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情的研究
一、上屋抽梯
“魏先生,距離上周那個案子已經過了一周了,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嗎?”岳鳴幫魏仁武續上一杯啤酒。
沒錯,這次他們喝得是啤酒,“德國黑啤”,“奇跡”酒吧最新上架的酒。有了新酒,魏仁武當然要迫不及待的過來嘗一嘗。
“我當然記得,你說讓我幫你找一個人。”魏仁武一口就悶了剛剛續上的黑啤。
“可是,這一周裏,我每次跟你提起這件事,你都說太忙了,等閑下來的時候,再說。”
“是的,我是這麽跟你說的。”
“就算我腦子沒你好使,但是我眼睛卻不瞎呀!”
“這我看得出來你不瞎。”
“你每天只是帶着我吃喝玩樂,哪裏忙了?”岳鳴呼吸變得絮亂,明顯說話都帶着情緒了。
“有些事情,你不懂。”魏仁武說話還是那麽沉穩。
“不懂,不是應該弄明白麽?”
“是應該弄明白,但不是現在。”
“為什麽不是現在?”
“因為現在,我的處境不好,沒辦法抽身去幫你找人。”
“上次的案子不是已經結了麽?你處境哪裏不好了?”
“結了嗎?上次只是死一個小喽啰,我要釣的真正的大魚都還沒出現。我現在分神去做其他的事,很容易會被大魚給反釣的。”
“你把名單交給警方,讓警方處理就行了啊,為什麽要引火燒身?”
“就警察那一群窩囊廢,把名單交給他們,他們永遠都抓不到那些人的,只有我親自出馬才能逮捕他們。”
岳鳴不想說話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如果他不想做一件事,你縱有千萬個理由也說不動的。
眼看岳鳴不和魏仁武說話,只是呆呆地望着酒杯,魏仁武只得無趣地獨飲。
魏仁武一邊喝着悶酒,一邊環視周圍,看看有沒有其他有趣的事情能夠助助酒興。
突然魏仁武臉色大變,小聲對岳鳴說道:“小岳,你仔細聽我說。”
“啊?”岳鳴不明所以。
魏仁武眼睛一直盯着岳鳴的後方,岳鳴正想順着魏仁武的視線望去,卻被魏仁武制止了。
“不要說話,不要回頭,聽我指揮,慢慢的走過來,和我換一個位置。”魏仁武緩緩起身,岳鳴也跟着緩緩起身,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調換了位置。
他們兩人這次喝酒沒有坐吧臺,而是在一個角落裏坐下,眼下岳鳴坐下的位置,也就是剛剛魏仁武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得清整個酒吧內的情況。
“現在,你看着大門口。”魏仁武背對着酒吧,指揮着岳鳴。
“我看着的。”岳鳴神情略顯緊張。
“那裏站着一個東張西望的男人,穿着一件很長的灰色大衣,右手插進大衣口袋裏,左手戴着一只皮手套,看見沒有?”
“我看見了。”
“很好,保持冷靜,聽好了,這個人可能是‘封神會’派來找我麻煩的,他一進門就東張西望,明顯是在找人。酒吧裏開着熱氣空調,屋內很暖和,他穿着這麽厚的大衣,一進門卻沒有脫下外套,說明他的大衣裏可能藏了一件危險物品,左手戴着皮手套,手套是一雙,說明右手也應該會戴着手套,如果戴着手套,為什麽要把手放進口袋裏?說明他右手握着個不能讓人看見的東西,插進口袋裏,方便隐藏。”
一聽到那個人可能有危險物品,岳鳴冷汗都被吓出來了,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他藏得是什麽東西?”
“你要保持冷靜,口袋裏藏得很有可能是手槍,直覺告訴我,他就是來針對我的,那個男人眼神冷峻,一看就是職業殺手。”
“我現在該怎麽辦?”岳鳴開始慌張了。
“你現在一直看着他,然後報告他的動向。”
“我現在看着他呢。”
“他在幹什麽?”
“他也在看我。”
“他在看你?”
“沒錯,他不但在看我,而且向我們走過來了。”
“是的,他……他走過來了。”岳鳴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他過來了?”
“是的,越來……越靠近了,只剩十米了。”
“不應該啊,難道他看見我了?”
“九米。”
“不對啊,我很确定他沒有看見我。”
“八米。”
“到底是怎麽回事?”
