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容走過來,眉頭也是微微皺了一下,想起上次皇上跟太後說起的婚事,心中也是有些反感。

淩元嘉可是沒錯過淩承祈皺眉的動作,他已經習慣了,所以并不會為此而難過,心中反而有些痛快,“阮小姐還真是神通廣大,一邊讓煊王為了你跟本王妥協,一邊有跟祈王在這裏談笑風生。”

淩元嘉毫不掩飾的譏諷之意讓淩承祈怒不可遏,“請嘉王謹言慎行!”

淩元嘉不在乎地一笑,“謹言慎行?本王還是把這句話送還給祈王吧,蝶漪的事情,祈王難道忘了嗎?”

淩承祈冷哼一聲,“嘉王這是在威脅本王嗎?如果你願意的話,盡可以去告訴父皇。”他才不在乎,大不了被父皇罵一頓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淩元嘉冷哼一聲,不再跟淩承祈糾纏,而是走到墨輕染的身邊道:“本王剛剛無意間聽到一個可能回讓阮小姐頗為感興趣的消息,皇後已經派人去接南晴郡主的父母進京,商讨成親的事宜了。”淩元嘉說完之後緊緊盯着墨輕染,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到讓自己愉悅的表情。

可是墨輕染終究是讓他失望了,墨輕染甚至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神色平淡道:“這倒是一件好事。”

淩元嘉掃興離開,淩承祈卻是疑惑道:“他剛剛說四哥為了你跟他妥協?妥協什麽?”

墨輕染微微搖頭,“以後再說吧。”

淩承祈站在原地看着墨輕染進入宮門,心中有不少的疑問,可是又不知道該去問誰,心中一陣窒悶,低頭想了一下,不如去找歐陽潤,之禾不是剛從他那裏回來了嗎?說不定他知道些什麽,這麽一想,卻也高興起來了,說起來這個歐陽潤還真算是能折騰的,把跟林白露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這下,林明翰他們夫妻兩個想要攀高枝兒的願望只怕是要落空了。

墨輕染回到碧寧宮之後,先是去見了太後,走到殿外,下意識地看了玉筠一眼,實在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子,若不是淩宸煊親口告知,她怎麽都不會相信這玉筠竟然是一個武林高手。

墨輕染跟太後閑聊了一會兒之後,便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秋瞳,玉筠送你的那個香囊呢?拿來給我看看。”

秋瞳趕緊取了過來,遞給墨輕染。墨輕染打開香囊看了看,又細細聞了聞,這才遞回給秋瞳。

秋瞳接過,也是下意識地聞了一下,問道:“這香囊有什麽問題嗎?”

墨輕染搖頭,“沒什麽問題,只是普通的花瓣罷了。”淩元嘉知道自己的醫術,應該不會指使自己的手下用下毒的手段。

初槐取過秋瞳手中的香囊,取來火盆,輕聲道:“不管是不是普通的花瓣,以防萬一,這香囊不能留下。”說着就取了火折子把那香囊給燒了,一邊燒一邊囑咐秋瞳道:“以後,若是她問起來,你就說是不小心給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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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瞳點頭應着,初槐又是語重心長道:“以後別再趁着小姐休息的時候,到處亂跑了。”

“知道了。”她也沒想到玉筠竟然會是淩元嘉的人。

墨輕染輕笑道:“你們四個中,只初槐最穩重,你最不安分。”

秋瞳也不反駁,“小姐不是說了嗎?我們四個性子各有不同,這才有趣。”秋瞳一邊說着,一邊幫初槐收拾火盆,突然想起今天下午在歐陽之禾那裏聽說的事情,笑道:“平時看着歐陽公子還挺穩重的,沒想到整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笑。”不止好笑還解氣,誰讓那個林白露老是針對她們小姐的。

“好了,這件事不要再宮裏說。”

秋瞳也就閉嘴不言了。

可是這邊林府中,林白露冷靜下來,也覺得這件事頗有些蹊跷,歐陽公子怎麽會在一夕之間變臉,或者說,他壓根就沒看上過自己?林白露腦海中靈光一閃,是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歐陽公子的時候,他就站在阮之禾的身邊,因為當時祈王也在場,所以她只以為歐陽公子是祈王的朋友,難道他跟阮之禾也是認識?或者說,他根本就是為了給阮之禾報仇才接近自己的。

林白露越想越氣,覺得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如果這件事真的跟阮之禾有關,那自己也要鬧得她身敗名裂。

林白露當即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林明翰和傅绮琴,林明翰也派人去打探,結果果然打探出這歐陽公子原是阮之禾的朋友,在煊王別院的時候,好多人都看到他數次去找阮之禾,林明翰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他們竟然聯合起來耍我們!”

