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一、奇跡酒吧

成都,又稱為蓉城,四川省的省會城市,坐落于成都平原,擁有三千餘年的歷史。

自古以來,成都都是中國西南地區的政治和經濟重鎮。到了2015年,成都這座城市,更是達到了國際大都市的地步。

很多外地人,了解成都,基本上只知道成都的食物文化和茶館文化,豈不知成都的夜生活可是一點不會亞于香港。

香港酒吧擁有673家,而成都發展到現在,已經有661家,其中主要集中在兩個地方,著名的九眼橋和少陵路。

少陵路,我們這裏暫且不談,我們主要講講九眼橋的酒吧。九眼橋酒吧一條街,是成都夜生活最具代表性的地方,街上的酒吧具體多少家,我已記不清了,幾乎每天都有關店和新開的,所以非要說一個數字的話,大概有上百家吧。

而九眼橋這麽多酒吧,競争也是相當激烈得,每過一年,都會淘汰掉其中百分之八十的酒吧。

能夠一直存活在九眼橋的酒吧,特別是一開始只是默默無聞的小酒吧,大家一般都會稱為奇跡,而“奇跡酒吧”就是這麽一個奇跡。

“奇跡酒吧”是坐落在府南河河邊的一座小酒吧,很普通,沒有什麽獨特的地方,可是和鄰近的幾座酒吧相比,鄰近的酒吧生意就蕭條多了。

即使過了酒吧生意最熱度的夏季,在這悲風話凄涼的秋季,“奇跡酒吧”內,也還是坐滿了形形色 色的客人。舞臺上,有一個抱着吉他自彈自唱的男歌手正在為客人們增添酒興,而客人們好像也沒太領情,他們更關心杯子的酒還有沒有,劃拳是否贏過對方,酒過三巡後,是否能有豔遇。

沒錯,豔遇是大多數去酒吧都想擁有的,有美酒,再有美女,人生豈不是太美妙了,更何況成都正是一個美女如雲的地方。

但好像,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這麽想。吧臺邊有一個二十三四左右的小夥子,留着一頭劉海能遮住眉毛的韓式發型,臉圓圓的,看上去很清秀。已經坐在吧臺邊上,近兩個小時了,點了一杯“藍色夏威夷”,卻連半杯都沒喝完,有一兩個身材火辣的美女上前搭讪,想要他的電話,都被他婉拒了。坐了兩個小時,眼睛一直在觀察周圍的客人,時不時的看一下手表,右腿一直在抖,顯得很焦躁的樣子,像是在等人,可是卻一直沒有看見有朋友來找他。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正是成都夜生活才開始的時候,而這個小夥子卻好像準備起身離開,剛挎上包,身邊突然坐下了一個男人,使他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小夥子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身穿棕色薄大衣,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中短發,濃眉大眼,國字長臉,高鼻梁,稀松但修整的很漂亮的八字胡特別的顯眼。小夥子在打量這個男人的同時,這個男人也在打量他。

一分鐘過去了,男人開始說話了:“我想,你應該是在找我。”

小夥子一頭霧水的說道:“莫非你是……”

“沒錯,我就是魏仁武。”男人打斷了他的話。

“對,沒錯!我是要找你。”小夥子驚詫道,“可是……”

“可是,我為什麽會知道你找我?我不但知道你要找的是我,而且還知道是向天笑讓你來找我的,對不對?”魏仁武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小夥子顯得茫然的樣子,回答道:“你說的都對,可是向叔叔說,他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只叫我晚上9點到11點這段時間裏,到這個酒吧來,就有機會找到你。所以,你是怎麽知道的,他還是聯系上你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笑得人仰馬翻,“看來向天笑什麽都沒有告訴你啊。”

小夥子越來越迷惘了,試探性的問道:“向叔叔只告訴我,你一定能幫到我的忙。但是除了你的名字和到什麽地方找你,其他的什麽都沒有說。”

魏仁武點點頭說道:“這天底下,很少有什麽忙是我幫不到的,只是看我願不願意,不過你是向天笑介紹來的人,我只能幫了。”

