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了,這件事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你們總覺得我這把老骨頭說的話是放屁,現在倒好,你們自己開始擔心起來了。”

張風不說話,林星辰卻說道:“他們是很擔心,我卻不擔心。”

王朝陽說道:“那你的自信在哪裏?”

林星辰堅定地說道:“我相信我的實力,也相信王隊長你的實力,更相信我們重案第二支隊的實力。我們不是比其他支隊差,我們只是欠缺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而此時此刻,我們的機會來了。”

張風不安地說道:“可是,星辰,這個案子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很危險的。”

林星辰嘲諷道:“我反正不怕,就問你怕不怕了?”

張風一時語塞。

王朝陽長嘆道:“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就應該打起精神,想辦法把案子破了,不然就真的會想俗話說的那樣,你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而且我已經失去過一次隊友了,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王朝陽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瞬間緩解了張風內心的膽怯,的确現在他們最指望的上的人,就是王朝陽。

王朝陽又說道:“不扯那些沒用的,星辰,是你接下的這個案子,你肯定對我們的行動有些看法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林星辰說道:“正如我所說的,那幫劫匪為什麽會知道那個銀行裏剛好有那麽多現金,高新區有很多的銀行,每天的現金流都不過百萬有餘,除非有提前預約取款的銀行,才會事先準備更多的現金,而劫匪選擇了當天剛好有六千萬現金的浦發銀行,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

王朝陽點頭道:“我懂你的意思。”

連張風也聽懂了,他說道:“你是說,他們會知道那個時候的浦發銀行有大筆現金,是因為銀行有內應嗎?”

林星辰說道:“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而且那個內應一定還在銀行裏,試想一下,如果他現在就人間蒸發了,肯定會立即引人懷疑的,但是他如果按兵不動,誰又會知道他是內應呢?”

張風說道:“好像有些道理,但是我們應該怎樣找出那個人啊。”

林星辰搖頭道:“不知道。”

張風失望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想到了辦法來呢?”

林星辰回應道:“我還沒有那麽厲害的。”

王朝陽說道:“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能夠找到那個內應,但是星辰确實分析出了我們接下來的重點要追查的工作,至于辦法,先到了浦發銀行,再随機應變吧。”

“是。”林星辰和張風遵命道。

上海浦東發展銀行天府支行位于成都市高新區天府三街,因為覺得上海浦東發展銀行太繞口了,所以大家一般把它叫做浦發銀行。

今天的浦發銀行天府支行與以往有些不一樣,以往這裏雖然不是門庭若市,也還是會有一些客戶來這裏辦事,而今天這裏已經空空如也。

不對,也不能說空空如也,至少銀行裏應該有一些銀行設施和桌椅板凳吧,這間浦發銀行也确實有這些東西,只不過現在已經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間浦發銀行裏面還多了一些“裝飾”——密密麻麻的彈孔。

當重案第二支隊的六位刑警來到這裏的時候,都被這個銀行淩亂的場景給震驚到了。

而這個天府支行的行長早早便等候在銀行門口迎接重案第二支隊。

這個行長是王朝陽打電話叫來的,他一下警車就打招呼道:“淩行長,久等了。”

淩行長看着挺年輕的,個子不高,但是皮膚特別白,看年齡最多也就二十七 八。

淩行長微笑道:“沒多久,我也是剛到銀行,這個案子就有勞王隊多費心了。”

王朝陽拉着林星辰等人,對淩行長說道:“跟你介紹一下,這些是我們支隊的隊員,林警官、張警官、雷警官、肖警官、方警官。”

衆人給淩行長打了招呼後,王朝陽又說道:“這個案子能否成功的破獲,就看淩行長提供的信息了。”

淩行長謙虛道:“不敢當,還請各位随我進去看看吧。”

衆人走進支離破碎的浦發銀行,一進門就看見地上用粉筆畫了四個人形圖案,據淩行長介紹,這個四個人形圖案代表着四個死人。

當時五個歹徒一沖進銀行,當即便打死了兩個人,一個是銀行的大堂經理,另一個是來銀行存款的無辜百姓,然後搶完錢,走的時候,又打死了兩個無辜百姓。

淩行長講訴歹徒殺人的時候,直感到一陣膽寒,他當時也在場,整個人都爬在地上,不敢動彈。

林星辰說道:“淩行長,我希望你能詳細一點的講講那些歹徒的外貌特征,以及說過些什麽話,做過些什麽事,他們是怎樣分工的。”

淩行長站到銀行門口,說道:“當時他們就是直接從大門口沖進來,每人的臉上都戴着日本那種天狗的面具。”

王朝陽好奇道:“天狗面具?”

