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卷完

是皇子,他終究能保住一條命,可是你呢?你想想你自己的下場。”淩元嘉語氣很是認真,眉間微微折痕。

墨輕染微微垂眸,“這不正是王爺你想要的嗎?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對煊王大失所望,而祈王又是狂放不羁的性子,這皇位繼承人不就是你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淩元嘉怔怔地看着墨輕染,“所以,你寧願淩宸煊失去那極有可能屬于他的皇位?”

墨輕染皺眉,“嘉王,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麽在跟我說這樣一番話,事實上,我覺得目前的局面對你是最有利的。”

淩元嘉冷笑兩聲,“是啊,你說得對,我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局面嗎?可是,墨輕染,你對我又了解多少?”

☆、025 你心疼了?

淩元嘉冷笑兩聲,“是啊,你說得對,我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局面嗎?可是,墨輕染,你對我又了解多少?”

墨輕染心想,自己的确是不了解淩元嘉。如今,皇上跟煊王鬧得這麽僵,淩承祈更是一個無心皇位的,整日吊兒郎當地,而身為皇上長子的睿王懦弱無能,最近又因身體抱恙鮮少露面,根本就無心争奪皇位,而淩元嘉卻不同,他之所以做出之前的那些事情來,為的不就是皇位嗎?他故意做出中意自己的假象,故意讓瑤妃向皇上提及自己跟他的婚事,不就是想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嗎?讓淩宸煊跟皇上翻臉、水火不容不就是他最終的目的嗎?

見墨輕染沉默,淩元嘉繼續道:“你是希望淩宸煊做皇帝呢?還是不做皇帝呢?”

墨輕染淡淡一笑,“我希望不希望又能怎麽樣呢?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尊重他的決定。”

淩元嘉語氣諷刺道:“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多麽與衆不同的女子呢,到頭來,還是跟尋常女子樣,這還沒嫁給他呢,就已經萬事以他為準了嗎?小心到頭來,你跟你娘是一樣的下場。”

淩元嘉最後一句話說得實在是太刺耳,墨輕染皺了眉頭,語氣也沉了幾分,“嘉王殿下,如果你只是來跟我說這些事情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淩元嘉看着墨輕染緊皺的眉頭,還有那眼睛裏的淩厲,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很痛快的感覺,看吧,這個女人也不是一直都無動于衷的。

“怎麽?我說到你的痛處了?你以為淩宸煊跟林明翰會有什麽不同嗎?淩宸煊這種男人要比林明翰更難控制,他若是變心,做的只會比林明翰更徹底。”淩元嘉說着便是看向墨輕染,眼神嘲諷,“墨小姐,本王很為你的将來擔憂啊。”

“她的将來不用你來擔憂,你先擔憂擔憂你的将來吧。”熟悉的帶着冷意的聲音傳來,墨輕染尋着聲音望去,只見淩宸煊攜着一身的冷意而來,一雙冷眸淩厲地盯着淩元嘉。

淩元嘉輕笑了一笑,“煊王還真是夠迅速的,本王剛在這裏坐下沒一會兒,煊王就趕到了,怎麽?煊王害怕本王傷害墨小姐?你多想了,本王怎麽會傷害她呢?你忘了,墨小姐差一點成了本王的側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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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宸煊冷冷地看着他,語氣冷硬,“事實上,你這一輩子都不能跟輕染有什麽關系,不對,要說有什麽關系的話,不久的将來,輕染會成為你的弟媳,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樂意這樣。”

淩元嘉終于笑不出來,“那還得看煊王有沒有這個本事娶到墨小姐了,父皇那裏,可不好過。”

“這些事情就不勞嘉王擔心了,如果嘉王的話已經說完了的話,那……”

淩元嘉陰沉着一張離開,墨輕染一頭霧水,這淩元嘉究竟來幹嘛的?就是為了要對自己警告一番?實在是看不透。

墨輕染看不透,而淩宸煊卻是看出了淩元嘉的心思,同樣是男人,他自然看出了淩元嘉看輕染時眼神的不同,或許以前他不懂,但是在對輕染傾心以後,他怎麽會看不出來淩元嘉他對輕染……

“你怎麽又回來了?”墨輕染輕笑。

淩宸煊卻是不答,“以後離他遠一點。”

墨輕染笑着道:“這可是冤枉,是他主動來找我,說要跟我聊聊的。”

淩宸煊看着眼前眉目如畫的墨輕染,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緊張,如果自己晚遇到她一點,如果不是自己小時候就跟她認識,如果在重遇自己之前,她就遇到了別的男人,自己是不是要永遠地失去她了。

心中一動,淩宸煊上前把墨輕染擁入懷中,墨輕染不知所以,臉上一紅,“這裏是碧寧宮啊。”

“碧寧宮又怎麽樣?”

