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4)

來幫助我們破案麽?星辰,你不要忘記你做警察的本職工作,我們的案子是機密,絕對不能透露給外人的。”

“隊長……”林星辰本來還想解釋,但是卻組織不出具有說服力的話來。

“算了,星辰,你們的隊長好像并不歡迎我,我還是走吧。”魏仁武站了起來,便欲離開。

“那我送送你吧。”林星辰不能留下魏仁武,但是她至少可以送送他。

張風、雷龍等人看着這尴尬的氣氛,都不敢勸解一下,他們知道王朝陽的脾氣,一旦王朝陽很嚴厲地說話,那就最好聽着,千萬不要和他對着幹。

魏仁武臨走之前,還奉勸了王朝陽一句:“王隊,我得提醒你一句,你要小心你的女兒,不要讓她被卷入這次的事件中。”

突然,王朝陽面如死灰,重案第二支隊的其他人更是震驚無比。

張風、林星辰等人跟着王朝陽這麽久了,從來還不知道王朝陽竟然還有一個女兒。

魏仁武和林星辰走出了王朝陽的家,林星辰剛把房門關了,就立即問道:“王隊長有個女兒?我怎麽不知道。”

魏仁武一邊朝樓下走,一邊回答道:“他只是沒有告訴你們而已,不代表他沒有女兒。”

林星辰跟着魏仁武下樓,問道:“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他的沙發下藏着一堆玩具,什麽洋娃娃之類的,自然是女孩子玩的,玩具的款式很舊,卻一塵不染,說明王隊經常拿出來擦拭,看來你們王隊和女兒并不經常見面,只能經常拿出玩具來懷念一下。”

“我只聽說,王隊長很多年前确實有一個妻子,但是好像他的妻子得了絕症,在王隊長一次出勤的時候,不幸離世。我們實在不知道他竟然還有一個女兒。”林星辰依然不敢相信。

魏仁武攤開雙手,無奈道:“據我估計,你們王隊和女兒可能決裂了,不然他也不會拿着個玩具來懷念。每個人都有秘密,他自然不願跟別人提及自己的秘密。”

“說到秘密,你這兩年到底死到哪兒去了?跟我裝什麽神秘。”林星辰話鋒一轉,又扯到魏仁武的身上。

魏仁武一個白眼便把臉撇到一邊,回答道:“秘密。”

林星辰輕嘆道:“你呀,還是老樣子,大學那陣就神神秘秘,現在回來了,還是神神秘秘的。”

魏仁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終于走下了樓,魏仁武突然對着林星辰伸出右手,說道:“拿來吧。”

林星辰疑惑道:“拿什麽?”

魏仁武說道:“別裝了,不是有東西給我的話,你根本不會送我到這裏。”

林星辰微微一笑,說道:“果然瞞不住你。”林星辰随即便從包裏掏出一張紙遞給魏仁武。

魏仁武接過那張紙,看了看,哈哈笑道:“原來是銀行的員工名單啊,這樣看來,你是想讓我查查內應是誰。”

“沒錯,這是一個很關鍵的環節,現在我們要忙着對付那幫劫匪,根本沒有時間去查內應。”

“等你們去查,都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查得出來,我其實心裏已經開始懷疑一個內應了,正好有這資料,我便能很快的把他揪出來,你們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魏仁武非常自信的說道。

“行,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快去查吧。”林星辰又拿了一張紙片給魏仁武,“這是我的電話,有所發現後,就打給我。”

魏仁武癟着嘴看了看紙片,然後立馬扔掉,轉頭就走,嘴裏還說道:“記住了。”

林星辰目送魏仁武消失在夜色中。

林星辰回到了王朝陽的家裏,王朝陽正坐在沙發上,嘴唇微張,表情僵硬,眼神空洞。林星辰知道,魏仁武的最後一句話讓王朝陽的心裏起了很大的波瀾。

其他人都手足無措地望着林星辰,希望她能夠拿點主意出來。

林星辰其實也沒有什麽好主意,但是越在這種人心渙散的時候,越要有人站出來穩定局面,她必須得做這個人,而且她也适合做這樣的人。

林星辰走到王朝陽跟前,用了一種近乎于領導的語氣,說道:“王隊,你必須告訴我們,你女兒是誰?”