“對對對,就是那種很可怕的天狗面具,每個人手上都抱着一把機槍,先沖進大門的兩個人,啪啪就打死了兩個人。”淩行長指着大堂經理和挨着門口的那個老百姓的人形圖案繪聲繪色地說道。

淩行長接着說道:“打死兩人後,其中一個歹徒就用一個很低沉的聲音大喊,‘全部趴下,不許動,誰動打死誰。”

張風問道:“那你當時看清他們的體型了嗎?”

淩行長尴尬道:“當時太害怕,沒敢多看,不過晃了一眼,都在一米七以上,應該都是些男人吧。”

林星辰說道:“淩行長你繼續說,後來怎麽樣了?”

淩行長說道:“後來那個先說話的男人就又說,‘老二、老三把人守住,老四、老五跟我進櫃臺裏。’”

王朝陽走到櫃臺邊,摸了摸滿是彈坑的防彈玻璃,說道:“他們還朝這上面開過槍?想來,他們是想威脅櫃臺裏面的職員吧。”

淩行長說道:“沒錯,他們又朝玻璃上開了幾槍,對着裏面的職員大喊,‘把防盜門打開,不然外面的人都會死。’試想,裏面的職員都是些小姑娘,根本不敢違背這些兇惡的歹徒的意思,立馬便打開了防盜門,于是歹徒們便沖進去搶走了六千多萬現金,大概十多分鐘過後,他們才出來離開了這裏。我親自看見的事情就這麽多了,其他具體的內容,我一會兒帶你們去看銀行內部的監控視頻。”

林星辰這時提了一個問題:“淩行長,你能告訴我一下,為什麽你們銀行昨天會有六千萬,是為誰預備的嗎?”

淩行長慚愧道:“是遠洋集團的老板羅洋前幾天預約的六千萬現金,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幹嗎?但是他既然預約了要取,我們也只能去準備。實在沒想到,剛好當天遇上打劫的了,這下白白的就損失了六千萬,不過客戶的錢畢竟是客戶的錢,六千萬還是會給客戶準備的,被劫走的六千萬,我們也只能認了。”

王朝陽也問道:“那麽,你們銀行有多少人知道昨天會有六千萬的現金呢?”

淩行長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應該能接觸現金業務的人,都會知道吧……等等,王隊,你的意思是?”淩行長好像突然懂得了什麽。

五、神秘人

王朝陽說道:“沒錯,我确實是懷疑你們內部有劫匪的同黨。”

淩行長大吃一驚,他驚訝道:“不可能吧,我們銀行的職員不可能會幹出這種事來的。”

王朝陽哈哈笑道:“我們也只是懷疑,淩行長不要太緊張。”

“可是,我覺得不會是我們內部的人做的,一定是那些匪徒用其他的方式打聽到的。”淩行長還在試圖向王朝陽解釋,作為一行之長的他,有責任保護自己的職員。

林星辰上前說道:“淩行長,不要誤會,我們只是不想放開任何一個疑點,既然這個事情有疑點,我相信淩行長也希望你的職員們不會真的和這件事有瓜葛的,對吧?”

