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戀48(2)
鴉:“這個城市裏為什麽有這麽多的黑警察?!”
烏鴉說:“市長要管理市民,所以有了黑警察。”
麥芽說:“難道沒有更好的法子管理市民嗎?”
烏鴉說:“這個就不知道了,市長是一般人見不到的,你們只能膜拜而已。”
麥芽冷笑一聲:“狗屁市長!還不就是一個草包!”
烏鴉忽然發出緊張的叫聲,拍打着翅膀說:“不好啦,快跑,你說的對市長不敬的話被黑警察聽到了!!”說完,它忽然飛走了!這時,屋門一下子被人用槍打爆了,幾個黑警察秒閃而入。
麥芽一下子捂住嘴巴,沒想到自己的人生一下子犯下這麽大的錯誤,他不過是說了一句真心話而已。
一個黑警察問:“你剛才說了什麽?”
麥芽緊張地說:“不,我沒說啥。”
黑警察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說了冒犯市長的話。”
麥芽料到自己的生命也沒有多少價值,便說:“我的确說了一句狗屁市長,但罵罵市長不行嗎?我覺得有些人該罵就要罵,除非這人值得人們敬畏。”
黑警察笑着說:“那我就讓你知道哪些人值得你敬畏!”說完,他就一把抓住麥芽,給他戴上了手铐,将其帶出了屋子。麥芽不知道自己會被黑警察帶到哪裏去,他只能默默地走着,看着這周圍令人厭倦的一切,他早就想過要逃離,可萬萬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逃離。
他本以為逃離了牢籠,其實,他只是換了另外一間牢籠。
作者有話要說: 關押麥芽的地方,是一個類似于奧斯維辛集中營那樣的地方-------
☆、死亡地帶
死亡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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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沒有人能獲得絕對自由,除非自由本身。
他将要被帶到哪裏呢?
他被黑警察帶到了一處巨大的黑色建築。那個建築看起來就像一個電飯鍋。通體都是黑色的,上面只有小小的窗子和大大的鐵門,在最上面有圍牆,圍牆上面是黑色的電線,無數電線像蜘蛛網一樣密布。整個建築高達十多米,像是潛伏在黑夜裏的一個巨大的墳墓。他忽然想起來這是什麽地方了。
這難道就是“死亡地帶”?!
他早就聽說過,這城市荒謬而且瘋狂,愚蠢而且變态,建造了一個叫做“死亡地帶”的牢房,關押着那些不遵守規矩的人。當然即使是遵守了規矩,有了一點兒差錯也會被逮到這裏來。今天來的,明天肯定就不用來了;今天沒來的,晚上依舊要擔驚受怕。也許明天就要進來了。
對死亡的恐懼是常人所共同的,麥芽也一樣,但麥芽不知道死亡地帶裏将會怎麽處理犯人。
難道也要像《索多瑪120天》那裏一樣慘絕人寰?!
他看到黑警察跟監獄門口的獄警說了幾句,獄警便開始登記。麥芽看着那名獄警在登記他的信息,他驚訝于黑警察竟然全部知道他的信息。
獄警登記完了之後,便把麥芽帶到了一處監牢裏。
麥芽竟然出奇的鎮定,他沒有大喊,也沒有憤怒,只是覺得自己有些悔恨,為什麽當初要來到這個城市。
“我要失去自由了?!我悔恨呀,為什麽我當初會來到這個城市?”麥芽哭訴着。
“哪個城市都一樣,沒有一塊淨土。”一個大眼睛的矮個子男人說話了。他就在隔壁的牢房裏。
“城市和城市不一樣,至少別的城市有自由!”麥芽說道。
“別談什麽自由,你連自由是什麽都不懂!”矮個子男人說話了。
這時,麥芽頓了頓,發現這兒好多人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好像在這裏和在外面沒有什麽差別。
麥芽很驚訝,他便問那個矮個子:“為什麽這裏面這些人都跟沒事似地?難道他們不想出去嗎?”
“這裏沒有自由,對吧?”
“這裏沒有自由,不錯,這兒沒有。”
“外面就有自由嗎?”
