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藍層并沒有回自己寝室而是去了赤西寝室,他是來要回白幽紫圍巾的,可這會兒赤西在洗手間一直沒出來,他就坐在凳子上等。想着和白幽紫今天發生的一切事,他就樂得合不攏嘴,因為此又惹來一頓帶着好意的嘲笑。

“看看,認識藍哥這麽久,贏了球賽也沒見你這麽高興,哎~戀愛啊……為什麽就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和我戀愛呢?”

“藍哥,今天都和嫂子幹嘛去了?說來聽聽,聽聽~”寝室裏的男生八卦起來也沒底,各個端着板凳圍在藍層周圍,跟聽戲似的。還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

所有人都秒懂了,然後點了點頭,立即散開。

赤西喜歡白幽紫這件事,不僅在女生中傳得沸沸揚揚,在男生裏也在傳,只是傳的方式方法不一樣,往往就是一個眼神,點到即止。

赤西已經進去許久了,一直沒有出來。所有人不得不多想一點。寝室裏的隔音并不好,他在裏面是可以把他們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藍層想了想,站起身,在赤西的枕頭旁看見了白幽紫的圍巾,拿起來,走到洗手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說,“赤西啊,小紫叫我來拿圍巾的,我拿走咯?”

等了一會兒,他聽見洗手間裏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嗯。”

“那……晚安。”藍層對赤西一直不錯,所有人看在眼裏,因為藍層從不欺負弱小,對學弟向來很照顧,特別是年幼從國外來的赤西,所以大家心知肚明,那是藍層的風度,盡管那天發生了那樣的事,第一個沖入冰冷河水裏救赤西的人也是藍層。

大家都為藍層的人品點了一個贊。

不過,很多人也發現了,從那日後,藍層對赤西的稱謂改了。

曾經藍層總是很溫柔地喊他“小赤西”,而現在已經把小字去掉了。

洗手間內,赤西雙手撐在洗浴臺上,擡眸看着鏡子內的自己。

面無表情。

他想他早已被白幽紫虐得面目全非,不管來什麽樣的事他都可以平靜應對了,至少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如此明顯。可是剛剛,他險些忍不住把鏡子打碎。

這樣一來,他的名聲又臭了。男生寝室裏沒人看好他和白幽紫,就是因為藍層人緣太好,對人際關系處理這方面比他強了太多,就拿藍層救他的事情來說,連他的後援團在白幽紫的事情上都站在藍層那一邊。

最近,華然裏流傳着一句話:藍層是小白的,而赤西是我的。

操,他才不要!

他們明明是假的,假裝出來欺騙他,欺騙所有人的男女朋友,可為什麽裝得這麽像?是藍層,一定是藍層對他的白醬動心了,誰叫白醬那麽好,那麽好……

身無分文的白幽紫想借錢,可看了周圍一圈兒人,她發現她開不了口,寝室裏的室友,她只和沈靜瑜說得上話,白蓮花和公舉病她平時都不願意理會的。她發現她也得了藍層和赤西的病。

藍層是好面子。

赤西是孤僻。

找不到人借錢,更不好意思開口。

拿着電話薄翻了好幾遍,最後發現能借錢的人居然只有三個,第一是柳千葉,可她遠在臨海市,她們的關系保持的還不錯,每個星期都會通次話,柳千葉過得很不錯,那個康三少對她很好。找她借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幾番躊躇下,她給柳千葉打了電話,繞了好大的圈子,總算把借錢的事說了,可結果卻讓她大跌眼鏡!電話裏突然冒出一個男聲,是康三少!那個男人居然每次都在柳千葉身旁,監聽她們的談話內容!

而他向白幽紫透露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說,柳千葉現在是他在養,甚至柳家都是他在養,柳千葉沒錢,而前段時間景崇言就已經打電話給他說過了,說近期白幽紫可能會找柳千葉借錢,叫他看着點,千萬別借給她!

