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要有消息,可別藏着。”
“那是那是,等抓住那兩個男修,我們一起吃肉。”
說笑間,一只假狐貍和一只假白澤跟着蝠如海到了石梁下。擡頭看去,那上面的蝙蝠密密麻麻的,呱噪得很。
這時,一團黑色妖霧從遠處飛來,血翼蝙蝠們全都興奮起來,聲音更加喧鬧。那妖霧一分,露出一個怪異的家夥來。這家夥倒挂在石梁之上,身着黑衣,長得奇胖無比,簡直就是個大圓球,他兩臂展開,血色的長袍倒垂,就好像兩只巨大的血翼翅膀。
這貨雖胖,卻長得尖嘴猴腮,賊眉鼠目,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小蝙蝠們興奮地繞着這妖魔亂飛,有的落在他身上,顯得特別親熱。
蝠如海大喊:“蝠王大人回來啦!”
銘澈斜睨那怪物一眼,小聲對墨亦甄說道:“如雪,我以為這蝠王必定長成惡煞模樣,沒想到是個胖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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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女悍匪
福祿倒挂在石梁上,簡直就是一只圓冬瓜。它在上面來回蕩着,發出的聲音十分奇特,似笑似哭的:
“殺害火舞妹妹的兇手吓跑了,只留下篝火和吃剩的魚骨頭。呸!什麽東西,連點兒魚也不給剩下。哼,有本事痛快一戰,跑什麽跑!”
蝠如海忙道:“對對,跑算什麽本事。”說完還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烤魚香不香。”
福祿看見得力手下身邊站着的倆人,問道:“蝠如海,這兩個是誰?”
蝠如海點頭哈腰:“這個是白狐白無瑕,這位是白澤白如雪。”
“嗯,看起來都挺純潔。”
蝠如海嘎嘎笑了兩聲,說:“你們兩個上前幾步,讓大人好好看看。”
銘澈和墨亦甄依言走近了些,蝠如海突然得意大笑:“大人快看,這兩個正是幽都懸賞的道修!都被我用計穩住了!那邊草叢裏還貓着兩個,肯定也是一夥的。”
福祿大聲怪笑:“好計謀!先圍住,一個都不許跑!”
呼啦啦,銘澈墨亦甄周圍,洛書知知身邊霎時圍滿了血翼蝙蝠。
哈哈,蝠如海大笑:“銘澈,墨亦甄,你們以為帶上點兒妖味兒我就聞不出了麽?你們一個攪得落花谷不得安寧,一個射瞎九首魔龍一只眼,捉住你們,會有好大一筆賞金,哈哈哈!”
銘澈笑笑,揚聲問道:“知知,你那是什麽丸子,帶着妖味兒怎麽還會被聞出來?”
知知撓撓頭,答道:“那是我哥給我的,他和爹爹曾被困在一個地宮裏好幾年,那麽愛幹淨的兩只妖,硬是沒地方洗澡,哥哥就把他們倆身上搓下的灰攢起來,做成丸子給我玩兒,可能是時間太久,味道淡了才被聞出來的吧,再不就是蝙蝠鼻子太靈了。”
洛書道,“你哥……真是會苦中作樂。”
知知嘻嘻笑着:“啊呀,我哥可壞了,你要是見到他就知道了。”
蝠如海顯然不想讨論知知的哥哥,大聲問:“怎麽樣,我這麽機智,你們驚呆了吧?”
銘澈抿唇一笑:“你哪裏機智了?”
“我用計謀讓你們以為騙過了我,把你們引到這邊一舉抓獲,這還不夠機智麽?”
銘澈笑道:“可我們本來就是想到石梁底下,把大的小的一舉殲滅,你這不是幫我們麽?”
福祿氣道:“笨蛋,你讓他們如了願,就是幫了他們!”
蝠如海氣得拍大腿:“可你們也聽了我的,也讓我如了願,也是幫了我!”
