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戀48(4)

你們幹嘛?”

“我□□妹的!”一個黑警察一腳把他踹倒了,就跟踢倒一只狗一樣。黑警察憤怒地說:“我最讨厭在我面前燒包的人。你竟然不知道黑警察的厲害,今天就讓你嘗嘗!”接着,就是一頓暴打,那小夥子連連求饒。

另一個黑警察把小夥子铐起來,準備帶走。

小夥子說:“我沒犯事,可為什麽要被抓起來?”

打他的黑警察說:“你随地吐口香糖,這事還不夠大嗎?我們市裏的市民守則四十四條規定不能随地吐痰,不能随地拉屎尿尿,你竟然敢随地吐口香糖,要是被人踩到腳上怎麽辦?污染環境怎麽辦?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個口香糖,要浪費我們清潔工多少血汗和時間?!”

小夥子頓時臉色蒼白,感到自己犯了大事。

黑警察接着把他帶到了死亡地帶。

有些遠處的市民看到這一幕,嘆了口氣說:“再這樣下去,我們人人都有可能被捉進去,不知道那裏面關了多少市民了。”另一個說:“誰知道呢,反正市民這麽多,抓進去一個兩個也感覺不出來。”

市民們都戰戰兢兢,嚴格按照市裏政府的規定,沒有一個人敢違反規矩,但還是有人每天都被抓進死亡地帶,至于原因則是五花八門。

☆、烏鴉兄弟

夜晚的星空變得無限柔美,雖然沒有月亮,但僅有的幾顆星星卻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在微風的吹拂下,一些清淡的雲朵在星光下緩緩流動,像是趕去赴一場盛大的晚宴。風吹過漆黑的樹枝和漆黑的葉子,葉子便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秋蟲在寂靜的地方小聲的鳴叫着,似乎他們正在開一場夜晚的演奏會。在死亡地帶的外面,微風輕輕地吹來,但微風很快被堵在外面,根本沒有能力進入這銅牆鐵壁似的牢籠中。

麥芽不知怎麽的,忽然醒了,他仔細看了看周圍發現別人都在熟睡,他們都是蹲坐在牆角或者直接躺在水泥地面上,就這麽睡去。還有人打呼嚕,看來,不管是多麽嚴酷的天氣,都有人能在睡覺時盡情打呼嚕。麥芽感到自己一點也不孤獨,雖然大家都深陷牢籠中,但沒有一個人感到孤獨過,這倒是挺意外。他不在牢籠裏的時候,倒是感到無限的孤獨。

他感到腰部有些酸痛,脖子也很疼,于是便站起來,晃了晃腰子,又搖搖脖子,這才慢慢地恢複過來。當他在用力晃腰板的時候,聽到遠處發出了聲響,果然看到一個獄警走了過來。

獄警問:“你幹什麽呢?”

麥芽雖然看不清獄警的臉,但還是臉上堆滿壞笑地說:“我腳都麻了,腰酸背痛,想活動一下。”

獄警接着說:“想活動一下?要不要我幫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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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芽急忙說:“不用不用。”

獄警說:“快睡覺,別弄出聲。”

麥芽接着趕緊點點頭。獄警便離開了,麥芽看到整個牢房裏都黑乎乎的,地面有一種又幹又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實在不願直接躺在地上,那樣子他害怕自己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他寧願不睡覺,也要等到有朝一日,能迅速站起來。試想一下:假如有朝一日,這個地方攻破了,犯人可以獲得自由了,但自己的腰子已經損壞,再也無法站立,那将是多大的一種反諷呀。

麥芽只好像白天那樣,蹲在原地。

這時候,他聽到窗戶外面有翅膀撲扇的聲音,他趕緊去看,發現原來是那只該死的烏鴉。

正是這只烏鴉帶來了厄運,遇到它的那天,麥芽被捉了進來。

麥芽氣憤地說:“滾遠點,你這讨厭的烏鴉!”