小夥子雖然還是很不是很明白他說什麽,但聽到魏仁武願意幫忙,心裏還是一陣高興,忙伸出手,禮節性得想和魏仁武握手,并道:“謝謝!謝謝!忘了自我介紹,我叫……”

魏仁武一把握住小夥子的手,并再次打斷小夥子:“你叫岳鳴,24歲。你父親是誰,我也知道,只是這裏人太多,就不提了。”

這小夥子的确叫岳鳴,所以岳鳴現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連忙問道:“怎麽這個你也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魏仁武又開始笑了,“從你進門開始,我就在觀察你了。你一個外地人,一個人來到這個酒吧,點杯酒也不怎麽喝,只是東張西望。但是如果說東張西望是為了獵豔,剛剛那麽漂亮的妹子跟你搭讪,你也拒絕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你要不是gay,你要不就是在等人。”

岳鳴感覺自己有一點明白,但具體的還是不太明白,只聽魏仁武接着道:“gay不關注女人,至少也應該關注男人吧,然後男人你也沒關注,所以可以斷定你是在等人。你在等人的過程中,時不時的就看一下手表,要不然就到處觀察周圍的人,所以你如果是等熟人,就應該至少打個電話催一下,要不然,你的視線應該不會離開大門,而不是四處張望。所以你要找是一個你也不認識的人。”

岳鳴問道:“就算我是找陌生人,你怎麽認定我是找你呢?”

魏仁武微笑了一下,解釋道:“我先也只是假設你在找我,然後我接着觀察,直到你剛剛和那個小妞對話的時候,才聽出來你是來自廣東沿海一帶的。試想一下,你并不認識我,卻要來找我,肯定是一個認識我的人推薦你來的,我就開始在尋找廣東那邊有哪幾個人是認識我的?幸好在那邊認識我的人并不多,也就兩三個,最有可能的就是向天笑了。”

岳鳴又問道:“為什麽最有可能的是向叔叔?”

魏仁武不說話,眼睛不停的打量岳鳴身上,盯得岳鳴渾身不自在,就像剛洗完澡,沒穿衣服,被人盯來盯去的感覺。

然而魏仁武終于說話了,但是眼睛還是沒有離開過岳鳴身上:“你這一身名牌,還是太招搖了啊,岳大公子。再加上你不論臉上還是手上都是細皮嫩肉的,說明,你是出身在一個很富裕的家庭,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長大的,然而向天笑認識的都是些什麽人,我是知道的,他跟你爸的關系,我也是知道的。”

岳鳴總算是聽明白了,說道:“了不起啊!你是偵探嗎?”

魏仁武道:“是,也不是。”

岳鳴剛弄明白一點,眼下又不太明白了,只能問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魏仁武回答道:“只是工作性質有點像而已,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又不能叫偵探。因為很多偵探要做的工作,我也不接,比如說什麽查婚外情和找東西之類的。”

岳鳴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好看,說道:“可是我正是想讓你幫我找一個人。”

魏仁武皮笑肉不笑,冷冷道:“那可能就要對不起了。”

就在岳鳴正尋思怎樣才能讓魏仁武改變主意的時候,從角落裏走過來兩個身着火辣的美女,并且其中一個略為高挑的美女熱情得跟魏仁武打招呼:“小魏魏,你剛剛讓我試探這個帥哥,我也做了,今晚上還是沒有空跟我走嗎?”

岳鳴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兩個美女,正是之前跟他搭讪過的美女,而他現在才明白,原來她們跟自己搭讪,只是魏仁武為了試探他,并不是因為自己長得帥,因此,心裏還有些許失落。

另一個稍微矮一點的美女賭氣地對高挑美女說道:“你別想獨吞小魏魏,他是我一個人的。”

高挑美女輕蔑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兩個美女都在為魏仁武争風吃醋,魏仁武也只是撫摸着他的胡子,微笑着不說話。

矮一點的美女不服氣道:“小魏魏,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今晚到底是跟我還是跟她?”