銘澈道:“我們既然幫了你,那你一會兒不許動手。”
蝠如海氣得尖叫:“你這個修士怎麽這麽讨厭,我腦子都繞不過來了。”
倒挂在石梁上的福祿突然發出一陣怪嘯,尖利的聲音讓人聽了發冷。福祿叫夠了,陰沉着聲音道:“想必我的威名,你們這些宵小之輩早已知曉,你們害死本王火舞妹子,這個仇,我定會千倍萬倍的讨回來,說吧,你們是選擇被孩兒們吃得只剩骸骨,還是被本王吞幹血魂成為幹屍?”
蝠如海有了仰仗,顯得格外跋扈,指着墨亦甄大聲呵斥:“大人問你話呢,你選什麽?”
墨亦甄冷聲道:“我選蝙蝠都死。”
銘澈哈哈一笑,“如雪說得好!胖球兒,你不如飛過來讓小爺劈上一百劍,若是能僥幸不死,小爺倒是可以讓你挂在天闕宮屋檐下做個吉祥物。”
福祿啐了一聲,“逞口舌之利,依着本王的性子,早把你們吞進肚子裏去了,若不是玄大人要捉活的,哪個會跟你們廢話。”
“那就別廢話,??率裁錘轄舳?鄭 甭迨橐簧?窟常?艚幼牛?淮篤??饬戀沒窩郏?側側玻?b皇酉呃锍鱿忠桓龃蠖ぐ遙?诳罩謝115?纾??街?Γ?◎?鸱追妝慌謀狻?p> 福祿大叫:“哪裏來的女悍匪!拿下!拿下!”
兩邊的蝙蝠紛紛聚集,圍了個水洩不通,蝙蝠們不停往洛書銘澈他們身上撲,想要趁其不備叮上一口吸血麻痹。
銘澈焰破長明劍出手,和墨亦甄一起清着小怪,笑道:“師妹,不是說我們這邊先動手麽?”
洛書邊用靈識指揮大釘耙,邊回答道:“小蝙蝠在我頭頂吵死了,再不拍死耳朵就被吵聾了。”
洛書靈力用得順手,血翼蝙蝠沒等靠近就被釘耙拍飛,妖齡稍高的蝙蝠精大喊:“女悍匪兇殘的很,她用的是什麽武器?”
另一只蝙蝠精回答:“她用的釘耙,她以前一定是個農民!”
洛書被氣笑了,下手卻絕不客氣,圍着她的都是些小怪,數量雖多卻不禁打,九尺釘耙橫掃千軍如卷席。
洛書使着釘耙,腦子裏靈光一閃,心分二用,居然騰出空舞出了縛仙索。啪地一聲,瞅準空檔抽了蝠如海一鞭子。
蝠如海正準備偷襲銘澈呢,結果挨了一下,氣道:“女悍匪,快抓那個女悍匪!還有她身邊那個小妖精!也是玄大人要的!”
福祿哼了一聲,“那就是白淵的女兒麽,這世道妖心不古,都和人類混在一起了,不像話,來呀,先把這兩個男的捆了!”
