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卷完
後請了一道懿旨,她要以墨輕染的身份去一趟林府,太後自然是應允了的。
墨輕染離開皇宮的時候,那些嫔妃、宮人也都是忍不住好奇心來看一眼,當然大多數都是隔着一段距離悄悄地打量,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足以讓她們驚訝不已,原來真的有女子是可以絕世傾城的。
出了皇宮,墨輕染悄悄舒了一口氣,她這個小動作當然沒有逃過淩宸煊的眼睛,“怎麽?緊張?”
墨輕染搖頭,“還不太适應別人的目光。”這種感覺有些別扭,被很多雙眼睛盯着,實在是不怎麽舒服。
淩承祈伸過頭來,“那你以後可要慢慢适應才行,接下來要去哪兒?回去嗎?”
墨輕染纖白的手指輕輕拂過懷中的懿旨,“去林府。”
林明翰這兩天一直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他正在苦惱着要用怎樣的借口去見一見這個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的女兒,恰在這時管家恰好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麽慌慌張張的。”
“老爺,是小姐……”
“小姐怎麽了?”林明翰不耐煩道,現如今,自己都因為露兒有些擡不起頭見人了,他已經命令露兒老老實實在家呆着,不許随便出去了,難不成又出了什麽事?
“不是二小姐,是大小姐。”
林明翰霎時站起身來,“你說什麽?大小姐?你是說……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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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惱羞成怒
“是,就是大小姐,她說她是墨輕染,是煊王殿下陪着一起來的,手裏還拿着太後的懿旨。”這管家在林府也有很多年了,當年他也看着墨輕染長大的,如今那個小女孩兒重新再站在他面前,他還真是有些認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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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懿旨?”林明翰皺眉。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這座府邸,墨輕染反而比她想象得更平靜,站在林府的前廳中,山石草木早已不是從前的模樣,一應布置皆是不同于幼時,真是人非物也非啊,這裏早已不是她熟悉的那個林府了。
淩宸煊注視着墨輕染的神情,見她面無異色,心下安定。
“這裏變了很多。”墨輕染轉過頭看向淩宸煊。
“是啊,是變了很多。”自從輕染出事以後,他也很久都沒有來過林府了。
淩宸煊見墨輕染看着他,于是輕笑道:“當年你失蹤之後,我曾經派人悄悄地搜查過林府,自己也來過幾回,那時我找遍了整個林府,都沒有找到麒麟玉佩,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着,後來也就沒有再來了。”
“若是,我沒有再回京呢?你打算如何?”如果不是太後病了,自己怎麽會再次回到皇宮呢?
“那我就繼續找啊,總有一天能找到的。”
墨輕染被淩宸煊這般炙熱坦誠的眼神盯着,心中驟然一熱,緩緩低下頭去,那雙眼睛裏柔波流轉,璀璨奪目。
林明翰攜着傅绮琴和林白露出現的時候,墨輕染眼睛裏的光彩還來不及消散,那種光彩讓她整個人都生動起來,仿佛整個前廳都光亮了起來。
林白露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中,可是她自己卻渾然未覺,她的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墨輕染,那雙眼睛裏充滿了嫉妒、仇恨還有厭惡,她甚至怨恨上天,為什麽還要讓這個女人回來,自己才是林府的大小姐,永遠都是!
墨輕染冷冷地看向林白露,如果此時林白露的面前有一面鏡子的話,她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醜陋,嫉妒已經扭曲了她的臉,讓她變得面目可憎,這種面目可憎只有旁人才看的清。
“見過煊王殿下。”林白露随着自己的父母給淩宸煊行禮,淩宸煊淡淡應了一聲示意他們起身。
林明翰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向墨輕染,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樣子,眼裏有着顯而易見的愧疚與欣喜,墨輕染不知道這種愧疚與欣喜究竟是真的,還是刻意在自己面前裝出來的,但是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都無所謂,在很多年前,自己竟已經沒有所謂的父親了,她這一次回來,的确是帶着報複的意味,但此時的林明翰卻讓她覺得很可悲。
“輕染,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林明翰終于出聲,語氣中帶着小心翼翼。
站在他身後的傅绮琴眼神一變,心中很是不贊同,老爺這是想要重新認回這個女兒的意思嗎?那墨宛秋呢?老爺又打算把她怎麽辦?自己跟露兒又該怎麽辦?
