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喜歡你
寧酩眼底深沉無比, 笑容看上去莫名危險。
他看着衣衫淩亂的兩人, 眸子裏面透露着深寒, 握劍的手狠狠一捏,骨骼輕響。
許以星今晚匆匆出來, 只套了件外衣,被沈摘壓在榻上親了一番,外衣早就散落,只着雪白的中衣, 長發微亂,眼尾發紅,看過來的眼神都帶着濕漉漉的迷蒙。
他說他是看着寧折寧酩長大的,但寧酩何嘗不是看着他的小師兄長大的?
許以星小時候就長得漂亮,寧酩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上山那一天和許以星的相見。
他的小師兄, 一身白衣,飄渺細雨中,一手執傘,一手扶起摔倒的他。青傘微斜,為他遮住了風雨。
明明他的小師兄和他差不多大, 可是那一雙看起來小小的手, 堅定又溫暖。
上山之前,寧酩就聽他家人千叮咛萬囑咐, 一定一定要穩穩登上青雲梯, 不能惹掌門生氣, 因為寧家莊曾經得罪過玄仙宗,有什麽冷臉都盡管受着。一切都以入宗為重。
可能就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掌門根本不給他們見面的機會,玄仙宗的弟子也根本不會理會他們。
“我拉着你們走吧?”小以星歪着頭問。
寧酩疲憊的母親早就不堪重負,又得知他是掌門弟子,怎麽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于是寧酩很順遂地握住了小以星的手。
趴在母親背上呼呼大睡的寧折,似乎感受到了胞兄內心的波動,動了一下就醒了。睜開眼,看見一個撐着傘、牽着哥哥手的漂亮小孩兒,也嚷着要小哥哥牽。
母親無法,只好求助于許以星。
小以星一板一眼說:“上青雲梯不可以用法術,要是我牽着你們,就沒人撐傘了。”
寧酩想說自己可以為他撐傘,但是他莫名不想寧折過來打擾他們,便沒有出聲。
寧折跳了下來:“那我抓着小哥哥的衣角。傘不用遮我!”
但是許以星怎麽可能做得有偏頗?
“那抓緊點了,別掉下去了。”他說。
聲音軟軟糯糯的,像寧酩很喜歡吃的白糖糕。
母親很放心許以星,看了看他們三個小小的身影在大大的雨傘下安然親昵,又叮囑了一番便轉身下山去了。
那一天山雨迷蒙,山路長又高,但是寧酩看着他的師兄,原本冷漠麻木的心漸漸變得溫軟,像落在傘上的細雨。
小師兄那麽好,他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好好保護他。
可是許以星又哪裏是需要他保護的人?
酒月被烏雲遮住,夜色四伏。
周遭有魔修想進來攻擊他,被寧酩一劍殺了回去。
他雖修符,但其他方面不弱。
寧酩聲音冷凝,側頭喝道:“滾!”
沈摘也喝道:“出去!”
許以星推開正慢條斯理幫他整理衣服的沈摘,叫了一聲:“寧酩!”
他察覺到了魔宮四周的不對勁。
寧酩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知道了,閉了下眼,輕聲道:“小師兄這麽聰明。可是那些人不關我的事……魔族為惡多端,天怒人怨,正道修士是自己要來替天行道的。”
沈摘冷哼一聲:“找死。”他環住許以星的手放也不放,另一手擡起,朝緊閉的窗戶狠狠一擊。
魔宮外埋伏的修士紛紛慘叫一聲。
他看向許以星微皺的眉宇:“不殺他們。”
沈摘又轉眼看向寧酩,唇邊噙着一抹冷笑:“你是以星的師弟?”
寧酩的聲音像是從牙縫擠出來,又森又冷:“魔尊糾纏我師兄,居心為何?是想要挾玄仙宗嗎?”