在上一世景崇言和康三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人對彼此都相當尊敬,沒想到在這一世,他們不知在什麽時候成了死黨,鐵哥們兒,從上幾次的對話中白幽紫就發現了,這一次更是确定,康三少是站在景崇言那邊的!所以找柳千葉借錢這事兒便無疾而終了。

挂掉電話後她看着第二個可以借錢的電話號碼,她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找從小到大的死對頭林恩卉借錢。不過這個電話她沒有撥出去,第一,林恩卉在華然讀書,她認識藍層,如果被她知道藍層的女朋友還要靠借錢過活,傳到藍層耳裏,藍層一定會殺了她的;第二,景崇言連遠在臨海市的柳千葉的退路都給她斷了,林恩卉那邊已經可以宣告失敗。

還有一個人……赤西。

她可以找赤西借錢,而且一定能借到。赤西多有錢,她比誰都清楚。

只不過,就這個電話她怎麽也撥不出去。

罷了罷了,她飯卡裏的錢還可以應付幾天,餓肚子倒不至于。她只後悔在之前沒有半點危機意識,景崇言對她的財政又看管得很嚴,現金很少給,信用卡的額度也有限制。他把她所有的生活命脈都捏在手裏的。

身份證,戶口本,護照,甚至學生證都在景崇言手裏,她就是想去找一份好點的兼職都不成,發發傳單倒還可以,不過……藍層絕對不會同意。

這天晚上白幽紫做了一個夢,她站在一條河裏,本以為腳下踩的是鵝卵石,結果拿起來一看全部都是黃金,随便拿一坨都是黃金,在夢中她被閃瞎了狗眼。

她想,她真的是被窮瘋了。

——————題外話——————

這是一更,下午蝸牛放神龍!悄悄告訴你們一件事,關于白醬做的夢,其實是蝸牛以前做過的…夢醒後那個悔啊,恨不得從夢裏帶一坨黃金粗來…

☆、053 神龍來了蝸牛退散

第二日一整天沒有看到藍層,聽別人說他有事請假了,她擔心藍層沒錢吃飯餓肚子——要知道,堂堂京城四少如果被餓肚子,她得攤上多大的罪孽。

但給他打了許多電話,都無人應答。一直到晚上,藍層才回電,讓她在寝室樓下等,說有好東西給她。

被財政問題困擾一整天的白幽紫第一反應就是有錢了,穿着拖鞋就跑了下去,看到藍層抱着一個包笑嘻嘻地站在那裏,對她招了招手。然後兩人跟做賊似的,繞到小樹林裏。

藍層把包扔給她,白幽紫興奮地接住,打開一看……哇,藍層果然沒讓她失望,裏面全是錢,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她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高興之餘,她問,“喂,這錢來路正當麽?你怎麽搞到的?”藍層可是公子哥,這輩子估計還沒靠自己的雙手掙過錢,卻在一天之間搞來這麽多,跟變魔術似得,白幽紫粗略的看了一下至少有十萬。

藍層一臉神秘,不想說太多,“你放心不是坑蒙拐騙來的,不會攤上法律責任。”說罷,從兜裏拿出昨天被抵押下的項鏈,在她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說,“我給你戴上?”

白幽紫還盯着錢,死死抱着,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媳婦兒模樣。

藍層走到她身後替她戴項鏈,“小紫,我們明天去慶祝一下,怎麽樣?”

白幽紫一個激靈,立馬搖了搖頭,“不行不行。我們得有危機意識,不能亂花。”和藍層出去慶祝?不花個五六萬都不正常,“我昨晚擔心錢的事一整晚做夢,夢到撿金子了,我才不要整天為錢的事發愁呢。”

藍層沒說什麽,手下頓了頓,突然覺得他們此時的樣子特別像一對小夫妻,心裏暖暖的。

“好了沒啊?”白幽紫轉頭。

“哦,就好了。”他看着她的項鏈,看着她的脖子,片刻後輕輕說了句,“小紫,那明天我們去給你買一條項鏈吧?”

白幽紫立即拒絕,“開什麽玩笑,我這不是有麽?只有一個脖子,買那麽多項鏈幹嘛?!”現在她滿腦子都在籌劃怎麽花這錢比較節約,她是打算長期抗戰的。

“可這不是我給你買的啊,做為京城四少之首的藍層,怎麽可能什麽東西都不給女朋友買?傳出去丢死人!”