烏鴉在外面小聲說:“麥芽,你将會遇到新的災難。”

麥芽很生氣地說:“你就不能帶點好消息?!遇到你真倒黴。你怎麽知道我會有新的災難。”

烏鴉說:“憑直覺。”

麥芽冷笑一聲說:“哼,你的直覺怎麽偏偏只對災難有反應?!別他媽說什麽直覺,一切直覺都是自己的借口。”

這時,獄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快步走來,麥芽趕緊閉嘴,而那只烏鴉也快速飛走了。獄警走過來,問麥芽:“你在跟誰說話?”

這時候,麥芽假裝睡着了,說了幾句夢話。

獄警憤憤地看了他一眼說:“小樣兒,裝的還挺像!哼!”說罷,便不耐煩地走了。

麥芽只好繼續裝出一副睡覺的樣子,過了一會兒,烏鴉又飛來了。

烏鴉說:“我雖然可以飛,但無法飛到你身邊,因為鐵窗有網。我想告訴你一個消息。”

麥雅雯:“什麽?”

烏鴉說:“我打算去南方一陣子,那兒空氣好,環境好,道路也不是那麽擁擠,陽光也比較溫暖。”

麥芽問:“你什麽時候回來呢?這地方可真夠寒碜的,連烏鴉都不願呆下去了。”

烏鴉說:“看看再說吧,我去了南方,混得好就不來了,混不好再回來。”

一聽這話,麥芽感到很熟悉,他說:“怎麽跟我以前的朋友這麽相似?!他們都去北漂、南漂、西漂、東漂,都說混得好就不回來了,混不好再回來。其實事實恰好相反,混的好了要衣錦還鄉;混不好的,都無言見江東父老,就沒有回來。”

烏鴉說:“好了,那我們再見了,我要走了。”

麥芽笑着說:“祝你好運,希望還能遇到你這個倒黴鬼。”

烏鴉便在明亮的星光下消失了,麥芽看了看那個綴滿星光的鐵絲網,感覺那兒是如此堅固,似乎難以打破。他只好默默睡去。

☆、活體實驗

孫教授領導着他的人,正在自己的“流星語計劃”黑色大樓裏緊鑼密鼓地進行工作,外界的人誰都不知道這項計劃的具體意圖何在,當然也沒有人敢問,因為人們白天只能在公司或者工廠上班,晚上則回到家裏,在23點之前一定會準時休息。

市民各個都像是沉默的幽靈,他們看來真的是被馴服了。

孫教授走進他的那一層辦公室,那是一間寬大的圓形辦公室,周圍都是白色的牆壁,還有很多按鈕。孫教授用手一揮舞,只見在空中立馬出現一道藍色熒光屏,接着屏幕上顯示出各個部門的工作情況,孫教授可以時刻調動他們。他自己看了看制造部門,發現他們已經在制造機器人的頭部了,那臺機器人已經被制造出了四肢、身軀,還剩下頭部,而頭部是最重要的。

這個機器人将會成為孫教授的傑作。

這時候,他忽然接到命令,市長要在市政府大樓召開特別會議,于是,孫教授趕緊打車去了市政府。

他來到了第九會議室,這是一個秘密會議室,平常政府機關人員都不曾知道。孫教授進來後,發現刀疤已經在那兒了,刀疤含着煙正瞅着,看到孫教授來了,笑了一聲說:“龜孫,來的挺晚!當心市長降低你的職稱。”

孫教授急忙說:“刀疤,不準在公共場合說我的外號,知道嗎?”

刀疤說:“好的,龜孫。”

不一會兒,宣傳部張部長來了,他面色紅潤,身材魁梧,頭發梳的油亮,就跟狗舔過一樣。馬司令也來了,他穿着一身軍裝,樣子最為嚴肅。他進來後,立馬對屋子裏的煙味感到不适應,連忙說:“黃隊長,馬上要開會了,這裏不準吸煙。”

刀疤一看是馬司令,立馬把煙掐掉,笑着說:“好好,您說得對,馬司令。”

這時候,屋子裏的燈全部滅了,幾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

這時只見在天花板上忽然出現一個投影,顯示出市長正穿着一身西裝,嚴肅地說:“現在開會”,當然他的聲音是經過處理的。

市長對張部長的宣傳工作很不滿,說:“張部長,你最近也沒有宣傳活動,整個城市死氣沉沉,你不知道嗎?”

張部長點頭說:“是,是,您說的是。”

市長說:“有沒有好的宣傳方案,讓市民們更加崇拜我?”