王朝陽擡起頭,茫然地看着林星辰。

十一、可憐天下父母心

“沒錯,我确實有個女兒,我從來不提起,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當父親。”王朝陽終于說出了這件事。

張風說道:“王隊,我看你一臉擔心的樣子,老實講,就算有女兒,你也不用怕啊。”

王朝陽搖搖頭,說道:“不,就連星辰的朋友都能一眼看透我的這個秘密,更何況那些劫匪,他們肯定會去調查我的女兒的,他們一定會把她也卷進來。”

林星辰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去看看你女兒吧。”

肖偉附和道:“對,我們去看看,你親眼看到她安全,你才會放心的。”

王朝陽站起來,說道:“你們說得對,我們去看看。”

依然是老規矩,林星辰、張風、王朝陽一輛警車,肖偉、雷龍、方榮華一輛警車。

由于林星辰和王朝陽都喝過酒,所以車還是由張風來開。

張風一邊駕駛着警車,一邊問道:“王隊,你女兒多大了?”

王朝陽回答道:“和你們差不多,二十三歲了。”

“真的嗎?漂亮嗎?”張風好奇道。

“你這臭小子,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王朝陽輕敲了一下張風的腦袋。

林星辰掩嘴笑道:“王隊長,你女兒二十三歲,您現在五十八歲,那你是在三十五歲的時候才生下她啊。”

王朝陽輕嘆道:“是啊,那個時候忙工作,一直沒有考慮個人問題,所以都三十好幾了,才成得家。”

張風說道:“王隊一定很愛你的女兒吧。”

“愛,當然愛啦,有哪個做父親的不愛自己的子女的。”王朝陽往事一湧上心頭,“可是,我的女兒卻不愛我了。”

林星辰心裏暗自想來,魏仁武還真說對了,他們父女關系果然有隔閡。

林星辰問道:“為什麽呢?做女兒的,怎麽會不愛自己的爸爸。”

王朝陽說道:“因為我對不起她和她的媽媽,在她十歲的時候,她的媽媽得了癌症,然而我還是每天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在工作當中,沒有給她媽媽足夠的陪伴。終于有一天,在我出勤的時候,她的媽媽離世了。緊接着,我女兒就被她外婆帶走了,她就一直跟着她的外婆長大,再也沒來過我這裏。”

說到這裏,王朝陽的心裏在滴血,這是他人生的第二痛,而第一痛就是失去隊友。

張風疑惑道:“為什麽她不來看你啊?”這還用問麽,林星辰都聽得出來原因。

王朝陽說道:“她恨我,她覺得是我害死了她媽媽,事實上,我也覺得是我害死了她媽媽的,所以她恨我也沒錯。”

林星辰說道:“父女哪來的隔夜仇,你應該去争取一下,說不定能挽回你們的父女情。”

“哎!”王朝陽長嘆道,“我當然争取過,可是不但女兒不想見我,她的外婆也不讓我見她。每一次,我想她的時候,都會到她的樓下,去等她放學或者下班回家,為的只是能看看她一眼。“

話題越來越沉重,張風和林星辰都擔心,再說這個,只怕王朝陽會當場哭出來,五十多歲的人了,當着兩個小輩的面哭,似乎也不太好看。

“那你女兒叫什麽名字呢?”張風盡量偏離一點話題。

“我女兒叫王玲。”王朝陽回答道。

林星辰跟着稱贊道:“很好聽的名字,是你取的嗎?”