就在這時,墨亦甄和銘澈同時騰空躍起,如箭一般直奔石梁上倒挂着的福祿,流雲破甲匕和焰破長明光芒閃過,匕首斬向福祿咽喉,劍光斬向福祿心口。
“啊呀氣死我了!”福祿大叫一聲,血色雙翼猛然扇動,頓時一股無形勁浪拍出,帶着嗡嗡的聲響,擋住銘澈和墨亦甄兩劍來勢。
“小心吶,蝠王會音波功,還會吸血!”知知一邊大叫,一邊摸出個扇子,她貼在洛書身邊,哪只蝙蝠敢靠近,她就一扇子扇走。
福祿那邊又一波音浪拍出,帶着更加刺耳的聲音襲向銘澈和墨亦甄。那兩位身子掠起,躲過這波音浪,然後頓在空中。
“胖球,你這音波功不過如此嘛。”
福祿哇哇大叫:“臭道士,少在那兒得瑟,本王這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音波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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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音浪太強
福祿搖晃着身體,嘴裏發出尖利的叫聲,他的腳下出現一個綠色光圈,把銘澈和墨亦甄都罩在裏面。
轟地一聲,又一股勁浪放出,這股勁浪無色無形,瞬間将銘澈二人的劍光震得消失殆盡。
音波功的效果不止這些,銘澈和墨亦甄同時覺得,整個身體變得麻木,動彈不得。
福祿身子猛然一團,雙翼展開,“嗚”一聲撲了出來,枯瘦的兩爪探出,向着兩人頂門便抓。銘澈和墨亦甄頓時感覺五縷陰風襲面,如刀似錐。
銘澈已達到蟾光境界,他飛快調動金色蟾光,半身麻痹頓消,轟地一聲,焰破長明劍火焰燎出,擋住襲來的鬼爪,銘澈立刻将身子蕩開去救墨亦甄。
墨亦甄身體麻木,危急中左掌拍出,擋住福祿抓來的致命一擊,卻還是被他在手臂上抓了道傷口。
墨亦甄氣息一停滞,便從空中向下急墜,“哈哈,”福祿大笑,“小白臉撐不住了!”
他抓住機會,再度向墨亦甄撲擊過去,同時長嘯一聲,無數血翼蝙蝠撲過來助陣,情勢當真危急。
墨亦甄半空中急忙運念心法,卻也止不住急墜之勢,忽然金色蟾光閃過,震開了撲向墨亦甄的無數蝙蝠。
“如雪,這下體會到我們天闕宮的道門情誼了吧?”銘澈笑嘻嘻的,嘴上說着話,手也不閑着。焰破長明劍光如龍,一連七劍,将福祿迫開,給墨亦甄解了圍。
“謝了。”墨亦甄落地,覺得左臂傷處麻得失去知覺,這才知道福祿爪子上有毒,趕忙封了幾處大穴,再度提了劍想要去死拼。
“小墨,別硬撐。”
墨亦甄咬着牙,道:“沒事,死不了。”
“哈哈,你們被我的音波功吓尿了吧!”福祿狂笑着,可得意了。
銘澈扶住墨亦甄,道:“不就是放個光圈定身麽,使了那麽大勁兒,也沒見你捉住我們,還是別練這功夫了,回家哄孩子去吧。”
“啊啊啊!不知死活!”福祿叫着,雙翼震了幾下,猛然嘬嘴一吸,墨亦甄只覺左臂上刺骨痛疼,一道鮮血激射而出,淩空飛入了福祿口中。
“小墨,怎麽樣?”銘澈護住墨亦甄,蟾光激發,整柄劍仿佛燃燒着金色火焰刺向福祿。
墨亦甄的左臂傷口已經幹癟下去,疼得說不出話來,他咬着牙拼了命刺出一劍,也在福祿右臂上劃了一道口子。
福祿哇哇大叫:“倆小道士挺難纏,還行,血還挺甜!”
蝠如海一直躲在福祿後面,有機會就偷襲兩下,這時也大叫:“大人,血甜趕緊再吸兩口。”
“笨蛋,沒見他們正打我呢嗎?”
“大人,你怎麽被打哭了?”
福祿氣得恨不得把他給嚼了,怒道:“哭什麽哭!小道士的劍太亮,晃得眼睛疼。”
這時,洛書和知知趕來接應,洛書指揮釘耙和縛仙索,收拾小怪倒也利落。知知拿着扇子,總覺得不是很順手,不停抱怨:“這個扇子沒多大風,要是我們家鄰居在就好了,他們是臭鼬,放個屁就把蝙蝠全崩死啦。”
“呃……”連洛書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原來狐貍也有羨慕臭鼬的時候啊。
“哈哈,全來了,正好一起抓!”福祿尖叫着,周圍三丈範圍內再次出現綠色光圈,眼見着又是一波音波功。
“快,帶小墨跳出去!”
