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戀48(3)
,一起去了房間裏。男子笑着對女友說:“我說咱們下周領證,是不是早了點?”
女友正用小手撫摸着床單上的蕾絲花邊,說:“不早不早,既然你已經決定娶我,就遲早要領證。”
一夜之後,男子帶着女子,與老太太告別,可這時,老太太說:“等—等一下—我------”
男子轉過身問:“怎麽了?”
老太太欲言又止,只好說:“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永遠不要了。”
男子感到這一次更加不可思議,只好帶着女友走出了賓館,此時已經是早上7點40分了,男子必須帶着女友到一個地方去,有點事幹。可這時,黑警察已經進入了老太太的賓館,二話沒說直接把電腦打開。
老太太附和地說:“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全部裝上了攝像頭。”
黑警察看了看昨晚的偷拍錄像,果然把小情侶昨晚全部活動都記錄下來,他們很高興,把電腦裏的錄像拷走了,然後删除了監控。黑警察接着嚴肅地說:“聽好了,這個秘密不準講出去,不然你就死定了。”老太太唯唯諾諾地點頭。
男子帶着女友進了市裏的公共圖書館,卻發現這個圖書館裏竟然沒有其他人,整個圖書館空蕩蕩的,有點冷。
一位管理員走過來問:“你們來幹啥?”
“我們來看書呀,可是這裏怎麽沒有人呀?”
“人們都去工作了,哪有時間看閑書呀,只有周日一天休息,這一天肯定不在圖書館裏過。
“哦”男子點點頭,接着管理員問他:“你不掙錢嗎?你不掙錢怎麽養家?你怎麽有閑工夫在這裏看書?”
男子尴尬一笑說:“我爸給我錢,他說他的錢花不了。”
女孩子也接着說:“對,我爸爸也有錢,他說我需要什麽就跟他開口要就行。”
圖書管理員嘆了口氣說:“你們可真悠閑呀!”之後,男子和女孩子一起走出了圖書館,接着女孩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直接對男的說:“親,我意識到了什麽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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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一直挺不對勁,沒啥大驚小怪的。”男的說。
“可是,這次事關你我。”女孩子說。
男孩子這時不再說話,只是跟着女孩子,而女孩子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他們一起走出了圖書館,在大街上寂寞地走着,陽光射的人們睜不開眼,一絲風也沒有,路上的行人都跟幽靈一樣,很少聽見他們打招呼,彼此像是永不相識的人。
下周,他們領證了,卻在當天晚上到了紅房子賓館。
老太太一看他們又來了,很生氣地要趕他們走,說:“不是告訴過你們以後不要來了?你們還來這裏做什麽?!”
男子笑着拿出結婚證說:“老太太,我和她結婚了。”
老太太頓時輕松了一下,然後說:“把結婚證和身份證都拿來,我要登記。”之後,老太太給他們找了一個上好的房間。老太太這次故意把攝像頭關閉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黑警察便來了,直接問:“昨晚上拍到沒有?”
“沒有,他們已經結婚了,有結婚證了。”老太太說完後,恰好看到男子領着女友經過這裏。他們看到黑警察都很害怕,想要繞道走,這時黑警察卻喊道:“都別走!”
黑警察對男的說:“你知不知道自己闖下的禍?”
男的大惑不解,接着黑警察笑着說:“凡是沒有結婚而進入家之外的旅館的,都要說明記錄。”男的有些驚慌失措,他慢慢地問:“難道上次你們跟蹤了我們?”
“對了,我們的針孔攝像機很高效的,現在可以成批地輸出你們那晚上所做的事情。讓整個城市都知道你們在晚上幹了什麽。”黑警察說完,哈哈笑了。
男的很憤恨地說:“你們可真無恥!”
