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書名:冷王溺愛醜顏醫妃

作者:簡音習

內容介紹:

為報太後救母之恩,一朝出谷,入宮行醫,以醜顏示人。若有人辱我欺我,我自會加倍還他,見招拆招,她亦從容。誰知故人再遇,姻緣漸深,從此她便再也回不到那避世的日子了,只因他說:此後,有我護你。

墨輕染,原名林輕染,容顏傾城,聰穎多才,自幼便名聞京城。因其血可以治百病解百毒,故而遭各方觊觎,其父亦然,其母只得帶其逃亡入住偏僻山谷,隐居避世。

淩宸煊,天辰國最冷面冷情的王爺,一張俊顏不怒自威,幾人知,他也曾笑容微暖。但,在那個女孩子失蹤之後,他便再也不曾笑過,別人都說她死了,可是他不信,他要變強,這樣才能找到她,護她周全。

宮中重聚,她以為自己隐藏得很好,卻早就被他識破了身份暗中相護,他張開一張網,等着她進入,從此再也走不出來,他自己亦是甘願困于其中。

片段:“當年,你的秘密不是我說出去的。”淩宸煊直視着面前的女子。

墨輕染微愣了一下,“宸王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明白?”

“我知道你就是林輕染,我的意思你明白。”他不希望她誤會自己,但是不可否認,她後來被人追殺就是因為她用她的血救了自己。

女子輕笑了一下,神色自若,“我不知道宸王在說些什麽,我不認識什麽林輕染,我是阮之禾。”她知道不是他說出去的。

淩宸煊見她否認反而浮起輕笑,突然問了一句似乎很不相關的話,“你知道為什麽我們每一個皇子都有一塊麒麟玉佩嗎?”

墨輕染聞言微微垂眸,遮去眼睛裏的情緒,她知道的,前不久,偶然間知道的。

“麒麟玉佩是送給我們王妃的信物。”而自己的那枚麒麟玉佩早就在她的手裏了,而且還是她自己要去的,既然拿了我的麒麟玉佩,就沒有再還回來的道理了,這輩子你必須是我的妻。

==================

Advertisement

☆、001 出谷進京

大興二十三年,天辰國太後病重,皇上心急如焚,衆皇子亦是出京尋醫,然而尋遍舉國名醫亦是無一人能夠治太後身患之頑疾,皇上只好張貼皇榜希望能有高人揭下皇榜治好太後所患之症,民間凡有醫術者皆是躍躍欲試,然而凡是揭了皇榜的大夫都是無功而返,太後身體每況愈下。

天辰國南方一個幽靜的山谷中開滿了明豔嬌嫩的花朵,有微風拂過,朵朵嬌顫,若是有人來到這裏定是要感嘆世上只怕是沒有任何地方的花比這裏的更美了,但是若是跟那棵桃樹下的女子比起來,這裏的花只怕都要自慚形穢了。

女子正蹲在地上用一把小鏟子挖着什麽,泥土沾在她素白的手上,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肮髒,只覺得若是自己能做那泥土也就好了。

“染兒。”有婦人出聲喚她,聲音輕柔寵愛。

女子回過頭來,只見她雪顏冰肌,青絲如瀑,眉如墨染,眸中清澈如水,一雙紅唇不點而朱,當真如畫中走出來的一般,“娘。”女子含笑站起身來,手裏捧着剛剛挖出來的酒壇。

墨宛秋看着向自己走過來的女兒,心中卻是升起擔憂,美貌有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幸事,這意味着禍端的開始,而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女兒輕染擁有着世間難以有女子可以企及的美貌,是福是禍,她心中不敢去想。

“你又擅自動你阮爺爺的酒了,等你阮爺爺回來定是要氣得跳腳了。”墨宛秋隐去眼睛裏的擔憂之色,牽着自己女兒的衣袖在石凳上坐下,掏出袖中的手帕為她擦去手上的泥土。

“本來就是我釀的,是阮爺爺他硬是要占為己有。”女子的聲音清澈如泉水流淌,“再說了,我只是喝一點而已,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嘴饞了。”說着,女子已經打開了泥封,醉人的酒香立刻從壇中飄了出來。

墨宛秋一邊為自己的女兒擦拭着手上的泥土,一邊輕聲道:“染兒,你應該聽說當今太後病重的消息了吧?”