“外面------外面也不大有自由。”
“沒有你就說沒有!外面就是沒有自由,所以在哪兒都一樣,反正都不自由。”矮個子男人說。
“那我們就這樣一天天,混吃等死,一天天等着死亡降臨?”麥芽問。
“是啊,如果命運沒有轉機,我們只能死亡了。”矮個子男人說道。
“可生活不是這樣的,我本應該離開這裏的,我應該更自由,幹我想幹的事,愛值得我愛的人,做我喜歡做的夢,喝我最愛喝的酒。我覺得自己應該得到自由。”麥芽說。
“可我們這些人都是不珍惜自由的人。”矮個子男人說。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們破怪了規矩,遭到了懲罰。”
“如果規矩是不合理不和道德的,那麽,這樣的規矩只能破壞!”
“問題是,我們都不是能給自己的命運做主的人。”
“你是這樣的,但我不是,我能給自己的命運做主。”麥芽說完,看了看對方。
矮個子男人笑着說:“來到這裏,你什麽都不是。你在命運面前不過是一坨屎。”
麥芽不再說話,只好坐在地上,看着周圍,看看冷冰冰的鐵欄杆,看看地上那個光滑的不鏽鋼飯碗,自己不禁感到一陣心酸,他自嘲着說:“我混了半輩子,連個鐵飯碗也沒混上,不過倒是混了一個不鏽鋼的飯碗。”
矮個子男人好像有點累了,閉着眼睛坐在那兒。
麥芽感覺這一段日子自己的人生過得像做夢一樣,在夢裏他經歷着翻天覆地的變化,卻從沒有一個好的歸宿,如今看着冰冷的鐵窗,确信自己終于失去了所謂的自由。
☆、結識金龍
麥芽看着周圍的鐵窗,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不過是生活在無邊的鐵窗裏,處處受到壓制,沒有地方講道理,沒有地方評論,沒有地方可以公平的讨論,甚至沒有地方可以随便撒尿,一切都像是活在既定的牢籠中,可惜,那些沒有去過牢房的人并沒有意識到。
麥芽想到了B城市,他曾經在那兒呆了一段時間,發現那兒同樣不自由,很變态,一切都是被束縛和被壓抑的,想要呼吸一下空氣,卻發現空氣比他媽的廁所還髒;想要歌唱,卻發現周圍都是禁止喧嘩的牌子,就算歌唱也會被他們認為是喧嘩,最好一個屁不放,這最好。想要泡妞,結果妞兒都不讓泡了,而是明碼标價做了□□;想要去戀愛,卻發現姑娘們已經被有錢人包下,沒有一個人肯輕易談論“愛”這個平凡而偉大的字眼。
于是,麥芽換了一個城市,來到了S市裏,但S市跟B市差不多,甚至更加嚴酷。
麥芽看着白晃晃的窗子,再看看自己明亮的不鏽鋼空碗,感覺到一陣涼意。那碗裏時不時飛來一只蒼蠅或者一只蚊子,它們聞聞味,很快意識到沒啥好吃的,便飛走了。風從背面的窗戶上吹來,猶如一股春天的氣息。其實,外面是什麽季節,他們也不知道,只要風一吹來,他們就覺得好像是春天來了。沒有自由的地方,風就是唯一的自由。
連上帝都知道,他們的春天其實永遠不會來了。
麥芽蹲坐在一個角落裏,心裏想:這裏終将會慢慢耗盡自己的生命,可自己還沒有活夠,還沒有活明白,還想着好好活一次,活得有點尊嚴,有點明智,有點舒暢,那該有多好。他對自己說:要不就把自己48次失戀作為回憶的材料吧,以此度過殘生。不論怎麽說,那也是一筆寶貴的人生經歷。48次失戀呀!一天回憶一次的話,也能度過一個半月。可惜,那些戀情太短了,恐怕不夠回憶之用。有的戀情,僅僅維持了幾個小時而已,麥芽常常問:那也算是愛情麽?!
他呆呆地坐着,回憶着自己的第一次失戀,可是,第一次失戀太久遠了,有點想不起來。
這時,左邊牢房裏的一個矮個子男人問他:“在想事呢?”
麥芽說:“恩,我在想以前的事情。”
他說:“在想你的初戀?”
