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賢之死【上】

六年後，馨兒對正在冷風之中練武的王尊說道：“尊兒，過來歇會兒。”

王尊立即收劍跑了過來，抱着馨兒撒嬌地說道：母後！“

馨兒從懷中拿出手帕，為王尊擦汗說道：“習武固然重要，但作為君主而言，治國才是重中之重。”

尊兒一笑說道：“母後，兒臣是學完之後才練武的。不信，母後考考看。”

馨兒便說道：“何為算賦，口賦？”

王尊自信地說道：“算賦是指十五歲以上五十六歲以下的成年人所征之稅。而口賦則是指未滿十五歲的孩提所征之稅。”

馨兒又問道：“可否随意增稅用以增加國庫收入？”

王尊搖頭說道：“稅收過重會增加百姓負擔，民不聊生。”

馨兒滿意地說道：“尊兒答得真好。”

受到表揚的王尊，臉上立即露出笑容。

馨兒說道：“陪母後看你父皇吧。”

王尊點頭稱是。

二人來到勤政殿。已有些許白發皓首蒼顏的王賢看到母子二人進殿，便放下筆說道：“快進來，外面風大。”

王尊猶如一只歡快的小鳥撲到王賢的懷中。馨兒邊走邊說道：“尊兒，你都六歲了。怎麽還這般頑皮？”

王賢笑着說道：“告訴父皇，今天都學什麽了？”王尊一一答複。王賢不住地點頭說道：“你和你母後一樣聰慧，将來定是位明君聖主。對了，司業可曾教你如何作詩？”

王尊點頭說道：“但司業說讓兒臣先要背誦李白杜甫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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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賢卻說道：“當年，你母後就像你這般大小，可作詩卻一鳴驚人。不妨，你也試試？”

王尊點頭稱是。

王賢擡頭看着殿外狂風卷着黃沙呼嘯而過，便用手一指說道：“就以此景為題。”

王尊思考片刻後，開口說道：“疾風橫掃阿閣，藹藹黃沙遮目。待到愛日德澤，百昌依能般{pan}樂。”【此詩作者原創，若有不妥，望請見諒】

一旁的馨兒笑了。王賢興奮地親了一下王尊，說道：“尊兒與當年你的母後不相上下。”

王尊高興地笑了。

許是因為太高興了，王賢突然咳嗦了幾聲。馨兒急忙讓王尊過來，擔心地說道：“傳太醫吧。”

王賢搖頭說道：“不必了。他們說了話，哥夠能背下來了。”

可馨兒說道：“自從三年前你得了一場風寒之後，身體便每況愈下。不如，延期攻打昊國吧。我擔心·····”

她還沒說完，王賢拉着她的手說道：“在沒把統一的天下交給你們母子之前，哥不會死的。”

馨兒既生氣又心疼地說道：“不許胡說。”

一旁的王尊也說道：“父皇，您別離開尊兒。”

王賢将這一大一小摟入懷中，柔聲說道：“好。”

過了一會兒，王尊要去司成館讀書。因為外面風大，馨兒便送他去。而王賢看着她們的背影，不禁又咳嗦幾聲。

這時，宮人進殿禀報，張靈和王忠求見。王賢讓二人進殿、

二人進來後行禮。王賢讓他們平身後，說道：“準備如何了？”

王忠說道：“現在可調動的軍隊人數共四十萬。”

張靈說道：“若算上兩月之後的秋收，可保大軍一年的糧草。”

王賢聽後點點頭。但卻又咳嗦幾聲，他趕緊從衣袖中拿出手帕擦嘴。但卻發現手帕上竟有幾滴鮮血。張靈和王忠剛想叫太醫，卻被王賢叫住，說道：“朕自己的身體，清楚得很。朕不怕死，但馨兒今年才二十二歲，尊兒只有六歲。而昊國又一直虎視眈眈，再加上那個逆子。朕必須在大限之前，滅掉昊國。”

但張靈卻說道：“臣怕您欲速則不達啊。昊國舉國皆兵，個個骁勇善戰。”

王賢則說道：“正因如此，朕才要趁朕身體還行，要了解此事。”

張靈知道他心意已決，便問道：“陛下準備帶誰前往？”

王賢說道：“除了那幾員大将，再帶上馨兒和尊兒。你留下監國。”

張靈又說道：“從臨州進攻昊國吧。畢竟雍王在那裏。”