張部長說:“下一步我們準備搞一個市長朗誦比賽,以詩歌的形式贊美您。我們還準備發行一套紀念郵票,那兒就是您的靓照。還有,我們還會加強思想管控。”

市長問:“怎麽加強?”

張部長一時語塞。

刀疤笑着說:“市長,這一塊我們比較在行,最近一些人都因為言語不符合您的要求,對您不敬,才被抓進去的。”

市長點點頭,便是滿意,接着他問孫教授:“老孫,你那個計劃怎麽樣了?你到底進展得如何?”

孫教授說:“我的傑作馬上要誕生了!不過,我需要其他幾位的配合。”

張部長、刀疤、馬司令對孫教授的計劃知曉并不多,都表示疑問。孫教授邊介紹邊說:“我研制的竊聽機器人滿上要誕生了,我要讓刀疤配合,找一具人體活體做實驗;如果成功的話,我會制造出一臺全新的機器人,然後開始進行思想控制,到時候需要張部長的配合。至于馬司令,馬司令确保軍隊那邊不出意外就行。”

馬司令和張部長都點頭說沒問題。

刀疤卻有些不滿,他說:“什麽?人體活體實驗?你究竟要幹什麽?”

市長說:“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只管配合老孫就是了,我要看到老孫這個機器工程學博士究竟能造出一臺什麽樣的機器人。”

之後,散會了。

孫教授高興地走着,心裏自信滿滿。刀疤卻極為不滿意地說:“你究竟打算拿多少人做實驗?”

孫教授轉過頭來說:“你的死亡地帶裏不是關押着很多市民馬,他們不是不聽話嗎?我就要讓他們以後乖乖聽話。”說完,便飛快地走了。刀疤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沒想到這個孫教授竟然有如此惡毒的計劃,他不知道自己的黑警察原來無意中正是在忙住了他。他們抓了人,結果然而成了試驗品。

☆、監獄裏的笑話

在死亡地帶裏,每天仍然有新進來的人,他們一開始都掙紮着,拼命想着要出去,還據理力争地說自己是無辜的。但後來他們漸漸習慣了,也不再決定出去,因為即使出去了,外面也是一個□□的世界,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在這兒反倒是一切都安穩平和,像是在一張大床上慢慢等死。看看世界才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監獄。

後來,麥芽還聽說,死亡地帶其實還有一部分女囚,她們的數量不多,但着實令人擔憂。麥芽常常想起一些虐囚的畫面,心裏默默為那些女囚祈禱,祈禱她們千萬不要長得太漂亮,不然一定會被□□。長得太過于漂亮,在哪裏都有被□□的危險,這個時代是一個瘋狂的時代,是一個糟糕的時代,每個人都幾乎不用為自己的瘋狂行為負責。在他們的人生哲學裏,活着,要麽瘋狂,要麽等死。正所謂,不瘋魔,就等死。

麥芽蹲坐在那裏,看着金龍和白虎,忽然有種兄弟般的親密,便說:“大家要不要講個笑話?”

金龍笑着說:“什麽笑話?黃段子能行嗎?”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都湊過來,關傑和白虎還有周圍幾個人全都湊過來了。這時候金龍說:“大家這麽熱情,我就講個故事,不過故事有點深奧,需要大家細想一下。”

麥芽笑着說:“你講吧。”

金龍便開始講到:“從前,有一位美麗的公主叫白雪公主,她有一天遇到了一個叫匹諾曹的木偶,有一天晚上,夜色正濃,匹諾曹坐在白雪公主身邊,白雪公主便要匹諾曹把頭放在她兩腿間,然後命令道‘說真話說假話說真話說假話說真話說假話----- ’”

一群人一開始沒領會,但不出三秒,他們頓時都笑了。麥芽笑的最早,他一聽就知道這個白雪公主很風騷。白虎有點傻,沒弄明白什麽事,他忙問:“大家笑什麽?大家笑什麽?”

麥芽看了看他說:“你見了女人如見了恐龍,你還是別理解了,你理解不了。”

這時候,麥芽又問白虎有沒有什麽好笑的事情,白虎說:“我見了女人就害怕,我實在講不出金龍嘴巴裏那樣的故事。”

麥芽說:“随便講什麽都行,總比大家沉默地等死強吧?!”

