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宮女面前,自己的臉都丢光了。

睿王妃的話音剛落,林白露便是搶先出口,“是我不好,非要拉着阮姐姐去賞花,阮姐姐剛剛跟祈王說了好一會兒話,應該是累了,我還這麽纏着阮姐姐。”林白露的語氣委屈且自責,戲做得很足。

墨輕染嘴角浮起諷刺的笑意,“林小姐這一聲姐姐倒是折煞民女了,聽說林小姐的姐姐已經死去多年了,民女可當不起林小姐的一聲姐姐。”

“林小姐也是好意,阮姑娘何必這麽咄咄逼人?”這次開口的是含煙郡主,她始終都忘不了墨輕染和淩宸煊在太後寝殿門前對視的樣子,自己在煊王身邊苦苦守了那麽多年,他那樣的眼神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她嫉妒。

墨輕染暗自一笑,明明是林白露強人所難,現在倒成了自己咄咄逼人了,墨輕染緩緩站起身來,“各位先聊着,民女就先告辭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睿王妃還在這裏呢,你還把睿王妃放在眼裏嗎?”旁邊不知是哪家官家的千金小姐出聲指責。

墨輕染微微一笑,不管自己怎麽做都是錯,“那請問睿王妃殿下,民女可以先離開嗎?”

林白露也在一旁幫腔,“是啊,請睿王妃讓阮小姐先離開吧,太後身邊少不了阮小姐。”

這一句話倒真是戳到睿王妃的痛處了,自己身為睿王妃,還沒有單獨乘一頂轎攆的殊榮,而這個阮之禾因着太後的寵愛竟是比自己還要受到禮遇,宮中的那些嫔妃全都巴結她去了,如今被林白露重新提起,她心裏怎麽能不堵得慌,“阮小姐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陪着太後嗎?怎麽還有空跟祈王見面說話?難不成真的像宮中傳言的那樣,阮小姐想要勾引祈王不成?”

☆、019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墨輕染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勾引淩承祈?她們還真是要急着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啊,墨輕染擡眸看向睿王妃,眼神中一派淡然,“睿王妃身份尊貴,這空口無憑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為好,要說輕染勾引祈王實在是有些無稽之談,輕染自知相貌醜陋,心中斷然沒有存那非分之想。”,墨輕染又是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林白露,“至于林小姐說的看到民女跟祈王說話,的确是有此事,祈王找民女是有些事情要說,太後也同意了的,若是各位不相信的話,自可以去找太後求證,如果各位沒什麽事的話,民女就先行告辭了。”

“等一下,你這麽說,意思就是本王妃誣賴你了?”睿王妃走到墨輕染的身邊,語氣有些森然。

墨輕染淡淡回視,“民女并無此意。”

“阮之禾,你別以為你有太後護着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本王妃告訴你,以下犯上也是不輕的罪名。”她心中的這股火兒已經窩了許久了,今日勢必要給這阮之禾一個教訓看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睿王妃分明就是看自己不痛快,看來她今天是鐵了心要為難自己了,再看看旁邊林白露眼睛裏一閃而過的得逞之色,睿王妃她們會經過這裏,大概是她早已知道的事情,所以故意在她們面前裝出受了委屈的模樣,故意在睿王妃面前提起太後、提起淩承祈,她的這些把戲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睿王妃這是何意?民女似乎沒有做出任何的冒犯之舉,也沒有任何冒犯之言,怎麽就以下犯上了?”她們當真以為自己是任由她們捏圓戳扁的人嗎?她墨輕染想要安安靜靜地治好太後的病,然後安安靜靜地離開,可是這些人偏偏湊上來,不讓自己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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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妃眸中閃爍着得意之色,“你剛剛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說本宮誣陷你,難道不是以下犯上嗎?既然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不然別人就會說本王妃縱容于你。”睿王妃側身對自己身邊的侍女輕聲道:“掌嘴,權當是給阮小姐一個教訓了。”

墨輕染眸光清冷地看向睿王妃,想打自己沒那麽容易,還未等睿王妃身邊的宮女上前,秋瞳和初槐就已經擋在了墨輕染的身前,看她們這些人敢動她們家小姐一根寒毛試試!

