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除了香槟外, 荊南翊另取了八支盧瓦爾河谷Saumur産區的起泡酒。阮歆棠心知玩不過荊南翊, 回公寓的路上再三強調, 以後不能再浪費酒。
荊南翊挑眉笑:“用你身上能叫浪費?”
“就是浪費!”阮歆棠斬釘截鐵。
晚餐荊南翊親手煎了牛排, 酒櫃裏還存着兩支大拉菲,他開了酒,含笑看着隔着一張餐桌的小姑娘。
阮歆棠瓷白柔軟的小臉上浮起生無可戀的神色, “你不能換瓶酒?”當初在意大利他就是用大拉菲欺負的她。
“可以,那就留着晚上給你泡澡。”
“......那還是就喝這瓶吧。”
這是他第二次為她做晚餐,相較于第一次的寂靜緘默,這回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天。
阮歆棠記着角色需要,吃得依舊不太多,拿刀叉玩着吃剩的絕大部分牛排。要是被傅茵蔓看見,八成會蹙眉頭,說不定還會斥責她缺乏用餐禮儀。
荊南翊冷下聲音,“還減肥?忘了我的話了?”
阮歆棠彎眸笑:“那你多吃點,我們就能到達目标體重了。”她将餐盤推往他面前,單手托腮, 笑吟吟地撒嬌:“哥哥,糖糖吃不下了,你幫糖糖吃好不好?”
荊南翊終究做了退讓, 面色端凝:“下不為例。”
“知道啦,我以後盡量少接外形上符合度要求不一致的角色好不好?”
荊南翊心道,以後絕對不會再給你接這種角色的機會了。他拿起白色餐巾,輕拭唇角, 動作十分優雅。
阮歆棠看着面前賞心悅目的畫面,烏眸中的神采擋都擋不住:“哥哥真好看。”
荊南翊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阮歆棠,盯着她溢滿笑意的明眸。她極少表達愛慕之情,即使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誇贊,都能讓他受用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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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翹起唇角,柔聲問道:“之前不是說不喜歡喊哥哥嗎?現在怎麽一口一個,喊這麽起勁?不怕哥哥欺負你了?”
阮歆棠搖搖頭,笑着告訴他緣由:“不喜歡喊你哥哥,是因為喊哥哥會有一種被你管着的感覺。我還挺讨厭被人管的,再喜歡的人都讨厭。”
“那現在是喜歡被哥哥管了?”
阮歆棠淺笑,“不是,是因為我相信你。哥哥,我相信你不會事事都管着我,我相信你會尊重我、支持我,因為從小到大,你都很少會勉強我。”
荊南翊收回目光,垂眸看着盤子裏小姑娘吃剩的牛排,低低笑出聲。
原來是跟他玩心眼呢。
先把好話一股腦兒倒出來,若他再為難她,自然就是他不夠體貼與理解了。
小姑娘軟糯動聽的嗓音再度響了起來:“哥哥,你笑什麽?難道不是嗎?”
荊南翊擱下刀叉,擡眸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小姑娘烏眸澄澈,一派天真無邪、不谙世事的模樣,眼睛裏亮着期待的光芒。她向來擅長在他面前露出令人心軟的一面。
面對如此純真爛漫的注視,荊南翊一時提不起收拾小混蛋的心力來,整顆心髒柔軟成一灘春水。他無奈揉了揉眉骨,移開目光看向別處,“行,算你厲害。”
阮歆棠見目的得逞,立馬起身繞過大理石餐桌,跑到男人身側。
荊南翊的左側臉頰上落下一個柔軟香甜的吻,帶着令人迷醉的栀子香。
他眯了眯桃花眼,伸手托住她的脊背,另一只手繞到她膝蓋彎下方,将人穩穩抱起。
進了浴室,荊南翊把阮歆棠放下來,以目光示意她乖乖跨進浴缸裏趴好。
雖然屋裏打了暖氣,連帶着浴室也不冷。但畢竟是初冬,阮歆棠手腕貼上浴缸缸沿時,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白瓷冰寒,她顫了下身子。
男人轉身走出浴室,不一會兒就帶着三瓶起泡酒回來了。他先開了一瓶香槟,安全起見,沒有上下搖晃以使帶着氣泡的酒釀噴出來。
阮歆棠雙手疊在一起擱在浴缸白瓷缸沿上,墊着下巴,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眨啊眨,“今天難道不應該是我對你為所欲為嗎?我待會兒還要把你關進籠子裏去的,你該不會是想先把我折騰得沒有力氣,然後耍賴不去籠子裏待着吧?”
荊南翊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把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腦袋,“急什麽?先來個開胃菜。”
“嗯?等等!先說清楚是你開胃還是我開胃。”
荊南翊垂眸笑,“你想開胃?”
阮歆棠仰望着他,點了點頭,問道:“荊南翊,我想開胃,你願意做開胃菜嗎?”