“七米。”
“讓我想想。”
“六米。”
“你剛剛說他看見你了。”
“五米。”
“他看見你,沒有看見我。”
“四米。”
“既然他看見的是你……”
“三米。”
“我懂了。”
“兩米。”
“原來,他要找的不是我。”
“一米。”
說話間,那個男人已經站在魏仁武背後,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東西,岳鳴看得真真切切,那是一把手槍,而這把手槍的槍口沒有對準魏仁武,而是正對準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魏仁武迅速從自己懷裏掏出一把很短的匕首,刷得一下向自己頭頂劃過,他的頭頂上方,正是那只握着手槍的手,而這只手已經握不住手槍了,因為手筋已經被匕首劃斷了。整個動作酣暢淋漓,前後花費不過一秒,連岳鳴的眼睛都沒捕捉到。
魏仁武又一個後轉身,用了一個摔跤的技巧,将那名殺手按到在地。
“殺人啦!”酒吧裏的客人們被這一突發事件,吓得四散而逃。
沒過十秒鐘,酒吧裏就只剩下岳鳴、魏仁武、殺手三個人。
魏仁武控制住殺手的脈門,審問道:“誰派你來的?”
“我不會告訴你的。”殺手依然在做垂死掙紮。
“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我要你親口說出來,不然,我有很多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殺手冷笑一聲,身體開始抽搐,緊接着口吐白沫,沒過多久,便沒了呼吸。
魏仁武站起身來,拉扯了一下剛剛打鬥弄褶了的襯衣,輕嘆道:“這些壞人,怎麽老是喜歡在嘴裏藏毒。”
岳鳴驚魂未定,問道:“所以,他是來殺我的?”
魏仁武把剛剛撞倒了的椅子,擺好,又坐回原位,把帶血的匕首放在桌上,倒了一杯啤酒,遞給岳鳴。
岳鳴一口喝下啤酒,才緩解了一點緊張的情緒。
魏仁武說道:“很明顯,他是來殺你的。”
岳鳴也坐回了原位,問道:“殺我?究竟是誰想殺我?”
“我想你應該知道的。”
“我的确懷疑,但是我不敢相信是他。”
“除了你弟弟岳陽以外,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來了。”魏仁武終究還是說出了主謀。
“為什麽你會認為是他呢?”
“你只是從心裏拒絕這個事實而已,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沒辦法,你家裏的關系太複雜了,他要殺你,也是有他的理由。”
“你知道我家的事?”
“岳氏集團,珠江三角洲一帶最有財力的家族企業,老板岳中原,有兩位公子,大的叫岳鳴,小的叫岳陽。兩人雖同有一父,母親卻不同。岳鳴的母親,在他剛出生不久,便離世了。現在岳中原的妻子,也就是岳陽的親生母親,是你爸後來續的。”
“沒有錯,你還知道什麽?”
“最近岳大老板身體越來越不好,說不準哪一天就駕鶴西游了,最有可能繼承岳老板家産和企業的,就是大兒子岳鳴。這種時候,小兒子和後媽,當然不服氣了,如此大好的江山豈能拱手讓人。”
“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的?”
“多上點八卦娛樂的貼吧,就能看到你們家的各種花邊新聞。”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你來找我的那天,我就知道了。而且向天笑,讓你來找我的真正目的,你卻不知道。”
“向叔叔還有其他目的?”
“你看過《三國演義》沒有?”
“看過,這中間有聯系?”
