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4)
掏出工具,嘲諷道:“你們這些菜鳥啊,辦事就是不細心,下不為例。”
李佳然連連稱是。
那男的沒花多少時間,便掃描完畢,說道:“茶壺上和其中一個水杯沒有指紋,其他水杯上有很多同樣的指紋,我估摸着,應該是你們王大爺的指紋吧。”
全開突然拍了一下手掌,說道:“這就對了。”
全開這個突然的動作,把那司法鑒定中心的男的吓了一大跳,他吼道:“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麽?什麽就對了?”
陸通和李佳然也跟着問道:“什麽就對了?”
全開微笑道:“我的意思是指,為什麽王大爺死前沒有任何掙紮這個疑問解開了。”
陸通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為什麽?”
全開緩緩道:“為什麽水杯和茶壺沒有任何指紋?茶壺裏有茶垢,為什麽杯子卻倒扣着?很簡單的道理,是因為王大爺正坐在沙發上和兇手聊天,還特意燒了一壺茶水,就在聊天的不經意間,兇手突然掏出手槍對着王大爺的腦門就是一槍,所以王大爺死前沒有任何掙紮。而兇手在和王大爺聊天的時候喝過茶水,在茶壺和茶杯上都留下過自己的指紋,所以他才會倒掉茶水,擦拭掉茶壺和茶杯的指紋,重新把茶壺和水杯擺放整齊,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麽茶壺和其中一個茶杯是沒有指紋的。”
李佳然、陸通以及司法鑒定中心的那個男的都聽得目瞪口呆,司法鑒定中心的那個男的對李佳然說道:“你這個小朋友好像比你細心多了。”
全開最後還總結了一句:“兇手,也就是‘鬼魅’,能夠坐下來和王大爺聊天,說明他和王大爺是認識的。”
“迷笛bar”是一個很小的輕酒吧,甚至連駐場歌手都沒有,酒吧的音響重複播放着鄭鈞的《灰姑娘》,整個酒吧只有兩桌客人,其中一桌就是全開三人。
“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陸通的耳朵都快聽出繭了,他喃喃罵道:“什麽破酒吧嘛,就只有一首曲子嗎?這簡直是我人生中來過的最爛的酒吧。”
李佳然說道:“我和王大爺當時也在想,這樣的酒吧真的會是販毒窩點嗎?甚至我們還覺得這是不是舉報人搞錯了地址?”
全開鎮定地問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個酒吧賺錢嗎?”
陸通和李佳然均搖頭。
全開又問道:“再問你們一個問題,假設你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這家酒吧在讓你一直虧錢,你還願意繼續開下去嗎?”
陸通和李佳然又搖頭。
全開的嘴角揚起了笑容,他笑道:“最後一個問題,既然這個酒吧不賺錢,你們也不願意開下去,那為什麽這個酒吧還在這兒?”
陸通和李佳然還是搖頭。
全開最後總結道:“既然這個酒吧還在這兒,就說明這個酒吧是賺錢的。”
“可是,這個酒吧靠什麽賺錢呢?”陸通和李佳然異口同聲地問道,聲音同步地就像彩排過似的。
全開攤開手,說道:“這不就是問題所在麽?現在然哥還覺得那個舉報人舉報的地址有問題嗎?”
李佳然恍然大悟,說道:“我懂了,這個酒吧很有可能靠販毒來賺錢,所以從表面上來看生意慘淡,但實際上它卻能給老板帶來數不盡的財富。”
陸通疑惑道:“那我們怎麽來确定這個酒吧有沒有販毒呢?”
全開露出了壞笑,他笑道:“要不然,你直接問問?”
“我直接問問?”陸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茫然。
“你一個長期混跡于夜場的人,難道你會不知道怎麽問嗎?”全開的壞笑已經很明顯地展露在臉上。
陸通頗具尴尬地看着李佳然,他其實讀高中那會兒就有在酒吧裏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磕藥的經歷,只是現在有警察在旁邊,他不敢說自己做過這些違法的事情,然而現在卻被全開完全拆穿,他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身上的卡通內褲被人扒下來,還被人當衆展示羞辱。
可惜的是,李佳然完全沒有聽懂全開的意思,只是好奇地問道:“為什麽要陸小兄弟去問呢?他不願意的話,就讓我來吧。”
李佳然沒聽懂,這正是陸通所希望的,他趕緊自告奮勇地說道:“不,然哥,就讓我來吧。可是我該向誰問呢?”