麥芽這時定了定神,看着他,說:“恩,是的,你怎麽知道?”
他笑着說:“第一天來這裏的人,都想自己的初戀,不過,過後就不會想了,基本不會想了。”
麥芽這時候看了看這個男人,他個子不算高,但很結實,肩膀很寬,圓臉,濃眉,肉鼻子,厚嘴唇,一看就是厚道人。麥芽笑着說:“你,叫什麽?”
“我叫金龍。”他說道。
“我叫麥芽,就是麥芽糖去掉糖之後。剩下那倆字。”麥芽說。
金龍笑着說:“恩,不錯,好名字。”
他看了看麥芽,然後說:“你在想你的初戀,但你怎麽想也想不起來,對不對?”
麥芽頓時感到遇到了知心人,趕緊說:“對,對,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金龍說:“我想我的初戀的時候也是這樣,我想不起來,就幹脆不想了。”
麥芽忽然問:“我看剛才你也在想人,你想的是誰?”
金龍看着牆壁,然後說:“我想的是我的第二個女友,她什麽都好,就是沒答應嫁給我。”說完,他的目光放在光滑陰冷的屋頂上,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麥芽說:“也許,她有她的苦衷。”
金龍說:“是原因,不是苦衷,原因一定是有的,但苦衷就不一定了。”接着,他笑着說:“麥芽,說說你的初戀女友吧。”
麥芽忽然不好意思地看着金龍,然後默默點頭,再努力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那也不能算是初戀,但我卻有種失戀的感覺。因此,我失戀了,我就把那一次當作了自己的初戀。”
金龍問:“說一說吧,憋着多難受。”
麥芽便說道:“我的初戀是一個清純、美好的女孩子,她的學習很好,人緣也好,唱歌也好,跳繩也好,重要的是她是我們班的班花和學習委員,最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小學同桌。”
金龍說:“那你倒算是幸運了。”
麥芽接着說:“是啊,我也以為是這樣,于是我暗自下了決心如果期末考試我要是考了雙百就勇敢跟她表白,但期末考試前,她卻走了。”
金龍問:“她走了?什麽意思?”
麥芽說:“她的父親嫌她長得太漂亮,在學校裏讀書會擾亂軍心,于是,不讓她上學了,讓她到鎮上的一家紗廠做工,于是,她也只好離開了我,離開了學校。我期末考了雙百,可依舊像是考砸了一樣,痛哭一場。從此,我就老是覺得自己失戀了,這戀一失,就感覺自己再也不能戀愛了一樣。”
金龍說:“想不到,你的初戀竟然是你的小學同桌。那時候你就已經情窦初開啦!”
麥芽說:“長得漂亮難道有錯嗎?為什麽人們都說長得漂亮的人都不靠譜?”
金龍笑着說:“那是因為他們長得不漂亮,所以才這麽說。”
麥芽點點頭說:“對。”過了一會兒,麥芽像是想起了什麽,便看着金龍說:“金龍,說說你的第二個女友吧?如果想不起來,就說說第一個,如果還想不起來,那就想起了什麽就說什麽,随便什麽都行。”
金龍幹淨利落地說:“好。”
金龍接着說:“我以前喜歡過一個女孩子,我第一次見到她就很喜歡她,覺得她是我最喜歡的那種類型;但第二天,我的想法完全變了,覺得她是我最讨厭的那種類型。”
麥芽緊接着問:“那第三天呢?”
金龍不假思索地說:“第三天我就不鳥她了,我從此不再注意她。”
麥芽有點惋惜地說:“你應該再留意一下的,說不定她不是那樣的人。”
金龍說:“誰知道呢,一切都已過去。”
麥芽也不再說什麽,然後看了看金龍,發現金龍有些疲倦了。這時候,金龍便問他是怎麽被抓進來的,麥芽便将自己如何在工廠被監工打傷、如何在醫院看傷、如何被捉的經歷說了一遍。金龍只是淡淡地點頭。
金龍問:“你真的說‘狗屁市長’四個字了?”
麥芽壓低聲音說:“我說了,但市長真的像狗屁,我覺得我說出這話時可爽快了。可沒想到----------沒想到就因為這一句話被捉了,被關押在這裏了,而且重獲自由的日子遙遙無期。”
金龍嘆了一口氣說:“你平時就不能說別人狗屁,更何況你還說的是市長。”
麥芽不服氣地說:“市長怎麽了?難道不讓人說?”