“會有人看到的?”

“看到又怎麽樣?這皇宮裏誰不知道我們的關系?讓她們看到好了。”

墨輕染輕笑,“鮮少聽你說這麽孩子氣的話。”

“孩子氣?我不覺得。”

而此時尚未走遠的淩元嘉,下意識地回過頭,卻看到淩宸煊和墨輕染兩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面,淩宸煊的背對着她,而墨輕染的臉埋在淩宸煊的懷裏,淩元嘉只能看到淩宸煊的背影,這般情形,實在讓他心中堵得難受,他自嘲地想,這是不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淩元嘉面色陰沉地回到了嘉王府,徑直進了書房,他在椅子上坐下,閉上眼睛放松靠在椅背上,可是那副兩人相擁的畫面總是浮現淩元嘉的腦海中,怎麽都揮不去。

驀地,淩元嘉霍然睜開眼睛,眸色如刀,“誰?出來?”

淩元嘉的聲音落下,有一身影自房梁上翩然而下,此時書房門外的侍衛也聽到了淩元嘉的聲音,離開就沖了進來,卻只見王爺的書房裏站着以為俏生生的女子,含笑看着王爺,眉目含情的模樣,哪一點像刺客?

淩元嘉微皺了眉頭,擡手示意那些侍衛下去。

“本王沒找你,你竟還敢在本王面前出現?”淩元嘉語氣陰沉。

那女子含笑走到淩元嘉的身邊,擡手觸上他的肩膀,“怎麽?王爺的心情怎麽這麽不好?是不是碰到什麽難事了?要不要青兒幫忙?”是了,這個女子就是在碧寧宮易容假扮宮女玉筠的冷代青,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桐樂山莊的大小姐。

“你現在最好收回你的手。”淩元嘉的語氣滿含警告。

冷代青的面色一僵,“王爺幹什麽絕情,好歹青兒也把身子給了王爺,要不是因為傾心于王爺,青兒怎麽會甘願在皇宮扮作一個宮女那麽長時間?”從小到大,都是別人侍候她,她什麽侍候過別人了?這一切還不都因為自己愛他。

“可最終礙事背叛了本王,你竟然不經過本王的同意,就在江湖中散步墨輕染的真實身份,你還真是夠自作主張的。”淩元嘉明顯是動了氣。

“怎麽?王爺心疼了?我就是要毀了她,她被人放幹了血最好,省得我親自動手了。”

☆、026 淩元嘉的真心

“怎麽?王爺心疼了?我就是要毀了她,她被人放幹了血最好,省得我親自動手了。”冷代青語氣淩厲。

冷代青剛說完,只見一個什麽東西朝自己招呼過來,心中一驚,此時已經來不及躲了,冷代青眼睜睜地看着那東西擦過自己的臉頰,火辣辣地疼,而地上正躺在一枚指環,正是剛剛淩元嘉手上戴的那一枚。

冷代青心中氣惱湧起,卻是冷笑起來,“怎麽?現如今,我就連說她一句都不成了嗎?嘉王殿下,你可別忘了,當初讓我想辦法殺掉她的人是你。”說到這裏,冷代青突然緩和了語氣,“青兒做這些可都是為了幫殿下您啊,如今墨輕染身邊危機四伏,煊王分身乏術,正是嘉王您大展拳腳的時候,幹什麽生這麽大的氣?”