聽見銘澈的提醒,洛書下意識使出扶搖直上,身體一躍而起。她順勢一抖縛仙索,把受傷的墨亦甄也拉到圈外。
知知呢,早就把自己抱成一團骨碌碌滾出去了。
銘澈沒動,任憑光圈內勁浪翻滾激蕩,他蟾光又起,擺脫音浪控制,大聲道:“師妹,你們在遠處攻擊!”
“好!”
這下局勢明朗了,銘澈一人和福祿近身纏鬥,墨亦甄使用禦劍術用破甲匕遠程攻擊,洛書用釘耙清理周圍小怪,還能指揮縛仙索抽福祿幾鞭子。
知知揮動小扇子,能打幾個打幾個。有些蝙蝠被扇折了蝠翼,哭道:“都是妖精,下手別那麽重啊。”
福祿這邊,音波功無法給銘澈定身,吸血也沒機會。身邊焰破長明劍、破甲匕、縛仙索都在進攻,他時不時被劍或匕首紮一下,有時還被繩子抽兩下。
“嗷嗷嗷,這架沒法打了!”福祿氣得不停大叫。
蝠如海道:“大人,我們現在死傷慘重,我們不能全軍覆沒啊大人。”
“對!我又傷不了他們,他們光打我!”福祿圓滾滾的身體滴溜溜在半空轉了幾轉,命令道:“快撤,等本王養好傷再來收拾他們!”
話音剛落,呼啦啦,所有蝙蝠振翅飛起,在空中形成黑色煞霧,迅速翻卷,很快就無影無蹤了。
周圍再沒有呱噪的尖叫聲,一下子靜得可怕,地上全是小蝙蝠的屍體,密密麻麻的很是惡心。
銘澈收住劍,長出一口氣,“跑了也好,小墨受了傷,我這蟾光激發還不那麽順暢,再打下去還是我們吃虧。”
墨亦甄臉色慘白說不出話,盤膝坐下運着功,被福祿吸過的傷口不斷冒出黑氣,看樣子中毒不淺。
知知看得都快哭了:“墨墨最倒黴了,帶着傷打架,又被定身又被吸血,臭胖球就知道欺負他。”
銘澈一言不發,取出藏戒裏的丹藥,止血的驅毒的統統都給墨亦甄用上。然後召喚出追電和小勇敢,帶着衆人回到潭水邊。
反正落花谷一帶也沒什麽更隐蔽的地方,硬仗之後還會有硬仗,在哪裏休息都是一樣。
若想尋求安全,何必來這落花谷?秋水長風殿和天闕宮的精英弟子,從來就不曾畏懼過。
銘澈在栖身地四周布下火系陣法,只要有妖魔靠近,就會被烈焰焚身。他也沒指望這陣法能撐多久,只希望能為小墨多争取些養傷的時間。
奇怪的是,一連幾天,妖魔都沒來偷襲,墨亦甄腿上和手臂上的傷漸漸好起來。
而洛書,居然開始研究起銘澈的藏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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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師兄的寶貝
“師兄,這是什麽?”洛書拿着銘澈的儲物戒指,淘着裏面的東西。
“這個是九龍神火罩。”
“幹什麽用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銘澈瞥了眼坐在洛書後面伸着脖子偷窺的知知,笑道,“遇上像白知知這種妖精,可以收在裏面,罩內會有九條火龍盤旋,放出三昧真火。”
知知忍不住問:“然後呢?”
“然後,小妖精白知知就燒成了灰。”
知知吓得一哆嗦,挪了幾步躲到墨亦甄身後去了。
洛書拿着神火罩研究了一會兒,氣道:“這麽好用的東西,昨天為什麽不拿出來,福祿那種胖球直接收了多省事,墨師兄也不會受傷了。”
銘澈笑笑:“它壞了。”
“哦,”洛書馬上把神火罩扔在一邊,“壞了還留着幹嘛?”
“我打算修一修,就算不能收妖,還能烤個野豬兔子什麽的。”
洛書被逗得笑出了聲,接着翻儲物戒指,裏面除了衣物、晶石、丹藥、符咒,還有一些妖獸的靈胚,應該是用來煉制法器的。
“這個呢,又是什麽?”洛書找出一面鏡子,“是你用來臭美的麽?”
