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知道爸媽安全着陸沒有，雖然飛機窗戶爛了一扇，但應該能着陸吧，我心裏如是想着，當時的情況根本不容我做其他選擇，如果我一直不出來，那些人把飛機砸爛所有人都要死。

理智告訴我，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但感情是哪個卻不能接受。我，在那個世界已經死了。想到這裏，我鼻子發酸又哭起來，我，回不去了嗎。

“你別哭了，當時殺生丸殿下抱着你出現的時候我都吓傻了。活過來就好。”

我癟嘴忍住哭意“現在我回不來家，如果他們在那邊世界傷害我父母怎麽辦？”

輝夜看我的眼神很是同情隐有水光，我以為他是憐憫我重傷初愈。輝夜舔舔嘴唇想說什麽又忍住了最後只是嘆氣“你還沒聽出來嗎，你和殺生丸大人的羁絆開始于天生牙。只要奪回天生牙，你就還是能回去的。”

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心裏頓時有了希望，興致勃勃的憧憬起來随之又失望“可是如果他們一直在那邊世界怎麽辦？我們根本抓不到呀。”

“你以為殺生丸殿下去找淩月仙姬只是為了救你嗎。這個世界還能召喚回天生牙的只有鬥牙王大人了。”

“鬥牙王，不是死了嗎？怎麽讓他幫忙？”

“淩月仙姬大人手裏有鬥牙王大人留下的冥道石，恐怕就是為了防止現在的情況吧。”

從淩月仙姬的空中城堡下來我就看見了黑鱗，“你不是在績朝嗎？”

“和殺生丸大人一起過來的，想确定你恢複沒有”，黑鱗在我身邊繞來繞掃描儀一樣的查看，啧啧稱奇“殺生丸大人抱着你的殘——身體，從大陸一口氣飛過來沒有停頓。我從來沒聽說過那個妖怪能這麽強。而且殺生丸的母親大人也太神奇了，你當時那個樣子竟然還能毫發無傷。”

我苦笑，什麽毫發無傷，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我覺得當時應該沒掉在地上，不然摔成一灘肉泥撿都撿不起來哪裏還能救治。

“殺生丸大人呢？”我問輝夜，剛才出城堡就沒看見他了。

輝夜“在前面，殺生丸大人還是很擔心你的，飛了那麽久都沒休息。”

我“嗯。”，手臂被黑鱗拉住，“你的笛子，上次你和殺生丸大人消失後只有這笛子掉在了地上。”

看來确實只有殺生丸能和我一起去那邊，就算是一把笛子，也不行。“對了，當時我們離開後，他們沒為難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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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鱗說“沒有，你們一消失，那幾個人也跟着消失了。應該是追随你們而去了。”

殺生丸沒有聞到妖氣很可能是那個結界搞的鬼，他們多半過去沒多久就找上我們了，一直沒露面就是在等一個機會，等殺生丸有顧慮，地面的警力又無法觸及的機會。

殺生丸坐在一片草地上，風撩動他的衣袂和長發，空蕩蕩的袖子在風裏動得格外讓人矚目。我在他身邊坐下。

“謝謝你救了我。”

殺生丸側頭看着我，“我一定會把天生牙拿回來。”

即使他不愛我，但此時此刻能夠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已經很好了。以後回家了，忘記了他，我也不會後悔，我傾身靠在他結實的肩膀上笑着說“那就拜托你了。”。

手裏的笛子有些發燙，不安穩一般，我拿出來撫摸“你也感受到了我的心情嗎。”

笛子當然不會說話，我垂眸将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不願染是與非

……

一壺清酒

一身塵灰

一年來回度一生無悔

一場春秋 生生滅滅 浮華是非

我緩緩的吹着《不染》，想哭卻沒有眼淚，眼睛幹澀得仿佛哭倒了長城的孟姜女。經過的風和身後的樹，地上的草好像都在為我感傷落淚，叽叽喳喳似乎在安慰我。寂靜的山間，只有我聽到了無數的聲音。

緩緩睜眼，我身邊圍繞着許多蝴蝶，甚至有幾只落在我肩頭和手背，對面或站或坐或蹲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動物，有松鼠有小貓，還有一只火紅的狐貍，身後的樹上停着許多我沒見過的鳥。我驚訝的看着它們，“它們怎麽了？”

“你現在有靈力了，可以禦音。他們都是感受到你的情緒過來的。”

我驚喜“有靈力了？為什麽？”

殺生丸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忍，金黃色的眸子裏似乎有着悲傷。他張着薄涼的唇輕輕的說“你身體當時已經碎了，沒辦法複原。是母親用月石加上你僅有的血肉重塑的□□，從此以後你不再是人類，也不是妖怪，而是介于所有生魂之外的死物。行動自如卻沒有魂魄，不會衰老，也不會……再成長。”

我的手不受控制劇烈顫抖起來，雙手緊緊貼着胸口感受不到裏面一點點震動。笛子落在草地上，吓得周圍的動物一哄而散，“我……不再是人了……是嗎。”

我才十六歲，還沒有真正的長大，但我的一生就已經結束了，是嗎。鼻子很酸，我很想哭，但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真是奇怪，明明裏面沒有心了，為什麽我會覺得我的心痛得快死了呢。”

我不敢想父母發現地上的一灘肉泥會是如何的痛不欲生。我真是個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