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有命在?專此謝罪,尚希不要怪罪才好。”

照夕這時樂不可支地笑道:

“申屠兄!你太客氣了,不瞞你說,你那一身武功,小弟才是既敬又佩呢。”

二人這一說話恭維,那青硯在一邊,只是弄了個莫名其妙,他手中拿着桃子,一會看看這邊,一會又看看那邊,這時二人俱已走進了竹林。

林中陰涼十分,竹葉散了一地,倒似鋪就的席子一般,照夕笑了笑道:

“現在可高枕無憂了,那厮在你手中嘗了滋味,已吓破了膽子了。”

申屠雷微微一笑道:

“這人左目失明,年歲也不小了,頗似傳說中的獨眼雕謝羽,要是此人,怕沒有這麽便宜就完了呢!”

照夕對冀省綠林響馬,本就不清楚,對這獨眼雕謝羽更是不知,不由問道:

“獨眼雕謝羽又是何人呢?”

申屠雷看了照夕一眼,微微一笑道:

“管兄是新近入省之人,自是不知,要說起來這謝羽本人并不可畏,可畏的是他一個拜兄,此人也就是方才小弟所說的金老頭子。”

照夕不由甚感興趣道:“誰又是金老頭子?”

申屠雷不由皺了一下眉道:“你連金老頭子都不知道麽?”

照夕臉紅了一下,搖了搖頭道:

“我只知道有個金五姑,倒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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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到此,申屠雷已笑了笑道:

“那就對了,你既知道金五姑其人,怎又會不知金老頭子呢?”

照夕仍是不解,申屠雷見他真似不知,才笑道:

“兄弟!金五姑正是金老頭子的唯一愛女呀!你怎麽不知道?”

照夕這才驚奇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申屠雷一面吃着桃子,一面微笑道:

“聽你口氣,好似和那金五姑認識?”

照夕冷笑了一聲道:“此女倒與我見過一面,只是我很恥其為人。”

申屠雷不由微微一笑道:

“這還用你來說,這北幾省的人,誰不知這姓金的女人是出名的淫蕩……只是……”

他笑了笑道:“我沒見過就是了。”

照夕約略的把經過說了說,那申屠雷卻聽入了神,最後才哈哈大笑道:

“這麽說起來,這獨眼雕謝羽完全是沖着你來了。哈!卻被我多管閑事了。”

照夕不由皺眉道:“雷兄不要再開玩笑了……我真想不到,這金五姑這麽大勢力,居然從河南到河北都有她的部下!”

申屠雷冷笑了一聲道:“就是到了北京,一樣有他們的人。”

照夕不由看了申屠雷一眼道:

“雷兄既有一身奇技,為何竟容這般東西在近側胡作非為,豈非有失俠義本色?”

申屠雷被照夕這麽一說,并不着惱,只微微笑了笑說道:

“管見所訓極是,小弟也別師不及一年呢!”

照夕由怒而喜,不覺微微一笑,道:

“如此說來,我二人更多了一樣相同之處了。”

申屠雷脫下了頭上的帽子,只見他長眉微挑道:

“這世界之上,該管的事情也是太多了,你方才說得極對,你我既學成了一身武功,理當為衆人做些有益之事。”

他說着回過身來,卻見照夕已伸出一只手來,臉上帶着微笑,申屠雷遂也欣然地伸出手來,二人緊緊地握着對方的手,不停地搖着。

申屠雷露出編貝的一口細齒,笑道:

“你我一見投緣,不如就此定交,結為金蘭之好,你意如何?”

照夕大喜,不覺由地上一翻身站了起來,道:

“我也正有此意!”

申屠雷遂起身笑道:

“只可惜這荒林之中,沒有紙燭……你我不妨就免了那些欲套,望空一拜如何?”

照夕欣然點首,于是二人各報生辰年月,照夕較申屠雷大一歲居長,申屠雷次之,二人随即跪地望空長拜了一下,遂又互拜了一下,發下誓言,永遠立身于俠義道中,除暴安良,甘苦同受,如有一方違言,天誅地滅!

于是立刻改了稱呼,那一旁的青硯,真是弄了個莫名其妙。直到申屠雷說出了真相,他才弄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兒,當時忙上前給照夕磕頭,口稱大爺,照夕遂賞了他一錠銀子。

一番談笑之後,照夕這才想起前事,不由問道:

“兄弟!你方才說的那金老頭子,住處離此有多遠?他又叫什麽名字呢?”