金龍趕緊驚恐地看了一下周圍,掃了一下周圍牢房裏的人,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唇邊,小聲說:“噓,千萬別說,你知道這個城市的市民一直把市長當做神,當做唯一的太陽,沒有人不唱贊歌,他要是出現在生活裏,出現在眼前,市民都要嚎啕大哭才能表達心中的敬仰,你卻說這市長是狗屁!你說,你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麥芽說:“什麽是欺君之罪?”
金龍說:“就是你冒犯了市長,這就是欺君之罪。你這罪過可大了,相比之下,我那個真是不值一提。”
麥芽問:“你是怎麽被捉進來的?”
金龍說:“那天,黃昏,風吹過街道,我聽到一首曲子,名字好像叫《風居住的街道》,有點傷感有點唯美,我聽得很入神,這時候,吹來一陣風,我看到一個姑娘緩緩走過來,我的心一下子就飛了起來,我感覺這個女孩子很像我以前喜歡過的某個人,我便看着她一直走,一直走-----”
麥芽說:“然後呢?”
金龍說:“然後我就撞到電線杆上了,好在我趕緊把臉上的灰土擦去,卻發現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便繼續走,我也跟着她,心裏樂開了花,結果我卻被黑警察捉住了。”
麥芽說:“他們為什麽要捉你?”
金龍說:“我也這麽問他們,他們卻問我認不認識這女的,我說不認識,他們便說,你們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怎麽能對視呢?況且我們還對視了5秒鐘以上,即使是夫妻在大街上也不可能對視5秒鐘以上,因為這兒的夫妻一起上街的時候,都懶得看對方一眼,心裏都有種掐死對方一千次的沖動。他們說我們看對方的時間過長了,一定是心懷不軌,一定是心中存有邪惡甚至污穢的念頭,所以,我就被捉了,他們說這城市必須保持市民思想幹淨、純潔,遵守法律,心靈健康。”
麥芽嘆了口氣說:“這麽說來,我來這裏倒是幸運了,你被捉了真是太不幸了。”
金龍說:“是啊,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幾眼,結果就被關到了監牢裏面,從此看不到一張女人的臉。”
麥芽也只好嘆氣,金龍也跟着嘆氣,兩個人一同又嘆了好幾口氣,結果一個肥胖的獄警走過來說:“嘆氣什麽?再嘆氣把你們舌頭割掉!”麥芽和金龍立馬不再發出聲音,甚至聽不到他們有呼吸聲。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左金龍右白虎,金龍有了,白虎還遠嗎?
☆、龜孫和黃金葉
“死亡地帶”一如既往的擁擠,在這裏面關押了好多市民,這些市民說不上是真好還是真壞,總之就是被抓了進來。他們被抓進來的理由也同樣是五花八門。他們自己都自認倒黴,也從沒想着要去反抗什麽,他們只想做最好的順民。黑警察從來不抓那些乖順的市民。要是誰敢在黑警察面前放個屁,黑警察都可以直接殺死他。
黑警察的頭兒叫黃隊長,他的真名叫黃金葉,他特別喜歡抽煙,而且煙是越粗越好。他常說女人喜歡粗的,男人也喜歡粗的,不過,男人是用一張嘴吹而已。
黃金葉個子很高,也很瘦,面色枯黃,眼睛細小,下巴尖尖,額頭右上角有一個明顯的刀疤,這個刀疤來自于他23歲那年。
那年他23歲,警校剛畢業。
他和幾個警校畢業的同學被分到一家單位裏,平時活不多。他們幾個年輕氣盛,加之剛剛踏入社會不久,就保持着他們一貫的高調和不羁。幾個人常常在夜裏跑出去喝酒,這個愛好是大學裏養成的,到了工作單位還是如此。他們喜歡在夜裏12點多去喝二鍋頭,吃鴨脖。在那個點鐘,只有那條街,只有那家店,才有那種二鍋頭和那種鴨脖。于是,他們天天夜夜去那條街那家店鋪吃那兒的鴨脖喝那兒的二鍋頭。
有一天,黃金葉和其他幾個同學一起去那家店,結果遠遠地就看到好幾個人坐在店裏喝酒。老板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今天沒有鴨脖和酒了。”
黃金葉一聽,大罵:“我們天天來這裏,你知道的,為什麽會沒有了呢?”