墨輕染微微一愣,擡眸看向自己的娘親,“娘,你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了?”自己怎麽會不知道,整個天辰國都傳遍了,就算自己住在這僻靜的山谷中,但是偶爾也會出去集市買些東西回來,太後染病已經有許多時日了,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

“娘想讓你進宮給太後治病。”墨宛秋輕輕握住自己女兒的手,這件事情她已經想了很久了,最終還是做出這樣的決定。

“娘,可是你不是說我們這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京城的嗎?如果我去給太後治病的話,一定會見到那個人……”墨輕染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眉頭微微皺起,她以為那些事情久得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可是現在想起來仍然是記憶猶新。

墨宛秋擡手輕撫着自己女兒如瀑的青絲,語氣中有些無奈,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讓染兒出去這個山谷,不想她再回到京城那個傷心地,可是如今太後病重,整個天辰國的名醫都是沒有辦法,她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染兒,當初我病重的時候,是太後堅持用宮中唯一一朵天山雪蓮救了我,這份恩情,我至今都無以為報,如今太後病重,我不能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太後病故,染兒,你就當是替娘親報答太後的救命之恩吧。”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讓染兒再踏足京城的。

“我知道了,娘親,我會進宮給太後治病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娘親也曾經帶自己進宮看過太後,雖然只有一次,但是墨輕染仍然記得當時太後的樣子,對自己很親切,完全沒有太後的架子。

“你這次進京,只需要給太後治病,別的什麽事情你都不要理,就算是見了那個人也只裝作不認識,免得再糾纏出許多瓜葛,知道嗎?”墨宛秋盯着墨輕染的眼睛,以前的事情,她已不想再去理會,也不希望染兒再糾纏道那些事情裏去,她只求染兒能盡快治好太後的病,安然無事地回來,她們繼續在這山谷裏過平靜的日子。

“娘親放心,我明白。”

“讓秋瞳、覓竹、萱彤和初槐她們四個跟你一起去吧,我也能放心一些。”秋瞳、覓竹、萱彤、初槐她們四個是墨宛秋和阮閑從谷外帶回來的女子,她們四人從小開始習武作為染兒的貼身侍女,感情自是不用說,她們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是帶着些武功的,有她們跟在染兒身邊保護,自己也能放心一些。

“讓覓竹和萱彤留下吧,現在阮爺爺也不在谷中,留娘親一個人我不放心,初槐是四人中武功最好的,有她在我身邊一定不會出什麽事的。”她們四人身上各有優點,雖然自己跟她們四人名為主仆,其實跟姐妹也差不多了。

“好,那你就帶秋瞳和初槐一起去吧,到了京城萬事要小心一些,切不可洩露了自己的身份。”一旦洩露了身份代表着什麽,想必染兒也很清楚,當初如果不是有人發現了染兒身上的秘密,或者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許多事情了。

墨輕染青蔥雪白的素手輕拍着手邊的酒壇,臉上帶着清淺的笑意,“娘,今天陪我喝一杯吧。”

“好。”

晚上的時候墨輕染就開始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她就要出谷進京了,覓竹和萱彤在一旁幫忙,她們自小就跟在墨輕染的身邊,最遠也就是去到鎮上,可是這一次小姐是要去京城,那麽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心裏還是很不舍的,可是也不能把夫人一個人留在谷中。

“小姐,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覓竹一邊收拾着墨輕染的衣服,一邊輕聲問道。

“等把太後的病治好以後我就會回來了。”墨輕染坐在一旁素手撚起一枚棋子落下,要回到那個地方了,她的心裏又怎能不起一絲波瀾?

“嗯,那應該很快,以小姐的醫術,定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小姐自小就是跟在阮爺爺的身邊專研醫術,有時候甚至癡迷到不肯休息,每每都是被阮爺爺贊嘆,小姐是一個十分有天分的醫者。

墨輕染莞爾一笑,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卻是聽到萱彤問道:“小姐,這個玉佩你要帶着嗎?”

