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獵物者(21)
蹊跷!
我頓一頓腳,心裏暗自埋怨自己大意,後有老虎,同樣可能前有豺狼啊,難道這位女士就此挂了?她那只貍貓面具是很可愛的啊。
不敢掉以輕心,我悄悄加快腳步,希望可以一探究竟,上了兩層樓,前面的人于那瞬息之間,仿佛都人間蒸發了,竟然四處空空蕩蕩,十分安靜。
複古的房子說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那些密密關上,碩大的門,雕花包金,沉沉的背後仿佛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随手推開其中一扇,差點哇的一聲叫起來。只見一個尖鼻子老婦人正怒沖沖的瞪住我,一臉雞皮,全副盛裝,頭戴珠冠,好像立刻就要撲過來咬我一口。定了一下,我才發現這其實是一架畫框而已,不過這畫也未免太大了,又放在門口,存心吓死人嗎?
忿忿不平的我把這個金屬底框的大畫架移到一邊,移的過程裏,不小心多看了幾眼畫裏的老女人,雖然首先的念頭是感嘆她皮膚實在差勁,化妝技術也不過關,兩條眉毛有我們家雞毛單子那麽粗,不過後來就覺得不對了,這位大姐是熟人啊,這是歷史上最出名的女吸血鬼厄斯貝特啊。該女士十年中殺害超過六百少女取血以供應洗澡水。難道我誤入的是她的宅子?
在這之前,我一直抱有僥幸,希望自己是從閣樓上踏了一個活門,掉進了羅伯特家裏的大廳,不過這會兒我就基本放棄希望了,那個時間曠野是确實通往另外所在的,就算這副畫不能證明這一點,現在出現在我四周的那些正兒八經穿着十六世紀匈牙利服裝的大漢,就已經活生生的向我出示了呈堂證供。
四個身高六英尺,滿面黑胡子的彪形大漢匆匆從另一扇門進來,突然看到我,好像也受驚不淺。交頭接耳嘀咕了一下,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人上來喝問:“巴巴拉疤瘌拉啦啦~~”原諒我才識學淺,我實在不曉得他們在說什麽。
語言不能溝通沒關系,肢體語言總是很管用的。眼看他們拔出了刀子,沖上來抓我的胳膊,我再孔雀也不會以為這是在對我示愛吧。順腿一掃,當頭那個倒在一邊,身子狼炕,當即砸得我移開那副畫歪歪扭扭。他馬上跟死了爹媽一樣傷心,抱着畫架,當即哇哇大叫起來,其他三個人也不跟我蘑菇了,一起上去起哄,最後四個人圍成一圈,竟然哭起來了。幾個大男人,胡子又多,鼻涕滴滴答答的,別提多難看了。
我恻隐心一動,上前拍拍他們,用手勢問怎麽回事。他們回頭看到我,仿佛回憶起來什麽,立馬眼露兇光,這種表情是不用翻譯的,基本上大家都愛來這一手:我倒大黴了,你也別想悠着!
