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不明就裏的吻

手袋落在酒店,沒有手機玩,只能發呆似得看着醫院來來往往的人,腦子裏卻不斷出現夏檸的身影,他溫柔的樣子,竟然讓我有點着迷。不行,不能為美色所迷。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想把他甩出去,可是此刻他卻正朝我走來,他還是如同從前一般,一出場,總給人驚豔卻又望塵莫及的自卑,他也同樣在看我,那眼神極其複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我好像從來都看不透他,他身上好似一道五六顏色的流光環繞着,看不出哪道光屬于我。從醫院走廊就幾步路,也許是他過于高大英俊,周圍的護士無不駐足欣賞,他卻面色陰沉的走到了我這裏,我趕緊低下頭,心慌,沒來由的心慌,這麽多年我還是無法面對夏檸,一點都沒有變。

“給。”他把一杯熱飲遞給我。

我默默地接過,還是只能補一句:“謝謝你!”

我以為他走了,可是此刻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我身邊。我忍不住偷偷瞥了他一眼,他身上總是散發着一種淡淡的冷漠和疏離,時而讓我有靠近的沖動,時而又讓我很想逃離。

他發覺我在看他,他轉頭看着我,第一次這麽自然地對視了幾秒,他的眼神幽深的像一潭湖水,他很迅速的伸手在我額頭上輕輕的幫我粘好松掉的創可貼。

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那一刻的是柔情嗎?

“謝謝,你……有事去忙吧,不用管我。”

夏檸挑眉:“就口頭謝謝嗎?”

我警惕地看着他問:“你想讓我怎麽表達。”

“還記得我們的協議,你是不是有義務幫我做事?”

我猶豫,點點頭。

“放心,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簡單,別一副我要算計你的樣子。”夏檸臉微沉。

“什麽事?”我問。

“小年夜有個晚會,我需要一個女伴,解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想想這也不算什麽難事,況且我還欠人家十萬塊,做這點事也是應該的,只是他怎麽會缺女伴?我想起婚宴上那個甜美嬌嗔的女聲。

“好。”我點頭,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這種高大上的場合,我沒有什麽名牌禮服,這樣會不會讓他沒面子,“那個……我沒有禮服。”

夏檸似乎瞬間心情變好,嘴角微揚:“禮服我會讓人送到你家。”

他愉快地離開了。

我在醫院一直守着孫小懶,期間夏檸還派司機送來了我們的包和外套,直到三點多,孫小懶的爸爸媽媽才急急忙忙趕來醫院。

幹媽一邊哭一邊數落女兒不省心,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我也只能把這次事件歸咎于意外,參加同事婚禮,然後不小心跌倒。

因為孫小懶受傷,幹爸和幹媽都留下來照顧她,所以我搬回了金湖路的房子。

小年夜那天是禮拜一,夏檸允許我早早的下班,四點多就回了家,禮服是傍晚時分送來的,粉白色抹胸長裙,既有女人的妩媚,又不是清秀淡雅,配上同色系的高跟鞋與手袋,就連配飾,項鏈,耳釘都精心準好了。

另外,還給我配了一名女化妝師。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知不覺頭發已經長這麽長了,化妝師可能也注意到了,笑着說:“餘小姐,你的臉型和氣質留長發會比較好看。”

“真的嗎?”我摸了摸已經齊肩的頭發,或許是該留長了,那個時候急于想要改變自己,于是就剪掉了我留了三年的長發。

七點一刻,手機響起,是夏檸,他的車已經等在樓下了。

我和化妝師急忙下樓。

夏檸見我提着袋子匆匆跑來,皺着眉頭:“你沒換衣服?”

我一看自己,裹了一件長長的黑色羽絨服,腳上穿了一雙又肥又難看的雪地靴。

我把手裏的袋子給他看,“我怕冷,到了再換吧!”

