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者生前,肯定是知道自己要死的。然而,她生前還精心打扮過一番,還說明一個問題,她肯定是認識這個兇手的。”
“如果她是愛美麗的人,她從白天起就一直化着妝的,這很奇怪嗎?”林星辰打斷了魏仁武的話。
“我都說了,你不了解女人,化妝對于女人來說,是很損害皮膚的事,愛美的女人不會随時都化妝,她們只會在出門和約會的時候,才會化妝,所以我一直都在說,對于你這種男人婆來說,根本是無法理解的。”林星辰臉頰有些泛紅,确實自己雖然是個女人,但這些女人慣有的行為,她也不太注重,回想一下,也有可能正是這樣,所以自己才成為大齡剩女。
“現在,咱們再來談論了一下,兇手不是敲門進來的,也不是從大門出去,兇手是如何進出這個房間的呢?”魏仁武把問題抛出來,但是林星辰和岳鳴茫然地搖搖頭。
魏仁武指了指窗戶,說道:“最有可能的,就是從窗外爬進來的,窗戶雖然關着,卻沒有從裏面反鎖住,從一個合理的角度來講,酒店的窗戶從一開始都是鎖上的,如果不開窗戶,完全沒有開鎖的必要,就算死者有打開窗戶,關上時,既然能夠順手合上窗簾,也應該順手反鎖窗戶。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兇手不是敲門進來的,而是敲窗子,死者為兇手打開窗子,犯了案,又從窗戶逃離的,然後順手合上窗簾,關上窗戶,但是卻不能從窗戶外面鎖上窗戶。這樣解釋是不是很通暢。”
“你不覺得爬窗戶這種事,有點像‘碟中諜’的劇情麽?”林星辰有些不太能相信,岳鳴也感覺這種事情太難以置信了。
“你們不要覺得這很奇怪,我認識一個人,他就能辦到。”
林星辰疑惑地問道:“誰?你倒要帶我認識認識。”
“你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那就是我。”魏仁武指着自己說道。
“哈哈哈哈哈!”林星辰捧腹大笑。
魏仁武尴尬道:“這種事情很簡單的,一根結實的繩子就能辦到,比如這根。”魏仁武指向懸在半空的黑繩。
這時魏仁武,脫掉鞋子,站上床,拉了拉黑繩,又拿鼻子嗅了嗅,因為繩子懸挂的位置較高,必須站在床上才能湊近鼻子,所以魏仁武才站上去的。
突然,魏仁武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說道:“好家夥,這次被我逮到尾巴了。”
林星辰忙道:“快說,你又發現了什麽?”
“別急,讓我先見見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是個禿頂中年男人,一直等在1513房間的門口,心裏一直很忐忑,畢竟自己管理的酒店出了人命,這是非常影響酒店生意的事情,一旦老板問責起來,估計工作是保不住了。
這時魏仁武他們出來了,酒店經理連忙上前詢問道:“林隊長,現在是怎麽個情況?”林星辰望了望魏仁武。
魏仁武對酒店經理說道:“你是酒店經理對吧?讓我來問你,樓頂天臺是不是随便誰都能進出?”