淩行長思索片刻,回答道:“林警官說得對,你們要查誰,我全力配合你們就是了。”

這時,張風說道:“總之呢,淩行長帶我們去看看監控視頻吧。”

監控視頻裏,可以清晰地看見淩行長所說無誤,五個戴着天狗面具的匪徒一沖進銀行,便開槍打死了兩人,還可以看清楚的是,五個匪徒的面具五種顏色——紅、黃、綠、黑、白。

帶紅的面具那人應該是老大,他指揮着行動,黃、綠面具二人守在銀行大門的兩個出口處,防止有人逃走或大廳內有人報警。

黑面具的人守在櫃臺的防盜門前,防止櫃臺裏面的人逃出去,而白面具匪徒背着一個非常寬大的旅行袋負責從保險櫃裏裝錢,紅面具的匪徒用槍守在櫃臺裏面的銀行職員。

很快,五人便完成了搶劫,從銀行正門離去。

王朝陽仔細在觀察着視頻,衆人都不敢打擾,林星辰小聲地跟淩行長說道:“淩行長,能否給我一份你們銀行的職員名單。”

淩行長立馬便去準備名單。

等淩行長将名單交到林星辰手上的時候,王朝陽說道:“咱們走吧,去下一個地方看看。”

淩行長好奇道:“王隊,這個案子,目前有沒有什麽發現呢?我們上面也很重視這個案子的進展,畢竟損失了六千多萬。”

王朝陽敷衍道:“警方會迅速地偵破此案的,淩行長耐心等待就是了,當這個案子一有進展,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淩行長無奈道:“那好吧,王隊,我等你電話。”

王朝陽領着重案第二支隊一衆人離開了浦發銀行。

出了浦發銀行,肖偉問道:“隊長,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啦?”他是另一輛警車的司機,所以要問好下一個目的地。

王朝陽說道:“去看看丢棄賊車的地方吧,說不定會有發現。”

又回到警車裏,張風疑惑道:“王隊,你覺得淩行長會不會是那個搶劫犯的同夥呢?”

王朝陽回答道:“現在也不能排除有這個可能性,畢竟淩行長有這個條件,他通曉銀行內的一切。”

張風癟着嘴,一邊思考一邊說道:“但是,我看着淩行長,不太像這種人。”

林星辰插嘴道:“我們偵破案件,講的是證據,而不是面相,既然他有這個可能性,我們就應該多留意一下他。”

王朝陽贊同道:“星辰說的沒錯,我們也要留意一下他,正因為他不能被排除,所以這個案子的細節,我也并沒有向他多講。”

張風僅說了一句,卻像觸了黴頭似的,被兩人反駁,頓時便不說話了。

這時,王朝陽對林星辰說道:“星辰,我問你,如果你是劫匪的話,當你已經得手了,你接下來會做什麽?”

林星辰托住自己的下巴,仔細思考劫匪得手後的情景,她緩緩說道:“一般的劫匪,得手後,一定會想要帶着贓款逃跑,但是……”

“但是什麽……”王朝陽說道。

林星辰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他們很聰明,從他們搶劫銀行的種種布局來看,無論是挑選時間,還是一進銀行用殺人震懾銀行的人,以及他們五個人的分工協作,無一不證明他們很聰明。很明顯,一旦他們搶劫得手,警方第一件事就是封鎖各個出口,這個時候他們選擇逃跑的話,無疑不是頂風作案,反而會對他們造成不利。現在對于他們來說,最佳的方式就是藏起來,不但人要藏起來,錢也得藏起來。”

王朝陽點頭道:“沒有錯,現在對于他們來說,當務之急就是藏,本身現在警察就對這些劫匪一無所知,這為他們藏身提供了天然的屏障。成都的人口有上千萬,警察不可能挨家挨戶一個個調查,只要警察拿他們束手無策,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把這個案子當做懸案處理,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帶着錢重新活躍在社會上,沒有人會知道他們就是劫匪。”

本來,剛剛被兩人反駁後的張風,是不想發表意見的,但這時卻又被兩人重新勾起了興趣,張風好奇道:“那不是,咱們破案的難度很大?”

