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生産【小修】
淩子汐坐在白墨衡對面, 看着滿盤棋子,也挺感興趣的。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電子游戲之類的消遣,也沒有電影,淩子汐時常覺得無聊, 除了玩兒子, 好像就沒有什麽有趣的事了。
下棋便算是這個時代的游戲了吧。
白墨衡向淩子汐簡單解釋了幾句規則, 淩子汐點點頭:“我知道, 看誰圍的地多嘛!”
接着, 淩子汐左手修長的手指點着下巴,右手捏了一枚白子下到空位上:“我走這!”
白墨衡看着淩子汐的目光充滿柔和:“好。”
兩人就這樣對弈,竟然有來有回,不知不覺店裏香爐裏的熏香都快燃燒到底了。
淩子汐覺得,白墨衡一直在遷就自己,不然,以白墨衡的段位,應該早就把自己這個新手打得落花流水, 節節敗退了吧!
不過,看着白墨衡淡定思索的表情,和表面上有來有回的棋局,淩子汐還是有點佩服白墨衡的。
直接贏或者直接認輸都很容易, 難的是怎樣毫無痕跡的與菜鳥博弈還看不出來吧!
淩子汐丢下自己手裏的棋子:“不玩了。”
“怎麽了?”白墨衡擡起頭。
“嗯, 想幹點別的……”淩子汐話還沒說完, 便有仆人進來通報:“主人, 離少主來了……”
話音還未落,白小離便踏進了殿內。
“爹爹!”
淩子汐看着自家大兒子,小離最近又長高了不少,看起來英姿飒爽,十分有精神氣。
看來斂天峰沒有虧待自己兒子,淩子汐不禁高興起來。
從座位上起來,淩子汐踏下臺階,來到白小離跟前,握住大兒子的手臂,白小離也看着自家爹爹,眸中露出關切。
爹爹的小腹十分明顯了,但身子仍然很瘦,白小離不禁覺得很心疼。
白小知和白小思頭上頂着月見和紅翎,從大殿的另一側出現,朝白小離跑來:“哥哥!”
白小離摸着兩個弟弟的頭,眼神慈愛,頗有長子之風。
小離來了,淩子汐心裏開心的很,也不煩也不悶了,準備親手下廚,給孩子們做好吃的。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一頓晚飯,過後,淩子汐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淩子汐坐在床頭,看着屋內用來淨化空氣的花盆,有三盆已經種了植物,還有一盆仆人們剛裝上靈土,準備近期種花的。
淩子汐望着美麗無比的花瓶,內心湧上無限想要把自己種進去的沖動。
這樣想着,淩子汐便這樣做了。
只見一株翠綠欲滴的兔兔草栽在精致的白瓷花瓶裏,那粉色的小花苞已經開成豔麗欲滴的紅色花朵。
這花綻放地如此熾烈,有如暗夜裏燃燒着的火焰,燦如雲錦,豔而不俗。
兔兔草的芳香味道蔓延在屋中,引得住在淩子汐屋子旁邊的三只小狐貍紛紛出動,靜悄悄來到了爹爹的房間裏,圍住了這株兔兔草。
三只小狐貍一邊迷醉的呼吸着兔兔草的香味,一邊看着兔兔草的花朵,都被這花的美麗所折服了。
三只小狐貍身體如同水做的,彎成一圈,乖乖的圍在兔兔草的周圍。
淩子汐看到三只小狐貍進來時心都快跳出來了,還好,還好孩子們和自己住的近,沒有人發現。
剛剛變成兔兔草的沖動是那麽強烈,導致自己沒有考慮任何後果就變身了。
還有……花苞如今已經開花了……小四也快出生了……
淩子汐的臉上泛起紅暈,兔兔草的花朵更加嬌豔欲滴了。
一個時辰過後,淩子汐恢複真身,抱起三個在自己身邊睡熟的小狐貍,把他們輕柔的放在床上,摟着兒子們進入了夢鄉。
淩子汐在方衡殿休養,每日都很悠閑,仆人們把活都做了,淩子汐每天除了吃和睡什麽都不用做,可以說十分鹹魚了。
不過,鹹魚的久了,也有些無聊。
于是,這日,淩子汐在床上半靠着思考人生,房間的門突然打開,白墨衡帶着很多書走了進來。
淩子汐訝異:“這不是書樓裏的書嗎?”
白墨衡點點頭:“這是‘九江毒蟲區’的書籍。”
淩子汐知道,白墨衡一定是怕自己無聊,才把這些書帶來的。
書樓的書輕易不外借,要想帶出來,一定花費了不少貢獻點。
“多謝……”
“子汐。”白墨衡俯下身,來到在淩子汐的床邊看着他,“你為我孕育子嗣受了這麽多苦,區區一些貢獻點,算得了什麽?”