申屠雷劍眉微微皺道:

“此老外號人稱九天旗,姓金名福老,住處在離此不遠的旗竿頂,那地方我也沒去過。”

照夕想了想,遂道:

“要不是趕路回家,我倒真想去見識一下此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功夫?”

申屠雷不由一笑道:

“大哥若想會一會他,還不容易麽?等過幾天入京之後,找一天我們一塊去。”

照夕點了點頭,申屠雷遂又笑道:

“方才那謝羽喬裝賣桃之人,不知是何居心,我見他想往大哥那邊走,因恐大哥下手過重,這謝羽難以逃命,所以才略施薄懲,令他驚心而去,此時想來,倒不如把這老兒留下的好了。”

照夕搖頭一笑道:“沒有關系,他只要再敢來,我們兄弟倒要好好地給他一點厲害了。”

這麽一耽誤,天可不早了,同時各人也覺得肚子陣陣發空,遂又上馬向前行去。

這一片竹林占地頗大,在林子裏走并不覺得炎熱,申屠雷邊走邊告訴照夕道:原來他北京住着一個叔父,官居吏部侍郎,自己本無意投考進取功名,奈何父親和這位叔叔卻是一力促成,非考不可。所以這才上京趕考,并把他叔父家地址,告訴了照夕。

管照夕對于北京城內各地方都熟透了,申屠雷一說即知,他也把自己住家告訴了申屠雷。

管照夕父親原來官居盛京将軍,乃是漢人中赫赫有名的統兵人員,為人剛直,以善戰聞名,申屠雷自是十分敬佩。

二人邊談邊行,不知不覺已走出了這片竹林,眼前複有一黃土驿道,直坦坦地展延着。

三人各自抖缰催馬,連那一匹小騾兒,也不禁都飛跑了起來!

黃土道上有時刮起,陣風,把地上的塵土像黃霧似的吹到了半天,兩旁的旱田,種的是麥子和高梁,葉莖上卻為黃色的泥土染成了黃色。這是此地的特有風景,整個的大地,均似為一個“黃”字所代替了。

日落的時候,他三人四騎已到了新樂縣城,管照夕非常失望。

因為他本來打算,能在午夜前趕到保定,可是因為多了一個青硯和那頭馱東西的小騾,無形中慢了下來,就如此那青硯已經是吃不消了。

申屠雷很體諒他這個心愛的書僮,此時見狀,不由笑向照夕道:

“大哥!我們就在這新樂歇一晚吧!好在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照夕無奈,只好點了點頭,青硯不禁十分歡喜,匆匆由馬背上翻了下來。

街道上行人如織,有幾家店鋪已掌上了燈,三人各自牽着坐騎,在街上行着,熙熙攘攘的行人擦肩挨臂,頗為惹厭,照夕見路口有家“新樂老店”,尚還寬敞,不由對申屠雷道:

“我們就在這家店住下吧!”

申屠雷方自點首,三人正拉馬欲走之際,忽見人群之中,一人向着三人揮手道:

“客人!客人!請等一等。”

三人先不知是喚自己,後來見那人已跑過來;而且口中一個勁叫:“三位客人!三位客人!”這才知是喚自己,不由停步不動。

這人已走到了近前,只見是一個四十上下的瘦小漢子,十分黝黑,背後背着一頂草帽,他對着三人請了個安,操着陝音道:

“請問三位客人是要住店的麽?”

照夕點了點頭,申屠雷卻反問道:

“你怎麽知道的?”

這瘦小漢子嘻嘻一笑道:

“我們是幹什麽的嘛,連要住店的客人都看不出來,還做什麽生意!”

照夕點了點頭,皺眉道:“你是哪家店的,是新樂客棧的嗎?”

這夥計搖頭道:“新樂店算什麽,客人到我們店裏看一看就知道了。”

申屠雷就問道:“你們店房在哪裏?我們實在是累了,不願再多走路了,遠不遠?”

這瘦小的夥計一笑道:“相公,你跟着我來就是了,保險那地方房子大、涼快,風景又好。”

三人一聽涼快風景好,都不由動了心,照夕首先點頭道;“好吧,你帶我們去看一看吧!”

這夥計縮了一下脖子笑道:“請跟我來,我的馬在這邊咧!”

他說着領着三人走到了對街,在另一個漢子手上接過了一匹馬,一面回頭道:

“我們店是在西頭老菜市,騎馬快得很。”

三人只為他一句房子大、涼快而吸引住了,即使遠一點也無所謂。當時各自上馬,青硯仍牽着那頭小騾兒,一行四人穿過了吵鬧的街道,向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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