老板哭笑一番說:“不好意思,店裏真的已經沒有了,都被人給預定了-----”
黃金葉問:“誰這麽大膽?”
老板指了指屋裏坐着的人。黃金葉和其他幾個人一看,卻是一群流氓痞子,他們正喝得起勁,黃金葉說:“老板,你盡管上就是,出了事你就說我負責!”
這時,忽然站起來一個男子,他渾身都是紋身,光着膀子,喊道:“裝逼是吧?找死是吧?滾!”
黃金葉在警校也是有名的拳王,怎能受得了這般侮辱,二話沒說就拎着一個凳子砸過去,接着對方十幾個人也開始加入戰鬥,那個全身是紋身的男子拿着砍刀對着黃金葉就是一刀,這一刀被黃金葉用一根木棍擋了一下,但木棍被砍斷了,黃金葉還是被砍刀砍了頭。他們只恨沒帶槍來,結果只好與那一群小混混打了一個混戰。最後,黃金葉帶着他的同學逃跑了。
這事情自然沒完,警察被打,怎能受這般氣?!于是,第二天,黃金葉帶着其他警察,直接把這些地痞流氓全都抓了,在審訊室裏,黃金葉把那個紋身男子打得奄奄一息,直到別的同事勸他別弄出人命來,他才住手。
他的頭上從此有了一道刀疤,別人都喊他:“刀疤”。
他從那以後學會了抽煙,而且越抽越粗,喜歡雪茄,每次外出抓捕時,他都是帶着墨鏡,叼着雪茄,一看就像是黑道的大哥。有一次抓捕,小混混看了他,以為他是真正的黑道大哥,就異口同聲地喊:“大哥”!
可他們忽然發現大哥帶着幾個公安來的,不對勁呀,趕緊跑!等他們被抓住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大哥”原來是警察兄弟中的大哥,這大哥可真夠牛逼的。
刀疤管理着黑警察。他喜歡管理別人,讓別人臣服于他的手下。自從23歲那年被人砍傷之後,他就發誓自己永遠不要做一個,等到被人砍被人打之後才出手的人,那樣,自己永遠是被動的。要麽把別人打死,要麽把別人打怕。他發誓自己永遠要做那個第一個出手的人。
此刻刀疤站在一個白色的原型的建築面前,靜靜地看着這棟建築。
這時候,緩緩走過來一個人,他頭發已經花白,但面色紅潤,而且身體還很胖。他走起路來步子邁的小,但很紮實。他帶着一副眼鏡,這樣看起來他好像很有學問。
路過的人都恭敬地跟他打招呼說:“孫教授好!”
刀疤看了孫教授一眼,笑着說:“你的傑作何時能産生?恐怕沒日子了!”
孫教授也冷笑着說:“刀疤,你急什麽?!”
刀疤很生氣地說:“在公共場合,別叫我刀疤,叫我黃隊長!”
