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貴族們瞪着眼睛瞧着臺上, 那理所當然說出這一番驚天言語的小國王現在在貴族眼中跟失心瘋了差不多。
貴族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裏都不帶着不可思議。
先不提侮辱巨龍究竟是怎麽侮辱的，什麽時候逼平民為奴隸都算得上一條罪名了？
而且……
貴族們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國王動作優雅的坐到了王座上。
而且在說出這麽瘋狂的話之後他居然還這麽自然而然的坐回去了？
除了拐賣精靈這一條确實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 但其他的罪名在貴族看來完全算不得罪名。
貴族們隔着馬車窗戶相互對視了一眼, 都覺得小陛下真的很擅長小題大做，以及秋後算賬。
除了古板貴族坐在馬車中，看着臺上的亨奇公爵神色帶着些暢快以外, 其他貴族都紛紛覺得亨奇公爵絕對是得罪了陛下, 不然陛下絕對這樣直接将亨奇公爵的臉面扒下來的。
“可憐的亨奇，他之後該如何回到我們圈子裏啊。”
菲歐娜夫人用扇子擋住嘴, 對着她的丈夫感嘆道。
正巧巡邏到這邊的諾曼副騎士長：……為什麽這些貴族覺得臺上的那些東西能活下來？
貴族們的迷之自信暫且不去讨論，路加的這一番話對于貴族和平民起到了相反的效果。
貴族們覺得陛下小題大做, 但平民聽着這麽一長串罪名, 有一些他們聽得懂有一些他們聽不懂, 都紛紛的不明覺厲起來。
甚至再次看向在臺上還在掙紮着想要說什麽的亨奇公爵時, 眼神裏都帶上了厭惡的神情。
“臺上的這些家夥果然不是什麽好人！”經常光顧酒館的一位大叔狠狠的對着地上呸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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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小, 在場人太多嘈雜可能是一個理由, 不過他自己并不想讓別人聽見或許是另外一個理由了。
貴族們可就在廣場後頭站着呢，他可不想上了貴族記仇的名單。
不過似乎是大叔的話打開了其他平民的開關，其他圍攏在臺子旁邊的民衆們也都開始紛紛小聲的議論起臺上的那幾個貴族。
他們居然犯下了這麽多的罪過, 簡直罪大惡極。
而且在平民發現自己再怎麽讨論，身後的那些貴族馬車稍微有一點動靜就會有騎士過來把貴族按回去之後，這些讨論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
于是在這些平民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 他們對貴族不可侵犯的印象再次碎裂了一些。
臺上的侍從們還在來來回回似乎是在擺放着什麽, 平民們就在下方讨論着貴族們的可惡以及等待接下來事情的發生。
而當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 平民們擡頭, 發現原本坐在王位上的陛下前方出現了一個紫色頭發的有着巧克力膚色的人的身影。
他站在一個怪模怪樣的木質箱後面, 而這個箱子的前方還帶着一個之前他們在騎士那邊看見的漏鬥狀一樣的東西。
漏鬥嘴對着那位年輕的紫色頭發的大人, 更讓見識過這個漏鬥有多厲害的平民産生了期待感。
“接下來由我，王國的財政大臣西裏爾來宣讀這些貴族的罪名，在這期間受害人也可能會上臺進行指正，請民衆們注意聽，之後這些罪名裏如果有跟你們所經歷的事情相似的，請将這個罪名記在心裏，之後會用到。”
西裏爾站在講臺後面不急不緩的說道。
不過這講臺下方黑壓壓的一片人，還是讓西裏爾稍微有點壓力。
‘之前沒感覺到這些平民這麽多人啊。’西裏爾想着。
‘恐怕這個審判大會讓整個王城的人都到這邊來了吧。’