為了讓他們死心,我幹脆起手一式拳打南山,卡拉一聲,把那副畫象連人帶架子,打了個稀爛。那底架是青銅的哦,打得我手好痛~~而且出手太重,搞得那些人驚叫一聲,居然轟的全跑了。
我追在後面叫:“別走,別走,這是哪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位小姐~~”。
那四個人跑得越發快,當頭那個沖去開門,剛一拉開,突然一聲長長的呼嘯聲,一條黑亮的鞭子啪啦閃過,打在那幾個人身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從臉上流下來。
說來我這爛好人的脾氣就是要不得,剛剛他們還跟我拗呢,這會我就忘記了,反而雄糾糾上去打抱不平,人還沒看清,鞭子又來了,好家夥,上面還帶着尖銳的倒刺,當人家是稻子打嗎,稻子還要順勢拔呢。我手一張,迎上去用力拽住,往後一拉一送,掌心吐力,那個拿鞭子的人尖叫一聲,當當當一頭載了進來。載到我面前我就不客氣了,揪住先給他臉上兩耳光。這一招我學到南美的,說聲色兩全,又打不死人又讓人痛,最關鍵的是能把臉上打出兩坨紅潮,看上去皮膚好,南美這方面是很專業的,扁人家還照顧視覺效果。
打完再看,小樣兒不哼不哈的是個頭目嘛。也是個男人,不過很是矮小。穿的衣服質料好很多,橫眉怒目的看着我,不過鼻血長流的情況下,有沒有威懾力我就不知道了。
我喝問他:“這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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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一把鼻血,銳聲叫喊起來,依稀我聽到幾個英文單詞,好象是:巴托裏古堡,死亡,懲罰~~.哎呀,可不可以有點創意啊,照你說要是真的,兄弟我就不用低個頭來扯你領子,而是你踮着腳來扯我啦。
不問青紅皂白,我拉着他往外走。不喜歡他那麽羅嗦,我順手撿了他的鞭子,在空中挽了個花,無聲的勁閃而過,硬是把青銅包上的大門打裂開一個大叉。矮子一下傻了眼,眼巴巴的看看我,又看看門,突然精神抖擻賣起力來,帶着我大步往外走。
半個小時以後,我在這棟古堡最高層最東端的一間巨大卧室裏,親眼看見了歷史上最混蛋的化妝品制造者,厄斯特拉巴切裏夫人,看來她的先鋒護膚法是失敗的,因為她臉上褶子成堆,五官都帶着青灰色。一對狹長的三角眼睛裏閃動着歇斯底裏的光。
這位老太婆在巨大的卧室裏轉來轉去,穿着十六世紀貴族的官服,裙子極為蓬松,坎肩斜搭着,無數串珠寶妝飾垂在她脖子上。她仿佛在等待什麽,不斷向門外張望,嘴裏發出神經質的嘟囔聲。
我早已把矮子用他自己的褲子綁在了樓梯下面,一時半會該不會有人理的了。現在我舒舒服服的躲在卧室落地窗戶垂簾的後面,專等看戲。
厄斯特拉等得心煩,突然怒氣沖沖向大門走去,不過她好像被什麽東西刺到了一樣,踉踉跄跄退了回來,我仔細看看,那門上有碩大純銀的十字架交叉鎮守,傳說這位伯爵夫人是吸血鬼看來沒錯。
她開始有點抓狂,在屋子裏做布朗運動,我頭都暈了,真想一把抓住她,也綁起來算了。躍躍欲試的當兒,突然我旁邊一陣風吹來,我吓了一跳,趕緊往窗簾更深處一躲,只見剛才那個戴騎士面具的男人拖着貍貓女士,從窗戶裏爬了進來。
騎士先生表情極為興奮的向伯爵夫人行吻手禮,一開口說話,我幾乎摔到了,居然是一口現代英語。
“夫人,史密斯已經完全複活在将來時代了,只等她的血和羅伯特的交融。我們就可以用懸神引将您引度去二十一世紀,您不死的夢想即将實現了。”
厄斯特拉眼睛突然放出狂熱的光:“真的嗎?真的嗎?讓我看看。”
她走過去取下貍貓女士的面具,這顯然就是史密斯夫人,她眼睛緊閉,臉色慘白。伯爵夫人将她身上那些麻麻紮紮的衣服扯落,哎,太婆體力可以哦,這些衣服雖說不是絲就是麻,但套在一起也夠結實的,這麽一把就撕裂,說你是人我都不信啦。
貍貓女士現在赤裸裸的躺在地板上了,按說她身材也不錯,完全夠我遐想一把的,不過眼前那具身體,通體透明,仿佛由水晶雕琢而成一樣,內部卻又有許多紅色的線在四肢百骸流竄,并且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幾乎把那個身體內部都染上了色。
厄斯特拉露出詭秘的微笑,伸手輕輕撫摩那具身體,自言自語的說:“快一點,快一點吧,開始吸取他的血了嗎?了不起的祭司,即使你轉世那麽多年,還是脫不了我的手心,快店快點~~~”
随着她瘋子一樣的念叨,那具身體裏面的紅色光芒真的大放光彩,厄斯特拉猛的站起來,展開雙臂,身上的衣服也一樣瞬間脫落,哎呀,我的媽,沒來得及躲開!這種太婆身材,看了好傷眼睛的啊。
她伏在史密斯夫人身上,閉上眼睛,念念有詞,模樣好像我每次去洗桑拿接受按摩一樣。這個時候給人打擾的話,就有一架好打了。
結果旁邊那個騎士兄不服氣,急忙拉住太婆的―――頭發,我猜他剛剛也想了一下到底有什麽好拉,結果沒有。他叫喊起來:“夫人,你要先送我回去啊,你答應過的,我奉獻我的元神給你,你保證會讓我回去繼續我那一世的生活的~~”
伯爵夫人一擺頭,突然那位騎士兄往後一倒,我以為她施展了什麽了不起的法術,原來是假發頭套被扯開了。我忍笑忍得臉色發青,心想你今天死了,本來冒犯女人殺無赦有三大罪,第一,說她比實際年齡老,第二,非禮她之後說你怎麽藏了兩個荷包蛋在胸口 第三,約會後她邀請你上家裏喝杯睡前酒你說自己困了要回家。現在好歹多了一樣,就是摸人家頭發卻扯落了假發發套~~~果然伯爵夫人大怒,跳起來向他厲聲叫道:“別做夢了!你永遠回不去了。你就在這裏,當你的安培拉祭司吧!”