全開指着吧臺,說道:“當然是去問老板了。”
十一、調虎離山
吧臺上,有兩個女人,其中一位年紀較輕的女人站在吧臺裏面,她在調試各種雞尾酒,其中另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身着黑色長裙,坐在吧臺前喝着白水,悠閑地玩着手機。
陸通看着這兩個女人,問全開:“哪一個是老板?”
全開說道:“當然是那個年紀看起來大一點的女人。你想想,有誰會只身一人在這麽一個破酒吧來喝白開水呢?如果不是腦袋有問題的話,那就一定是酒吧的老板了。”
陸通戰戰兢兢地說道:“那我去試試吧。”
陸通端起自己的酒杯,挺直了身板,緩緩走到那個黑色長裙女人的面前,優雅地說道:“美女,我能請你喝一杯嗎?”
那個女人轉過臉來,打量着陸通,這時陸通也能夠看得清女人的臉,所謂”風韻猶存”,我想就是用來形容這個女人的吧,柳眉細唇,如果不是眼角處有些魚尾紋,你很難看出她是上了三十的人。
女人微笑道:“你小小年紀,也喜歡我這種阿姨麽?”
陸通雖然心有餘悸,但是他還是強裝紳士地微笑道:“您誤會了,我是有別的事請教您。”
女人好奇道:“那還真是挺遺憾的,你有什麽事情找我嗎?”
雖然陸通是喜歡美女沒錯,但是他還不至于會喜歡年齡差距這麽大的美女。
陸通很小聲地問道:“敢問女士可是這家酒吧的老板?”陸通的聲音小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女人也很小聲地回答道:“正是。”
陸通顯得更加謹慎,他先左顧右盼,确保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才又說道:“請問,老板,你這兒有‘肉’賣嗎?”
這裏所謂的“肉”就是毒品的意思,因為吸毒是違法行為,所以很多不法分子在交流毒品的時候,都會用很多暗語來代替毒品,而“肉”只是其中的一種暗語。
女老板神情好像很詫異,她好奇道:“你在說什麽啊?什麽是‘肉’?”
陸通還是不死心,他又說道:“別裝了,我的一個朋友介紹我來的,他說你這裏有‘肉’吃。”
“小兄弟,你有些奇怪啊!”女老板有些不高興了。
陸通這次真死心了,連連道歉道:“對不起,打擾了。”
陸通悻悻而歸,他怪責全開說道:“很明顯你猜錯了,這裏沒有那個。”
全開微笑道:“這就對了。”
陸通不解道:“怎麽又對了?”
全開說道:“現在還說不清楚,我們出去再說。”
李佳然結了賬,三人便走出了“迷笛bar”。
全開拉着陸通和李佳然躲進了一個暗巷,他吩咐道:“我們就在這裏等着那個女老板出來,然後跟蹤她。”
陸通抱怨道:“那得等到什麽時候去了?”
李佳然搖頭道:“就算她通宵不出來,我也要等下去。”
全開笑道:“你們都說的太誇張了,我剛剛故意讓陸通去‘打草驚蛇’,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她很快就會出來了。”
這次全開還是說中了,女老板果然離開了“迷笛bar”,而且出來的時候,左顧右盼,神情十分慌張。
女老板的汽車就停在“迷笛bar”旁邊,她迅速駕車離開,李佳然也開了他的“桑塔納”跟上。
雖然女老板的車開得很迅速,但她畢竟是個女司機,駕車技術和李佳然這種十六歲便拿到駕照的老司機比起來還差了好大一截,所以無論怎樣,李佳然的“桑塔納”都能緊緊跟在後面。
女老板的車停在一家只有七層樓的公寓旁,全開只身一人跟在女老板身後,偵查到女老板具體住在哪一家之後,便又下樓來。
陸通匆忙問道:“她住哪一家?”