一路上暢通無阻,沒有堵車,車子穩穩地停在了皇城酒店門口,宴會八點開始,我被服務員帶到更衣室,造型師把我頭發稍微燙了一些弧度,然後精心的化了一個與平時不同的妝容,再配上這一身名貴的衣服,真難以置信鏡子裏的是我。

“小姐,你真漂亮!”服務員稱贊道。

“謝謝!”我內心藏不住的喜悅,真的相信孫小懶說的,朽木可雕也,雖然我一直不承認,我想我媽給我留下的,估計就剩這優質的基因了。

出來的時候,夏檸在宴會廳門口一側等我,遠遠的他看着我這邊,第一次穿這麽正式,有點不會走路了,剛走兩步就拐了一下,然後又拐了一下,終于艱難的走到了他面前,他似乎有些出神,收回視線,喉結微動,執起我的手,挽進自己的臂彎。

我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來,深呼吸一口氣,同他一起邁進了宴會大廳。

這場晚宴是臨江市各個行業巨頭聯合舉辦的品牌年度盛典,從地産巨鱷到珠寶大亨,都在邀約之列,自然隆重非凡,目及之處皆是衣香鬓影。

以寧氏集團在行業內的地位和名聲,即使夏檸剛接任不到一年,人脈也幾乎遍布全場,手持香槟,一圈寒暄下來,酒杯換了無數次,夏檸世家出身,從小應付慣這種場面,自然随意優雅揮灑自如,和他挽手并肩站在一起,感覺到他無比接近的男性氣息,我的小心髒忍不住撲騰了幾下。

中間有很多人要求我與他們碰杯,他都會替我擋下來,估計一衆女伴裏,我是名副其實的陪襯。

第一次出席這種活動,又不習慣裙子和高跟鞋,才轉了幾圈就已經有些乏了。

恰好夏檸遇到熟人,在說生意上的事,我就靠着桌子,放松一下我的腳。

“餘浔?”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有人似乎不确定的叫我的名字。

“李潇!”我轉身,果真是他,自從上次平安夜後,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們幾乎同時問出這一句,随即我們都笑了。

我解釋道:“我是星宇公司的,跟夏總一起來的。”

“哦!”他若有所思的點頭。

“那你呢?”

他笑着說:“我也是來打醬油的,陪一個朋友來的。”

然後他頓了頓,“今天真漂亮!”

“哦,謝謝。”我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裙子。

他似乎看出我的拘謹,環顧四周說:“其實我也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後來我們又聊了一些福利院的事情,以及鹿鹿的病情。

“李少跟我助理認識?”夏檸端着高腳杯走過來。

我和李潇同時看着他,李潇朝他舉了舉杯子,先喝了一口酒,才漫不經意地回答說:“唔,是啊!”

夏檸突然伸手攬着我的腰,看着李潇,眼神有些犀利,然後柔聲地對我說:“這是。“他故做停頓,然後說:“南城風淩集團的繼承人李少。”

從李潇的言談舉止,或多或少能猜出,他非富即貴。可是當夏檸說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很驚訝。

我有些吃驚的看着李潇,他也是輕笑一聲,面色也不似剛才柔和,“過獎了,閑人一個,不及夏總的雷厲風行。”

明明是兩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氣場卻異常的強大,尤其是夏檸,眼神看起來很深沉,看着他倆對視,我感到一股寒氣正在向我逼近。

我側着身子,離開夏檸的手,喃喃地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剛走到門口,“等一下。”一個身影擋住我的去路。

我定睛看着眼前這個美麗異常的女子,秋冉冉身着一襲中國紅的露肩綢緞質曳地魚尾裙,因着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硬是撐起了很少有人能壓住的紅色。

“我能跟你聊幾句嗎?”她端着杯子朝我示意。

“嗯,可以。”我和她來到人相對較少的長廊。

“你跟潇哥哥很熟嗎?”她問。

“嗯?”我沒反應過來。

“李潇,我看見平安夜,你跟他在一起。”她優雅的抿了一口手裏的香槟,舉手投足透着高貴的氣質。

“嗯,不是很熟,我們只是認識。”我說。

“哦?”她似乎不相信,轉而問:“那,你在夏檸身邊多久了?”

看來有錢人跟人說話都是眼裏看不見別人,如果說剛才還因為她的美貌和氣質對她有幾分好感,此刻她的神情,讓我有點厭惡。

“沒多久。”

她用一種打量的眼光看着我。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我轉身準備走。

“等等。”秋冉冉叫住我,然後轉到我面前。

“這套裙子可是今年時裝秀的定制款,想必餘小姐能力應該強。”她的語氣有些嘲諷。

在這些個千金大小姐的眼裏,除了大牌出的衣服才叫衣服以外,其他的紡織品就不值得一提。

“秋小姐看錯了,路邊小店買的。”