淩元嘉冷冷地看着她,輕輕拂過自己的手指,剛剛那裏還帶着一枚指環,“這些事情本王自有打算,什麽時候輪得到你過問了?冷代青,你應該很清楚,背叛本王的人是什麽下場吧?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本王面前,膽子的确是夠大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本王費工夫派人去找你了。”

冷代青面上卻無懼色,笑着俯身撿起地上的指環,遞到淩元嘉的面前,“若是青兒死了,不就少了一個人幫王爺了嗎?王爺說青兒背叛了王爺,這可是大大的冤枉了青兒,青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王爺。”

“一切不聽從本王吩咐的行為都是背叛,本王分明囑咐過你,切不可把墨輕染的真實身份洩露出去,可是你是怎麽做的呢?本王不需要不停吩咐的屬下。”淩元嘉并未接過冷代青遞過來的那枚指環。

冷代青把那枚指環放在了淩元嘉面漆那的書桌上,“王爺被那個女人蒙蔽了眼睛,才會生了恻隐之心,王爺走了彎路,我要幫王爺走回來,因為……”冷代青突然低下頭去湊近淩元嘉,兩人的面頰幾乎相觸,“這世上沒有人能比我再愛王爺了。”

淩元嘉沒有動,一雙桃花眼裏滿是諷刺,“本王記得警告過你,千萬不要對本王動真心,傷人傷己而已。”

真的是傷人傷己嗎?冷代青的眼神一暗,可是那天得知南晴郡主設局陷害墨輕染偷玉佩的時候,他為什麽會那麽着急呢?他甘願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偷偷潛入墨輕染的房間,想要拿走南晴郡主事先放好的玉佩,就是為了讓墨輕染免于遭人誣陷,一向心狠手辣的嘉王殿下什麽時候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要不是因為這件事,她也不會下定決心把墨輕染就是林輕染的事實傳播出去,所以墨輕染必須死,就算自己不能走進他的心裏,那麽其他的女人也不可以。

“王爺怎麽樣是王爺的事,青兒動不動真情是青兒的事情,只要王爺肯讓青兒呆在王爺的身邊就好。”

淩元嘉陡然站起身來,伸手扼住冷代青的脖子,“你以為事到如今,本王還會留着你嗎?一枚不聽話的棋子,本王還留着幹什麽?”

冷代青呼吸不暢,頓時就憋紅了臉,淩元嘉的力道不輕,冷代青的手下意識地去扒他的手臂,“我……的手裏有……王爺一直想要的……東西。”

淩元嘉面色猛地一變,霍地松開自己的手,冷代青捂着自己的脖子,劇烈地咳嗽。

“此話當真?”

冷代青勉強平息了氣息,“青兒不敢欺騙王爺。”

“冷代青,如果這一次你再欺騙了本王,本王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淩元嘉眼神陰沉。

“青兒不敢,只求王爺把青兒留在身邊。”

墨輕染和墨宛秋離開皇宮的時候已經是明月高挂了,用罷晚膳之後,太後仍然不舍得放墨宛秋離開,想要留墨宛秋和墨輕染歇在碧寧宮的,可是墨宛秋百般推辭,太後也只好任由她們母女離宮去了。

墨宛秋和墨輕染并肩走在皇宮寬敞的道上,秋瞳和覓竹跟在她們身後,旁邊偶爾有宮人走過,小心翼翼地看上一眼,然後迅速走開。

“這裏跟娘親以前來的時候一樣嗎?”

“這些紅牆琉璃、山石草木似乎絲毫未變,只是……物是人非。”

墨輕染怔了一下也沒有再問,幾人一路沉默到了城門口,擡頭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墨輕染心中一喜,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墨宛秋自然也看到了那站在宮門口的淩宸煊,她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卻見那一抹淺淡的笑意卻是以前從未見過的,墨宛秋知道輕染既然認定了一人就不會輕易改變,只是,她難免擔心,今日皇後帶着那個南晴郡主來者不善啊。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等在這裏的?”墨輕染走到淩宸煊的面前輕聲問道。

淩宸煊淡淡一笑,并未回答,“上馬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墨宛秋淡淡一笑,“那就麻煩煊王殿下了。”

“伯母無須多禮,這是我該做的。”

墨宛秋輕輕朝他點了一下頭,由着秋瞳扶着上了馬車,墨輕染看着淩宸煊輕柔一笑,伸出柔荑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松開,上了馬車。

淩宸煊看了一眼自己那被她握過的手,嘴角不自覺地勾起,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自己,手上似乎還殘留着她指腹柔軟的感覺。

回到宅子之後,墨宛秋對淩宸煊道:“煊王殿下是否有空,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和輕染二人說。”

“當然有空。”淩宸煊知道墨宛秋要說什麽,今天母後在自己離開之後說的那些話,自己都已經知道了,想必此時墨伯母心裏對自己也很不滿吧。

墨宛秋帶着淩宸煊和墨輕染一起去了後院的花廳,開口就道:“那個郡主是怎麽回事兒?輕染你為什麽要瞞着我?”