墨輕染擡頭看去,萱彤的手裏正拿着一塊墨玉,上面雕有一栩栩如生的麒麟,是那個男孩子送給自己的,卻也是一切禍事的開端,墨輕染無數次地問過自己,如果能回到當初的話,自己還會選擇用自己的血去救他嗎?可是世間哪裏能有如果,過去的事情也永遠不可能再重來。

“不帶了,留在這裏吧。”那個時候的墨輕染已經死了不是嗎?這些東西也不應該再出現在自己的身邊了。

覓竹和萱彤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以後才離開墨輕染的房間,墨輕染躺在床上卻怎麽都睡不着,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幸福的、快樂的、還有……痛苦的、悲傷的。

次日,墨輕染一早就起來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很快一張絕世傾城的臉上就多了一塊可怖的傷疤,幾乎遮去了大半邊臉,她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會經過這麽一番僞裝,這是娘親千叮咛萬囑咐的。

經過一番僞裝的墨輕染走出房間告別自己的娘親,而跟在她後面的秋瞳則是拿上了墨輕染的包袱準備跟上去,卻發現包袱下壓着一枚雕着麒麟的墨玉,心中暗自想着一定是小姐拉下的,就随手塞在了墨輕染的包袱裏。

墨宛秋一直把墨輕染送到山谷的出口,她拉着墨輕染的手,仔細吩咐着:“千萬不可以用你的血去救人,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經過僞裝之後的染兒跟小時候差別很大,應該不會有人認得出來,只要染兒不用自己的血去救人,他們就不會識破染兒的身份。

“娘我知道了,小時候犯過的錯,我不會再犯一次了。”

“好。”墨宛秋輕拍着墨輕染的手背,然後囑咐站在墨輕染身旁的秋瞳和初槐照顧好墨輕染。

墨宛秋目送自己的女兒走出山谷,希望這一行不會出什麽意外。

墨輕染帶着秋瞳和初槐到了鎮上之後,先是買了一輛馬車,由秋瞳和初槐輪流駕車往京城趕去,看着這一路的風景,墨輕染心中所感,當初自己跟娘親算是一路逃到這裏的,後來遇到了阮爺爺,她們母女兩個才算是安頓了下來,幼年的颠沛流離,至今仍是歷歷在目,這一次她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經過十幾日的路程,墨輕染她們終于到達了京城,此時京城中最常被人提起的事情就是太後病重,臨夏國所有稍有些名氣的名醫都進宮試過了,沒有一個人能治得好太後的病症,最近都沒有人來揭皇榜了,就連守在皇榜旁邊的侍衛都有些無精打采的。

一如往常的京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入城內,在張貼皇榜的地方停下。

------題外話------

新文已開,喜歡的話點擊加入書架哦,麽麽。

☆、002 宮門遇故人

一如往常的京城,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駛入城內,在張貼皇榜的地方停下。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但見那趕車的女子長得清麗美貌,氣質也是不俗,這樣的女子竟然只是一個趕車的下人,卻不知那坐在馬車裏的人又是何等地出色,衆人心中期待着。

此時,馬車裏伸出一雙素手掀開車簾,這雙手白皙柔嫩,衆人皆是屏息以待,只見一張俏麗的小臉探了出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很是嬌俏可愛的模樣,衆人心中直道:難道這個女子就是正主兒了?

誰知這嬌俏女子利落地跳下馬車,卻伸手打起了簾子,看來這女子不過也是侍候人的,這兩個女子一個嬌俏可人,一個淡定大方,不知道她們的主子究竟是如何出色。

當墨輕染的臉露出來的時候,那些旁觀的兒都是嘆息一聲,有些可惜,有些遺憾,本以為這馬車裏坐得會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沒想到竟然是一個臉上有一大塊傷疤的醜女,可惜這兩個美貌的女子了,竟是給這樣的醜女做下人。

墨輕染下了馬車徑直走到那皇榜處,稍稍看了一眼便欲伸手揭下,站在一旁的守衛連忙出聲,“這位小姐可看清楚了這皇榜上的內容?”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子來揭過皇榜呢,這女人該不會以為是鬧着玩兒的吧?