秋冉冉得意的一笑:“哦,這樣啊,像餘小姐這樣的清麗可人,還是這樣比較合适,有些東西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适不适合、別人應該不清楚吧。”我繞過她,擡頭挺胸徑直朝大廳走去。

宴會中間,各個公司的老總都會上臺致辭,也包括夏檸,臺上的他光燦奪目,是萬人矚目的焦點,無意間回頭,我看見秋冉冉也在靜靜地望着臺上,我讀出她眼神裏的渴望,那是一個女子對一個男人傾注的全部的愛慕。

原本還因為她的霸道無理有幾分生氣,現在都化作了一聲輕嘆,我從來不屬于這個圈子,何必去跟這些人生氣呢?想通了後,我拿了一碟甜點,一個人去享受。

大廳外面是一個玻璃陽臺,裏面燈紅酒綠,熱鬧非凡,外面月光皎潔,安靜的剛好。

一會功夫東西被我吃完了,裏面臺子上已經換了好幾個人,作為女伴我是不是應該站在他身邊,在大廳找了一圈,竟然沒有夏檸的身影。

大廳側門,剛拐個彎,卻在拐彎處遇見了正靠着柱子吸煙的夏檸,他仰起頭朝着空中吐納,那一圈混着煙草的煙氤氲成一團,好似解不開的憂愁,他整個背貼着牆,仰天對着星空發呆,英挺俊秀的側臉帶着一股憂傷,那樣深不見底。

我不想打擾他,踮着腳尖怕高跟鞋會發出聲響,不想恰好撞到了身後裝飾的盆栽,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足以讓夏檸聽見。當我小心翼翼的擺好盆栽再擡眼的時候,夏檸已經站在我面前了,我直起身子,他極其複雜的看着我,眼神中好似有一股疲憊。

我被他盯着,臉有點發燒,“我……我想上洗手間來着。”我故意四處張望,“好像找不到了,呵呵……”我有些混亂,嘴裏念叨着。

夏檸卻原地不動,依舊用一雙讓我渾身發毛的眼神看着我。

“我過去看看。”我往後指了指,立馬轉身想逃走。

“餘小桃。”他開口叫我。

身後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也吊的越來越緊。

“怎……麽?”我扶着裙子轉身。

夏檸卻突然伸手,勾着我的脖子往柱子後面一帶,壓到牆上,他整個人俯過身,把我圈到他的懷裏,我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他的牙齒磕在我的唇上,生生地疼。我想扭頭躲開,卻被他鉗住下巴,絲毫動彈不得。越是用力掙紮,他越貼的緊,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力氣可以比女人大那麽多。

他的氣息透過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來,激烈淩厲,和第一次的吻截然不同,盛氣淩人地幾乎讓我暈眩。

“乖,呼吸一下。”他極具誘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對于接吻這種事,我是生澀的,只能照着他說的做,夏檸那雙耀如星辰的眼眸帶着一種笑意,再次覆上我的唇,貝齒萦繞間充斥着淡淡的煙草味,他的手也轉移陣地,撫上我的背,即使在隆冬,隔着衣服也能感覺他的灼熱,我無法阻止他,抑或者我也在渴望着他。

時間似乎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我,在我耳邊輕聲說:“以後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我……”我想說關你什麽事,結果他已經轉身走了。

剛走了幾步,突然,他停下來:“餘小桃,這麽多年你的吻技還是那麽生澀。”

“……”

第二天我如常去上班,一路上我都在想那個吻,我一直避免自己糾結這件事,夏檸已經不是第一次惡作劇我了,高三那年那個聖誕節,那首歌後,我對他充滿迷戀,卻不想他送個我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也就是那次,我就沒了初吻。

前車之鑒,我想這次純屬是他的惡作劇,我告訴自己不許想。

剛到茶水間,就聽見有同事在議論,“你說那個餘浔,咋就那麽幸運,據說昨晚小年夜她可是做了我們冷面夏總的女伴。”

有個人半信半疑,問道:“是不是真的呀!我看夏總不怎麽待見她呀。”

另一個人接過話:“怎麽不是,上次出差也是她陪夏總去的吧!”

“怪不得,你說她一個技術部的,怎麽就能變成特助呢?這論身材,論長相,林顏你可是一點也不輸她。”

林顏冷哼一聲:“這些做老總的,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也會嘗嘗清粥小菜,能得到算什麽,守得住才算本事呢。”

“對呀!平時看着挺老實的人,沒想到背後手段這麽高明,咱們呀以後都多個心眼,不然得罪了人家還不自知呢!”