酒店經理低着頭,有些擔心,害怕自己不但工作沒保住,還惹些刑事責任,小心地說道:“樓頂天臺都是上了鎖的,只有酒店辦公室才有鑰匙打開,一般酒店人員有任務上天臺,都要跟辦公室申請鑰匙。”
“最近這把鑰匙沒有丢失過吧?”魏仁武繼續問道。
酒店經理有些遲疑,仔細回想了一下,依然低着頭說道:“沒有丢過。”
“你确定?”魏仁武很緊迫地追問。
“我确定,辦公室都是有監控的,如果有誰拿過,都能看到,而且每次借鑰匙,都是會在本子上實名簽字的。”酒店經理擡起頭,斬釘截鐵地答道。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笑了起來,“經理,麻煩你幫我們找個小會議室,然後協助林隊長一起,召集一下,七層以上所有樓層,正對着1513的所有房間的房客。”
“好的,好的,那就用三樓的欣雅廳吧。”酒店經理連連點頭。
魏仁武又安排道:“林大隊長,就有勞你大駕,先按我說的辦,小岳呢,就先跟我去三樓。”
“你是我老大,你都這麽安排了,我作為小妹,豈敢不從。”林星辰冷冷道。
魏仁武尴尬地說道:“別,林老大,你才是我老大,小弟是請求您去辦事,豈敢安排您。”
“好了,不跟你扯淡了,還是那句話,正事要緊。”林星辰又對着酒店經理說,“走吧。”
欣雅廳是一個只有三四十平米的小型會議室,裏面只有一張長方形會議桌,平時只有一些大公司的高層會租借這些地方開會,此時已經淩晨零點過了,這些會議室自然沒有其他人使用,而魏仁武和岳鳴就相對坐在欣雅廳裏,兩人面前一人一杯剛剛酒店服務員倒的熱茶。
岳鳴沒有說話,兩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魏仁武,腦子裏似乎在思考什麽。
魏仁武翹起二郎腿,摸着胡子,突然說道:“你有什麽想問的,現在可以問了。”
“來之前,你說你不是偵探,又不是警察,那現在我們在做的事,算什麽事?”岳鳴終于可以開始打開自己的疑惑了。
“我不是偵探,我也不是警察,偵探這個職業,有很多不合規矩的地方,我不喜歡,警察這個職業,卻要守很多的規矩,我更不喜歡。”
“那你這算什麽工作?”
“我的工作,叫做刑偵顧問,相當于警察請的刑偵方面的專家。”
“刑偵顧問?我沒聽說過這種職業。”
“你沒聽過是正常的,我們這類職業,一般情況下,是不能暴露給公衆的,因為,我們的存在,就證明了警察的無能。不過,有許多比較有名的偵探,也會偶爾給警察做顧問,但是他們是偶爾,我是專職。”
岳鳴點點頭,總算是明白了。
魏仁武接着說:“剛剛那個林隊長,不過三十出頭,卻能當上省刑警支隊大隊長,我的功勞可不小。”
“這麽說來,你經常幫她破案了?”
“那當然,我和她是老同學,從一起讀書的時候,她就知道我的能耐,她當上警察以後,每次一遇到搞不定的案子,都來找我,每次我又能幫她破案,她就回去領功,所以才能爬得這麽快的。”說到這裏,魏仁武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那今天這個案子,你怎麽看呢?”岳鳴想套一點魏仁武的意見出來。
可魏仁武卻不吃這套,哈哈大笑道:“不可說,不可說。不到最後證據确鑿的時候,一切都不可說。”
岳鳴搖搖頭,嘆道:“哎!但是剛剛在房間裏,你好像還有什麽事,沒告訴林隊長。”
“不錯嘛,你居然能觀察出這點來。那你一會兒更要閉嘴了,我所做的一切,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千萬不能破壞了我的計劃。”突然魏仁武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言語中帶着威脅。
岳鳴不敢說話了,連忙點點頭。
這時,林星辰和酒店經理領着一幫住客來了。
這幫住客一共8個人,幾乎每個人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其中就一個女人抱怨道:“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有什麽事要問,就趕快一點。”
魏仁武站起來,微笑道:“大家稍安勿躁,請下各自就坐。”
林星辰也跟着說道:“請大家配合一下警方的工作,畢竟出了人命。”
沒辦法,大家都不想引火燒身,生怕自己被警方懷疑和命案有關,只得無奈的圍着會議桌坐了下來。
魏仁武環顧了這幫人,然後分別先詢問了他們怎麽稱呼,哪裏人,什麽工作,住哪一個房間。
一個穿着得體、西裝革履、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姓葉,來自上海,一家公司的總經理,來成都出差,住在1713。
一個頭發有些禿頂,穿着睡衣的男人,姓陳,來自福州,生意人,來成都談生意,住在2013。
一個也穿着睡衣,剛洗過澡,頭發都還沒烘幹的,看上去挺孔武有力的男人,姓李,來自北京,醫生,來成都出差,住在1813。
一個穿着休閑夾克,身上有些酒氣的接近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來自北京,姓王,軍人,來成都見老戰友,住在2313。
一個穿着黑色呢子外套,大概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來自廣州,姓楊,全職太太,來成都探望讀大學的女兒,住在2413。
一個穿着藍色長裙,有點與衆不同氣質的女子,來自西安,姓張,言情小說家,來成都旅游,住在2613。
一對年齡相差比較大的情侶,男的穿着藍色休閑襯衣,年齡大概在接近五十,姓黃,是個生意人,女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出頭,紫色長發,長得挺漂亮的,姓何,穿着白色蕾絲連衣短裙,經營一家服裝店,都是成都本地人,住在2813。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女人就是一進門就開始抱怨的女人。
情況打聽清楚後,魏仁武說道:“有件事,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大家都屏住呼吸,仔細聽他說事。
“我想抽一支煙。”說完,也沒等大家同意,魏仁武就從褲子包裏掏出一根藍色“嬌子”煙。
一旦一個封閉的壞境下,有人要抽煙,不抽煙的人,就會下意識的想要捂鼻子,以确保自己不會吸進二手煙,在場的姓葉的男士、姓楊的全職太太、酒店經理、林星辰和岳鳴都有這個動作,很顯然這幾個人,都不抽煙。
魏仁武雖然掏出了煙,卻半天翻不出打火機,尴尬地笑道:“你們哪位帶着火,借我一下?”