“抱歉,娘親,我本來想處理好這些事情再告訴您的。”

“處理?你們想怎麽處理?今天皇後的話你又不是沒聽見,她明擺着就是告訴所有人南晴郡主就是煊王的未婚妻,這樣,你們兩個還要繼續下去嗎?”墨宛秋看向淩宸煊,“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兩個的事情,我是堅決不同意的。”

☆、027 查南晴郡主

“我絕對不會娶南晴郡主的,這件事我已經跟父皇和母後說過了。”淩宸煊沉聲道。

墨宛秋端起手邊的茶輕飲了一口,旋即放下,“身為皇子,皇上和皇後的主意已定,人是煊王說不娶就不娶的嗎?趁着煊王你跟輕染的感情還不深,兩人都趁早抽身吧,免得到頭來三人都受傷。”

秋瞳和初槐對視一眼,夫人這是……說真的嗎?

墨輕染斂了目光沒有說話。

淩宸煊深沉了目光,“伯母給我五天的時間,我定可以讓南晴郡主自己離開京城。”

墨宛秋定定地看着坐在墨輕染身邊的淩宸煊,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勢太過強大,也不知是不是件好事。

走出花廳,墨輕染送淩宸煊離開。

“你要用什麽辦法讓南晴郡主主動離開京城?拿上次她用玉佩陷害我的事情嗎?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皇上和皇後一定會站着她那邊,袒護她的……”墨輕染邊走邊說。

淩宸煊突然止住腳步,伸手輕握住墨輕染的肩膀,“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會想辦法的,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墨輕染淡淡一笑。但是心中卻有些擔憂,南晴郡主不是林白露那樣沒有腦子又容易受人蠱惑的女子,含煙郡主也不是她的對手,別看這個南晴郡主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能在碧寧宮悄無聲息地把她的玉佩放進自己房間的南晴郡主并不如她表面上讓人看到的那般無害。

當天晚上,淩宸煊回去就吩咐下去,無論如何,三日之內打聽出南晴郡主的所有事情,越詳細越好。為确保事情的進展,淩宸煊派了自己麾下最擅長打探情報的一群人前去打探,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讓南晴郡主主動離開京城。

明月高挂,幾道黑影從煊王府而出,躍上屋頂使了輕功縱身而去。

墨宛秋既然已經被太後召進宮,這個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傳播開來,而墨宛秋她們也沒想刻意隐瞞,既然回到了,就大大方方地回來,反正做錯事情的人又不是她們。

這日,墨輕染、歐陽之禾正和墨宛秋說話,侍女來報:“有人求見。”

“誰啊?”歐陽之禾淡淡問了一句。

“柴老爺,還有……林明翰林大人。”

墨輕染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看向墨宛秋,看到她愣愣的樣子,墨輕染也猜不到此時墨宛秋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歐陽之禾見墨宛秋半晌沒吭聲,于是微皺着眉頭道:“那什麽林大人來這裏幹什麽,打發他離開。”

“是。”侍女應聲退下。

“等一下。”

一時之間,歐陽之禾和墨輕染都看向墨宛秋。

“既然來了,就見見吧,免得別人說我們待客不周,讓他們二人都進來吧。”墨宛秋已經恢複了一貫的平和之态,但是墨輕染卻以為這只是娘親表面上的,任何人見到如此傷害自己的人再次出現自己面前的時候,應該都不會平靜的吧。

事實上,林明翰和柴夏陽是在門口碰到的,兩人都有點相看兩相厭的意思,自進門開始,兩人都沒說上一句話,彼此都不屑于看一眼。

但是兩人坐在那裏都是各有心思,林明翰心中暗自不爽,自己的女兒不認自己,倒是跟這個柴夏陽走得很近,那怪前段時間都不見柴夏陽,想必是輕染告訴了他宛秋的的藏身之處,他去找宛秋去了,剛剛看侍女跟柴夏陽的熟絡,柴夏陽必定常來這裏。想到這裏,林明翰心中更是堵得慌,這個柴夏陽的心思他怎麽會不知道,年輕的時候他就對宛秋有觊觎之心,如今更是趁虛而入,實乃小人之舉。

