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看向輕然飲茶的墨輕染,只怕跟她不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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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淩宸煊的緊張
既然淩宸煊都這樣說了,闳含煙也不好再賴着不走,但若是就這麽走了,總是心有不甘,闳含煙心思一轉,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那含煙就先告辭了。”
待到闳含煙離開之後,淩宸煊才開口相問,“四哥,那闳含煙來你府上幹什麽?”
淩宸煊看向旁邊桌上放着的錦盒,淡淡道:“說是她舅父從邊關弄回來幾套夜光琉璃杯,護國公囑咐她送過來一套。”
淩承祈輕笑,“依我看倒是護國公找的借口罷了,還不是為了給他的女兒找個機會來見四哥你。”上次護國公找父皇賜婚,結果被四哥一句話弄得不了了之,這父女倆竟還是沒有放棄。
淩宸煊微微擺手,“随他們折騰去吧。”反正他總是不會娶了闳含煙的。
墨輕染坐在一旁兀自安靜地飲茶,也不開口,淩承祈輕抿了一口茶,看着上座的淩宸煊笑道:“四哥,我雖來過你府上幾次,但也沒好好地觀賞過府上的景色,不知道四哥可否領着六弟我觀賞一番?”要是擱在以往,自己是斷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豈不是自找沒趣嗎?但是如今阮之禾也在這裏,自己也好做一番試探。
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次,淩宸煊竟是欣然同意了,淩承祈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墨輕染,這兩人之間果然有貓膩。
淩宸煊帶着淩承祈和墨輕染觀賞選王府的景色,淩宸煊走在前面,而淩承祈和墨輕染則是落在後面,墨輕染在淩承祈的身側小聲道:“蝶漪姑娘剛跟她心上人離開,你這會兒倒是有心思觀賞這園子了。”
淩承祈也是小聲回道:“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我面上笑着,你又怎知我心裏的痛苦?”
恰在這時,淩宸煊回過頭看向兩人,淩承祈讪讪地笑笑,“四哥這園子還真是匠心獨運。”
此時他們恰停在一處水榭旁,墨輕染擡頭看去,輕聲道:“這匾額上的字寫得當真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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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跡一看就是四哥親自題的。”
又是往前走了一段,是一個後花園,一片姹紫嫣紅中一綠藤纏繞的秋千倒是惹人注目,淩承祈不禁詫異道:“四哥府裏又無姬妾,要這秋千作甚?難不成是供府裏的侍女們玩耍的?”
淩宸煊的眼神在墨輕染身上緩緩略過,語氣中帶着些不同以往的暖意,“紀念一個幼時的故人。”
墨輕染心中一跳,卻不再看那秋千。
逛完園子又歇了一會兒,便是到了晌午,三人一同坐下用了午膳,席間有淩承祈說說笑笑,倒也不顯得煩悶,墨輕染只低頭夾菜,也不曾說話,心中道:果真是淩承祈所說,這煊王府的廚子做出來的飯菜比之皇宮禦廚的亦是不差。
“還合你的口味嗎?”身旁傳來淩宸煊的聲音,墨輕染手中的竹筷微滞了一下,随即輕聲道:“自是合的。”
淩承祈的眼神就這樣在他們二人身上轉來轉去,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
用罷午膳之後,淩承祈借口困了,就在煊王府歇下了,而墨輕染也被帶到了煊王府的一間客房,春日午後陽光微醺,空氣中清淡素雅的花香自雕花木窗飄入房中,墨輕染也是半躺在軟榻上淺淺睡去。
這般淺眠卻是被夢魇驚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冷汗,初槐趕緊擰了濕帕走了過來,正欲開口相問,墨輕染卻是指了指正趴在桌上小憩的秋瞳對初槐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随即接過初槐手裏的濕帕擦了額上的冷汗,但見外間有微風浮動,便攜了初槐出了房門。
不知怎麽的,就走到了那後花園的秋千處,墨輕染兀自盯着發呆,直到身後響起淩宸煊的聲音,墨輕染這才回過神來,初槐心中暗道:卻不知這煊王的武功到了如何境界,自己竟是一點都沒發覺他的靠近。
“阮姑娘可還曾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跟你眼睛很像的女孩子?”淩宸煊的眼睛看着墨輕染,墨輕染卻看不透他的心思,只是微微點頭,“記得。”
“我與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是坐在這樣的秋千上的。”淩宸煊的嘴角似有若無地扯出一絲笑意,墨輕染只是靜默不語,沉默片刻之後,淩宸煊輕聲道:“阮姑娘能否陪我在這裏坐一會兒?”