“都說了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花錢的,沒關系沒關系。”白幽紫繼續拒絕,現在讓她花錢的事兒她一律不同意!

“別人會議論的。”藍層也死不妥協,替白幽紫戴好項鏈後走到她面前,耍賴,“你要不同意,我就不給你錢了!”說罷,手一伸,按在裝錢的包上,白幽紫跟財迷似的,連忙用雙手抓住抱在懷裏,死死不松手。也不想想這錢本來就不是她的。而某男也不松手,跟她較起勁來。

白幽紫的力氣沒藍層大,他若認真起來錢肯定被搶,于是她只能妥協。

“好,好好。咱們明天去買,但是買便宜點的,行嗎?”

藍層滿意的笑了笑,松開手,點頭,“好,就這麽說定了。”

次日。

白幽紫還是太天真了,輕信了藍層的話,如果他是會買便宜東西的人,太陽都打西邊兒出來了。他生拖硬拽地把白幽紫弄了進去。

——寶嘉麗世界級奢侈珠寶品牌。

裏面随便一條項鏈都不止六位數。白幽紫又有一種那天吃霸王餐的感覺,問題是這種店是不會讓他賒賬,他們也沒東西可以抵押的。

剛一進店門,迎面而上三個化着精致妝容的服務員,那熱情,那微笑,讓白幽紫措手不及,她有一種窮人一不小心進了高檔店鋪的感覺,手足無措,低垂着頭都不敢去看服務員那熱情洋溢的眼睛。生怕被人看出她沒錢。

“喂~你知道這裏面的項鏈多少錢一條麽?”她壓低聲音,恨恨地對藍層說。

藍層也很少來這種店,他以前沒有過女朋友,除了曾經給他媽媽送過一些珠寶外,也沒有來這買過什麽東西。可顯然這裏的店員素質特別高,剛進門藍層就被認出來了。

所以,連他們的經理都被驚動了,從後臺出來笑嘻嘻地打着招呼,左口一個藍公子,右口一個藍少的喊着,聽得白幽紫頭皮發麻。

這下好了,怎麽都脫不了身了。

藍層這人定力相當不錯,明知沒錢,可那架勢端在那裏,讓人覺得他能買下整間店鋪。曾經還真行,可現在……

白幽紫左看一眼,媽呀~就一個看不出什麽材質的項鏈都是十八萬。再右看一眼,哎喲我去~鑽石閃瞎她的狗眼,那零多得她數都數不過來。

她只能死死抱着懷中的包,昨晚她剛剛數完,有十二萬,不多不少。今天看來……兇多吉少。

轉了一圈兒,藍層和她同時看到了櫃臺中一個不起眼的項鏈,價格剛好十二萬整。項鏈還有一個特別應景的名字,叫做冬日戀歌。墜子是雪花的形狀,上面有一顆閃亮的小鑽石。

很嬌小,也不失大氣。

藍層雙眼發亮,“這個名字好,我和她正好是冬天在一起的。”在他印象中,他覺得他和白幽紫真正在一起是那個冬夜,他們手牽着手走回寝室的那晚。

他送了一片白雪給她。

拉過白幽紫,他看起來很激動,“喂喂,小紫,剛剛好哦,不用賒賬。”他剛剛還在想用什麽賒賬呢,這一下好了。他開心得像個孩子。

白幽紫白他一眼,“是,真的剛剛好。”她一字一頓,快氣得吐血了,“又走回去,是吧?”

藍層才不管她呢,興奮地讓人把項鏈拿出來,在衆人的簇擁下,他摘掉白幽紫原本的項鏈,替她戴上他為她買的那一條。

“這項鏈是誰給你買的?”他問。

“言叔。”這個摳門兒鬼!和藍層比起來景崇言确實摳門兒了很多,那條項鏈是她去年生日景崇言送給她的。

藍層想了想,轉手把項鏈給了一個服務員,問,“你看看這條項鏈能換錢麽?”

——————題外話——————

我要降低神龍粗線的頻率,不然人氣都被他搶了。哼

☆、054 惡魔說:很好...

藍層想了想,轉手把項鏈給了一個服務員,問,“你看看這條項鏈能換錢麽?”