西裏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言稿，随後開始對着前方的鐵制喇叭說起話來。
至于恐慌……
不存在的，西裏爾之前經歷的事情可多了去了，這些平民也只不過是人數上讓西裏爾有點壓力罷了。
但在耗費的精力方面，跟貴族們争鬥了好幾年的西裏爾完全不會有任何壓力。
“首先便是亨奇公爵試圖毀壞王室血緣，讓王室成員亂.倫的罪名。”西裏爾看着下方有點迷茫的平民并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把特蕾莎公主請了出來對着她小聲叮囑了一番。
特蕾莎公主點點頭，站到臺前開口道。
“我與王兄的婚姻無效，亨奇公爵膽大包天想要控制王室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特蕾莎公主還特地壓了一下嗓子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相當柔弱可欺，試圖博取這些平民的憤怒。
特蕾莎公主還敘述了自己在王宮中的害怕以及對王兄解救自己時的驚喜。
這一切都讓西裏爾相當滿意，現在特蕾莎公主塑造了一個完美的受害者形象。
即使她也參與了那些事情，但現在也不是揭穿她真面目的時候。
畢竟陛下沉迷于養妹妹的游戲，那麽他也不介意特蕾莎公主，這個願意配合陛下的小公主存在于陛下身邊。
反正特蕾莎公主也只是想要從陛下這裏獲取利益，頂多是互惠互利罷了。
至于對王位的觊觎……
西裏爾可不信，特蕾莎公主這位現在手裏只有二十多位騎士的小公主比得過陛下手裏的三百多位騎兵。
西裏爾在計算着特蕾莎公主的危險性，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特蕾莎公主這一番唱念做打下來，臺上臺下的人全都寂靜無聲，臺上的人是因為堵住嘴和不打擾特蕾莎公主發言沒有開口，但臺下的那些平民……
他們全都睜着一雙迷茫的眼睛看向特蕾莎公主。
“公主殿下說的啥？”西裏爾抽搐着眼角看着臺下的一位中年人問着旁邊的人。
貴族們倒是聽懂了，就是對特蕾莎公主這般過河拆橋的舉動，氣的又砸了幾個茶杯。
而具有生意頭腦的霍姆斯一邊巡邏一邊找人，從臨時庫房裏直接拎着幾個茶壺上門，表示聽見茶具不小心碎裂的聲音了，他們作為陛下手下的貴族，霍姆斯不介意給這些貴族們打個8折。
貴族們的咬牙切齒的購買那些茶具，那些平民是聽不見了，平民們看着臺上的這些人努力消化着他們所說出的話語，最終一圈又一圈的迷茫眼神，說明了他們到底還是沒有聽懂。
路加從西裏爾身後看着這些平民迷茫的眼神捂住了臉，他就說這麽多高大上的言論對于現在這些完全沒有受到過教育的民衆來說。
完全聽不懂啊！
路加對着自己身旁的蓋伊說了幾句，作為在這次前往王城的隊伍當中，長的最具貴族氣息以及最好看的蓋伊，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被毫不猶豫的拎了上來，充當了路加的執事。
即使蓋伊很想回去莊園，王城的氣味對他們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但是能在陛下身邊還是讓蓋伊屁颠屁颠的放棄了休息，來到了路加的身邊。
之前蓋伊還有點心慌，生怕沒侍候好陛下。
好在路加脾氣很好，而且也不會像其他貴族那樣具有龜毛的需求，而在伺候人方面哪邊缺了誰的仆從也不可能缺了陛下的，蓋伊沮喪的發現自己的作用就是當個花瓶以及一個傳聲筒。
原本路加還覺得這個舉動相當浪費人手，但是現在路加不禁慶幸起來了。
“西裏爾大人，陛下的意思是您直接用最簡潔最簡單的言語向這些民衆敘說就行了，比如說他和特蕾莎公主的婚姻根本就不成立，而那個貴族他想做王室的主這就可以了。”
蓋伊有點緊張的說道。
他還是頭一次暴露在這麽多人的視線下，這對于一個亡靈法師來說實在是過于刺激了。
于是在飛快的說完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路加的身邊，被帷幔和帳子擋着蓋伊這才松了一口氣。
