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家想給她下馬威想給她難堪,她又何必跟人家客氣?既然想打臉,那麽就看誰打的響好了,她可是最喜歡打臉的。

太後早就瞧見莊娴雅來了,正是如莊娴雅所料的那樣,想要給莊娴雅一個下馬威,好叫她知道這宮裏誰才是真正厲害的人,卻是沒成想小姑娘壓根就不按常理出牌,頓時鬧了個沒臉,當下也冷着臉看着莊娴雅:“莊府的家教果然是讓哀家開眼。”

“呵呵。”坐在太後身邊兒的兩位也捂着嘴笑,似乎很樂意看莊娴雅的麻煩。

“太後娘娘何必這麽自謙?我倒是覺得,太後娘娘這裏的規矩才最是讓人開眼呢!”莊娴雅扯着帕子擡眼笑眯眯的看着太後,嬌俏的小臉真是懵懂得讓人覺得可愛得緊。

偏生莊娴雅這幅樣子在太後眼裏卻是挑釁的意思了,太後當即摔了茶杯,一臉的冷怒怒視着莊娴雅道:“放肆!你算去那個什麽東西?竟敢如此與哀家說話!”

“我說什麽了嗎?”莊娴雅一臉懵懂無辜的樣子看着太後,又看着太後身邊兩位面色突變的貴女,眼神十分的茫然,而後轉身看着楚風道:“我說了什麽了呀?”

看着莊娴雅這樣的懵懂無辜,太後是真的憋了好大一口氣,恨恨地拍着桌子命令道:“來人,掌嘴!給哀家教教這個沒規矩!”

莊娴雅莫名其妙的看着太後,又看了看蠢蠢欲動的紫蘇,不高興的眯起眼道:“我跟你說過的,和你們說不來的,畢竟不是一個年紀的,哪裏又有什麽話題可說的呢?請我來了卻給我甩臉子,你們當自己是誰?楚墨塵麽?他都不敢和我甩臉子的,你們算什麽?”

一旁聽着的楚風只覺得後背發涼,說實在的,六小姐這麽個嬌貴性子到底是怎麽養成的他一直比較好奇,這種誰也不能惹誰也不準惹的思想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境界啊?說白了這不是作死麽?真心好累。

果然,紫蘇還沒走兩步就口鼻流血的倒下了。太後當即吓得面色巨變,不敢置信的看着莊娴雅道:“你這個妖女!你到底做了什麽?你竟敢當着哀家的面動哀家的人,你簡直放肆!來人……”

“叫吧,你再叫也不會來人的!”莊娴雅扯着帕子懶洋洋道。

楚風:……這麽惡霸的口氣六小姐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如果把說話的對象換做是王爺——嘶,那畫面太美,他實在是不敢看。

太後噎了噎,就連在坐的兩位小姐都臉色十分的怪異,明明是本該害怕的場面,卻被莊娴雅一句話弄得這樣的古怪。

“太後娘娘,您的聰明我是從來不會懷疑的,但是——你憑什麽就以為自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我又不是皇宮裏的女人,我做什麽你管得着麽?”莊娴雅覺得這太後純粹是閑得慌想的多了,才會有這麽多沒腦子的作為,“我就算是要做什麽,楚墨塵都管不着的,你憑什麽就以為你管得着了呢?”

“放肆!放肆!氣死哀家了!”太後真是被氣得不輕,好不容易熬死了皇上,成為大齊最尊貴的太後娘娘,卻沒想到竟然還會被一個黃毛丫頭……

莊娴雅真是覺得沒趣,這個樣子還不如回莊家和那些愛作死的人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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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塵在殿外聽了有一會兒了,只覺得很是好笑的樣子,這丫頭無論在哪裏都是決計不肯讓自己吃虧的,他倒是白擔心了。

莊娴雅帶着楚風剛出來就看到殿門外的楚墨塵,當即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我跟你說,這皇宮裏真是沒意思透了,我一點也不喜歡。”

“也好,我聽人說外面如今很是熱鬧的樣子,不如我陪你回莊家瞧瞧去?”楚墨塵對與莊娴雅指派自己的人去幹的那些事兒也是了如指掌的,他就是覺得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敢想敢做,偏偏她每次的猜測與設想竟然都是對的,如此倒真是個聰明的丫頭。

“好啊。”

兩個人說好了,便只帶着楚風便衣出宮。當然,楚墨塵這麽好心也不是沒有別的計劃的,莊娴雅只是懶得去問罷了,橫豎她是不會放過那些惹到她頭上的人的,好些日子沒回莊家了,她倒是很好奇莊家如今的情況呢!