“……”一片寂靜。

白幽紫都傻眼了,藍層這個二貨!該說他聰明呢?還是白癡?!

“我不喜歡你爸,他居然反對我們在一起。”藍層賭氣,這話像是解釋一樣,一出口服務員也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轉身去找人商量抵押這條項鏈了。

不一會兒服務員笑眯眯地走過來,給他報了一個數字,“兩萬八千八百八。”看樣子還是精心算過,想要給他一個好數字,好價錢。藍層想都沒想,也沒征求白幽紫同意,手一揮特豪爽,“就兩萬吧,零頭算你們今天的小費。”

噗——

白幽紫手一伸,勒住他的脖子,想要暴打他一頓,可這裏是高級場所,每個人都以禮貌的态度對人,各個眉開眼笑地看着他們。她又實在不好下手,只能忍着氣,耳語道,“藍層,八千多,八千多……那是錢,我們可以……”事到如今,那條項鏈她也不想要了,能換錢也是好的,可那八千多,她必須得要回來!

“做為我藍層的女朋友,怎麽能這麽寒酸呢?在外面給我點面子。”他點了點白幽紫勒住他脖子的手,“面子,面子……”

“啊西~”巴。逼得某女想爆粗口,轉頭看着圍着一圈兒的服務員,她還是忍住了,行,給他面子,給他面子。

從寶嘉麗店裏再出來的時候,她手中原本鼓鼓的包一下扁了,從十二萬變成了兩萬,一條項鏈也換成了另一條。她心裏別提有多憂桑。可某男還一直很得瑟。

“你看我多聰明,這下有錢坐車回去了吧?不會讓你走路,從這裏走到宿舍太遠了,我們可以走一段再打車,這樣比較便宜。”

“呵呵。”你丫的,現在知道節約了?

某男高興地一邊走一邊哼歌,時不時轉頭看一看白幽紫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然後再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哼着歌,走着道。

可是,他們兩人的厄運還沒有停止,白幽紫沒料到,老天連兩萬塊都不給她。

正在她垂頭喪氣走在藍層背後時,完全沒注意到不遠處有兩三個不懷好意的人正對着她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不一會兒其中一人悄然靠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力奪過她手中的包,然後一轉身,閃電般竄入旁邊一條漆黑的小巷。

當時白幽紫腦袋一片空白,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她被搶了!這就是電視新聞裏經常播放的搶劫!居然給她遇到了!

“啊!”她大叫一聲,驚得走在前面的藍層差點摔跤,一回頭,看見慌慌張張的白幽紫伸手指着不遠處,“藍、藍層,我的包被搶了!”

“啊?”

“包被搶了,你快去追快去追啊!在那邊!”她一巴掌拍在藍層身上,想要打醒他。

藍層從來沒被搶過錢,其實錢被搶了對他的沖擊力也不大,可看着白幽紫的樣子,又想想他們此時的情況,立即回過神,一轉眼還能看見搶他們包的那個男人的身影,他邁開大長腿,迅速追了上去。

一米八幾的藍層,有良好的身體素質,他平時打籃球都是以速度取勝,要追一個一六幾的短腿兒還是沒什麽問題,白幽紫連忙跟在背後,又不敢跑太快太費力,一遇到運動她是有條件反射的,她會立馬有種即将要被迷X的警告預感,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一路小跑跟着藍層竄入了黑巷。

跑了一段路,就看見黑巷裏站着五六個提着鋼棍的不良少年。

藍層回頭看她一眼,罵,“你傻啊,跟着進來幹嘛?!”

白幽紫一愣,轉身想跑,可身後也走出了三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她想哭,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怕啥來啥。

前方五六個不良少年中,有一個就是搶她錢的人,他拉開了拉鏈,看到了裏面的錢,嘿嘿一笑,“哥兒幾個,今兒我們逮着兩只大肥羊呢。”

不僅是錢,白幽紫的手機也在裏面。

藍層退到白幽紫身旁,伸手護住她,“行,錢給你們了,我不差錢,也不會報警,可以走嗎?”