兩人在亭中坐下,卻只寥寥交談幾句,但氣氛卻是恰到好處,沒有絲毫的尴尬,兩人對坐,如同山水墨畫一般,讓人不忍有一絲驚動。
及至傍晚時分,墨輕染随淩宸煊和淩承祈他們帶着一行侍衛往城門外接那雨旋公主,等他們到了城門外,卻發現含煙郡主卻早已守在了那裏,淩宸煊微微皺眉,淩承祈卻是痞痞一笑,這含煙郡主還真是夠有毅力和臉皮的啊,四哥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了,她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嗎?或則是故意裝作不知?
這時,初槐扶着墨輕染自馬車上下來,墨輕染陡然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便是虛浮,秋瞳低呼一聲,“小姐。”
初槐也是皺了眉頭,輕聲問道:“小姐你是不是……?”
墨輕染勉強站穩了身子,語氣淡淡的,“我沒事。”
這時,淩宸煊也是走了過來,看了墨輕染有些蒼白的臉色,眉頭微微皺着,“身體不舒服嗎?”聽聞淩宸煊的話,淩承祈暗自挑眉,而含煙郡主心中幾乎要生煙了,隐在手中的帕子已經被絞得不成樣子,他淩宸煊什麽時候關心過別人身體舒不舒服了?
墨輕染輕輕搖頭,“我沒事。”
秋瞳卻在一旁小聲道:“偏偏今日出來忘了帶小姐的藥丸。”語氣中頗有些自責。
“什麽藥丸?在宮中嗎?”淩宸煊便是問道。
秋瞳應道:“小姐小時候身體受過重創,落下了病根,病發時需服食藥丸才好。”
淩宸煊聽聞之後,當即道:“六弟,你且在這裏等着接雨旋,我先帶阮姑娘回宮去。”還未等淩承祈應聲,淩宸煊已經攔腰抱起墨輕染飛身馬上,徑直往皇宮去了。
秋瞳和初槐卻是被落在了原地,淩承祈命兩名侍衛下馬,秋瞳和初槐也是騎了馬往皇宮趕。
淩承祈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啧啧道:“四哥有必要急成這樣嗎?男女授受不親都顧不得了,好歹讓阮之禾跟她的侍女共乘一匹馬啊,四哥就這麽帶着人走了。”
☆、029 抱墨輕染入宮
旁邊含煙郡主的臉色倒是夠精彩,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卻也不好發作,生生忍着罷了。
淩承祈轉頭看向闳含煙,笑得有些邪氣,“四哥這都走了,含煙郡主還要跟本王一起在這裏等雨旋公主嗎?”
闳含煙硬是扯出一絲笑意,“祈王說哪裏話,含煙來這裏本就是為了接雨旋公主的,此時哪有轉回去的道理?”若是自己現在走了,豈不是對公主的大不敬嗎?也只得跟祈王在這裏耗着了。
且說淩宸煊騎馬帶着墨輕染往皇宮的方向一路疾馳,淩宸煊的坐騎是萬裏挑一的寶馬,秋瞳和初槐自是趕不上的。墨輕染雖說身體很虛弱,但是還不至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這麽被淩宸煊擁在懷裏終是別扭,墨輕染輕然開口:“停下來,且等一等秋瞳和初槐,讓她們跟我一起回宮也就罷了,煊王爺還是去接雨旋公主為好,我不要緊的。”若是這個樣子回宮,不知道那些人又要傳出些什麽了。
淩宸煊皺着眉頭,聲音清冷,“都這樣了,還說不要緊?你先別說話了,一會兒就到宮門口了。”
墨輕染也的确是疲乏,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整個人也是昏昏欲睡,索性也就閉上眼睛随他去了。
淩宸煊看了一眼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墨輕染,愈發加快了速度,騎馬入了宮門,一直到下馬石前,方才抱着墨輕染下了馬,徑直往碧寧宮去,這般親密的舉止一路上自然是引來了不少探究的目光,淩宸煊哪裏會在意這些?到了碧寧宮,也顧不得那些宮人們請安行禮,抱着墨輕染一徑進了她的房間。
有宮女跟着他們一起進來,淩宸煊也不管,只把墨輕染輕放于床榻之上,輕聲問道:“藥在哪裏?”