騎士兄顫抖着手取下自己的面具,瞪大眼睛看着伯爵夫人,眼光裏盡是絕望之色。我一看,這是羅伯特啊,到底怎麽回事?
他喃喃自語着:“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吃三明治,我要吃三明治。”
他漸漸浮現惱怒之色,眼看伯爵夫人又伏了下去,并且兩個身體間的界限開始模糊,仿佛要融為一體,羅伯特猛然撲了上去,揪住伯爵夫人的腳就往外拖,一邊絕望的嘶叫:“你也別想走,你也要老死在這裏,你別想走。”
伯爵夫人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這一次說的是古匈牙利文,罵什麽不知道,不過那表情是夠惡毒的,我心想這是什麽伯爵不長眼睛,娶了這樣一個夜叉呀。
他們翻翻滾滾打得不亦樂乎,羅伯特明顯處了下風,幸好他的戰術運用非常得當,還手無力就算了,關鍵要揪住老太婆同生共死。史密斯夫人在地上活象一個大紅燈,亮得驚心動魄,伯爵夫人一邊和羅伯特摔摔打打,一邊拼死向她挪,戰況正酣, 伯爵夫人不欲久鬥,終于在奮起神威之下,将羅伯特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咯拉一聲打倒在地。然後不容分說,合身就向史密斯夫人撲了過去。
我嘆了口氣,心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現在就是俺出手的時候了。看看時間,辟塵一定早就織完了重塵罩,我今天晚上多半是無家可歸了,憤怒啊,今天不把這個惡棍老太婆敲出一頭包來,我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下了那麽大的決心,我當然要把自己的出場氣勢弄得高調一點,白風衣就近不好找算了,發型該梳成大背頭吧,我又沒有定型水,要不拿口水試試?晤,粘性不太夠~~.思來想去,我撕了塊窗簾布把自己的臉包了起來。這個死老太婆難看到這個份上我都原諒她了,可是麻煩你不要畫如此巨大的像擺在門口好不好,你想吓死我啊。哼,一定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烏龜換王八!我也吓吓你。
呔的一聲大喝,我掀起窗簾跳了出去,威風八面,精神抖擻,不過一看,老太婆的身體有一半已經和史密斯水乳交融了。沒時間給我擺姿勢,我趕忙一個虎撲沖上去,抓住她的腳,手心立刻傳來尖銳的灼痛感,仿佛我的掌心燃燒起來了,從手背還可以看到隐約透亮的紅光,媽呀,你不是南美的遠方親戚吧,也會來這一手三昧真火!
忍着劇烈的疼痛,我手上加力,奮起神威,誓要把這個逆天行事的老不死揪回來,不過盡管使出了吃奶的氣力,她還是一點一點的繼續融合過程,這還得了,難道你走了要我穿起那些衣服當伯爵夫人嗎?我可不懂上流社會的狗屁規矩啊!
