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處,紙片紛飛。案上有壺簽多具,竹簽滿桌,大約正在玩着“投壺”的游戲,不時爆出嬉笑之聲。

三人這一來,大家都停下了手,有人說:“主人來遲,該罰酒三杯!”

你喊我叫亂作一團,雪勤笑眯眯道:“你們不要怪我,我是迎一個新朋友!”

說着把身邊的照夕給大家一一介紹了一遍,少不得又是一陣寒暄,這時就聞一人尖聲尖氣道:“楚兄要和我比一陣暗器,請姑娘來作一個證人,小弟自知技不如人,無奈各位姐弟是非要小弟獻醜不可……”

照夕側目一看,只見身旁站着一個錦衣少年,長得免耳鷹腮,梳着油亮亮一條辮子,還打了個紅絨線的穗子,一雙眉毛卻似有意修得又細又彎,乍看起來,真像個娘兒們。

偏又是說的一口吳軟細語,真叫人聽得全身發抖,當時不由皺了皺眉,心說:

“倒看不出,他還是身懷武技之人呢!”

這時楚少秋哈哈一笑,朗聲道:

“梁兄你不要急,現在又有了一個新朋友了,人家是高手,也要和我們一塊玩玩呢!”

這尖聲尖氣的人叫梁厲生,聞言之後對着照夕媚笑了一下道:“就是這位管兄麽?”

照夕不由吃了一驚,忙搖手道:“小弟一介儒生,對于武技是一竅不通,平日雖喜騎馬射箭,可是真正技擊功夫,卻是見也沒見過,尚請勿要迫令現醜才好!”

不想江雪勤卻噗地一笑道:“管兄高技,遠近皆知,何必如此謙虛,在座也無外人,何不令我們開開眼呢!”

照夕不由紅着臉看了她一眼,至為尴尬道:“姑娘你這是何苦……”

雪勤卻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照夕不由一怔,暗忖:“她是成心捉弄我呢?還是……”

心中正猜疑,不想那楚少秋已朗聲大笑道:

“好,好!管兄就不要推辭,你我梁兄三人,借着江姑娘這一池蓮荷,來試一試暗器,倒是一樂!”

照夕見已成事實,直急得全身發熱,心說好個江雪勤,你是明知還是故意,我哪會什麽暗器,連玩暗器之名也不過才知道未久。叫我比試,豈不是要了我的命,這玩笑可開大了。

當時真恨不能有個地縫,叫自己鑽下去才好。

想着真是叫苦不疊,正在顧盼着,想找一個解圍之人,不想那楚少秋,卻用手一指蓮池,笑道:“管兄你看,荷花正好,你我三人,就在這荷花上試試手法!”

照夕苦笑道:“小弟萬萬是……”

不想那梁厲生卻尖笑了一聲道:“妙極!蓮花上壽,絕妙也!”

楚少秋這時由腰上解下了一個五彩缤紛的綿囊,他伸手由內中摸了一把笑道:

“小弟要以一掌棗核镖,在各位面前現醜了!”

照夕不由張大了眸子道:“什麽!棗核镖?”

江雪勤這時多少由照夕受窘的情形之中,已看出對方不擅武學,可是梁厲生、楚少秋心中已存下了妒意,有意要逼照夕在衆人眼前出醜,當時微微一笑道:

“管兄連棗核镖也不知道麽?別開玩笑了!”

他說着張開手掌,照夕見他掌中,是十粒如同棗核也似的東西,通體紫亮,再一磨擦,琤琮不已,當時皺了皺眉道:“我真的沒見過……”

才說到此,江雪勤已笑道:“你就打不好也沒人笑你,大家湊個趣兒又何妨!”

說着嫣然一笑,露出兩排細白的牙齒,楚少秋淡淡一笑道:“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只不過試試手法而已!”

他說着一指自己解下的镖囊,道:

“囊中暗器尚多,管兄随便使用無妨!”

那梁厲生這時也笑眯眯走了過來,他已把外衣脫下,裏面穿着一身大紅的勁裝,愈發顯得身材細長婀娜,簡直女态十足,有不少人都抿着嘴笑,他卻不自知。當時伸了一下脖子道:“小弟慣使金錢镖,倒不勞楚兄費心了!”

說着伸出三個指頭,嗲聲嗲氣道:

“楚兄的棗核镖是五丈見準,而我這金錢镖用五成之力能打出五丈,可是要五丈見準,可就不行了。”

楚少秋點點頭道:“這是自然。”

他說着也似微微一驚,因為和這梁厲生見過也有十幾次了,平日只知他愛在女子堆裏混,嗲态十足,倒不知他卻還有一身功夫,還真是看不出來!

