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禾,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煊兒這孩子一直都是不近女色的,從來沒見過他跟女子親近過,如今對這個阮之禾卻是十分不一般,這太不正常了。

還有祁兒,雖然祁兒一向喜歡沾花惹草,但是他喜歡的是從來都是那些面容姣好的女子,如今卻是跟阮之禾這個容貌已毀的女子走這麽近,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他到底要問問自己這兩個兒子對阮之禾究竟抱着什麽樣的想法,如果真的像自己心中猜測的那樣,那這個阮之禾是決計不能留的。

皇上擡眼看向面前站的兩個兒子,臉上很是嚴肅,“朕有話要問你們,你們兩個要跟朕如實說來。”

淩宸煊和淩承祈異口同聲道:“是。”

“祈兒,朕問你,你跟那個阮之禾究竟是什麽關系?”

淩承祈笑得明朗,開口就道:“父皇為何不直接問兒臣,是不是喜歡上阮之禾了?”還這麽麻煩拐彎抹角地打探。

皇上卻是皺眉,“別跟朕嬉皮笑臉地打哈哈,朕問你,你就老實說。”

“父皇又不是不知道,兒臣向來最喜歡貌美的女子,又怎麽會喜歡上阮之禾?兒臣跟阮之禾是知己、是朋友,她是個聰慧的女子,相處起來也很輕松,就這樣。”到了這裏,淩承祈也猜得出來,這是父皇在打探自己跟四哥了,自己對阮之禾是沒有男女之情,但是四哥就未必了,若是父皇知道四哥喜歡阮之禾,那……父皇雖然一向不怎麽忤逆太後的意思,但是在四哥的事情上,只怕太後也攔不住。再說了,就算太後再怎麽喜歡阮之禾,也未必就會贊成之禾和四哥在一起,想到這裏,淩承祈收了嘴角的笑意,眸中有幾分凝重。

皇上倒是不懷疑淩承祈的話,只是沉聲道:“就算是知己、是朋友,你也應該收斂一些,畢竟是男女有別,這些日子宮裏傳出什麽樣的謠言,難道你不知道嗎?朕也只當是沒聽見,不過,以後不可跟阮之禾走得太近,像什麽樣子!這次惹出這樣的事情,你也有責任。”阮之禾不過是一個行走四方的大夫,臉又傷成那樣,這樣的女子怎麽能嫁給自己的兒子呢?

淩承祈想要張口反駁,可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惹惱了皇上,他只怕是要把賬記在阮之禾的頭上,也便忍下了沒有開口反駁。

“那煊兒你呢?聽說你最近跟阮之禾走得也挺近的,你對那個阮之禾是什麽心思?”皇上最擔心的就是淩宸煊,他可是自己最看重的兒子,煊兒的王妃将來可是要做皇後的,阮之禾那樣的女子是絕對不可以的。

淩宸煊沉默了一下,眼眸的深處藏着異樣的情緒,他掩藏得極好,沒有人能看得出來,只聽淩宸煊用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道:“她的眼睛很像林輕染。”

只這一句話,皇上就沉默了下來,林輕染,這個遙遠的名字,這麽多年來,卻始終沒能在煊兒的心裏消失,他知道煊兒定是極其愧疚的,重提當年的事情,皇上也不忍心再問下去,得到淩宸煊這樣的回答,皇上也放心了,太後也說過阮之禾的眼睛跟林輕染的很像,這也就是太後之所以會特別寵愛阮之禾的原因吧。

“煊兒,父皇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林輕染畢竟已經死了,活着的人要過自己的日子,你不要太過于責怪自己。”皇上頓了一下,繼續道:“還有一件事,朕要提醒你,就算阮之禾的眼睛跟林輕染的再像,她都不可能是林輕染,你不要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明白嗎?”