“老爺,我們都被人欺負到這個份兒上了,哪裏還能忍?這個阮之禾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是要徹底毀了露兒啊。”傅绮琴在一旁添柴加火。

“明日,我就把這件事奏明皇上,我倒是要看看這阮之禾要如何狡辯!”

☆、093 皇後的謊言

傅绮琴喃喃道:“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很奇怪,他為什麽獨獨就拿走了那把琴?那把琴不是什麽名琴,再普通不過了,他那樣錦衣玉食的公子應該是看不上那樣的東西的吧?”

林明翰正在氣頭上,聽聞傅绮琴這麽說,他也想不出歐陽之禾為什麽偏偏要拿走那把琴,只是口氣不善道:“誰知道那家夥在想什麽,簡直不可理喻。”在林明翰的心中他認為墨輕染母女還會活在這個世上,所以,他壓根就不會往那方面想。

當然,林明翰并沒有機會把這件事在皇上面前禀明,因為淩宸煊早已從眼線那裏得知這個消息,還讓淩承祈特意去了一趟林府,在淩承祈一番軟硬兼施之下,林明翰終究還是不敢得罪淩承祈,只得忍氣吞聲,只當是沒有這回事。

這下,傅绮琴可是氣壞了,“這叫什麽事兒?就因為那個歐陽潤是祈王的朋友,他就能這般戲耍我們嗎?如今,竟連說都不讓說了。”

林明翰冷冷地看她一眼,“現在祈王不在這兒,你倒是說得起勁,剛剛在祈王面前你怎麽不說?”祈王都已經跟自己明說了,那歐陽潤是他很重要的朋友,若是自己再在面前皇上面前提起這件事,不就等于是得罪了淩承祈了嗎?而且正如祈王說的那樣,就算自己把這件事禀報給了皇上,只怕也撈不到什麽好處,反而會讓自己的女兒更丢臉,這樣做的确是得不償失,也只得作罷。

傅绮琴則是不再說話,面如死灰地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她的露兒以後可怎麽辦啊?她以後該怎麽辦啊?

淩承祈出了林府,轉而就去了歐陽之禾那裏,自己好歹為他擺平了一樁麻煩事兒,他怎麽也得好好謝謝自己吧。

墨輕染一直都擔心林明翰會去找歐陽之禾的麻煩,可是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天卻是一派平靜,轉念一想,應該是淩宸煊插手了。想到淩宸煊,最近幾天,宮中一直都在傳言,淩宸煊的婚事這一次只怕是真的要定下來了,皇上的确是派了人去接南晴郡主的父母來京。

而就在昨天早上,淩宸煊給太後請過安之後,來找過自己,事實上,墨輕染認為淩宸煊大可不必跟自己解釋這些事情,但是他還是無比認真地告訴自己,他不會跟南晴郡主成親的,而墨輕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淩宸煊似乎也沒指望她會說些什麽,他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緊接着就告訴自己,皇上派他去外地處理一些公務,要幾天之後才能回來,囑咐她在這幾天要小心一些。

墨輕染聽到他的話陡然有些想笑,卻又有些五味雜陳,其實他離不離開又有什麽關系呢?自己并不是軟弱可欺的人,可也感謝他,在離京之前還惦記囑咐自己。

“小姐,太後那邊來人了,說是請小姐過去一趟,南晴郡主的父母已經到了,現在在太後那裏。”秋瞳從外面走了進來。

墨輕染心中暗道:淩宸煊昨日剛離京,今日那南晴郡主的父母就已經到了,這難道真的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太後叫自己過去,也是不能不去的,只是墨輕染已經厭煩了這種日子,對着那些素未謀面的人談笑風生,恭維客套,她并非應付不來,而是覺得太累,心累。