而柴夏陽心裏也不舒服,畢竟宛秋跟眼前這個男人有幾年的夫妻之情,當年他也看過兩人恩愛的樣子,人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擔心宛秋見了林明翰之後就軟了心腸。

如此,這兩個男人在前廳裏各懷心思地坐着,兩人的面色都不怎麽好看。

聽聞腳步聲傳來,兩人俱是擡起頭,只見墨宛秋緩緩而來,身後跟着墨輕染和歐陽之禾。多年未見的人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林明翰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宛秋她真的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美。

墨宛秋只淡淡掃了林明翰一眼,然後對柴夏陽輕笑了一下,在主位上落座。

“林大人,多年不見,聽說你官運亨通,恭喜。”墨宛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甚至帶着笑意,可是林明翰面上卻是一滞,半晌之後才應聲道:“宛秋你……過得好嗎?”

墨宛秋淺然一笑,“林大人,我們這等關系,你如此稱呼我名字只怕不好吧。不過,這些年,我過得還算不錯,只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帶着輕染躲避追殺,颠沛流離的時候受了些苦,不過後來安定下來之後就好多了,這還多虧了林大人您啊。”

“宛秋,我知道你對我有恨意,可是當年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從輕染那裏才得知當年那些人對你們下殺手的,我本來只是讓他們找你們母女兩個回來,卻沒想到會發生後來的事情。”林明翰着急地解釋。

------題外話------

謝謝滿奕送的花花。

☆、028 休書

林明翰還欲說些什麽,可是卻是被墨宛秋打斷,“如果林大人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話,我想就不用再繼續下去了,當年的事情,我現在依舊歷歷在目,那些人口口聲聲說是受了林大人你的命要斬草除根,殺了我們母女兩個,如今林大人卻說這些都是誤會?真是笑話!”

柴夏陽眸中也越發地陰沉,這個林明翰簡直是畜生都不如,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麽會跟他這樣的人成為朋友?

“你誤會了,不是我,是……”是傅绮琴背着自己下的命令,他也是一直被蒙在鼓裏,要不是上一次輕染在林府說的那番話,自己大概永遠都不會有知道的那一天,他一直都知道傅绮琴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

墨宛秋淡淡一笑,“林大人倒是說下去啊,不是你又是誰?”這件事輕染已經跟自己說過了,輕染說根據那天在林府時林明翰的反應,他應該是的确不知道這件事,當年那些人對她們母女兩個下殺手的事情,應該是傅绮琴的自作主張。

可是,林明翰卻是猶豫了,如果此時說出來,這麽多人都在場,輕染跟煊王又那麽親近,如果被煊王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放過绮琴的,雖然自己很不滿意當初绮琴瞞着自己對宛秋母女下殺手的事情,但是自己畢竟跟她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自己若是說出來了,不就等于把绮琴往死路上推嗎?

看到林明翰的猶豫,墨宛秋冷笑一聲,盡管自己對這個男人早已沒有了感情,可是心中終究還是為自己感到可悲,當初他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自己,如今換成傅绮琴,他卻猶豫了,到底是自己在他心裏的分量不夠,能怪誰呢?要怪也只能怪當初自己瞎了眼,看上了林明翰這個男人。

“我……是我對不住你。”林明翰終究沒有把傅绮琴給說出來。

“傷害已經造成,再說對不起又有什麽用呢?”墨宛秋淡淡道。

“宛秋,當初是我不對,這些年我一直都很內疚。宛秋,當我知道你還活着的時候,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是上天給我贖罪的機會,宛秋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宛秋是自己的妻子,輕染是自己的女兒,一切都沒有改變。

聽到林明翰說出這番話,在場的人心中都是詫異,秋瞳更是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真是夠不要臉的,竟然還想讓夫人重新回到林府,太不要臉了,太不要臉了!