岳鳴在旁邊,簡直都看神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就只能不發言,默默的等魏仁武來作定奪。

“好為難,該選誰呢?”魏仁武放下撫摸胡子的手,緩緩伸出手指,說道:“既然這麽為難,那我今晚只能跟他走了。”然後,手指并沒有指向兩個美女中的其中一個,而是指向了酒吧大門口。

二、明宇尚雅酒店

岳鳴和兩個美女順着魏仁武指向的方向望去,只見門口正站着一個穿着警察制服、年約二十七八的小夥子在四處張望。

魏仁武大聲的跟這個警察招呼道:“方警官,我在這裏。”

方警官發現了魏仁武,徑直地走向了他們。可能酒吧裏突然出現一個穿警察制服的人,難免會使人緊張,所以把酒吧裏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方警官走到他們跟前,很嚴肅的對魏仁武說:“魏先生,麻煩跟我走一趟。”

魏仁武笑道:“哈哈哈哈,正有此意。”

這可把岳鳴急壞了,連忙跟警察解釋道:“這位警察兄弟,魏先生是犯了什麽事嗎?你要急着帶他走?”

方警官看了看岳鳴,冷冷道:“不管你的事,你不要多問。”

“放心,我沒事,他們有事拜托我而已,我先走一步了。”魏仁武安慰着岳鳴。

“可是,您還沒答應我的事呢,那我先在這裏等您嗎?”對于要委托給魏仁武的事,岳鳴心裏還是很急。

“那件事,我不是已經拒絕你了,所以你可以回家了。”魏仁武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

魏仁武準備走了,兩位美女有點不高興了,魏仁武也安撫了幾句。

當然,心裏最不踏實的,還是岳鳴,急沖沖的道:“魏先生,你之前不是答應了我的啊。”

“可是,我又反悔了。”魏仁武嘴角帶笑,說完,就拉着方警官走了。

本來岳鳴還想再勸幾句,但被方警官阻擋住,方警官依然很冰冷的說道:“你再糾纏不休,我就以妨礙司法公正,把你帶走。”警察的威嚴還是把岳鳴唬住了。

岳鳴沒有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走,他們前腳踏出酒吧大門,岳鳴後腳就跟了出去。

魏仁武和方警官上了警車,岳鳴也馬上攔了一輛的士,幸好九眼橋外面有的是等待客人的的士,不然恐怕岳鳴很容易就跟丢了他們。

岳鳴一上車,就連忙催促的士司機道:“師傅,麻煩你快點跟上前面那輛警車。”

的士司機有些猶豫,用很蹩腳的普通話疑惑道:“年輕人,我沒聽錯吧,是要跟着前面的警車?不會惹什麽事吧?”

“師傅,我保證沒有問題,有問題,也是我扛着的,你放心好了。”

“你說的沒有問題得,如果有問題你可要負責任啊。”言語間,警車已經五十米開外了。

“我負責,我負責,師傅你倒是快開車啊。”眼看,車要走遠了,岳鳴心急如焚。

“年輕人,安全帶拴緊,馬上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做速度。”的士司機充滿自信的說道。

就在岳鳴還在咄咄不安的拴安全帶的時候,的士車忽然如弦上的箭嗖得一下就飛了出去,岳鳴直感到一陣強烈的推背感。

只見的士車,連續超車,很快就接近了警車,這時岳鳴心裏的石頭才算放下來,不竟如此,岳鳴開始有些佩服起這的士司機的車技。

“師傅,您的駕駛技術,比我們那裏的的士司機好太多了。”岳鳴帶着敬意的跟司機聊起天來。

“年輕人,你是外地人,不太懂成都的的士。我們的士要糊口,最重要的是什麽?是速度,速度越快,拉客的效率就會越高。成都是一個很堵的城市,汽車非常的多,如果做的士司機的,沒有兩把刷子,拉不起來速度,根本沒有辦法生存。”司機,一邊熟練地駕駛着的士車,一邊還跟岳鳴講解成都的的士。

岳鳴的的士車緊跟着警車,的士司機還一直跟岳鳴唠嗑:“你看那警車開車技術多爛,就知道為什麽成都警察的辦事效率這麽差了。小夥子是第一次來成都?”

