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貳

範閑又被扔出來了,現在他确定李承澤真的不是故作姿态,就是不想搭理他,這一發現讓他很是受傷。

關鍵是他觊觎二皇子美色的事兒還沒法兒跟人說,坊間傳言是一回事?,他要真認了可就麻煩大了,他自己倒無所謂,就怕二皇子因此更煩他。範閑反複回憶入京後與二皇子的幾次接觸,實在想不通有哪裏惹了二皇子不高興,想着想着就說出來了,“二皇子為什麽不喜歡我啊?”

過來叫他吃飯的範若若一愣?,歪着腦袋想了想,“會不會是因為林婉兒?”

林婉兒?昨天他也提了林婉兒。

範閑來勁了,“說說。”?

“林婉兒是他表妹,自幼在宮廷與皇子們一同長大,感情深厚,二皇子或是舍不得妹妹出嫁遷怒于哥哥。”?

範閑心道壞了。

二皇子他暫時見不着,便着手開始準備退婚之事,試圖搞壞自己的名聲逼父輩們退婚。

先與醉仙居司理理姑娘鬧得衆人皆知,又當街毆打郭寶坤,在二皇子那裏的印象分估計更低了。

正說着,前院鬧鬧嚷嚷的,府衙來提人了,雖然被柳姨娘擋回去一撥,這堂終是要過的。

範閑大喇喇的晃過去,順便又嘲諷了一下郭寶坤。

讓你當着李宏成的面說我壞話,這跟當着二皇子面兒說有什麽區別啊?範閑很記仇。

一番口舌相鬥,李宏成和司理理被請來作證,馬上就要he了太子突然來插一腳,連累司理理受傷,範閑過意不去,又暗戳戳的期待,太子都來了,那位會來嗎?

“殿下,真不去啊?”

“為何要去?”

“在外人看來,範閑算是殿下這邊的。”

“那也不去。”看見他就煩。

“可是……”

“謝必安你最近話多了,”說好的的冷臉小劍客呢。

範閑有驚無險的過了堂,卻沒等到他想見的人,着範思轍回家報信,拉着滕梓荊借酒消愁去了。

經此一役,太子認定了範閑已站隊二皇子,拉上長公主開小會。

他這個二哥與他不睦已久,早習慣了雙方針鋒相對,可近來幾次偶遇對方時露出憐憫的眼神,憐憫個鬼,你不是應該翻白眼嗎?李承澤的變化讓太子十分沒有安全感,更點燃了慶帝看戲的心,不惜再添一把火。

李承澤安排後廚做包子。

“不是要去宮裏參加家宴嗎?”謝必安不解。

李承澤擺擺手,“這些天發生的這些事,你覺得父皇會放我好好吃飯嗎?”

範閑與二皇子就見過兩面,關系進展如此迅速,連慶帝都懷疑自己看漏了劇情,可是不着急,他可以自己發現。

家宴上,範閑一早到了,百無聊賴的在桌子上玩橘子,和太子話不投機,遠遠瞧見那個懶洋洋的身影,興奮的揮手示意。

慶帝在屏風後觀察,看範閑殷勤的幫李承澤撩衣服,掰橘子,總覺得偏離了他當初預定的劇本。

他家老二愈發魅力無邊了呢!

吃飯時,範閑依然笑的跟只黃鼠狼似的,在李承澤發飙的邊緣反複橫跳。

有意思,不是二皇子選擇了範閑,而是範閑選擇了二皇子。那太子呢,你打算怎麽接招啊?

範閑還在不停的給李承澤夾菜,美其名曰“你身體不好,得多吃點兒。”

“我身體好的很。”

“好的很就這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範閑随手一指旁邊伺候的丫鬟,“小姑娘都比你吃的結實。”

“吃的結實”的小丫鬟臉頰通紅,默默吸了吸肚子。

如此,慶帝似乎也覺得自家孩子瘦弱了些,加入了夾菜隊伍,太子不甘示弱,一頓飯吃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結果就是李承澤吃撐了,他進宮前還吃了一籠肉包子呢。

“範閑,不能再留了。”對着自家姑姑,太子不再裝的溫良恭儉,獰笑着下了結論。

“我去安排。”

李承澤最近心情不錯,範閑不來煩他了,太子的注意力也被引走了,再沒有什麽能阻止他安靜看書了,只是他的肩傷快好了,到時就沒法兒閉門謝客了,他得再想個主意。

謝必安在院子裏練劍,冷不丁被主子點名,“謝必安,你覺得我現在開始跟你學劍,什麽時候能跟着我大哥去鎮守邊關?”

冷面劍客一愣,心想,怕是永遠沒有機會。他跟了二皇子這麽多年,對對方怕苦怕累怕疼的本性深有體會,便是慶帝不攔着,他也沒有上陣的那天。

李承澤也就這麽一說,他才不想動彈呢。看着小劍客欲言又止艱難組織語言的模樣,笑的很是惡劣。

範閑被刺殺了!

李宏成傳來消息時,李承澤正在指揮廚子給他做新菜式,心裏咯噔一下。

“結果呢?”

範閑帶了兩名高手,程巨樹當場死亡。

兩名高手,當場死亡!這和記憶中不太一樣啊?也是,上輩子程巨樹還是他安排的呢。

李承澤有種不好的預感,當晚就應驗了。

範閑竟然組團上門了!

謝必安被一蒙眼劍客誘走,滕梓荊和王啓年自覺在外把門,李承澤再也不能把人扔出去了。

“被刺殺了?”

“我贏了。”

“你贏了?”

“其實是五竹叔,謝必安就是被他騙走的。”

“你管那少年叫五竹叔?”

“看着像少年,其實年紀不小了,世間常有離奇之事。”

也是,他都重生了,有人能青春永駐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倒坦誠。”

“我對殿下赤誠之心可昭日月。”

“油腔滑調。”

“字字發自肺腑。”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我就想見見殿下。”

有了五竹相助,範閑再也不擔心被人趕出去了,李承澤不理他,他就自己找來紙筆,李承澤看書,他就練字,像懷春少女般在紙上反反複複的寫心上人的名字,李承澤屈尊降貴瞥了一眼,範閑眼睛亮晶晶的等待指示。

“寫了這麽多遍,字還是那麽醜。”

“啊?就沒別的了?”

二皇子油鹽不進,範閑抓耳撓心。

還是王啓年心思活絡,“大人,那淑貴妃是個才女,二皇子從小才華橫溢,你不能老拿自己的短處去人家面前晃悠。”

範閑了然,文藝青年,要投其所好。

範思轍這幾天做夢都是笑醒的,他的搖錢樹哥哥最近開啓了瘋狂創作模式,今天寫“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明天念“人間自是有情癡,此恨無關風與月。”後天又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紅樓也按時更新,惹的一京城的姑娘們春心萌動,範若若也異常忙碌起來。

李承澤你且細細品,李承澤你待慢慢看,我泱泱華夏上下五千年文明寶庫,有你屈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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