西裏爾則是陷入了半信半疑的狀态，直到他将蓋伊的所敘述的內容複述了一遍之後。
看着臺下民衆恍然大悟的眼神西裏爾陷入了迷茫。
“我說呢，原來是這個貴族想充當長輩父母将小公主嫁給陛下呀，怪不得這個婚姻不成立呢。”喬恩看見經常來他們家買面包的一位大嬸說道。
“對呀對啊，小陛下都已經繼承完王位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他在這充當什麽王室長輩呢，這不是對陛下他們的侮辱嗎！家裏沒可以決定一切的男人之類的。”似乎是對王室稍微有一點了解的裁縫鋪的夥計說道。
“陛下明明都可以自己決定了這個貴族還在那兒算計，他該不會想當國王陛下的爸爸貪圖王室的財産吧，啧啧啧，真的不要臉。”剛剛的那位大嬸再一次發出了啧啧啧的聲音說道。
廣場上已經充滿了讨論的聲音，不過這一次并不像之前那樣像傍晚的水塘旁邊一堆蚊子在嗡嗡嗡的叫了，而是一群鴨子籠罩在整個廣場之上。
特蕾莎公主是僵着一張臉下去的。
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博取同情，亦或者在不經意間給這些平民種下她和路加是天生一對的想法。
但很可惜的是這些平民完全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不但沒聽懂，還用鄉下的那些愛恨情仇來舉例。
特蕾莎公主僵硬着一張笑臉聽着下方那些平民的鄰居的兒子父母早逝，被那些所謂的長輩脅迫娶了一個孤女，財産都差點被吞光。
西裏爾沒看見特蕾莎公主扭曲的神情，他現在正因為陛下的做法真的有用了而在懷疑人生。
好在西裏爾很快重拾起了信心。
‘果然是因為我這個話題涉及過多辛秘，講解時不自覺地用上了各種各樣的優美語句，掩蓋這些地方的不合理之處才讓這些平民聽都沒有聽懂吧。’
西裏爾這樣想着，自信滿滿的開啓了下一個話題。
“接着是侮辱巨龍的罪名……”西裏爾自信滿滿的敘述完亨奇公爵他們的犯罪過程，然而他對上的依舊是下方那些民衆們停止讨論後迷茫的眼神。
不過介于西裏爾自己的身份，看着西裏爾看來過來這在平民還是做出了一副讨好的神情，然後表示自己聽懂了。
然而越是這樣西裏爾越覺得他們是不是完全沒有聽懂。
這一次西裏爾決定還是跳過這一個話題開始下一個吧，流程已經拖了一段時間了，趕緊進入下一個話題。
然而接下來連着三個話題……
侮辱巨龍……
偷稅漏稅……
哄擡物價……
在西裏爾敘述完之後，沒有任何一個平民露出了然的神情，廣場上甚至還開始有人打着哈欠。
完全沒有西裏爾想象當中，這些平民憤怒的對那些貴族們群起而攻的場面。
這個情況讓西裏爾皺起了眉頭，開始懷疑起究竟是哪裏出了錯。
他已經确保了這些發言稿的詞藻都相當完美，而且甚至都沒有運用那些貴族的詠嘆調以确保這些平民能聽得懂，難不成是那些貴族說了些什麽？
西裏爾危險的眼神落入到了旁邊的馬車上。
最終還是路加看不下去了，看着西裏爾站在講臺上一臉疑惑的樣子，路加趕緊把西裏爾喊了下來。
“西裏爾卿，這些平民們并不是像那些貴族一樣，整天籠罩在這些言語之中，必須要說的直白一些，不然他們真的聽不懂。”
路加回想起之前那些貴族給自己投遞的那些簡直不說人話的信函，趕緊和西裏爾說道。
“可是陛下這已經是精簡過後的結果了，我甚至都沒有用上那些貴族經常有的詠嘆調。”西裏爾揉了揉眉心的說道。
路加也嘆了口氣，跟着一起揉了起來。
這事也怪不上西裏爾，西裏爾負責的一般都是王城方面的事務，就算有人員調動寫出來的公文，那些識字的宣讀官小姐也都看得懂。
自己更是不會專門為了發言稿找西裏爾。
不過這一次發言稿事件也讓路加明白，莊園的管理層似乎是真的要加強一下這方面的知識了。
要是自己手下的人出現何不食肉糜的人，路加恐怕真的要吐血。
但确實手上也沒有其他人了，霍姆斯和克勞斯這兩位武鬥派其實有一些管理的才能，但是讓他們寫這些文書工作還不如殺了他們讓他們痛快一些。
而其他的人沃芙麗閣下和小尤菲這兩位科研工作者也不是這樣的人選，剩下的瑪莎女仆長倒是可能會理解他的意思，但人家現在還在莊園安排事務呢。