“林老爺,我想以我們之間的關系,你這麽稱呼我只怕不合适吧。”墨輕染的聲音沒有諷刺、沒有恨意,平淡地仿佛本該就是如此。
林明翰胸口一悶,到底是有些難過的,畢竟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對待自己仿佛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墨小姐,就算你是太後面前的紅人,可你也不能這麽對老爺說話啊。”
墨輕染轉而看向傅绮琴,面上帶着輕笑,“林夫人,還沒有問候你,不知道這些年你的身體如何?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的血的味道?怎麽說,你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喝了我的血,雖然我并不指望你這樣的人能對我感恩,可是恩将仇報就有些太無恥了吧?”
傅绮琴臉色瞬間慘白,“你……你胡說什麽?”
“我胡說?難道你敢說你沒有喝過我的血?你敢說不是因為我的血你才能在這世上茍延殘喘的?”
“你住口!”傅绮琴終于忍不住,旁邊還有這麽多下人看着呢,她這麽說出來,自己以後還怎麽府中立足?
“怎麽?惱羞成怒?可你不能否認,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林大人你說是嗎?”墨輕染淺笑輕語。
林明翰面上也是難堪,轉而吩咐旁邊的下人都退下,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幾人。
“輕染,我知道當年的事情你一定是有所怨恨的,但是你要相信當年,爹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并不知道……”
墨輕染的臉色終于沉了下來,嘴角的笑意也是消失無蹤,聲音也沉了幾分,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打斷林明翰的話,“林大人,我已經說過了,‘輕染’兩個字不是你能叫的,還有我沒有父親,我姓‘墨’。”
“輕……好,墨小姐,當年我的确不是故意的,若是我知道事情會那麽嚴重,我一定不會那麽做的。”這的确是林明翰的心裏話,當時他的确是沒想傷害輕染,他以為只是取一些血,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可是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可是,你還是找人去追殺我跟娘親不是嗎?”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初那段奔波流離的日子,一邊要躲着那些沖着她來的各種勢力的人,一邊還要躲着林明翰派來的人。
“追殺?不,你誤會了,我當時只是派那些人把你們母女兩個給找回來,并沒有讓他們殺你們母女兩個啊。”林明翰急切道。
墨輕染沉思了一下,輕然開口道:“但是那些人的确是向我和娘親下了殺招,他們還說了,就是你要他們來殺我的。”墨輕染說着看了一眼站在林明翰旁邊的傅绮琴,見她眼神躲閃,心中也是明白了一些什麽,“林大人,我看有些事情,你也是被瞞在鼓裏,不過,不管你們夫婦兩個究竟是誰想要殺害我們母女兩個也都無所謂了,你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我永遠不會忘記。”就算那些殺手是傅绮琴安排的,林明翰并不知情,但也不足以讓自己原諒他對他們母女兩個的傷害,尤其是對娘親的傷害。
☆、007 屬于娘親的東西
林明翰急忙辯解,“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麽會派人去殺你呢?”
墨輕染冷笑一聲,“我想關于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先問問你夫人。”墨輕染的目光轉移到傅绮琴的身上,那種清透了然的目光讓傅绮琴微微冒出冷汗。
林明翰自然聽得出墨輕染話裏的意思,轉而看向身側的傅绮琴,眼神裏帶着質疑,傅绮琴心中一緊,連忙開口,“不知這次墨小姐前來府上所為何事?”