墨輕染勉強睜開眼睛,聲音卻是很輕,仿佛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書架上的木匣子裏。”
淩宸煊快步走到書架旁,擡手取了木匣子複又回到墨輕染的床邊坐下,淩宸煊打開木匣子,裏面靜靜地躺着幾十粒大小均勻的藥丸,“是這個嗎?”
墨輕染輕應了一聲,只聽得淩宸煊對旁邊侍立的宮女道:“去倒水來。”
那幾個跟進來的宮女卻不知這煊王跟阮小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一時之間竟是愣住了,聽聞淩宸煊清冷的聲音,那幾個宮女方才如夢初醒,忙去倒水過來。
淩宸煊坐在床頭一手扶起墨輕染的身子,取出一粒藥丸喂進墨輕染的口中,随即便是接過宮女手中的茶水遞到墨輕染的嘴邊,看到墨輕染把口中的藥丸咽下,終究還是不放心,又是吩咐旁邊的宮女道:“去請幾位禦醫過來。”
“是。”那宮女正欲轉身離開,卻是被墨輕染喚住,“不用了,我本身就是大夫,還請什麽禦醫?我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不必去請禦醫了。”
墨輕染的話音剛落,秋瞳和初槐便是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兩人看到淩宸煊手中拿着那裝藥的木匣子,便是知曉墨輕染定然是服過藥了,二人這才放下心來。
初槐走到墨輕染的身邊,輕聲道:“小姐,你安心睡吧,我跟秋瞳在這裏守着。”
墨輕染已經倦極,聽聞初槐的話便是合上了眼睛,淩宸煊輕然放下了墨輕染的身子,看了秋瞳和初槐一眼之後,便是示意那幾個宮女跟自己一起走出了墨輕染的房間。
“可曾告訴了太後?”淩宸煊一邊走着一邊問道。
“已經有宮女前去禀報太後了。”
淩宸煊便是大步往太後的寝殿而去,卻只見太後已經走出了寝殿往這邊走來,淩宸煊忙是上前,還未等淩宸煊開口,太後已然開口問道:“之禾那丫頭怎麽了?哀家聽聞是你抱着她回來的?”
“沒什麽事,聽聞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現下已經服了藥睡去了。”
聽聞墨輕染已經睡去,太後不欲打擾,便又是回了自己的寝殿,淩宸煊跟太後把這件事的原委說了一番,便也退了出來,在碧寧宮的長廊上站了許久,卻又是轉去了墨輕染的房間。
淩宸煊只把秋瞳叫了出來,開口便是問道:“你家小姐這是何病?是因何事落下的病根?”
秋瞳在心中略略忖度了一下,輕聲開口道:“就是小姐小時候身體消耗太重,虛空了內裏,只靠這些藥丸養着,平日無事,若是一旦犯起病來,整個人都虛脫無力,連拿杯子的力氣都沒了。”
淩宸煊心知這秋瞳言語間必定有所隐瞞,自己問多了必定引起她的猜疑,便只道:“你家小姐醫術這般精湛,卻也找不出根治的辦法嗎?”
秋瞳輕搖頭,“無法。”
淩宸煊在這廂問着話,皇後聽聞宮女的話卻是坐不住了,煊兒怎麽又跟那個阮之禾攪在一起了,還抱着她回宮?煊兒什麽時候讓女子近過身了?皇後憂心漸起,當即就往碧寧宮來了,得知淩宸煊在墨輕染的房門外,心中更是擔憂,忙是派了人把淩宸煊喚來,誰知還沒等皇後問上話,淩承祈就接了雨旋郡公主回來了,而闳含煙也是跟着他們一起進了宮。
淩承祈剛一進到太後的寝殿,便是看向淩宸煊,“阮之禾呢?她怎麽樣了?”
淩宸煊面上淡淡的,“已經吃了藥,睡下了。”
淩承祈微微點頭,走在他旁邊的女子則是莞爾一笑,“這進來太後的宮中,還未給太後請安呢?你倒是先問起別人來了。”
淩承祈也是笑道:“皇奶奶哪會介意這個?再說了,皇奶奶也是疼她不過了。”
太後笑道:“行了,也無須請什麽安了,這些虛禮卻也繁瑣。”随即朝淩承祈旁邊的女子伸出手來,“旋兒到哀家這裏來,一路上可是累了?”