淩宸煊微愣,類似這樣的話,阮之禾也跟自己說過,她說就算她跟林輕染再像,她都不可能是林輕染,似乎,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執着。

皇上見淩宸煊愣神,以為他又想起了林輕染的事情,也便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淡淡道:“行了,你們兩個為了查案也累了一天一夜了,都回府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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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宸煊和淩承祈便是告退出了禦書房,走到出宮的路上,淩宸煊一直都很沉默地在想事情,淩承祈卻是欲言又止,等走出宮門處,淩承祈終于忍不住開口相問:“四哥,你剛剛跟父皇說的話是真的嗎?你真的而是因為之禾的眼睛跟那個林輕染長得很像,才跟她親近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就不能撮合四哥和之禾了。

淩宸煊沉默不語。

但是淩宸煊的沉默,在淩承祈看來就是默認,“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阮之禾是阮之禾,林輕染是林輕染,如果四哥真的只是把之禾當做是林輕染的替身,那四哥以後還是不要太過親近之禾了,之禾是個好女子,她不該被人當做另一個人的替身。”淩承祈不希望阮之禾因為這件事受傷。

這時候,良久沉默的淩宸煊終于轉頭看向身旁的淩承祈,眼神中有幾分篤定與安然,聲音帶着幾分清澈如水的味道,“有時候,話是不能說得那麽絕對的。”

淩承祈不解,“什麽意思?”

淩宸煊卻已經翻身上馬,轉瞬間離開很遠,留淩承祈一人在原地暗自琢磨。

所有人都說林輕染已經死了,所有人都說阮之禾是阮之禾,林輕染是林輕染,她們再怎麽像都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可是,她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林明翰回到林府的時候,傅绮琴已經焦急地等待了許久了,聽到下人禀報說林明翰已經回來了,連忙迎了出去,“怎麽樣?皇上怎麽說?我們的女兒怎麽樣了?”

林明翰臉色陰沉着不說話,傅绮琴看得越加着急,“老爺,你倒是說話啊,我都快急死了。”

林明翰轉頭看傅绮琴一眼,惱怒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這下可好了,沒害着那阮之禾,還把咱們的女兒給搭進去了。”

傅绮琴聽了林明翰的話,滿腹的委屈,“這事兒能全怪我嗎?是老爺千方百計想要露兒嫁給祈王殿下,我也是為露兒和老爺着想,才出的這個主意,再說了,老爺當時不也同意的嗎?這出了事,就全怪在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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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去求墨輕染

傅绮琴說着就小聲啜泣起來,這傅绮琴雖說已經嫁為人婦這麽多年,但是保養得極好,皮膚依舊白皙嫩滑,此時兩頰邊點淚痕點點,更顯脆弱嬌柔,帶着少女的嬌柔和婦人的妩媚,這個女人向來都懂得如何去博取男人的憐憫和疼愛。

林明翰見她這般模樣當即就心軟了,柔了聲音輕哄着:“我這不也是太着急了嗎?皇上說要把露兒關在刑部大牢裏呆上幾日,露兒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她哪裏受得住牢房那種陰暗濕冷的地方?”

傅绮琴一聽林明翰的話,哭得更是傷心了,“我可憐的女兒,她好歹也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啊,怎麽能呆在牢房那種地方,以後她還怎麽嫁人?老爺,你快想想辦法啊。”傅绮琴只有林白露這一個女兒,從小她就是把希望寄托在林白露的身上。跟林明翰一樣,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進皇室,這樣不僅林白露以後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他們夫妻兩個也能跟着沾光。

本來能夠嫁給煊王的話是最好的,将來成為皇後的機會最大,但是煊王這個人向來不近女色,又因着當年的事情,對他們林家的人很是避諱,還有護國公的女兒含煙郡主在一旁守着,他們的女兒自然比不過護國公的女兒,想來想去,也只有這祈王殿下最合适了,只是沒想到半路又殺出來一個什麽阮之禾來。

林明翰眉頭緊皺着,“我現在哪裏還有什麽辦法?皇上都已經說出口了,金口玉言,斷不可能更改,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露兒要在刑部的牢房裏呆上幾天的事情,畢竟刑部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會太為難露兒,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皇上說等露兒從牢裏出來以後,要當面給阮之禾磕頭認罪!”這磕頭認罪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聽到這裏,傅绮琴驚訝得都顧不上哭泣了,“什麽?!讓露兒去給那個醜女人磕頭認罪?憑什麽?那個醜女人不是也沒有怎麽樣嗎?為什麽要這麽折騰我們的女兒?”光是坐牢還不夠,還要讓她的女兒給那個醜女人磕頭認罪,憑什麽?