“是的。”岳鳴還記挂着該怎麽去說服魏仁武,哪有閑心和司機聊天,所以都是很敷衍的回答。

之後,駕駛了差不多十分鐘,警車和的士幾乎同時到達了成都明宇尚雅酒店。

剛到酒店門口,岳鳴就看見酒店大門前拉起了警戒線,環繞警戒線還圍着許多警察,而酒店周圍的比較遠角落處也有不少人,應該是記者。岳鳴心裏猜測,記者站這麽遠,多半是被警察驅散了,直覺告訴他酒店裏面發生了重大的案件。

岳鳴先下車等在了警戒線外,而魏仁武和方警官停好了車,也剛剛才走到酒店門口。

魏仁武一看到岳鳴,氣得八字胡都直了,急道:“你是準備死纏爛打了是吧!”

岳鳴尴尬一笑,說道:“魏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件事,真的非常需要您的幫忙。”

魏仁武輕嘆一口氣,說道:“算了,我怕你了,你先跟我上去吧,這邊的事,解決了再說。”

“好的!”岳鳴差點高興得跳起來。

“魏先生,您帶個陌生人去案發現場,這不符合規矩啊。”一邊方警官尴尬的說道。

“不讓我帶人,那我也不去了。”魏仁武轉身就準備拉着岳鳴走了。

方警官一個箭步,就沖上去攔住他倆,急道:“魏先生,這樣會讓我為難的。”

“我給你一個建議,你做不了主,就去問問的領導。”魏仁武摸摸了胡子,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方警官沉默了兩秒,說道:“您稍等一下。”

只見,方警官走到離他倆很遠的地方掏出手機,撥通電話,似乎在跟人交涉。

就在岳鳴還沒有搞清目前是個什麽處境的時候,魏仁武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不管見到誰,看見什麽,都不要說一句話。”聽到魏仁武的這番話,岳鳴就算心中有千百個問題,現在也一句話不敢說,只是信任地點點頭,算是回答了魏仁武。

這時,方警官好像已經交涉完畢了,走過來對他們說道:“你們可以跟我上去了。”

方警官拉開警戒線在前面帶路,魏仁武示意岳鳴跟在他身後。

走進酒店,岳鳴一邊緊跟在他們身後,一邊觀察了一下酒店環境。酒店大堂很寬闊,也很幹淨,吊頂燈的光很強,與通透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的光相呼應,照得整個大堂如白晝一般,酒店前臺和路過的酒店侍應都會鞠躬問好,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裝修和服務只能用奢侈來形容,而對于岳鳴這種出身來說,這些又太稀松平常不過了。

當他們走進電梯的時候,岳鳴突然緊張起來,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麽,魏仁武一個字也沒有透露,再看看方警官那張嚴肅而又刻板的臉,總之岳鳴感覺整個酒店都彌漫着不詳的氣息。想到這裏,岳鳴心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電梯停在了15樓。一出電梯,岳鳴就看見很多警察正在過道上給一些酒店人員做筆錄,這時魏仁武突然對岳鳴說道:“過一會兒,你看見的可能會讓你不舒服,如果你不想看,就在這裏等我。

“沒事,我可以的。”岳鳴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不能在關鍵時刻退縮,所以硬着頭皮說出來這句話,但其實他心裏還有小算盤,想看看魏仁武到底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警察要找他?為什麽向天笑會認為他能找岳鳴想找的人?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這些疑問,已經在他腦中圍繞了整個夜晚,當下必須要弄明白。

“魏仁武,你又去喝酒了。”這時,從過道盡頭一個柔美的女聲慢慢靠近岳鳴他們。岳鳴定睛一看,是一位皮膚皙白,面容姣好,身高一米七左右,留着幹練短發,身穿警服的女警。不過這位女警的年齡,岳鳴就猜測不出來了,說她二十來歲,臉上也有一點歲月的痕跡,說她三十來歲,皮膚又太白了一點。

“喲,林大隊長,好久不見啊!沒辦法啊,最近得了一種怪病,所以心情不好,只能借酒澆愁了。”魏仁武摸着八字胡,打趣地說道。這番話還把岳鳴吓了一跳,他還真相信魏仁武得了什麽病,不過他由此也知道了,這位美女警官是個警察大隊長。