被寧酩的靈力掀飛倒地和畏懼不前的魔宮弟子看向許以星的眼神瞬間就不一樣的。
摻雜着震驚、八卦、恍然和興奮。許以星都能從其中一個魔修的眼神裏讀出“我草這是什麽大新聞魔界尊主強搶正道第一美人被玄仙宗追上門來了”。
他被自己的想象力驚了一下,回過神來才發現寧酩和沈摘打了起來。
寧酩明顯想過來拉他,但沈摘怎麽可能讓他過去,兩人交手,宛如宿怨多年的仇人,打得天崩地裂。
上好的楠木桌椅和上等的珍玉寶器發出一聲哀鳴,便碎開來了。
那些魔修和修士被氣流震得抱頭鼠竄,竄着竄着和敵方打一照面,也打了起來。
可是打得再怎麽激烈,戰場都有意無意避開了許以星那塊地方。
許以星坐起身,發覺自己身上的外衣整整齊齊,腰帶還系得一絲不茍,臉上一紅。
但現在不是臉紅的時候,許以星召出山河劍。
一道靈光插進膠着的兩人之間。
沈摘在空中一旋身,飛快地握住山河劍,悠悠落在許以星身邊。
寧酩也想拿過劍,但要收住兇猛的力度,比沈摘遲了一步,眸色暗沉,随後也停下了手。
寧酩沉聲道:“師兄。”
許以星道:“寧酩,我等會兒和你解釋。”
寧酩的目光在他豔紅濕潤的唇上留轉片刻,又撇開了眼,神情不明:“好。”
沈摘頭上的彈幕已經消失了。許以星看得出他的心情也不怎麽美妙,卻不知道他是為無辜受害的魔宮生氣,還是為了其他什麽。
他剛剛才和人家親了嘴,總不能不說一聲便走。
許以星說:“我和師弟說會兒話,很快就回來。”
打了一架後,沈摘就站在他身邊,不發一言,只默默看着他。像是一直在等他說話,沈摘立刻道:“我等你。”
“叮咚”一聲,他頭上的彈幕又出來了。
【親親以星星[忐忑]希望以星星不要生我的氣[對手指]】
【我怎麽就忍不住這暴脾氣呢[悔恨]】
【但是這個勞什子師弟一看就對以星星不懷好心……好讨厭好讨厭他[哼哼]】
他微微低頭,凝視着許以星,喉結動了動。
【以星星長得真好看,嘴唇又軟……**我剛才是不是強迫他了???[震驚][恐懼]】
許以星看到他那宛如名畫《吶喊》一樣的表情,想笑,又不能笑,只能清下嗓子:“放心,我不生你氣。”
沈摘倒吸口氣,想說些什麽,又礙于目光如炬的電燈泡,只能先忍下話語,小心道:“等你回來,我能解釋。”
許以星點頭。
寧酩站在一旁,看着他們,早就忍不住了,但是怕惹許以星不開心,又不能表現得太過,只能道:“師兄,這裏魔氣濃郁,對你身體不好,我們先回去吧?”
魔氣對修仙之人确實會有影響。
但許以星有沈摘的令牌能抵住那些魔氣侵襲。
“不必,我們出去談便可。”他看了眼寧酩。寧酩是主角,雖然還沒到激發的關鍵劇情點,但開挂的體質素來逆天,區區魔氣還不能對他産生什麽影響。
沈摘看着他們并肩離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恰巧許以星有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沈摘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忽地像落了地一樣。
以星從來不會騙他。
華麗的宮殿外有一處涼亭,沿着一痕長堤,便能到湖心的亭子。
周遭靜谧非常,湖面平靜,岸上照明的夜明珠散發着幽幽的光。
這着實很符合許以星的口味。
系統幽幽道:“是啊,這麽好看,宿主以後不如過來魔宮住算了。”
許以星笑了:“怎麽這樣說話?”