而柴夏陽的心中卻是猛地一緊,當初宛秋一步步喜歡上林明翰的整個過程看在眼裏的,他知道當初宛秋付出了很深的感情,那麽深的感情,在經歷過那些傷害之後,真的完全消磨殆盡了嗎?柴夏陽心中沒有把握,畢竟女人的心都是軟的,面對一個當初自己曾經傾心相待的男人……柴夏陽目光怔然地看向墨宛秋。

只見墨宛秋坐在上座一言不發,手指輕輕撫摸着茶杯的杯沿,一雙眼睛裏平靜無波,根本看不出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墨輕染和歐陽之禾都是一聲不吭,整個前廳裏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得清楚。

片刻之後,墨宛秋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聲音卻是冷漠疏離,“林大人以為我墨宛秋是什麽人?是可以任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早在你不顧我的哀求仍要取輕染的血給你的小妾治病的時候,我們之間早就恩斷義絕了。”墨宛秋頓了一下,微微皺眉,“不對,不是恩斷義絕,是你欠了我們母女兩個。”

“如果林大人來這裏只是為了說這些有的沒的話,那就請離開吧,我實在是不想看到你。”如果說墨宛秋前面還在敷衍克制的話,這一句當真是充滿了厭惡之意,那種恨不能永世不見的語氣讓林明翰心中堵得難受。

可是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墨宛秋就接着道:“秋瞳送客。”

秋瞳咧嘴一笑,“是,夫人。”然後輕快地走到林明翰的身邊,“林大人,請吧。”

林明翰面上難堪,既然墨宛秋都說出這樣的話了,他自然也不好多留,站起身來,灰溜溜地離開了。

秋瞳送林明翰出去的路上,用極其輕快的聲音道:“林大人啊,我勸你就別再白費功夫了,你說你傷夫人傷得那麽深,夫人哪裏肯原諒你啊。還有啊,就算以前的事情不算,那一次甘泉寺,你還串通自己的女兒差一點害得小姐失去了清白,林大人,你說你這一生究竟是做了多少孽啊,還好小姐早就不認你這個爹了,不然你說着因果報應的……”

“住嘴,你一個小丫頭還敢這麽跟本官說話,還有沒有規矩了?”林明翰惱羞成怒。

秋瞳止住腳步,不屑地瞥了一眼林明翰,“呦,還跟我耍官架子呢?我們這裏可沒有什麽林大人,您要擺譜回家擺去。”秋瞳一直把林明翰送出了宅子的大門,還不忘了大聲道:“若是林大人識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來了,這裏不歡迎您。”

林明翰黑着臉上了馬車離開,秋瞳得意一笑轉身回了宅子裏。

馬車上,林明翰果真是氣得不輕,主要是秋瞳說的那番話太氣人,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小丫頭這麽牙尖嘴利的?

走了沒一會兒,馬車行過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外面的嘈雜聲讓林明翰皺緊了眉頭,心中煩躁地離開,頭上已經出了薄汗。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林明翰怒吼,“怎麽回事兒?”

“老爺,是……墨小姐。”

林明翰一驚,連忙出了車廂,只見馬車前橫着一匹馬,馬上坐着的人真是初槐和墨輕染。

“輕染,你這是……?”林明翰疑惑。

墨輕染示意初槐把手裏的東西擲到林明翰的面前,林明翰看到一個東西自初槐的手裏向自己襲來,就下意識地接住,拆開一看,兩個大字頓時映入眼簾:休書!

☆、029 遭遇突襲

林明翰擡頭震驚地看向墨輕染,而墨輕染也是毫不避諱地看着他,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往後,娘親跟他再也沒有關系了,她要為娘親謀一個自由之身。

林明翰再低下頭去看自己手裏的休書,雖然時隔多年,但是他對這字跡依舊再熟悉不過,也讓他明白這封休書的确是出自墨宛秋之手,上面所書字字句句皆是絕情,言辭犀利,讓林明翰心中一顫。

但是,林明翰更多的卻是憤怒,這算什麽?墨宛秋竟然給自己寫休書,這天下只有男子給女子休書的道理,哪有女子給男子休書的道理,這不是故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羞辱自己嗎?