“噢?我倒想知道,你得的什麽病,正好我有幾個朋友是醫生,說不定還能幫你推薦推薦。”林隊長順着魏仁武的話說道。

“這個病啊,你那些朋友治不了,只要林隊你把上次幫你抓住那個連環殺手的賬結一下,病就好了,因為這個病叫做窮。”魏仁武假裝很嚴肅的樣子說道。一旁岳鳴心裏自罵了自己幾句傻瓜,這種玩笑話他居然能當真,不過這番話下來,魏仁武的職業也開始浮出水面,抓住連環殺手,聽着就像是警察或者偵探之類的。

“哈哈哈哈哈,上次不是都跟你說了嘛,已經幫你申請了,一層層往上報批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你缺錢的話,也可以找我借啊。”林隊長笑道。

“你少來這套,我魏仁武是有原則的人,就算是餓死,我也不會向女人借錢的。先不說這個,給你介紹一下我帶來的小兄弟,叫岳鳴。”說完,魏仁武又轉向岳鳴,“小岳,這位大美女啊,叫林星辰,是成都市重案第二支隊的大隊長。”

三、紅色長裙

“你好。”岳鳴正準備伸出手跟林星辰握手,但是看到她目光冷峻,上下打量着岳鳴,并沒有想要握手的意思,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星辰搖了搖頭,嘆道:“老魏啊,也就兩個月不見而已,沒想到你口味變了。”

“放屁,老子還是喜歡女人的,這是我朋友的侄兒。”終于魏仁武被氣到了。岳鳴在一旁,簡直不知道有多尴尬。

林星辰又搖了搖頭,又嘆道:“不用跟我解釋了,像你這種人,哪來的朋友?”

“我确實朋友少,但是一兩個還是有的,算了,争嘴這種事,永遠都會是女人贏的,還是說正經事吧,我趕時間回家睡覺。”魏仁武雙手一攤,無奈道。

“行,你們先跟我來。”林星辰吩咐一旁的方警官,“小方,你去把酒店經理帶到1513門口候着。”

“好的。”方警官板着個臉就走了。岳鳴心想,這個人是不是天生面癱,從來在他臉上看不到其它表情。

林星辰帶他們來到了1513房間。

進門之前,魏仁武還跟林星辰嘀咕了一句:“下次晚上和白富美吃飯,記得帶上我,這gi香水的味道,可不是你常用的。”還沒等林星辰反應過來,魏仁武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1513房間,是一間行政套間,大約27平方米的面積,房間收拾的很幹淨整潔,一張床,一臺挂壁電視,兩張沙發,地上鋪着一層兔毛地毯,牆上貼着暖色調牆紙,從裝修到陳設堪稱完美,當然,前提是你能忽略躺在地上的那一具女屍。

岳鳴不但無法忽略,事實上,當他走進這個房間,那些精美的裝修就沒有進入過他的眼球,他眼裏只有這具女屍。人類生來就很懼怕死亡,也很避諱死者,雖然岳鳴來時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這畢竟是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屍體,所以當岳鳴看到女屍的那一瞬間,胃就開始在翻滾了。

本來岳鳴還想強壓住胃裏那陣惡心,但并沒有撐過3秒,就跑廁所裏去吐了。

魏仁武見狀,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見不得大場面。”

“你以為,人人都想你這個變态,第一次看見屍體的時候,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很興奮。”林星辰又開始吐槽了。

魏仁武決定先不管岳鳴了,準備先看看屍體。這時,正好有一個法醫正在檢查屍體,還有三個警察在房間各個角落取證。

“你們住手!”魏仁武莫名其妙大喊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鎮住了,停止了手上的工作。

林星辰就站在魏仁武旁邊,也被魏仁武的一聲大喝吓到了,罵道:“魏仁武,你喊什麽喊?”