墨輕染緩緩轉過頭去看他,一雙如清泉般的眼睛靜靜的注視着那個守衛,“我很清楚。”說完就伸手揭下皇榜,對着那守衛道:“我什麽時候能進宮給太後治病?”

“請姑娘跟在下來。”既然有人揭了皇榜,那就要盡快報告給宮裏,距離上次有人揭皇榜已經有很長時間了,太後的病也是日日加重,皇上正急着沒有辦法呢。

那守衛直接就帶着墨輕染她們三人去了皇宮,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下,宮門口的侍衛照例上前來查看,只聽得那侍衛小聲道:“怎麽這一次是個女子啊?她能行嗎?”這麽多名醫都是無功而返,這樣一個弱女子能治好太後的病嗎?

“哎,既然人家姑娘來揭皇榜,總是要讓她試試的,說不定她真的能行呢。”

“不過她們三個都是女子,我們也不好搜身啊,萬一她們要是僞裝的刺客的話,我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這樣吧,讓她們現在這裏等一會兒,我進宮去找兩個宮女過來。”

“行,你快去吧。”

墨輕染看着這高高的宮牆、巍峨的宮門,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也跟娘親來過這裏一次,墨輕染的思緒突然有些游離,一雙眼睛也是放空了。

直到身旁的侍衛齊齊出聲道:“見過煊王、祁王。”

墨輕染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侍衛們下拜的兩人,煊王?沒想到自己回京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眉眼之處還是有幼時的痕跡,但是他的眼神跟小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墨輕染有些不确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小時候認識的那一個。

“你們是什麽人?見了我們也不行禮。”雖然京城的大家閨秀很多,偶爾入宮赴宴的也是不少,但是淩承祈确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臉上帶疤的女子。

墨輕染不着痕跡地收回淡淡打量的目光,微微福身,“見過二位王爺。”站在墨輕染身後的秋瞳和初槐也是随着墨輕染向那二人行禮。

“回王爺的話,這位姑娘剛剛揭了皇榜,屬下是帶她進宮來禀報給皇上的。”

淩承祈微微睜大了眼睛看向墨輕染,“你說她揭了皇榜要給太後治病?”不得不說這女子太有膽量了,這麽多名醫都治不好,她還敢來?最近幾天父皇因着太後久病不愈,心情有些暴躁,不知道若是這女子治不好太後的病的話,會不會被父皇拿來出氣。

“回王爺的話,正是如此。”這個女子是唯一一個前來揭皇榜的女子。

“行了,本王跟煊王真要去見父皇,就由我們兩個帶她過去吧。”雖然臉醜了點,實際上不止是一點,不過倒是勇氣可嘉。

而站在淩承祈旁邊的淩宸煊至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淡淡掃了墨輕染一眼,神情依舊冰冷。

“這個……我們還沒有搜身。”萬一她們要是刺客就麻煩了。

“搜身啊,這個不如就由本王來吧。”淩承祈微微挑眉,一雙眼睛裏泛着桃花,一副風流痞子的模樣,宮中的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淩承祈,所以都見怪不怪了,秋瞳和初槐最是看不慣這樣的人,初槐尚且知道收斂一下,秋瞳則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而墨輕染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模樣。

“不用搜身了,帶上她們三個跟上來。”淩宸煊冷聲說完之後就走進了宮門,淩承祈則是看着秋瞳微微一笑,“別這麽皺着眉頭嘛,本王只是說笑而已,說實話,等着上本王的床的女人多了去了,本王還真不稀罕吃這麽一點豆腐。”随即又是看向帶墨輕染她們過來的那個侍衛,“沒聽到煊王的話嗎?還不快帶着她們跟上。”

“是。”

墨輕染就這麽被他們帶進了皇宮,皇宮裏的宮人見了淩宸煊和淩承祈皆是行禮,好奇的目光卻是放在墨輕染的身上,這個女人是誰啊?怎麽跟兩位王爺一起進宮?她臉上的傷疤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可怖,倒是走在她身後的那兩個女子長得好看,比之宮中那些受寵的嫔妃亦是不差,但那兩個女子看起來像是那個醜女的侍女,京城中什麽時候有這麽一位容顏醜陋的小姐了?