“怪我,都怪我。”系統長嘆一聲,“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主角已經彎了、反派也彎了,但我不知道宿主你作為鋼鐵直男也會有變彎的潛質。我剛才情急之下聽到宿主的命令,随便挑了一張符就用了。我想叫沈摘冷靜,但是沒用,反而激起了他的獸性……我急了,仔細一看,宿主你已經和人家親上了。”
它心裏又急又悔,像是好心辦事,卻讓無辜的女兒跳進了火坑的老父親一樣,懊惱道:“我當時真應該看清楚。我對不住你,我配不上那些勳章。”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許以星逗它道,“既然都來到這個世界了,不随心一點,對不起我這條重來的生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多好。”
系統看着它這個一向優秀的宿主這樣破罐破摔的樣子,悔得捶胸頓足:“可是你本來是直的!”
許以星也對自己原本信誓旦旦說不會喜歡男人感到臉上啪啪響。但是彎都彎了,他還樂在其中,還能說些什麽呢?
而且說起來,沈摘這個人确實是長在他的萌點上。
他一想起沈摘的各種表情包和彈幕,就會覺得沈摘這個人很可愛。
沈摘明明長得高大英俊,聽聞行事也放縱不羁,可是內心活動卻像個小姑娘一樣。許以星想,要是和他在一起,應該會很有趣吧?
系統看他仿佛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宿主你真是……你難道忘了這個世界的情況了嗎?且不說世俗極其厭惡人魔結親,單說你玄仙宗掌門弟子的身份,你幾個師父就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在一起……”
許以星哪裏會忘了呢?
寧酩在他身前,這三年來他拔高了不少,許以星現在看他的眼睛,都要微微擡頭。
寧酩說:“……是沈摘強迫師兄的嗎?”
“沒有,”許以星搖頭,“是我願意的。”
寧酩頗為忿忿地撩起下擺,坐在石椅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似乎氣極了,他握拳狠狠往桌上一砸。白玉做的亭桌子從邊緣碎裂。
寧酩垂眸,下颔的線條繃得緊緊的:“師兄不是說過,不喜歡男人的嗎?”
許以星看了看蜘蛛網形狀一樣的桌子,懷疑寧酩是不是有恐同症,想要将他這個傷風敗俗的同門師兄打死……
他歉意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可是沈摘他沒有惡意。”
寧酩氣極反笑,沒有直視許以星,只是看着湖心一角,眼裏霧氣散去,留下意味不明的情緒。
寧酩道:“你怎麽就能信一個魔界魔君,對我們是沒有惡意的?魔族的人,為非作歹……”
許以星打斷他:“不會,誰都可以,但是沈摘不是那樣的人。”
他很清楚。
外界再怎麽流傳新魔君的狠毒,一見沈摘,他也能清清楚楚看到沈摘的內心。
“你确定?”
“我确定。”
夜風吹起,撩起兩人的衣角。
兩人直視着對方,各不相讓。
寧酩的視線率先移開:“好,好。師兄自信。可他是魔族的身份改變不了,小師兄作為玄仙宗弟子的身份也不能變。你怎麽跟師父和宗裏師兄弟說?”
許以星:“我自會有交代。”
涼亭中的氣氛僵持不下。
許以星看着寧酩緊抿的唇,也不好受,便轉移了話題:“你這次來魔界,是有事找我嗎?”
寧酩:“……嗯。宗裏試煉大會要開始了,掌門讓我來尋你回去主持。”
試煉大會一向由掌門弟子主持。
許以星卻道:“這次大會由你和寧折主持。”
“寧折不肯的,”寧酩說,“小師兄不回去,我們也主持不了。”
許以星看了看系統任務的界面,堅持道:“你和寧折始終要獨當一面的。有我沒我,都沒差。”
寧酩忽然道:“師兄不回去,是因為沈摘嗎?”