“當年事發突然,我跟娘親逃得匆忙,有很多東西都沒能來得及帶走,如今到了物歸原主的時候了。”墨輕染目光落在傅绮琴發上那支鑲了紅寶石的步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林夫人頭上這支步搖原本是我娘親的吧?”墨輕染的目光下移,“還有你手上這只玉镯,原本也是我母親所有。”盡管事隔多年,她仍然記得很清楚。
傅绮琴面上難堪,“你……這些本是林府中的東西,我是林府的夫人,自然随得我處置。”她算是看出來,這個墨輕染她來到林府就是故意來找碴的,她就是想報複自己。
墨輕染一步步地走到她面前,眼睛裏有寒芒閃過,跟淩宸煊慣常的目光像極了,“傅姨娘,哦……不對,應該是林夫人,難道你的夫君沒有告訴你嗎?這些首飾都是娘親自己帶來林府的,這些東西原本就不屬于林府,你霸占了這麽多年,也該還回來了吧?”從母親的言語中可以得知母親是西靈族上一任的靈女,從出生開始,吃穿用度都是極度奢華,她嫁給林明翰的時候,帶了不少價值不菲的首飾,而且太後也賞了一些。上次林明翰帶來給自己求自己在太後面前給林白露求情的那些,并沒有一件是娘親的,也是,那些東西怎麽可以跟娘親帶來的相提并論?
“你還有完沒完?你一進到林府就出口傷人,如果你來就是為了這樣的話,林府不歡迎你。”林白露怒氣沖沖地看着墨輕染,她怎麽能這麽羞辱娘親?
墨輕染莞爾一笑,那笑容幾乎要晃花人眼,她看着林白露,像是看着一個無理取鬧的無賴,“想要趕我走?可是我手裏有太後的懿旨呢,不過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離開的,這種肮髒的地方,我也是不願意多呆的,不過在這之前……”墨輕染的目光轉而看向林明翰,“林大人可否先告訴一下令夫人,她身上帶着的這些首飾究竟是不是我娘親所有?”
林明翰低下頭去,咬咬牙,“是,這些首飾的确是宛秋帶來林府的。”
墨輕染皺眉,聽他這麽說出娘親的名字,她心中有些不舒服。
“林夫人,聽到了嗎?我娘親的東西被你白白占了這麽多年,也算是便宜你了,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吧?”墨輕染刻意把‘林夫人’這三個字咬得極重,她就是要刻意羞辱傅绮琴,自己做得這些跟當年這個女人對娘親做的那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呢?只這些,她就受不了了,那當年娘親又是如何咬着牙熬過來的?想到這裏,墨輕染對林明翰的恨意又是多了幾分,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喜愛娘親的時候,可以把娘親捧在手心裏萬般憐愛,可是一旦愛上了別的女人,就可以任那個女人對娘親百般踐踏視而不見,真是令人心寒。
淩宸煊注意到墨輕染的臉色有些不對,于是輕聲道:“身體不舒服嗎?你身子本就虛弱,為了這些人動氣不值得。”
墨輕染朝着淩宸煊淡淡一笑,輕輕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拿走原本屬于我娘的東西,不過我想這些東西現如今應該都在林夫人的手裏。林大人,我希望你能跟你的夫人清點一下,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娘親的東西都有哪些,我還是依稀能記清楚的,希望你們能自己交出來,否則等到太後過問的時候,大家都麻煩了,二位說是不是?”
傅绮琴聽了墨輕染的話差點氣得沒暈過去,被一個晚輩這麽數落也就算了,她還處處用太後壓着自己,真是目中無人。
“墨輕染,你不要太過分!”林白露一下就沖到墨輕染的面前,擡起巴掌,怒氣沖沖,淩宸煊以劍柄擋住林白露的胳膊,目光森冷,“注意你的身份,林小姐,這裏還輪不到你來大呼小叫。”
淩宸煊的手臂微微用力,林白露已經接連退後幾步,手臂上有輕微的痛楚,傅绮琴連忙扶住自己的女兒。
而林明翰靜立一旁,眼中卻露出希望的欣喜,如此看來,煊王對輕染的确是有情意,如此正大光明地并肩而立,處處相護,不就是在告訴別人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嗎?如此,甚好。
墨輕染看了一眼淩宸煊,然後轉而看向林明翰,“時隔多年,我想去後院看看我跟我娘以前住過的地方,林大人應該沒有異議吧?”