林星辰露出了邪性的笑容,微笑道:“難度大,才好玩。”

王朝陽面對林星辰的笑容,心裏突然不安起來,他關心道:“星辰,我覺得你會不會對于案子太過于執着了。”王朝陽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不是在會議上林星辰突如其來的毛遂自薦的話,他們幾個人不會去碰這個案子,也不會讓他們陷進這個誰都不願意去碰的危險漩渦之中。

林星辰搖頭道:“王隊,你多心了。”

“好吧。”王朝陽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他的心裏卻埋下了一顆種子,他決定要好好的去關注一下林星辰。

最後,王朝陽還總結了一句:“既然他們還沒跑,就說明我們還有機會把錢找回來,現在就要看他們藏得深,還是我們挖得深了。”

華陽縣和高新區相鄰,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賊車所在的“華陽濱河花園”。

賊車是一輛白色“捷達”車,停在“華陽濱河花園”外的一條比較寂靜的街上,汽車已經被警戒線圍住,連車門都已經被貼上了封條。

六人走到賊車面前,不停打量。

王朝陽說道:“對于這輛車,你們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肖偉第一個說道:“這輛車看起來很久,應該是輛二手車。”

雷龍第二個說道:“選擇這個位置棄車,是因為這裏人比較少,不容易被人看見。”

方榮華第三個說道:“輪胎的泥很少,這輛車應該他們沒開多久,追查這條線也許會有收獲。”

張風第四個說道:“上了車牌的,車牌應該是假的。”

林星辰最後說道:“我在想,這輛車,六個人坐會不會太擠了點?”

“六個人?不是五個人嗎?”肖偉、雷龍、張風同時驚訝道,從監控來看,劫匪來來回回也就五個人,第六個人是哪裏冒出來的?

林星辰沒有發言,只聽到王朝陽說道:“星辰說的沒錯,是六個人,有一個是司機,如果六個人都去搶劫,誰來負責在銀行外面照看這輛車呢?”

林星辰點點頭,突然她好像看見了什麽,猛得說道:“你們快看,車門好像被打開過。”林星辰指着駕駛位車門的封條。

衆人順着林星辰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實那張封條在門縫處有一條很平整的裂縫,就像是被刀片劃過。

王朝陽走上前去,查看了那扇車門,說道:“這輛車在這裏擺了一天,也會沾染些許灰塵,但是車門手把處,卻沒有太多灰塵,說明今天有人開過車門。”

王朝陽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衆人在車外,只聽到王朝陽在車裏緩緩說道:“車裏有人抽過煙,裏面有很大一股煙味,煙味還挺濃的,應該是剛剛不久。”

他又走出賊車,他的手裏多了一根已經熄滅的半截煙,懂煙的人就能看出來這是一根“南京”牌香煙。

肖偉好奇道:“這是劫匪抽過的煙嗎?”

王朝陽捏了捏半截煙的煙頭,說道:“是不是匪徒的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煙頭還熱乎的,這人離去不久,可能還在附近。”王朝陽突然變得警惕起來,示意大夥把手放在自己的配槍上。

王朝陽四處張望,嘗試着能不能找到那個人的一點蛛絲馬跡。

突然,一個角落裏果然有人影晃過,只有王朝陽這種精明的刑警眼角瞟到了。

王朝陽大喊一聲:“在那裏,跟我來。”王朝陽立馬掏出他的配槍,向那個人的方向跑去。

衆人紛紛掏出自己的配槍跟上。

王朝陽雖然已經五十八歲,臨近退休,但是身體一直倍棒,他奔跑的速度一點也不輸這群小夥子,而且還能一馬當先地跑在前面,他朝那個人出現過的角落跑去,角落裏面竟然是一條胡同。

跑進胡同後,他突然停下腳步,并用手勢示意重案第二支隊也停下腳步。

這個胡同的盡頭有一個轉角,王朝陽讓大家跟在他身後,他提起手槍瞄準那個轉角,一步一步地向裏面走去。

他小心翼翼,生怕會突然沖出一個手持AK47的歹徒,他已經老了,在槍法上已經沒有把握了。

他聚精會神,但實際上他已經緊張到後背全是汗水。

馬上要到那個轉角了,他一個“餓虎撲食”,便朝轉角飛出,試圖殺轉角後面那個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萬萬沒想到,轉角後面根本沒有人,只有一堵二米多高的牆,而且這堵牆封住了這條胡同的唯一出路。

王朝陽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慢慢放下來。

這是一條死路,但是那個神秘人又到哪裏去了呢?