此容顏清麗的女子正是淩宸煊要去接的雨旋公主,乃是皇上的第三女,其母珍妃業已出家,這雨旋公主年歲跟淩宸煊相差幾個月,但是卻遲遲未出嫁,但是頗得太後的喜愛,道其是幾個公主裏性情最好的一個。
那雨旋公主把手遞到太後的手上,也便在太後的身邊坐下,“有勞太後挂心了,旋兒倒是不妨事,見到太後如今身體大好,心中也是歡喜,聽聞給太後治病的人是名女子,倒真是巾帼不讓須眉,聽說叫阮之禾不是?”那雨旋公主問着便是看向淩宸煊,“聽六弟說今日原是四哥去接我的,卻因着這阮小姐給耽擱了,我還真是想見一見這個奇女子了。”雨旋公主臉上帶着調侃之意,心中也是暗喜,自己這個四哥整天都是冷冰冰的,如今對一個女子上了心,倒也是好事一樁。
☆、030 定親之麒麟玉佩
太後笑道:“你別說,這之禾還真是一個鐘靈毓秀的女子。”
皇後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淩宸煊,語氣有些涼涼的,“要說這阮小姐心思倒是靈透,只是可惜了那一張臉……”說罷便是輕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惋惜的味道。
雨旋公主這才剛進宮,關于墨輕染的事情她也只剛剛在路上聽得淩承祈說個一言半句的,卻未提及她的容顏缺陷之處,雨旋公主聽得皇後如此說,便是疑惑道:“這阮小姐的臉是怎麽了?”
皇後便是道:“聽說是小時候燒傷了,落下一大塊疤痕,半張臉幾乎都占去了。”這樣的女子是萬萬不能配了自己的兒子的,皇後倒是中意闳含煙,卻因着淩正恒的事情心中也生了些許的芥蒂,此時闳含煙倒是被衆人晾在一邊,卻也沒人去理她。
雨旋公主輕輕嘆了一口氣,“倒也是可憐。”
雨旋公主又陪着太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眼看着天色就暗了,太後便留雨旋公主在碧寧宮用膳,皇後、淩宸煊、淩承祈都一起留下用膳,自然也留了闳含煙,闳含煙求之不得,欣然應了,等會兒出宮的時候皇後必定要讓煊王送自己回府的。
頃刻,皇上也是到了,便也開席,雨旋公主此次出宮是為了去見她的母妃珍妃的,珍妃出家已有數年,每到珍妃生辰的時候,雨旋公主都會去珍妃那裏盡點孝心,皇上也只是寥寥問了幾句珍妃的情況,餘下皆是沉默,心中卻已百轉千回。
皇後坐在旁邊心中也不是滋味,要說皇上最寵愛的人就是珍妃了,當年珍妃執意出家的時候,在宮中頗是鬧了一場,最終皇上還是拗不過珍妃,準她去了,對雨旋公主卻要比對其他幾位公主更疼愛一些。
用罷晚膳,皇後果然吩咐淩宸煊送闳含煙回府,還未等淩宸煊開口,皇上就道:“今日煊兒也辛苦了,何苦勞他再跑一趟,就讓祈兒送含煙郡主回府吧。”當日在太後宮中發生的事情他早已知曉,這闳含煙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大打出手,是斷不能讓她嫁給自己的任何一個兒子了,若是嫁了以後且不是成了禍害?得斷了她的念想才成。
淩承祈心中暗道:只四哥辛苦?難道我這來來回回的就不辛苦了?罷了,父皇既然如此說了,自己怎好拒絕,送就送吧。
闳含煙心中的願望落空,自是不甘,卻也不甘違拗皇上的旨意,推脫一番也就應承了。
衆人自太後宮中各自散去,這一天終究是安生了。
次日将近午時,墨輕染方才從睡夢中醒來,一睜開卻是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眉如遠山、笑容清淺,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墨輕染便知這位應該是宮中的一位主子,可是自己在太後的宮中卻未曾見過。
“倒是有緣,我才剛剛站定,你就醒了,感覺可好些了?”那女子笑着問道。
初槐扶着墨輕染坐起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是雨旋公主。”
墨輕染聲音輕輕的,“勞公主前來探望,老毛病罷了,沒什麽要緊的。”
見墨輕染欲起身,雨旋公主忙是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道:“看你這樣子,還甚是虛弱,就這麽躺着吧。”
雨旋公主這話音還未落下,只聽得有人快步走了進來,雨旋公主回頭去看,淡淡一笑,“我這還未跟阮小姐說上一句話呢,你便來了。”
淩承祈微微挑眉,“許你來便不許我來?”
