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照夕不要說見過,就是聽也沒聽過,此時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內心更是說不出的苦。偶一偏目,江雪勤卻正凝眸看着自己,照夕一看她,她卻又抿着小嘴笑了!

這時四周諸人,無不鼓掌稱絕,紛紛議論不已,因為他們還不知照夕會怎樣呢,自然更是嘆為觀止了!

梁厲生紅着臉,嗲聲道:“果然高明,小弟是萬萬不及,甘拜下風了!”

楚少秋呵呵一笑道:“你休要恭維我,好的在後面呢!”

他說轉過身來,對着照夕一笑道:“管兄該你的了,也叫大家開開眼吧!”

江雪勤這時走了過來,道:“管少俠,該你了。”

照夕一聽她喚自己為“少俠”,心裏的氣不由更大了,當時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紅着臉對衆人道:

“我?我真的什麽也不會呀!”

他看了池中一眼,讷讷道:“不要說打荷花了,就是打荷葉都成問題!”

楚少秋又是哈哈一笑道:“管兄也太小氣……今日是為江小姐作壽,你卻不能推辭呢!好歹你也要露一手,要不然大家誓死不走!”

一旁衆人久仰管照夕大名,只是從無交往,今日一見,無不想套套交情,紛紛嚷着,非要他表演一下不可。

這時那梁厲生為他抓了把棗核镖,笑着塞到了照夕手中道:“得啦!你老兄也太藏拙啦,努!這裏是八粒棗核镖,你就露一手,我們也死心了!”

他一只手還抓着照夕的手,媚聲媚氣,秀眉連揚,管照夕實在受不了這股勁,把牙一咬,當時接了過來,他冷笑了一聲道:“既是你們一定要逼我打,我就打給你們看看,你們總會相信了吧!”

江雪勤這時卻依在一棵柳樹下,注目池中,她悄悄問身邊一人道:

“他手中是幾粒棗核镖?”

那人笑道:“八粒。”

雪勤微微颔首,管照夕這時劍眉斜挑,他心中是又羞又怒,當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突地把心一橫,暗忖:“我本來是不會,又怕人笑什麽,反正是你們硬逼我來的……”

想着竟自拉下了臉,哈哈笑道:“你們看好了,我這一手可是精彩,叫做‘亂打蓮花’!”

他說着一背身子,胡亂地把一把棗核镖,向池中灑去,只聽叮叮咚咚一陣細響,全數落到了水中!

衆人不由一怔,管照夕不由紅透了臉,苦笑道:“你們可看見了?這就是我的玩藝!”

楚少秋呵呵一笑,正想出言諷刺,不想那一邊的江雪勤卻失聲嬌語道:

“呀!……真高明……真高明!”

照夕冷哼了一聲,方想說你也捉弄得我夠了,卻見雪勤滿面驚異地用手指向池中道:

“你們快看呀!看呀!”

這時本來不知所以然的人,聽她這麽一叫,都向池中仔細看去,楚少秋和梁厲生也睜大了眸子向水中看去,這一看各人都大吃了一驚!

原來這時水面上,竟自飄起了八條半尺許的魚來,由魚身上流出的血,把水都弄紅了!

那狂傲的楚少秋,這時不由抽了一口冷氣,用驚疑的眸子看着照夕道:

“好一手‘海底撈針’,管兄你也裝得太厲害了!”

衆人更是啧啧稱奇,只有管照夕呆呆地站着,這一刻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他揉了一下眼睛,再向水中望去,已見有人用網子,把魚弄了上來,衆人一窩蜂似地偎了上去,他也慢慢走了過去。

只見八尾鮮魚,每條都是被貫穿雙目而死,水中打魚已是不易,而每一尾都是穿目而亡,這種神技,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直看得衆人怪叫連天。

照夕這時臉上青紅不定,他心中通通直跳,暗忖:“這可真是有鬼了……我随便丢一把,就是再巧,也不會有這種事呀!”

可是物證就在眼前,又不容他懷疑,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雪勤一眼。江雪勤卻笑眯眯地道:“我說你真人不露相吧……管兄有這麽一手神技,以後可要教教我呢!”

梁厲生這時也回過身來,動着秀眉道:

“這一手‘海底撈針’,小弟還只是聽傳聞,不怕管少俠笑話,小弟還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真是神乎其技!”

他湊前一步,卻把聲音放低了些道:“請問尊師是哪位老前輩?”