睿王妃一看這情況,頓時就火起,“反了,真是反了,給本王妃打!我倒是要看看她們究竟有多大的膽子。”

秋瞳和初槐都是練過功夫的,雖然跟頂尖的高手差得還有很多,但是對付她們這幾個宮女卻是綽綽有餘了,根本就用不着初槐動手,秋瞳一個人就足以把她們給打趴下了。

這麽大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行宮裏的侍衛,幾個王爺也是循聲趕過來,看到幾位王爺的身影,睿王妃的臉上立刻一片戚戚之色,墨輕染對她們這樣的把戲已經惡心至極。

“你沒事吧?”淩承祈快步走到墨輕染的身邊輕聲問道,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墨輕染微微搖頭,聲音依舊平靜淡然,“我沒事。”轉眼間卻是撞到淩宸煊看過來的目光,墨輕染淡淡移開,不着痕跡。

“這是怎麽回事兒?”身為皇上嫡長子的睿王爺率先開口問道。

“王爺,你剛剛是沒看到,臣妾不過是想讓阮小姐言語間收斂一些,哪知道她竟然對臣妾出言不遜,臣妾一時氣不過才想讓宮女掌嘴給她一個教訓而已,沒想到她的侍女竟然在行宮裏公然出手,若不是幾位王爺及時趕到,只怕她們臣妾都要打了。”睿王妃站在淩昊睿的身邊委屈道。

淩昊睿看向墨輕染,“是王妃說得這樣嗎?”

還未等墨輕染開口,旁邊的林白露卻是急忙道:“這都怪我,要不是我纏着阮小姐一起去賞花,阮小姐也不至于心煩對睿王妃說出那般大不敬的話,都是我的錯。”林白露說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但是心中卻是暗自惱恨,言語之中更是坐實了墨輕染以下犯上的罪名。祈王對自己視而不見也就罷了,一上來就問那個醜女人有沒有事,跟這個阮之禾比起來,自己究竟差在哪兒了?實在搞不懂祈王究竟是怎麽想的?這麽醜的女人他也看得下去?

墨輕染微微一笑,她們這是一定要坐實了自己以下犯上的罪名了,剛剛目睹了事情經過的這些官家女子自然不會因為自己而得罪睿王妃,就算是歪曲事實,這個髒水她們也往自己的身上潑定了。

淩承祈納悶地看向墨輕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不然呢?哭嗎?”墨輕染的語氣倒也輕松。

睿王妃看到墨輕染這麽輕松的樣子,心中自然是不高興的,“阮之禾,你別以為有太後寵着你,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今天這筆帳本王妃是跟你算定了。”

墨輕染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本不欲沾染這些是非,睿王妃又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她墨輕染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你……”

“阮姑娘既然是太後身邊的人,這件事還是交由太後來裁決較為妥當。”淩宸煊開口打斷睿王妃的指責,聲音清冷。

含煙郡主眸光微閃,以往這種事情,煊王從來都是置身事外,不會插手過問,為什麽這一次偏偏開口了,為什麽只要一碰到這個阮之禾的事情,煊王就會變得反常?太後如此寵愛阮之禾,若是交由太後處置,太後一定會護着阮之禾的。不行,這一次一定要這個阮之禾沒有翻身之地。