一聽無恥,一個黑警察上去對着男子就是一個拳頭,接着說:“本指望你們表現好一些,但現在我準備把你們的錄像刻錄幾十套或者幾百套,然後播放,在各個地方都播放。
男的和女的都對此大為不滿,但也只能請求他們還回自己的錄音帶,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類似的錯誤。看到這一對男女這樣承認錯誤,黑警察也多少有點心軟。
黑警察接着說,只要是夫妻就一定只能呆在家裏,不能去賓館,賓館只給單身的人住,要是有異性男女同時進來,必須出示結婚證,如果不是這樣,那我們的針孔攝像頭将會無處不在,直到你們自己看到後無地自容。
“告訴你吧,全市的賓館都安上了針孔攝像頭,你再也別想在賓館裏開房了。你開房的話,我們就把你們的一切都拍下來,然後公開播放,讓給全世界都過來看你們嘿咻。”黑警察再次說道。
男的點點頭,然後要和自己的女人一起回家。
這時一位黑警察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結婚了,以後別帶你女人出來,當心我們!”
☆、失戀之王
在監牢的日子使人覺得絕望,倒是麥芽能夠看開一切,因為他早已習慣了孤獨和所謂的逆來順受。窗外的季節已經在輪轉,但窗子內的人們對此并不知曉,他們甚至不知道下一頓飯還有沒有,他們能活一秒算一秒。
金龍還是蹲坐在那裏,喜歡一聲不吭,也從沒聽過他放屁。這多少使麥芽有些驚訝,他常常說:“金龍,你的定力真好。”
金龍這時候也會微微一笑,然後就繼續蹲坐在那裏,一個人想事情,卻不想讓全世界知道。
麥芽這時看了看他右邊監獄裏關押的那位,那是一個很瘦弱的男子,渾身烏黑锃亮,眼睛大大的,嘴巴薄薄的,胳膊細細的,樣子呆呆的,一看就知道此人心裏經歷過不少變态經歷。
麥芽湊過去,隔着鐵窗,弱弱地問:“嗨,哥們,你叫什麽名字?”
他轉過臉來,說:“我叫白虎。”
“白虎?這名字好。我叫麥芽,一聽就甜滋滋的。白虎,你在想什麽呢?”麥芽問他。
白虎看了一眼對方,沒有理會他。
這時,麥芽忽然想起金龍問他的話,便對白虎說:“白虎,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初戀?來這兒的人,都會想自己的初戀。”
白虎說:“我沒有初戀,所以不用想。”
麥芽一時有點納悶,便只好說:“那你肯定在想你的失戀經歷。”
白虎說:“我從沒失戀過。”
麥芽一聽更納悶了,忙着問:“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談過戀愛,因此也就不存在失戀這一說了。”
白虎點點頭說:“對。”
麥芽感到不可思議,這個白虎怎麽可能從沒有戀愛過呢,也許他是有什麽隐情吧。一般口頭上說自己沒戀愛過的人,都有一些隐情。麥芽看到白虎的目光總是在天頂上游弋,猜想他必定有什麽心事,便說:“白虎,我們不如聊聊女人吧。”
白虎不耐煩地說:“不聊了,女人最無聊了,聊女人是最無聊的事情,還是別聊了。”
麥芽很驚訝于他的觀點,便說:“女人其實挺有聊的,不無聊。既然你不想聊,我們就不聊了。”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便說:“白虎,我們不聊女人,我們聊聊現實吧。”
白虎苦笑一聲,說:“現實更沒得聊。”
麥芽說:“現實還是值得聊一聊的。”
白虎忽然像是醒悟了一樣,瞅着麥芽,生氣地說:“現實沒啥好聊的,人都是現實的,女人比現實他媽的還現實!”
麥芽問:“那到底是女人比現實更現實,還是女人比現實他媽更現實?”
白虎近乎咆哮地說:“女人比現實更現實,比現實他媽還現實,女人是最最現實的動物,懂嗎?”
麥芽弱弱地說:“懂。差點忘了,女人他媽還是女人,他媽的媽還是女人!”
麥芽接着說:“看來,老兄對女人的确有不少偏見,難道老兄被女人深深傷害過?”