莊府裏邊兒,如今正是熱鬧着。

自打見了遠房的表哥以後,林氏便跑到莊建洲的院子裏哭天抹淚,嚎得驚天動地,把莊建洲煩的簡直恨不得掐死她。

“你給我住嘴!”莊建洲氣得臉色發青,“到底是什麽事兒?”

“老爺,妾身錯了,妾身知道錯了,只是求老爺救救我們婉柔吧!如若是晚了的話,婉柔這輩子可就算是毀了的。”林氏心裏急得火燒火燎的,見狀也不再哭嚎,趕忙求着莊建洲。

“婉柔怎麽了?”

莊婉柔出了什麽事他還真是不知道的,這個女兒平日裏也不請安,與他也不親近的,一個月裏也是見不到一面,前日嫁了睿王殿下當日出了那樣的事,他也是派人出去找過的,确實沒有任何的消息,也就沒在意了,只是叮囑人繼續找着。

“婉柔被人賣進了麗春閣!也不只是誰那麽狠的心,我可憐的婉柔才只有十四歲啊!”林氏抹着淚哭訴道,其實她心裏懷疑的是莊娴雅,只是如今她學乖了,不敢和莊娴雅對上。

“什麽?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莊建洲一聽頓時就覺得不好了如若婉柔真的進了那種地方,就算是出來了名聲也是毀了的,更別提以後再找個好人家了。

莊建洲這壓根就是想多了,成婚的那個日被人揭發了那樣的醜事,誰還敢娶這樣的女人?娶回去作死麽?

“今日我遠房表哥特意進府與我說的,老爺,你快去救救我的婉柔吧,不能再耽擱了。”林氏扯着莊建洲的衣服乞求道。

“好了,滾回去你院裏待着等消息便是!還有,別再給我嚎得阖府的人都知道了,到時候你女兒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莊建洲一把扯回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麗春閣。

麗春閣乃是謝家的産業,自家的小姐交代下的事自然是會緊盯着的,莊建洲如此大搖大擺的上門要人,沒給說話的機會就被轟了出去。

偏巧,就撞上了剛出宮的莊娴雅與楚墨塵。

☆、69莊婉柔

? 扶起莊建洲,莊娴雅擡頭看着門匾,“麗春閣?什麽東西?”

“咳咳,雅雅,這地方女兒家不能來的。”楚墨塵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怎麽就這的寸呢你說?

“雅雅,你妹妹——婉柔被人賣進這裏了,你快求求王爺救救你妹妹吧!”莊建洲一見到莊娴雅,當即覺得臉上木搓搓的,然而待聽到楚墨塵的聲音,卻是有充滿了希望的,他也是看出來了,這麗春閣背後的人定然是不輸于莊家的,不然怎麽會就這麽的不客氣呢?

“莊婉柔被人賣進了這裏?”

莊娴雅勾着嘴角笑得意味深長的,果然麽,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花錢找人那樣的對待人家一個好好的小姑娘,如今便是輪到了自己了麽?她就說嘛,不用她動手,有些人都能把自己個人給作死的,瞧,這不就是麽?

“這裏是謝家的産業。”楚墨塵眯了眯眼,提醒道。莊婉柔做的那些個爛事兒,他也是知道的,那樣歹毒龌龊的一個女人他一點都沒有要救她的心思,更何況這個女人還三番五次的害他的心肝,不弄死她都是看雅雅的面子。

如若莊娴雅知道楚墨塵的想法,定然會大笑三聲,然後道:“真的,您随便弄死好了,真的不用看我的面子的。”

“據我所知,莊婉柔她花了一千兩銀子找了一群乞丐□□了謝尚書的千金謝紫燕,這事兒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爹爹竟是不知道的麽?”莊娴雅半垂着臉蛋,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人是要救的不假,但是救出來以後可就是她說了算的。

“不可能!她一個人哪裏有那麽多錢做那種事?雅雅你一定是被人給騙了的。”莊建洲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莊家怎麽可能會有這麽惡毒的女兒?絕不可能。

“這事兒,睿王也是知道的,卻是也沒有阻攔,爹爹你說這事兒還會有假麽?”莊娴雅看着莊建洲,如若是前世他對她也是這般的好——她又怎麽會淪落到那樣的地步?這些人總是在她決定要放過他們的時候,又把她上輩子的傷口毫不留情的撕開,果然,和林氏一樣,不管她重生于否,她永遠都是被忽略被放棄的那一個麽?