金龍說:“快講吧,大家都想聽聽一個見女人如見恐龍的男人,會講出什麽奇葩的經歷。”

白虎便說:“好,我講一講我的經歷。有一次,我走在大路上,看到一個女人,那女人很美,她走到哪裏都會傳來一陣香味,而且每個路人都會好奇地看着她,她是在太美了,不像是正常的女人。我的意思是說她身上有股超凡脫俗的氣質。我看着她,竟不知不覺流出了口水,那女人發現了我,大罵一聲:“看什麽看,色狼!當心你眼睛長出臭蟲!”我立馬撒腿就跑,因為她的樣子使我想起了我的數學老師-------那個被我在女廁所偷看到的女教師。我跑呀跑,跑呀跑,正好前面有個工人在修理下水道,我一腳踩空掉下去了。”

麥芽說:“你可夠慘的。”

白虎也跟着傻笑了一下,然後說:“麥芽,你肯定有好故事講吧?你失戀那麽多次,每天給我們講一個,我們也能樂上十天半月的。”

金龍接着說:“對,對,你失戀48次,簡直是神仙才有的風範,你趕緊講講吧,随便講哪一次失戀都行。”

麥芽只好說:“我也記不大清了,今天我只想講我最近想起來的一個人。這個人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她皮膚很白,臉蛋也可愛,就是個子不高。我們認識不久,她就開始喜歡上煲電話粥了,電話常常一打就是幾個小時,直到手機打沒電為止。我實在忍受不住,便要求限制通話時間,她答應了。”

金龍問:“後來呢?”

麥芽答道:“後來,我們一起打電話,她直接說她很色,很喜歡□□,也喜歡男人那玩意兒。她還說她喜歡聽我在電話裏吻她的聲音,以及□□的聲音。這不是有病嗎?在電話裏怎麽能□□?!我後來見到她,想親近一番,她卻看也不看我一眼,根本不讓我碰她,碰一下都不行!可是,一打電話,她就立馬變了一個人似的,就喜歡聽我說一些下流笑話,越下流越好,越無恥越好,可一見面她立馬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根本不讓我碰一下,連看都不讓我看,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我實在受夠了,我說,你他媽的找個老流氓吧!老流氓幹不動了,只能用言語來□□,你該找那樣的!我便與她告吹了。”

麥芽一口氣說完了,大家卻都意猶未盡。

過了一會,金龍感嘆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竟然還有這樣的女人。”

關傑接着說:“我也聽一位朋友說過他的遭遇。他以前有過一個女朋友,兩人平時只是打電話、□□或者寫信。見了面之後,永遠不能碰對方,即使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我朋友也不能動一下,因為那女的說了,要是他敢越雷池半步,她就直接撞牆死給他看。我朋友只好忍着,問她什麽時候才能碰觸她,她說要等到結婚之後才可以。我朋友跟她談了兩年,幹憋了兩年,後來分手了。”

“真的是兩年?碰都沒碰過?”金龍問。

關傑點點頭。

白虎說:“看來,女人真的是千奇百怪。你朋友幹癟了兩年,兩年吶!他也真能憋得住!”

麥芽笑了一會兒說:“很多女孩子,真的是讓我們難以理解,不過記住一點,千萬別為了女人改變你的整個世界。我認為任何一個女人都不足以讓我改變我多年來建立的世界。”

金龍說:“是世界觀,不是世界。”

麥芽說:“世界觀和世界是兩回事,女人可以改變我們的世界觀,但不能改變我們的世界,我們要先下手,先改變她們的世界觀,然後改變女人的世界,把她們的世界搞大。”

一幹人都笑了。這時候,獄警走過來了,大家立馬散去,都裝作睡覺。獄警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嘴裏嘟囔了幾句,便走了。

☆、流星語一號

很多人都不知道,孫教授的辦公室裏有各種通道,通向各個地方,以便他能夠及時操控整個團隊。他剛剛發現機器人終于做好了,便通知手下把機器人送上來。只見,制造部門把機器人放到一個圓形的地板上,然後輕輕一按按鈕,這個機器人便被送入通道,接着在一個特定的通道裏直接上升,一直升到了孫教授的辦公室,孫教授看到這個機器人如自己設計的一樣,他很高興,接着,他便開始測試。