白虎一下子郁悶了,他捂着雙眼,似乎在輕聲抽泣地說:“何止傷害過,簡直被她們---------哎,不提了,傷心的記憶不要再次提起。”
這反而增加了麥芽的好奇心,他便問:“是哪樣的女人傷害過你?你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開導一下。”
白虎忽然穩定了一下情緒,煞有介事地說:“說起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麥芽頓時被他的語氣帶入了故事裏,白虎接着便講起了自己不幸的經歷:
那時候,我上小學三年級,那一天陽光燦爛,我們作為祖國的花朵都綻放着笑臉。那時候正值冬末春初,因此我們都還穿着冬天的厚衣服,帶着冬天的狗皮帽子。我和好朋友大餅一起上廁所。大餅因為臉太大,就跟一張大餅似的,所以就被喚作大餅。他和我一起在廁所裏撒尿,我們的男廁所和女廁所僅一牆之隔,我見過的所有學校的男廁所都是和女廁所僅有一牆之隔,沒聽說過哪個學校男廁所在這裏,隔着它十萬八千裏再弄一個女廁所的。
我和大餅不知為何吵了起來,我便把他的帽子摘下來,扔到了東牆外,東牆外是一片野地,而南牆那邊正是女廁所。大餅也以牙還牙,把我的帽子扔到了牆外,可是,他扔偏了。
于是,我的帽子被扔進了女廁所裏。
大餅接着說:“有本事,各人去拿各人的帽子。”我說:“好。”于是,他匆匆地跑到東牆外,拿他的帽子,而我卻一直在想怎麽才能進女廁所。這時候,上課鈴響了,大夥都提着褲子向教室的方向跑去。廁所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走到女廁所外,看到那個紅色的鮮亮的大字,心中有着無限澎湃。我心想:上課鈴已經響了一會兒了,廁所應該沒有人了,于是,我便大膽地走了進去。結果,我----我-----
我遇到了教我數學的女老師。只見她匆忙地提起褲子,嘴巴氣得直哆嗦,叽叽喳喳地說了一通,眼睛瞪得跟鬼似的,那表情好像要吃了我,可恐怖了。我趕緊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是來拿自己帽子的,便拿起帽子,小聲說:“我只是來拿帽子的,我什麽也沒看見。”說罷,我撒腿就跑,像逃命一般奔跑到了教室裏。
然而,驚喜的剎那永遠是短暫的,換來的不過是綿綿無窮的痛苦。
這個老師從那之後開始公報私仇,只要上她的課,她總會提問我,而我永遠都答不對,所以每次都被她用棍子打,用腳踹,棍子不知打斷了多少根,高跟鞋不知道踹壞了多少雙,我從此成了一個孤獨的淚人。後來,她大概也出夠了氣,再也不理我了,我上她的課總是心如死灰,低頭不語,永遠保持着膽怯。
後來,我見到女人就害怕,特別是30歲左右像她那樣的彪悍的女教師,我特害怕,就跟見到恐龍一樣膽戰心驚。
麥芽同情地看着白虎說:“聽你這麽一說,看來你也是有故事的人。”
白虎說:“是啊,我只能自認倒黴。”
麥芽惡俗地看着白虎,壞笑着問:“你上女廁所到底看到了什麽?女教師到底在幹什麽?有沒有看到那個?”
白虎說:“我只看到她在提褲子,她已經方便完了,真的我什麽也沒看見。”
麥芽說:“看來,你小時候的不幸經歷在你的心裏留下了陰影,要是弗洛依德來就好了,他對這種行為最有辦法,可惜他已經死了。”
白虎說:“我不認識這人。”
麥芽說:“這麽多年過去,你還想着那個女教師?”
白虎說:“不是,只是無法忘掉而已,有些悲慘的經歷總是無法忘掉,一生都在令人惶恐不安。”
麥芽說:“哎,看來人人心中都有種說不出的痛呀。在這個風光無限的世界裏,我們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隐。”
接着,麥芽以仰角六十度的姿态看着天頂,眼中閃爍着傷心與失落,他的孤獨是一種無聲的歌,他的落寞是一條幹枯的小河。他不停地嘆氣,這倒是引起了金龍和白虎的注意。
金龍問他:“麥芽,你怎麽了?”
白虎問他:“你怎麽了?麥芽。”
麥芽看了看他們,苦笑一番,然後沒說話。
金龍說:“你不必難過,你看你左金龍右白虎,你怕誰呀!你誰也不用怕。”
白虎好像看到了什麽,然後問:“麥芽,你,你怎麽哭了?”