六、我們不是老弱殘兵

張朝陽質疑道:“隊長,是不是你眼花了,這裏哪有什麽人啊?”

王朝陽搖頭道:“不,剛剛的确有人,不過被他逃走了。”

肖偉望了望那堵牆,足足有二米八高,他奇怪道:“難道他是翻牆跑的?但是牆也太高了點吧,我反正翻不過去。”

王朝陽微笑道:“他還真是翻牆跑的,看到旁邊的另一堵牆沒,上面有個腳印,他是借力提高彈跳來翻過這堵牆的。”

方榮華靠近了王朝陽所說的腳印,仔細研究,緩緩說道:“四十三碼的腳,應該是個男人。”

王朝陽說道:“總之,既然那個神秘人在意我們的行動,就證明我們行動的方向是對的。”

“咦!星辰人呢?”雷龍突然說道。

聽到雷龍的話後,大家才注意看自己的身邊,王朝陽、張風、雷龍、肖偉、方榮華都在,就是沒有林星辰。

“趕緊回去看看,星辰說不定會有事。”王朝陽的話提醒了衆人,他們趕緊又回到賊車那裏。

結果,林星辰沒有任何事情,她還原地不動地站在賊車邊。

張風上前問道:“星辰,沒發生什麽事嗎?”

林星辰茫然道:“能發生什麽事?”

肖偉也上來關心道:“沒有碰到什麽可疑的人麽?”

林星辰搖頭道:“沒有。”

聽到林星辰說沒事,大家的心也稍微能放松,這時,雷龍又問道:“星辰,為什麽你沒有跟上?”

林星辰回答道:“你們這麽多人追上去,我尋思着,萬一是‘調虎離山’呢?所以我就守在這裏了。”

“聽着,好像有些道理。”雷龍摸着下巴,琢磨着林星辰的話。

這一切,王朝陽都看着眼裏,雖然林星辰很鎮定地回答衆人的問題,但是他所看到的,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看見林星辰眼神游離,他覺得林星辰有事情瞞着大家。

但是王朝陽沒有當面拆穿,他說道:“星辰,一會兒行動結束後,你單獨留下來,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啊?”林星辰懵了一下。

王朝陽說道:“還要我再重複一遍麽?”

林星辰這才反應過來,回答道:“好的。”

張風等人就真的一頭霧水了,完全不明白兩人到底私下有什麽事情,但是又不方便過問,只能默默在心裏猜測。

王朝陽說道:“現在,我要留兩個人看住這輛車,你們誰願意做。”

雷龍率先說道:“我和方哥來吧。”方榮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好,就你們倆,再留一輛車給你們,其他人跟我走。”

其餘三人跟着王朝陽回到了警車上,張風好奇道:“隊長,我們今天算是有收獲嗎?”

王朝陽說道:“算是吧,只是收獲不大,沒發現可以繼續追下去的線索。”

張風說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林星辰這時說道:“我們去看看劫匪沿路逃跑的路線吧,我總覺得,劫匪們不是全在華陽下車的。”

王朝陽點頭道:“我同意星辰的觀點,如果這群人一起在這裏下車的話,太容易引人注意,因為沒有警察的追捕,他們完全有時間分散下車藏匿。”

林星辰說道:“昨天下午的時候,我就去天網監控室那裏查看了那輛車的逃跑路線,一會兒我來指路,張風就按我說的路線行駛。”

“哇,星辰,你竟然早就想到了這個。”張風驚訝道。

林星辰宛然一笑,說道:“這些都是基本功課而已。”

王朝陽點頭贊許道:“星辰的警察專業素養已經十分成熟了,你們也要多向她學習學習。”

“我們也一定會努力的。”張風和肖偉充滿激情地回答道。

王朝陽向前方指了指,喊道:“出發吧。”

出發後,林星辰說道:“劫匪們為了避開天網監控,有故意避開大路,而且還為了分散警方注意,還時常故意迂回。但是他們始終離不開一條主線。”

王朝陽問道:“哪一條主線?”