本來走在前面的淩承祈卻是放慢了腳步,走在了墨輕染的身邊,“本王很好奇,你是怎麽在這麽多人不是很善意的目光下還做到這麽鎮定自若的?”

墨輕染淡淡道:“習慣了。”

淩承祈嘴角浮起笑意,“你這個女子倒是有些奇怪。”

墨輕染卻沒有再接淩承祈的話,在給太後治病的這段時間,自己要盡量不跟外人接觸,皇宮中關系如此複雜,自己可不想成為犧牲品。

“你叫什麽名字?”淩承祈似乎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阮之禾。”輕染這兩個字是不能用的,只能暫時借用一下之禾的名字了。

☆、003 瘋女人

墨輕染的話音剛落,只聽得旁邊一拱門之後傳來由遠及近的喧鬧聲,其中那女子尖利的叫聲讓人聽了忍不住一陣心裏發毛。

墨輕染看向拱門之後若有所思,只聽得旁邊的淩承祈輕嘆了一口氣道:“瑤妃又發瘋了。”聽他的語氣,好像這個瑤妃經常發瘋似的。

此時,一群宮女圍着一個身着華麗的女子已經來到了拱門處,墨輕染想這位應該就是瑤妃了,那些宮女想要阻攔瑤妃亂跑,可是又不敢傷了她,此時見了淩宸煊和淩承祈,連忙俯身行禮,“見過煊王、祈王。”

此時沒有人阻攔的瑤妃一下子就跑到墨輕染的面前,本來站在墨輕染身後的秋瞳和初槐瞬間閃身擋在墨輕染的面前,只見那瑤妃面目猙獰地看向墨輕染,伸手想要去拉開擋在墨輕染身前的秋瞳和初槐,可是秋瞳和初槐二人哪裏能讓,不着痕跡的隔開了瑤妃的手,淩承祈見狀微皺了一下眉頭,就連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淩宸煊眼神都瞬間變得更加深暗。

“就是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正說着,那瑤妃看着墨輕染的臉卻是笑了出來,“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現在變得這麽醜,我看你還怎麽去勾引皇上,你這個賤人!”這個瑤妃的語氣陰毒無比,墨輕染卻是眉頭沒有皺一下,她有什麽好在意的呢,反正這個瑤妃恨的人也不是自己。

聽到這裏,淩承祈眉頭耿直皺得緊了,“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瑤妃給扶回去,在這裏像什麽樣子!”

“是。”那些宮女們得了淩承祈的命令,也就不再束手束腳,拉着那發瘋的瑤妃就回去了。

等瑤妃她們離開之後,淩承祈先是掃了一下依舊擋在墨輕染身前的秋瞳和初槐二人,而後又是看向墨輕染,“你倒是鎮定。”鎮定得很難不讓人去猜想,如果他剛剛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個醜女人的兩個侍女是會武功的,這不得不讓淩承祈去猜測墨輕染進宮的目的,一個醜女帶着兩個貌美又會武功的侍女進宮給太後治病,這未免也太不同尋常了。

“走吧。”站在前面的淩宸煊語氣依舊冷淡,仿佛剛剛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墨輕染也是舉步跟上,她擡眼看着淩宸煊的背影,心中暗想:這個男人真的是自己小時候見到過的那個男孩子嗎?記憶中的那個男孩子笑起來很溫暖,仿佛沾上了陽光一般,就連那稚嫩的眼神都是溫暖的,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冷硬,他已經完全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男孩子了,可是他明明就是自己幼時認識的那個男孩子。

墨輕染輕嘆了一口氣,也許是因為多年在皇宮中侵染,當年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兒已經不複存在了,他慢慢變成了現在這般冷硬的模樣,這皇宮壓抑得讓墨輕染想要逃離。

“你為什麽嘆氣?”問話的人是淩承祈。

墨輕染一愣,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嘆氣了,“沒什麽,只是覺得剛剛那個女子有些可憐。”

淩承祈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諷刺之意,“可憐?這宮中從來都沒有可憐之人。”