金龍接着說:“麥芽,你肯定是失戀了吧,說說你的失戀過程吧。”
這時候,麥芽猛地擦幹淚水。說道:“我已經失戀48次了,史上絕無僅有。”
金龍和白虎立馬顯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同時金龍對麥芽表示出極大地欽佩,他說:“沒想到,你的經歷是如此挫折,已經失戀48次了,要是我,我早自殺了。”
白虎說:“要是我,我第一次失戀,我就想自殺。”
麥芽說:“所以,你從沒有戀愛過,所以你能活得好好的。倒是我,為什麽我他媽的都失戀了48次,還是照樣活的好好的?”
金龍說:“人各有志,也許你有你的打算,你真的很有勇氣的。”
麥芽說:“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我那麽喜歡她們,那麽用心愛她們,到頭來還是失戀了呢?”
金龍說:“期望越高,往往失望越大,你不該那麽用心的。”
麥芽說:“我也不知為何,我失戀一次,只是傷心一會兒,接着我又開始戀情,接着我又失戀,我再次戀愛,接着再次失戀-----”
白虎說:“你是失戀之王。”
麥芽說:“我好像陷入了一種怪圈,所以,現在我被關在這裏,沒有自由,沒有女人,沒有錢,沒有未來,沒有失戀的痛苦,只能等待着死亡了。”
金龍坐在地上,仰望天頂,說:“人活着,就是在等待死亡。”
白虎說:“死亡随時會來,從來不用等。人活着跟死亡沒有關系。”
麥芽說:“關于我失戀的記憶,我想它會慢慢消退的,不知道我會記住哪一些,會忘掉哪一些,管他呢,生死在天,得失由命。”
之後,他們便蹲坐在各自的牢房裏,看着光滑的天頂。那天頂很明亮,因為被窗戶裏的陽光照着,所以顯出一些光明來。
7---18
作者有話要說: 金龍,白虎都已出現,下一個人是誰呢?
☆、巨人關傑
麥芽發現,他的正前方還有一排牢房,隔着鐵栅欄,他看到一個男子正在他的正前方蹲坐着,永遠都是一副哀傷的表情,好像他這輩子都沒有希望逃出去了。
自從麥芽被關進來,他就發現這個人一直蹲坐着,從沒有站起來過。
麥芽悄悄對金龍說:“這人是誰?他好像從沒有站起來過。”
金龍說:“可不是嗎,我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呆呆地坐着,從沒見他站起來過。”
白虎說:“我也從沒見他站起來過,我猜他站起來一定很威猛、很高大。”
麥芽說:“他好像不想站起來。”
過了一會兒,麥芽看了看他,發現他的眼神很憂郁,樣子很呆板,不知道有什麽心事。麥芽便和他打招呼,揮揮手,笑着說:“對面的大哥,你叫什麽?”
他目光呆滞,似乎沒聽見。
麥芽說:“大哥,認識一下,我叫麥芽,你叫什麽?”
對方這時才擡起頭來,仔細看了看麥芽,然後嘴唇略微動了動,說:“我叫關傑”。
麥芽一聽,就感覺這人關節一定很健壯,不知他父母為何給他起這樣一個名字,也許是喜歡他成為一個人中豪傑吧。他接着便把自己如何被抓進來的經歷講了一遍,然後問關傑:“你,你是怎麽被抓進來的?”
關傑看了看麥芽,眼睛裏流露出一絲悔恨,他說:“我是因為一句話被抓進來的。”
“哪一句話?”麥芽急切地問。
關傑便講述了他的經歷:
我從小喜歡足球,長大後也喜歡足球,而且是一個很好的前鋒,但我的個子太高了,教練和老師們要我去打籃球,我說我極喜歡足球,而且是前鋒,可他們不願意,最後只同意讓我當守門員,于是我成了校足球隊的守門員,後來我一路打拼,終于成了市足球隊的守門員,我可以說,只要是別人射門,我就一定會接住,還沒有人從我面前射進。
有一次,我們市裏和其他周邊幾個城市參加一次友誼比賽,結果我們獲勝了,市長和其他領導都很開心。我在歡迎宴會上,對着一起奮戰的球隊戰友說:“你們放心射就行,能射幾個就射幾個。我這邊防守很好,保證沒人能射進,就算市長來射門,也照樣射不進。”
結果,一個黑警察忽然進來問:“你說什麽?市長射也射不進?”