剩下這幾個人,剛好都帶着打火工具,姓陳的和姓李的掏出了zippo打火機,姓王的軍人掏出的是一個塑料打火機,姓張的言情小說家和那對情侶拿出了酒店的火柴。
魏仁武撇着嘴說道:“算了,還是不抽了,有部分人好像不喜歡我抽煙。”
姓何的女士有點不高興了,諷刺道:“你可真是沒事找事啊?”
魏仁武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我這人,雖然是喜歡沒事找事,但是還好我不喜歡偷情。”
五、炫耀
“你說什麽?”那位女士的男伴猛得站了起來,大喊道。這一聲喊得,把在場的各位都吓了一跳。
“不是麽,你出來偷情,有想過你家裏的孩子和你老婆嗎?”魏仁武不依不饒。
除了當事人,其他人都有點雲裏霧裏。
“你你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位姓黃的男士聲音開始有點顫抖了,他的小情人更不說話了。
“你的襯衣背面沾了一點藍色水彩筆,應該是你小孩正在畫畫的時候,你抱起他時,不小心劃上的,因為你襯衣也是藍色的,所以你并沒有注意到。然後你右手無名指有戒子勒過的印記,說明你是結過婚,而結婚戒指應該在你襯衣胸口的口袋裏,因為左胸口口袋裏有重量,所以你襯衣的左半部分比右半部分平整一點,雖然只平整那麽一點,但是我還是注意了。”魏仁武高談闊論地談論着,岳鳴被魏仁武的才華驚豔到了,而這個黃先生和他的小情人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別說了。”姓何的小情人懇求道。
魏仁武并不理會她,接着道:“這位何女士,自然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首先她膝蓋和肘部的淤青還挺新的,不過可惜了,趴在地上的這個姿勢可不是和黃先生您一起玩的,你仔細看你手掌上沒有磨痕,說明你們兩個今晚仍然是正常的體位。當然,剛剛玩過什麽姿勢,您肯定比我清楚,我猜何女士肯定告訴你是摔出來的淤青吧,真是一個‘狗吃屎’的摔法。”黃先生面色越來越難看,狠狠地盯着何女士,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何女士把臉撇到一邊,不看正視黃先生,內心十分的複雜。其他人倒是流露出一絲嘲笑的神情來。
“夠了!魏仁武,你別把這裏當成了炫耀的場所了。”林星辰生氣了,魏仁武這樣玩弄別人,實際上是在給警方丢臉。
“哈哈哈哈哈……”魏仁武突然大笑道,“希望兩位能夠原諒本人,因為你們進門之前太嚣張了,所以本人順便借兩位展示一下推理能力,這樣才能保證,我之後的詢問,大家能積極地配合,而不會妄圖掩蓋真相,因為現在在這個房間裏,可是有一位殺人兇手。”
突然房客們神情變得緊張,本來林星辰叫他們來的時候,只告訴他們是配合工作,并不知道,他們中間會有殺人兇手,而且經過剛剛魏仁武的推理過後,他們對魏仁武的話是深信不疑,他說有兇手,就感覺身邊肯定有兇手,心裏就不自覺害怕起來。
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而姓張的小說家倒顯得特別輕松,輕描淡寫地道:“今晚可真有意思,又是出軌,又是命案的,真是天大的素材啊,特別是這位警官先生,我對你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興趣。”她把魏仁武當成了警察了。
“我不是警察,我是警察請的刑偵顧問。”魏仁武可不喜歡別人叫他警察。
“對不起,偵探先生。”張女士嘴角挂着一絲微笑,給她并不算傾城的臉上,增添一抹色彩。
“我重複一遍,我不是偵探,我是刑偵顧問。”
“那麽顧問先生,請問您怎麽稱呼呢?”