王賢點頭說道：“也好。朕也許久未見他了。”

三天後，昌陵城門大開。王賢帶兵四十萬，浩浩蕩蕩地出了城。

騎在馬上的俊馳卻面色凝重，不知為何，總覺得此次出征未必會一帆風順。這時，高偉祺和上官文麗催馬來到俊馳身邊，說道：“晉王殿下，為何臉色有些難看？可是病了？”

俊馳搖頭說道：“許是昨晚沒睡好。”

上官文麗開玩笑地說道：“定是小王爺又哭鬧了。”

俊馳一笑說道：“潇然不像你家睿青，粘人的很。”

上官文麗則說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殿下千萬別妄自菲薄。”

而車內的尊兒如同當年的馨兒一樣，小腦袋一直向窗外看着，興奮地問這說那。可馨兒一邊扶着他，一邊說道：“當心點兒，別摔了。”

一旁的王賢笑着說道：“有其母必有子。”

馨兒回頭朝他翻了一個白眼，王賢便笑而不語。

身在臨州的念憶和菊惠接完聖旨後菊惠激動地說道：“六年未見，不知她怎樣了。”

而念憶卻說道：“母妃，您先去準備一下吧。兒臣還有事要辦。”

菊惠點點頭。

獨自一人的念憶出了王府，來到他的謀士于辛家中。于辛急忙行禮說道：“王爺，您要見屬下，找人通知便是，怎麽親自前來？”

念憶卻對屋內的下人們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衆人行禮告退。

于辛問道：“王爺，發生何事了？”

念憶說道：“兩天後，父皇及大軍就會來到臨州，并且馨兒也會來。你幫本王找個美女，本王會封她為淑媛。”

于辛說道：“您還是放不下嗎？”

念憶卻是：“本王雖放不下，但卻必須讓她死心。本王不怕流言蜚語，但怕三人成虎地傷了她。”

于辛看着用情至深的念憶，行禮說道：“屬下這就去辦。”

而同時得到密報的阿日斯蘭對斯日古楞說道：“他終于來了。你去好好地款待一下我們的貴客吧。”

兩天後，王賢等人來到臨州。臨州城門大開，念憶率衆人出城迎接大軍。

當他看到早已沒有往日神采且有些許白發的王賢不由心中一震，沒想到才幾年的光景，王賢竟蒼老這麽多。正想着，他走到王賢面前行禮說道：“兒臣見過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賢雙手将他扶起，看到他年少稚氣全無，平添了男人英勇氣概，心中大為歡喜。

這時，念憶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馨兒。他認為已為人婦的馨兒應該會成熟風韻，但卻沒想到她的容顏與當年十五歲的樣子無半分差別，尤其是那雙清水般的眼睛。正當他發愣時，王尊走上前來，說道：“你是四皇兄吧。”

念憶低頭一看，是位五，六歲長相十分像馨兒的孩童，便跪下行禮說道：“見過太子殿下。千歲·····”

他還沒說完，王尊興奮地拉着他的手，說道：“母後總說你力大無窮，勇猛無雙。今日一見，母後果然沒有騙我。”

念憶擡頭，看見馨兒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對，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一旁的菊惠立即說道：“陛下，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進城吧。”

念憶也說道：“母妃說得對，父皇裏面請。”

大家進城，來到雍王府。念憶大擺筵席，款待衆人。

席間，馨兒忽然看到念憶身邊坐着一位面如芙蓉眉目含情身材高挑的女子，便問道：“念憶，這位女子是誰啊？”

念憶拉着她的手，說道：“她是本王的淑媛，名叫雨薇。”

雨薇從座而起，來到中央行禮說道：“雨薇見過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馨兒心中頓時心如刀絞且火冒三丈。雖然知道念憶會娶妻生子，但卻不曾想過會是這樣一位美人。便吃醋地說道：“真是位絕代佳人。看來雍王在臨州的日子過得很是逍遙啊！”說完甩袖就走。

王賢急忙讓雨薇平身。不明緣由的雨薇急忙回到念憶身邊做好。念憶沒有說話，看着馨兒離去的背影，猛地将自己杯裏的酒喝下。

此時在座衆人皆不敢說話。而王賢則拿起酒杯說道：“來，繼續喝。”大家這才繼續吃喝。但王賢卻心中暗自說道：“念憶長大了。”

