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助手
淩子汐在煙火與雪光下看着白墨衡, 沒想到白墨衡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選任何一個人，哪怕是主峰的師弟, 都比自己好很多吧！
而且，按照原著劇情，這個幫助白墨衡待客的位置, 明明是非冉容澈莫屬。
淩子汐不知道為什麽劇情走偏了, 可淩子汐卻知道自己萬萬不能答應。
開玩笑, 白墨衡助手這個位置，可是與白墨衡一起招待貴客的, 相當于蕪墟宗的門面, 蕪墟宗不論男女，多少人愛慕着白墨衡，這個位置可以說衆所矢之的。
且不說把白墨衡當作男神的衆弟子，就是冉容澈、語蘭仙子他們，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想到被這麽多人盯着，淩子汐就感到脊背發涼。
因此, 自己一定得拒絕才行！
于是淩子汐微微笑了一下：“我根本就不懂怎麽待客, 也不認得其他宗門的俊傑，修為更是低下，你還是找冉……”
“子汐。”白墨衡打斷了淩子汐的話，看着淩子汐的眼睛，“我只要你。”
“我真的不……”
“不用擔心。”白墨衡擡手拂下淩子汐發絲的雪粒, “我會保護你。”
淩子汐知道白墨衡說的是“不用擔心其他人”, 但是, 開玩笑，白墨衡就算向着自己，那也不能時時刻刻跟着啊！
不行，絕對不行！
于是，淩子汐開口拒絕道：“我……”
這時，淩子汐的腦海裏突然響起了久違的系統音：“任務：跟随白墨衡，一起接待萬仙宴來賓。”
什麽？淩子汐懵了，系統早不發任務，晚不發任務，現在發一個坑死人的任務？
“喂！”淩子汐在心裏吼叫道，“你不是很久沒動靜了？為什麽會突然發布這樣的任務？！”
“嗯……”系統想了想措辭，“任務是算法自動生成的，其實，我也無權幹涉。”
“你不是遺憾彌補系統嗎？難道，這也是原主的遺憾之一？”
“某種意義上，是的。”系統用機械音回答道，“你想想，上一世，原主淩子汐替嫁的事情被公布，被蕪墟宗所有人唾棄，眼睜睜看着白墨衡與冉容澈一起主持萬仙宴，他心裏有多麽痛苦？”
“……”淩子汐想了想，突然有點心疼原來那個小狐貍淩子汐了。
白墨衡正等着淩子汐的回答，看到淩子汐只說了一個字，并且陷入了沉思，眸中還流露出傷感之色，以為淩子汐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放低了聲音提醒道：“子汐？”
白墨衡的聲線清冷涼潤，如同冰珠落入玉壺，令人非常舒适。
淩子汐在這樣充滿磁性的低音中清醒了過來，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墨衡，繼續說道：“我……”
“這個任務是必做任務。”系統幹巴巴道。
“那好吧……”淩子汐對白墨衡說完便站起來，快步往卧室裏走，他真的不想答應啊！這叫什麽事啊？
都怪該死的系統！
而淩子汐的行為在白墨衡眼裏則像極了答應過後不好意思的羞赧，白墨衡心裏一跳，火光電石之間，沒經過思考，便握住了淩子汐的手腕。
新年，淩子汐也穿了一身新衣，白色錦繡外套，白墨衡輕輕一握，便露出了裏面紅色內襯的袖口。
袖口之下是淩子汐白皙的手腕和分明的骨節，在燈籠燭火與雪粒反射的晶瑩下那麽秀氣。
白墨衡晃了一下神。
“喂，我可不懂什麽禮儀。”淩子汐回過頭，伸出一根手指頭，“也不認識人，別指望我能幫你，如果出了醜……”
“沒關系。”白墨衡的聲線依然清冷，但淩子汐竟從中聽出了一絲如音符般的跳躍。
“哼。”淩子汐輕哼一聲，把手從白墨衡手裏撤出來，“丢了人我可不負責。”
白墨衡感受着手心的空落，淩子汐肌膚光潔的觸感還由在側。
白墨衡一雙黑眸映着雪：“子汐。”
“嗯？”
“新年快樂。”
“……”
淩子汐大步走近屋，關上了門。
答應白墨衡是系統任務，可不能讓白墨衡誤會什麽！
白墨衡看着被緊閉的房門，還有淩子汐靠在門扉上的身影，唇線微微勾勒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淩子汐回到卧室裏，三只小狐貍就撲了上來。
淩子汐抱住兒子們，心裏歡喜非常。