王朝陽說道:“不,是她媽媽取的。”

“有你女兒的照片嗎?”張風倒是對王玲的長相更感興趣一點。

“有。”王朝陽從衣服口袋裏掏一張非常陳舊的照片,遞給張風。

張風一只手駕駛汽車,另一只手接過照片瞟了一眼,是王朝陽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王朝陽那個時候,看着還很年輕,英姿飒爽,十分潇灑,而王朝陽的老婆,穿着一條碎花長裙,面容姣好,他們兩人中間牽着一個長頭發、非常乖巧的小女孩。

“讓我看看。”林星辰從張風手中一把搶過照片。

張風說道:“我說王隊啊,你就沒有現在的照片麽?小時候的照片,看不出來美醜啊。”

王朝陽微笑道:“沒辦法,我只有她小時候的照片,畢竟她都不願意見我,更不會給我照片的。”

林星辰拿着照片仔細地欣賞,嘴裏念叨:“我就覺得王隊長的女兒一定很漂亮,小時候都這麽可愛,成年後一定是位大美人,我說得對吧?王隊長。”

一說到女兒的長相,王朝陽不禁得意起來:“那當然,我的女兒,自然是一位大美女。”

王玲住在雙林北橫路的“新華社區”,是她外婆的房子。

幾人聊天間,不知不覺便已經到了“新華社區”。

王朝陽讓兩輛警車找到一個已經偏遠一點的地方停靠,便吩咐雷龍、肖偉、方榮華分別守在“新華社區”的各個大門口,負責監視和排查可疑人士,而自己帶着張風和林星辰來到王玲家樓下。

王玲的家是一個很舊的低層樓,總共只有七層,而王玲住在第七層。

三人站在樓下,朝着王玲家的窗戶望去,王玲家沒有一絲燈光,一片漆黑。

張風問道:“王隊,你女兒是和她外婆一起住的嗎?”

王朝陽回答道:“以前是,她外婆已經在兩年前過世了,現在她已經一個人住在這裏。”

林星辰說道:“家裏,沒有開燈,我想她應該已經睡了吧。”

王朝陽搖頭道:“沒有道理啊,現在才十一點多,她是個年輕人,不會睡這麽早的,莫非……”王朝陽心裏開始害怕起來,莫非王玲已經被那些劫匪拐走了?王朝陽根本就不敢往下想。

林星辰知道王朝陽在想什麽,她安慰王朝陽道:“王隊長,不要瞎想,也許她今晚累了,就早早睡下了呢。”

王朝陽沒有說話,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再回應林星辰的好意。

“躲起來,有人來了!”張風突然小聲說道。

三人立馬藏進了樹叢裏。

只見一個穿着白色長裙、頭戴白色發夾,披肩長發,眉清目秀,面帶桃花的年輕女子和一位穿着運動短袖t恤,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緩緩走向王玲的樓下。

王朝陽三人躲在樹叢裏,看着那兩個人,林星辰和張風從王朝陽的那種慈祥的眼神裏就能看出這個年輕女子就是王玲。

王玲和男子停靠在樓下,王玲低着頭,含羞道:“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男子也不好意思地說道:“哦,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你家了,我還希望和你多走一截路。”

王玲伸出纖纖玉手,牽着男子的右手,含情脈脈地看着男子,說道:“來日方長,我們明天依然可以見面,依然可以逛街,依然可以談天談地啊。”

男子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對,那我回家了。”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兩人依然依依不舍。

王玲突然踮起腳尖,趁男子不注意,輕輕地親吻了一下男子的嘴唇。

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王玲已經朝樓上跑了。

等男子反應過來時,王玲已經上了樓。

男子也走了,他的走的時候,臉上洋溢着幸福,是那一種純純愛情的幸福。

這個場景,王朝陽三人全看在眼裏,三人走出樹叢,張風說道:“王隊,你可沒告訴我你女兒已經有男朋友了。”

王朝陽輕嘆道:“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有的男朋友。”

林星辰說道:“不過,王隊長說得沒錯,你女兒果然是位大美人。”

這次換做張風嘆氣了,他嘆道:“是啊,的确是位大美人,真是可惜了。”

王朝陽又是一下敲在張風的後腦勺上,小聲罵道:“可惜啥可惜,難道我女兒留着給你個臭小子麽,我看看那個小夥子就挺好,比你小子強。”

張風摸了摸疼痛的後腦勺,委屈道:“我啥也沒說,又打我。”

林星辰哈哈笑道:“你就少打歪主意了,不過,王隊長,這下你就放心了吧,你女兒平安無事。”

王朝陽這才安心的點頭道:“只是現在安全而已,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

張風自告奮勇地說道:“這樣吧,隊長,我今晚不回去了,守在這裏,替你保護你的漂亮女兒,怎麽樣?”

