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桐江之行
周五我如常去上班,由于我之前請假,好多工作都沒完成,看着艾倫送來的一摞摞報表,我兩眼發直。
關于我辭職的事情,夏檸不提,我也就沒啥好說的,夏檸倒是很少找我,有什麽任務分配給艾倫,然後由艾倫給我安排。
平時送個文件什麽的,他也沒什麽異常。
而且,寧氏集團這麽大,除了做電子軟件,還涉及房地産,能源投資等多方面。
所以夏檸經常在臨江市和桐江市兩地跑,在總部這裏的時間并不多。
這也讓我稍稍安心些,總算可以像個正常的白領一樣享受繁忙的工作生活。
不知道為什麽這幾天右眼皮總是跳,不會是暴風雨來的前兆吧。
這天快下班了,夏檸忽然內線找我,我瞥了一眼艾倫,想探探到底什麽事,可是艾倫卻對我無奈的搖搖頭。
“夏總,什麽事?”我敲門進去。
夏檸用很正常的語氣,不帶一絲情緒地說:“明天你陪我出差,八點公司門口見。”說完又補了一句:“要出兩天,帶好随身物品。”
“夏總,那個……艾倫比較合适,我沒經驗。”我弱弱的辯解,為自己争取,遠離他的機會。
夏檸挑眉,神情有些不耐煩,“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我在他不容反抗的氣勢中敗下陣來,“你是。”
“去哪兒?”我問。
“桐江市。”
我爸剛好在桐江,如果有時間,還能去看看他。
“有什麽問題?”
“沒,沒有。”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翻看文件。
晚上,我告訴孫小懶,我要出差,她比我還細心,衣服和護膚品收拾了滿滿一行李箱,最後還往包裏塞了一瓶神秘武器,說是害怕總裁會撲倒我。
沒想到小懶對我這麽有信心,我想就算我真的美若天仙,夏檸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吧。
又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到公司等他,快八點的時候。
他終于出現了,在一衆車裏,夏檸那輛越野車因為裏面的人,車也顯得貴氣起來,所以很好認。
我平複了一下氣息,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眼前這個人,早與我處在兩個世界,我會為了便宜五毛錢的雞蛋去排長達一個小時的隊;從來不會去高檔店裏買衣服,穿的也只是地攤貨;五年來生活費大多都是自己辛苦打工掙來的錢,而此刻一身寒碜坐在路虎車上,顯得格格不入。
從這裏開車到桐江,需要三到四個小時,我想我跟他應該沒什麽好說的,索性眼睛一閉,補眠!
咦,等了一兩分鐘,怎麽還不走,正想着,他忽然俯身靠近我,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四目赫然相對,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沒有笑意卻滿是柔情的臉。他離我很近,溫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深邃的雙眸灼灼的盯着我,銳利又澄澈。我的心髒跳的極快,這一瞬我的眼裏只有他,完全看不到周遭的一切。
“咔擦”一聲脆響,打破了沉寂,我猛地別過頭去,臉頰擦着他的嘴唇掃過去,酥酥麻麻的癢,心髒某處,仿佛有一根弦,輕輕被撥動,然後無聲的顫抖着。
系好安全帶,他坐回駕駛位,發動車子,我的腦子還處在短路狀,胸腔悶的厲害,“呃……”打了一個響亮的嗝,緊接着第二聲,第三聲。
我捂着嘴,側着身子看着窗外飛馳的景物,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麽可以在他面前這樣呢!
估計夏檸實在聽不下去了,遞給我一瓶水,淡淡地說:“放輕松,深呼吸。”
接過的時候,順帶看了他一眼,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神色略顯奇怪,然後一腳油門,向桐江方向加速開去。
一覺醒來,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了。
在車裏睡的我腰酸背痛,正想伸直胳膊,舒服一下,一擡頭發現夏檸正盯着我,不知道看了多久了,我趕緊低頭,心想該不會說夢話,或者還打鼾了吧,我下意識地擦了擦嘴,心裏念着還好沒流口水。
“下車。”他淡淡地說。
“哦,”我趕緊解開安全帶,跟着下車。
這次過來是跟另一家公司談合作,寧氏集團這邊的分部,為我們安排了住的酒店,與對方見面的時間定在下午,所以早上就是準備一下資料,并沒有什麽大事,剛好能去看爸爸。
午餐,酒店餐廳。
就兩個人,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我與他相對而坐。
因為吃不慣西餐,所以看着這些西洋美食,我一點胃口也沒有,
“夏總,下午如果沒事,我想請幾個小時的假。”
夏檸正在優雅的切着牛排,動着頓了頓,頭也沒擡地說:“好。”
“謝謝,晚上幾點見,在什麽地方?我直接打車過去。”
他說了時間和地點,然後放下刀叉,拿紙巾輕輕的拭了拭嘴,起身:“不許遲到。”
“嗯,我保證。”奇怪,明明我是那麽讨厭他的,可是只要他每次給我好臉色,我就恨不起來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我不停的告誡自己,離他遠一點。
我爸他們戒毒所離市區并不遠,去之前我給爸打電話,他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來是高興還是別的什麽。
坐出租直接到的那兒,我從來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索性就買了一大提水果,他還是那個樣子,穿着制服,戴着帽子,顯得比一般人精神些,只是歲月不饒人,兩鬓隐約見到幾絲白發。
“怎麽突然跑過來了?”