楚墨塵将莊娴雅摟進懷裏,“別怕,我在。”楚墨塵朝楚風使了個眼色,楚風當即會意,沒過多時便帶着憔悴不堪的莊婉柔從後門出來了。

“我累了。”莊娴雅擡起頭看着楚墨塵,噘着嘴道。

“累了,就睡吧,我守着你。”楚墨塵看着忽然消沉的小姑娘,攔腰将人抱起。莊娴雅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将腦袋埋進他懷裏,其實她對這個男人的意圖早就察覺了的,但是她總是不敢輕易的相信一個人的。

上輩子的她那麽的好,那麽的溫柔體貼,那麽的知書達理,寬厚大度,卻仍是得了個那樣悲慘無比的下場,如今驕橫跋扈,性格驕縱,又愛耍脾氣愛作死的自己,如何會有人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呢?

理智在告訴着她不要相信任何人,要記住上輩子的教訓,而她的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給自己一個機會,重生回來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的,而不是抱着上輩子的悲慘記憶痛苦的折磨自己的。

如今的莊娴雅,就在猶豫的邊緣徘徊着。

回了莊府,楚墨塵将莊娴雅放在她的閨房裏,自己則到了外間,“把人帶進來吧。”

楚墨塵說的是莊婉柔和林氏。

沒過多久,收拾好了的莊婉柔就随着林氏被一道帶進來了,見到了正位上坐着的皇上,林氏急忙跪地叩頭行禮,莊婉柔也跟着磕頭。

楚墨塵大量着堂下的母女倆,狹長的眼底盡是冰寒,他制止了林氏即将出口的話:“別與朕說些有的沒的,今天如若不是雅雅開口,朕也懶得多管你們家這檔子破事兒的!”

林氏一聽這話頭便知道皇上的心情可能不大好,當即賠着笑臉道:“雖說開口的是雅雅,可救出我們婉柔的到底是皇上您啊!我們家婉柔最是知禮,怎麽能不叩謝皇上的救命之恩呢?”

“知禮?哼,倒也是。”聽着林氏的話,楚墨塵只冷哼一聲,這樣的知禮,倒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臣女多謝殿下救命之恩,臣女無以為報,便只得——”莊婉柔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倒是別有一番的風情。

楚墨塵一聽這話就狠狠地皺了皺眉頭:“你們母女兩個是什麽毛病?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是麽?怎麽,莊家這是要造反不成?”

“民婦不敢,求皇上恕罪,民婦只是,民婦只是……”林氏只是了半響,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莊婉柔卻是止了淚水,跪行到楚墨塵跟前道:“臣女與臣女的母親只是想感謝皇上的救命之恩的,并沒有別的想法,還請皇上恕罪,不要和臣女的母親計較。”

“滾開!”楚墨塵一腳将人踹出老遠,冷冷的瞧了眼堂下的兩人,明明自己已經告訴了她們,真正救人的是雅雅,偏生這兩個人卻只字不提雅雅,一個勁兒的糾纏于他,是想打什麽主意?當他是瞎的麽?

“我只是睡了這麽一小會兒,便這麽的熱鬧啊,倒是不想,這府上竟是如此歡迎我回來的麽?”莊娴雅踢着鞋,捂着嘴巴出來,剛睡醒的眼睛裏布滿了水汽,看起來水汪汪的,萌的人心都化了。

楚墨塵便是如此,上前一步将人打橫抱起來道:“吵到你了?是我不好,下次定然不會再這樣了。”

“她們怎麽來了?你叫來的?”莊娴雅是不喜歡看到這兩個人的,也從來不許她們進她的院子裏的。

“姐姐這說的是什麽話?妹妹正是來感謝姐姐的救命之恩的,如若不是姐姐救了我,妹妹還真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呢!”莊婉柔哭的情真意切,話裏話外都好似在說着一個意思,她還好好的,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她還是幹幹淨淨的。