在白墨衡心裏,這些貢獻點不能彌補淩子汐的辛苦萬分之一。
“可是,貢獻點很難得的吧……”
白墨衡聽着淩子汐的話,心中越來越柔軟,子汐總是會考慮到別人的付出,別人的辛苦,可他自己,其實才是付出最多,辛苦最多的。
“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白墨衡的眸中暗含着深情。
盡管白墨衡這麽說,淩子汐還是決定,等自己好了,再給白墨衡做一些丹藥作為感謝。
手頭有了這些書,淩子汐每天的生活果然充實了很多,反正也是閑着養胎,淩子汐便一本一本的翻看書中的內容,果然,讓淩子汐找到了一些與這蠱毒有關的東西。
淩子汐把從幾本書中看到的藥材記在宣紙上,練了一個月字,淩子汐的字也能看了,說不上是大家之作,倒也算清秀幹淨。
做完筆記,淩子汐便決定到院中走走。
令淩子汐感到意外的是,院子裏,白墨衡正半蹲在地上,從背後抱着白小知,溫聲說着:“對,氣沉心海,讓你體內的靈力游走在經脈裏……”
小黃莺不知何時來到了淩子汐身邊。
“他們在幹什麽?”淩子汐壓低了聲音道。
“知兒五歲多,快六歲了。”小黃莺解釋道,“白墨衡和小離都是七歲進入凝珠境,知兒此時,也應該學着如何凝珠了。”
淩子汐點點頭,因為知兒靈智受損的緣故,自己一直發展他的興趣,愛好,比如陣法和符箓,對于修煉上,倒是沒有期待許多。
沒想到,白墨衡卻記着這件事,看樣子,還對知兒寄予厚望。
是啊……他的知兒,也定非池中之物!
淩子汐忍不住唇線微微勾起,露出一個笑顏。
這一笑,全場的人都看呆了。
不止小黃莺和白墨衡,在場侍候一旁的仆人也被淩子汐的盛世美顏迷了眼。
淩子汐懷着孕,絲毫沒有降低半分姿容,反而因此氣質更加柔和,一步傾人城,一笑傾人國。
……
時間很快過去,馬上便接近懷孕九個月,淩子汐的心情也越來越焦灼。
害怕生産時會痛,害怕出現意外,害怕小四會變成小狐貍的樣子暴露于人前。
淩子汐經常一晚上睡不着,白天又昏昏沉沉入睡。
這樣下去不行……
淩子汐想回自己的小院,可是,白墨衡明顯不會讓他回自己的院子生産……
看淩子汐時常睡不着覺,白墨衡更是寸步不離,晚上徹夜守在淩子汐身邊,白天則出去處理事務。
産期一天天接近,在淩子汐的堅持下,白墨衡請了一個凡人大夫過來助産。
從某些角度來說,修仙者中的醫師,比如丹禾長老,是不屑于給人接生的,反而不如凡人大夫來的經驗豐富,于是,白墨衡便同意了。
這天晚上,淩子汐終于感到小腹一陣陣疼痛……
“我,我好像快生了……”
白墨衡不在,而白小離這些日子一直在方衡殿陪着他,淩子汐下意識叫自己最親近的大兒子:“離兒……離兒……”
白墨衡正在殿廳對屬下吩咐事務,猛然,心有所動,瞬間趕往淩子汐的房間。
留下幾個屬下在殿內面面相觑。
看着淩子汐滿臉冷汗的樣子,白墨衡命令當歸:“快,去請大夫。”
從清河郡上請來的大夫最近一直在方衡殿住着,随時準備給淩子汐接生。
“是!”當歸匆匆離去,芍藥則帶着一衆下人們準備了熱水,白布巾,剪刀,補氣丹等物,頓時,在這昏暗的夜晚,整個方衡殿燈火通明,下人們來來去去地忙碌着,每個人都帶着緊張和焦急。
淩子汐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陣的墜痛,在床上輾轉反側,躺卧難安。
很快,大夫過來了,淩子汐心下安定了許多,拼盡力氣對白墨衡道:“出去……”
這裏只要有大夫就好……淩子汐既不想讓白墨衡看到自己的狼狽難堪,也不想讓小四生出來有暴露的危險。
白墨衡慢慢退到門口,卻沒有完全出去,淩子汐痛苦成這樣,他怎麽能不守着他。
慢慢的,夜已深,淩子汐痛的無暇分心,大夫對淩子汐說道:“腿彎起來,打開,這樣方便生産……”
淩子汐覺得窘迫不已,可也不得不聽醫生的話。
“出去……啊……”淩子汐對門口的白墨衡道,他真的不想把這樣的一面給白墨衡看。
“子汐公子,您要調整好呼吸……”大夫不斷地說着,“不要大聲講話……平複下來……”
見此情景,白墨衡只好關上門,守在門外。
“用力……”大夫一邊用熱水給淩子汐擦身,一邊囑咐着淩子汐下身用力。
“我用不了力啊……”淩子汐覺得渾身癱軟無力,像被大卡車碾壓過一樣,哪裏來的力氣,又如何用力。
痛苦一波接着一波,越來越難耐,淩子汐眼角流下一滴淚,聲音如同破碎的珍珠落入玉盤。
白墨衡聽着淩子汐痛苦的聲音,自己的心也如同被巨大的鉗子攥緊,終于,在淩子汐又一聲聲淚俱下的呻.吟中,推開房門大步來到淩子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