“漢獻帝時期,有個地方叫荊州,荊州有個軍閥叫劉表,當時劉備還依附于劉表。劉表有三個公子,大公子叫劉琦,二公子叫劉綜,三公子就不重要了,因為年齡太小。劉表也是體弱多病,這個劉綜和他的親生母親蔡夫人就生怕劉表哪一天一命嗚呼了,整個荊州就歸劉琦所有,所以處處想致劉琦于死地。劉琦沒有辦法,就找到了劉備,劉備說‘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有個軍師叫諸葛亮,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于是,劉琦就假裝請諸葛亮到他家二樓去看書,然後諸葛亮上了樓,就抽走了樓梯,這也是著名的‘上屋抽梯’的典故,諸葛亮眼見沒有退路了,就借用‘重耳與申生’的故事教了劉琦一招……”
岳鳴茅舍頓開,接過話說道:“‘君不見申生在內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諸葛亮是這麽給劉琦說的。”
“所以,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你老爸就是劉表,你就是劉琦,向天笑就是諸葛亮。”
“那向叔叔是為了保護我,才……”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向天笑肯定告訴你,你親生媽媽還沒有死,你要找的人也就是她。”
“又被你說中了,我已經不那麽驚訝了。”
“就你爸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你還要離開他,來到這麽一個陌生的地方來找人,毫無疑問這個人至關重要,除了你親生媽媽,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所以向天笑才會告訴你,其實你的親生媽媽并沒有死。說你媽媽去世,只是你爸的一個謊言。”
“沒有錯,當時向叔叔告訴我的時候,我非常的震驚,我發誓,一定要找到她。”
“我會幫你找到她的,但不是現在。不過,奇怪的是,你到成都來找我,這應該是一件很隐蔽的事,殺手怎麽還是找到你呢?”魏仁武撫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提出了疑問。
岳鳴沒有回答,因為魏仁武不知道的事,他肯定也不知道。
二、神探魏仁武
談話間,警察也到了,都是些老熟人,林星辰以及她的兩個左右手方榮華和張風。
林星辰一上來,說話就酸溜溜的:“瞧瞧,這不是我們的大名人神探魏仁武嗎?果然是人紅是非多啊,這麽快就有粉絲來追殺,幸好大名人福大命大啊。”
“大名人?你什麽意思?”魏仁武很詫異。
“騰訊大成網的頭條啊!你魏仁武現在可是整個成都市熱議的話題。”林星辰嘲笑道。
魏仁武看了看岳鳴,馬上打開手機,查看騰訊網,果然頭條是《神探魏仁武》,他立馬點進去浏覽。
“11月12日10點左右,成都明宇尚雅酒店,一名‘北京大學’的女學生被發現上吊死于酒店房間內,警方迅速趕往現場勘查,卻不能迅速判斷出是自殺還是謀殺,于是請來了一位刑偵方面的專家顧問神探魏仁武及其助手岳鳴前往現場勘查。根據知情人所提供的情報,魏仁武先生,當時便根據現場的證物判定這是一場謀殺。然後,層層解析,層層推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魏仁武先生于11月14日晚,在郫縣安德村的一家廢棄工廠內,抓獲兇手,無奈兇手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當場自盡。不過,這件事,也讓一個傳奇而富有戲劇性的人物,神探魏仁武,浮出水面。如果讀者們感興趣,請欣賞本編輯的qq空間261011838,裏面有神探魏仁武的獨家故事。——編輯:伍月。”魏仁武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
岳鳴把臉撇到一邊,根本不敢看魏仁武。
“不用猜,這個知情人肯定是你。”這句話,魏仁武是對岳鳴說的。
“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他的,但是他求了我好久,我一時心軟就……”岳鳴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
“後果你也看見了,要不是我厲害,咱們今晚可能就去陰曹地府喝酒。”魏仁武氣得八字胡都立了起來。
“你們要吵架,回家去吵,先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林星辰指了指地上已經死去的殺手。
魏仁武攤着手,說道:“這顯然是一名殺手,兇器你也看見了,是一把PSS微聲手槍,應該是我的仇家雇傭的。然而,他現在已經吞毒自盡了。所以,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回家?想得美,先跟我回去做筆錄。”
“不讓我走,總能讓我和我的助手單獨說兩句吧。”
“這個可以,去吧。”林星辰立即指揮方榮華和張風處理現場。
魏仁武把岳鳴拉到一邊,岳鳴率先發問:“你為什麽沒有告訴她,是我弟弟派來的殺手?”
“沒有證據,你就是告訴了警方,警方也拿你弟弟沒有辦法,反而這樣做,會節外生枝。你也看到了目前你的處境是有多危險了嗎?”
“我明白。”
“特別是你把我們的事情暴露給媒體,這種做法,才是最危險的,我就說,殺手為什麽會找到你的,原來是因為新聞。”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岳鳴心裏咄咄不安。
“別擔心,向天笑讓你來找我,真正目的本來就不是讓我幫你找人,是讓我保護你的。”魏仁武安慰道。
“保護我?”