……

後面還在說什麽,我已經聽不進去了,端着杯子往回走,差點和艾倫撞了個滿懷,“對不起!”我趕緊掏出紙巾,遞給他

艾倫邊擦邊問:“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沒事兒,有點小感冒。”我故意咳了一聲。

“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幫你請假,夏總今早出差了。”

“哦,不用了,謝謝你。”我回到座位上,總覺得公司氣氛怪怪的,夏總出差,艾倫問什麽要特地告訴我。

看着桌子上一大推需要編入庫的數據單,再多的煩惱都被吓跑了。

時間滴答,一晃快過午飯時間了。

我收拾好電腦周圍的東西,準備去吃飯,財務科的曲樂怡過來叫我:“餘浔,你還沒吃飯?我們一起吧。”

“好啊!”我拿着包,跟她一起去了食堂。

我在公司沒有什麽朋友,和我同期的幾個新人很快的都在辦公室找到了自己學校的師兄師姐,順利地融入了大環境,而我總是融入不了。

也許就像孫小懶說的那樣,一則是寧氏集團企業文化強調冷靜高效務實,反感辦公室內同事多餘交流。二則是同事們都覺得以我這樣的資歷能進來并且升職肯定有特別的背景,在他們沒弄明白靠山是誰之前,大家都處于觀望距離,有點風吹草動,我就成了議論的焦點。

財務科在總裁辦公司的旁邊,我跟曲樂怡是同一期進來的,只是平時負責的工作不一樣,很少交流。

我們排隊打好飯,相對而坐。

“工作怎麽樣還習慣嗎?”她眉眼都帶着笑,給我一種很友好自然的感覺。

“嗯,挺好的。”我說。

“夏總人呢?據說他很高冷,磁場太強,是不是很不好相處啊?”她似乎對夏檸充滿好奇。

這一句問得我倒是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嗯,是挺高冷的。”

“哦,這麽說你蠻厲害的。”她一臉無辜,又充滿羨慕的表情。

我沒往下接話,只是靜靜地啃着餐盤裏的冬瓜排骨,只是對面的曲樂怡停不下來,繼續說道:“聽說我們夏總這次去談一個大case,收購日本致一科技,競争對手是風淩集團。”

“哦。”這是我的真實反映,因為作為特助的我,确實不知道,他這次出差是什麽情況。

我的社交恐懼症,看來不光是對男生,對其他人也照樣适用。

後來她還跟我聊了什麽我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八卦總裁跟哪個女的有暧昧,或者辦公室裏誰又在談地下戀,恰恰這兩者都是我不感興趣的。

下午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同事們紛紛打招呼下班,才六點外面已經暗了下來,我關掉電腦,乘電梯下樓。

暮色裏,公車顫微微地靠站了。

因為人太多,我并沒有那麽順利的擠上去,于是我只能在寒風中,繼續等下一趟。

旁邊一個商廈的LED屏上滾動着,一支廣告播完,插播了一則新聞,“日本因為受強烈冷空氣的影響,多地普降暴雪,導致交通堵塞,港口和航班停運,政府出臺防寒措施,幫助市民度過寒冬。”

我心口一緊,掏出手機,翻到他的號碼,猶豫着,也許他會覺得多餘吧,想了想把打電話改成了發短信,寫了删,删了寫,最後短短一行:“注意保暖,祝你成功。”

等了一會兒,他沒回短信,我裝好手機,離開站臺,轉身進了一家超市,其實也不知道買些什麽,似乎吸引我的是超市富有生活氣息的,暖融融的氛圍。

新年前後的超市,是最熱鬧擁擠的。我挑了一些孫小懶愛吃的水果,然後打車去了醫院。

推開門,幹媽正在給孫小懶削蘋果,見我來了,起身招呼我:“小桃來了,快坐。”

我接過凳子,坐在小懶床邊,孫小懶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拆除了,就是這腳上的石膏,一時半會兒取不下來了。

“怎麽樣?感覺好點沒。”我心疼道。

“當然,你看你幹媽,天天豬蹄湯,排骨湯,喝的我都胖了。”孫小懶埋怨道。

幹媽一邊兒不樂意,“你這丫頭太莫良心了!我還伺候錯了呀!”