這話若是不知情的人知道了,倒還是可以哄騙過去,偏生這人是莊娴雅,時刻派人關注着這些人的莊娴雅又如何不知莊婉柔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麽呢?是以聽到莊婉柔這個樣子的話,莊娴雅倒是覺得萬分的好笑的,“如若你真的是來謝我的,那麽便該知道我正在睡覺,而且我最不喜歡人家打攪我睡覺了。”

莊婉柔一聽這話當即又哭出來了,一臉委屈道:“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誤解我呢?我是真的誠心來和你道謝的呀!我沒有旁的意思,我只是急着跟你道謝,才會忘記了的。”

“真的麽?”

莊娴雅托着下巴看着眼淚汪汪的莊婉柔,真心覺得那麗春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啊?短短的兩天就将一個總是趾高氣昂的女人變得這麽的——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真是看得她好牙疼。

“自然是真的了,妹妹何時欺騙過姐姐。”莊婉柔捏着帕子擦着眼淚道。

“微臣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莊老爺子一聽說莊婉柔回來了,還是楚墨塵讓人救下的,當即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頓時覺得老四家的是越來越不靠譜,就連老四也是個沒腦子的,這樣的事兒與雅雅有什麽關系?雅雅又憑什麽要為了那麽個白眼狼去求皇上?真是拎不清的一家子。

“免禮,朕此次乃是微服私訪,莊老不必張揚。”楚墨塵這話就差沒直接說,朕只是和雅雅出來看看,和你們沒關系,沒事兒別來朕面前晃悠,煩人又礙眼!

“是,老臣知道了。”莊老爺子揮手命人将林氏母女帶了回去,只留下莊娴雅與楚墨塵兩人。

出了院子,老爺子的臉就黑了,當即命人把莊建洲還有林氏母女帶到松鶴堂。

被關了些許日子,老太太整個人看起來蕭索了許多的樣子,如今一看到老爺子,一時間心裏竟是感慨萬千的,眼底頓時就濕了,只是見老爺子面色不怎麽好,也不敢開口說話。

“我關了你也是有一陣子了,想來你也是個聰明的,該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了,如今府裏正值多事之秋,但幾個媳婦卻是沒有幾個得用的,故此仍是需要你出來主持內宅的,如今這便是第一件事,我來問問你的意思。”莊老爺子并沒有要殺了老太太的想法,當然要像從前該那樣的信任她,敬重她卻是不能了,故此才有了這一遭。

“老爺請吩咐。”

老太太如今也是醒悟了,知道自己是受了林氏母女的挑撥,才會犯下那樣的大錯,原想着這輩子也沒幾日可活的,但今日看老爺子如此說法,便是知道這是要放過自己了,當下心裏就更是悔恨了。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如若不是為了家族,她也是不會那麽狠心的。怪只怪她被那母女兩個蒙騙了心智。

“前些日子,婉柔從林氏那裏得了千兩銀子,雇了一群乞丐糟蹋了謝尚書家的小姐。前幾天謝尚書的人找上門來,将婉柔賣進了麗春閣,如今剛剛被雅雅救出來,你便看着此時該怎麽辦吧。”莊老爺子是真的心累,府裏的幾個孩子,竟是全然沒幾個教養好的,大房的子奇——二房的兩個姑娘整日裏也是勾心鬥角的,三房的倒是不鬧騰,但是前些日子竟是發現了與靖王府搭上了線,這真是全然沒有個安生的時候。

老太太沒想到,莊婉柔竟是這樣的大膽,這樣的歹毒,連帶着當初自己被她蒙騙了的那股子惱火一起出來了,頓時冷眼看向堂下跪着的母女二人道:“如今婉柔依然是進過那樣的地方,如若是在養在府裏的話,與其他幾個姑娘的名聲也是極為不妥的,為今之計,要麽送她到石山的家廟待着,要麽就送到鄉下配了人家,倒也能平平順順一輩子。”

“如此也好,便聽你的吧。”老爺子扔下這話便出去了。

莊婉柔一聽這話頓時覺得接受不了,朝着老太太大吼道:“我不要去鄉下我不要去鄉下!我可是莊府正正經經的嫡小姐!我才不要去鄉下!皇上不會讓你們把我送到鄉下的!”