墨輕染只好換了身衣服,去了太後的寝殿,關于這南晴郡主的父母,墨輕染也聽說過一些。南晴郡主的父親是北定王,承襲了他祖上的王位,當年天辰國的開國皇帝分別給那幾個跟随自己開疆辟土的功臣封了異姓王,并且其後代子孫可以世代承襲,這南晴郡主的祖上就是天辰國的開國功臣之一,所以在天辰國是極有地位的。但是也因着怕樹大招風,引來皇上的忌憚吧,北定王的後人逐漸淡出了朝野,後來更是遷出了京城,一直到了今日。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墨輕染也覺得皇後為淩宸煊選的這個王妃很合适,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品性、容貌都是極其合适的,最重要的是,北定王一族已經退出朝野,将來就不會發生外戚奪權的事情。

見到北定王的第一面,墨輕染就覺得這個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受到衆多姑娘傾心的男子,盡管現在已經如此年紀,但是身上卻有着不可忽視的儒雅之風。

墨輕染只是悄悄打量了一眼,向衆人一一行了禮之後,便是垂眸站到太後的身邊。

“這位就是阮姑娘吧,剛剛太後還在誇你醫術了得呢。”那北定王倒是先開口了。

“是太後謬贊了。”墨輕染依舊保持着一貫的謙虛低調。

當然,有皇後在場的情況下,她是不會允許把焦點放在墨輕染的身上的,很快便是岔開了話題,說到南晴郡主和淩宸煊的身上去了,言語之間仿佛這件婚事已經定了似的,而那南晴郡主也因着皇後的話一陣臉紅心跳,不過看她的神色,應該很中意淩宸煊這個夫君。

雨旋公主在旁邊坐着,心中有些不悅,卻也不能插嘴,她心中暗道:四哥怎麽可能回答應這門婚事?他喜歡的人明明是之禾,以四哥的性子,他既然喜歡了之禾,就不會再看上別的女人,怎麽可能答應這門婚事,這明顯就是皇後在說假話。

而太後此時也不好開口了,畢竟皇後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清楚皇後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難道煊兒真的答應了這門婚事不成?可偏偏煊兒已經離京,自己也沒法問他,現在當着北定王夫婦的面也不好問清楚,只能等北定王夫婦離開一會後,自己找機會再問了。

北定王夫婦也沒在太後這裏多呆,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他們也趕了很久的路,有些累了,皇後便是安排他們去休息,等到一切都安排妥了,太後命人去把皇後又請回了碧寧宮。

“太後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嗎?”皇後匆忙趕過來。

“哀家問你,這件婚事煊兒是真的親口答應了嗎?”太後終究是不相信的。

“是的,煊兒已經答應了。”皇後語氣堅定。

太後盯着皇後道:“你可是知道煊兒的性子的,若是他沒答應下來,你卻是自作主張,等煊兒回來了,只怕局面會弄到不可收拾,你可想清楚了。”

“請太後放心,臣妾心中有數。”

☆、094 玉佩丢失

“請太後放心,臣妾心中有數。”皇後垂眸輕聲應着,無論如何,這一次一定要把煊兒的婚事給定下來,煊兒是一個顧大局的人,一旦這件事成了定局,他就算再怎麽不願意,也不會鬧得太過分。

雨旋公主卻是絕不相信皇後的話,自那個南晴郡主進宮以來,四哥對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怎麽可能會突然答應這門婚事?她打從心裏是希望淩宸煊能娶了墨輕染的。

出了太後的寝殿,雨旋公主便是把墨輕染給拉到僻靜的角落裏,認真道:“你可千萬別相信皇後的話,四哥是絕對不可能回同意這門婚事的,大約是皇後想要先斬後奏。”

墨輕染輕笑,“我信不信有什麽要緊的?皇後要的是讓北定王夫婦相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煊王此次去外地并不是湊巧,其實想起來也無可厚非,皇後娘娘不過是想為自己的兒子選一個滿意的王妃,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南晴郡主都很合适。”

雨旋公主看着墨輕染輕嘆了一口氣,“之禾,你還真是……”一時卻又找不到合适的詞來,面上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墨輕染何嘗不知道雨旋公主想要說什麽,只是有些事情注定是不可能的。

