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制服控

【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現在啊,活得還不如一頭驢。】

拔完了指甲楊予曦也沒有來,她打電話說剛剛上出租車,沈蜜眼看着就快回去了,就讓楊予曦直接去了她家。

“還要打針的。”肖逸見她着急要回去,說。

“我知道,可是,我必須早一點回去,去一趟房太太家,我中飯就沒給她做,我需要給她個解釋。”沈蜜說。

肖逸想了想:“那我去藥店買一份同樣的藥,回去給你打點滴。”

沈蜜問:“你會打針?”

“會。”

“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

“會。”肖逸看着她。

“呃…那要不然還是在醫院裏打吧,我不能因為我的工作而耽誤了你的工作。”

肖逸面無表情的說:“我離開‘解剖室’沒人會發現,老板來的話,小梅會打給我。你是新工作,你最好重視些。”

他說完,去杜銳那裏詢問打藥的事。

杜銳壞笑的看着他說:“有一針是肌肉注射…”

沈蜜一聽,肌肉注射,不就是要往臀大肌上注射?俗稱的屁股針。她的臉頓時有點紅了還沒等她開口,肖逸就先拒絕了:

“肌肉注射這個我會在醫院讓她打,回家我給她打點滴。”

杜銳板起了臉:“那多麻煩呀,你都會打就一起弄呗!”他說完,小聲的湊到肖逸耳邊說:“醫者父母心,你心裏不幹淨哦!”

肖逸把他推到一邊去:“你幹淨?快開藥!”

杜銳嘿嘿的笑着在電腦上打起字來。

杜銳給了沈蜜一雙拖鞋,沈蜜穿上以後感覺自己忽然矮了好多,仿佛後腳跟都被削去了一般。腳趾甲拔掉之前,她是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誰知道包紮好之後,每走一步就脹痛,紗布摩擦在嫩肉上面的感覺也是極其不舒服。

從醫院出來,肖逸修長的手指提着她的高跟鞋,先去醫院門口打車,沈蜜還是一瘸一拐的慢吞吞的樣子,肖逸沒有催她。

出租車很快便停在了路邊。

沈蜜遠遠的看見出租車司機和肖逸都在看自己,心裏有點着急了,可是腳上實在又脹痛難忍,她停下來,鼻尖出了許多汗,對肖逸招了招手。

肖逸快步走了過來:“怎麽了?”

沈蜜不好意思的說:“你還是要抱抱我,不然…”

“啊!”

她話還沒等說完,只覺得身子猛地騰空了,沈蜜輕呼一聲,趕緊摟上了他的脖子!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仿佛被人用繩子提起來狠狠的甩着一般,忽上忽下。

肖逸胳膊挺瘦的,硌在背上有點硬,不過沈蜜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穩穩的力量,聞得到他襯衫上洗衣米分的味道。

沈蜜擡頭望着他線條冷硬的下巴,輕咳一聲,趕緊将自己的頭轉向前方,目視着出租車司機的方向,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顯得清心寡欲,一派正經。

“撲通撲通。”心跳的聲音雜亂無章。

肖逸小心翼翼的把她塞進了出租車,姿勢體貼溫柔,這讓沈蜜不禁胡思亂想,他是不是經常這樣抱女孩子。

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她居然有心思琢磨這樣無聊的問題,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待會兒怎麽和房太太解釋曠工的事吧!

肖逸直接把她送到了房太太家,這一次都沒有讓她說,特別主動的将她抱進了樓道。

房太太家住在三樓,沈蜜依舊僵硬着脖子,目視前方,盡量忽視頭頂傳來的男子氣息,還有他襯衫下面溫熱的體溫和心跳,她緊繃着小臉,問道:

“你都不累嗎?要不放我下來歇一歇?”

上到二樓,沈蜜體貼的問道。

“我體力很好。”

肖逸說話的時候,沈蜜竟然盯着他的喉結移不開目光,心跳不禁又快了幾分。

很快便到了三樓,肖逸身子一低,将她放下,說:“你好好說,我在門口等你。”

“嗯。”

她敲開了房太太家的門,一瘸一拐的走了進去。

五分鐘後,沈蜜出來,關上了門,小臉并不是很愉快。

“怎麽說?”肖逸問。

沈蜜的嘴唇抿了抿:“也沒說什麽,就是讓我休息一天,明早繼續來做飯。還說以後讓我愛惜身體,不要成了她一樣的殘廢。”

肖逸低頭看了看她的腳:“嘴挺毒,那你想工作嗎?”

“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啊,而是一定要繼續工作。我總不能讓人家餓着,再說,雖然行動不方便,但我還是可以做飯的。”

沈蜜看見他習慣性的把手放在右側的褲邊去摸煙盒,但最終,他的手停頓了下來,沒有拿出來。

“走吧,回去打針。”肖逸說着,便低下身子,攔住她的腰,将她打橫抱起。

沈蜜倚在他的懷裏,有些颠簸,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下樓,心裏忽然一陣感動。

“肖逸,你真是個好人。”

肖逸輕笑道:“感動了?”

“感動啊,怎麽不感動呢?你這麽不求回報的幫我。”

“你怎麽知道我不求回報?”

沈蜜故意開玩笑說:“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現在啊,活得還不如一頭驢。你看中了什麽,就在我家拿吧!”