淩承祈接口道:“也是,這件事還是交給太後處置比較妥當。”這樣對于阮之禾來說才是安全的。

淩昊睿也是點頭,“那就去太後那裏請太後裁決吧。”淩昊睿本身就是一個沒什麽主心骨的那人,聽到淩宸煊和淩承祈都這麽說,自然也沒有別的意見。

睿王妃倒是不怕,就算太後有心要護着阮之禾,有這麽多人給自己作證,她就不信,太後還能繼續包庇着這個醜女人。

“去找找看太後此刻在哪裏。”淩昊睿吩咐身後的侍衛道。

那侍衛領命離開,不久之後便是回來禀告說太後正在明湖邊賞花,一行人便是往明湖而去。

淩宸煊故意落後衆人一段距離,待到他們都走遠之後,淩宸煊小聲吩咐身後侍衛幾句話,那侍衛便領命轉身離去了。

☆、020 太後維護

等墨輕染他們到達明湖邊的時候,太後正坐在湖邊的亭榭裏跟旁邊的宮女說着什麽,看到他們過來,太後眸中閃過無奈之色。

“見過太後。”衆人均是給太後行禮。

“起來吧,你們一起到哀家這裏來定是有什麽事,說吧。”其實剛剛那侍衛已經把大致的情況跟太後說了一下,但是具體的事情她還要聽她們究竟怎麽說。

本來故意落在衆人後面的淩宸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此時卻是站在了墨輕染的身邊,墨輕染的眼角可以瞥到他鴉青色的衣衫,有樹影映于其上,陽光下竟有一種在水中流動的感覺,耳邊聽得太後輕聲道:“睿兒你來說吧,你們來找哀家究竟是所謂何事。”

“這……”淩昊睿看了一眼自己的王妃,又轉而看向表情平淡的墨輕染,略微為難道:“這件事由睿兒來說不合适,畢竟睿兒的王妃也是牽扯其中,這件事還是由四弟來說吧。”

睿王的這個提議倒也是考慮周全,四王爺淩宸煊一向不喜歡插手這些事情,自然也不會包庇那個阮之禾。

“既然如此,煊兒,就由你來說吧。”太後看向淩宸煊,一雙眼睛似有若無地掃過墨輕染,一雙閱人無數的眼睛裏一瞬間似乎閃過了然之色。

“回太後的話,事情是這樣的……”淩宸煊便是把事情的經過跟太後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看到的、聽到的。

太後聽完淩宸煊的話輕輕點頭,随後看向睿王妃,“睿王妃,煊兒說的可都屬實?”

睿王妃輕輕點頭,“的确是這樣的,本來臣妾也沒想真的對阮小姐怎麽着,畢竟她是太後您身邊的人,可是阮小姐非但不知錯,反而指使她的屬下動手打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這些,她們都親眼看到了。”今天若是自己不能懲治阮之禾,自己的面子往哪裏放?

太後冷冷地看着睿王妃,“既然你知道之禾是哀家身邊的人,就該知道就算之禾犯了錯,也只能由哀家處置,什麽時候允許你愈距了?”太後這話已經算是相當不客氣了,太後性情溫和,很少有這樣的語氣說話,睿王妃心中一時也有些忐忑,太後這是擺明了要護着阮之禾了,這可怎麽行?

雖然心中已是閃過許多念頭,但是睿王妃還是立刻誠惶誠恐地低頭道:“太後恕罪,臣妾是一時氣不過才想小小教訓一下阮小姐的,臣妾知道自己愈距了,但是還請太後給臣妾一個公道,如果不是阮小姐先以下犯上,臣妾也不會氣極。”

“好你來說說,之禾究竟怎麽以下犯上了?”太後是不相信阮之禾會做出這種事情的,相處了這麽久,她對阮之禾的性情已經很清楚了,但是這裏是皇宮,就算你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你,這些人整天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不弄出些事情出來,她們心裏就不舒服。

“臣妾本來是跟這些官家小姐們一起閑逛着的,沒想到卻是看到了林小姐和阮小姐似乎有些争執,阮小姐對林小姐言語間甚是不客氣,臣妾看不過去才出聲說了幾句,沒想到阮小姐就說臣妾誣陷诽謗于她,還威脅說要在太後面前告臣妾的狀,臣妾一時氣極才讓宮女出手教訓一下她的,沒想到她身邊的兩位侍女卻是動起手裏,還差一點對臣妾動手,還請太後給臣妾一個公道。”睿王妃的話矛頭句句指向墨輕染,倒是把她自己說得無辜至極。

“之禾你怎麽說?”太後看向阮之禾,眼睛裏滿是信任,以她認識的阮之禾,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出來。