“你小子的好意,我心領了,畢竟是我的女兒,就讓我自己來守吧。”王朝陽雖然嘴上喜歡教訓張風,但他心裏還是心疼手下的。

張風拍拍自己胸脯,說道:“王隊,你已經老了,更需要多休息,我是個年輕人,少睡一會兒沒問題吧。”

林星辰也說道:“對啊,隊長,你是我們重案第二支隊的支柱,破案還全指望着您,你應該回去休息,就讓張風守在這裏吧,他能堅持住的,等明天早上,我再來換他就是了。”

王朝陽想了一下,也有些道理,便答應道:“那好吧,張風,今天就辛苦你小子了,回頭等這個案子了結了,我請你喝酒。”

“好呢,我等着你這一頓酒。”張風笑道。

于是,重案第二支隊除了張風以外,其他人便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這一晚,王朝陽睡得很踏實,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卻是他最後一個踏實的夜晚。

早上八點,睡夢中的王朝陽,被一通電話吵醒,是張風打來的,當王朝陽看到張風的名字,立馬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只聽電話裏張風焦急地說道:“王……王隊,出事了!”

十二、人命關天

林星辰急急忙忙地趕往“新華社區”王玲的樓下,等她到了的時候,重案第二支隊的人已經全部到齊了。

她一到那裏,就看見張風跪在王朝陽面前,大哭道:“隊長,我對不起你,我……我沒有看好你的女兒。”

王朝陽沒有說話,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淚縱橫,林星辰直感覺王朝陽又老了十歲。

其他人也沮喪張臉,林星辰逮住方榮華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林星辰選擇方榮華來詢問,是因為方榮華是這幫人裏面最冷靜的一個,而且他很少講廢話。

方榮華說道:“因為張風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打了個盹,沒有注意,王隊的女兒就被劫匪給劫走了。”一句話便概括了整個內容,确實不講廢話。

林星辰聽明白了,又看了看兩個哭哭啼啼的大男人,心裏突然火氣便上來了。

她走上去,左手反手一巴掌,右手反手一巴掌,火辣辣地打在王朝陽和張風的臉上。

兩人當場就被打懵了,而懵了的也不止他們兩人,肖偉、雷龍、方榮華也看懵了。

林星辰大罵道:“兩個大男人,哭啥哭!哭有用嗎?哭能救人嗎?你們兩個在青天白日的地方哭,也不怕丢咱們重案第二支隊的臉。”

雖然林星辰解決問題的方式有點極端,但是效果還是很明顯,兩人頓時就不哭了,而王朝陽被林星辰徹底地打清醒了,他自己站了起來,還扶起張風。

王朝陽長嘆道:“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是我們要積極去面對和解決的時候,張風你也不要太怪責自己了。”

張風帶着兩行淚痕,慚愧地點點頭。

氣氛總算歸于正常,林星辰才問張風道:“具體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張風抹去淚痕,說道:“我一直在樓下守着的,到了差不多淩晨四點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有些犯困,我本來想再堅持一下的,結果沒有堅持住,便倒在樹叢裏睡着了。睡着後,迷迷糊糊好像聽到有些動靜,但是卻始終起不來。當我努力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幾個穿着黑衣服的人共同擡起一個很大的蛇皮口袋就往外面跑,我努力跑起來去追,卻總覺得雙腿使不上力,跑兩步便又倒下了,結果就這樣眼睜睜地看他們給逃了。”

林星辰驚道:“不用想,那蛇皮口袋裏肯定裝的是王玲,而你說的這些症狀,好像是中了迷香。”

“迷香?”張風疑惑道,包括其他幾人也都很不解。

“這是一種古代流傳下來的能讓人迅速進入睡眠狀态的氣體,是由蔓陀蘿花、鬧羊花等原料混合制造燃燒出來的氣體,威力堪比安眠藥,在古代一些富貴人家,也确實把迷香當安眠藥在使用。”林星辰解釋道。

肖偉驚訝道:“我去,還真有這種東西啊,我還以為那是傳聞呢。”