“這是照妖鏡。”銘澈湊近洛書,拿過她手中的鏡子,小聲說:“師妹,你看,我給你照一下白知知。”
說完手中鏡光一閃,知知大叫一聲,粉嫩漂亮的小姑娘不見了,地上趴着一只小白狐,頭上還長着兩只可愛的角。
長角的小狐貍吧嗒吧嗒掉眼淚,撲上來撓銘澈的衣服。
墨亦甄忍不住說話:“阿澈,行了。”
銘澈哈哈笑着,收回照妖鏡。知知變回人形,氣得嗚嗚直哭:“澈澈你怎麽壞得跟我哥似的……都被你們看光了,嗚嗚嗚,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和其他小狐貍精玩兒了吧?她們都笑我頭上長角,嗚嗚嗚,人家比她們有學問好嗎?”
洛書瞪了銘澈一眼,趕忙哄知知:“不哭不哭,你比那些不長角的狐貍精高貴多了,她們怎麽能和你比。”
知知破涕為笑:“還是姐姐智慧高一些,比澈澈強。”
她抓起墨亦甄袖子擦眼淚鼻涕,見墨亦甄又黑了臉,忙道:“我都哭成這樣了,還不讓我擦擦!”
墨亦甄不再吭聲,知知得了便宜,又抓着他袖子抹了兩下臉,這才露出小白牙朝墨亦甄嘿嘿地笑。
洛書又翻出了好東西:“師兄這是什麽?閃亮亮的真好看。”
銘澈笑道:“我給你寫的飛信提到過,這是暮雲谷的妹子送的辔頭,我給天籁留着的。”
“不要。”洛書把辔頭塞回藏戒,“天籁以後會長成威武霸氣的靈寵,才不要這種亂閃的東西,你送給哪位師侄吧。”
“我要我要。”知知跑過來收走辔頭,“我哥答應我,以後給我養只獨角馬,正好用得上。”
洛書抓了把晶石喂給追電和小勇敢,又拿起一本書,開心道:“這是秘笈嗎?”
“呃……算是吧。”
知知湊過來,大聲念了上面四個字:“雙——修——圖——譜!哎呀,好神奇!”
洛書臉騰地紅了,把書丢給銘澈,“居然有這種東西,你怎麽在宗門做表率?你說你,怎麽就不讓……雲華師祖省心呢!”
銘澈笑着收好圖冊:“你問問小墨,他肯定也有。”
墨亦甄哼了一聲,懶得回答。
銘澈又道:“這可是莫聞給我的,你不總說那胖子人好嗎?他給我的我自然得留着。”
洛書氣道:“都不是好人!師兄,你這麽大的藏戒,怎麽連本秘笈都沒有?”
“都記在腦子裏了,又何必帶着?”
“連個多餘的仙寵也沒有,我也不能總跟你一起騎着大獅子,萬一我們需要分頭行動,我誤了事可怎麽辦?”
銘澈道:“确實沒了,以前有些低階的小寵,都随手送了人,不然怎麽能看着你沒坐騎?”
知知趕緊湊熱鬧:“姐姐,我有一只可以騎的蠍子,你要不要?”
洛書有些猶豫:“蠍子啊,有點兒吓人……好吧,我忍了。”
“這蠍子哪兒都好,只有一樣,”小妖精從口袋裏掏啊掏,掏出只蠍子,見風長得老大。知知接着說道:“可惜是瞎的,還有點兒瘸,跟墨墨似的。”
看見墨亦甄冷冷的目光,知知讪笑:“嘻嘻,和前幾天的墨墨一樣,墨墨現在可不瘸了。
洛書趕忙擺手:“算了,瘸倒是能忍,大不了坐上去颠簸點兒,眼睛不好使可不行,它不聽指揮。”
知知嘟着嘴,“不要算了,墨墨你坐上去玩會兒?”