林明翰應聲,“當然可以,只是那裏常年沒有打掃,還是讓我先派人去打掃一些好了。”
“不用,我只是想最後再看一看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打掃就不必了,不過在我出來之前,我希望你們已經把屬于我娘親的東西全部收拾妥當了。”
離開前廳,墨輕染憑着記憶走到她跟墨宛秋原本居住的院落,路上看到不少因着好奇而躲在旁邊圍觀的林府下人,當然還有那些林明翰的姬妾,一個個驚訝之餘都是議論紛紛。
“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林府原本的大小姐,輕染小姐啊。”
“怪不得人家都是林府的大小姐林輕染自幼時便是才貌雙絕,如今看來真是如仙子一般,哪裏是白露小姐能比的。”
“噓,這話就別說了,若是被夫人或者小姐聽見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過,跟在輕染小姐身邊的男人是誰呢?看起來真是英俊不凡。”
“那是煊王,以前跟老爺出去的時候,我見過。”
“煊王?看他們兩個的樣子,關系似乎不一般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府中的幾位老婆婆說過,輕染小姐小時候就跟煊王要好,煊王常常帶着輕染小姐出去玩兒,兩人青梅竹馬呢。”
☆、008 林家三口的內讧
“真的嗎?那可真是了不得了了,誰不知道煊王可是……”那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他隐藏的後半句話,旁邊的衆人卻已經明白了,煊王可是皇上最器重的王爺,是将來要繼承皇位的人。
“你們說大小姐這次會回到林府來住嗎?”
“我看懸,我剛剛看到老爺和夫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很,看起來,剛剛他們在前廳的時候談得并不愉快。”
另一人正欲開口,管家卻是突然出現,“都聚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去幹活兒去。”
衆人瞬間鳥獸散。
林明翰和傅绮琴、林白露一家三口臉色難看地聚在主房裏坐下,林明翰和傅绮琴皆是沉默不語,林白露心中窒悶,一想起剛剛在前廳裏墨輕染說的那些話,林白露就滿心的憤怒。
“爹,難道我們就任她在我們府裏這麽趾高氣揚的嗎?”林白露的語氣裏帶着些撒嬌的意味,但是此時的林明翰哪裏顧得上她,語氣頗有些不耐煩,“什麽她,她是你姐姐,這裏也是她的家。”
“什麽姐姐?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情,要不是她,我能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嗎?爹你能被朝中同僚嘲笑嗎?這一切還不都是拜她所賜,你再聽聽她剛剛說的話,句句都是針對爹爹和娘親。”小的時候自己就活在她的陰影下,所有人都說林府的大小姐才貌雙全,長大之後必然是人中龍鳳,而她林白露的名字卻從來都沒有被人提起過,好不容易她消失了,自己終于可以成為林府的大小姐,自己終于可以不用活在林輕染的陰影下,可上天為什麽讓她又回來?
“露兒,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姐姐。”聽林白露提起以前的事情,林明翰心思更是複雜,他真是後悔,當初在碧寧宮見輕染的第一面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可是卻沒深究,如果那時自己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不過,自己好歹也是她的親生父親,父女兩個血脈相連,輕染遲早會原諒自己的,這麽一想,林明翰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林明翰想着,不管她再怎麽不承認,她都姓林,世人都知道她是自己林明翰的女兒,這麽想通了,便是對着傅绮琴道:“好了,把宛秋的首飾都收拾一下吧,輕染說得對,那是屬于宛秋的東西,理應還給她。”一些首飾而已,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輕染接受自己,露兒已然是這樣了,自己就只能依靠輕染了,若是輕染真的成了煊王妃,露兒也能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老爺……”傅绮琴當然不願意,墨宛秋留下的那些首飾哪一件都是光彩奪目、價值不菲,就連那時要拿首飾去求墨輕染求情,讓她在太後面前給露兒美言幾句的時候,她都沒有舍得拿出來,這麽多年來,她早已把這些東西當做是她自己的東西了,這種時候她怎麽可能願意拿出來?這不好比要剜她的肉嗎?