林星辰說道:“無風不起浪,傳聞也未必全是假的,若不是我讀大學的時候,碰到過一次有人使用迷香,我也以為是假的。”

“所以,我是中了迷香了?”張風依然沒有弄清狀況。

林星辰點點頭。

張風心裏的內疚感突然減少了不少,原來他是中了迷香才會讓劫匪得逞的,而不是因為自己的疏忽。

王朝陽憂郁地說道:“星辰,你現在有什麽好主意了嗎?我現在腦子很亂,實在想不出什麽對策。”

林星辰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麽辦法?”王朝陽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還記得我昨天那大學同學嗎?他就是我的辦法。”林星辰說道。

“他能有什麽辦法?”雷龍質疑道,不但他質疑,其他人也在心裏質疑魏仁武的能力。

林星辰對王朝陽說道:“隊長,你忘了嗎?昨天,可是他提醒你要來守住你女兒的。”

王朝陽點頭道:“他能預見到現在的局面,說明确實有點本事,可是他現在在哪兒呢?”

林星辰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雷龍大喊道,“星辰,你這不是在逗我們玩嗎?”

“确實不知道,他沒有給我留下任何的聯系方式,只是我給他留過手機號碼。”林星辰說道。

王朝陽輕嘆道:“這怪我,我昨天不該把他趕走。”

林星辰說道:“沒事,他今天內肯定會聯系我的,我想劫匪應該也會立馬聯系隊長您的,我建議我們先把六千萬拿出來,随時做好準備。”

肖偉說道:“星辰,你的意思是,把六千萬還給那幫劫匪?”

“是的,我是這個意思。”林星辰說道。

“這樣豈不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功敗垂成了!”肖偉心裏非常不爽,他不想到嘴的鴨子飛掉。

“是啊,星辰,這是大家辛苦找回來的,不能因為我女兒的事,而浪費了大家的努力。女兒的事,我自己會處理的。”王朝陽雖然擔心女兒的安危,但他還是會考慮部下們的感受。

林星辰看了看人心渙散的重案第二支隊,大聲罵道:“你們腦袋裏都裝着屎麽,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的麽?難道你們做警察的目的,不是為了解救那些處于危難的人,不是為了打擊犯罪嗎?難道,你們所做的努力,僅僅是為了功成名就?”

衆人皆低下了頭,慚愧不已,一群大男人真還不如一個女子明事理。

“我覺得該先救人,六千萬給了他們,只要能救人,我們也還有機會再次把六千萬拿回來的。”張風率先支持林星辰,畢竟這次的事件裏面,張風責任重大,所以他現在一心只想救回王玲。

“我也覺得該拿錢換人。”雷龍也支持林星辰,現在已經有一半的人覺得應該拿錢救人了。

“星辰你說的對,我剛剛的話,你就當放屁吧。”肖偉慚愧道。

王朝陽的眼睛又再次濕潤,他感激涕零道:“謝謝各位,真的是太謝謝你們了。”他忍住眼淚,不讓自己再次在部下面前出醜。

林星辰看了看站在一邊,除了最初說過一句話,後來就再也沒有發言的方榮華,試探問道:“你呢?什麽意見。”

“我沒意見。”方榮華冷冰冰地回答,有時候林星辰真的懷疑方榮華,是不是沒有感情的人,臉上從來看不到表情。

沒過多久,王朝陽的手機響了,是劫匪打來的。

劫匪的聲音很奇怪,是由幾種聲音混合而成,就像一種變聲器弄出來的,只聽劫匪說道:“王大隊長,你好啊。”

王朝陽戰戰兢兢地說道:“不管你是誰,快放了我女兒。”

“呵呵呵呵,王隊,虧你還是個身經百戰的警察,你怎麽還像電視劇那種傻逼橋段一樣,一上來就讓我放人,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錢我給你就是了,只要我女兒能安全。”

“那我勸你最好快一點了,我這些弟兄可是屬于那種很久沒見過葷腥的‘餓狼’,如果你慢了,我可攔不住他們,畢竟你女兒生得美麗,就連我都有點動心了。”緊接着,那個劫匪就是一陣陰冷的笑聲。

