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成為網紅以後
H市公安的微博最近瘋狂漲粉。
“以前我收到的私信全是騷擾,現在随便點開一個都是找我要你們微博的。”周沐被被煩得不輕,終于還是給魏淮銘打了個電話。
魏淮銘為了這個還特意去申請了個微博號。
秦硯不知道他在忙什麽,湊過來看了一眼手機,被魏淮銘心虛地蓋住了。
“怎麽?”秦硯不滿地皺起眉頭,“為什麽不讓我看?”
魏淮銘逗他:“有小姑娘約我出去。”
“周沐?”
“周沐能算小姑娘?”
秦硯沉默了一會兒,誠實地搖了搖頭。
剛從小姑娘手裏接過甜筒的老女人周沐打了倆噴嚏。
何延被他這驚天動地的一聲吓了一跳,忙問她是不是感冒了。
“一想二罵三感冒。”周沐吸了吸鼻子,“肯定是魏淮銘在罵我。”
何延沒理她的理論,從她手裏把甜筒搶了下來:“不管怎麽說,大冬天的吃涼的還是容易感冒。”
周沐撇了撇嘴,也沒搶。
何延真的不能算是她的理想型。首先,他沒錢,其次,長得不夠高,最重要的一點——婆婆媽媽。
活了小三十年,連她媽都沒有這麽事無巨細地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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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有一點土就要掃,看見個髒衣服就要洗,比家務機器人還盡職盡責。自從和他一起住了幾天,周沐才終于意識到自己過得是有多糙。
“發什麽呆?”何延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想什麽呢?”
“想你啊。”
何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哦,他還臉皮薄。
認真談一場戀愛是什麽感覺?大概是懷着尋寶的心情一步一鏟子地往前走,每下一鏟子都能挖出點零零碎碎的東西,而它們能夠拼湊出一個完整的人。
周沐很喜歡這種感覺。面前這個男人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什麽高明的手段,他笨拙而真誠,每一個細節都可愛得要命。
“我們接下來去哪?”周沐捏了捏何延通紅的耳垂。
“我也不知道……就随便走走吧。”
“那你要牽我的手啊。”
何延剛剛消了點熱氣的臉又紅了。
街上的行人并不少,三三兩兩的情侶在街上閑逛,倒是逛出了點過年的喜慶。
周沐在一家店門前停住了腳步。
“不讓我吃甜筒,喝點咖啡棕沒問題吧?”
何延擡頭看了一眼店名——“遇見”。
咖啡店的員工大部分是勤工儉學的學生,來來回回已經換了好幾批。周沐随便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還沒坐定就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小男生笑意盈盈地問她要喝點什麽。
“兩杯拿鐵就好。”周沐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問,“沒穿工作服,是要出門嗎?”
“是啊,去看麗麗。”
周沐又和他寒暄了幾句,催他趕緊走。
何延看着男生的背影問:“他和鄧麗麗……”
“對啊。”周沐抿了一口咖啡,“我也是真沒想到,他還想着這事。”
自從結案之後,這孩子天天往警局跑,大有不把鄧麗麗的行蹤問出來決不罷休的架勢。魏淮銘沒辦法,只能帶着他去看了鄧麗麗,從此以後他每天都風雨無阻地去那邊報到。
“我周圍的人讓我又相信愛情了。”
何延聽見她嘟囔了一句卻沒聽清,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
“沒什麽。”周沐掏出手機,“來拍張照吧。”
“咔擦。”
“你最近好像很愛拍照。”秦硯認命地和魏淮銘做了同樣的剪刀手,無奈地對着鏡頭傻笑了一聲。
魏淮銘心滿意足地滾到一邊,又偷偷摸摸地把照片發到了微博上。
“而且你最近到底在搞些什麽?”魏淮銘一直不讓他看手機的行為搞得秦硯很不爽,說話時帶了三分怒意,又有點委屈,“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沒有沒有。”魏淮銘說完又看了一眼手機,沒忍住笑出了聲。
秦硯擡手把手機搶了過來,一按指紋——解不開。
“你把我指紋都删了?”
魏淮銘心虛地別過頭去,肩膀上就是一疼。
秦硯這下咬得是真狠,直接啃出了血珠子。魏淮銘“嘶”了一聲,秦硯又小心翼翼地把滲出來的血卷進了肚子裏。
“哥哥……”嘴唇移到了脖子上,秦硯舔了舔他的喉結,聲音裏帶了點蠱惑的味道,“告訴我嘛……”
魏淮銘咽了口吐沫,把手機攥得更緊了。
秦硯軟硬兼施地上上下下摸了一通,給魏淮銘摸出來了一身邪火,然後撒手不管了。
魏淮銘見他要走,剛忙拽住了他的胳膊:“不做?”