瑪莎女仆長這簡直是天才的統籌能力，要讓她撰寫發言稿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所以西裏爾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還是得加強下培訓啊。
路加湊到了西裏爾耳邊說道：“西裏爾卿這些平民完全沒有任何知識，沒經歷過文字的熏陶他們用詞都是最為簡練以及最為通俗的，比如說……”
接受完路加的培訓，西裏爾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講臺前，而這時有些貧民甚至有點不耐煩想要回到家裏進行休息了。
西裏爾紅着一張臉，他這輩子在被那個老東西接回家之後，就一直把自己要往貴族的方向培養，沒想到今天卻失策了。
他怎麽就沒有想到那些平民是聽不懂的！
不過既然是陛下的委托，而且平民們也确實聽不懂，西裏爾閉了閉眼睛說道。
“陛下的子民們，剛剛所敘述的三個罪名簡而言之可以概括為，臺上的這個公爵他們提高了你的鹽巴的價格，也提高了你們的小麥的價格，甚至他還侮辱了巨龍，而巨龍完全可以在瞬息之內将整個王城摧毀之掉！”
這話一出臺下的平民們倒是安靜了一瞬。
随後瞬間炸了窩。
各種嘈雜的聲音往所有人耳中鑽，像是突然炸開了一顆大型煙花一樣聲音相當之大。
路加這邊還算好一些，畢竟他們在廣場最北邊，這邊也已經被克勞斯手下的騎士們圍的水洩不通。
但作為廣場最中央的臺子上，被當衆展示的丹頓主教，亨奇公爵和莎娜夫人以及其他幾個哄擡物價的貴族可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因為那些平民正在試圖往臺子上爬！
亨奇公爵只覺得他之前沒有在小國王去往莊園時，直接派人劫殺他簡直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原本以為小國王是被西裏爾或者惡魔控制了，才會幹出之前那些異常失禮的舉動，結果沒想到這個家夥本身就是腦回路不正常的。
現在亨奇公爵已經完全相信之前的事都是小國王幹的了。
只有小國王這樣腦回路不正常的人才會想和巨龍交朋友吧。
而和巨龍交朋友的過程，直接讓亨奇公爵産生了誤會，也間接的導致讓亨奇公爵把自己推向深淵的這一進程。
現在的亨奇公爵是完全沒有想過拐賣精靈是他自己幹的，想要讨好惡魔在惡魔面前擠下小國王，當惡魔手下的第一寵臣也是他自己想要幹的。
他只是覺得一切都是因為小國王的沒有解釋清楚，小國王不應該将他捆綁在這邊作為罪人。
已經忘了是自己偷偷去莊園偷拍的亨奇公爵，剛剛被捆在臺子上的時候還相當憤怒而之後這股憤怒就轉為了對西裏爾的嘲笑。
‘果然是個不上臺面的私生子，這些平民根本不認他這個僅有一點名頭的血脈混雜的雜種，看看這些平民吧，他們連對我生氣憤怒的想法都沒有，這些平民還是相當尊重我這個貴族的嘛。’亨奇公爵想着。
然而還沒等亨奇公爵得意多久，小國王就将臺上的那個私生子叫回到了他身邊叮囑了幾句，之後就看見那個私生子瞪大了一雙紫色的眼睛，站回到了講臺前。
亨奇公爵還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就聽見那個私生子以極為粗俗的語句說着他的罪名。
他覺得這個私生子恐怕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不過那個小國王是想要看這個私生子出醜才會教他這樣說？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在亨奇公爵臨死之前都一直排在他最為害怕的事情第二名。
那些平民，那些之前他以為對他相當尊重的那些平民，居然開始對他進行了辱罵！
“你個（蘭特髒話），你一輩子生不出孩子你全家一輩子大小眼大小腳醜到讓人不想看見！”
“這種人就該拿去喂森林裏的魔獸！”
“別了吧，這種東西吃下去魔獸也會腸胃不好的！”
“魔獸吃不吃他們還是兩說呢！”