三只小狐貍的尾巴纏繞在淩子汐的胳膊上，朝淩子汐撒嬌。
除了三只小的，大粉狐貍蹲在窗邊，映着窗外的銀月和細雪，眼神清冷，看起來像一匹孤狼。
不過……是粉色的孤狼。
淩子汐噗嗤一下，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粉狐貍看着笑靥如花的爹爹，忍不住也朝淩子汐撲了過來。
淩子汐放下三個小的，抱住了大的。
小離可是難得主動呢！
其實，說是大狐貍，小離也才八歲了，還是個孩子呢。
小狐貍形态只是體型略微比白小知和白小思大了一點點而已，淩子汐抱着一點都不費力。
輕輕撸着白小離的毛毛，今天是過年，大兒子難得真性情一回，對着自己撒嬌，淩子汐可珍惜了。
“乖，來爹爹給你們修剪毛毛。”新年新氣象，兒子們的小狐貍形态也要美美的！
于是，四只小狐貍按照大小蹲在床上，擡起爪爪讓淩子汐修剪。
淩子汐看着面前的小毛球團子們，心裏萌化做一團春水，真的太幸福了！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許多的弟子來到方衡殿給白墨衡拜年。
淩子汐不想出門被人看到，便在屋子的床邊拄着下巴種蘑菇。
這時，突然，淩子汐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韶子晉！
韶子晉在方衡殿院內站得遠遠的地方朗聲向大師兄拜年，淩子汐忍不住推開門出去：“子晉！”
韶子晉看見淩子汐也很開心：“子汐！”
兩人均朝對方走過去，韶子晉上下打量着穿着白色錦衣紅色內襯的淩子汐：“子汐，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這個……”淩子汐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都怪自己太沖動了！
韶子晉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是大師兄接你來的吧。”
白墨衡與淩子汐的風言風語，韶子晉也聽了許多，雖然不相信那些訛傳，但韶子晉還是覺得自己的救命恩人淩子汐與墨衡師兄是有着淵源的。
“嗯。”淩子汐只好點點頭。
不過韶子晉人比較內向，并且有着凡間普通人家的實誠，淩子汐到不擔心韶子晉會出去亂說什麽。
淩子汐讓韶子晉進屋，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又互相道賀了新春，韶子晉才離開。
淩子汐給幾個寶貝用靈植的果實做了雪花糖，糖球白白嫩嫩，入口即化，大量的靈氣湧入口中，又甜又軟。
除了淩小寂，幾個孩子都吃了個爽，急的淩小寂哇哇大哭。
于是淩子汐專門為淩小寂蒸了一顆嬰兒能吃少許的丹藥，抱着淩小寂在懷裏哄，給淩小寂舔丹藥吃，淩小寂這才破涕為笑，老實了。
爹爹的懷裏最軟最暖啦！而且，還有美美的丹藥舔。
每次舔完丹藥，淩小寂都覺得自己的小肚肚裏似乎有熱氣，特別舒服。
自己是不是過些日子，就可以冒出像爹爹那樣的狐火啦？
淩子汐看着小兒子想事情的小眼睛，不由輕輕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這個小古靈精怪，又在想什麽呢？
淩子汐迫不及待想等淩小寂長大會說話的那一天了。
于是，想到這裏，淩子汐開始教兒子學說話了：“叫爹爹。”
“唔……”
淩子汐指着自己耐心道：“爹爹。”
淩小寂吭哧了兩聲，還是沒叫出來。
淩子汐恍然發現，九個月之前，自己還是地球上一名普通的大學生，可現在，自己竟能坦然的接受孩子的“爹爹”這個身份了。
難道……其實自己有□□屬性？！
淩子汐被這個想法吓了一跳，趕忙甩甩頭，才沒有！
只是，迫于系統任務，還有，這幾個孩子太可憐，自己才帶他們的！
此時白小思手裏攥着糖跑了進來，白小思一身棉錦衣，可愛極了，剛一進來淩子汐的心就萌化了，把剛才的想法抛到了九霄雲外：“思兒過來！”
“爹爹！”
白小思跑到淩子汐和淩小寂跟前，冒出童言童語：“弟弟這麽快就一歲了！”
“噗。”淩子汐忍不住憋笑，是啊，淩小寂生月晚，虛歲還真的一歲了，“一歲了還不會說話，小笨蛋。”