雨旋公主笑道:“許,怎麽不許?我這剛回宮不到一日,便是聽了不少你跟阮小姐之間的傳言。”四哥待這阮小姐也是大不相同,卻不知這阮小姐心中作何想法。
淩承祈不耐地擺手,“他們瞎傳,你也信?”說着又是看向墨輕染,“你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昨日那情形真是把四哥給急壞了,抱着你上了馬就往宮中趕。”
墨輕染聽聞淩承祈的話,心中便是一滞,她是真沒料到自己會在昨日發病,如今這般情況越是不可收拾了。
雨旋公主也是調侃道:“四哥為了阮小姐,竟是不顧我就走了,我這妹妹當得還真是無趣。”雨旋公主說完見墨輕染垂眸不語,便知她心中似有糾結,便是轉了話頭,看向淩承祈,“昨天我聽太後說,本來只有四哥一人去接我的,怎麽你也要去呢?這倒是不像你一貫躲懶的作風了,定是有什麽理由的。”
淩承祈聽到雨旋公主的話,不免想起昨日的情景,心中又是一痛,見這房裏沒有外人,也是輕聲道:“蝶漪她昨日離京了,跟她的心上人,阮之禾給蝶漪治過冰,臨走前想見她一面,我便在太後面前找了去接你的借口。”
雨旋公主聞言收了臉上的笑意,輕拍了一下淩承祈的肩膀輕聲道:“你跟她終究是沒有緣分,你若真心喜歡她,就應該希望她過得好,過去了就別想了。”
墨輕染聽聞他們的對話,心中暗自詫異,這雨旋公主竟是知道淩承祈跟蝶漪的事情,看來淩承祈跟着雨旋公主的關系頗為親密,這等要緊的時候都跟她說了。
雨旋公主見淩承祈臉上仍舊帶着傷痛之色,便是開導道:“行了,月老自會給你配一門好姻緣的,你那麒麟玉佩也終有送出去的一天,到時候你只怕是要感謝上天今日的安排了。”
墨輕染聽到麒麟玉佩心便是一愣,她倒不知這麒麟玉佩是他們這些皇子們個個都有的,只是這‘麒麟玉佩終有送出去的一天’是什麽意思?
“麒麟玉佩?這倒是什麽講究?”墨輕染輕聲問道。
雨旋公主見墨輕染開口,便是笑道:“這麒麟玉佩乃是父皇賜予各位皇子的,每人一枚上面雕有麒麟,用作以後定親之物。”
雨旋公主這邊說着,淩承祈便是把自己的麒麟玉佩從懷中掏了出來,順手遞到墨輕染的面前,“喏,這就是麒麟玉佩。”
墨輕染伸手接過,果真如自己鎖在木盒中的那枚麒麟玉佩如出一轍,俱是墨玉制成,上面雕一栩栩如生的麒麟,墨輕染翻到背面,上面雕一‘祈’字,心中暗自驚詫,這麒麟玉佩竟是皇子的定親之物!如此一來,木盒中的那枚麒麟玉佩,自己定是要還給他的,墨輕染暗自懊惱,當初就不該跟他要了那玉佩,他倒也不跟自己解釋清楚,竟由着自己拿走。
墨輕染正兀自出神,房門處卻又添腳步聲,墨輕染下意識地擡眸望去,只見淩宸煊款款走了進來,一雙幽深的眼睛卻是看着她手裏拿着的麒麟玉佩,情緒不明。
☆、031 撞破風月事
雨旋公主看着淩宸煊笑道:“你們兄弟兩個倒是一前一後地來。”
淩宸煊沒有應聲,只是看向墨輕染道:“你怎麽樣了?”聲音雖涼,但是不難聽出話裏關心。
墨輕染的聲音很輕,似乎還有些虛弱,“已經好多了,昨日,多謝煊王了。”說罷,便是将手中的那枚麒麟玉佩遞還給淩承祈。
淩承祈一邊接過一邊笑道:“這件事你是得好好謝謝四哥,我還從來沒見四哥這麽緊張過。”
雨旋公主輕拍淩承祈的肩膀笑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太後。”
淩承祈會意,也便跟雨旋公主一起走出墨輕染的房間,他們二人離開之後,淩宸煊在墨輕染的床前坐下,“你能跟我說說,你這病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嗎?”既然是因為小時候的事情,那是不是跟那件事有關?