全開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各間屋子,指着第六層樓的一個屋子,說道:“就是那一間。”
那間屋子,窗簾緊閉,燈光照在窗簾上,竟映出了兩個人影。
全開大手一揮,喊道:“這屋子還有其他人,咱們快隐蔽起來。”
三人又躲進了暗處,沒過兩分鐘,屋裏的燈熄滅了。
全開懊惱道:“糟糕,他們發現我們的跟蹤了。”
突然,樓梯口一個人影如老鼠出洞似的竄了出來,可以看見的是,此人身穿連帽衣服。
全開驚呼道:“是‘鬼魅’。”
說時遲那時快,陸通像拉滿了弦的箭,嗖得一下就沖了出去追趕“鬼魅”,全開拉都拉不住。
李佳然也要去追,但是他卻被全開拉住了,全開說道:“不要追,這是‘調虎離山’。”
全開帶李佳然來到女老板所在屋子的門口。
李佳然問道:“要破門而入嗎?”
全開搖頭道:“不,這樣太莽撞了。”
全開從衣服包裏,掏出一根鐵絲,說道:“然哥,你準備一下。”
李佳然掏出左輪手槍,點點頭。
全開用鐵絲搗鼓了門鎖。
令李佳然驚奇的是,門打開了。
李佳然迅速沖進房內,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的廁所的燈還是開着的。
“咕隆……”廁所裏有沖水的聲音。
李佳然舉起左輪手槍沖進廁所,口中喊道:“不許動,我是警察。”
一張驚慌失措的女人臉,正對着李佳然,這張女人正是酒吧的女老板的。
李佳然用槍指着女老板,強硬地說道:“把雙手舉過頭頂,迅速趴到牆上去。”
女老板慢慢按照李佳然的話趴到牆上,她并不知道李佳然到底是不是警察,她只知道李佳然手上有槍。
全開也沖進廁所,看到眼前的光景,長嘆道:“真是可惜啊!就差一步便人髒并獲了。”
李佳然上前控制住女老板,問道:“全小兄弟,什麽意思?”
全開環視廁所一圈,說道:“這女的,剛剛才把所有的毒品沖進了下水道裏,證據全毀了。”
那個女老板突然笑了,很狡猾地笑道:“不管你們是誰,接下來我都會以‘私闖民宅’、‘持槍搶劫’兩項罪名來起訴你們。”
全開怒道:“你別得意,我知道你是‘鬼魅’的姘頭,也知道你在幫‘鬼魅’販毒,我馬上就要讓你們無處遁形。”
李佳然疑惑道:“你怎麽知道她是‘鬼魅’的姘頭?”
全開說道:“她的無名指沒有任何戒指勒痕,說明她沒有結過婚,但是洗漱臺卻有兩副洗漱用品,說明這屋子住着兩個人。兩副牙刷都很幹淨,說明兩人經常在這裏居住,但是兩個漱口杯,一個很幹淨,另一個卻有灰塵,說明另一個人,也就是‘鬼魅’,不是長時間居住在這裏,而是抽空才來一次。”
李佳然問道:“為什麽‘鬼魅’不是一直住在這裏的呢?”
全開說道:“也許是因為‘鬼魅’的真實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不敢經常和她見面,也許又是因為‘鬼魅’是已婚的人。”
女老板哈哈笑道:“然而,看來你也拿不出什麽實際證據來,小朋友,我建議你們還是迅速離開這裏吧,說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了,也就不起訴你們了。”
全開突然笑了,他笑道:“你想讓我們知難而退,反而證明你想掩蓋什麽。從‘鬼魅’沖出來到我們沖進來,這麽短的時間內,你要處理大量的毒品,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所以你越心虛,越說明你還沒有完全處理掉毒品。”
女老板似乎笑不出來了,全開倒是越笑越開心:“最好的處理掉毒品的地方就是廁所,所以毒品也必須藏在廁所,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處理毒品。”全開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敲打廁所的瓷磚。
“當當當。”聲音很清脆,瓷磚下面是實心的。
“當當當。”聲音很清脆,這塊瓷磚下面也是實心的。
“通通通。”聲音低沉,這塊瓷磚下面是空心的。
全開撫摸這塊瓷磚的接縫處,這塊瓷磚的接縫果然沒有連接牆壁,完全可以揭下來的。
全開揭開瓷磚,瓷磚後面有什麽東西,我估計每個人都能想到。
沒錯,是一袋一袋的毒品。
女老板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徹底被全開給攻破了,她整個人都差點攤在地上,結果又被李佳然給硬拉了起來。
女老板被李佳然用手铐反铐在沙發上,這時陸通也回來了。
陸通回來的時候,垂頭喪氣,表示跟丢了“鬼魅”。
全開怪責道:“你知道,你剛剛的行為有多危險嗎?‘鬼魅’手上可是有槍,而且訓練有素,極度危險,你赤手空拳去追他幹嗎?”