許以星愣了下,搖頭:“不是因為他。”
他看向寧酩。
此刻寧酩和寧折倔強的神情一模一樣。
許以星的心裏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他只能跟寧酩說:“這次的試煉大會裏,會有你們的機緣。等我忙完這裏,就會回去的。”
“師兄怎麽知道會有我和寧折的機緣?”
許以星不能告訴他關于系統的事,只道:“師父算到的。掌門師父之前對你們冷淡,并不是因為你們不好。等你們成長了,玄仙宗還是要依靠你們的。”
寧酩皺起了眉:“師兄為何這樣說?”
許以星:“天機不可洩露。你回去便知。”
他執意不肯回去,寧酩拿他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許以星離開涼亭。
随着那道白影的消失,寧酩緩緩收緊手指,黑暗中,表情晦暗不明。
許以星回到魔宮的時候,燈火通明。
系統:“宿主不是有事要問主角嗎?”
許以星想起那朵染上寧酩靈力的寐紅蓮,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說也罷。他的人生,他自己作主。”
沈摘在等他。
寬大的房間裏,破碎的東西都被收拾幹淨了,恢複了原來整潔華麗的樣子。沈摘坐在榻邊,皺着眉頭在想着什麽,一看見他回來,立刻站了起來,眉宇松開,眼神發光:“以星!”
兩人親吻的時候,許以星從系統商城買了一劑沒有什麽副作用的安撫靈給沈摘用了。看到沈摘清明的眼神,許以星笑道:“我回來了。”
沈摘看着他的笑,原本急促不可捺的腳步就停住了。
許以星走過來,慢慢地,一步一步,像是走在他的心上。
許以星聲音似夜色溫柔:“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是,有!”沈摘手心裏浸滿了汗水,“我要跟你道歉!我、我方才不是有意強迫你的!真的很對不起!”
許以星道:“除了道歉,還有什麽?”
沈摘顫着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擁住許以星:“以星……我喜歡你。”
“嗯。”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好。”許以星輕聲道。
沈摘的彈幕先是卡成藍屏,爾後轟炸成煙花。
兩人擁在了一起。
紅色的月光灑了進來。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突然松開了對方,相視一眼,一同朝着窗口處擊去。
“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陣法憑空而現,紅光流轉,圖案古怪。
被許以星和沈摘聯手一擊,陣法抖動了下,數道紅絲如雨飄下。但是它還是抗住了,背後的主人似乎是拼死都要結成這個陣法。
四周的空氣逐漸扭曲起來。
沈摘牽着許以星的手,護在他身前,看着陣法,嘴角掠過一絲嘲笑。
許以星神色冷凝:“是寧酩。”
他沒想到寧酩對沈摘的敵意那麽大,竟然啓動星移陣來對付他。
沈摘道:“不礙事。”
許以星看着顏色逐漸深邃的陣法,心裏卻放心不下。待看到那一條若隐若現、即将碰到沈摘的紅線時,許以星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銀光一過,他手起劍落,斬斷了那絲要奪人功力的靈蛇。
一道強勁的靈光往許以星胸口擊來。
沈摘本來和寧酩周旋,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猛地收回手,反手一擊。
強烈的氣流在魔宮上方炸開。
許以星失去意識之前,想的還是:主角不愧是主角。
吸人功力這麽邪門隐秘的法術,寧酩是什麽時候學來的?
還用到了他身上。
系統糾正道:“不,宿主,寧酩的目标只是沈摘。要不是你介入,擋住了那條靈蛇,寧酩就會跟書裏劇情一樣吸掉沈摘的魔氣。”
它又嘟囔了一聲:“可是不知怎麽的,沈摘的功力比原書裏強了不少。”
那道靈光本來就是聲東擊西的作用,寧酩一直都是沖沈摘去的。倘若沒有許以星,沈摘一個人也能和寧酩打成平手了。
可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許以星睜開眼睛時,就有一道血在眼前劃過。
他猛地低下頭,看着自己短短的胳膊和腿,有點兒郁悶:他怎麽又夢回三歲了?