“公司出差,順便過來看看你。”
“飯吃了沒有?”他提着東西,走在前面說。
“來的時候,吃過了。”
我爸住在單位的宿舍,面積很小只有一件房,裏面除了一張床,并沒有其他的什麽大件。
“你先坐着,我去洗水果。”
“嗯。”我爸端着盆子出去,我一個人閑着,随手翻了翻他桌上的東西,一個破舊的工作筆記裏夾着一張我小時候的照片,我忍不住鼻頭一酸。真不知道這些年他一個人是怎麽過的,以前大學的時候,他有撫養我的義務,所以他每個月都會打電話通知我生活費到賬了,現在我畢業了,他基本沒給我打過電話。
他削好蘋果遞給我,“爸,今年你回去過年吧。”我問。
“到時候,看單位值班咋安排的,不值班我就回來。”
“嗯,我等你回去過年。”雖然聽起來是個不确定答案,可是我的期盼,還是讓我歡喜。
快五點的時候,我要走,他把我送上出租,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初中時學過朱自清的《背影》,此刻高大的背影映在眼裏,淚水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在出租車上我接到夏檸的電話。
“在哪兒?”
我看了一眼窗外,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快到了吧。”實際上,正值下班高峰,車堵在路上,速度堪比蝸牛,連司機都抱怨連連。
趕到時,還是遲到了十幾分鐘,又跑去問了客服,才知道包廂號。
擡手敲門時,真的是愧疚死了,不過如果遲到事件惹怒他的話,他要是能開除我也不錯,我只能這樣給自己壯膽。
喧鬧的房間因為我的出現,頓時安靜下來,夏檸正在跟一個老總說着什麽,就在我不知所從的時候,夏檸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旁邊,我勉強擠出個标準的微笑,朝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而後他對正看着我的人介紹說:“我助理。”
我趕緊打招呼,然後自我介紹。
大家又開始,該喝的喝,該嗨的嗨,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會開車嗎?”夏檸突然問。
“不會。”
他放下手裏的杯子,舒适的往椅子靠背上一靠,“你替我擋酒,我要開車。”
“啊?哦。”我想我遲到了,就當是賠罪了。
其中一人打量我一眼,笑道:“夏賢侄換助理了?”
“星宇公司的人。”夏檸解釋說。
“來,夏總,祝我們合作愉快。”那人舉杯,邀夏檸共飲,夏檸看着我,似乎在說,“趕緊喝呀!”
我端起杯子,“來,我替夏總喝。”一飲而盡。
那人卻只喝了一口,笑着說:“餘小姐,好酒量。”
另一個就說:“小姑娘來遲了,得自罰三杯!”
看夏檸這神情,是想看我自生自滅吧!我趕緊起身倒酒,這次我聰明了,每杯并沒有倒滿,自罰三杯後,我以為解放了,在這種場合只要杯子一端,就由不得你了。
夏檸的酒,全部被我攔下肚,頭有點暈乎乎的,這時一個中年男的色眯眯的看着我,我想我這樣的對他來說應該也算修色可餐吧,“餘小姐,你真年輕啊。”說着就把爪子,放到我手上,我吓得手一縮,他整個抓住我的手,我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合,我大腦裏沒有應急機制,我使勁抽回手,僵着笑臉說:“我敬王總一杯。”我雙手扶着杯子,慢慢喝着,眼角的餘光瞥見夏檸正悠閑的看着。
王總卻笑得很猥瑣,手托着我的手一擡杯子裏的酒就這樣灌進了我的嘴裏,來不及吞的都灑在了裙子上。
我急忙放下杯子,掏出紙巾,王總笑眯眯地說:“對不起,我來擦。”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他媽真想給他兩拳。
王總從西裝口袋掏出手絹,裝出一副很紳士的樣子,笑的十分猥瑣,“來,餘小姐我幫你擦。”
我連忙伸手擋住,“真的不用。”随便擦了兩下,深呼吸讓自己鎮定。
桌上其他人開始說說笑笑,其中一個人壞笑着說:“王總,你還真是會憐香惜玉,你那個漂亮秘書怎麽沒帶來。”
“不會金屋藏嬌吧!”另一個人起哄道。
王總看了看夏檸,又看了看其他人,“诶?吃飯喝酒,就圖個樂子,這以後桐江的地皮都被我們瓜分了,哪需要金屋藏嬌啊,要多少那還不是你說了算。”
“哈哈,哈說的好。”衆人笑道。
王總頗為得意,又把我的杯子倒滿遞給我,這次直接倒的是白酒“為剛才的事,向餘小姐陪個不是。”又把爪子放在我的手上。
我為難的接過酒杯,“我不會喝白酒。”
王總立刻變了臉色,“餘小姐是不給我王某人面子咯?”