墨輕染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小時候淋了雨,病了很久,落下了體虛的病根,也沒什麽要緊的。”
淩宸煊緊緊盯着墨輕染的眼睛,“真的是這樣?”語氣裏帶着明顯的質疑。
墨輕染淡淡道:“我沒有必要跟煊王說謊。”
淩宸煊沉默片刻之後,沉聲道:“有些事情你沒有必要瞞着我,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墨輕染聞言一愣,“煊王這話倒是讓之禾不解其意。”這般話語,原不是該跟自己說的,還是他……?
“王爺,之禾知道,王爺之所以會對之禾特殊,是因為之禾跟王爺幼時認識的那個小女孩兒的眼睛很像,但是再怎麽相像,我終究不是她。”
淩宸煊擡眸看着墨輕染半晌,眸光深沉地讓人看不透,淩宸煊終于起身,“或許吧,本王把你錯當成了她。”說罷之後,便是轉身離開。
墨輕染輕嘆了一口氣,“初槐,扶我起來,我還要去給太後施針。”
秋瞳和初槐便是忙着服侍墨輕染洗漱。
淩宸煊走出墨輕染的房間之後,取出藏于袖中的一枚藥丸,這是昨日他悄悄從那木匣子中取出帶走的,今日一早他就大夫看過了,大夫說這藥丸根本就不是普通補身的藥丸。她,沒有跟自己說實話。
墨輕染洗漱罷,便是去了太後的寝殿,太後一見了,忙命人上前攙扶,墨輕染只是輕笑道:“有勞太後挂心了,吃了藥,睡了這麽久,已經好很多了。”
太後仔細端詳了一下墨輕染的臉色,便是道:“你有這等毛病,怎麽不與哀家說?宮中有不少補身養氣的藥材,哀家已經吩咐人給了取了一些來,等會兒你讓秋瞳和初槐拿去煎了藥喝。”
墨輕染心中一暖,笑道:“多謝太後關心。”
太後擡手輕撫墨輕染的青絲,“你這丫頭跟哀家還客氣什麽?要說謝,你可是救了哀家的命呢。”
墨輕染給太後施針的時候,聽得太後說,今天晚上,為了給雨旋公主接風洗塵,特意準備了家宴,太後想讓墨輕染跟她一起去,但是墨輕染心中只道既然是家宴,自己怎好一起去,便推脫說自己身子剛剛恢複,就不去了,太後也便作罷。
傍晚時分,太後就帶着幾個随身的宮女出了碧寧宮,太後一離開,碧寧宮便是安靜了許多。
天色漸暗,秋瞳在房間裏點上了宮燈,墨輕染坐在書桌旁看着一本閑書,漸漸入了神,門外突然的敲門聲,卻是吓了墨輕染一跳。
秋瞳忙去開門,只見門外站的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宮女,看着面生,應該不是碧寧宮中的宮女,秋瞳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宮女,便是開口問道:“你有什麽事嗎?”
“皇上吩咐奴婢前來請阮小姐。”那宮女低着頭甚至恭敬的模樣。
此時墨輕染也是來到了房門處,輕聲道:“太後已經準了我不必過去了,皇上為什麽突然要吩咐我過去呢?”
“皇上說如今宮中的各位主子都聚齊了,卻獨獨落了阮小姐一人未免太冷落了,更何況阮小姐于太後乃是救命之恩,不可缺席,便是吩咐奴婢來輕阮小姐。”那宮女口齒伶俐,墨輕染也未做他想,只道這等大事,她怎敢說謊?便也跟着她去了。
那宮女帶着墨輕染一路往東走,遠遠看到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那宮女卻是突然捂着肚子道:“阮小姐可否在這裏稍稍等奴婢一會兒,奴婢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想去趟茅房。”
墨輕染心中暗自懷疑,便是伸手探上了那宮女的脈象,輕聲道:“我替你把脈看看。”片刻之後,墨輕染收回手,這宮女倒是沒騙自己,墨輕染只道:“你最近大概是貪涼了,你且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多謝阮小姐了。”那宮女說罷之後,便迅速跑開了。
墨輕染帶着初槐和秋瞳繼續往那宮殿而去,誰曾想還未曾走出幾步的距離,就聽到旁邊草叢中有異響,有女子似痛苦似歡愉的聲音傳來,其間更是夾雜着男子的低吼聲,墨輕染雖然未經人事,但是學醫多年,她也知道這種大抵是什麽情況,心中暗道:也不知是哪宮的宮女和侍衛,竟是在這般地方如此忘情,也不怕被人給發現了。
墨輕染正欲帶着初槐和秋瞳走開,卻是聽到那草叢裏有男子的聲音傳來,“是什麽人?”