林星辰回答道:“華陽河。”

“他們去河邊幹嗎?”肖偉疑惑道。

林星辰搖頭道:“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有目的的。”

王朝陽接過林星辰的話,說道:“我懂星辰的意思,當時我們去到賊車的時候,車裏什麽也找不到,沒有面具,沒有槍支,沒有贓款,這些東西是很難藏匿的,如果劫匪帶着這些東西在街上大搖大擺地走動,是很容易引起行人懷疑的,所以……”

“所以,他們肯定會先把這些東西給藏起來。”林星辰又把話搶了回來。

兩人一唱一和,漸漸張風和肖偉也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張風說道:“你們的意思,他們在逃跑的路上,就把這些東西給藏起來了?”

林星辰點頭道:“這是極有可能的,這些東西放在身上躲起來,無疑等于是定時炸彈,萬一被查到了,他們精密的計劃,便立即土崩瓦解。但是人和物分開的話,那情形就不一樣了,就算被警方懷疑到,也會因為苦于沒有證據而放棄追查,只要我們沒找到贓款,他們便會可以肆無忌憚的把贓款又拿出來逍遙。”

肖偉聽得有機會找回六千萬,激動地大喊道:“那我們應該通知上面,讓他們多派點人手,沿着這個路線進行大規模搜索啊!”

“不行。”林星辰制止道。

“為什麽不行呢?”肖偉不明白。

張風卻明白,他替林星辰回答道:“這條線,是我們想到了,而且案子是我們接的,如果我們要求調人手,那錢就指不定會被誰先找到,那個時候,這個功勞豈不是白白送給他人了?”

肖偉恍然大悟,如果這個功勞落到別人之手,別說林星辰了,就連他自己也一定會不甘心。

這個時候,王朝陽一直沒有發表意見,肖偉想聽聽王朝陽的意見,他便問道:“王隊怎麽看呢?”

王朝陽緩緩說道:“我老了,對功利的事情已經不用再追求了,但是你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程,而這個案子也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希望我們重案第二支隊能夠獨立完成這個案子,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第一、第三、第四支隊瞧一瞧,我們第二支隊也并非一群老弱殘兵。”王朝陽的話振振有詞,極具煽動性,頓時車裏四人士氣高漲,立志要拿下這個案子。

唔唔唔……

這時警車外左邊傳來了轟隆隆響的發動機的聲音,四人好奇地望去,是一個穿着皮衣,戴着摩托帽的人駕駛着一輛運動型的摩托車在他們的左側行駛。

緊接着,摩托車一個加速就超過了警車,行駛在警車的前面。

張風開車的時候,最讨厭有人超他的車,一邊按了車的喇叭,一邊罵道:“這小子他媽的超速了吧。”

摩托車上的男的沒有理會張風的喇叭,而是右手單手駕駛摩托,緩緩伸出左手,竟然比出了一根中指。

“我操,這他媽也太嚣張了吧。”張風肺都快被氣炸了。

這時,王朝陽感到了有一些不對勁,他大喊道:“跟上這小子,他有問題。”

王朝陽話音剛落,摩托車又一個加速,立馬便甩開警察一大截。

張風聽得王朝陽的命令,立馬将油門踩死,趕緊去追摩托車。

摩托車駕駛得很快,張風自認為自己的車技已經很不錯了,卻始終離摩托車有很長一段距離,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他沒有被摩托車甩掉。

這時,前面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摩托車一個右拐便不見了。

“快,快,右拐跟上。”王朝陽焦急得催促道。

張風立馬松開油門,駕駛盤向右打死,踩住剎車,就像電影裏面的橋段一樣,整個警車是漂移過地街口,輪胎被磨得火花四濺。

然而等張風他們轉過來時,摩托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張風憋屈道:“可惡,竟然被他逃了。”

這時,林星辰說道:“別管那個人了,你們看,我們到河邊了。”

果然,一道潺潺的小河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張風把警車停了下來,四人下車,站在河岸邊。

可以看見的是,這條河的河岸邊雜草叢生,極其荒涼。

張風問王朝陽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啊?”