“行了,別說廢話了,快收拾吧,那些首飾本來也不是你的東西。”他不是不知道宛秋和輕染走了以後,傅绮琴把宛秋的東西都占為己有,他只是認為這些事情無傷大雅罷了,反正宛秋也不再了,這些首飾歸傅绮琴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沒想到宛秋她們母女兩個竟然還活着。
傅绮琴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可是林白露卻咽不下這口氣,“她們母女兩個消失了這麽久,現在憑什麽說要回去就要回去?爹,你看她剛剛跟您說話的樣子,她哪裏還把您放在眼裏,我擔心她會因為當年的事情報複爹您啊,之前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在報複我們嗎?難道爹您已經忘了歐陽公子的事情了嗎?她分明就是要故意報複我們,這種時候,您還跟她講什麽情面?”林白露心中有些不安,她看得出來,一向很寵愛自己的父親,現在卻開始傾向于墨輕染了,如果爹爹一旦放棄自己,那自己真的是沒有後路可走了,自己小時候對她做過些什麽,自己心裏很清楚,同時她也明白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跟握手言和的。
“露兒啊,你也很清楚,那件事的确是你有錯在先啊,要不是媚藥的事情,輕染她也不會針對你。”
“爹,你怎麽能向着她說話,再說了,當初媚藥的事情,可是您找人去做的。”怎麽現在都怪在自己的頭上了。
林明翰面上也是挂不住,畢竟他也沒想到自己差人去買來的媚藥差一點害了自己的女兒,現在提起來,他也有些羞惱,“你還說,還不都是你跟你娘兩個撺掇的,要不是你娘出這個馊主意,你又在一旁添柴加火,我能同意那件事嗎?”林明翰不耐煩地擺擺手,“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麽。”
林明翰一臉嚴肅地看着林白露,“露兒,我跟你說,現如今,你自己的狀況你也很清楚,如果你還像嫁個好人家,你就要好好讨好你這唯一的姐姐,現如今,只有她還能給你最後的希望,爹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你一定能明白。”
林白露死死地咬住嘴唇沒有開口,她明白父親的意思,可是要她去讨好墨輕染,她怎麽都做不到,更何況無論自己怎麽做,墨輕染都不會對自己有好臉色的,她巴不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而此時的墨輕染置身在早已荒蕪的院中,瘋長的雜草讓這裏看起來很是頹敗,似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從那半人多高的草叢中蹿出一個不知名的東西來。
墨輕染先是推開以前墨宛秋的房門,裏面的灰塵積了厚厚的一層,外面的陽光透過打開的大門照進房內,那漂浮在空中的灰塵都可以清晰地看到。
墨輕染環視一圈,房間裏的許多東西明顯都被人動過了,娘親常用的一把梳子甚至掉在了地上,墨輕染緩步上前撿起那把熟悉的檀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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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滿奕送來的花花,也謝謝你一直以來不懈的支持,麽麽。
☆、009 神秘令牌
“看來這房裏稍微值點銀子的東西都被他們給拿走了。”墨輕染的語氣裏不無諷刺和不屑,也為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曾經把一個少女全部的愛戀全都給了林明翰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淩宸煊伸手打開窗戶,讓房間裏的沉郁之氣消散一些,“其實這些年來,林府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風光,要不然林明翰也不會極近巴結之能事了。”更不會因為歐陽潤是一個富商就任由自己的女兒跟他來往,說到底還是因為銀子。
墨輕染搖頭,“他們不過是坐吃山空罷了,那傅绮琴和林白露又是極喜歡奢華、注重臉面之人,平日裏開銷一定不小,就林明翰那點俸祿只怕還不夠她們母女兩個揮霍的。”說到這裏,墨輕染突然有些玩味地看着淩宸煊,“林明翰不會也收受賄賂吧?”