照夕此時可真是如墜五裏霧中,人家恭維稱頌他,他卻只是傻笑,可是他心中始終是個疙瘩,怎麽想也想不通。

這時最難受的卻是那楚少秋了,他心中雖是又妒又恨,可是管照夕這一手“海底撈針”,他自問再練三五年,也是不及。

他怔了一會兒,這才行到雪勤身前,淡淡一笑道:

“姑娘,我有急事,卻要先行一步了,姑娘有管公子在側……”

才說到此,雪勤蛾眉一豎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楚少秋嘆了一聲,看了左右一眼,聲音放小道:“反正我對姑娘是一番真心,如果有人……哼!”

他哼了一聲,眸子向照夕瞟了一眼,倏地轉身而去,他走得很快,一會兒已走遠了。

江雪勤倏地一驚,她目視着楚少秋憤怒的背影,心中似有所感,黛眉微微一皺。可是她如今全部心力,早已為這個新來的俊美少年吸住了,尤其是看見管照夕那種糊塗的樣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這時就有丫鬟來請,說是請入內用飯,各人也就一哄而進。

飯廳內擺下兩桌席,江老夫人沒有出來,雪勤是主人,她讓各人落坐後,自己卻在照夕身邊坐了下來,一面揮着一塊小手巾道:“今天真熱!”

照夕點了點頭,他仍在為方才那件事情心存納罕,雪勤微微一笑道:

“你在想什麽?”

照夕皺了皺眉道:“我是在為一件事奇怪,天下不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這一定是有人……”

雪勤忍不住一笑道:“明明是你自己,還裝個什麽勁呢!好了,現在吃飯了!”

照夕也遂把這念頭抛開,當時随着各人有說有笑,一席飯畢,已月上樹梢了。各人酒足飯飽,紛紛向主人告辭,照夕也覺出天色不早,向雪勤告辭,江雪勤一直送他到了大門,才笑了笑道:“你回去還念不念書了?”

照夕點了點頭道:“考試在即,焉有不讀書的道理?”

雪勤忽然轉了一下眸子道:“這麽說,你還真想中狀元喽?”

照夕臉色微微一紅道:“這只是家父這麽期盼我罷了,其實我自己并沒有這個願望。”

雪勤抿嘴一笑道:“當然,讀書不是壞事;不過,我卻不贊成一天到晚死啃書本子,譬如說練練武也不妨事……”

說到此,她忽然中止住,露出一對小酒渦兒笑了笑,照夕忽然心中一動,倏地擡起了頭,正想說什麽,不想江雪勤卻眨了一下眸子,半笑道:

“我問你,你晚上不睡覺,卻亂想些什麽?”

照夕怔了一下道:“沒有呀?”

雪勤看了左右一下,走進了一步,她的臉突地紅了紅,遂又笑道:

“我不是說今天,我是說昨天晚上!”

照夕想了想,不由俊臉一紅,讷讷:“昨天……沒有呀!”

雪勤一嘟小嘴,嬌嗔道:“還沒有呢!我問你!”

她一揚小臉,掀着一對小酒渦道:“你昨天趴在桌子上寫什麽來着?”

照夕不由一驚,他紅着臉,退了一步道:“咦!你……你怎麽知道?”

江雪勤含羞笑了笑道:“我幹嘛不知道?你呀!也不害臊!”

說着用纖指在小臉上劃了兩下,這時那邊有人正在叫着江小姐,她一面轉過身子,手中抛出一物道:“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傻子!”

說着就跑了,照夕怔了一下,見地上那東西,竟是一個紙球兒。

他撿起來打開一看,頓時臉就紅了,原來那紙上寫着自己和江雪勤的名字,正是昨夜自己無聊時随便寫的,卻又如何會到了她的手中呢?

他怔了一下,暗道:“哦!原來是她……真不知道,她竟有這麽一身好功夫!”

想着又驚又奇、又羞又喜,匆匆把這個紙球揣入懷中,返回家去。

到了家中,他倒在床上,心中想道:

“這位江小姐,小小年紀,竟會練出這麽一身好功夫,要是昨晚是她,她那身輕功,真是令人欽佩,真是太了不起了!”

想着忙到書房,把昨夜那人留下的字,找出來細看了看,愈覺其字體清秀,出于女子手筆,當無疑問,一時不禁又呆住了。

暗想自己心事,被她看出,真是不大好意思……又想她一個女孩子,居然學成了這麽一身功夫,而文才也是不弱,真是難能可貴。自己堂堂六尺男子,除了讀了些死書外,又有什麽用?和她比起來,相形之下,實在是差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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