陸通低着頭,不敢回應。
李佳然尴尬地解圍道:“沒事,安全回來就好。”
全開搖搖頭,沒有繼續責怪陸通了,他用小刀打開一袋毒品,沾了一點毒粉在刀上,放在嘴裏嘗了嘗,又吐出來,說道:“這是‘海洛因’。”
李佳然拉着女老板的領口,大聲吼道:“快說,這是哪裏來的?你老實交代,我還可以向法官求情,如果不老實的話,就等着被槍斃吧。”
“哈哈哈哈哈……”女老板這時又笑了,笑得很詭異,笑得很張狂。
十二、無法逾越的大山
李佳然吼道:“你笑什麽笑?”
女老板笑道:“我笑你們太天真,你以為我被你們逮住了,這件事就結束了嗎?你們沒有見識到‘鬼魅’的可怕。”
全開說道:“然哥,我擔心我們逮住了她,‘鬼魅’一定會回來的。”
李佳然說道:“确實有這個可能,我得叫點支援過來。”
李佳然撥通了吳隊長的電話:“隊長啊,你還沒休息吧……我們這有重大進展……你帶幾個弟兄來一下……我們在……”
全開閉起了眼睛,思考了起來。
陸通閑來無事,便審問起了女老板:“你為什麽要和‘鬼魅’混在一起?”
“不關你的事。”女老板冷笑道。
陸通又吼道:“都到這份上了,還嘴硬呢。”
女老板又冷笑道:“小兄弟,你現在盡管得意,馬上你們就會生不如死。”
“遭了。”全開睜開眼睛,突然驚呼道。
“怎麽了?”李佳然已經挂掉電話,和陸通同時問道。
全開轉頭問李佳然:“然哥,我問你些事。”
“什麽事啊?”
“我問你,那次販毒案都有誰知道詳情?”
“我、王大爺、吳隊長三個人。”李佳然一頭霧水。
“吳隊長是不是之前所有的毒品案都要親自參與。”
“是的。”
“這次他卻沒有親自參與了?”
“沒有。”
“到底怎麽了?”陸通急問道。
全開拍一下自己腦袋,懊惱道:“我早應該想到的,吳隊長就是‘鬼魅’。”
“你說什麽?”李佳然和陸通驚呼道,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開淡定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可能難以接受,但是他确實嫌疑最大。然哥和王大爺接到報案後,為什麽‘迷笛bar’就停止售賣毒品,讓你倆去調查的時候無功而返。而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三個人。王大爺已死,然哥又是初出茅廬的新兵,最有嫌疑的就只剩吳隊長了。王大爺也察覺到這一點了,所以他才單獨約見吳隊長,希望能用交情勸他自首,然後心狠手辣的吳隊長可不會老實地就範,他當場便殺了王大爺。”
陸通問道:“那他為什麽要寫‘鬼’字呢?”
全開說道:“這就是吳隊長聰明的地方,他寫下‘鬼’字,并連環作案,把自己僞裝成連環殺手‘鬼魅’,就是為了在警界造成恐慌,把警方的視線從這次販毒案轉移到連環殺手上來,由于他是‘鬼魅’案件調查的直接負責人,所以他每一次都能很輕松地得知調查‘鬼魅’的警察的動向,從而殺害所有調查‘鬼魅’的警察。本來他以為,殺害了幾個警察過後,就沒人敢再調查此案,此案也會成為懸案的時候,剛正不阿、心地善良的林姐姐卻堅持要調查‘鬼魅’,甚至還要回到自己的母校‘中國刑事警察學院’找經驗豐富的楊教授來協助偵破此案,這逼得吳隊長不得不追到沈陽去将林姐姐殺害。”
全開又看着女老板,說道:“吳隊長給你的毒品,應該是他以往所偵查的毒品案裏私自扣下來的吧。”
女老板冷哼一聲。
李佳然還是不願意相信全開所說的一切,他質疑道:“可是這一切有什麽證據來證明吳隊長就是‘鬼魅’呢?”