“太後,之禾向來不喜歡參與到這些複雜的事情中去,但是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之禾也不能任由別人誣陷自己。睿王妃說之禾跟林小姐有所争執,卻也說不上是争執這麽嚴重,林小姐本想要之禾陪她去賞花,但是之禾心系太後的身體狀況婉言拒絕,但是林小姐似乎并沒有聽明白之禾的意思,繼續拉扯着之禾的衣袖要之禾陪她去賞花,本來這都沒什麽。可是睿王妃一出現,就指責之禾不該這樣對林小姐,似有為林小姐打抱不平之意,還未等之禾開口,林小姐就替之禾‘開脫’,說剛剛看到之禾跟祈王在一起說話,還說她體諒之禾,大概是跟祈王說話累了,才不願意跟她一起去賞花的。”墨輕染口中‘開脫’二字當真是說得極重,林白露當即就變了臉色。

在場的人心中也是明了,林小姐喜歡祈王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若是林小姐真的親眼看到阮之禾和祈王在一起說話,惱恨還來不及了,怎麽還會纏着阮之禾一起去賞花呢?此時明眼人都已經明白這林白露只怕是故意為之,而睿王妃心中也瞬間明白,自己只怕是被林白露給利用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了,只要自己不松口,那些官家小姐也不會向着阮之禾。

墨輕染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睿王妃聽到林小姐說看到之禾跟祈王在一起說話,就說之禾是故意想要勾引祈王爺,這實在是無稽之談,之禾免不了要為自己辯解,可這在睿王妃的口中就成了以下犯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後,之禾自認對睿王妃沒有任何的冒犯之言,還請太後明察。”

墨輕染一身淡青色衣裙,長發如墨,聲音清淺,卻是字字铿锵,神色自若,沒有絲毫慌亂之色,太後心中不禁贊嘆,這樣氣度的女子合該是皇後才對。

還未等太後開口說話,淩承祈冷哼一聲,“本王是有些事情要找阮姑娘說,什麽叫她勾引本王?這件事太後也知道的,你們這些人也不知道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別整天沒事找事。”淩承祈的語氣很是不善,他本性也是良善,不希望因為自己,而給墨輕染帶來麻煩。

“這件事哀家的确是知道,也是哀家準許的,這勾引之說倒真是污蔑,別說祈兒跟之禾沒什麽,就算有什麽那也說不上是勾引,之禾在哀家身邊這麽久,之禾是什麽樣的人,哀家還能不清楚嗎?”

☆、021 睿王側妃小産

太後和淩承祈的話讓睿王妃面上一滞,他們這不是明擺着沖着自己說呢嗎?自己好歹也是睿王的正妃,為了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夫太後跟祈王竟然這麽針對自己,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不然以後還怎麽讓底下的人信服自己?

“回禀太後,本來臣妾是不打算過分追究這件事的,但是剛剛阮小姐的話似乎歪曲了些事實,臣妾并沒有誣陷阮小姐跟祈王只見之間有什麽私情,臣妾只是好心相問了一句,阮小姐便是惱羞成怒,對臣妾出言不遜,臣妾命宮女出手教訓也是為了以正視聽,阮小姐是太後身邊的人,自然要更加地謹言慎行,不然別人會以為是太後縱容之所致。”睿王妃垂眸輕言。

“這麽說來,哀家還要謝謝你了?”

“臣妾不敢,臣妾說得句句屬實,如果太後不信的話,盡可以問問這些官家小姐們,她們當時也是在場的,太後問問便可知道臣妾與阮小姐所言究竟誰實誰虛。”睿王妃是有恃無恐的,因為她很清楚這些官家小姐們絕不會為了那個阮之禾而得罪自己,阮之禾再怎麽得太後歡心,等到她治好太後的病之後,終究還是要離開皇宮甚至是離開京城,而自己睿王妃的身份是絕對不會改變的,該站在哪一邊,她們心裏應該很清楚。

太後心中怎麽會不清楚睿王妃的意圖,這些官家小姐們定然不會說實話的,自己只有那這件事不了了之了才好。可是還未等太後開口,皇上卻是帶着皇後趕來了這裏。

“皇上怎麽也來了?”太後看着皇上輕聲問道。

“剛剛睿兒派人請朕過來,說是有什麽事要朕過來看看,這是怎麽了?怎麽都在這裏啊?”皇上掃視了一下站着的衆人,眼睛在掃過站在墨輕染旁邊的淩宸煊的時候,眸中略微閃過詫異之色。