墨亦甄閉上眼,冥思坐忘,無我無形。
知知覺得無趣,把蠍子丢到一邊,讓它自己慢慢爬。她在草叢裏抓了只蟋蟀,玩兒的也挺忘我。
洛書翻完儲物戒指,把裏面東西都整理好,又幫銘澈戴在手指上。她心裏極其不爽,坐在一旁生悶氣。
銘澈笑着問:“你究竟想找什麽?”
“想找個你不用的法寶啊,裏面只有火焰劍和掉毛弓,也不多備幾個。”
銘澈笑笑:“好一些的神兵都給你了,你看那耙子多好。”
“那倒是。”洛書低頭擺弄着釘耙簪,說道,“我那天打福祿的時候,發現能操控兩件神兵,想試試能不能再加一樣。你們用過的不行,都跟你們心意相通了,不太好擺弄,我得要新的。”
銘澈笑道:“師妹最近不是一般生猛,連妖魔都說你是女悍匪了。”
洛書不好意思笑笑:“我啊,原來在天闕宮都被鄙視來着,又沒築基,覺得什麽都不能做。這次出來才知道我也能揍跑妖魔,就總想試試能不能更厲害。還是師祖說得對,我就得放出來歷練,不能關着。”
“放出來?”知知逗弄着蟋蟀,抽空擡頭問,“放狗嗎?”
洛書瞪眼:“別打岔!”
知知吐了吐舌頭,繼續玩兒蟲子去了。
洛書頹喪地倒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念叨:“我就想把全仙雲的神兵都據為己有,指揮它們在天上來回飛,妖魔什麽的,見一個紮一個,不包括白知知!”
知知大聲回答:“也不能包括我哥,還有我娘,還有我爹,還有……”
“不一定!我要看順眼不順眼!”
知知趕忙跑遠,可不敢再惹洛書。
銘澈笑道:“其實想練習使用靈力,不用神兵也可以的。”
洛書一骨碌坐起來:“什麽?”
“天地萬物,皆有靈氣,與其溝通,讓它為我所用。這些,別人不築基做不到,但師妹可以做到。”
洛書眼睛一亮:“師兄,你是說……”
銘澈捏了下她的臉,“都悟到了,為什麽不試試?”
洛書笑着打坐,正要試一下師兄說的方法,突然聞到一股糊味兒。
知知探頭張望,哇地一聲哭出來:“澈澈,我的蠍子被你的火系陣給燒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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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風神之血
聞着烤糊的蠍子味兒,洛書開始了新的嘗試。
這一次玩兒得很開心。
她用靈識打開小勇敢的翅膀,拿出木樁玩具,在水邊撿了些鵝卵石、青草葉子、幾朵小花……帶着它們沖進不斷變換位置的木樁裏。沒多大功夫,石子被撞飛了、草葉早就被碾得爛掉,小花也不見了。
再來!
這次撿了根樹枝,一顆鳥蛋,還有一只帶着焦味兒的蠍子腿兒。她操控三件東西在木樁陣裏躲閃,開始還是有些吃力,漸漸地開始有了些章法,到最後樹枝和蠍子腿碎了,鳥蛋居然沒事。
還不錯,收功。
洛書收了靈識睜開眼睛,立刻看到一張放大的臉,距離自己鼻尖只有一寸,那張臉的主人流着口水說:“姐姐,把鳥蛋給我好不,我也放火系陣上烤烤,一定好吃得很。”
洛書氣道:“你還是小心點兒,別把你自己給烤了。”
她拉着知知,靠着追電坐下,獅子的長毛飄搖着,拂到臉上癢癢的。遠處,銘澈和墨亦甄又在切磋,他們現在的稱呼已經不僅僅是小墨和阿澈了,時不時夾着幾聲如雪和無暇,讓人不能直視。
“知知,你打架的時候都怎麽辦?只用扇子嗎?”
知知拽着獅子的尾巴繞來繞去地玩兒:“作為白澤的女兒,不是靠打架生存的,我們靠智慧,智慧知道麽?”