正死纏濫打間,我繃得緊緊的手上突然一松,立刻讓我摔了個仰面八叉,第一個念頭我就尋思,莫非這太婆的腳也是假肢?十六世紀上哪找假肢去的?一定又害人了。沒尋思完,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奶聲奶氣的叫我:“豬哥,你在這裏睡覺嗎?你還沒給我講故事呢”
我躺在地上作了幾個大幅度橫向快速移動的頭部動作,确認自己不是摔出了神經官能症,然後就看到小破穿着他的乖花花睡衣,吃着手指站在我身邊,四處打量,至于那位裸體太婆,就已經跟一條死狗一樣翻轉在地上,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臉如死灰。
我一骨碌起身摟住小破:“你怎麽來的?辟塵呢?”
他看起來很打瞌睡,靠在我懷裏狂打哈欠:“辟塵睡覺了。你不給我講故事,我來找你。”
我指指自己,再指指周圍:“你知道我在這裏?”
他很不耐煩的搖頭:“我要睡覺了,你快點帶我去睡覺吧。”
我陪着笑把他又摟又搖的:“乖哦,馬上就講故事,馬上就睡覺,不過小破可不可以先告訴我,你怎麽來的?”
他帶着一副:你這個白癡 那樣的表情看着我,說:“我想看你在哪裏,我就看見了呀,然後我就來找你了。”
我做了一個從床上翻身下來的動作:“就這樣?”
他聳聳肩膀,活象辟塵平日跟我糾纏不清買菜帳目最後表示俺投降,俺怕了你的表情,非常忍氣吞聲的說:“啊。”
我那個興高采烈啊,達旦就是達旦,這個基金買得好,回報率高,成長空間無限。最起碼,想去哪都不用找光行了,找光行還得讓它冒着違反規定的危險,再說空間旅行怎麽都不好受。以後我再想要點什麽楊貴妃的沐浴液啊,曹操的大砍刀啊,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原始版啊,就讓小破想想就行了。
正笑得我見牙不見眼,另一個冷冷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聲說:“豬哥,你想得美啊,居然想帶壞小破,哼。”
我翻身翻出好幾米,擺了個姿勢護住小破,仔細一看,哎呀,那就是光行啊,它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我,解釋說:“我承包了破魂的空間旅行業務啦,這位小達旦享受即時特快服務,基本上腦子裏一想哪,就去哪,怎麽樣,豬哥要不要加入我的客戶行列,給你八折!”
我這才覺醒,拽過小破一看, 難怪剛剛就覺得小子皮膚白了不少,不行,得和光行隔離起來,別又有樣學樣,害我整天捉迷藏。
轉回頭做正事,不知道什麽時候,伯爵夫人已經跪倒在地,渾身篩糠一般,頭都伏到了膝蓋中間,一把年紀柔韌性還那麽好,我真還有點佩服。不過她剛剛還勢如瘋虎,怎麽一下子變死狗了?
如此前倨後恭,必然有詐,我圍着她轉圈子,手摸自己下巴做睿智狀,一圈轉回來,本來昏昏欲睡的小破好似發現了新玩意,搖搖擺擺走到地上的史密斯旁邊蹲下,研究了半天,發出驚喜的叫聲:“好多蟲蟲,好多蟲蟲哦。”
他笑嘻嘻的張開兩只小胖手,一把一把向史密斯身上虛抓,跟捉魚一樣,很快掌心裏出現了許多條懸神引,都在蠕蠕而動。而史密斯夫人則好比一個燈泡給人抽掉了絲,慢慢就通體黯淡下去了。伯爵夫人擡起頭來,失神的望着小破的手,眼神裏閃現出無比深邃的絕望,痛恨,後悔,以及深深的恐懼之色。她這是怕誰來着?我?不可能,剛才還大勇傾城用一只腳獨鬥豬哥。 光行?那位翹起腳來正做軟體芭蕾動作的兄弟,怎麽看怎麽象只寵物,看來唯一擁有令人恐懼的偉大願景的人,只有達旦陛下,俺的心肝寶貝小乖乖了!
為了印證這一點,我牽着小破的手,向厄斯特拉走了兩步,她整個人匍匐在地,硬是往後挪了兩步,小破不耐煩我這樣逮牢他,嘴巴裏哼哼唧唧的身子扭成大波浪,動作幅度大了一點,難免就往厄斯特拉那個方向作了作勢,這位太婆吓得大抖,假發頭套脫落後她的發型呈現标準的地中海式,每一根殘存的毛毛都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我問小破:“你想不想咬這個太婆一口?”