太後心中暗道,這下只怕不能不了了之了,心中有些煩悶,“皇上自己問吧。”反正不管怎麽樣,自己都不能讓他們動之禾就是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煊兒你一向最公正,你來說說看。”皇上看向一臉置身事外的淩宸煊。

含煙郡主看向淩宸煊的眼睛裏閃過異色,看來這一次睿王妃真的不打算放過墨輕染了,她倒是想要看看煊王究竟會怎麽做。

淩宸煊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如實說來,皇上跟皇後對視一眼,這倒是不好辦了,太後喜愛阮之禾是衆人所知的事情,而另一邊又是自己兒子的王妃,皇上一時也有些為難。

“太後認為這件事該怎麽處理?”皇上略有些為難。

太後看了一眼那睿王妃,語氣清淡道:“這件事本也不是什麽大事,之禾的脾氣,哀家是知道的,她不是那種會做出以下犯上事情的人,或許這中間是有什麽誤會,睿王妃以為呢?”

睿王妃心中暗道,太後這是想要息事寧人,小事化無啊,這麽一來,自己前面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可是既然太後都這樣說了,自己要是還糾纏不休的話,那自己在皇上和太後的眼裏不就是不識大體了嗎?

“是,這件事本也不是什麽大事,臣妾知道阮小姐為太後治病有功,這件事臣妾也不跟阮小姐計較了。”

淩承祈微一挑眉,語氣涼涼的,“什麽叫不計較了?阮之禾本來也沒有做錯什麽,睿王妃這麽說,好像錯都在阮之禾身上似的。”畢竟這件事跟自己有很大的關系,如果不是自己把阮之禾從太後身邊叫走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淩承祈心中很清楚,以阮之禾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對睿王妃出言不遜的,更逞論是做出一下犯上的事情來,自己絕不能讓她因為自己而蒙受了不白之冤。

聽了淩承祈的話,林白露在角落裏暗自咬牙,這個醜女究竟有什麽樣的本事竟然能夠讓祈王這麽維護于她!

“祈王這麽說就不對了,祈王的意思難道是本王妃誣陷了阮小姐不成?本王妃跟阮小姐無冤無仇,平日裏也沒什麽來往,本王妃為什麽要誣陷于她?再說了,當時有這麽多人在場呢?只要祈王問一下,就知道本王妃有沒有說謊了。”本來打算就這樣放過阮之禾的,沒想動這個淩承祈又跳出來替她說話。

場面上一時有些劍拔弩張,皇上微微皺眉,“好了,你們幾個來說說當時究竟是怎麽個情況?”

這些個官家小姐自然向着睿王妃說話,一個個都是颠倒黑白,淩承祈聽完她們的話冷哼一聲,“膽小鼠輩。”

“之禾,你怎麽說?”太後看向阮之禾,這丫頭是受委屈了。

“之禾人微言輕,自然抵不過睿王妃的威信,之禾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之禾不會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也不會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關于睿王妃說的之禾對她言辭上多有冒犯,甚至以太後相壓,這是之禾從未做過的事情,之禾問心無愧。”墨輕染清泉漱石般的聲音自口中清淺而出,淡淡的,卻是讓人信服。

“臣妾也敢保證,臣妾說的都是真的,絕無虛言。”皇上和皇後就是自己讓自己的夫君請過來的,她就是擔心太後會包庇阮之禾,現在好了,就算太後想要包庇她,還有這麽多人看着呢。

睿王妃的話音剛落下,有一太監急急趕來,“啓禀皇上,睿王側妃在偏殿裏休息的時候突然暈倒了,随行的太醫已經去看過了,太醫說是剛剛小産身體虛弱所致。”

“什麽?!小産?睿王側妃什麽時候有了身孕?怎麽還小産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睿兒,為什麽你的側妃有了身孕的事情本宮和你父皇都不知情?”皇後最盼望的就是有一個孫兒,可是這小産是怎麽回事兒?

淩昊睿略微為難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睿王妃,随即低下頭沒有吭聲,皇上眉頭緊皺着,氣惱道:“這件事朕稍後再跟你算,還快跟朕一起去看看你的側妃,真是糊塗!”