“我……”我咬咬牙,正準備喝。
這時夏檸突然起身,接過我手上的杯子,“王叔,這杯酒我替她喝”
那個王總,不動聲色的放開我的手,笑着迎上去,跟夏檸碰杯。
“我的打火機在你身上吧。”夏檸忽然看着我說。
什麽?我起身,茫然的看着他。
我正準備開口,他打斷我,“喝醉了?”他伸手摟着我的腰,稍稍用力一帶,我整個輕飄飄的身子就靠在他身上了。
不僅是王總,其他人都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飯局十點多才散場,賓主盡歡,夏檸的酒量很好,其他人都喝高了,他卻沒事。
飯畢,一行人站在門口告別。
“賢侄,你放心這邊的市場門道我都熟,這次合作一定會非常成功,……寧老爺子果然沒看錯人。”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他一樣喝高了,滿臉通紅。
“有勞叔叔們費心了!我很期待。”夏檸客氣地說道。
“放心吧”一個人拍了拍,夏檸的肩膀,“回頭記得幫我們向你外公和舅舅帶個好。”
“一定。”夏檸颔首,目送五人離去,他揉了揉眉心,很疲憊的樣子。
看來這些老頑固并不好對付,明面上是和和氣氣的在幫夏檸,其實都想在新項目上分一杯羹,雖說是賣了寧老爺子的面子,實際還是為了自己,真是一個個奸商。
此時正值寒冬凜冽的時節,街上形色匆匆的路人皆裹着厚厚的羽絨服,夏檸穿着單薄的西裝,我擔心他會着涼,想把大衣給他披上,剛伸手恰巧他打完電話轉身,差點撞個滿懷,我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在對上他眼神的一瞬間,我低頭,“對不起對不起……”
他伸手拿過衣服,壓低嗓音,“真是有夠笨的。”
“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披着衣服走了,我要是不笨的話,能由你這麽欺負嘛!
“還不走?”他轉身,不耐煩的看着我。
可能是酒喝多了,不然怎麽走路跟踩高跷一樣,晃來晃去的,我越來越跟不上,而他邁開長腿在前面頭也不回。為什麽我覺得此刻他的背影也這麽迷人,于是靈魂跳出身體跟着他飄遠了。
“啊”又是一個趔趄,我再次拜倒在腳上這雙十厘米的高跟鞋上。
我正懊惱自己走路不看路,筆挺的西褲映入我的眼眸,夏檸蹲下身,俊臉仿佛透着寒氣,清冽的黑眸,正近在咫尺的盯着我。
那是一張略帶焦急的臉,竟讓我有一種久違的溫暖。
次日清晨,我收拾好下樓,夏檸已經在酒店餐廳等我了。
還真是挺尴尬的,作為一個助理,我竟然比老板起得晚。
我正準備說對不起,夏檸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收拾好,我們回臨江。”
“哦,好。”本來我想幾大口把早點塞進去的,可是他跟我離的那麽近,我是絕對不會在他面前暴露我兇殘的本性的。
我小口的吃着早點,夏檸則捧着一份報紙在我對面看的認真。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外套,格外的氣質卓然,舉止間賞心悅目之極。
難怪漂亮的女服務生總是在我們這一桌駐足,問他要不要換茶。
只可惜,他嚴肅認真的神情仿佛一坐冰山,并不去理會主動送上門的美人兒。
我有點搞不清狀況,難道夏檸有人格分裂?時而是暖陽,時而是冰山嗎?
“吃好了,就走吧。”他放下報紙起身。
我猛然發現我竟然走神了,“哦……”
桐江到臨江的高速路,部分處于維修中,所以我們不得不,走以前的老公路。
颠簸的厲害,害的我睡意全無,跟夏檸工作這麽久,我也沒找着正确的相處方式,所以我只能傻傻的盯着窗外,然後發呆。
“停一下。”我突然說。
夏檸慢慢的将車停在路邊,我開門下去,真的有人向我們招手,一個女人抱着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焦急的看着我,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怎麽了?大姐。”
那女的一邊哭一邊說:“孩子發高燒了,家裏人都不在,求求你們帶我們到前面小鎮,那裏有衛生所。”
正在我為難之際,夏檸走過來,“怎麽了?”