雨旋公主見墨輕染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道:“今天晚上皇上要設宴給北定王夫婦接風洗塵,你別忘了。”

墨輕染伸手摘下一片藤葉在手中翻轉着,聲音疏淡,“是啊,宮中又要設宴了。”

聽到墨輕染這般語氣,雨旋公主突然有些明白她堅決不想留在宮中的理由,這麽想着,也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幽幽道:“你倒好,不願意留,還可以離開,我呢,一輩子都逃不出去。”就算以後嫁了人,依舊要過着這樣的日子,或者說,到那時只怕還不如現在。現在最起碼還有父皇、太後寵着自己,若是自己以後嫁了人,不僅要小心翼翼侍奉公婆,還要跟自己夫君的那些妾室們周旋,光是想想就夠累的,所以每次父皇跟自己提起婚事的時候,自己都是一拖再拖,只怕也是拖不了多長時間了,想到這裏,雨旋公主心中便是有些堵得慌。

墨輕染見雨旋公主面上染上了清愁,伸手輕拍了她的肩膀,卻又不知道該說出什麽話來安慰她,這也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吧。

雨旋公主卻陡然轉身看向墨輕染,眼睛裏綻放着驚人的光芒,只聽雨旋公主小聲道:“要是真的不行,我就學皇叔,一走了之算了。”

墨輕染心中一震,雨旋公主臉上帶着笑意,繼續道:“我有一位皇叔,年輕的時候就放棄了王爺的身份,離京遠游去了。這些事情我也是小時候聽別人說的,聽說他離京的時候,父皇也還沒當上皇帝呢,我聽說這件事的時候還很小,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觸,越是長大,我就越想起這件事,輕染,你說如果我也像那位皇叔一樣,是不是會過得開心一些?”

墨輕染擡頭看了一眼挂在空中的太陽,夏日已經臨近,日頭也逐漸毒辣了,墨輕染沉思了片刻,“所有的決定都在你的內心,當然我希望你能掙脫你不想要的束縛,可是,雨旋,你應該清楚,人要得到一些什麽,就要失去一些什麽,有時候得到的要遠比失去的要少,全看自己如何衡量了。雨旋,在你決定之前,你要想好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會遇到的一切可能。”一個公主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真的能适應外面的日子嗎?

雨旋公主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之禾,謝謝你跟我說這些。”其實她也是第一次把這個放在心裏已久的想法說出來,以前是因為沒人可說,如今她已經把墨輕染當做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了,也就把自己心中想了許久的事情吐露給她。

日頭漸熱,二人也離開這裏,各自回去了,到了晚上,皇後、北定王夫婦還有南晴公主一起到了碧寧宮請太後一起赴宴,墨輕染自然也是跟着他們一起去了。

到了舉行接風宴的大殿,大殿的中央宮中的舞姬們正在翩翩起舞,太後坐下之後也是跟皇上和北定王他們閑聊着,墨輕染則是在太後的身邊安靜地坐着,她跟着太後進來的時候,淩元嘉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便也只顧着低頭喝酒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只見那南晴郡主悄悄地走到皇後的身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皇後就帶着南晴郡主出去了,太後跟皇上還有北定王他們夫婦倆聊得正熱鬧,也沒怎麽注意到。

卻不知,皇後和南晴郡主一起去了碧寧宮,路上,皇後問南晴郡主道:“你确定是落在碧寧宮了嗎?”

“是,剛剛在碧寧宮的時候,我從身上解下來拿給太後看了,之後就随手擱在了旁邊的桌上,走的時候卻忘了取走了。”南晴公主語氣中有些着急,“那是開國國君賜給臣女的祖上的玉佩,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若是真在臣女的手裏弄丢了,那臣女可就真的是死罪了。”

皇後拉住南晴郡主的手,輕拍她的手背,“好了,你放心,既然是落在了碧寧宮,就不用太擔心,太後身邊的宮女一向都是手腳幹淨的,放心啊。”

“嗯,謝皇後,臣女也只能信得過皇後您了,就連父親母親我都不敢告訴,若是被父親知道了,定是要大發雷霆的。”

“孩子,不用擔心,找回來就好了,這件事就不必讓北定王和北定王妃知道了。”皇後心想,這孩子定是被吓壞了,只要找回來就好,也別再徒生枝節了。

可是誰曾想,她們二人到了碧寧宮之後,卻沒看到玉佩的蹤影,南晴郡主一臉的着急,“我記得就放在這裏了啊,怎麽沒有了?”