魏仁武沒有理會她,走到法醫面前,很嚴肅的說道:“把你的手套給我。”

法醫很茫然地脫下手套遞給他。

“滾出去。”魏仁武輕聲說道。

法醫不知所措了,只能眼神求助林星辰。

“他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林星辰也只能順從魏仁武。

法醫無奈地走出去,走的時候還用很兇狠地目光掃過魏仁武,如果有機會的話,可能他真想撕碎魏仁武。

“還有你、你、你,都出去。”魏仁武又指了指另外三個警察。

林星辰眼神示意三個警察也出去,沒辦法,三個警察也只能跟着出去。

“下次我來之前,你不準再讓他們進來破壞現場了,你看看,床單都被他們坐亂了,你們這些警察就是不專業。”魏仁武對林星辰咆哮道。

這時,岳鳴已經從廁所裏吐完出來,剛好看見法醫和警察出去了,再看魏仁武已經開始在檢查屍體了,然而還是把臉撇到一邊,不敢看屍體。

魏仁武一邊檢查屍體,一邊問林星辰:“介紹一下你們了解到的死者信息,以及死者是誰發現的?什麽時候發現的?”

“在你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查清楚死者的身份,死者叫葉岚,21歲,沈陽人,是北京大學中文系的在讀學生,在這家酒店入住了五天,今天下午七點整的時候,跟酒店預訂十點整的夜宵,當時有個奇怪情況的是,葉岚跟酒店說如果十點整酒店服務員敲門沒有人回應的話,就請服務員自行開門,把夜宵放在房間裏。也正是十點整的時候,酒店服務員敲門果然沒有人應,他以為确實房間裏沒有人,于是在酒店主管那裏借來備用房卡,結果一開門就看見死者上吊死了。”林星辰耐心地跟魏仁武敘述所了解的情況。

岳鳴重新調整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才開始試着觀察現場的情況,死者橫躺在地毯上,一襲齊胸長發以及身上的紅色長裙給她的死亡蒙上了一層更加詭異的氣氛,一根很細但看着很結實的黑色繩子兩頭綁在天花板的火警灑水器上,懸挂于半空中,就像一條邪惡的“毒蛇”,當然這條“毒蛇”吞噬了躺在地上這位姑娘的靈魂。

“如果說,七點整打的電話,到十點整被發現,那麽她就是在這段時間內死亡的,所以現在第一個問題來了……”魏仁武突然停頓了下來,林星辰和岳鳴都在仔細的聽着。

魏仁武突然笑了起來,轉過頭來說道:“這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林星辰和岳鳴都給了他一個白眼。

聽到美女,男人一般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沖動,岳鳴終于忍不住,好奇戰勝了恐懼,看了看死者的臉,雙眼緊閉,瓜子臉,小嘴巴,臉上煞白沒有一點血色,卻并沒有那麽可怕,反而顯得特別的清秀。

“很奇怪,如果她七點整打的電話,要求酒店送夜宵,如果十點整送餐過來沒人回應,就打開房門。就好像是故意這樣設計,知道這段時間自己會死,所以找人來發現她的屍體。”魏仁武若有其事的說着。

“沒錯,如果是自殺的話,這種情況倒說得通,因為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死,所以故意找人來發現自己出事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林星辰也不愧是刑警支隊的大隊長,有很職業的分析能力。

“但是,這姑娘根本不是上吊死的,因為脖子上的勒痕很平整,且死者雙唇緊閉,如果是自殺上吊,舌頭呈深紫色且向外圖突出,皮膚由于缺氧,出血點較多,身體會因為痛苦而強烈的擺動,勒痕應該很亂。”魏仁武把林星辰的話接住。

“所以,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不是自殺,而是一起謀殺案。”林星辰做了一個總結。

岳鳴在一旁雲裏霧裏,完全插不上話,然而兩個人的對話,也完全把他抛離在外了。

“我剛剛仔細檢查一下屍體,脖子上除了有勒痕,還有個非常細微,很難察覺到的一個針孔,回頭你讓法醫好好驗一驗,臉上打了些粉,睫毛也塗了睫毛膏,還畫了眉毛,噴了香水,香水味道是‘蘭蔻奇跡’,但是……”魏仁武突然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魏仁武話才說到一半,林星辰急道:“但是什麽?你能不能把話講完?”

“她今天又出去過嗎?”魏仁武岔開了話題。

“據調出的酒店大門監控來看,她今天沒有出去過。”林星辰只能又接着魏仁武的新問題回答。

魏仁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說道:“這又奇怪了,明明精心打扮了,卻并沒有出門。酒店監控,能看見什麽人來過嗎?”