墨輕染心中一驚,此人定然不是一個普通的侍衛,若是普通的侍衛和宮女偷情,只巴不得別人不知道才好,怎會出聲相問,而且剛剛那男子的聲音裏有不容錯辨的殺意。
還未等墨輕染來得及舉步離開,那男人已經從草叢躍身而起來到了墨輕染的身前,黑暗中,墨輕染依稀看得清那男人的輪廓,卻識不出他是何人。
那男人身上的衣衫淩亂,身上還帶着殘留的歡愛之後的氣息,墨輕染微微皺眉,那男人卻是步步靠近,秋瞳和初槐忙是擋在墨輕染的身前,那男人聲音有些冰冷的邪氣,“打擾了本王的興致,你可要怎麽賠呢?”
墨輕染聲音平靜,“王爺想要如何?”他自稱本王,自己卻沒有見過他,那應該就是三王爺淩元嘉了。
☆、032 淩元嘉的挑釁
淩元嘉輕笑了一聲,可以聽出明顯的諷刺之意,“本王還能如何?難不成找你替了,就算你樂意,看着你這張醜臉,本王也下不去嘴啊。你的這兩個侍女倒是不錯,讓她們償了本王可好?”淩元嘉的語氣不似淩承祈調笑女子那般輕佻玩笑,而是帶着陰鸷的感覺,讓人寒毛直立。
黑暗中,墨輕染淡淡浮起一絲笑意,“王爺說笑了,皇上派人宣民女過去,實在是不宜再耽擱了,王爺請自便吧。”說罷便是對秋瞳和初槐道:“我們走。”墨輕染料定淩元嘉不會阻攔她,若是自己把他的事情告訴了皇上,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那淩元嘉倒也沒有再出聲,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們走遠,一雙陰沉的眸子在暗夜中晦暗不明。剛剛跟他行魚水之歡的女子早已悄悄離開了,淩元嘉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便是邁步往那宮殿而去。
墨輕染走到那燈火通明的宮殿前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氣,門口的守衛見是墨輕染,忙是進去通報,頃刻之後,由一位宮女把墨輕染帶入殿內,太後見墨輕染進來,便是把她招到身邊坐下,旁邊的雨旋公主跟她笑着示意了一下,墨輕染也是回之淺淡一笑。
墨輕染這邊剛坐下,淩元嘉就走了進來,皇上看到他,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語氣也甚是不悅,“你還知道過來?這都什麽時候了?”
淩元嘉躬身道:“父皇莫怪,兒臣久未進宮,宮中的布置早已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天色昏暗,剛剛也不知道在哪個岔口迷了路,找了許久才找回來。”
皇上冷哼一聲,“一個月而已,你倒是不認得這宮中的路了?你這是在怪朕禁你的足不讓你進宮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做都是什麽龌龊事兒?你還有臉跟朕在這裏明嘲暗諷?”皇上氣得只把手邊的茶盅都擲下了。
淩元嘉垂眸恭敬道:“兒臣不敢,惹父皇生氣了,還請父皇息怒。”
瑤妃見狀,連忙笑着勸皇上道:“臣妾知道嘉兒惹皇上生氣了,罰嘉兒一月不許入宮上朝也就罷了,如今這一月之期已過了許久了,皇上也該消消氣了。”
皇上聽聞瑤妃的話,氣才算是消了一些,“坐下吧。”
淩元嘉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在落座的瞬間,眼睛卻是看向了墨輕染,墨輕染表情淡淡的,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別人或許沒有注意,但是淩宸煊卻把這一切盡收眼底,本來看到墨輕染和淩元嘉一前一後地進來,淩宸煊心中就有些懷疑,剛剛又看到淩元嘉落座時看向墨輕染的目光,難道剛剛在外面,他們兩個發生了什麽?
淩元嘉落座之後卻是看向淩昊睿,嘴角有一絲似有若無的笑痕,“怎麽沒見睿王妃?今日是家宴,怎麽偏偏睿王妃不在?”
今日是家宴,現今盧若薇已經被降為了側妃,自是不能跟淩昊睿一起過來,為了這事,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