林明翰捏着休書的手幾乎顫抖,擡眼憤怒地看着墨宛秋,自從自己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以後,自己從來都是忍耐讨好,就連她在林府大鬧了一場,自己也沒有對她怎麽樣,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畢竟當年自己的确是對不起她們母女,可是她這算什麽?故意讓自己的親爹在衆人面前出醜?故意打自己臉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林明翰聲音裏夾雜着憤怒和不堪。

墨輕染坐在馬背上,聲音淡淡的,“怎麽?林大人連字都不認識嗎?那‘休書’二字難道寫得不夠清楚嗎?”

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來是想一睹墨輕染的容顏,二來,這林大人被自己的夫人寫休書,這麽有趣的事情自然要來看熱鬧的,此時人們已經在旁邊小聲嘀咕了。

林明翰掃視了一下周圍,面色難看,如今早點離開這裏才是上計,只聽得林明翰道:“真是胡鬧,這休書也是胡亂寫的嗎?行了,我還有事,我們以後再說吧。”說罷之後,就急匆匆鑽進馬車裏,命令駕車的下人趕緊驅車離開。

墨輕染卻大聲道:“不管林大人願不願意,這封由母親親筆所寫的休書,我是親自交到林大人的手上了,從此以後,我們母女兩個跟你再無幹系。”

林明翰正心煩意亂,也沒有心情去理,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

誰知道,馬車剛起步,人群中就是一陣混亂,林明翰連忙問:“怎麽了?”

“老爺,好像是……刺客。”

林明翰心中一緊,“刺客?”他趕緊撩開車簾來看,可不是,人群中多了些拿着刀劍的人,看樣子這些人是沖着輕染去的。

此時坐在馬背上的墨輕染卻顯得很鎮定,隐在她四周的暗衛皆是現身,牢牢地把她護了起來。

只聽墨輕染大聲道:“星淵,疏散百姓!”

這星淵正是淩宸煊當時派去保護墨宛秋的屬下,他回京之後,便是被淩宸煊安排到了墨輕染的身邊保護。

星淵擡頭看了一眼已經下了馬,被暗衛們層層護衛起來的墨輕染,頓時有些猶豫,王爺讓自己無論如何不要遠離墨小姐身邊,如今墨小姐卻讓自己去疏散百姓……

墨輕染見星淵猶豫,眉頭微蹙,“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疏散百姓。”再這麽下去,百姓們會無辜受傷的。

“是。”星淵帶了幾名暗衛,把慌亂逃竄的百姓有秩序地疏散開來,很快,剛剛還被百姓們圍起來亂成一團的地方,此時已經只剩下暗衛和那些刺客了。

“墨小姐,我們無意傷你,只是想借你的血一用。”對方的實力竟也不弱。其實自墨輕染回京後不久,他們的人就整天整夜地埋伏在墨輕染住的宅子外,可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今天他們實在是忍不住了,見墨輕染和她的一個侍女騎馬而行,覺得他們一直等的機會到了,這才出手。

墨輕染輕笑一聲,那刺客竟是被她這一笑震住了心魂,知道餘光瞥到有寒光一閃,這才回過神來,耳邊卻是聽得墨輕染的聲音,“這天下間想得我血的人不計其數,若是我都一一應允,這條命早就沒了。取血對我的身體消耗極大,一不小心就會一命嗚呼,我墨輕染還沒有舍己救人之大善。”

“好,既然墨小姐不肯出手相助,那我們就憑本事說話吧。”那領頭的刺客冷聲道。

此時初槐在墨輕染的耳邊小聲道:“這幫人真是不可小觑,至今為止,能跟煊王的暗衛們周旋這麽久的也只有這一幫刺客了,想必來頭不小。”

這邊激戰正酣,墨輕染不知何時才能脫身時,有噠噠的馬蹄聲的由遠及近地傳來,仿佛心有所感,墨輕染轉頭看去,那策馬狂奔之人不是淩宸煊又是哪個?心中頓時安定下來,仿佛有他在,什麽都不成問題。

淩宸煊下馬踏着刺客的肩膀躍身至墨輕染的身旁,上前握住墨輕染的柔荑,輕按了一下她的手背,輕聲問道:“害怕嗎?”

墨輕染搖頭,“你從哪裏趕來的?”

“宮中。”

墨輕染驚訝。

而此時,淩宸煊的手已經攬上墨輕染的纖腰,在她的耳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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