我猶豫一下,說:“市長射也射不進,我肯定。他射不準,也射不遠。”
“你肯定?哼,我敢肯定你完了!”說罷,一夥黑警察匆匆趕來。我就這樣被捉了,最要緊的是,我的戰友也全部被捉了,市長又重新組成了一只足球隊,那個球隊的守門員就說:“就算誰都射不進,市長要是用他尊貴的黃金一腳射門,肯定能進!”
我被抓進來,倒是自認倒黴,可我的戰友們是被我連累的,我覺得對不住他們。
麥芽嘆了一口氣,說:“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過分自責,你不必太難過。”
關傑忽然來了興致,對麥芽和金龍、白虎說:“看看我有多高。”說着,他忽然站起來,這是他從進監獄以來第一次站起來,他的個子有多高呢,只見他的頭離天頂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他舉起雙手就能夠到天頂。
麥芽也跟着站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為自己與關傑的巨大差距感到惋惜。
白虎說:“人,一站起來,就是高大不少。”
麥芽驚訝地說:“這身高,估計有兩米多吧,跟姚明差不多。”
金龍也跟着說:“這種身高,真适合打籃球,踢足球太可惜了,就算踢到國足也沒戲。”
接着,關傑又坐下了,麥芽卻沒有,他仔細看了看周圍,卻發現,原來他的周圍除了自己認識的金龍、白虎、關傑是蹲坐着的,其他人都是站着的。麥芽才意識到,原來看別人很高大,看自己很渺小,都是因為自己的目光太低,如果自己一開始就站起來,也許就不會把自己看的那麽渺小了。
他發現,自己不能再一直蹲下去了,要時不時站起來,這樣才能像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幾個在一起,又會談論起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呢?
其實,他們談論最多的是自身。
☆、最想當公民
麥芽看着監牢裏的一切,感到這裏雖然失去自由,但到底能讓人心裏安靜。他看看周圍,便仰望這天頂,像是在想什麽難以企及的事情。金龍和白虎也跟着麥芽仰望天頂,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有意義的事情。
麥芽笑着說:“以前在外面的時候,不知道自由是什麽,總覺得有事沒事仰望天空是一種矯情,現在被關進監獄,知道自由是什麽了,才覺得其實仰望天空就是一種交情!”
金龍、白虎都贊同地說:“是交情,是兄弟間的交情!”
麥芽說:“你們說,你們是真正的公民嗎?”
金龍忽然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他費解地說:“我知道市民、人民,但不是很清楚什麽是公民,我只在政治教科書和法律文本裏見過公民。”
白虎說:“是啊,我也不知道什麽是公民。”
麥芽說:“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要活得像個公民,擁有自己的權利,履行自己的義務,争取自己該争取的一切,對任何□□和迫害都能勇敢反抗。”
金龍說:“我看我們這輩子是夠嗆能出去了。”
白虎說:“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麥芽說:“你們知道什麽是民主麽?”
金龍和白虎齊搖頭。
麥芽說:“民主就是一小撮人代表一大圈人,同另外一小撮人據理力争,讨價還價,确保那一大圈人的利益。”
金龍說:“聽起來,民主就像是買菜,要讨價還價。”
白虎則說:“聽起來,民主就像辯論會,也許誰都得不到正确答案,但民主不知不覺就得到了。”
麥芽說:“不錯,你們進步很快,那你們知道什麽叫□□嗎?”
金龍和白虎照樣搖頭。
麥芽說:“□□就是你穿衣服的時候,必須扣上第二個扣子,如果不扣你就是違法違紀,男的不扣第二個扣子就叫耍流氓,女的不扣第二個扣子就叫賣弄風騷。”
金龍說:“聽起來,□□就像是扣子。”
白虎說:“那民主是不是就意味着,我想不想扣都随自己的意願呢?”