全開走到客廳中間,攤開雙手,說道:“這個房間裏,充滿了證據。不出意外的話,他在這裏生活過,任何不起眼的角落,都很可能留下他的指紋或者毛發。”
雖然李佳然心裏不能接受,但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遭了,剛剛然哥給吳隊長打電話叫支援,現在豈不是沒有支援了?”陸通驚呼道。
全開輕嘆道:“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這可如何是好,他會來殺我們嗎?”陸通有點慌張了,他本以為吳隊長會是“救命稻草”,做夢也沒想到他就是“鬼魅”。
全開鎮定地說道:“不要慌,剛剛然哥向吳隊長請求支援,所以吳隊長并不知道他是‘鬼魅’這件事已經被我們拆穿了。”
李佳然和陸通屏住呼吸,仔細聆聽全開的指揮。
“既然他不知道,他肯定想繼續用吳隊長的身份繼續騙我們,然後趁我們不注意幹掉我們三個人。”全開雖然看似鎮定,但實際上,他的手心裏全是汗。
“我們何不将計就計,反過來趁他不注意,先他一步拿下他。”陸通和李佳然聽到全開好像有辦法似的,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歸于原位。
突然,女老板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們簡直癡心妄想,那個老狐貍,不是你們這群小屁孩能對……”陸通拿了塊抹布堵住了女老板的嘴。
全開接下來說道:“接下來的每一個字,你們兩個都要仔細聽好了。首先,吳隊長會進門,然哥負責帶他進到客廳中央,你主要跟他講案情,吸引住他的注意;其次,陸通你力氣大,繞到吳隊長身後,看準時機,便撲倒他,一定要迅速控制住他的右手,他是右手使槍的人,他身上藏槍的位置,一定是右手順手就能拿到的;再次,我便沖上來控制住他的左手;最後,然哥就上來繳他的槍。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逮捕他。”
陸通和李佳然仔細琢磨全開的話,生怕自己會漏掉哪一個流程。
接下來,就是等吳隊長的到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一句話沒有說,心裏都緊張地要死。
全開一直微笑着看着二人,他其實心裏很清楚,他的計劃并不能百分之百成功,甚至連百分之三十的幾率都不到,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就算是百分之三十也要試試,不然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而且他必須強作鎮定,現在他就是陸通和李佳然的心理支柱,如果他的精神先垮,那麽另外二人必定也會跟着垮了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吳隊長還沒有來,全開的背上開始冒冷汗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吳隊長還沒有來,冷汗已經打濕了全開的整個後背。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吳隊長還沒有來,陸通有些坐不住了,他說道:“事情有些奇怪啊!”
李佳然也說道:“本來他剛剛逃走,也應該離得不遠,怎麽會一個半小時了,還沒有來?”
話音未落,“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三人同時身軀一震。
“去開門。”全開對李佳然說道。
李佳然腳有些發軟,他強起身,緩緩走到門口。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他驚呆了,門外并不是吳隊長,而是一男一女,他好奇地問道:“你們是誰?”
男的回答道:“我叫魏仁武,旁邊這位美女叫林星辰,我們是全開和陸通的朋友。”
一聽到是魏仁武和林星辰,全開趕緊跑到門口,急道:“你們怎麽來了,這裏很危險,趕快走。”
魏仁武哈哈大笑,大跨步地走進門,他笑道:“危險?你是說那個姓吳的大隊長麽?”
陸通好奇道:“你怎麽知道的?”