“就是啊!你看幹媽一天照顧你多不容易。”

孫小懶也知趣了,點頭道:“好好,媽你最辛苦了。”

幹媽給我削了一個蘋果,我接過:“謝謝幹媽。”

“哎小桃,今年,你和我們一起過年吧。”孫小懶看着我認真的說。

幹媽也說:“就是啊,小桃你跟潔心都在過年多熱鬧。”

“嗯,不了,今年我去我爸哪兒,他一個人在單位挺孤單的。”

“哦,那好吧。”孫小懶有些失望。

“你好好養病,我初三就回來蹭吃的。”

孫小懶笑着說:“好,我讓你幹媽都給你留着。”

出了醫院門,心情有些沉重,希望孫小懶經過這一次能夠忘記那些不愉快的,找一個真的珍惜她的良人。

一個人漫步在年味濃郁的大街,似乎感覺不是很嗨皮。一段熟悉的旋律,我的手機鈴聲,是個陌生號,“喂?你在哪裏?”

聽聲音是夏檸,“在街上。”那邊安靜了幾秒。

然後他說:“我很好,工作也很順利。”

“那就好。”

“一個人?”他問。

“嗯。”

“太晚了,趕緊回家。”他命令式的語氣。

“哦。”此刻,心底仿佛一股暖流緩緩升起。

沉默,我們都在等着對方挂電話。

“記得,明天去財務取一份報表,發給我。”依舊是上司對下屬般命令式的語氣。

“好,我知道了。”

又是沉默,我放下手機,确定他已經挂斷了。

還有一個周就是除夕了,公司在緊張有序的忙碌着,夏檸這幾天都沒有出現,公司同事對我的興趣,也僅僅集中在茶水間,上班時間還是會正常的進行工作對接。

只是這個叫曲樂怡的,最近熱情的讓我有點難以招架,問過艾倫關于曲樂怡的情況,她是英國某大學的研究生,據說念的是風險投資,我想不通她怎麽就肯屈尊做一個財務專員呢?

仔細想想,她們在背後閑話我也是應該的,我一個本科生,念得不過就是個211大學,有什麽資本站在這裏跟他們比呢?

中午,不出所料,她又過來叫我去吃飯,不過這次不是吃食堂。

“餘浔,我們出去吃吧!”

“我們還是吃食堂吧。”我拒絕道。

“這怎麽可以,都跟你認識這麽久了,還沒請你吃過飯呢。”她拽着我的胳膊繼續說。

在她極度熱情的邀請下,我拒絕不了,我們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廳,兩個人都點了七分熟的牛排,喝的紅酒。

“餘浔,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她朝我舉杯。

“嗯嗯,謝謝。”

“以後,咱們有什麽事就要互相幫助,對吧。”她說。

“嗯嗯。”怎麽覺着這感覺像是歃血為盟呢?

“你對夏總了解多少?”她一邊切着牛排,漫不經心地問,動作熟練優雅,神情自然。

“我?……不多,我跟你一樣剛進公司。“

“哦,我聽林顏說,你跟夏總去參加聚會,以為你們以前就認識呢。”她目光有些審視地看着我。

“當然不是,那只是我是他助理,工作需要。”我解釋道。

“哦。”她的臉色瞬間又變的溫柔,充滿笑意,很單純的笑。

我想試探她,故意打趣道:“怎麽?你也對夏總有意思?”

她那粉嫩的臉染上淡淡紅暈,似乎在回憶一個久遠的故事,然後她放下刀叉,拭了拭嘴,然後說:“不是有意思,是一直都有。”

我已經做好準備要聽一個關于他的故事,曲樂怡繼續說道:“

我是在英國遇到夏檸的,在牛津有很多中國的學生,時常會舉行一些慶祝活動,我和秋冉冉是同校,他是秋冉冉的朋友,在酒吧昏暗的燈光裏,他穿着白襯衫,随着晃動的燈光,依稀可見他挺拔修長的身姿,清俊而安靜的容顏,宛如一尊氣宇軒昂的雕像,雖然他很高冷,可是我還是對他燃起了興趣。”

“然後呢?”我問。

“然後他畢業了,成了寧氏集團的總裁,果然沒讓人失望。”她似乎還在回憶裏。

“你跟他之間……”

“他不記得我,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太渺小了。”她嘆氣道。

“你是為了夏……總才回來的?”我好奇道。

“嗯,算是吧!”

無論任何時候,喜歡夏檸的人,都是遍地開花,而我也曾是其中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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