“其實,本來我看皇上也沒有要重罰露兒的意思,可是偏偏在關鍵的時候,太後趕來了,我想大概是太後想要袒護那阮之禾,讓露兒坐牢、還有給阮之禾磕頭認罪應該都是太後的主意。”林明翰的語氣裏有些無力。

傅绮琴又接着哭了起來,“我知道太後一向不喜歡我,可是露兒卻從未得罪過太後,太後為何對她如此狠心,說起來,我們好歹還算是太後母家的親戚,太後怎麽能這麽無情呢?我可憐的女兒。”傅绮琴含淚看向林明翰,“露兒從小就心高氣傲,讓她給那個阮之禾磕頭認罪,她心裏該有多屈辱啊,萬一她要是想不開該怎麽辦?”

林明翰輕拍傅绮琴的後背安撫着她,輕聲道:“別哭了,你再傷心也沒有用,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一會兒,我們帶上些東西一起去刑部大牢看看露兒,開導開導她,等這件事過去也就好了。”林明翰何嘗不擔心,林白露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了,他的後半生就只指着這個女兒了,若是林白露出了什麽事,他以後也沒了依靠。

傅绮琴卻是越哭越傷心,“這件事永遠也過不去了,老爺,你想想看,如今露兒被關進刑部大牢裏,等她出來之後還要向阮之禾磕頭認罪,這麽丢臉的事情,以後還有哪個王爺願意娶露兒啊?”

林明翰嘆了一口氣,“那還能怎麽辦?”

傅绮琴用手帕抹了一下眼淚,柔聲道:“不如老爺你去求求那阮之禾吧,太後如此寵愛她,這件事又是因她而起,只要她願意不追究露兒,那太後也不會多說什麽的,皇上自然也樂意順水推舟。”

“這……能行嗎?她不會答應的吧?”林明翰也是舍不下這張老臉。

“老爺不試試怎麽知道?露兒現在可還在牢裏受苦呢。”

“行,等會兒,我們去牢裏看過露兒之後,我就進宮去見她。”為了自己這唯一的女兒,自己也只好舍出這張老臉去了。

傅绮琴這才拭幹了眼淚,命人收拾了一些吃的、用的帶上,便是跟林明翰一起去了刑部大牢去看望林白露。

林白露從小就是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種苦,只在刑部大牢裏呆不到一會兒就受不了了,見到自己的父母過來看自己,更是泣不成聲,林明翰見了也是心疼不已,只是柔聲安慰她,自己會想辦法盡快把她接出來的。

出了刑部大牢,林明翰和傅绮琴回到林府,林明翰囑咐傅绮琴取了幾件比較貴重的首飾便是去了皇宮,借着給太後送藥的名頭進了碧寧宮,由着宮女帶到了太後的面前。

太後何嘗猜不到林明翰的意圖,任他怎麽拐彎抹角的暗示,太後只裝作聽不懂,林明翰無奈只好挑明了說:“太後,臣剛剛去看了露兒,她一個女孩子被關在刑部大牢裏,實在可憐,求太後開恩,就饒過小女這一次吧。”

太後淡淡開口,“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心疼自己的女兒,可之禾也是有父母親的,你的女兒對人家的女兒做出這等事情,之禾的父母又會心疼成什麽樣子?哀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是皇上已經決定了事情,你找哀家也是沒用,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就退下吧,哀家也累了。”

林明翰立即到:“臣還想見見阮小姐,替小女給阮小姐說一聲抱歉。”

太後輕聲道:“行了,你去吧。”