孫教授說:“還是叫刀疤比較酷。”
“龜孫,你再叫一遍試試?!”刀疤說着立馬拔出自己的□□,對準了孫教授的太陽穴。
孫教授頓時不說話了,他的名字叫孫歸,因為父親姓孫,母親姓歸,父母倆在他一出生時就争着要孩子的姓氏大權,争論到底姓孫還是姓歸,争論一直持續着,最後他們采取了一個折中方案,名字就由兩個姓氏組成,叫歸孫,顯然不好聽,龜孫,龜孫,那不是罵人嗎!還是叫孫歸吧。
孫教授只好答應了刀疤的要求,說道:“好,在公共場合你叫我孫教授,我叫你黃隊長,咱們扯平了。”
這時,黃金葉收好了槍,然後離開了這裏,他要去看看他的黑警察了。他喜歡管理黑警察,因為黑警察可以管理市民,這樣他就等于管理了所有市民,只要有不聽話的,就可以随時捉來。想想也不錯,他就是市民的活閻王。
孫教授看着他眼前的黑色建築,不禁有種自豪的感覺,他心想:等我的傑作誕生了,你們誰也不能對我不客氣了,到時候我将是這個城市裏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樣想着,他竟然自顧自地大笑起來,周圍的人并不明白他為何發笑。
☆、馬上發
夜晚降臨,城市變得很安靜,不,應該說是死氣沉沉,沒有一絲活力。
只有黑警察最精神。他們在不到23點的時候就四下裏逛游了,他們像是幽靈一樣,在四下搜尋獵物,如果有男人在23點後出來,他們就暴打一頓,再捉起來送到死亡地帶;如果有女人的話,他們就□□她,然後再抓着女人帶到另外一處秘密的地方。
麥芽住的屋子已經空蕩蕩了,門上已經落滿了灰塵,門框的四個角已經結滿了蜘蛛網,連門前面的地面上都已經布滿了灰,可見從沒有人來過。在他對面住的是他的一位朋友,叫做馬上發,就是那位常常來跟麥芽打招呼的陌生人。
馬上發此刻坐在自家的屋子裏,正在吃飯。他的一對兒女正在喝稀飯,“呼啦啦”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妻子是一個賢惠的女人叫做白肥美。白肥美的胸很肥,已經快要把衣服撐破了,她很黑,眼睛很小,嘴唇很厚,鼻子塌陷,長着一對招風耳。除了胸器大,她再無看點。
妻子吃着飯,忽然說:“馬上發,你說我嫁給你這麽多年,你怎麽還沒發呢?!”
馬上發說:“沒聽說麽?三十不富,四十不發。我娶了你這麽多年,也買見你白過,也沒有美過,倒是越來越肥了。”
妻子有點不樂意的說:“我真是不理解父母為什麽給我取這麽一個名字,叫什麽白肥美,這名字多具有挑戰性呀!”
馬上發說:“我的名字還不是更加白癡沒文化,哪有這麽直接的!我看這輩子也別想發了。”
一對兒女正在吃飯,他們都不說話,這是已經養成的習慣,馬上發和妻子怕孩子們童言無忌亂說話,于是就要他們天天說好話,見人就說好話,特別是要說市長的好話,說什麽市長比親祖宗還親,比父母還親,父母死了就死了,要是市長死了那就是他們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市長是不能死的,也不會死。于是,兩個孩子養成了習慣,一出門見人就說好話,說的別人都美滋滋的,都誇馬上發教子有方,把一對兒女教育的這麽會說話,但這一對兒女一回家就立馬低下頭,一言不發,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從不跟父母說話。
馬上發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但他發現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對面的麥芽了。于是他便說:“對面很久沒開門了,不知那個鄰居去了哪裏。”
白肥美說:“估計是被黑警察捉去了。”
馬上發忽然倒抽一口冷氣,然後做出一個禱告的姿勢說:“求求你,我的上帝,保佑我們,我們一直愛戴您,你就是我們心中的太陽,唯一的主人!”這時候妻子白肥美也嚴肅地禱告起來。
一對兒女吃完了飯,便打開電視看電視,電視裏有很多節目,也有很多廣告,有時候他們分不清哪些是節目哪些是廣告,他們于是就随便看,看到大約到了21點,他們便開始上床休息。這是他們永遠不變的規律。
馬上發小心翼翼地對妻子說:“一定要記得各種規定,千萬不能冒犯,千萬不能破壞,我們要做順民,做了順民就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到了晚上23點,馬上發和妻子已經睡了,一對兒女也睡着了。
妻子翻來覆去睡不着,馬上發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妻子忽然抱緊他,然後說:“我想要那個了。”
馬上發說:“別說傻話了,萬一被孩子聽見怎麽辦?再說我也很多年不做了,你今晚上怎麽了?”
妻子白肥美有些掃興,自從生完孩子,夫妻生活是日漸凋零,現在她也已經過了更年期了,按說也不能這麽要求老公了,但她還是睡不着。她忽然說:“老公,我聽說晚上23點之後有午夜頻道,那裏面都是一些成人節目。”
馬上發在黑夜中憤怒了,瞪大眼睛說:“你瘋了?這要是被黑警察知道了,會被捉去坐牢的!”