“我姓魏,您可以稱呼我為魏先生,或者魏帥哥,顧問先生什麽的,實在是太難聽了。”魏仁武摸了摸胡子,嘴角也挂起了微笑。
張女士掩嘴笑道:“好,魏帥哥。”
魏仁武把頭轉過來,對大家說道:“我想問問大家,今晚7點到10點之間……不對,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了,應該是昨晚。”
“我7點鐘還在外面和戰友喝酒呢,11點鐘才回的酒店,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被警察封鎖了,已經我是房客,才放我進來的,很多人都看見了的。”姓王的軍人說道。
“我7點多的時候,還在四川師範大學和女兒吃晚飯,9點多才回到酒店。”姓楊的全職太太說道。
其他人在那個時間段,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魏仁武又問道:“那麽各位在自己的房間裏,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呢?”
房客們紛紛搖頭,只有姓葉的男人說道:“我有聽到。從晚上六點,用過晚飯後,我就一直在房間裏用電腦做工作用的資料,因為我需要一個很封閉的環境來思考,就把窗簾拉上,窗戶關緊了的。大概在八點的時候,聽到窗外有很細微的敲打聲,因為當時心思都放在資料上面,所以也沒有在意。後來九點半的時候,又聽到了這個聲音,可是資料沒做完,我便不想離開座位,所以還是沒有怎麽在意,直到剛剛你們找我過來之前,我才把手上的工作做完。”
“葉先生,我鄭重地向您道個謙,您工作這麽辛苦,我們還要叨擾您,真是對不起了。”雖然魏仁武這麽認真地道歉,岳鳴還是覺得他更像是調侃,可能是因為魏仁武這個人的性格太随意的緣故吧。
“沒關系,配合警方工作,是我們做市民應盡的責任。”葉先生倒是挺大度的。
魏仁武又問姓陳的生意人:“陳先生,是做食品生意的嗎?”
陳先生回答道:“是的。魏先生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陳先生,掌心內和虎口有很厚的老繭,所以我猜測陳先生年輕時候,是專業宰豬匠,而且也是在那個時候,養成了每天都會洗澡的習慣吧。”
陳先生哈哈大笑道:“魏先生真是料事如神啊。”
魏仁武又問姓李的醫生:“李醫生,您是負責什麽科的?”
李醫生回答道:“我是麻醉師。”
“那麻醉師會不會上手術臺操手術刀呢?李醫生掌心內和虎口也有很厚的老繭應該也經常用刀吧。”
“上大學的時候學過,這些都是那個時候留下了的,不過工作中就沒有了。”
魏仁武點點頭,說道:“好的,您回答得很清楚。”
魏仁武站起來宣布道:“很高興,大家能配合我們工作,我代表警方感謝大家,今晚的情況我基本上也清楚了,就請各位先回去休息吧,不過暫時警方會保護住各位,就請各位放心。”
“這樣就算結束了,我什麽都沒聽明白啊!”這句話,岳鳴沒有說出口,但是在心裏自己對自己說了很多遍。
後來,等房客們都回客房後,魏仁武又交待了林星辰去調查死者的家庭情況、學校情況、社交網絡等資料以及利用“天網”調查這幾天死者在成都的行蹤,讓她第二天給魏仁武答複。
随即,魏仁武帶着岳鳴出了酒店,還沒來得及等岳鳴開口問魏仁武對于案件的看法,那些躲在暗處的記者就已經包圍了他們。
其中一名帶黑框眼鏡的年輕男記者搶先問道:“您是刑偵顧問魏仁武吧,我認識你,請問酒店裏面發生什麽案件嗎?”