出了太後的寝殿之後,林明翰讓宮女請墨輕染跟他見一面,那宮女依言去了墨輕染的房間,把林明翰的原話轉述,只聽得初槐輕道:“我家小姐昨日在甘泉寺裏受到了驚吓,一晚上都沒睡,這才剛剛歇下,請姐姐回禀林大人,就說請林大人先請回吧,如果他實在是有事見我家小姐的話,就只能等小姐醒過來了。”

那宮女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沒多久的功夫,那宮女又是回來轉述林明翰的話,只道:“林大人說,他有要緊的是要見阮小姐,他會在碧寧宮等着的,請阮小姐醒過來之後去後花園一見。”

“行,我知道,謝謝姐姐,等我家小姐醒過來之後,我會轉告小姐的。”

送走了那宮女之後,初槐轉身走進房間,關上房門。房間裏,剛剛沐浴過後的墨輕染正閑閑坐在軟榻上看書,哪裏有一絲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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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小小教訓

“小姐,你真的要見他啊?”秋瞳遞上剛沏好的清茶。

墨輕染接過天青色茶杯,淺然一笑,“為什麽不?我倒真想看看他為了他的那個寶貝女兒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

秋瞳小心翼翼地看向墨輕染,“小姐……你沒事吧?”林大人畢竟是小姐的親生父親,這次的事情,小姐心裏只怕也不好受。

墨輕染擡眸看向秋瞳,輕笑道:“傻丫頭你在想什麽呢?在我的心裏,他早已是跟我毫不相關的兩個人了,我還不至于為了這點事情傷心難過。”不管他再怎麽疼愛林白露,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自己要的,只是讨回以前的賬罷了。

秋瞳點點頭,心裏松了一口氣,只要小姐沒事就好。這時,正在書桌旁收拾東西的初槐出聲問道:“小姐,這枚玉佩要收在哪裏?”

墨輕染聞言看去,初槐的手裏正拿着昨日在甘泉寺,柴夏陽送給她的那枚玉佩,墨輕染示意初槐把玉佩拿過來,溫潤的玉佩入手,墨輕染有片刻的愣神,有的事情,當時她年紀小,看不清,但是現在不同,柴夏陽這麽多年不娶,其中的原因,墨輕染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免不了要暗嘆一聲,命運弄人啊。

林明翰一直在後花園等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才見到墨輕染,雖然胸中憋着火,但是畢竟是有求于人,林明翰也不得不笑面以對,“阮小姐休息得可好?”

墨輕染看都沒看他一眼,兀自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語氣冷漠如冰,“不算好,畢竟昨天經歷了那樣的大事,托令千金的福,要不是之禾略通些醫術,識得那媚香,今日之禾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林明翰聞言面上有些難堪,他以為這阮之禾好歹會給自己留些面子的,沒想到一上來,言語就是這般犀利,這讓自己再如何開口?心中也是暗自懊惱,早知道這阮之禾能識出那媚香,他就不花那冤枉銀子了,為了買那難得的媚香,自己可是出了血本了,那個人還說天下能識出這媚香的沒有幾個,就算是大夫也識不出來,可是怎麽這阮之禾偏偏就識出來了?難道是那賣媚香的人騙自己不成?罷了,現在再怎麽後悔都沒有用了,目前還是要把露兒弄出來比較要緊。

林明翰心中雖然惱恨不已,但是面上依舊帶着笑意,輕聲開口:“阮小姐一向心地寬容,這一次露兒差一點釀成大禍,實在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能教好自己的女兒,露兒她本性不壞,她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她一個女孩子家被關在牢房裏,實在是熬不住,還請阮小姐能在太後面前美言幾句,就饒過小女吧。”說着,林明翰把手中的掐金絲首飾盒推到墨輕染的面前,“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還請阮小姐能夠笑納。”

墨輕染看了一眼,伸手打開那首飾盒,裏面靜靜躺着幾支珠釵,輝煌華麗,她臉上露出笑意,林明翰見墨輕染笑得柔和,以為這件事有譜了,心中也是暗自一喜,自己在這裏等了那麽長時間,總算是沒有白費。