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衆人都有一些莫名其妙,淩宸煊眼睛裏卻有着了然于胸的神色,就在墨輕染猶豫着自己該不該跟着一起去的時候,淩宸煊在她的身側淡淡開口道:“一起去看看吧,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022 睿王妃的狠毒

墨輕染聞言轉頭看向淩宸煊,淩宸煊卻是邁步走開了,墨輕染看着淩宸煊的背影,眼睛裏有着疑惑,他的話裏似乎是別有深意。

“這算是什麽事啊,那個睿王妃還真是能颠倒黑白,滿口謊話,要不是初槐攔着我,我早就開口罵她了。”秋瞳語氣中帶着憤怒。

墨輕染淡淡一笑,“若是你真的罵了她,只怕事情就更加不可收拾了,你這脾氣啊,我看着一輩子是改不了了。”

“小姐不是說就喜歡我這直來直去的脾氣嗎?”秋瞳向來心思單純,有些小孩子心性。

“是啊,人長大了心思就會變得複雜,能保持你這樣的心性實在是難得。”墨輕染擡眸看向遠處搖曳的柳條,時光催人老,其實老的豈止是面容,還有那顆心啊。

行宮的一間偏殿裏,随行的禦醫正在向皇上禀告睿王側妃的情況,而旁邊還站着睿王側妃的父親,皇上臉色陰沉,“睿兒,你的側妃懷有身孕的事情,為什麽朕跟你的母後全都不知情?若不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是不是要一直瞞着所有人?!你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要瞞着所有人?”

淩昊睿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臉色有些發白的睿王妃,随即在皇上的面前下跪,“這件事是兒臣的疏忽,馮側妃懷有身孕的事情兒臣也是在她流産的時候才知道的,那時已經是為時已晚,兒臣想着孩子既然已經沒了,不想讓父皇和母後徒增傷心,所以就沒有把這件事上報給父皇和母後。”

“你說你整天都在幹些什麽?朝堂上的事情做不好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側妃有了身孕這種事情你都不知道!”皇上的語氣甚是嚴厲,自己這個兒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身為嫡長子沒有一點身為表率的樣子。

“兒臣……”睿王爺想要替自己辯解,卻也說不出什麽來。

皇上狠狠瞪他一眼,便是邁步走進了內殿,墨輕染跟在太後的身邊也一起走了進去,其他那些官家小姐則是留在了外間,其中也包括含煙郡主和林白露。內殿的床上躺着一個女子,面色蒼白,看到他們進來,忙是起身請安,皇上伸手制止了她,“你身體虛弱就躺着吧。”

“謝皇上。”女子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剛剛哭過了。

皇後看着那馮側妃,開口道:“這是怎麽回事兒啊?你是什麽時候懷有身孕的?怎麽這麽不小心呢?”語氣中有些惋惜也有些責怪之意,畢竟皇嗣的事情不是小事,如果不是顧忌着這馮側妃的父親還在這裏,皇後定要好好說說她的。

馮側妃聽聞皇後的話,淚珠便是滾落而下,“不是妾身不小心,是王妃她……”說到這裏,馮側妃已經是泣不成聲,又像是在顧忌着什麽不肯說一般。

皇上眉頭微皺,剛剛看睿王妃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跟她脫不了幹系,他知道睿王妃向來氣傲、善妒,但是沒想到在皇嗣這麽大的事情上,她也敢膽大妄為。

墨輕染心中暗道:看來這馮側妃小産的事情是跟睿王妃有關了,豪門大院裏,這樣的事情原也平常,看剛剛睿王的态度,他應該是護着自己的王妃的,否則他早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了,倒真是各有各的緣法。

“請皇上為小女做主啊。”馮側妃的父親看到自己的女兒這般委屈落淚,心中也是難過,睿王的态度也讓他心寒,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女兒都是他的女人,睿王怎麽能這麽護着睿王妃呢?如果不是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懷了睿王的孩子,卻又小産了。

“你且把事情細細跟朕說來,若是你真的受了委屈,朕自會替你讨回公道的。”這個睿王妃是不能再縱容下去了,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豈不是要爬到睿兒的頭上去了。