王朝陽搖搖頭。

就在大家還沉浸在剛剛那個摩托車手時,林星辰悄然向雜草中走去。

肖偉疑惑地喊道:“星辰,你幹什麽去?”

林星辰沒有理他,只是朝裏面走,突然她蹲了下來,整個身體埋在了長長的雜草中。

“他幹什麽去啊?”張風也挺好奇的。

沒過多久,就聽到林星辰伸出腦袋,大喊道:“有發現,你們快來看。”

三人急急忙忙也沖進了雜草,只見林星辰蹲在地上,捏了捏地上的泥土,嚴肅地說道:“這土還很新,應該被人翻動過,我估計這下面埋了我們想要的東西。”

“張風,後備箱有把鏟子,去拿來。”王朝陽下命令道。

張風就像一支放在弦上的箭一般,一下便飛向了警車。

然而四個人不知道的是,在遠處的一個居民樓裏,有一把望遠鏡正盯着他們的行動,望遠鏡下是一個留有山羊胡須的男人,他一邊拿着望遠鏡,另一個拿着手機在說話,他說道:“大哥,出事了。”

七、意外收獲

張風小心翼翼地一鏟一鏟地把泥土掀開,兩個非常大的旅行袋呈現在大夥面前。

當王朝陽打開了兩個旅行袋時,旅行袋裏面的東西讓重案第二支隊震驚不已,一個旅行袋裏面裝着五把AK47和數不清的子彈,另一個旅行袋裏面裝着數之不盡的人民幣。

“我操,這真是天助我們啊,輕輕松松,我們就把錢給找回來了。”肖偉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不禁地感謝上蒼。

王朝陽趕緊把旅行袋的的拉鏈合上,催促道:“帶回車裏去,快。”王朝陽明白一個道理,雞媽媽不會把自己的小雞暴露在外面的,它肯定會在附近守衛,所以王朝陽才會催促大家趕緊走,方圓五百米內,必有劫匪監視。

四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提着兩旅行袋,跑回了車上,立馬便驅車離開。

回到車裏,大家懸吊的心,才算放下來。

張風猛掐自己大腿,疼得哇哇直叫,他大笑道:“原來不是做夢啊,咱們真的遇到意外收獲了,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結案了吧。”

“不,我們只是找回了六千萬,還沒有抓到人,這個案子還沒有了結。”雖然王朝陽一如既往地穩重,但是他的言語中難免流露出了一點喜悅之情。

“是的,現在劫匪們還沒有現身,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倒是林星辰超乎尋常地冷靜,她的表情上沒有一絲地欣喜。

“我們現在就要回公安廳,把錢給拿回去嗎?”肖偉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不行,絕對不行。”林星辰堅決反對,語氣非常地強硬。

“星辰,你反應別這麽大,好嗎?”肖偉被林星辰的強硬态度給吓到了。

王朝陽安撫道:“星辰,你先說說你的意見吧。”

林星辰說道:“如果現在就把錢給上繳了的話,那幫劫匪就真的會躲起來,那個時候,我們就真的再也抓不到他們了。現在,他們的命脈已經落入我們的手裏,我們就能牽着他們的鼻子走,引蛇出洞,到時候,設計将他們一網打盡。”

王朝陽說道:“可是這樣,我們又要把自己陷到危險之中去,現在我們已經追回了六千萬,我們的功勞已經足夠令其他人側目,完全沒有必要再次犯險。”

“不,王隊,我認為星辰說的對。”張風選擇了林星辰的立場。

王朝陽疑惑道:“你又是怎麽認為的?”

張風頓了頓,說道:“之前,覺得這件案子危險,是因為劫匪的裝備精良,而我們只有64式手槍,但是現在形勢就不一樣了。”

王朝陽還沒來得及發言,肖偉搶道:“沒錯,現在我們不一樣了,我們可以和劫匪們拼一拼,我們現在手上可是有五把AK47啊!”

王朝陽長嘆道:“你們幾個啊,真的是太年輕了,只有滿腔熱血,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拿你們沒辦法。再說了,這些AK47是贓物,也是證物,我們不應該随便動這些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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