周圍嘈雜的情景逐漸清晰,他環視了一圈。
只見鮮血成河,和天邊殘陽一起,染紅了整個大地。一排被甲執銳的禦林軍,面前跪着一行人,都是衣服華麗卻頭發散亂的人,看上去是皇室之人。
一道陰冷的少年嗓音響起:“就地正法。”
禦林軍手起刀落,一時之間,宮殿門口血頭橫飛。
青石臺階又重新染上了一層血,在其上,還能隐約見到一些細碎的白骨和肉泥。
在場的大多人吓得魂飛魄散,紛紛磕頭求饒:“世子殿下恕罪!世子饒命啊!”
那世子似乎看一眼四周:“後宮全部人都在這裏了?”
禦林軍拱手恭敬道:“是,世子。所有後妃、皇子和公主都在這裏了。”
許以星站在一群衣着錦麗的小孩和宮人之間,被一個豐腴的婦人緊緊抱着。
那婦人衣服樸素,應該是這個身體的奶娘,正低着頭發抖,察覺到許以星亂動,立刻捂住他的頭不讓他亂瞧。
這有些透不過氣來了。而且,許以星對那道嗓音的主人很感興趣,便掙開來,擡頭尋找那個人。
恰巧那少年也掃了眼過來。
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許以星心說,原來沈摘沒成年之前是這個調調。
一身織金繡三多九如紋元深色掐牙黑袍,添着銀寬束腰,飾以瑩白的玉佩,手上戴着黑絲護腕,腰間別着一把彎刀,貴氣十足,又淩厲非常。
他五官還沒有魔君沈摘那樣深邃,但那一股冷傲卻一以貫之。
視線接觸到這個白白嫩嫩的皇子,沈摘很明顯愣了愣。
他身後的禦林軍彎腰問道:“世子殿下,可要斬草除根?”
少年沈摘抿了抿唇,做了個手勢。
禦林軍收回刀,整齊劃一地退後了一步。
擠在一起的宮人聽着那冰冷的堅甲摩擦聲,抖得更厲害了。
沈摘轉過身來,披風衣角在半空劃出不近人情的弧度。
他走到許以星那裏。
他每走一步,許以星的奶娘顫抖的幅度就更大了一點。
許以星擡頭,直視着沈摘。
沈摘似乎沒有想到會有人不怕他的,話語低冷:“你是誰?”
許以星身旁的奶娘伏地磕頭:“回、回世、世子殿下……這是九皇子……”
許以星小手拍了拍他奶娘,越過顫抖的衆人,徑直走向沈摘。
沈摘站着,沒有動作。
只是當那個小小的身影似乎因為害怕而走不穩時,他眸光動了動,大步走上前,一只胳膊将他抱了起來。
四周的人好像驚呼了一聲,又趕緊捂住了嘴。
許以星也沒想到這個身體很疲憊,似乎很久沒吃飯沒休息好了一樣,虛弱無力,走都走不穩。
被沈摘抱着,他也不怕,歪了歪腦袋,聲音軟軟的:“許以星,我叫許以星。”
他想起昏迷前,寧酩在他耳邊說的話:“小師兄不是覺得沈摘不是為非作歹之人嗎?那我就讓師兄看看他的真面目。”
真面目嗎……沈摘少年時候的臉确實挺好看的,只是比長開之後稍顯稚嫩冰冷……
沈摘被他盯着,斂下了眼:“為什麽這樣看我?”
“哥哥好看。”許以星環住他的脖子,軟軟道。
沈摘感受着懷中小孩的溫度,心慢慢靜了下來。
“收兵。”他道,仿佛深思了片刻,聲音冰冷擲地有聲,“國不可一日無君。九皇子自幼深受先帝恩寵,今承千秋之業,不日登基……”
“狗賊你休想推我弟弟入火坑!”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
許傻白甜:讓我們談一場純純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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