“本來像我這種職業,本身就很危險,會結上很多仇家,普通人和我在一起,很容易被殃及,但是你不一樣,因為你本身處境就很危險,和我在一起,反而我能保護你。”
“魏先生,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一周多時間的相處,岳鳴漸漸明白眼前這個男人是十分可靠的,他現在已經完全信任了這個被稱為“神探”的男人。
“聊完了沒有?”林星辰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魏仁武敬了一個軍禮,笑道:“報告長官,聊完了。”
“聊完了就趕緊跟我走。”
“啊?還要去警局啊,你們那些流程好麻煩的,你自己回去編一個嘛,明天我來簽字都行。”魏仁武居然撒起嬌來。
林星辰無奈道:“算你運氣好,我們不去局裏,剛剛接到一個報案,‘華潤二十四城’,一個少年墜樓身亡,現在跟我去現場。”
“哈!終于有案子了,我心裏早就癢癢了。”魏仁武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你能不能不要做出這麽惡心的表情,有人死了,你興奮個什麽勁!尊重一下死人好嗎?”林星辰怒了。
魏仁武賠笑道:“sorry!一時太興奮,就沒忍住,咱們快點出發吧。”
晚上11點24分。
華潤二十四城是華潤置地開發的住宅小區,位于成都東二環,林星辰把方榮華和張風留在“奇跡”酒吧善後,只帶了魏仁武和岳鳴來到華潤二十四城。
墜樓身亡的少年躺在5號樓的樓下,死狀極其慘烈,滿地的鮮血,岳鳴只看了一眼就把臉撇到一邊。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居民和記者。魏仁武一行人一到現場,記者就圍過來了,嘴裏還興奮地喊道:“神探魏仁武來了!”
林星辰帶着幾個剛好也到這裏的片區派出所幹警利落地把這幫人喝退,并在死者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死者旁,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趴在死者身上一直不停地哭泣,應該是死者的媽媽。
魏仁武帶上了塑膠手套,拍了拍婦女的肩膀,說道:“大姐,麻煩讓一下,我要檢查一下你兒子。”
婦女淚眼婆娑地望着魏仁武,嘴裏不知道該說什麽。
魏仁武把縮在一邊的岳鳴一把拉過來,對婦女說道:“這個人有些話要問你,你先跟他去旁邊一下。”魏仁武又給岳鳴使了一個眼色。
岳鳴心領神會,也跟着道:“是啊,阿姨,人死不能複生,你請節哀。我們是警察,要幫你找出你兒子的死因,請配合一下,跟我到旁邊,由我來向你了解你兒子的情況。”說完,岳鳴便攙扶着婦女起身到旁邊,而婦女還是戀戀不舍自己死去的兒子,時不時還會回頭看自己兒子一眼。
魏仁武開始蹲下檢查屍體,死者二十歲左右,穿得是一套藍色“阿迪達斯”運動服,腳先着地,腳掌已經碎了,腿骨也折成幾節,死亡原因是墜地之後內髒嚴重受損并大出血。
魏仁武又開始檢查死者的衣服兜,只有一個錢包和一部手機,錢包裏有78塊零錢、一張銀行卡、兩張前天的電影票、一張身份證、一張藥房的發票,手機裏只存了自己媽媽的號碼,而且還是很多媽媽今天媽媽打來的未接電話。
魏仁武站了起來,走到一名年輕幹警的旁邊,說道:“那個,不知道你叫什麽,你知道死者是從幾樓跳下來的嗎?”
年輕幹警回答道:“魏先生,我姓劉,您就叫我小劉好了,死者是從九樓跳下來的。”
“小劉是吧?那麻煩你來帶我上去看看,好嗎?”
小劉顯然很高興,說道:“沒問題,魏先生跟我來。”
他們坐電梯來到了九樓,一路上,小劉嘴裏一直唠個不停:“久仰魏先生大名了,這次終于見到活人了,魏先生能跟我分享一下,上次明宇酒店的案子,您真的就憑兇手手上的繭就判斷出來了嗎?這個是怎麽推理的啊?能不能告訴我,讓我學習一下。我一直夢想能像魏先生一樣破案,最後成為警界的傳奇……”魏仁武就一直聽他說着,只是笑而不答。
一下電梯,魏仁武就說道:“你別說話,會分散我的思維,乖乖站到一邊去。”小劉蒙住嘴巴,很聽話的站在電梯旁。
9樓的走廊是一條直線的走廊,走廊內燈光很亮,視線很足,走廊的兩頭都是窗戶,死者就是從其中一頭的窗戶墜下去的。
小劉看着魏仁武匍匐爬向死者墜亡的窗戶前進,趴幾步,又停下,然後又向前爬,趴到窗戶前,背靠着窗戶坐下,閉目沉思。
雖然警界口耳相傳着魏仁武的事跡,但是小劉第一次見魏仁武查案,還是會覺得這種方式很奇特,甚至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魏仁武突然站了起來,撫摸了一圈窗臺,接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回到電梯旁,小劉正要發問,魏仁武伸出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
魏仁武拿起電梯旁的垃圾桶,就往地上倒,翻來覆去地在垃圾堆裏面找東西,很快魏仁武就找到一個藥瓶。
魏仁武微笑道:“我們可以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