“過道裏是有監控的,也沒發現有其他人來過這個房間。我倒是覺得打扮一下很正常啊,誰說不出門,就不能打扮了。”林星辰提出了質疑。

魏仁武笑道:“不要以為你是女人,就能比我了解女人,況且你自己可一點沒有女人樣。”

林星辰倒沒介意魏仁武的調侃,反而冷靜地說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快點破案。”

魏仁武又笑了笑,說道:“還有一個大疑問。”

林星辰和岳鳴正在等魏仁武接着往下說的時候,魏仁武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突然趴在地上,親吻了死者的嘴唇,這可把他們驚呆了,岳鳴嘴巴張得老大,林星辰一個箭步上前就把魏仁武拉開,怒罵道:“你他媽的在幹些什麽!”

魏仁武雙手一攤,咧着嘴笑道:“別激動,她長得太漂亮了,一時沒忍住。”

林星辰還是怒氣難平,怒道:“你丫的,平時色一點,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變态到猥亵死人了。”

“好了,好了,忘掉剛剛的事,咱們繼續查案,能給我看看她的行李嗎?”

還沒合攏嘴的岳鳴,發現行李拖箱就在自己旁邊,立即就拿給魏仁武。

魏仁武搖了搖頭,對岳鳴說道:“以後沒帶手套,不要随便碰現場的東西,不然會留下你的指紋的。”岳鳴連連點頭稱是。

魏仁武小心翼翼地打開行李箱,開始清點裏面的東西,都是些女人的衣物,很整齊的放在箱子裏,倒沒有什麽奇怪的,唯一奇怪的是,箱子裏還有瓶502膠水。一個出遠門的女生,随時帶着瓶502,能幹什麽呢?岳鳴反正敲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清點完行李箱,魏仁武又整齊得把它們裝回去。

“去看看洗手間。”說完,魏仁武就朝洗手間走去,林星辰和岳鳴連忙跟上。

洗手間有些狹小,林星辰和岳鳴只能在門口候着,魏仁武進去前,問岳鳴:“你進去吐,沒動裏面的東西吧。”

“用了幾張紙擦嘴,順便開了下水龍頭漱口,算不算?”岳鳴有點緊張,生怕自己真破壞了現場。

“不算。”聽到魏仁武這麽說,岳鳴才算放心。

魏仁武仔細觀察了下洗手臺上,擺放的物品,有水杯、牙刷、牙膏、洗面奶、補水霜、眉筆、睫毛膏、粉底盒、“蘭蔻”香水。洗手臺旁邊還挂着粉色的毛巾,應該是死者自己帶的,酒店裏的毛巾和牙刷、牙膏,一概沒有被動過。

魏仁武若有所思的從洗手間走出來,林星辰忙問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确定少了死者的手機,可能還少了死者的電腦。”魏仁武嘴裏嚴肅的說着,而雙眼卻茫然得望着緊閉的窗簾。

魏仁武走近窗戶,拉開窗簾,有一面窗戶是虛掩上的,沒有上鎖。魏仁武推開那面窗戶,望了望窗外,雖然七樓并不是太高,但也能部分的感受到成都的夜景。

林星辰跟上前,追問道:“有什麽線索?你倒是說句話啊”

“這窗簾和窗戶,你們沒動過吧?是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嗎?”魏仁武又岔開了話題了。

“是的,來的時候就是這樣。”林星辰有些煩他老是岔開話。

魏仁武摸了摸胡子,說道:“我根據目前的情況,做一個假設,如果死者是上吊自殺的,那麽不合理的地方就太多了,特別是脖子上的勒痕,就直接能否定掉上吊自殺的說法。所以我們先從謀殺來做假設。”

林星辰和岳鳴在仔細的聽着,因為魏仁武總算開始說些他們能聽得懂的事情了。

四、刑偵顧問

魏仁武接着說道:“死者生前有叫夜宵,而且夜宵送來的時間是在她死後,說明她是知道自己會被人殺死,也許是算準時間,希望酒店這個時候,能及時發現有人預謀殺她,也有可能是希望有人來給她收屍。不管是哪一個原因,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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