二人談話之際,在一旁的管照夕,心中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呆呆地看着池子裏的蓮花,心說:“我怎麽個打法呢?根本也沒學過。”

想着往一邊的江雪勤看了一眼,略帶不悅之色,心想:“你也太愚弄人了,你們不是一定要我比麽,反正我往池子裏亂灑一把就是了!”

想着氣得把頭扭開了一邊,卻見雪勤正抿嘴笑,照夕不由更氣,暗忖:

“看我出洋相,你倒樂了!”

這時那梁厲生笑向照夕道:“管兄使何暗器?”

照夕正在懊惱,聞言氣得随口便道:“我随便,反正……”

雪勤卻接道:“人家是行家,使什麽都一樣。”

梁厲生連連點頭,照夕這一剎那,臉都氣白了,當時冷笑着看了雪勤一眼,卻見她正看着天微笑呢!小臉上帶着一對淺淺的酒窩兒,那姿态天真妩媚已極,照夕看在眼中,不由氣又消了些,心說:“她是個小孩,我又何必跟她認什麽真?”

想着微微搖了搖頭,這時所有在場之人,都圍過來,看三人表演暗器。

楚少秋含笑向梁厲生道:“梁兄請!”

梁厲生似已等不及了,他向楚少秋和管照夕一抱拳道:

“既如此,小弟先現醜了。”

他走近池邊,用手往遠處一指道:“各位看那片荷花開得真好看,小弟這一掌金錢镖打出,卻要落下十朵來。”

他伸了一下脖子,得意地晃了一下又道:“這還不算,我要他們所斷的部位全一般長。”

照夕這時只是氣惱,望着他直發怔,他說些什麽都沒聽見,旁邊請人,都不由驚呼成了一片,紛紛說道:

“高明!高明!”

楚少秋也是連連拱手,面上帶着微笑,梁厲生說完之後,身形後退三步,已自探掌入囊,随着他猛然一個轉身,身形半蹲,口中如女子似的一聲嬌叱道:

“打!”

遂見他右掌翻處,一片金光,微聞籁籁之聲,已灑向了湖波之中。

這時一陣叫好之聲,就有人跑到池子那一邊,把折斷的花撿了上來。

照夕細細一打量,不由暗自驚心,果然是十枝荷花一枝不少,最奇的是每枝折斷之處,都是一般長短。這種打法,照夕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當時直驚得心中通通直跳,那梁厲生在歡叫聲中,把地上荷花撿起,向四周打躬道:

“獻醜,獻醜!”

随後又走到了雪勤之前,雙手捧花道:“這十枝蓮莖荷花,權充賀禮,請小姐收下玩吧!”

雪勤見他說話之時,那副擠眉弄眼的樣子,真叫人看着惡心,無奈這是人家的好意,只好含笑收下,一面恭維道:“難得!難得!”

梁厲生這時手叉細腰,那種得意神情,真是不可形容,他對管照夕和楚少秋一抱拳,嘻嘻笑道:“小弟獻醜已畢,該二位了。”

照夕苦笑道:“還是楚兄請,小弟不敢贻笑。”

楚少秋濃眉一挑,冷冷道:

“好!那麽我先來了。”

四周諸人,早知這楚少秋負一身絕技,人也長得俊,此時見他上場,都不由往前又偎了些,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楚少秋着了雪勤一眼,卻見她一雙眸子正含情脈脈地瞅着管照夕,不由一時怒火中燒,當時哼了一聲,心說:“我倒要看看這姓管的有什麽功夫,令你如此着迷!”

想着不由有意大笑了一聲,面向照夕道:

“管見是真人不露相,等一會兒我們倒要拜賞了……我這裏是抛磚引玉……”

他用手遠遠數了一下荷花的數目道:

“方才梁兄高技确是驚人,小弟也想在蓮花上湊趣一番!”

他說着,一雙眸子在池內轉了轉,哂然道:

“我這一掌棗核镖打出,各位請看,那後面一排荷花,共是十二株,卻要叫它們單數全折,雙數半折,倒而不斷!”

衆人不由一陣騷動,照夕也吓得睜大了眼睛,心想,哪裏會有這種功夫?太不可能了!

這時那半男半女的梁厲生也笑道:

“楚兄這一說,又是透着高明了。”

楚少秋這時把十二枚棗核镖,分握雙手,一邊六枚,微微一笑道:“着!”

只見他的手如同漁夫撒網似地向外一翻,荷池內立刻起了一陣劈啪之聲。

衆人于驚嘆之間,果見那為首一排十二株荷花,有六株全數折倒池內,另六株卻是莖斷皮連半拖着,正如其言。

這一手功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