皇後也是有些急了,那玉佩可是開國國君賞下來的,若是丢了,那就出大事了,連忙喚來碧寧宮中的管事宮女。

“本宮問你,你可曾見過這桌上擱着的玉佩?就是南晴郡主給太後看過的那枚玉佩。”皇後厲聲問道。

那宮女聽得出皇後語氣不善,心想着難道是南晴郡主的玉佩丢了,這可不得了,今天南晴郡主給太後看那枚玉佩的時候,她也看到了,這可是北定王府世代相傳的玉佩,開國國君賞賜的,若是真的在碧寧宮丢了,那可不得了了。

☆、095 搜宮

“回皇後的話,奴婢并未見過。”

“你可要跟本宮說實話,那枚玉佩你也見過的,有多寶貴,就不用本宮多說了吧。”皇後這時也是着急起來了,若真是丢了,可怎麽好。

那宮女也是惶恐道:“這麽大的事情,奴婢不敢說謊,的确是沒看見。”她何嘗不害怕,萬一這件事要鬧起來了,自己身為碧寧宮的管事宮女,必定要受罰的,說是受罰還是輕的,嚴重的話,只怕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你去把整個碧寧宮所有宮人都叫來。”皇後心神不寧地在椅子上坐下,一邊吩咐着那管事宮女。

管事宮女也不敢怠慢,只是……“這件事是不是要禀報給太後?”

皇後想了一下,微微皺着眉頭道:“還是先別去驚動太後了,你先去吧。”若是能在不驚動皇上和太後的情況下找到最好,實在不行的話,也就只能向皇上和太後禀報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管事宮女便是把碧寧宮的所有宮人都集中到了皇後的面前,皇後一番詢問,卻沒有一個人承認自己拿了那玉佩,皇後不由得大發雷霆,整個碧寧宮的宮人皆是跪倒在地上,心中都在暗自猜測着究竟是誰拿走了南晴公主的玉佩。

皇後含着怒氣看着跪在地上的一衆宮人,“郡主就把玉佩放在了殿內的桌上,難道那玉佩還能找了翅膀自己飛走了不成?你們若是誰拿了趕緊交出來,本宮還能饒你一命,若是現在不承認,等一下搜出來,就死罪難逃了。”

可是底下卻無一人應聲,皇後厲聲道:“好,既然你們都不承認,那就挨個搜查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是瞞不住了,于是轉過頭對那管事宮女道:“你去禀報太後,就說南晴郡主的玉佩丢了,如果可以的話,本宮要對碧寧宮的宮人挨個搜查,若是太後懶得回來的話,那本宮就代勞了,若是太後不放心,本宮就在這裏等着太後回來。”若是要搜查的話,必然要經過太後的同意。

那宮女應了一聲,便是匆忙出了碧寧宮,這皇後是要搜宮的意思啊,這可是太後住的碧寧宮啊,這事定是要往大了鬧,若是真是有人偷偷拿了南晴郡主的玉佩,那這個人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而這廂太後和皇上見皇後和南晴郡主不聲不響地離開了,許久都不見回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派人去找,也不見消息。太後納悶,皇後很少有這樣不顧禮節,兀自離開的時候,該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吧。

而就在這時,碧寧宮中的管事宮女從側門走了進來,匆匆走到太後的身邊,神色凝重地在太後的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而坐在旁邊的墨輕染隐約聽見了什麽,臉色也是變了一下。

太後聽完那宮女的話,略沉思了一下,便是轉頭看向皇上,“皇後和南晴公主現在在碧寧宮,出了一些事情,哀家先回去看看。”

皇上也是愣了一下,随即點頭道:“那母後先回碧寧宮去吧。”光是聽太後這樣說,皇上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然皇後也不至于在這個時候請太後回到碧寧宮去,對于北定王夫婦來說,實在是有些失禮。

墨輕染自然也是跟着太後一起回到了碧寧宮,整件事的大致情況,在路上,那管事宮女已經向太後禀報了,太後看起來明顯有些不悅,“如果真的是碧寧宮中的宮人拿了,哀家定是饒不了他。”

墨輕染走在太後的身後卻是一言不發,心中有些不安,如果真的要搜遍整個碧寧宮的話,那自己房間豈不是也要被搜查,可是……那枚麒麟玉佩還在自己的房中,若是被搜出來了,自己要如何解釋?