不良少年相互對視一眼,吊兒郎當的笑了笑,他們向來只劫財,這是在皇都,他們幾個地痞流氓不敢動作太大,于是點了點頭,示意堵住他們去路的人讓開。

“這位哥們兒還有點眼力,行,你們好走啊。”

可白幽紫不幹啊,她只要一想到飯錢沒了,坐車的錢也沒了,連手機也搭了進去,她就被氣得肝兒疼。她搖了搖頭,不想走。用滿眼期待的神情看着藍層,手也拖着藍層的衣袖,戀戀不舍。那眼神在說,“我相信你,你能把錢搶回來的。”

藍層被她氣得眼睛都瞪大了一倍,“我說白幽紫,你以為我是supersuper—man還是綠箭俠?”

搶錢的人都被藍層的話逗樂了,正哈哈大笑着。他們總共有八個人,藍層還是赤手空拳,任他怎麽跳也掀不起浪。

藍層一把抓住白幽紫的手就把她往外扯,一邊拖走,一邊罵,“我說你怎麽掉錢眼兒裏去了?你不怕我出事,我還怕你出事呢,錢財乃身外之物,要懂得取舍,知道嗎?”

白幽紫被罵得垂下了頭,支支吾吾半天,說,“那你讓他給我們十塊錢坐公交啊……”

“哈哈哈~”背後的黑巷裏,那些人再次被他們兩個奇葩逗樂了。

走到了人多的地方,藍層總算松了一口氣,沉默着在心裏總結經驗,下次再遇到搶劫,千萬不能往沒人的地方追,不然搶劫案會變成強奸或者殺人案的。

剛剛白幽紫進來的時候是把他吓慘了,他生怕那些不良少年對白幽紫動什麽歪腦筋,而死財迷白幽紫還絲毫意識不到,他當時打她的心都有了。他發現白幽紫還是一不怕死的貨。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然而這會兒,他想對她發火又發不起來,白幽紫一臉哭相,眉頭擰成了麻花兒,走着走着她不走了,轉身一屁股坐在花壇邊,垂下頭,雙手揪在一起。

那個樣子讓他很心疼。

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擡起頭安慰道,“小紫同學,沒事兒啊,不就兩萬塊錢嘛,其實我們很幸運的,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麽只能靠搶錢過日子嗎?”

白幽紫沒心情和他對話,機械地搖了搖頭。

“他們不識貨啊,只認識錢,不認識這個。”他指了指白幽紫的項鏈,“這可是十二萬呢。還好我們今天把所有錢都拿去買項鏈了,你說是嗎?”

被藍層三言兩語一說,白幽紫豁然開朗,擡眸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藍層。緊皺的眉頭慢慢松開。

“所以說,以後的家還得男人來當,你剛剛要是讓我拿包,不就什麽事兒沒有嗎。”

“拿給你一會兒就沒了。”她嘟囔。

“那現在不也沒了,你就當我花掉的,啊?”

不得不說,學心理學的人還是有點用,他的語氣恰到好處,說的話也剛好說到白幽紫心坎裏,這錢明明是她弄掉的,這下還要讓藍層安慰她,想想也不好再氣了。

“可是我腿痛,不想走路了。”

藍層笑了笑,“這好說。”然後轉身,指了指他的背,“誠心為您服務,請上車。”

白幽紫撇頭,這裏人來人往的,她才不要呢。她哪兒是腿疼,她就是心裏不高興。從來沒一下掉這麽多錢,而且還是在經濟如此緊張的時候。

藍層蹲在她面前,繼續誘惑她上車,“寬敞,柔軟,還是敞篷,不考慮下嗎?”

白幽紫白眼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引起路人注意了,她起身,拍了拍藍層的背,“走會兒吧,等我實在走不動再說。”從這裏走回學校,大致算算沒一小時是走不回去的。

藍層點點頭,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冬天兩人戴着手套,感受不到彼此的溫度,白幽紫甩了甩他,“別拉我。”

“不拉你待會兒你也被搶了,傻瓜。”

白幽紫的心思不在這上面,見沒甩開也不管了,“怎麽辦啊,再過兩天飯卡裏也沒錢了。”

“我堂堂京城四少之首,能讓我女朋友餓肚子?昨天不也沒錢,你瞧今兒我就給你買了一項鏈。”那家夥,別提多得瑟。把剛剛丢錢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了,“明天,明天我‘啪’把錢放你面前,怎麽樣?”他說得繪聲繪色的,真像那麽回事兒。

“真的嗎?”白幽紫回頭,滿眼期待。

“我讓你失望過麽?”