墨輕染卻不看那林明翰,只是拿起一支鑲了五色寶石的金釵在手裏把玩,聲音柔和道:“看樣子,這幾件首飾都是價值不菲的吧。”

林明翰道:“只當是替小女給阮小姐賠罪了,還請阮小姐笑納。”的确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這幾件首飾都是傅绮琴珍藏起來的,平時都不舍得戴,本來還打算不久之後添作露兒的嫁妝的,但是這一次事出緊急,也就拿出來送人了。

墨輕染微微點頭,“也就說這些東西都是你拿來作為你女兒意圖傷害我的補償?”墨輕染輕輕關上那首飾盒,轉而遞給身後的秋瞳,“行,既然是作為賠罪的,那我就收下了,林大人還有其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先去看看太後了。”

林明翰一聽墨輕染這話,當即就懵了,她這是什麽意思?算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怎麽好像自己被她耍了一樣,眼看着墨輕染就要起身離開,林明翰連忙開口:“既然阮小姐已經收下這些首飾了,那太後面前……”

墨輕染故意做恍然大悟狀,“哦……”林明翰臉上又是一喜,看來她還是明白的,只是墨輕染的下一句話,卻是讓林明翰瞬間黑下臉來,只聽得墨輕染道:“林大人放心,我會把這首飾的事情如實跟太後說的,林大人還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事,還特地拿着重禮向我道歉,想必太後也是欣慰的。”

墨輕染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任由林明翰遭雷劈了一樣地愣在原地,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背過身去的墨輕染嘴角浮起諷刺的笑意,林明翰、傅绮琴,這一切還只是開始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墨輕染正欲拿着那首飾盒去見太後,路上卻是碰到了雨旋公主,雨旋公主看到秋瞳的手裏捧着一個首飾盒便是問起緣由,墨輕染也就把剛剛在後花園見了林明翰的事情一一跟雨旋公主說了,雨旋公主聽了之後,頓時就大笑起來,之扶着墨輕染的肩膀道:“之禾,幹得漂亮,就是要給他們林家一個教訓,四哥也說了,這件事不可能是林白露一個人的主意,林明翰夫婦肯定也參與其中了,他們這一家人整天都是一肚子壞水兒。我現在都可以想象到傅绮琴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怒不可遏又心疼不已的樣子了。”

墨輕染無奈地輕拍雨旋公主的後背,“行了,別笑了,我還要把這件事告訴太後呢。”

雨旋公主拉着墨輕染的手道:“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和太後說。”

墨輕染看着雨旋公主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一樣,也是輕笑道:“你想出來整林白露的法子了?”

“正是,走,我們還得好好商量一下,這件事還得淩承祈配合呢。”這一次保管林白露在所有人面前都擡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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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設局

雨旋公主滿臉愉悅地拉着墨輕染去見太後,而林明翰只能垂頭喪氣地出宮回府去了,回到林府,傅绮琴聽林明翰把見墨輕染的經過跟她一一道來,越往下聽心中就越發堵得難受,不僅讓老爺在碧寧宮眼巴巴等了那丫頭那麽久,還白白浪費了自己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光是那個掐金絲的首飾盒就值不少的銀子了,更別說是裏面的首飾了,出去這麽多銀子,事兒卻沒辦成,這下可是虧大了,這叫什麽事兒啊?

“老爺,那阮之禾分明就是故意的。”傅绮琴聲音帶着惱恨。

“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林明翰也是怒氣沖沖,他現在的火氣比誰都大,白白在碧寧宮等了那丫頭整整一個下午不說,還搭上了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他本以為這個阮之禾不過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丫頭,心思單純,沒見過什麽世面,自己這麽拉下臉去求她,她定是會答應的,沒想到那個阮之禾一句話就把自己給堵嚴實了,還跟自己耍這樣的心眼,看來自己低估了這個阮之禾,她會的不僅是醫術而已。

傅绮琴一聽林明翰這樣的語氣,就知道他這是真的動氣了,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安靜地在旁邊坐着,等了一會兒,見林明翰臉色稍霁,才小聲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只能等着,幾日之後,露兒也就從刑部大牢裏出來了,到時候再說吧。”