半個時辰之後，衆人散去。王賢回到房間，看到馨兒正獨自坐在床上生悶氣。他走到床邊坐下，說道：“馨兒，他是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不成，你要他找個醜女人嗎？”

但馨兒憤怒地說道：“也不用那麽漂亮嘛！”

王賢一下子笑了，說道：“那得跟誰比。我們皇後娘娘豔冠群芳，就是十個雨薇也是甘拜下風啊！好了，別生氣了。快睡吧。”

馨兒失落地躺下。王賢為她蓋好被子。

次日，念憶陪王賢登上城頭察看地形。王賢看着一望無際的草原，說道：“這周圍可有昊國的城池？”

念憶回到：“這方圓四十裏只有昊國的豐安城。這個城池雖不大，但卻守衛森嚴。”

王賢說道：“陪朕看看。”

王賢帶着兩千長虹軍在念憶的陪同下，來到一處距豐安城不遠的小山坡處。只見豐安城城門大開，偶有三五成群的百姓進進出出，無任何異樣。

王賢說道：“他們應該知道朕帶兵前來。”

念憶說道：“父皇，那我們還打嗎？”

王賢點頭說道：“只是不能冒然行動。對了，等攻下昊國之後，随父皇回昌陵吧。”

念憶低頭不語。

王賢一笑說道：“皇宮是你的家。有些事情，只能讓家裏人知道。”

念憶不解地問道：“父皇，何意啊？”

王賢哈哈大笑道：“傻小子，等你回去就知道了。”

午飯後，王賢召集衆将，說道：“唐将軍，董将軍，念憶。你們明日随朕帶兵十五萬攻打豐安城。馨兒與高将軍，上官将軍留在這裏。”

衆人行禮稱是下去。

這時，王賢又忍不住地咳嗦幾聲。馨兒趕緊倒了杯水遞給他并心疼地說道：“哥，明天別去了。’

王賢喝了口水後，說道：“不行。豐安城表面平靜，實則暗潮洶湧。這雖是圈套，但必須破了它。哥打仗不計其數，放心吧。“

馨兒知道勸不住他，便說道：“那你萬事小心，切莫逞強。”

王賢一笑說道：“好。”

第二天，王賢率大軍離開臨州去往豐安城。等他們來到豐安城下，見城門緊閉。王賢便下令攻城。

不到一個時辰，豐安城便被攻下。當衆人一進城內，就發現街道上并無半個人影。正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時，王賢大叫一聲‘不好’，然後飛身上馬向臨州跑去。

只見臨州被昊軍團團圍住。讓王賢不由得想起當年馨兒被困昌陵之事。他大喊道：“沖！”楚軍就朝一點猛攻。

雖然楚軍作戰勇猛，但與號稱‘馬背上的國家’昊國士兵相比，便處在下風。尤其是戰馬，昊國的戰馬皆是汗血寶馬。因此，一連攻了五次，均無任何進展。

當王賢正想下令再攻時，一旁的唐翰玉說道：“陛下，這麽硬沖不是辦法。得想個計謀，智取為上。再說，城裏有二十五萬大軍，又有高将軍和上官将軍陪着，昊國一時半刻是攻不下臨州城的。”

王賢緊握拳頭，看着臨州城不舍地說道：“收兵。”

原來，這一切都是斯日古楞的計劃。他知道王賢身經百戰，兵多将廣。若冒然硬拼，縱使昊國取勝，也必定會死傷慘重。所以，他用豐安城做誘餌，讓王賢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攻打豐安城。而自己卻帶兵四十萬，已最快的速度包圍臨州城。

城中的馨兒得知昊軍包圍臨州時，便立即明白其用意。高偉祺和上官文麗請纓帶兵出城殺敵。但馨兒卻搖頭說道：“若是一般敵軍，可裏應外合。但昊軍兵強馬壯，此次出去恐兇多吉少。現在他們雖将我們圍住，但哥也定會在外面将他們圍住。他們若斷糧草，自會退兵。”

這時，得知被困的菊惠顧不上禮節，沖進大廳并拉住馨兒的手說道：“馨兒，這次無論是生是死，我們都要在一起。”

馨兒笑着說道：“姐，這次與上次不同。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高偉祺行禮說道：“貴妃娘娘，如今的皇後娘娘絲毫不遜丞相半分。您就放心吧。”

可菊惠還是不放心的說道：“那你也不可離開我半步。”

馨兒笑着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