墨輕染因着淩承祈的語氣有些微微的訝異,從自己認識這個淩承祈開始,他的動作、言語都讓墨輕染認為他是一個肆意潇灑有些痞氣的風流王爺,可是剛剛他的那句話和那般諷刺的語氣讓墨輕染對這個祈王爺有了新的判斷,這裏的所有人都不簡單。

由于女子是不能進禦書房的,所以墨輕染見到皇上的時候是在禦書房旁邊的偏殿裏,她知道龍顏是不可以随意瞻仰的,所以恭敬的低頭拜見皇上,雖然行的不是宮禮,但是皇上也沒有怪罪,畢竟她一個民間的女子怎麽會懂這些宮中的禮數,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太後的病,只是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女子揭了皇榜。

“擡起頭來。”皇上的聲音很是渾厚。

“民女容顏醜陋,唯恐污了皇上的眼,還請皇上恕罪。”

“無妨,你且擡起頭來吧。”

墨輕染緩緩擡起頭來,看到她的容貌瞬間,皇上的眼睛裏果然有着片刻的驚訝,但是很快就隐去了。

“你行醫多少年了?”皇上還是不太能信任這個看起來甚是年輕的女子,她應該還不到雙十年華吧?這樣年輕的女子,醫術能好到哪裏去?皇上有着擔憂,太後現在的身子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九年。”墨輕染淡淡回答,其實在林府的時候,自己就學過醫術,如果後來不是因為……

皇上靜靜地打量着面前的墨輕染,九年,那她應該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行醫了,這個女子相貌醜陋,眼睛卻是幹淨得很。

“有些話,朕地跟你說在前面,你若只是無法治好太後的病也就罷了,朕不予追究,但是若是因為你的診治,太後的病更重了,那你就是死罪難逃了。”

“是,民女明白。”既然太後救過母親的性命,自己拼盡全力也要把太後治好的。

“好,你跟朕來,朕帶你去給太後診治。”

這是墨輕染第一次見到皇上,感覺起來并不是很難相處,說話也沒有那麽嚴厲。

剛一進到太後的寝宮,裏面濃重的藥味兒便是撲面而來,墨輕染微微皺眉,太後是怎麽能受得了的。

“兒臣見過父皇。”聽到太監的通傳聲,從太後的寝宮裏走出來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衫,頭戴冠玉,明眸皓齒的男子,如此稱呼皇上,那必然也是一位王爺了。

“嗯,起來吧,太後怎麽樣了?”皇上一邊問着,一邊朝太後的內殿走去。

“回父皇的話,太後目前的情況還算穩定,剛剛還跟兒臣說上了幾句話,現在還醒着。”

見到內殿,藥味兒更重,皇上疾步走到床前,“給太後請安。”

太後身體已經極其虛弱,說話的聲音很輕,“坐吧。”

“朕帶了一位大夫來給母後看病。”

太後聽了皇上的話,向他的身後看去,一眼就鎖定了站在那裏的墨輕染,“這個丫頭的眼睛好熟悉,哀家好像在哪裏見過。”

☆、004 太後中毒

墨輕染聞言一怔,難道太後還記得自己不成?

“母後見過此女子?”皇上疑惑道。

太後又是打量了一下墨輕染,“只是這雙眼睛看着熟悉。”但是此女子臉上的傷疤這麽明顯,若是自己以前見過她的話,應該會留下深刻的印象,但是自己應該沒有見過一個臉上有如此傷疤的女子,“你叫什麽名字?”

“回太後的話,民女阮之禾。”

“哪裏人士?”

“民女自小被師父收養,跟随師父四海為家,不知故鄉在何處。”墨輕染是擔心他們派人去自己住的地方去查自己的事情。

“原來如此。”身世倒也可憐。

“母後,先讓她給你診脈吧。”皇上輕聲道。

“好。”太後把自己的手從薄被中伸出來,太後的身體很消瘦,伸出來的手臂已經近乎皮包骨了。

墨輕染坐在床邊設置的矮凳上,伸手去探太後的脈象,脈若游絲,五髒俱損,整個身體正在逐漸被拖垮,如果再任由這樣下去的話,不出一個月,太後必死無疑。

“怎麽樣了?”見墨輕染收回手,皇上急切問道。

“太後中了慢性毒藥。”墨輕染聲音淡淡的,但是她的這句話卻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慢性毒藥?這怎麽可能?會是什麽人給太後下毒?