而此時,林明翰夫婦兩個還不知道,等林白露從刑部大牢裏出來之後,還有一件好戲等着她上演呢。

在牢獄裏熬了五日之後,林白露終于得以重見天日,坐在回林府的馬車上林白露一直都是淚水漣漣,看得旁邊坐着的傅绮琴心疼不已,不住地輕哄安慰,回到林府之後的林白露一直都沒有再露面,似乎根本就把給墨輕染磕頭認罪的事情給徹底忘了,不過,不管她是真忘還是假忘,總會有人提醒她記起來的。

在林白露回到林府的第三日,有人上門給林白露送了請帖,還附上書信一封,來送請帖的人正是祈王府的下人,他跟林府門口的守衛說,這請帖還有書信是祈王殿下親手所書,祈王殿下吩咐了,一定要親自交到林白露的手中,不能由旁人轉交。

林白露一聽是從祈王府來的人,心中一陣歡喜,忙是讓人迎了進來,拆開那封信一看,果真是淩承祈的筆跡,匆匆看了一眼便是合上了,随即笑着看向那前來送信的下人,“辛苦你了。”随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侍女,那侍女會意,連忙取了一錠銀子過來塞到那下人的手中,那人虛虛推遲了幾下,也就收在了袖中,然後告辭離開。

林白露這才展開了那封淩承祈親筆所書的信件,細細看起來,眉眼間皆是笑意。林白露這邊剛把這封信看完,傅绮琴就走了進來,看到自己女兒嘴邊羞澀的笑意,傅绮琴一陣詫異,露兒打從刑部的大牢裏出來之後,就一直郁郁寡歡,吃飯也吃不下,怎麽如今卻是笑得這般開心?

“聽說剛剛有祈王府的下人過來送請帖?”傅绮琴在林白露的身邊坐下,欲伸手取了她手中的信來看,林白露頓時就皺了眉頭,“娘親……”

“怎麽?還不願意讓娘親看不成?娘這是擔心你,娘難道還會害你嗎?”

林白露的手一松,傅绮琴就把她手中的信拿來看了,林白露輕聲道:“祈王殿下邀我去祈王府游玩,他說阮之禾是他的朋友,不希望我跟阮之禾鬧得太僵,這一次也算是讓我們兩個好好聊聊,只當是和解了,這件事就算徹底過去了。”林白露說着,臉上露出羞澀之意。

傅绮琴看完這封信之後,卻是納悶:這祈王對露兒一直不都是不冷不淡的嗎?這次出了這樣事,他也沒有替露兒說一句話,現在卻又似乎要跟露兒親近的意思,這祈王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傅绮琴看着林白露,臉上露出擔憂之色,“露兒,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吧。”似乎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去?這還是祈王殿下第一次主動邀請我呢,娘親不也一直想讓我嫁給祈王殿下嗎?這一次可是個絕好的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林白露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的,就算讓自己給阮之禾道歉也罷,只要祈王殿下能對自己另眼相看。

最終,傅绮琴也不願意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也就同意讓林白露去了,但是當林白露去到祈王府的時候,當即就愣住了。她以為淩承祈邀請自己來祈王府,只是單純地跟他還有阮之禾一起吃頓飯,讓自己跟阮之禾和解,可她現在看到的卻是,幾乎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小姐們都在祈王府,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祈王殿下在信上完全沒有提及。

雨旋公主早已在期待着林白露的到來了,看到她一張呆愣的臉,心中更是一陣好笑,卻是緩步走到林白露的面前,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道:“林小姐你終于來了,我們都等着你呢。你剛從刑部大牢裏出來,應該還不太适應吧?來,歌姬舞伶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也算是給你沖沖晦氣了。”

聽了雨旋公主的話,那些還不知道林白露被關押在大牢這件事的人不禁小聲問身邊的人是怎麽回事兒,那些知道內情的人便是小聲道來,一時間很多人都在小聲議論着,那些眼神也看得林白露一陣不舒服。