白幽紫一頓,說實在的還真沒有,包括上一世,藍層的心眼兒,藍層的能力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其實她曾經在很多方面都沒鬥過藍層,常常被他算計,若不是赤西……。她還不知道被藍層耍成什麽樣子呢。

北京的冬夜,寒冷刺骨,華然已進入睡眠模式,偌大的操場空無一人,宿舍樓的燈光逐漸熄滅。而在這時男生寝室頂層早已有個人影屹立多時。他穿着厚厚的羽絨服,頭上戴着帽子,圍脖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那雙野獸般犀利的眸。

他走到天臺邊,輕松一躍,跳了上去,雙手插在褲兜,微微弓着背,漆黑的眸倏然一彎,他看見了……

在遠處有兩個人影。正慢慢靠近。

白幽紫和藍層。

他竟然背着她。

盡管距離很遠他也能确定,沒有什麽可以逃出他的眼睛。這雙野獸般淩厲的眸。

一轉身,再從天臺上跳下,從他眼神中已看不出一點異樣,他只是動了動唇,輕聲念叨了一句,“喲西…”(很好……)

——————題外話——————

這麽肥的一章,你們好意思讓我放神龍麽?

我們的小赤西即将出手,猜一猜他會怎麽做?猜一猜是小赤西虐藍層,還是藍層被虐?或者?

☆、055 惡魔的手段

赤西的家庭并不幸福,他不喜歡他的媽媽。因為自打他有記憶以來這個女人就在鬧離婚,後來甚至離家出走,抛下他和他的爸爸不聞不問。

他的爸爸叫赤西和哉,是一個英俊的男人,據說沒能繼承赤西本家家業大部分的原因還是那個女人。不然,赤西此時正在把玩的手裏劍應該還在他爸爸手中。

在赤西印象中,他的媽媽是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一次次出走,一次次被找回,找回來的時候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這個女人竟然寧願在外流浪,甚至做乞丐,也不願意回家。

到現在……她瘋了,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對了,她的腿也廢了,整日坐在輪椅上,念念叨叨,從來沒有給予過赤西任何一點母愛。

可他的爸爸仍然對她很好,如影随形,無微不至。

赤西一直覺得他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曾經他一度認為他的媽媽是全世界最壞,最不知好歹的女人。

但現在,他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撥通赤西塬木的電話號碼,他的爺爺從來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是在爺爺的照顧下長大的,爺爺對他而言如父如兄,如師長,甚至朋友。

“爺爺,我想知道媽媽……當年為什麽一次次離家出走?”他從來沒有思考過,但凡事一定都是有原因的。

十二年了,從赤西出生到現在,這個問題是他第一次問。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赤西也靜靜等着。

“哎~”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在說到家庭問題,赤西塬木的聲音聽起來那麽滄桑。

“曾經他們很相愛,叫所有人羨慕。他們一起長大,沒有秘密,相互信任。”頓了頓,他加重了語調,“是你爸爸,他出軌了,有了第三者……”赤西塬木聲音一滞,明顯壓下了後面的什麽話。他是第一次對赤西有所保留。

赤西聽出來了。但他不着急,思緒一飄,轉到了另一處。他問這個問題其實是想探讨,思考一下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矛盾。

可現在,他對一個詞産生了強烈的興趣。

赤西塬木還以為他會繼續追問下去,正在心裏盤算怎麽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卻沒想到那頭話鋒一轉,問了另一個問題——

“爺爺,你說第三者?”他想到了什麽,“第三者能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嗎?”