馮側妃啜泣着開口,“回皇上的話,其實之前妾身懷有身孕已經三月有餘,因王妃尚未有子嗣,妾身擔心王妃會對妾身肚子裏的孩子不利,所以就沒有敢告訴任何人,只有妾身和妾身貼身的奴婢知道。就在半月前,因妾身請安遲了片刻,王妃責罰妾身在佛堂裏跪上半日,妾身心憂肚子裏的孩子,無奈之下只好跟王妃說明,可是王妃竟是罰妾身多跪了半日,當時妾身本就有些動了胎氣,不到半日的功夫,妾身身下就已經見了紅,妾身害怕極了,央求王妃命人請大夫來保住妾身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王妃她……”馮側妃哭得愈加傷心,“王妃她說反正死不了人,讓妾身繼續跪着……孩子就這樣流掉了。”

太後聞言看向睿王妃惱怒道:“沒想到你身為堂堂睿王妃竟是做出這樣狠毒事情來,哪裏還有一個王妃的樣子!竟是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真是作孽啊。”

睿王妃立時就跪在地上,“請皇上、皇後、太後明察,馮側妃這是故意誣陷臣妾,臣妾根本就不知道馮側妃懷有身孕的事情,又怎麽會害她流産呢?臣妾是冤枉的。”

“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敢說是冤枉?你還我孩子的命來。”床上的馮側妃幾乎要哭暈厥過去。

“睿兒,你說,你的兩個妃子說的話,究竟誰真誰假?”皇上略微氣惱地看向淩昊睿,其實事實究竟是如何,他的心裏明白了,他就是想聽聽自己這個兒子怎麽說。

“兒臣……”淩昊睿依舊是一臉為難的模樣,倒是旁邊的淩承祈看不下去了,“大哥,都到這種時候了,你就別包庇她了,她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有眼睛看得到,還是跟父皇實話實說地好。”他就是不明白了,這個睿王妃有什麽好,大哥像是中了蠱一般地執迷不悟,平時慣着她也就算了,現在流掉的可是他的骨肉啊,他怎麽還是要包庇着這個女人?

淩昊睿咬咬牙,跪在皇上的面前,“請父皇和母後饒過薇兒吧,她不是有心的。”

皇上怒斥道:“不是有心?朕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這個睿兒真是太讓自己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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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太後撮合

“臣妾冤枉啊,事情不是像馮側妃說的那樣,臣妾是真的不知道馮側妃懷有身孕的事情。”睿王妃跪在淩昊睿的身邊出聲喊冤。

淩承祈冷冷道:“誰信你的鬼話啊。”睿王妃善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的話,才真的是奇怪呢。

“妾身敢詛咒發誓,妾身絕對沒有說謊,若是妾身剛剛所言有半句假話,就讓妾身不得好死,死後永墜地獄不得超生,王妃敢發此毒誓嗎?”馮側妃的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仍舊定定地看向馮側妃。

睿王妃卻是默默低下頭去,她不敢發毒誓,因為她就是故意要讓馮側妃肚子裏的孩子流掉的,她不能允許一個側妃比自己更早懷上睿王的孩子。

此時,她們二人誰所言為實已經見分曉了,皇上惱怒地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睿王妃,“你敢如馮側妃說的那樣賭咒發毒誓嗎?還是你現在說出事情的真相,朕還有可能對你從輕發落。”

“臣妾……”睿王妃現在是騎虎難下,皇上、皇後還有太後都這般生氣,若是自己真的如實說出來了,那自己的下場一定很慘,“臣妾不是故意的,當日,臣妾也不知道馮側妃懷有身孕,臣妾還以為她是為了躲避責罰才随口胡謅的謊言,若是馮側妃提早告訴臣妾她已經懷有身孕的事實,臣妾也不會責罰她了。”睿王妃的這番話分明就是把責任推到了馮側妃的身上。

馮側妃自然是氣不過,今天她也是豁出去了,“若是妾身提早把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了王妃,只怕妾身肚子裏的孩子早就不在了,王妃向來容不得睿王府裏的姬妾,皇上盡可以派人去問,睿王府裏的女人哪一個見了王妃不是噤若寒蟬,生恐一個不小心就開罪了王妃,而王爺他又對王妃多加袒護,縱然我們受了委屈,也只能生生忍着。”馮側妃看向跟睿王妃跪在一起的淩昊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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