魏仁武笑了笑,指着岳鳴說道:“這是我的助手,有什麽事問他,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岳鳴才說了一個字,突然魏仁武塞了張紙條給他。
魏仁武又對岳鳴說道:“明天下午2點,來這個地址找我。”說完,沒等岳鳴來得及反應,魏仁武一個箭步就鑽進了一輛的士車裏,只留下岳鳴一臉茫然地面對着這衆多媒體。
“能透露一下裏面發生的事情嗎?”
“裏面是不是有人死了?”
“是盜竊案還是謀殺案?”
記者們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問着,岳鳴一臉傻笑,不知該如何應對,尴尬地說道:“真不好意思,現在我們還不能透露。請大家讓讓,我也要回去了。”
這時,那個帶黑框眼鏡的記者突然拉着岳鳴的手,就飛奔起來。殺了其他記者一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倆已經跑遠了。
差不多甩開了其他記者,眼鏡記者才松手,岳鳴被跑得氣喘籲籲的,深吸了幾個氣,說道:“謝謝你了,你叫什麽名字?”
眼鏡記者推了推眼鏡,回答道:“你好,我叫伍月,是騰訊大成網站的記者,一直想寫關于魏先生這種刑偵顧問的獨家報道,可是每次魏先生都拒絕我的采訪,平時又找不到他,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魏先生辦案,可惜魏先生還是走了,還好您留下來了,您是他的助手,應該知道他許多事吧,所以您能接受我的采訪嗎?哦,對了,看我急的,還沒請教大哥您的名字?“岳鳴尴尬地笑道:“我叫岳鳴,事實上,我今天也才第一次和魏先生辦案,所以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告訴你的。”
岳鳴明顯感覺到伍月有些失望,只聽伍月又道:“沒關系,那今晚這個案子,能跟我說一下嗎?我有個當警察的朋友,可是告訴我酒店裏死了一位女士。”
岳鳴接着說道:“我現在能告訴你的,也只能是酒店裏死了一位女士。所以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現在是一樣多。”
伍月失落的神情開始寫在臉上了。
岳鳴有些不忍心,安慰道:“這樣吧,案子後面發生的情況,和魏先生的一些信息,等我了解到了,我再獨家爆料給你,伍兄,你看怎麽樣?”
伍月重新燃起了鬥志,遞給岳鳴一張名片,微笑道:“真是感謝岳哥了,這是我的名片,希望等岳哥往後了解清楚了,再聯系我,我們再洽談。”
岳鳴收了名片後,伍月便離開了,他也叫了輛的士回自己住的酒店。
六、口紅
東坡北二路169號左右小區三單元1313號。
這是魏仁武給岳鳴留的地址,岳鳴很守時,确實是下午2點整到達了這裏。
其實,岳鳴還提前了十分鐘到達魏仁武家門口,但是他當時沒有敲門,他覺得自己應該遵守魏仁武規定的時間,所以就先等着。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遵守魏仁武定的規矩,但是直覺告訴他,魏仁武定得每一件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他一定要等到二點整才敲門。
岳鳴看了看表,剛好兩點整,一秒不差,便決定敲門。
一分鐘後,門打開了,只見魏仁武穿着黑色睡袍,頭發跟雞窩似的,一副睡眼朦胧的樣子。
魏仁武打着哈欠,說道:“你來了啊,挺準時的嘛,先進來再說。”
說實在的,門打開那一刻,岳鳴一點都不想進去,房間裏跟魏仁武的頭發一樣亂,客廳裏沒有電視,也沒有茶幾,到處都放着稀奇古怪的化學儀器。倒是有張沙發,可是沙發上堆滿了衣服,甚至還有女人的內衣內褲。
岳鳴是一個出身于在很有素養的家庭,根本無法想象這樣的一個環境下,居然有人能生存下來。
但是,沒辦法,魏仁武已經邀請他進門了,硬着頭皮,他也得進去啊。
一跨進大門,魏仁武就說:“先找個地方坐下吧,我去換個衣服。”說完,魏仁武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下岳鳴就尴尬了,找個地方坐下,放眼一看,完全沒有坐的地方啊!所以,岳鳴寧願站着。
魏仁武的家裏,面積不大,整個客廳,頂多就15平方米,有兩個卧室,裏面就不知道是副什麽光景,廁所和廚房的門都關着。等等,廁所的燈開着,裏面應該有人。岳鳴心裏開始犯嘀咕,魏仁武家裏還有室友?或者女朋友?