淩宸煊微微一笑,“林明翰的人品不足信。”
兩人正說着,林府的管家匆匆而來,“王爺、小姐,這裏許久都沒有動過了,到處都是灰塵,還是等打掃過之後,王爺和小姐再過來吧。”
墨輕染微微皺眉,“不是說過不用你們跟來了嗎?難道還擔心我私自拿了什麽東西出去不成?”
那管家忙是低下頭來,“奴才不敢,只是擔心着院子常年無人居住,灰塵遍布、蟲蟻衆多,恐怕傷了小姐,剛剛老爺還特意吩咐了說小姐身子不好,不能在這裏呆多久的。”
秋瞳冷哼一聲,“小姐身子不好還不全是他們給害的,現在做出這等虛情假意之狀又是如何意思?”
管家自然明白秋瞳意有所指,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墨輕染擺手,“你看看這裏,能搬的東西幾乎都被你們給搬光了,難道我還能拿走什麽東西不成?你也別在這裏了,我只是想最後看看我跟娘親曾經住過的地方,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踏進這裏了。”
“那……王爺和小姐慢慢看,奴才就先退下了。”
“等一下,別忘了去催一催林大人和林夫人,我娘的東西一件也別落下,全部走收拾好了,等會兒我要帶走的。”
“是……小姐。”那管家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擡手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這大小姐也太有氣勢了吧,有些懾人。
那管家離開以後,墨輕染走到窗下的塌旁,聲音裏帶着幾分輕柔,“小的時候,娘親就經常坐在那裏繡花,而我就在一旁看書,坐在這裏可以清晰地問到外面的花香,對了,這窗外種了兩棵桂樹,每年桂花盛開的時候,整個林府都能聞到那桂花的香氣,那時候娘親就會親手做桂花糕給我吃。有的時候,我跟娘親什麽都不做,就偎在這塌上聽雨、賞雪……”墨輕染刻意回避去回憶那些跟林明翰有關的事情,雖然在傅绮琴出現之前,他們也曾有過幸福美好的日子,只是那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罷了,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墨輕染回憶往事的時候,眼睛裏有着朦胧的水霧,迷離卻動人心魄,淩宸煊這麽看着竟有些愣神,所以當墨輕染的眼神恢複清明看向他的時候,他心中像是被重重撞擊了一下,震蕩不平,“所以,淩宸煊,如果有一天你也愛上了別的女子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并不是一個會糾纏于過去的女子,這樣我們兩個人也都更灑脫一些。”
淩宸煊聽了墨輕染這話,心中卻是堵得難受,眉頭緊緊皺着,他從墨輕染的話來聽得出來,事到如今,她仍舊完全不能信任自己,她也并沒有完全把她的一顆心交給自己,她在做着時刻逃離自己的準備,如果自己一旦喜歡上別的女子,她定然會決絕地轉身離開,關于這一點,淩宸煊沒有絲毫的懷疑。
雖然淩宸煊理解墨輕染這種不安定的心情,但是心中還是覺得很懊惱,自己已經決定要緊抓着她的手不放了,她卻仍舊時刻打算逃離。
“輕染,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總有一天,自己會讓她完全信任自己,再不會想着要逃離。
墨輕染微微一笑,轉過頭去,是啊,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自己押上所有的賭注留在他的身邊,到底是贏該輸就讓時間來告訴自己吧。
“咦,小姐,你看這是什麽?”正在四處打量的秋瞳突然從一個角落的地上撿起一塊類似令牌之類的東西,是一塊沉香木雕成的令牌,上面雕了一個‘風’字,還有一個墨輕染看不出來它究竟是什麽的圖騰。
墨輕染接過那令牌仔細地打量着,輕聲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東西,它怎麽會出現在娘親的房中?”墨輕染用手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這上面落得灰塵很薄,跟房中其他的擺設上積累的灰塵明顯不同,應該是近期才落在這裏的,你認識這令牌的出處嗎?”難道是林府中的什麽人進來這裏,不小心遺落下來的?