“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哈哈哈哈哈哈……”劫匪頓時便大笑起來,“吓唬誰啦,你這麽大把年紀了,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我勸你趕緊去拿錢吧,我們可是講信用的人,說會傷害你女兒,就會傷害你女兒。”

王朝陽心裏虛了,頓時語氣便軟了下來:“好好,我馬上去拿錢,你說拿了錢上哪兒去找你。”

“現在肯定不能告訴你地點,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然後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說完,劫匪便挂斷了電話。

王朝陽面色鐵青,默默說道:“走,去拿錢。”衆人正欲離開的時候,只見昨夜王玲的男朋友正迎面走來。

王玲的男友用奇怪的眼神瞟了他們一眼,正當王玲男友與重案第二支隊交叉相遇時,林星辰突然對他說道:“不用去找王玲了,她出事了。”

“啊?”王玲的男友突然就懵了,完全沒有聽懂林星辰再說什麽,更不知道這個素不相認的女人怎麽突然跟他說這些。

林星辰再重複了一遍:“沒聽懂麽?她出事了。”

“她出什麽事了?”王玲的男友既擔心又疑惑地問道。

“她被綁架了。”林星辰的話,就像給了王玲的男友當頭一棒似的,昨天兩人還好好的,今天王玲就被綁架了,他的心裏一時無法接受。

但是他轉念一想,便脫口而出:“你們是什麽人?”

肖偉指着王朝陽說道:“這是王玲的爸。”

“她說他爸死了的啊!”原來王玲一直騙她的男友說王朝陽死了,“不行,我得馬上報警。”由于重案第二支隊的人都穿的便裝,所以他也不知道這些人就是警察,現在他也顧不上眼前這位大叔是不是王玲的爸爸,總之王玲被綁架這事看着不像空穴來風。

“報什麽警!我們就是警察。”雷龍制止道。

這下王玲的男友徹底地不知所措了。

王朝陽催促重案第二支隊道:“不要管他了,咱們趕緊去救人吧。”

十三、團結一心

王朝陽帶着重案第二支隊來到“錦裏”旁的一棟老平房,平房裏已經積滿灰塵,但是裏面的家具卻擺放工整。

一進大門,衆人能感覺到十分厚重的灰土味。

肖偉用手揮開鼻子附近的灰塵,問道:“王隊,這是什麽地方啊?”

王朝陽說道:“這是我家。”

“你家?”大家異口同聲地驚訝道。

王朝陽輕嘆道:“這是我以前的家,玲玲就是在這兒長大的,自從我老婆過世,玲玲被她外婆帶走後,我便不想住在這兒了,所以才搬到現在所住的地方的。”

雷龍說道:“那這裏,就一直空着的嗎?”

林星辰說道:“你看這些灰塵就知道,這裏本來就一直空着的。”

王朝陽朝裏屋走出,其他人皆在客廳等候。

王朝陽在裏屋搗鼓了半天,才提着兩大袋旅行袋出來。

王朝陽把其中一個旅行袋扔給張風,張風随手接住,沉重無比。

張風放下旅行袋,打開它,裏面是五把AK47和無數子彈。

只聽王朝陽說道:“你們一人一把,把子彈準備好,這次前去救玲玲,必定會是一場大戰,我們必須全副武裝。”

頓時,氣氛一下就緊張了起來,大家開始默默地一人拿起一把AK47,又将子彈一顆一顆裝進槍裏。

這時,一個電話聲音打破了客廳的寧靜,當衆人都認為是劫匪打給王朝陽的時候,林星辰默默地拿出手機。

“喂。”林星辰對着手機說道。

“星辰啊,是我。”是魏仁武打來的。

“怎麽了?”

“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查到了什麽?”

“話說你們王大隊的女兒是不是已經被劫走了?”魏仁武岔開了話題。

“你怎麽知道的?”林星辰很驚訝,這明明是淩晨發生的事,然而魏仁武這麽快便得到了消息。

“當你們王隊長昨晚上趕我走時,我就知道他肯定保護不了他女兒的。現在你們應該把錢拿上,準備去跟劫匪換人吧?”