皇後、南晴公主、太後和墨輕染的相繼離開,讓淩承祈覺得很不對勁,淩元嘉也是一邊喝酒,一邊沉思,眉頭皺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雨旋公主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可是這麽貿然離席實在是有些失禮,也就只好繼續無聊地作者,偶爾跟淩承祈交換一個眼神,二人都是不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太後和墨輕染回到碧寧宮的時候,那些宮人們依舊跪在地上,皇後一臉怒氣地坐在那裏,而南晴郡主則是忐忑不安站在皇後的身後,一臉的焦急。

看到太後進來,皇後才稍稍收斂了臉上的怒氣,連忙起身給太後行禮,又是把事情細細說了一遍,畢竟這裏是碧寧宮,是太後的寝宮,皇後也不好當着太後的面訓斥碧寧宮的宮人,只恭順地站在太後的身邊,請太後來定奪。

太後聽皇後說罷,輕輕點了點頭,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只見太後轉而看向南晴郡主,“南晴郡主,你真的确定你的玉佩是放在了碧寧宮嗎?”

南晴郡主垂眸應聲,“回太後的話,臣女記得清楚,就是放在了這邊的桌上,離開的時候,忘記拿走了。原本一個玉佩也沒什麽,只是這枚玉佩偏偏是開國國君賜給先祖的,若是真的丢了,那南晴也只有以死謝罪了。”

“好了,如果你的玉佩真的是在碧寧宮丢失的,那哀家定會為你找回來的。”太後掃視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宮人,沉聲道:“既然如此的話,那就搜宮吧,仔細搜,不要錯過一絲一處,先從這些宮人的身上搜起。”說着又是看向皇後身邊的宮女,“你先去搜查哀家宮裏的管事宮女。”

那宮女得到皇後的允許之後,也是戰戰兢兢地搜了管事宮女的身,管事宮女身上并未藏匿那枚玉佩,便是跟着皇後身邊的宮女一起搜剩下的宮人,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回太後和皇後,并未找到玉佩。”

太後沉默了一下,繼而沉聲道:“那就搜宮,挨個搜她們的住處。”

于是,就由管事宮女親自去搜碧寧宮所有宮人的住處,碧寧宮的宮人因為是在太後身邊侍候的,所以平常也是比別處的宮人高了一等,他們還從未遇到過這種羞辱,心中未免不忿,但也只得忍耐。

☆、096 憑空消失

碧寧宮的所有宮人都被集中到了偏殿中,由侍衛守着,所有人都是沉默着,心中也在暗自猜測着究竟是誰拿了南晴郡主的玉佩。那玉筠自然也在她們之列,只是眼睛裏卻是比其他宮人多了幾分了然,她就那麽安靜地站着,心中卻知道這一次只怕是要鬧大了。

碧寧宮的管事宮女和皇後身邊的宮女一起仔仔細細搜了整個碧寧宮,等她們折騰完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太後坐在榻上等着,臉上也漸漸有了倦意,皇後見狀,輕聲開口道:“如果太後累了的話,就先休息吧,這裏有臣妾盯着。”

太後輕擺手,“哀家不累。”

“都是南晴太不小心了,連累皇後娘娘和太後這麽晚了還不能休息。”南晴郡主的聲音裏滿是自責,讓人聽了不忍。

皇後安慰她道:“這件事哪能全怪你?不要多想。”

太後也是安慰了幾句,南晴郡主便也沒再說話了。

還未等搜查完,皇上和北定王他們就已經趕過來了,淩承祈他們幾個皇子還有雨旋公主她們都是跟着一起來了。

太後離席之後也是許久未歸,皇上終于坐不住,北定王正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女兒發生了什麽事,于是宴席就中斷了,一行人往碧寧宮而來,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卻沒想到一進到碧寧宮來卻是一片安靜,除了侍衛之外竟然不見一個宮人。

問了那侍衛才知道發生了何事,皇上帶着一行人進到殿內,皇後和南晴郡主她們忙是給皇上請安。

“朕剛剛聽門口的侍衛說,南晴郡主的玉佩在碧寧宮丢失了,可曾找到了?”