麥芽說:“恩,可以這麽理解。”
白虎笑着說:“恩,那可真好!還是不扣了吧,女的男的都不扣了,大家多親切。”
麥芽這時繼續仰望,他思考一下,覺得自己以前過的生活都是渾渾噩噩,好像都是生活的附庸而非生活的主人翁,從來都是讓政府牽着鼻子走,讓宣傳部門控制我們的視聽,讓其他部門控制我們的言行,讓建築部門控制我們的房屋,讓園林部門控制我們的綠化,讓衛生部門控制我們的疾病和衰老,讓物價部門控制我們的柴米油鹽。市民不過是一群木偶,一群草包,一群跟屁蟲。
想想這些驚人的發現,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真希望有朝一日能逃出去,在盡享自由的同時,讓大家知道自己該做好一個公民了。是不是好公民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做一個公民。
金龍、白虎依舊在仰望天頂。
關傑看了他們三個有大半天了,忽然說:“哎,你們三個這樣仰望,累不累呀?”
他們忽然如夢初醒,都不再仰望。麥芽扭動着脖子說:“脖子好疼呀。”金龍說:“可不是嗎,剛才一會兒民主一會兒□□,搞得我好累,我脖子很疼,大腦也嗡嗡響。”白虎也不停地搖頭晃腦,說:“等一會兒脖子不疼了,真該想想剛才那段話,我認為民主呀、自由啊,這些都很重要,比談女人重要多了。”
金龍看了看他,心中生出無限憐憫,他弱弱地說:“白虎,你這樣子害怕女人,以後不會有豔遇了。”
麥芽頓了頓說:“在我們這個城市,你別說有豔遇,就是你想一想,都會被抓進來。所以,你知道我們現在身處何處,知道我們可能失去的東西,也知道我們該如何一步步努力,尋找作為一個公民的尊嚴,實現我們自身應完成的價值。”
白虎笑着說:“不論争取多少,愛情肯定必居其一。”
金龍和麥芽都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麥芽、金龍呆在監獄裏不知道,孫教授正在着手一項神秘的計劃-----流星語計劃。他們可能要被人研究吧。
☆、流星語計劃
孫教授走在路上的時候發現一個女人,那女人匆匆忙忙地趕着上班,但她的大腿已經被孫教授看到了。孫教授便快步跟上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頭發,笑呵呵地說:“你在哪裏上班?不如到我那裏上班吧,待遇很好的。”
那女人沒有說話,只是快步趕往地鐵車站。
孫教授色迷迷地說:“來我這裏,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輕松拿到很多錢。”
那女人繼續走,看到地鐵來了,趕緊走了進去,孫教授剛要擠進去,卻發現地鐵門已經關上了,他很掃興地看着地鐵把那個女人帶走了。他拍着大腿,惋惜地說:“這娘們可真是饞死我了!我真想幹她!!”
孫教授這時候再仔細看看周圍,并沒有女人在等車。他便想起以前在學校教書的日子。那段時間他教的是政治課和一門選修課程,叫《中國傳統倫理道德》。在政治課上,他講的很嚴謹很系統很呆板,一看就知道這老師有很深厚的學養;他教選修課的時候,講的卻是聲情并茂,讓學生們都心生崇拜,以為這位老師就是中國傳統道德的标準楷模。
但是,快考試了,他卻說自己的題目比較難做。
學生們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麽複習了,除了幾個學霸能夠把課本看完一遍之外,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課本講了些什麽,為了不挂科,他們開始問老師複習秘訣。
孫教授這時就變得沉默了,他義正言辭地說:“我不能洩題,要維護考試的尊嚴!!”
學生們立刻感到這個老師很死板,很苛刻,治學态度也不用這麽嚴謹吧!