他用密碼開啓了機器人,只見機器人的兩只眼睛冒出了紅色的光芒,然後頭開始搖動,360度無死角旋轉。它的手臂是用超導金屬合金鋼做的,手指有四肢,身上則充滿巨大的能量。它的身高和一般人的身高一樣,胳膊和腿都是可以自由走動,靈活性相當高。他的一身都是烏黑色,呈現一種金屬的黑色。

孫教授說:“你醒了?”

它點點頭說:“是的,主人。”

孫教授哈哈大笑,說:“很好,果然沒有令我失望,你以後的名字就叫流星語一號。”

它點點頭說:“好的,主人。”

接着,孫教授便帶着流星語一號走進了那個密室,那個孫教授親手建立的密室。很快密室的門關上了。在一個圓形的門口處,燈光慢慢地亮了起來。腳下是一條藍色的通道,通向不遠處的一個圓形的球體,那裏有個方形的桌子,桌子上面有白光照耀。

通道兩側的燈光都亮了。

孫教授說:“去吧,流星語一號。”

流星雨一號便慢慢地走到了那個圓形球體裏面,接着它躺在了那個桌子上,那張桌子的大小尺寸正好和他用的桌子相一致。

孫教授也跟着走了過去,然後對流星語一號說:“從現在開始。我要為你安裝人工智能設備,你不久會變成一個會思考的機器人,你會越來越接近真正的人類。”

流星語一號歪着腦袋,看了看孫教授,便點點頭說:“好的,主人。”

孫教授便開始了他的人工智能實驗。他要在流星語一號身上裝上自己眼中的獨特的設備,以後他自身就會擁有獨特的智能系統,能夠像人類一樣,思考,知道善惡美醜對錯,能夠服從上級的命令,能随時判斷情況,并自行作出決定。

孫教授打算在完成人工智能實驗後,就開始活體實驗,他要讓自己的機器人的大腦和人類的大腦實現完美結合。他将這個過程命名為“換腦”。給機器人換上人類的腦子,再加上原來的智能系統,這樣機器人就和真正的人類一樣了。

一想到這個宏偉的計劃,他不禁為自己感到興奮,他大笑着對自己說:“我龜孫,哦,不,我孫歸真是一個人才!一個絕無僅有的人才,誰以後再說我是龜孫,就讓我的流星雨一號教訓他。”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每個人都在等待被實驗。

☆、人都是試驗品

麥芽還是一如既往地等待着時光一點點流逝,等待是一件苦差,尤其是等待時光流逝。時光在等待的時候永遠是漫長的。偏偏我們不去等待的時候,時光便在我們身邊匆匆流逝。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等待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憶什麽,他一想到自己還可以在牢籠裏靠着回憶打發時光,便有了一些溫暖的感覺,可是一想到自己沒有什麽值得回憶,他又十分失落。他在心裏罵自己:我他媽過的什麽生活?為什麽想要回憶一下都沒有值得回憶的事情?!

金龍蹲坐在自己的牢房裏,總是在地上用自己的右手食指寫一寫東西,有時候是幾個名字,有時候是一連串數字,大概名字代表欠他錢的人,數字代表欠債的數目吧。白虎則喜歡沒事的時候,站起來看看自己後牆的窗戶上射進來的光線,依據這個光線的敏感程度,來判斷現在到了什麽時辰,當然陰天的時候他就不看了,陰天一到,他便只想睡覺了。

關傑喜歡一個人蹲坐在一個角落裏,白天和夜晚都是一個姿勢,仿佛這一輩子都只有這一個姿勢,既不會惹人煩,也不會吸引人的注意,永遠像是一塊垃圾一樣,等待着被風卷起的那一刻來臨。垃圾也有自己的歸處,但關傑好像沒有自己的歸宿。

麥芽實在等得急不可耐,便問關傑:“關傑,你知道我們會遭到怎樣的處罰嗎?”

關傑看了看他,眼睛直呆呆的,陷入一種神情恍惚之中,他說:“處罰不處罰又有什麽區別?”