淩小寂就變成小黑炭狐貍的樣子用爪爪撓淩子汐的胸口。
所有的孩子都長大了一歲，淩子汐心想，今年一定要讓孩子們的生活更上一層樓，今歲如此，歲歲如此。
淩小寂鬧騰了一會兒便困了，趴在淩子汐胸前呼呼大睡。
淩子汐疼愛的把小兒子抱起來，放到自己的床上，給他蓋好小被子。
白小思出去和哥哥們玩了，淩子汐一個人閑的無聊，便起了身随便走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方衡殿的殿廳。
此時來方衡殿拜年的人已經都走了，白墨衡一個站在書桌旁，令淩子汐意外的是，白墨衡竟然在寫毛筆字。
白墨衡感覺到動靜，看向淩子汐，示意淩子汐過來。
淩子汐走到白墨衡身邊，看着宣紙上白墨衡寫的字，發現一點都不像随筆寫的，反而像字帖。
“難道，你平時喜歡這樣寫字？”淩子汐迷惑道，“還是說，你也在教人書法？”
白墨衡頓了頓，自然不想讓淩子汐知道自己因為淩子汐跟重紫學字而吃味，把宣紙疊起來，從書架上拿出一本陳舊厚重的線裝書，轉移話題道：“來，我教你萬仙宴的風俗禮儀，以及各宗門出色的新一代弟子……”
雖然淩子汐很想鹹魚，一點也不想學這些更不想知道，不過淩子汐想起自己的系統任務，便也答應了。
好好完成這個任務，可以拿到500積分呢！
白墨衡讓淩子汐在書桌旁坐下，自己則站在一旁，翻開書頁，耐心地給淩子汐講解……
不知不覺新年的幾天便過去了，人們又恢複到了正常的生活之中。
這日，蕪墟宗的弟子們齊聚在主峰議事廣場，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等待着長老們和大師兄來宣布有關萬仙宴的消息。
“語蘭仙子，一會兒，大師兄說不定，會直接牽着您的手上去，說選您做助手吶！”有人奉承道。
語蘭仙子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臉微微發紅，輕輕笑了。
冉容澈也靜靜看着空無一人的臺上，等待着白墨衡的出現。
凝真峰的冷憐焉遠遠的站在自家峰頭弟子的身旁，身邊的小師妹輕輕開口道：“師姐，人人都說大師兄會選語蘭，可我覺得，大師兄會選您呢。”
“墨衡師兄選誰，是他的權利。”冷憐焉穿着一身潔白如雪的仙衣，沒有任何紋飾錦繡，身材身形颀瘦，姿态奧妙，聲線清清冷冷，“上次大師兄點撥我冰術法，一直沒有機會報答，若是大師兄選我，我定當用盡全力。”
小師妹看着自己的大師姐，大師姐是水靈根，冰靈根的大師兄本質也是水靈根，兩人其實同源，而師姐，又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種冰術法，可以說，和大師兄頗有緣分了。
“師姐，你放心，大師兄肯定會選您的！”誰會選那個目中無人，驕傲無比的語蘭啊，除非大師兄眼睛瞎了。
周圍的弟子們也熱鬧的讨論着：“大師兄肯定選擇語蘭仙子。”
“我覺得大師兄會選容澈師兄！”
“我看還是憐焉仙子更配。”
“我覺得……大師兄會選擇子汐，一定會的！”韶子晉與淩子汐一起站在人群中，覺得氣不過，大聲說道。
雖然韶子晉的聲音很快在人海中淹沒，但還是有人聽見了。
“切，淩子汐，不過就是長得好，仗着與大師兄是同鄉，成了大師兄的接引師弟而已。”有人酸酸道。
“就是，還是容澈師兄才貌雙全，清純俊逸……大師兄的助手，哪輪得到淩子汐啊。”
更有人直接對淩子汐道：“淩子汐，你還是不要做夢了。”
此時，幾位長老走上臺來，伴随着許多小童跟在身後，氣勢浩蕩：“安靜，大家安靜，大家也知道，今日讓大家彙集一堂，第一新年伊始，交代宗門事項，二就是因為，萬衆矚目的萬仙宴了。”
長老先交代了一些事宜，接着，弟子們看着臺階一側歡呼起來。
只見白墨衡的發髻是黑玉雙龍扣，一身白衣如披戴銀雪的江山，他黑眸深不見底，孤冷的氣質無雙。
白墨衡帶着當歸芍藥上前，身後跟着三個主峰弟子，甫一上來，便有一種清冷的氣場與威壓覆蓋了全場。
在萬衆矚目中，芍藥宣讀了萬仙宴衆弟子的注意事項與流程，接着，白墨衡看向衆弟子之間。
淩子汐在人潮中擡起頭，瞬間，白墨衡便找到了淩子汐的所在。
毫不費力，一眼萬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