那種輕蔑的侮辱的語調，讓亨奇公爵瞪大了一雙眼睛，血絲立刻飛快的爬出了上來。
“我家這一年都沒有吃多少鹽，可憐我的小兒子他才三歲呀，如果不是陛下好心将醬油賣到一個銅幣一勺的價格我那小兒子恐怕就要死去了！”
喬恩看見的之前老來他家面包店購買面包的那位大嬸，痛苦的捂住了臉，随後沖着臺上根本聽不見他們說話的小陛下就拜了下去。
而似乎是大嬸的感染性過大，大家也都紛紛開始敘述起這些貴族哄擡價格導致他們痛苦的生活。
而不約而同的，他們都會在敘述完對這些貴族的痛恨之後，轉而向陛下道謝。
不過因為其他聲音也過于嘈雜，他們也頂多引起了幾個騎士的注意，并沒有讓陛下注意到他們，他們也不在意被忽視，已經是他們經常經歷的了。
現在讓這些貴族付出的代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抱着這樣的想法，在展示罪犯的臺子旁邊的平民們開始試圖突破騎士們的防線，想要上臺對于這些貴族進行毆打。
但是騎士們身着铠甲身強體壯，他們也不敢強行對着這些騎士拉扯。
喬恩正好站在臺子旁邊，看着臺子上那些即使是這麽狼狽身上的一件衣服還能維持他們平民十幾年生計的貴族，喬恩恨的咬牙切齒。
他們明明都這麽有錢了，為什麽還要提高鹽價提高小麥的價格！為什麽還要讓他們吃不起鹽！讓他們只能冒險去波頓街購買那些醬油！
即使是這段時間波頓街已經逐漸改好了，喬恩記得那幾個失去孩子後，他們的家庭成員痛苦的哀嚎聲和他們之後麻木了幾個月才恢複正常生活的樣子。
喬恩從父親肩膀上跳了下來，随手撿起了一個石子，以他在同齡小夥伴中歷練出來的身手直接一個石子，就砸到了那個看上去衣着最為華麗的貴族的腦袋上。
“啊——！”
亨奇公爵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貴族什麽時候體會到如此疼痛的感覺。
他就連之前去戰場上鍍金都有一排侍衛組成的肉盾，将他護得嚴嚴實實的，他頂多是在戰場上射了幾個箭就回來做手部保養了。
而現在那顆棱角似乎還有些銳利的小石子直接給亨奇公爵的額頭上開了一道口子，傷口的疼痛讓亨奇公爵發出了難以自抑的尖叫聲。
亨奇公爵難得如此狼狽，狼狽的就像那些被他踹的不成人形的侍從們。
不過他比侍從要好一些，在他腳下的侍從們絕對不能發出聲音，而他自己，還可以将這些痛苦哀嚎出聲。
“陛下！殺了他們！”
亨奇公爵在疼痛時還隐隐聽到了這一道聲音，那是一道稚嫩的孩子的聲音。
亨奇公爵下意識的就想要讓人把這個孩子拉走賣掉，這是他重複了千百次已經成為下意識的行為。
但聲音剛要出口，額頭上的疼痛就提醒他，他現在并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爵了。
而是任由這些平民們擺布的罪犯。
扔出了石子又喊出聲的喬恩讓周圍的人都看向了他。
喬恩下意識的有一點害怕縮到了父親旁邊，不過在父親大掌拍着肩膀的安撫下逐漸又大起了膽子。
他看向了臺子上那個擡高鹽巴和小麥價格，讓他的父親不得不去波頓街冒險的貴族，恨的咬牙切齒的喊道。
“陛下！殺了他們！”喬恩再一次一邊喊着一邊用石子砸向了臺上的貴族們。
這一次他也不管準頭了砸到誰算誰。
周圍的平民看見喬恩的舉動，也瞬間領悟了。
他們也不再選擇試圖沖進騎士們的防禦圈，這樣只能對着臺上的那些貴族咬牙切齒的看着。
他們紛紛開始找尋起地上的石子石頭，有些人甚至還試圖把碎裂的廣場上的石板再敲碎幾塊，直接砸向那些貴族。
石塊中的雨點一樣紛紛朝着臺上的那些貴族落下，将他們這些嬌生慣養的貴族砸的鬼哭狼嚎。
“小夥子蹲下！”一個大叔一個石子差點砸中騎士們，他趕緊喊道。
騎士們看着克勞斯騎士長睜一眼閉一眼守衛在陛下身邊的模樣，最終選擇了跟旁邊諾頓騎士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低頭，半蹲，看地面。
嗯，廣場上的地磚花紋真好看。
作者有話說：
那邊石子剛砸過去就被護的嚴嚴實實的路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