可有一個漂亮的女生悄悄發短信問他該怎麽複習,他一看立馬來了興趣,趕緊對那女孩說:“可以到家裏來聊聊怎麽複習。”那女孩故意打扮的風騷,于是便去了他家,很快,考試了,這女孩的成績果然高出許多學霸,這令很多人都費解。孫教授上課的時候卻偏偏喜歡盯着她看,這時候那些男生們一直認為,這色老頭肯定是把那個風騷的女同學給潛規則了。
後來,這個孫教授動不動就以各種理由潛規則學生,使得很多女學生不敢上他的課了。有一次,一個外國語學院的女神選修他的課程,對他不是很了解,結果被叫到他家說是要輔導課程。結果,那孫教授就端了一杯水給女生,笑嘻嘻地說:“先喝口水,咱不用那麽正式。”
女生連忙道謝,然後喝了一口水,翻開課本說:“老師,我們開始吧。”
但孫教授色迷迷地盯着她,沒有反應。
女生接着擡起頭,看見孫教授在看她,便提高嗓門說:“老師,我們開始輔導吧!”
只見孫教授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說:“你可真漂亮呀,好好,咱們這就輔導,讓我給你在床上輔導吧!”說着,就猛地撲了過去,那女生立馬吓哭了,尖叫着,胡亂地抓,胡亂地踢,孫教授用身體狠狠地壓着那女生,那女生哭得撕心裂肺,不知何時,忽然一腳踹到了孫教授的命根子,孫教授疼得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坐到一邊,女生趁機逃跑。
從此,好色的孫教授在學校裏出了名,在該市裏唯一一所高等學校裏出名了,被他糟蹋的女大學生大約有幾百人了。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禽獸不如的□□。
後來,學校領導迫于壓力終于把他調走了,他因為跟市長的私交很好,便提出要實施一個特殊的計劃, 發展一種特殊的機器人。這個計劃叫做“流星語計劃”。很快,市長就覺得可行,便直接授權,讓他全權負責這個項目,他自然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孫教授此刻只好獨自坐着地鐵去了他的那棟黑色建築。那棟黑色建築外面有個标志,是由一個對號和一個叉號組成,叉好上邊正好還有一橫,組成了一個特殊的标志,其實就是暗含了“流星”二字的首字母。标志旁邊是五個字:流星語計劃。
他進門之後,先是一個特警起來跟他打招呼,接着是其他幾個工作人員在打招呼,然後他才走進他自己的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在第九層樓,也就是頂樓,需要他的個人密碼。他輸入密碼,便進了他自己的辦公室,那是一個白色的屋子,像是一個圓球一樣,裏面都有亮着的燈光,那些燈光據說是24小時全部開着。他走進去,然後開始看各個電腦的數據是否正常,然後再戴着一種特殊的耳機,可以随時接聽到各部門的信息,也能随時下命令。
他的頂樓有一個單獨的屋子,那是他一個人的密室,在密室裏藏着什麽可怕的生物,沒人知道,除了他。
他每天就是調度各個部門,然後就心想着要把自己的傑作盡快弄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整個實驗采用活生生的大腦,這直接導致很多人從此沒腦子,被送入地獄。
☆、都是口香糖惹的禍
一天,城市裏陽光明媚,一個小夥子正看着路邊的美女出神,他同時還嚼着口香糖,不停地壞笑着,看到那個美女走過來。美女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高個,而這小夥子最多也只有一米六,俨然是個侏儒。
小夥子笑着說:“美女,你這麽高,我真需要仰望,才能望到你。”
美女很不耐煩地說:“一邊去,小矬子。”
小夥子不耐煩了,大聲說:“我告訴你,別小看個子矮的男人,拿破侖也就一米五八,但他建立了橫跨亞歐非的帝國;魯迅也就一米六,但他寫出了牛逼的著作。所以,你別小看我們個子矮,但我們心靈高大。”
美女很不耐煩地說:“可是,你只是個屌絲,現在你是屌絲,将來你也是!”
小夥子有些着急,說:“你知道,你是我的女神,我要膜拜你。”
美女說:“膜拜我的人,多了去了,屌絲群體特多,不差你一個。”說罷,她便立馬走了。小夥子看着遠走的美女,心中有着無限惆悵,他嘴裏的口香糖也沒有味道了,便一下子吐到了路邊,這時,兩個黑警察跟來了。
小夥子歪着腦袋,說:“怎麽了?我犯什麽事了?我一沒偷二沒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