洛書點點頭:“知道了,你還靠吃。”
知知咽了咽唾沫:“姐姐能不能幫我把澈澈那個壞的九龍神火罩要來,那個烤兔子肯定好吃死了,啊呀,忍不住了。”她抓起洛書胳膊,輕輕咬了一口,滿意地看着上面的牙印,就好像烤兔子已經進嘴了似的。
洛書擦擦胳膊上的口水,笑道:“你叫我姐姐,我總不能打你。可你是只妖精,不能因為我不防備,就随便咬我,萬一沒忍住真下口了怎麽辦?”
“知道知道,”知知點頭:“我就是假裝咬一口解解饞,真咬壞了,那兩個男的能把我烤熟了吃掉。”
洛書笑着伸手去摸小妖精的腦袋,摸到兩個小突起,應該就是她的兩個角了。
“長角很醜嗎?”知知問。
“不醜,我還沒有呢。”洛書抱着獅子一條腿,舒服得快睡着了。
“等着啊,”知知又在口袋裏掏啊掏,掏出一只犀牛角,也不知使了什麽法術,啪地粘在洛書頭頂。弄完之後滿意地笑笑,“這下跟我差不多了,還是有角漂亮,說真的姐姐,以前看你沒角的樣子醜死了。”
啥?洛書跳起來,跑到銘澈墨亦甄面前,“這樣子美嗎?”
銘澈哈哈笑着,随手抛過來焰破長明的劍鞘挂在洛書的犀牛角上。
洛書吼着讓知知把角拿下來,知知笑嘻嘻搖頭,洛書便去呵知知的癢。
鬧了一會兒,她們又靠着追電躺下,洛書道:“知知,反正也是閑着,跟我說說飛廉吧。”
“飛廉啊,打個比方吧,澈澈進到林子裏,砍了好多種動物,然後拼起來,就是飛廉。他獸身鳥首,頭上長着鹿角,後背有倆大翅膀,身後一條蛇尾巴,身上還有豹紋。哎呀等會兒,說這麽多我有點兒餓。”知知說完,抛出尾巴從水裏撈了條魚,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洛書仔細想想飛廉的樣子,很認真地問:“長成這樣,他祖先混了多少次血啊?”
知知一口魚猛地卡在嗓子裏,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洛書忙幫她拍着背,好容易順過了氣。知知揉着心口道:“吃魚不能笑,差點卡死了。像我這種妖精,屬于爹媽不是一類,所以長得就比較怪異。飛廉不是,他身上流着嘯鳴九天的風神之血。”
“咦,聽起來不尋常哦。”
“是呀,他是風神的後代,卻入了魔道,對玄大人忠心耿耿的。玄大人在天闕宮這幾年,他一直沒什麽動靜,前幾個月突然出了幽都,在落花谷這邊折騰,肯定是和玄大人約好的。他有幾個厲害的手下,蜘蛛精和蝙蝠你都見過了,一個被打死,一個被打跑,我猜他肯定不會罷休。這幾天雖沒動靜,應該快來了呢。”
“有人在家嗎?”耳邊突然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知知吓得一骨碌爬起來,嗖地躲到大獅子後面。
那聲音輕笑幾聲,又道:“我剛才聽到有人在說我,是白知知嗎?這兩位兄臺練功如此勤奮,是想打我麽?我可不是來打架的。”
銘澈和墨亦甄早停了手護在洛書知知身邊,銘澈笑道:“小飛廉,你覺得呢?我不打你打誰。”
“真是的,太不友好了,我真不是來打架的,也不讓我進去坐坐。你們布了這麽厲害的陣,放了這麽一大圈火,是想烤死我呀!”