我把這個大姐的情況跟夏檸說了一遍,夏檸看了一眼焦急的母親,和昏睡的孩子,“你們上車吧。”
母親又是一邊哭一邊念着感謝的話。
上車後,夏檸提高了車速,只是他的神情與剛才似乎有了微微的變化,此刻他俊眉微蹙,神色始終有着我猜不透的疏離。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了一個叫桐木小鎮,我和夏檸把那對母子送進了醫院。
看到醫生和護士都在救治小孩後,我的心也算落地了。
從醫院出來,陰冷的天氣被暖暖的陽光趕跑,望着小鎮藍藍的天空,我心情無比放松,旁若無人的伸了個懶腰。
轉身才發現,夏檸正盯着我,陽光照耀在他漆黑的短發和白皙的臉龐上,仿佛有淡淡的光暈在流動。而最醒目的是,他那雙眼睛,噙着淺淺的笑意,像湖水在太陽下散着光。
“走吧。”他淡淡地開口。
“等一下,我們可不可以吃點東西再走?”我可憐巴巴的望着他,想想早上在他面前裝斯文,就沒吃幾口,又坐了兩三個小時的車,早就餓了。
我看他沒有反對,估計就是同意了,只可惜這個小鎮,太小了基本沒什麽可以吃的,而且店面都很簡陋,我倒是沒事,只是夏檸這種過慣了優質生活的人,要他去吃路邊攤,估計不太可能。
沿着小街道轉了一圈,我不好意思地說:“算了,這裏……”實在不适合你。
我話還沒說完,他長腿邁進了一家小店。
我擡頭一看牌子,是一家賣千層餅的,進了店夏檸準備坐下,一看那椅子,“等等等一下。”我趕緊翻出包裏的紙巾把凳子上的油膩擦掉,我想他的西裝一定是高級手工定制。
夏檸神色微怔,注視着我完成擦椅子的動作,轉而薄唇微勾,似乎是在笑,這還是重逢後第一次見他這麽溫柔的笑。
夏檸坐下,剛擡起手,“等一下,桌子沒擦。”看着他手懸在空中的樣子,我忍不住笑,我麻利的擦完。
“好了。”
我随便擦擦就坐下了,小吃店的女老板問我們要吃什麽?
原來問了半天,這家就只有蔥花餅,我們就點了一大份蔥花餅。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經常一個人到學校北門的小吃街去吃東西,畢業後就很少有這種體驗了。
千層餅做起來很簡單,一大盤香味濃郁的餅就送上來了。看見美食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掰開筷子就準備下筷,卻見夏檸皺着眉看着桌上的餅。
看吧,我猜的果然沒錯,現在吃不下了吧,“不和你胃口嗎?”我故意問。
夏檸擡頭淡淡的說:“我不吃蔥。”
那你幹嘛不早說啊,我朝老板娘喊道:“老板娘,從新做一份吧,不要加蔥。”
老板娘一臉為難的樣子,操着當地方言:“我不知道你男朋友不吃蔥,現在……沒有材料了。”我臉頓時一熱,正想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夏檸揚眉,說:“算了。”
老板娘和她兒子,繼續去忙了,小店裏就剩我和夏檸,好好的美食,在他面前我可能又是食不知味了。
“你……要不嘗一口?真的很美味的。”我試探性的問。
然後掰了一雙筷子遞給他,他還是冷着臉,盯着我的手。
這人還真是少爺脾氣,我可不想這樣僵着,肚子已經餓得咕咕響了,我夾起盤子裏,蔥花比較少的,送到他嘴邊。
他估計被我的這一舉動吓到了,身子後仰。“你要是真不吃,那我就吃了。”我正準備縮回手,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把筷子送到自己嘴裏。
看他吃着,我不禁心裏一樂。他松開我的手,神情并沒有表現出很難吃的樣子。
簡單的吃了一頓,我們又啓程回臨江。
車上,我接到王老師的電話。
王老師告訴我鹿鹿的手術已經安排好,等我給他解決手術費,挂掉電話,我心情無比沉重,鹿鹿那麽可愛的孩子,我是一定要幫的,可是我拿什麽幫呢。
越想越憂愁,“發生了什麽事?”夏檸突然問。
“沒有。”我埋着頭,低低的應道。
不過夏檸這麽有錢,十幾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要不找他幫忙?
我立馬掐斷這個想法,他跟我什麽關系,憑什麽幫我,而且因為媽媽的事,他本身就很讨厭我了,如果再跟他牽扯到錢,一定會被他鄙視,我在他面前就別想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