一看關傑這麽不知道關心自己的境況,麥芽便問:“要是判處我們死刑呢?死刑你也不在乎?”

關傑還是目光呆滞,嘴裏偶爾還流出口水,他嘴唇微動,說:“死或不死又有何分別呢?”

麥芽一看這小子竟然如此大徹大悟,俨然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便不再與之對話。他不想跟一個心不在焉的人對話,也不想與任何看透生死的人對話,因為一旦對起話來,對方的只言片語便會像一根根明亮美麗的尖刺刺入心中。

麥芽只好問金龍,他們會遭受到怎樣的懲罰。金龍正在寫一個名字,卻沒有寫完。他寫到一半,就靜止了,眼睛盯着地面,陷入一種凝思之中。麥芽再次提醒他,他們未來的命運會是如何。金龍這才回過神來,然後擺出一副不知道的表情。麥芽很是氣憤:為什麽大家對自己未來的命運顯得如此漠不關心呢?

在活着的人中,多少人關心過未來?多少人關心過下一代?

不少人是得過且過,活一生,能快活就快活,哪管什麽下不下一代。

死,終究在劫難逃,因此生與死也不必關心。吃喝玩樂最重要,少了它們,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可是,有了吃喝玩樂,人生就有意義了麽?

麥芽想着這些宏大的命題,他把這些命題揉碎了,擠進了自己細小的腦細胞裏。

麥芽又轉而問白虎:“你每天都在看時辰變化,思考季節的變遷,猜測雨季的來臨,可你想沒有想過我們未來會有怎樣的下場?”

白虎不耐煩地說:“下場永遠只能有一個-----------------死。至于怎麽死,這個可能不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也猜測不出将來會怎麽死。”

麥芽忽然感到一股驚恐,他緊緊皺着眉頭,右手摸了摸下巴,然後吐出幾個字:“怎麽個死法?”

白虎看了看周圍,然後悄悄地靠在麥芽耳邊說:“你知道嗎?我以前聽說過,死亡地帶的人會被偷偷地帶到一個地方,只要帶到那個地方,人就會莫名其妙地死去或者失蹤!再也沒有見到他們回來。”

麥芽關切地問:“真的?那我們也會被帶去?會不會像奧斯威集中營那樣?”

白虎說:“差不多吧,聽說市政府在搞一個秘密計劃,那是一個很可怕的人體試驗。我們很可能就會淪為試驗品。”

麥芽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成為試驗品,倒是白虎看得開,他只是靜靜地坐着,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麥芽問他:“你難道不擔心變成試驗品嗎?”

白虎笑着說:“我們什麽時候不是試驗品?!在監獄外面的時候我們也是試驗品。為了驗證法律,我們一些人成了小偷罪犯;為了驗證道德,一些人也成了惡棍地痞;為了驗證愛情,我們都分了手;為了驗證奇跡,我們永遠不甘平庸;為了驗證時光的流逝,我們所有人都失去了青春。‘為了驗證歷史的進步,我們這些草民成了血與火的試驗品。’”

麥芽苦笑一聲,說道:“這倒也是,試驗品也好,死亡也好,反正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是在做自己真正喜歡的那個自我。”

☆、隐秘花園

在“死亡地帶”正對着的地方,有一個非常隐蔽的小院子,那個院子都是紅色圍牆圍着,上面布滿了爬山虎。小院子看起來很幽靜,可是進去的人很少,出來的人更少,大門一直緊閉着。

這個小院子,就是所謂的“隐秘花園”,在這裏關押着的都是城市裏的女性。其實,死亡地帶裏的女犯人,都被關押在這裏。

最近,女人們在這裏都變得很害怕,因為這裏變得更加恐怖。她們都蜷縮在自己的角落裏,瑟瑟發抖,即使外面有太陽,這個小院子也顯得很幽暗。陽光怎麽照也照不進來。因為這個小院子外面都爬滿了爬山虎,那些爬山虎是四季常綠的;院子裏還種滿了各種松樹、柏樹以及長青的樹木,整個院子都被遮蓋起來,顯得幽暗潮濕。據說,在這兒工作的獄警,每天都要換兩撥,因為時間久了,她們都會得風濕病,而可憐的女犯人往往在整個冬天都在痛哭流涕,因為她們的風濕病已經病入膏肓,而且得不到任何治療。