“沒錯,這件事,我還想和你商量商量,畢竟就這麽按劫匪的步調走,會顯得很被動。”

“別怕,你們放心大膽的去,我自有安排。”

“什麽安排……”林星辰話還沒有問完,魏仁武便挂掉了電話。

林星辰額頭青筋暴起,她生平最讨厭別人突然挂她電話,如果魏仁武現在在她面前的話,她一定會手撕了他的。

王朝陽問道:“你大學同學說什麽了?”

林星辰搖頭道:“說了一大堆廢話。”

雷龍問道:“他不該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林星辰狠狠道:“他的嘴裏連毛都沒吐出一根來。”

張風說道:“那不是我們也靠不上他了?”

“靠得上他,母豬都會上樹。”這個時候,林星辰開始貶低起魏仁武來,衆人心裏想着,明明之前還一個勁地誇魏仁武。

“算了,算了,這件事,還得我們自己來完成。”王朝陽說道。

說着,又一個電話響了,這次是王朝陽的手機。

“喂,王大隊長,你的錢準備好了嗎?”還是那個令人發指的聲音。

“說吧,在哪裏交錢。”面對綁架了他女兒的悍匪,王朝陽已經沒了脾氣。

“龍泉山的後山,有一間廢棄的樓房,你就把六千萬帶到這裏來。”

“好,我馬上來。”

“不是你馬上來,是你和你的五個手下一起馬上來。”

慘了,本來王朝陽還盤算着,他一個人前往,然後其他五人拿着AK47從側面包抄,一旦有了空隙,便能将劫匪們一網打盡,徹底改變局勢。

“好,我們馬上來。”王朝陽的語氣變得僵硬,無論如何,他都要先答應了劫匪再說。

劫匪挂斷了電話,因為王朝陽将手機設置為公放,所以大夥兒都聽見了他和劫匪的完整對話。

大家一時之間,都沒了主意。

張風說道:“王隊,咱們得想一個辦法才行,如果咱們都面對面地去找劫匪的話,手裏提着AK47,恐怕不太合适吧,而且這槍也不好藏在身上,因為太長了。”

王朝陽沒有說話,眉頭一直緊鎖,他實在想不出任何的妙計。

這時,林星辰說道:“要不,這樣吧,隊長,我們先把槍藏在離劫匪那棟樓不遠的地方,如果發生交戰,我們便立即逃跑去拿槍。這樣的話,我們還能有一些機會。”越是在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林星辰越能展現出非比尋常的領導能力,在這點上,就練當過三十多年警察的王朝陽也比不上。

對于,林星辰的意見,大家紛紛點頭同意。

王朝陽也說道:“只能這樣了。大家這次為我的事情,甚至可能賠上性命,王某人,真的十分慚愧。現在,這個事情上,有人想退出,也還來得及,畢竟大家還年輕,生命是很寶貴的,如果你們現在退出的話,我肯定不會攔住你們,而不會怪責你們……”

“王隊,你不能這麽說,這次的事情裏,我也有很大的責任,我答應你,看住你女兒,但是我失敗了,如果能把她救出來,我就算賠上性命,又能怎樣呢?”張風拍拍自己胸膛,他已經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們重案第二支隊是一個團隊,更是一個家庭,如果有人膽敢傷害我們的家人,我們就要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林星辰放出了自己的狠話,這件事讓她想起了死去的姐姐,無論如何她也不希望再有自己身邊的人出事。

“沒錯,王隊,你這樣說,就顯得太過于客氣了,簡直就把我們當外人在看待,你不用擔心,我會親手把你女兒給救出來的。”肖偉推了推快要掉到鼻尖的眼鏡,義正言辭地說道。

“是啊,王隊,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的女兒,那就是我們大家的妹妹,我們肯定會想辦法救她出來的,就算丢掉性命哪又怎樣,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雷龍掀開袖子,露出自己結實的肱二頭肌,舉起手臂,用力嘶喊。

王朝陽的眼淚,終于又止不住了,他一邊抹掉眼角的眼淚,一邊感謝道:“雖然說這話有些生分,但是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一定是我上輩子積德,這輩子才能有你們這樣的同事。”

這時,大家突然發現,站在一邊,沒有多少存在感的方榮華,還沒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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