皇後立刻道:“回皇上的話,正在搜查,還未找到。”

那北定王夫婦倆頓時跪了下來,“都是小女不小心惹了禍,讓皇上、太後和皇後不得安生,實在是臣的罪過。”南晴郡主見狀也是連忙跪了下來。

皇上伸手虛扶着北定王的胳膊示意他起來,“王爺說哪裏的話,快請起。”

皇上的話音剛落下,碧寧宮的管事宮女帶着皇後的宮女就走了進來,還未來得及給在場的各位請安,皇後就急忙問道:“玉佩可找着了?”

“回皇後的話,奴婢翻遍了碧寧宮所有人宮人的住所,并未發現南晴郡主的玉佩。”那管事宮女恭敬道,心中卻是想着,該不會是南晴郡主落在別的地方給記錯了吧,她們幾人翻得很仔細,的确是沒發現南晴郡主的玉佩啊。

聽聞管事宮女的話,皇後微微皺眉,“你确定所有人宮人的住所都翻遍了?沒有遺漏的嗎?”

“還有……”那管事宮女看了站在太後身邊的墨輕染一眼,“還有阮小姐的房間沒有搜。”剛剛她們幾人還在商量要不要搜墨輕染的房間,但是因為考慮到墨輕染深受太後寵愛,不敢貿然去搜她的房間,只好商量着先征得太後的同意再去搜。

還未等太後說話,雨旋公主便是出聲道:“之禾怎麽會拿南晴郡主的玉佩?”

墨輕染心中有些擔憂,她不是擔憂會在自己房間裏搜出南晴郡主的玉佩,而是擔心若是被人發現那枚麒麟玉佩該怎麽辦?那只屬于淩宸煊的玉佩,自己要怎麽像衆人解釋,它為什麽會在自己的手裏。但是墨輕染自然不會讓自己心裏的這種擔憂表現在明面上,所以衆人看此時的墨輕染依舊是淡淡的,似乎無關緊要的模樣。

南晴郡主也是惶恐道:“阮小姐是絕對不會這樣的人,若是因着我讓阮小姐受到這種質疑的話,實在是我的罪過。”

太後只是看向墨輕染,輕聲道:“之禾,衆人都知道哀家寵你,如今整個碧寧宮都搜遍了,只差你的房間未搜,哀家知道你的品性,自然不會懷疑你,但是為了以示公平,你的房間也不能放過。”

墨輕染心知這下定然是躲不過了,罷了,大不了就是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沒什麽,于是輕聲道:“是,之禾明白。”

得到太後的首肯之後,皇後出聲道:“既然是阮小姐的房間,定是不能随意亂搜的,臣妾也一起去吧,也好看着她們,不讓她們亂動阮小姐的東西。”

“行,皇後也去盯着她們,且不可弄壞了之禾的東西。”太後囑咐道。

“是臣妾知道了。”

雨旋公主滿臉的不高興,淩承祈也是微微皺眉,淩元嘉眸光閃了一下,神色倒是平淡自若地多。而此時的墨輕染心中倒是平靜了很多,也做好了說出一切事實的準備。

淩元嘉的目光偶爾停留在墨輕染的身上,嘴角不由得扯起一絲笑意,心中暗道:這個阮之禾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在這般情況下竟然還能保持神情自若,林明翰這個蠢貨,竟然會為了那個庸俗不堪的傅绮琴放棄這個出色的女兒,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的。

一時間,太後的寝殿裏,所有人都是安靜下來,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衆人卻因為這件事沒有一絲睡意。而秋瞳和初槐也是擔心,那枚麒麟玉佩可怎麽辦啊?初槐更是後悔,當初自己為什麽要把這枚玉佩塞進包袱裏?

聽聞腳步聲臨近,墨輕染微微擡起頭來,只見太後帶着剛剛那幾位宮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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