這時,廁所門打開了,是個女的,只穿了件很長還有點透的男士白襯衣走出來,下身露出兩條雪白的長腿,頭發還是濕淋淋的,應該剛洗完澡。
如此光景突然呈現,岳鳴顯得有些害羞,不敢直視,臉還有些泛紅。
“是你啊,帥哥,又見面了。”一個柔美的聲音鑽進岳鳴耳朵裏。
等等,又見面了?這個女子認識岳鳴?是誰呢?好奇大過害羞,岳鳴才敢正視女子的臉。
這不是昨晚的姓張的女作家嗎?她怎麽跑到魏仁武家裏來了。
“你……你是昨晚的張小姐?”岳鳴吞吞吐吐地問道。
張小姐噗得一笑,沒有回答他,而是順手抄起沙發上的內衣褲鑽進了魏仁武的房間。岳鳴這才意識到,沙發上女人的內衣褲是她的。
恰巧魏仁武出來了,穿了一件很硬朗的棕色夾克,頭發也梳整齊了。
岳鳴帶着滿腹疑惑問道:“原來你和這個張小姐是認識的。”
“認識?不,昨晚和你一起認識的。”魏仁武摸着胡子回答道。
“騙誰啦!你們不是已經那個啥了。”岳鳴難以置信,在他的價值觀裏,這種事太荒謬了。
“少見多怪!那個啥,一定要認識很久嗎?我只是昨天看她對我挺有興趣的,就偷偷給她也留了個地址,我回來後,還沒來得及睡覺,她就來了。”魏仁武譏諷道。
“居然還能這樣!我的天啦!”岳鳴不禁驚呼了一聲。
“我突然有些懷疑你泡過妞沒?”魏仁武帶着淫笑,小聲說道,“不得不說,這姑娘,床上功夫挺深厚的。”
“好了,打住吧,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岳鳴是個接受過正統教育的人,完全無法接受太開放的行為。
魏仁武哈哈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腼腆的男子!”
岳鳴臉上微微泛紅,無法反駁。
這時,張女士換好衣服出來了,還是穿得昨晚那一襲藍色長裙,只見她給了魏仁武深情一吻,溫柔地說道:“我先走了,寶貝,拜拜。”
“寶貝,慢走啦,有空常來玩。”魏仁武色眯眯地說道。
岳鳴在一邊都快被這肉麻的對話聽吐了。
當大門剛被拉上,岳鳴就迫不及待問魏仁武:“魏先生,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關于昨晚上,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弄明白。”
“你沒弄明白,是很正常的事,如果連你都看懂了,警察還需要請我做顧問麽?咱們先去公安廳吧,林隊長那邊已經按我說的查到了一些東西。昨晚上,我推理出來一些事情,我在路上跟你解釋吧。”
四川省公安廳,坐落于成都市青羊區金盾路,魏仁武的家雖然也在青羊區,但是一個地方在市中心,一個地方又在西三環。走路去,肯定是夠嗆,但是魏仁武沒有選擇坐的士,而是指着停在街道對面停車線內的一輛嶄新的銀色無牌照“甲殼蟲”汽車,說道:“小岳啊,去把你的新車開過來吧。”
“你怎麽知道那是我的新車?”雖然岳鳴已經見識過魏仁武的能耐,但是此時還是很驚訝。
“你今天來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手上有汽油味,應該是你今天剛剛加的油,說明你是開車過來的。然而那輛‘甲殼蟲’,停在那個位置,肯定是一個不知道那裏上午8點到下午6點之間是不能停車的人,幸好這個時候沒有交警,不然鐵定被貼罰單了。最後,車看着挺新的,也沒有上牌,租車行的車都是有牌照的,所以你是買的新車。”魏仁武娓娓道來,推理得頭頭是道。
“事實上,車是我早上來的時候買的。”
“我知道,如果是前兩天買的車,沒有這麽快把油耗幹,你又不跑長途,很明顯今天買的,今天才第一次加油。”
岳鳴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嘆道:“哎!還有什麽事是你不知道的?”