見林白露沒有吭聲,淩承祈笑着道:“好了,我們先去後花園吧,這些歌姬舞伶人可是本王花了重金請來的,一般的人可是欣賞不到呢。”

聽到這裏,林白露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祈王殿下的信上說邀請她來祈王府只是為了讓自己和阮之禾化幹戈為玉帛,卻絲毫沒有提及會有別的人,還有什麽歌姬舞伶之類的,他們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淩承祈帶着那些公子、小姐們往後花園而去,卻絲毫沒有理會林白露,反正還有雨旋公主呢,林白露想臨陣逃脫也不行了。

林白露看着站在不遠處的阮之禾,再看看一臉笑意看着自己的雨旋公主,心中的不安逐漸加重,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道:“臣女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我還是先回去吧。”不管怎麽樣,還是走為上計吧。

☆、050 當衆羞辱

可是雨旋公主哪裏會任林白露開溜,笑着開口道:“身體不舒服啊?之禾不是在這裏嗎?她是大夫,讓她幫你看看吧。”

林白露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只是有些頭疼。”她當然頭疼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而且她有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讓她想要逃離這裏。

“既然沒什麽大礙,就一起去欣賞歌舞吧,這些歌姬舞伶可是六弟費盡心思找來的,不看就太可惜了。”在這些吃喝玩樂的事情上,六弟從來都是得心應手。

“我……”林白露猶豫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找什麽樣的理由推脫,雨旋公主輕聲打斷她,“行了,我們快走吧,他們都在等着呢。”

林白露也只得跟着雨旋公主一起往後花園而去,而這時候,墨輕染已經在淩承祈事先設好的席位上落座,面前是一個小的案幾,上面擺着清茶薄酒,還有瓜果點心,墨輕染心中暗道這淩承祈準備的倒是周到。

片刻之後,雨旋公主就出現了,後面跟着一臉忐忑的林輕染,雨旋公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可是林白露一看,所有的席位都已經坐滿了,哪裏還有自己的位置?只有滿臉尴尬的站在那裏,淩承祈似乎才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佯裝惱怒地對站在後面的侍女道:“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少了林小姐的位置?”

“請王爺恕罪,是奴婢們疏忽了,奴婢這就去布置。”

“算了,不用了,等你們重新布置好了,又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淩承祈含着輕笑看向站在那裏一臉尴尬的林白露道:“如果林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跟其他小姐公坐一席,林小姐應該不會介意的吧?”淩承祈臉上的笑容幾乎可以用如沐春風來形容了。

到了這裏,如果林白露再看不出這是淩承祈在耍她,她就是真的蠢到無可救藥了,可是能怎麽辦呢?難道她還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介意不成?只能勉強扯出一絲笑容道:“不介意。”随即擡眼看去,想要找一個平時跟自己相熟的女子一起坐下,但是林白露只從她們眼中看到了嫌惡和不屑,仿佛自己是什麽碰不得的髒東西一般,生恐沾到了她們的身上,林白露看着她們這樣的眼神,整個人就如同被一盆冰水澆透了。

“林小姐,坐這裏吧。”就在林白露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有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那人正是闳含煙。

墨輕染端起面前的茶杯輕飲了一口,這個闳含煙倒是懂得看準時機,她想要拉攏林白露,讓林白露成為她的人,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要珍貴得多,但是此刻的雪中送炭卻如此別有用心,闳含煙想借此讓林白露感激她、對她實心踏地。

林白露的眼睛裏果然閃過感激和欣喜,正欲起身往闳含煙的席位而去,卻是被淩承祈叫住,“等一下,本王突然想起一件事,本王記得父皇曾經說過等林小姐出獄之後,要向阮小姐磕頭認罪的,今天這個時機不就正好嘛,阮小姐也在這裏,也省得林小姐再往皇宮裏跑一趟了。”淩承祈的語氣仿佛是在說:你看,我多麽為你着想啊。

林白露心頭猛地一震,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讓自己當着這些公子、小姐們給阮之禾磕頭認罪,他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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