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子,坐在一個角落裏,她本來是來這兒旅游的,說起她的經歷,實在令人啞口無言。

她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皮膚很白,唯一的缺陷是個子太矮---------她只有一米五多一點,但這并不影響她在大學裏的形象。她在大學裏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學習好,社交能力強,而且在同學和老師心中都很有威望,但她卻對所有趨之若鹜的追求者下了三條命令,這三條命令令所有人望而卻步:

第一,你要是喜歡我,就要真正愛我,娶我,然後一輩子愛我。

第二,你要有足夠的錢,足夠我花一輩子的錢,我才能同意你的追求。

第三,會愛你到永遠,但前提是你不能劈腿,你要劈腿,我就把你的腿用斧頭給劈了,在把兩腿中間的那個“小腿”給劈了。

這樣的苛刻條件使得很多人都很讨厭她,也有人支持她。讨厭她的人都說她這人有病,說話總像是威脅別人;支持她的人都說她做事幹脆利落,把最重要的需要都擺出來了,不像很多人說一套做一套。

她很優秀,但大學裏沒有一次戀愛過。

那些追求過她的人,後來都畢業了,都失業了,都失戀了,她聳聳肩,對此也無話說。她沒得到愛情,別人沒能守住愛情。

可是,當她畢業後順利進入一家公司之後,她繼續表現搶眼,得到領導、老板的一致信任,可有一天她忽然辭職了,沒有留下任何理由,她便用全部的積蓄去旅游,想到哪就去哪,到哪就算哪,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她誤打誤撞地來到了這個城市,結果很不幸,也被抓了進來。

她叫白小風。因為她在路邊扔了一團紙,就被抓到這兒來了。

這兒沒有法律,也沒有道德,更沒有仁義。

這兒只有強或者弱。

只有勝利或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 白小風畢竟是女人,她要承受更多擔心。

☆、白藍受辱

白小風不喜歡望向窗外,她常常是十天半個月才朝窗外望一次。她關注的永遠是腳底下有沒有尿,有沒有蟑螂或者老鼠,她連對面關押的女犯人都懶得一看。

此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也許她在回憶自己去過的地方,看過的美景,拒絕過的男生。她不同于麥芽,麥芽能回憶失戀的經歷,她沒有,所以只能回憶自己漂泊的經歷。

“當!”鐵門打開了,肥胖臃腫的女預警大踏步走來,整個過道上都傳來她那高跟皮鞋蹬地的聲音。女犯人都瑟瑟發抖,好像在裝瘋。

“白------白------白藍,你出來!”

白小風吓了一跳,還以為在叫她。

叫白藍的女子是一位皮膚黑暗但個子高挑的女孩,她的眼睛本來是明亮的,但現在已經變得浮腫且失去光澤。白藍踉踉跄跄地站起來,結果被獄警一把拎出來,就像獵人拎出來一只死貓。

“你們---要---要送我去哪裏?”

“少廢話!去了你就知道了,那兒可比我們這兒好!”女獄警露出了奸佞的笑容,一路拖着她,塞進了一輛吉普車裏。白藍像是已經被打暈的人,在裏面立馬躺下來,沒有一絲聲響,便被帶到了另外一處神秘的地方。

白小風低着頭,嘴唇在發抖,但她不敢再看一下周圍的一切,她已經六神無主,頭腦中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轟鳴。她的心靈和大腦此刻在忍受着刀割般的痛苦與煎熬。

女獄警走回去了,但白小風知道很快就輪到她了。

白小風只好痛苦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竟然流出了眼淚,接着她便開始埋頭哭了起來。她快要死了,可是還沒有經歷一次真正的愛情。想到這裏,她竟然無端地悲傷起來,為自己而哭泣。一個女人還沒有愛情,就要死了,這是多麽令人惋惜的事情。

“我很快就要死了,肯定會像白藍一樣被秘密殺死,但我還沒有經歷一場轟轟烈烈、刻骨銘心的愛情,這一輩子我算是白活了。女人要是沒有愛情,這輩子活着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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