魏仁武頓了頓,說道:“确實有一件事,是我不知道的。”
“是什麽事?”
魏仁武哈哈大笑道: “就是我也不知道到底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甲殼蟲”汽車雖然車身挺袖珍,但是坐起來,舒适度倒是挺足的,魏仁武坐在副駕駛上,抽着香煙,滿足地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雖然傻頭傻腦的,還是有些用處。”
“我可不止是有錢這點用處,我會的東西還很多的。”岳鳴駕駛着汽車,不服氣地說道。
“別誤會,我所謂的用處,不是說你有錢這點事,我是說,你還能給我當司機。”
“那要不你來開?”岳鳴更不服氣了,平日裏都是別人伺候他,現在居然給別人當起司機來了。
魏仁武笑道:“饒了我吧!我就是不會開車,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買車。”
“哦?居然也有你不會的事情。”
“畢竟我還是一名地球人,不是超人,自然也會有短板。”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開車就不會了?”
“知道,不一定代表會啊!愛因斯坦還說當人的速度超過光速,就可以穿越到未來,總不能愛因斯坦自己跑過光速吧。”
“是,你說都是對的,我争不過你,這樣總行了吧!”岳鳴的言語中,略微顯現出一些不高興。
“哈哈哈……”魏仁武又笑了起來,“我們換個話題好了,你不是想問我昨晚的事嗎?”
岳鳴頓了頓,說道:“沒錯,我昨晚在會議室的時候,正準備問你,你有什麽瞞着林隊長,沒告訴她,可是你不讓我問了。”
魏仁武笑道:“是的,在當時的情況下,我不能告訴她,她太蠢了,怕她打草驚蛇,給兇手暴露出我的意圖。”
“是怎樣的情況?”
“昨晚,我們檢查兇案現場,你發現沒有,死者是化了妝的。”
“這個,我們都看出來了。”
“不出門,但是化了妝的,這說明她當時是準備見一個熟人,而且這個人,應該是她對其有愛慕傾向的熟人。”
“為什麽一定是愛慕傾向的人呢?”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女人要見一個很親近的人,這個如果是親戚或者是閨蜜,需要化這麽漂亮的妝嗎?女為悅己者容。”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然而,這個妝是有問題的。”魏仁武突然露出來詭異地笑容。
“有問題?什麽問題?”岳鳴又被魏仁武問住了。
“打開你那腐朽的腦袋,仔細想想。我昨天不是親了她一口嗎?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魏仁武一直追問着。
“別讓我想了,行嗎?一邊開車,一邊燒腦,很難的。況且你那變态行為,誰願意再去想啊!”
“哎!”魏仁武長嘆道:“朽木不可雕也!是口紅啊,笨蛋。”
“哎呀!”岳鳴忍不住叫出聲來,心裏就如同憋了很久的瘴氣,一下全放出來了,忙道:“對對對,你這一說,就全通順了,我也是覺得這個妝有哪裏不對,就是想不到這個點上來。确實,精心打扮了一番,卻沒有塗口紅,這完全就不符合邏輯。”
魏仁武把抽得只剩濾嘴的煙用手彈出車窗外,繼續說道:“你們都覺得我吻了死者,很變态,但其實我是在試探死者嘴唇的潤度,來推測她平時到底有沒有塗口紅的習慣。所以,當我完全的确認死者是應該會塗口紅的女人,我就開始清點她的所有物品,果不其然,沒有口紅。”
“可是,兇手為什麽會拿走口紅呢?”
“你錯了,兇手沒有拿走口紅,只拿走了她的電子設備。”
“你怎麽能确定?”
“第一,我能确定死者肯定身上藏了一件兇手想要的東西,類似于一份電子文件什麽的,可以藏在電腦和手機裏,所以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