“……當、當然。”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将手裏劍放回懷中,“爺爺,你把光影現在中國的人員名單發我一下。”

電話那頭愣了愣,并沒問他要幹什麽,直接回了一個字,“好。”

光影是一個相當龐大的組織,分布在世界各個角落,從事間諜之類的相關工作,只為日裏國的赤西家做事,聽從赤西家家主一切安排。

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團體,光影人員資料在日裏國是國家頂級機密。

但,對于赤西來說,這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十二的歲的他,承受了不該承受的使命,卻也是同時,擁有了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權利。

挂掉電話,赤西走到窗前靜靜看着對面的女生寝室發呆,沒一會兒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感情是脆弱的,要破壞一段感情,比要保護一段感情容易許多。

……

最近這段時間,許錦程天天來金房,就在101包間,不叫小姐,沒帶朋友,只要了一個“公主”——劉子欣。

兩人在包房裏一呆就是三四個小時,也不幹其它什麽事,就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劉子欣讓許錦程特別意外,不論他說什麽劉子欣都能接下去。甚至聊他喜歡的籃球NBA劉子欣都可以滔滔不絕,對答如流。

不久後兩人迅速熟絡,從聊天內容裏劉子欣能聽出許錦程不希望她繼續在金房工作。這裏人龍混雜,裏面有多肮髒大家心知肚明,雖然劉子欣不賣身,可若哪一天遇到了一個難伺候的主兒,別說賣身,讓你吃屎都無可奈何。

也是出于這個原因,許錦程包下了劉子欣在這裏的工作時間。

金房不是一個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在這裏上班,下至保安,上到經理都需要簽“賣身協議”,合同內容每個人都不一樣,合同時間也不相同。

劉子欣告訴許錦程,說她剛來這座城市時不小心得罪了金房老板的女人,是被人逼進來的,說的時候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許錦程大為所動。

她的故事很動聽,很細致,甚至連金房老板女人的名字,長相特點都說了。許錦程還知道曾經金房老板衆多情人中卻實有個這樣的,所以他肯定劉子欣并沒有撒謊。只不過金房老板換女人跟換衣服似得,現在這個女人去哪兒,是死是活也無從得知。

而劉子欣簽的賣身合同是——十年。

一個恐怖的數字,一段無法接受的時間。說明她整個青春都将耗費在這裏,如果不遇到良人,她是無從脫身的。

金房的公主,在外面的人看來和小姐婊子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金房幕後其實有兩個老板,一個大多數人都知道,是暗色集團的BOSS,人稱顏王。顏王是一個很漂亮的男人,從小學習京劇,年少時就成了著名京劇旦角,後進入演藝圈,一路爬到現在,做了中國最大娛樂公司的老總,他手下有很多女藝人幾乎都是從金房走出去的婊子。

還有一個是金房的背後支撐,顏王的最佳合作夥伴,臨海市的康三少。像金房這種地方,如果沒有黑白兩道撐腰向來是不好混的。

而如今的許錦程,他家裏是正經的生意人,在官場有關系,可黑道的關系最硬的就是許錦程私下認的幹爹。

如果他要伸手向顏王要人……不通過他的幹爹是很困難的。在金房有金房的規矩,顏王不會為了他這個毛頭小子壞了金房的規矩。

所以……以他的能力,目前只能包下劉子欣,卻給不了她的自由。

但也是因此,讓許錦程體會到了權利的可怕,如果他以後也能成為讓人畏懼尊敬的人,對于劉子欣的事就不可能束手無策了。

許錦程一直呆到劉子欣下班,然後兩人一起回華然,他親自把她送回了寝室才放心離開。

——————題外話——————

每天看到說要養文我就心塞,我下午遛神龍,你們憋養了,讓你們見見它,╭(╯^╰)╮

☆、056 論神龍的高冷技巧

北京市文西大劇院,是聞名遐迩的老字號京劇戲場,始建于1927年,其裝潢具有典型的明清時期風格。曾經顏王在這臺上表演過六年,而現在他正坐在觀衆席上,默默觀看戲曲。

看戲的時候他不要人作陪,閑雜人等全等候在外。此時戲臺上正在上演京劇名段——貴妃醉酒。

這段戲,他倒背如流。他是演這出戲成名的,他曾經還是這座大劇院的臺柱。而此時臺上飾演楊貴妃的女子是現下的臺柱,平時對這出戲了如指掌,今天卻顯得格外緊張,好幾處都出現了細微的差錯,每到這時顏王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予計較。

他已經快十年沒唱過戲了。所有人都以為他當初退出戲曲界是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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