他搖搖頭:“不好吃。”
就說人老了沒用啦,口味叼一點的人吃都不想吃了,看來只好粗加工一下拿去做壓縮餅幹~~。
我猜想在時間的那頭,一定還有很多事情發生,現在我要想的是如何處理這位有點受驚過度的伯爵夫人。交給她老公管教?算了不要害人家。放任她自由呢,也不曉得她會搞出什麽名堂來,算了,帶上她吧,就當是終審判決之前,招待她去二十一世紀來一次旅行觀光好了。帶她去倫敦哈羅百貨的化妝品部一看,美白,修複,去死皮,活性細胞再生應有盡有,五十佳人正當年,前凸後翹似榴蓮,擔保她抓狂―――費了無窮心力變成吸血鬼,結果還是個蓬頭吸血鬼,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從她脫下來的衣服裏找了件最寬松的,連頭帶腳把她一包,拿她那些叮叮當當的項鏈當繩子,把她捆得結結實實,這一手是精藍的真傳,打出來的包不但大方美觀,節省空間,環保經濟,而且最重要是提手随處可見,非常适合人力資源充足時的力量分流,或者坐自行車後座的時候與車架結為一體。
收拾停當,饒我手腳快似蜈蚣,小破也已經支持不住,站在那裏忽忽大睡起來了。我猜想破魂的先祖一定和馬族有點瓜葛,不然怎麽這樣都能睡得酣暢淋漓,口水長流?當然今天晚上的故事我還沒講,明天他一定要和我算帳,到時候怎麽才能保住這條小命,我要從現在就開始狡兔三窟未雨綢缪了。
一手抱着小破,腋下夾着厄斯特拉,史密斯夫人藏到了閣樓上,我們從光行開的空間門裏一沖而出,順利的回到了二十一世紀。落在羅伯特古堡不遠處。
身子着地,我屁股下軟綿綿的,不由大喜,立刻表揚光行:“做了企業和單幹就是不一樣啊,現在為顧客服務得多細,我喜歡。”
他在一邊悠閑的練習古典芭蕾舞的幾個基本動作,懶洋洋說:“豬哥,發表意見之前,一定要先看看自己的屁股。”
屁股?我的屁股怎麽了?莫名其妙的正要看,一陣銳痛從我的尊臀上傳來,哇哇哇,瞬間跳起八丈之高,小破我舍不得丢,厄斯特拉就沒有什麽便宜好占,直接給摔到了地上。只見狄南美躺在地上伸出手,指甲明晃晃的朝天怒指,對我罵罵咧咧:“混蛋豬哥,下地也不長眼睛,坐在我臉上,看我的妝給你弄成什麽樣了。”
我湊過去,噗哧笑出來:“哇,你演什麽角啊,老生還是花旦?一二三四五,為什麽你化個妝臉上會有八種顏色。”
她白我一眼坐起來:“你懂個p,最新的幻彩狂野系列,凸現女人潛意識裏渴望成為危險分子的特性~~~”。
我聽她又四六不着的胡說,立馬打斷她:“老狐貍,你潛意識什麽危險女人啊,你顯意識已經夠危險了嘛。”
結果她以為我誇獎她,大喜,拿身上那件花花短連衣裙子把自己臉上的五彩紛呈一擦,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化妝箱,向我抛個飛眼曰:“豬哥,難得你識貨,我去換個造型給你開開眼界。”
我趕緊拖住她:“等會兒等會兒,咱們先把正事做完。”
盡管狐貍聲稱,窮追時尚亂跟潮流就是她人生最正的一件事情,她還是看在我們多年老友的份上,答應先一起把手頭這些麻煩理清楚。當然,撕下這層溫情脈脈的面紗,事實是我今後一個月之內每頓飯的定額,要被強盜惡霸分掉一半了。她本來還要三個月的,我回答毋寧死,并且以實際行動——開始挖坑準備把厄斯特拉一埋了之來表示我的堅定決心。這樣破釜沉舟的險境下,才保住我一天兩碗小米粥的最低生存限額。
內部談判結束之後,我們開始向羅伯特古堡靠近,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