白肥美顯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問:“難道我們就這樣壓抑着,直到被歲月侵蝕的再也沒有能力去愛?!現在趁着還能做,就做上幾回,要不等我們老到不能做了,我們會後悔的。”
馬上發搭拉着腦袋,嘆了口氣說:“別說了,睡覺吧。”
白肥美雖然不樂意,但也只能憋着,忍着,睡覺了。
在晚上的時光裏,夫妻即使□□也要聲音很小,他們早已經習慣了清教徒式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發一直沒有發,但他很快就頓悟了。請看下一章----頓悟
☆、頓悟
清晨的陽光,在微風的鼓舞下,将世間萬事萬物點亮,那些在屋子裏沉睡的各種器具,也被陽光喚醒了。
馬上發的一對兒女已經吃完早飯,準備去學校。白肥美正在刷碗,她刷完之後,将手在圍裙上搓了搓,然後就一個人站在廚房的門口,不知想些什麽。馬上發看到了問她:“你幹嘛呢?”
她有些哀怨地說:“我們這樣規規矩矩地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麽?我總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麽。”
馬上發笑了笑,說:“規規矩矩地生活很好呀,我不覺得缺少什麽,當然了,錢肯定是缺,其他的差不多都缺。”
白肥美瞪了一眼馬上發,然後說:“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說生活總缺少一點什麽,而這個對于我們很重要。”
“那你說生活中究竟少了什麽?”
“這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別說!”
“我說了我才有可能知道!”
馬上發不想再争論什麽,他連忙說:“已經到7點30分了,快走吧。”說着,他帶着一對兒女走出家門,妻子也趕緊收拾了一下,背着包準備去自己教書的學校上課。
一對兒女一出了門,臉上立馬露出習慣性微笑。他們見了誰都是保持微笑,然後不停地喊道“爺爺好!”、“叔叔好”“阿姨好”“奶奶好”,路人都誇贊馬上發的一對兒女真懂事,見誰都很有禮貌。他們被馬上發送進學校後,立馬收斂了笑容,變得一語不發。
學校也許是一個令人壓抑的地方,多少人想在這裏尋求自由,結果反而更加拘束。
馬上發趕緊走進了他上班的地方,那是一個輔導機構,主要是輔導中小學各種文化課程,比如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地理、生物等,但只有歷史和政治沒有。因為這兩門課都很重要,而且學生學的時候都已經把政治和歷史全部背下來了,所以每次考試他們都考得很好,所以,沒有人需要補習政治和歷史。
白肥美在上課的時候,忽然看到窗外飛過一只鳥兒,那鳥兒長得異常美麗,有着五顏六色的羽毛,有着清脆悅耳的叫聲,她忽然若有所思地頓悟到:“我知道生活中缺少什麽了,生活中缺少的是熱情和希望。”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老師突然冒出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只好默默地點頭。這時候,白肥美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光彩,她要把今天的頓悟說給自己的丈夫聽。
☆、開房有罪
一對小情侶在夜晚時分來到了一家叫做紅房子的賓館,賓館的裝修比較簡單,只有一幅裝裱好的山水畫,還有一個時鐘,一位老太太站在門口,看到他們進來,就好奇地打量了他們三遍。從頭到腳,然後再從腳到頭,整整三遍。
“你們,要住房?”老太太問。
“恩,多少錢一晚?”男子說道。
“100元一晚上,不過,不過,我想知道你們是夫妻嗎?”老太太好奇地問。
男子顯然有些興奮,他幸福地握住女朋友的手說:“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下周領證。”
老太太有些不情願,她便搖搖頭說:“這兒沒房子了,你們去別家吧。”
對于老太太這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态度,男子和女子都無法接受,女孩子臉上的笑頓時消失。男子很疑惑地看着老太太,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友,說:“老太太,你這家賓館比較偏僻,而且房子又多,肯定有房子可住。”
老太太有些不情願,說:“可是,你們要----你們要-----”
男子連忙問:“要怎麽樣你才能答應讓我們住下?”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住吧,住吧,你們會後悔的。”
男子和他的女友感到老太太有些莫名其妙,之後便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