銘澈道:“烤死了正好,白知知這幾天饞得要命,烤熟了你,她能吃到鳥頭蛇肉雞翅膀,我也省事兒了。”
飛廉嗔怪道:“讨厭,我的才不是雞翅膀。我聽說,銘澈和墨亦甄都改了名字,我還聽說,小知知不想去幽都。這都是不對的,福祿的蝙蝠手下一個個蠢得要命,你們編個名字騙他們,他們會一頭撞死的。還有小知知,你不回幽都怎麽行呢,你不回去,玄大人找你爹就會費些時間,他會生氣的。”
墨亦甄冷聲道:“惺惺作态。”
飛廉笑道:“只有穩操勝券,才有閑情作些姿态。你們喂寵物的晶石還夠麽?想要宗門的人來幫忙麽?是不是每一次遇上我的手下都是困獸之鬥?藥品和符咒還夠撐多久?很想發一封飛信出去求助吧?只可惜,我是禦風者,我不理那些飛信,它們就能送達,我要是不高興,它們就都被我吞了。”
銘澈笑道:“說這些累麽?想激怒我麽?你收那麽多飛信也沒個地方放,先把我寫給師妹的還給我。”
飛廉也笑:“我才不還,我看上了玄大人手下的幽女,打算照着你的飛信寫上幾封,唉,你那些信寫得文采斐然,我真是自嘆不如呢!”
“少廢話,”墨亦甄說,“你進來還是我們出去?”
飛廉笑道:“亦甄,我已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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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不是來打架的
衆人視線裏出現一個高大身影,一身豹紋裘衣,一雙銳利鷹眼,雖幻化成人形,頭上卻還頂着兩只鹿角。
這妖魔長得如此威猛,卻偏偏滿臉笑意,“幾位小友,你們在這種地方玩兒得挺惬意嘛。”
銘澈劍眉微挑,笑道:“沒燒死你麽?”
飛廉笑意更濃:“你也知道,我是風神之子,是自由的生命,沒人困得住,也沒人攔得住。你的陣法倒是不錯,可我還不是嗖地一下就進來了?”
銘澈又道:“既然來了,要不要試試我的照妖鏡?”
飛廉皺皺眉:“那玩意兒就別拿出來了,我道行深,照也照不出什麽,萬一真有用,我那原形吓壞小朋友怎麽辦。”
知知從獅子後面探出頭,小聲問:“飛廉大人穿那麽多不熱麽?”
“唉,”飛廉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穿成這樣,太庸俗,而且幽都那些窮鬼總惦記着綁架我,想敲詐些晶石什麽的。我財富多些,這是我的錯嗎?我給玄大人拼命的時候他們哪兒看得見?哎呀都站着幹什麽,不用那麽戒備,我今天是來聊天的,坐,都坐。”
銘澈索性也坐下,“有話快說,說完開打。”
飛廉坐着裹了裹裘衣,“都說了今天不是來打架的,亦甄的傷好了?你看看我那些手下,下手也太重了。”
墨亦甄哼了一聲,右手不離破甲匕,以防飛廉突然發難。
“知知,白知知說你呢,”飛廉望着獅子後面露出的腦袋,盡量顯得很親切:“你是妖精,怎麽能跟人間修士混在一起呢,他們也給不了你什麽。又不是一個世界的,說拍死你就拍死了,哭都沒地方哭去,是不?”
知知使勁兒搖頭:“澈澈他們對我好的很,還給我魚吃。”
“知道你不吃人,可是你的魚都自己抓吧?他們有時候還欺負你吧,妖魔和人類各有生存之道,不能混在一起。你也知道,他們還是對你有戒備的,不是那麽信任你。”
知知還是搖搖頭:“我爹說了,這種就叫挑撥離間。”
飛廉哈哈幹笑幾聲,又道:“離開幽都呢,頂多是避世。可是跟修士們玩兒呢,那就是背叛了。幽都處置叛徒的手段你也知道,最輕的也是剁碎了喂魔寵,你想想,要是你們全家都這個下場,多慘啊!”
知知大聲道:“我爹早就告訴我,不要怕威脅,就算被抓住,對方也有好多事情想從我們這裏找答案。我是以智慧學識生存的妖精,根本不怕你吓唬我。”
“真棒,”洛書給知知鼓勁,“你是我看見過的最勇敢的幼年妖精!”
知知嘟嘴,“你好像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