肖逸被她的妄自菲薄給逗笑了:“哦?那一會兒我可要好好看看,我家正缺一臺洗衣機。”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出了樓道走在小區裏,可肖逸卻并沒有放下她的意思,沈蜜自然偷偷的享受着這樣的待遇,占他的體力便宜。

“洗衣機不行,洗衣機是新買的。”沈蜜趕緊拒絕道。

“那你的梳妝鏡不錯,我拿回去給肖潇用。”

“不照鏡子我會生無可戀的!”

“臭美。”

沈蜜幽幽的嘆息,看着自己腳趾上狼狽的紗布,說:“唉!不管多麽努力,在別人眼裏,我終究只是個美女而已。”

肖逸一副受不了她的表情,手臂一擡,作勢就要把她扔出去!沈蜜害怕的“哎”了一聲,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的臉就近在咫尺,大眼睛怯怯的望着他,耳垂劃過他領口敞開的鎖骨,肖逸有一瞬間的怔神。

肖逸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今天一天,有兩次都被她這樣驚吓、痛苦、怯怯的模樣弄得心尖兒癢癢的?

他是不是變态…

或者,有虐待傾向的心理問題?

“肖逸,你別鬧…”她嬌柔的聲音把他拽回了現實。

肖逸不再逗她,将她抱穩,眉宇舒展開,心事重重的繼續前進。

穿過小區,終于到了沈蜜家的樓道,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沈蜜看見,肖逸的脖子上又浮現出一片紅色的疹子,他的額頭上也有微薄的汗珠。

“要不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沈蜜說。

“不用。”肖逸毫不費力的抱着她,走進了樓道。

他拾階而上,面無表情的樣子,讓沈蜜莫名的心疼。

“你把袋子和我的高跟鞋給我吧,我拿着。”沈蜜說。

肖逸依舊拎着她的鞋和藥,固執的樣子在沈蜜眼裏真的是很帥,只不過說出來的話,總是給他減分。

“你沒心沒肺的,能有多沉。”

沈蜜眼中的感激瞬間熄滅一半。

剛走到五樓,兩個人就聽見六樓的門開了,楊予曦有沈蜜家的備用鑰匙,早就到了,樓道裏隔音差,楊予曦聽見兩個人上樓的聲音便率先打開了門。

沈蜜窩在肖逸懷裏,看到楊予曦的一剎那有些不好意思,楊予曦則明晃晃的朝她壞笑着,這個壞笑,如同杜銳看見沈蜜時對待肖逸的一樣暧昧,沈蜜猜,肖逸一定發現了。

她趕緊動了動身子,肖逸一站穩,便将她放了下來。

楊予曦扶住沈蜜,将兩個人迎進了門。

沈蜜躺在床上,腰上被楊予曦墊了個枕頭,冰水送到了嘴邊,着實享受了一把當病號的待遇。

此時的肖逸,站在床邊,正拿起床頭櫃上的針管,認真的兌着藥,他的身影挺拔修長,在沈蜜的目光裏,他的身上仿佛披着一件白大褂。

沈蜜淡淡的說:“你當醫生的時候一定很帥。”

“現在就不帥麽?”肖逸用中指彈了彈藥袋,頭也不擡的問。

“現在啊,湊合吧,不過穿上白大褂肯定比現在更帥就是了。”

“你不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沈蜜翻了個白眼,比她還要自戀。

肖逸轉過身來,手裏拿着枕頭和壓脈帶:

“伸手。”

要打針了…

沈蜜黑黢黢的眼又變成了怯怯的模樣,肖逸心頭猝不及防呢一動,用無奈的輕笑掩飾。

“我說伸手。”

沈蜜迫于淫威,伸出了手去,就被一雙大手利落的綁緊了腕子。

“啪啪!”肖逸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淡青色的血管變得清晰起來。

沈蜜在他下針之前,不放心的問:“不都說…醫生都不會紮針,護士紮針才熟練,你行不行啊…”

肖逸給她的血管塗上酒精,聽她這樣說,故意一頓,左手托着她的手,右手拿着針頭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挑眉說道:

“告訴你,我最失敗的一次記錄,紮了五次都沒找到血管。”

“啊?我的媽呀……”沈蜜吓得打了個冷顫,因為暈針而向後縮了縮。

肖逸看着她恐懼的小樣兒,沒等她反應,針頭便精準的紮進了血管。

沈蜜只覺得腕子上的膠皮管一松,被他撤了下去,他把貼在自己手背的膠布粘在她手上,一切便都結束了。

“我去…我都沒感覺!這是我第一次紮針沒感覺到疼!”沈蜜就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改先前的恐懼,立刻喜上眉梢,說:“肖逸!你好厲害!以後你給我打針吧!”

“別亂動,滾針了疼死你。”肖逸習慣性的收拾醫用廢料,面無表情的說。

然而一臉崇拜的女人仍舊不放棄的說:“肖逸,你好好考研吧,重新回到醫院,做一名醫生才是你的本職,不要老是憋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裝神弄鬼的吓唬人,以後找對象都困難。”

這種話,不止一個人曾對他說過,年齡段從十歲跨越到六十歲,可是沈蜜唯一一個讓肖逸沒有覺得煩的人。

肖逸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制服控?”

沈蜜想了想:“可能是吧…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嫁給一名人民警察,我少女時代的夢想是嫁給一名機長。”

“膚淺。”肖逸嗤之以鼻,卻忽然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問:“那現在呢?”

他的目光望過來,下午的溫潤陽光透過窗子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瞳眸照得像琥珀一樣通透漂亮,沈蜜定了定,心頭猛地一動,鬼使神差的說:

“現在…我想嫁給一名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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