“叫哥哥。”
“哥哥。”
荊南翊将香槟遞入小姑娘手中。
阮歆棠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第一時間接過酒瓶,緊緊抱在懷中。
荊南翊居高臨下地睇着她,骨節分明的長指解開襯衣紐扣,露出一截白皙誘人的鎖骨。
男人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一瞬不瞬地牢牢盯住她,唇邊勾起令人難以掙脫的笑容。
阮歆棠咽了咽口水,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現在是不是應該你進來,我往你腹肌上澆香槟?”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色,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又成了被澆的那個。
荊南翊舌尖頂了下腮幫子,俊美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整張如上好玉石般的臉龐愈加顯得矜貴深刻。
他将雙手伸進阮歆棠胳肢窩下,沒費多少力氣就将小家夥拔了起來,一轉身放到浴缸外。
阮歆棠穩穩落地,伸腳踢了踢男人的小腿肚,小臉上溢滿欣喜與期待的笑容,催促道:“你快進去,乖乖趴好。”
荊南翊順從地跨入浴缸中,跪坐下來,揚起俊朗非凡的臉龐仰望她。他的脖頸又長又直,線條緊實流暢,向上仰望的時候,凸起喉結呈現出優美的弧度,如一座小山。
阮歆棠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進入了狀态,她一時有些無措。
男人的輪廓如往常般深邃,眼眸漆黑如深潭,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強勢卻收斂得一絲不漏。肌膚瓷白,薄唇是淡淡的粉。
一副任君擺弄的模樣。
阮歆棠深吸一口氣,放輕聲音:“荊南翊?”
荊南翊也跟着放輕聲音,含笑的桃花眼肆意勾人,喉結輕滾:“衣服我自己脫,還是你來?”他将每一個字都咬得婉轉缱绻,好似拿着羽毛扇一撲一撲盤在她的心尖撓。
阮歆棠忙道:“你還是穿着吧,不要脫。”
荊南翊往左側歪了歪腦袋,清隽的臉龐做出無辜表情來竟一點不違和:“阮小姐不喜歡不穿衣服的我麽?”
阮歆棠想了想,笑道:“你非要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直男面對女朋友的必殺技,注孤生座右銘。
荊南翊翹起唇角,眼神頗為意味深長。他慢條斯理地脫下白襯衣,幽幽道:“那就是......喜歡不穿衣服的我,是嗎?”
他将脫下的襯衣拿在手上,朝她伸出手。結實有力的手臂上挂了襯衣後,配合一副肌肉勻稱的身架子,簡直引人犯罪。
明明是她主控全場的局面,她卻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男人低低笑了一聲,眼中滿是戲谑:“阮小姐似乎不太習慣,那我......”
他剛站起來,阮歆棠就滿身戒備地喊道:“你給我趴回去!!”
荊南翊依言跪坐回去,笑道:“別緊張,反正糖糖都是要被哥哥欺負回來的,不如趁這個機會把想對哥哥做的一并做了。”
他刻意咬重了“做”字的讀音,醇厚的嗓音頓時将氣氛渲染得暧昧迷離。
阮歆棠眨了眨眼睫毛,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他面前。她松開一只手,單手拎着香槟酒,微微彎下腰與他四目相對。
二人鼻尖與鼻尖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彼此的呼吸噴灑向對方臉部肌膚。
阮歆棠彎起唇角,一掃幾分鐘前的不适應,烏眸也變得魅惑動人起來。她溫熱柔軟的指尖劃過他的肩頸線,屈指勾勒他異常凸顯的喉結,笑容明豔奪目:“這是誰家的小哥哥?怎麽困在我的浴缸裏?”
荊南翊滾了滾喉結,眸色肉眼可見地深了下去。
小姑娘不輕易在表演之外的場合展現出妖嬈嬌媚的一面,一抛下包袱勾引人,簡直令他每一處的細胞都争先恐後地叫嚣起來。
阮歆棠自然沒放過他變化的眼神,唇角弧度勾得更大了些。她直起腰,居高臨下睨着他,小手從喉結移開,按住他的後頸:“哥哥好像......快忍不住了?”
她将酒瓶移到他腦袋上方,毫不客氣地将瓶口往下傾斜。
荊南翊手臂一伸,勾住小姑娘纖細的腰身,不容分說地将人按進懷裏。
阮歆棠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後,很快就只剩下了被堵住唇瓣的“唔唔”聲。
............
情.事荼蘼,荊南翊将洗幹淨的小家夥裹在白色浴巾裏送上床。
阮歆棠累得手腳都擡不起來,但還是不忘要他去籠子裏待着。
荊南翊一邊吻着她的手腕,一邊柔聲輕哄:“先休息一會兒,再進去待着,嗯?”
阮歆棠已經快睡着了,朦朦胧胧間只當他是指他想過會兒再進籠子裏,于是就咕哝了一聲:“不行,快進去。”細細哼哼的小奶音,軟得勾人心魔。
荊南翊扯過棉被給小姑娘蓋好,“先睡一會兒,聽話。”
阮歆棠全身乏累,沒有力氣與他争辯,沒一會兒就睡死過去。
阮歆棠醒來時,睜眼一片漆黑,整個人正蜷在男人懷中。她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強撐起只恢複了一半的身子,剛一舒展腿腳就抵上幾根冰涼的金屬條。
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阮歆棠窸窣窸窣爬起來,荊南翊很快就被她吵醒了。黑夜中,他摸索了一會兒才成功将鬧騰的小混蛋捉回來,按到胸膛上,“醒了?”
阮歆棠已經明白了過來,有些無言以對:“荊南翊,我們現在是不是在鳥籠裏。”
無邊夜色中,男人的笑聲如歷久彌香的酒釀般:“不是你非要睡進來的?”
阮歆棠:“......?”
阮歆棠:“我看起來有那麽好騙嗎?我怎麽可能要睡進來!”說罷,她狠狠地踹了下身下的男人。
荊南翊緊了緊雙臂,抱緊她,笑道:“不是糖糖非要我進來的?今天才第一晚,我們啊,還得在這兒度過六個晚上呢。”
阮歆棠沒想到他會拽着她一起進籠子,氣道:“不行,你放我出去,你這叫耍賴。我才不要睡籠子,你個混蛋。”
荊南翊親吻她的小耳朵,輕輕笑:“打得過我,你就不用陪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