“做什麽?”秦硯明知故問。
“秦小硯你這就過分了。”魏淮銘指了指自己被他扯開的領口,又看了看被他拉開的褲子,“你搞成這樣,不給撒撒火?”
“不。”秦硯整了整衣服,“等你什麽時候給我看手機了再說。”
魏淮銘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把手機解了鎖,隔空扔給他:“看看看,早點看完早點過來。”
秦硯沒想到他這麽痛快,中規中矩地查了查社交軟件,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其實也沒什麽事兒。”魏淮銘喘了口氣,沖他勾了勾手,“寶貝兒,你過來,過來我和你說。”
秦硯将信将疑地挪了過去。
魏淮銘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一臉奸計得逞的笑:“你摸摸我,摸舒服了就告訴你。”
“哥哥,你真是……”秦硯無奈地笑了,“把我吃得死死的。”
得寸進尺這個詞,簡直是給魏淮銘量身定做的。
要求從一開始的“摸舒服了就告訴你”逐漸變成了“動一下就說一個字”,最後硬生生把自己折騰得散了架。
難為秦硯在這種氛圍裏還能拼湊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趁着魏淮銘睡覺,打開了他的微博。
粉絲數量非常可觀。魏淮銘每天都發一張他們兩個的日常照,偶爾和下面一群嗷嗷待哺的粉絲互動。
“你們倆好配啊啊啊我哭遼!”
回複:我也覺得我們倆配。
“你們倆到底誰是攻啊!”
回複:那當然是我。
“可是我覺得年下好磕!”
回複……在這層斷了。
秦硯翻着翻着也樂出了聲。
魏淮銘迷迷糊糊地聽見動靜,撈了一下身邊的人,甕聲甕氣地問他怎麽了。
秦硯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勾起嘴角:“我也覺得年下好磕。”
魏淮銘:“……”
丢人。
“這種事你幹嘛還要瞞着我?”秦硯擡手拍了張合照,“你要拍多少張都可以。”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樣。”
他一向不在意別人的目光,願意把兩個人的感情展現在所有人面前,恨不得每天拍上千張照片,告訴全世界他男朋友有多好。但是同時又擔心給秦硯造成困擾,提前和粉絲商量好了圈地自萌——自家寶貝兒怎麽說也算是個公衆人物。
“你不會真的以為她們不會把照片轉到別的地方吧?”秦硯沒想到魏淮銘不僅在感情上是個小白,在網絡上同樣小白,失笑道,“再說了,我有什麽不喜歡的?”
沒有什麽比和自己的愛人捆綁銷售更讓人高興的了。
“那我以後就随便發了啊。”
“随便發吧。”
“床照也能發?”
秦硯頓了一下,把手機遞到了魏淮銘手上。
魏淮銘不明所以地刷新了一下。
“你把剛才照的照片發出去了!?”
秦硯坦坦蕩蕩地躺下,親了身邊的人一口:“對啊。”
魏淮銘:“……
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覺得自己騷不過別人。
秦硯第一次比魏淮銘起得還要晚。
準确來說,是魏淮銘起得太早了。
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人,秦硯給他發了十幾條信息也沒人理,最後撥通了電話。
電話倒是接得很快。對方的語氣有點急,說是他爸臨時找他,也沒說到底有什麽事就草草地挂了電話。
秦硯今天正好要去開個講座,眼看時間就要到了,收拾一下也出了門。
整整一天,魏淮銘都沒有主動聯系他。
秦硯本來是第二天的飛機,但心裏實在是急得不行,愣是把四小時的講座縮成了倆小時,學生們提的問題一個都沒答,匆匆忙忙地買了機票趕回來。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家門緊閉着,從遠處看也沒見到燈光。
秦硯随手按了一下燈——沒亮。
“停電了?”他嘟囔了一句,剛準備上樓去檢查,腳上就被絆了一下。
一雙手穩穩地接住了他。
然後暖黃色的小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燈光映着魏淮銘的臉,弱化了臉部線條,使他的表情變得異常柔和。
“歡迎回家。”
秦硯站定後看了看用小燈擺成的歪歪扭扭的心形,又觀察了一會兒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冷酷無情地評價了一句:“很土。”
覺得自己非常有創意的魏淮銘:“……”
“但是很可愛。”秦硯為了不讓他太失落,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安慰完又說,“你不應該為了準備這些東西就一天都不理我,我很擔……”
“心”字沒有說出口,因為魏淮銘突然單膝跪地,把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
“我們結婚吧。”
秦硯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有點模糊。
但是面前的愛人依舊在閃閃發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