淩宸煊搖頭,“并未見過,等一下還是問一下林明翰吧。”
出了墨宛秋的房間,墨輕染的房間也好不到哪裏去,能被拿走的都已經不見了,小時候墨輕染玩過的東西倒是還在箱子裏放着,只是已經被破壞殆盡了,不用問,一定是林白露幹的,墨輕染并不生氣,只是覺得她的這些行為實在是幼稚到可笑。
“不過說起來,我小時候還進過你的閨房呢。”淩宸煊含笑看着墨輕染。
“那時候才幾歲啊,小孩子哪有什麽忌諱。”再說了,他可是皇子,難道還能攔着不讓他進不成?
聽聞外面有重重的腳步聲傳來,墨輕染輕笑,“定然是林白露。”說罷輕輕搖頭,“她現在真是裝也懶得裝了,不過也是,從小到大裝了這麽多年也該累了,不過對于這一點,我倒也挺佩服的。”
片刻之後,果然見林白露氣沖沖地進來,後面跟着剛剛那個管家,只見林白露憤憤的看着墨輕染,“看夠了沒有?要是看夠了,就快點離開林府。”自己真是一刻都不想再看到她。
“放心,這林府我也不怎麽想呆,怎麽樣?我娘的東西,你們都收拾好,準備物歸原主了嗎?”
☆、010 心痛
林白露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墨輕染你別太過分!”那語氣裏面的恨意絲毫不加掩飾,墨輕染突然想起小的時候,林白露趾高氣揚地站在自己面前,用那種很不屑的語氣很自己說話,其實她不知道她那微揚的下巴裏洩露了她的自卑,如今在看林白露這番表情,墨輕染突然就有些好笑。
墨輕染臉上的笑刺激了林白露那敏感的神經,“你笑什麽?”
墨輕染輕輕搖頭,“沒笑什麽。”
林白露自然不肯罷休,以為墨輕染是在嘲笑她,“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跟你們做的那些比起來,我想我應該一點都不過分吧。”墨輕染邁步上前,走到林白露面前,眼眸冰冷地看着她,“我問你,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如今,我可曾主動招惹過你?天作孽猶可憐,自作孽不可活,林白露,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在作繭自縛。”
林白露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墨輕染轉而看向淩宸煊,“看來林大人和林夫人已經都收拾好了,我們出去吧。”
淩宸煊輕輕點頭,在走過林白露身邊的時候,略略頓住了腳步,聲音冰冷且威脅意味十足,“林白露,你最好安安靜靜地什麽也別做,否則的話,本王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淩宸煊身上的氣勢足以讓一個勇猛的武将滴下冷汗,更別說是林白露一個女子了,頓時就是渾身一抖,怔怔地看着墨輕染和淩宸煊走了出去,她恨,為什麽從小到大,那些人的眼裏都只看得到她?
走出這破敗荒涼的院子,墨輕染最後轉過身看了一眼,這一次之後,自己大約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墨輕染輕嘆了一口氣,“走吧。”連同那段幼年時光一起留在了她的身後。
回到前廳,林明翰和傅绮琴果然已經等在那裏了,傅绮琴的旁邊放着一個小箱子,墨輕染想那裏面裝着的應該就是自己娘親以前的東西了。
傅绮琴在聽過林明翰的那些話之後,心情很不好,整個人蔫蔫兒的,雖然她知道自己是通過手段得到林明翰的寵愛的,也并不指望他能真正地愛上自己,但是在媚香的那件事上,聽他這麽指責自己,她心裏難受得緊。
最終還是林明翰先開口,“這是你娘原來的東西,你拿回去吧。”林明翰指着旁邊桌子上的小箱子。
傅绮琴面色一緊,張口想說些什麽,可是看到林明翰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但是那眼睛裏的不舍再明顯不過,那些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啊,她還真是舍不得,以老爺現在的這點俸祿,自己想要再買什麽名貴的首飾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了,以後自己跟那些達官貴婦聚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還拿什麽來裝扮自己?她們一定會暗地裏笑話自己太寒酸的。
墨輕染淡淡看了一眼傅绮琴,上前打開那小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