘娘,您看行嗎?”

馨兒點點頭并将紅豆放在桌上仔細挑選。夕雪笑着說道:“王爺定會喜歡的。”

馨兒不由臉紅說道:“等他回來,就請求哥廢後。這樣,就可以嫁給他了。”

一直照顧馨兒的夕雪自然知道念憶與馨兒的感情,更知道王賢會同意此事。便點頭說道:“這相思豆果然奇妙,能讓相思之人吐露真言。”

馨兒笑而不語。

當南宮浩和秦熙得知晉鵬陣亡全軍覆沒時,立即帶領各自所有兵力趕赴雁鳴關與唐翰玉一決高下。這兩國兵力共五十五萬,戰将數員,竟絲毫沒有占到任何便宜。而唐翰玉雖巧計迎敵,卻也沒有占到上風。這一仗,足足打了半年。雖然楚軍已攻打到函谷關,但也損兵折将元氣大傷。

遠在雲中城的阿日斯蘭坐在金殿之上,丞相斯日古楞從朝班之中出列行禮說道:“陛下,楚軍已占領函谷關了。”

阿日斯蘭說道:“楚國以一國之力竟能将仵涼二國攻打至此,的确了得。”

斯日古楞說道:“陛下,是時候我們該做些什麽了。”

阿日斯蘭則說道:“怎麽?你怕王賢了?”

斯日古楞一笑說道:“我昊國舉國皆兵,每個男人都是馬背上的英雄。可是,我們就這樣看着仵涼二國被滅嗎?”

阿日斯蘭則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昊國既不是仵國的唇也不是涼國的齒。”

但斯日古楞卻說道:“到那時,這天下可就只剩昊國和楚國了。您認為兩國會和平共處嗎?”

阿日斯蘭說道:“雖然王賢攻打他國都事出有因,但不可否認其實力日益壯大,難保他日會要一統天下。那以你之見,我們出兵幫助仵涼二國?”

斯日古楞則說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們要壯大自己。陛下可給王賢修書一封,若我們出兵幫他,這兩國腹背受敵必敗。但條件是将整個仵國送與我們。否則,我們就反之攻打楚國。”

阿日斯蘭聽後哈哈大笑道:“好主意。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斯日古楞行禮稱是下去。

已經痊愈的馨兒同王賢一起來到金殿上早朝,諸位大臣都十分高興。就在大家剛要開始議事時,有一個官員從殿外走了上來。他行禮說道:“啓奏陛下,昊國使節求見。”

王賢心想道:“昊國素不與他國往來,怎麽會派使節來楚國。”于是,他說道:“宣召進殿。”

不一會兒,從殿外走上來一位身材健壯面色黝黑的壯漢。他走到殿中央,行禮說道:“巴圖見過陛下。”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說道:“這是我家主公親筆書信,請陛下禦覽。”

長青走下殿雙手接過書信,又轉交給王賢。王賢打開書信,看完後不悅地說道:“你家主公可真會幫忙啊。”

巴圖一笑不語。

王賢說道:“轉告你家主公,朕同意。但秦熙得交給朕。”

巴圖點頭稱是行禮退下。

張靈出列行禮說道:“陛下,這信····?”

王賢将信上的內容對衆人将了一遍。大家聽後,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這仵國半壁江山已被攻下,那涼國缺兵少将,攻陷易如反掌。”

而張靈卻行禮說道:“陛下英明,小不忍則亂大謀。”

一旁的馨兒心中暗自說道:“能讓哥做如此退步的昊國定是強大無比,日後若兩軍對壘,需格外小心。”

阿日斯蘭聽完巴圖講完之後,輕蔑地說道:“王賢就是在他國面前耍耍威風。”然後對布日固德說道:“你率兵二十萬,攻打仵國。”

布日固德行禮稱是下去。

四天後,仵國滅亡。布日固德縱兵在湘黎城內燒殺搶奪無惡不作,街上充滿着憤恨咒怨,凄涼無奈。

在混亂的人群中,布日固德突然發現一個正被幾個雖身着便衣,但卻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保護着欲出城。他立即帶人将其攔截,說道:“你是秦熙的親戚吧。是什麽王什麽侯啊?”

可那幾個便衣人不由分說就與布日固德及其手下人打了起來,但卻很快地被殺了。那人吓得急忙跪地說道:“本王不是仵國人,本王是楚國的瑞王,名叫晨煊。這是我的腰牌。”

布日固德接過腰牌仔細地看了看,這的确是楚國皇室之物。他便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晨煊生氣地說道:“若不是田馨,本王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布日固德覺得他會有大用處,便笑着将他扶起來說道:“瑞王殿下,您的事在下略有耳聞。不如這樣,您雖在下回雲中城面見陛下,定會受到禮待。”

晨煊沒有說不的權利,只好點頭稱是。

兩個時辰時候,布日固德帶人押着秦熙來到城外。他對帶領整齊劃一的楚軍唐翰玉說道:“唐元帥,人交給你了。”說完将秦熙向前一推。武承德和董建涵立即上前将他押到一邊。布日固德又說道:“不知我們何時攻打涼國?”

唐翰玉卻說道:“陛下有旨,讓楚軍自己剿滅。就不勞煩諸位了。告辭。”說完便率大軍走了。

因為涼國的主力部隊早已在仵國被消滅,所以楚軍很快就攻占了涼國。并且唐翰玉按照王賢的指示,故意讓武承德活捉南宮浩。念憶自願鎮守只與昊國一山之遙的臨州,王賢同意并将孫立群也留下。

五天後,大軍回到昌陵。金殿上的王賢對南宮浩和秦熙說道:“世事難料,悔恨當初為時已晚。來人,斬首示衆!”

幾名将士将二人退了出去。

王賢對武承德說道:“你犯下大錯,理應處死。但念你擒獲南宮浩有功,便功過相抵,官複原職。”

武承德跪下羞愧地說道:“陛下,您饒微臣賤命,實屬感激涕零。但·····”

他還沒說完。王賢則說道:“義父在世時,常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休要多想,安心度日。”

武承德這才起身站立一旁。

沒看見念憶的馨兒急忙問道:“哥,念憶怎麽沒回來?”

王賢看着她關切的眼神,說道:“他與孫将軍鎮守臨州。他已成人,理應歷練。”

馨兒點頭不語。

王賢又說道:“半月之後便是你十五歲的生辰了····”

他還沒說完,馨兒立即說道:“剛打完仗,不用為了這點小事而鋪張浪費。”

但王賢說道:“十五歲是女子的成人禮,怎可敷衍?”

晚上,王賢和菊惠哄馨兒睡着後。二人出殿,菊惠跪地行禮對王賢說道:“陛下,臣妾想明日啓程去往臨州。”

王賢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扶起說道:“也好,念憶留在臨州無人照應,朕心中十分牽挂。再說,半月之後·····”王賢沒有說下去。

而菊惠卻對他說道:“這都是命。”

然後二人不語,都轉過身看着身後的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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