“此話當真?”皇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墨輕染,太後為人一向親和,無論是對兒孫還是宮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怎麽會有人給太後下毒?而且之前宮中的禦醫還有那些大夫都沒有診出太後中了毒,這女子究竟是信口開河還是醫術驚人,皇上心中有些懷疑。

“千真萬确。”墨輕染沉聲道,從太後的脈象和她的症狀來看,太後的确是中了慢性毒藥。

太後眼睛裏也是震驚,竟然有人給自己下毒?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此時除了皇上之外,就算其他人心有懷疑,也不會質疑的,萬一太後要真是中毒了,此時若是有人出來質疑,那不就有了嫌疑了嗎?

皇上心中還是有些不确定,若太後真的中毒了,之前的那麽多大夫沒有一個能夠診出來的?而這個女子卻是如此篤定。

“你可想好了再說,之前天辰國那麽多名醫都未診出太後中毒,你的說法如何讓朕相信?”

“所以之前的那些大夫沒能治好太後的病,而民女可以。”墨輕染的話篤定而自信,讓人本能地信服。

“就讓她給哀家醫治吧,反正哀家的身子已經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吧。”太後輕聲道。

既然太後都這樣說了,皇上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那你究竟打算怎麽給太後醫治?”

“太後中毒已久,毒素已經進入太後的五髒六腑,要想太後好起來必須要把太後體內的毒給拔盡,若是施以銀針輔以湯藥拔毒,所需時間很長,少則四個月、多則半年。不過,還有一個更快速的方法,只需半個月就足以。”墨輕染當然希望越快治好太後越好,這樣的話,她就能盡早離開皇宮了。

皇上自然也希望早日治好太後的病,“什麽辦法?”

“用蒸療法,讓太後身體裏的毒液随着汗液排出體外。”

“蒸療法?那豈不是要把太後置于火上蒸烤?”雖然皇上沒有聽過這蒸療法,但是顧名思義,定要是蒸的。

“正是如此。”墨輕染輕聲應道。

“那不行,太後已經上了年紀,身體受不住的,就慢慢拔毒好了,就算得用上半年,只要太後能痊愈就行。”

墨輕染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自己就得在皇宮多呆上一段時間了,但是皇上既然下了決斷,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民女明白了,可以取筆墨來嗎?民女要寫一副方子。”既來之則安之吧,只要安安靜靜地把太後的病治好,自己就能回去了。

“去取筆墨過來。”皇上沉聲吩咐道。

在等待宮女取筆墨的間隙,墨輕染輕聲道:“民女需要先給太後的背後施針抑制毒素的蔓延,請皇上跟各位王爺回避一下。”

“先等一下吧。”皇上沉聲道。

墨輕染的眸中閃過了然,她知道皇上要等的是什麽,他終究是信不過自己,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墨輕染心中也沒怎麽介意。

周圍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太後目光柔和地看向墨輕染,“還真是奇怪,哀家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墨輕染微微垂眸,“太後擡愛了。”

而在墨輕染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淩宸煊也在暗自打量着她,眸光有一種若有所思的味道。

片刻的功夫,宮女便是把筆墨紙硯給取來了,同時一起進來的還有宮中的那些禦醫們,墨輕染見到他們的時候眼睛裏沒有絲毫的訝異,寫下藥方之後,皇上便是命那些禦醫查看,那些禦醫根本就不相信太後是中了毒的,自然也不認可墨輕染的方子,皇上心中也是猶豫,萬一這女子真的給太後治出個好歹來,那怎麽行?

墨輕染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若是皇上信得過民女的話,民女自然會治好太後的病,若是皇上信不過民女的惡化,那民女也沒有辦法。”

“就讓她給哀家治吧,這些禦醫給哀家治了這麽久,一點起色都沒有,哀家倒是相信這女孩子的話。”太後說完之後,轉而看向墨輕染,“孩子,你盡管給哀家治吧。”

墨輕染輕聲道:“請太後放心,民女一定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