林星辰也走進門,代魏仁武回答道:“因為那個吳隊長已經被魏仁武帶到公安局去了。”
“什麽!”全開、陸通、李佳然同時驚呼道。
就連那個被堵住嘴的女老板也投來驚奇的目光。
魏仁武坐到女老板的旁邊,點燃一根香煙,說道:“自從見到林言死前的表情,我就猜測林言之死,肯定是她的同事幹的,不然這麽有勇氣的林言不會露出那種驚訝和恐懼的表情,所以我一到天津就打聽林言有哪些同事,然後就覺得那個吳隊長有問題,所以我便一直跟蹤他,剛剛陸通去追他,我也看見了。最後,就在一個半小時前,趁那個吳隊長講電話不注意的時候,給了他後腦勺一悶棍,現在已經把他交給警方了。”
全開失落地說道:“你竟然能透過林姐姐的表情,就這麽下判斷?”
魏仁武說道:“我辦案,很多時候都是通過靈感和直覺來尋找線索,這樣才能走在罪犯的前面。而你,全開,一心撲在能看見的線索上,所以老是被罪犯牽着鼻子走,我問你,如果罪犯不留下線索,你是不是就沒有辦法了?”
全開無法反駁,魏仁武說得沒錯,他确實一直被“鬼魅”牽着鼻子走,他長舒一口氣,說道:“魏仁武,我輸了。”
陸通問林星辰:“你怎麽跟他走在一起了?”
林星辰回答道:“因為今下午,我專程找他來破案的。”
“什麽?全開不是在追查這個案子麽,你為什麽要去找他?”陸通很生氣地怒吼道。
林星辰低下頭,不說話,魏仁武擋住林星辰身前,說道:“因為我比全開強,這就是她來找我的原因。陸通,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陸通不喜歡魏仁武,無論魏仁武是不是比全開強,林星辰去找魏仁武幫忙,他就會覺得林星辰背叛了他們。
全開把手放在陸通的肩膀上,說道:“陸通,算了,星辰沒有做錯,她找魏仁武是對的,而我,甚至連你和然哥的性命都差點保不住。”
陸通不再說話了。
林言的頭七之日。
林星辰、魏仁武、全開、陸通都看着林言的屍體被推進熊熊燃燒的火爐裏焚燒。
陸通說道:“星辰,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林星辰堅定地說道:“我以後要繼承姐姐的遺志,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你們呢?”
陸通說道:“我不喜歡當警察,警察這個職業太危險了,我還是想當一名商人。”
魏仁武說道:“警察這個職業太不自由了,我更喜歡做一名自由自在的偵探。”
全開說道:“以前我立志要做一名警察,現在我不這麽想了,我以後也要做一名偵探,而且是比仁武更好的偵探。”
魏仁武哈哈笑道:“那你這輩子都實現不了了。”
“哈哈哈哈哈……”四個人都笑了,開懷大笑。
“這個故事,我講完了。我們四個,絕口不提大學的事,就是怕勾起星辰的傷心往事。哎!回想起來,仁武真的是我面前的‘大山’啊,每次當我以為已經翻越過去的時候,他又會擋在我的面前。你知道嗎?殺死陸通的兇手被逮捕前,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欲望,就是無論如何都想要戰勝仁武。她确實說得不錯,不過,截止到目前,我仍然不如仁武啊!”全開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他總算松了一口氣,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這個故事跟岳鳴講完,他講完後,也終于把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魏仁武的心結給解開了。
全開站起身來,又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不然就來不及上飛機了。”
“等等,全先生,我還有一個疑問。”岳鳴急道。
“什麽問題?”全開疑惑道。
“您剛剛說魏先生以前的心願是當一名偵探,可是他現在卻從來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偵探,這是為什麽呢?”
全開又坐下來,說道:“這是因為另一件事,改變了仁武的想法,而那件事,消息被封閉了起來,我也只聽說過一點點。”
全開的話,完全勾起了岳鳴的興趣,他說道:“那還請全先生告知我,你所知道的那一點點。”
全開面色凝重,他緩緩說道:“這件事,我希望我告訴你過後,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知道這件事,包括仁武。”
岳鳴伸出兩根手指,堅定地說道:“我發誓,絕不告訴任何人。”
接下來,全開的每一個字,都讓岳鳴以後回想起來都記憶猶新:“讓仁武改變想法的原因是他的父母在他大學畢業的時候被人殺了,而這個殺死他父母的兇手,據說就是一名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