“皇上如何與你有關系麽?你這樣的肮/髒/身/子竟還敢妄想皇上?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來人,将七小姐綁了堵住嘴巴,套上馬車立刻派人送到鄉下,直接配了人,剩下的便不需要我多吩咐了吧?”老太太朝着一旁的馬嬷嬷吩咐道。

“是。”馬嬷嬷立即會意,叫了人便将莊婉柔給綁起來帶出去了。林氏有心想要阻止,卻被幾個嬷嬷摁在地上不得動彈,連嘴巴也給捂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莊婉柔被帶走。

莊娴雅的院子裏,莊子凡看着乖乖巧巧的窩在皇上懷裏的莊娴雅,頓時覺得有點難以接受的樣子,想當初他就只是摸了這丫頭一下下,就被她狠狠地打了,這差別怎麽就這麽大?他才是這親哥好不好?!

“那人是誰你知道麽?”莊娴雅摸摸下巴,果然是又開始作了麽?臨時還真是一點都閑不下來啊!

“這個消息還沒傳回來,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人自稱是林氏的表哥。”莊子凡覺得林氏整日的折騰,真是沒完沒了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子不慈的母親?就算不是親生的,養了十幾年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情麽?值當那麽三番五次的謀害雅雅麽?

“表哥?”莊娴雅扯了扯嘴角,“把人給我抓住了,林氏真正的起了壞心思是在她失蹤之後才開始的,我總覺着此事定然和那個表哥脫不了幹系的。”

楚風當即領命,感慨道:主子們張張嘴,屬下就要跑斷腿。

“對了,我于你提個醒,多多的防備着謝尚書府,咱們府上最近不要在接待訪客,免得被人趁機鑽了空子。”莊娴雅眯着眼,如今以她和楚墨塵的關系,想要鑽空子的定然不會少,必須的防範好了。

“我自是知曉的。”莊子凡感慨:雅雅果然不是天生就那麽的冷心的,嘴硬心軟的一個小姑娘,整日裏說着要弄死阖府的人什麽的,到了這樣的關頭卻仍是沒忘了給大家提醒的。

“二哥,莊子奇的身世——我查出來了,那個人是,謝尚書。”莊娴雅覺得這事兒還是要說得,府裏邊兒能夠主事的也就只有二哥了,早點做好準備,萬一以後大伯知道了做出什麽事兒就不好了。

“竟是謝尚書?”莊子奇驀地怔住了,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母親竟是和謝尚書有私/情的,想起母親到了如今還是為了那個男人死撐着不說出來,莊子凡真是覺得心冷極了,難道母親的心裏便只有那個人麽?即使如此當初為何還要嫁給父親?為何還要生下他?

“是的,我已派人暗中為他們滴血認親,事實證明的确是的。”莊娴雅知道莊子凡定是難以接受的,但在難以接受也是必須接受的,“如若是謝尚書真的膽敢對我們莊家不客氣,那麽你也不需要對他客氣的!誰叫他唯一的兒子可是在我手裏!”

“呵呵。”莊子凡真的是不想再說什麽了,雅雅把一切都算計好了的,如若他再護不住莊府,那麽就真是白活二十年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呵呵。”莊娴雅氣得拍桌子,瞪着楚墨塵道:“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啊這是?”

“我真沒什麽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很厲害,真的。”莊子凡沒想到自己習慣性的學了雅雅,竟然會惹得小姑娘這麽生氣,頓時就不淡定了,合着這個‘呵呵’就不是個好詞啊,那麽原來他被呵呵了那麽多次算什麽?算神馬!

其實莊子凡不解釋還好,偏偏他一解釋,莊娴雅就覺得這人定然是在朝她展開嘲諷技能了,蹭的從楚墨塵身上跳下來,揪着莊子凡的衣領,誓要問個結果不成。

“好了,你覺得他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不過是跟着你學的罷了。”楚墨塵還是比較了解莊二哈的,簡直是一語中的。果然,莊子凡一聽這話頓時直點頭,莊娴雅将信将疑的松開他的衣領,還是不死心的警告道:“如若叫我知道你在對着我呵呵,我就呵呵死你你信不信?”

莊子凡:總覺得越來越不好了的樣子。

☆、70逼宮

? 傍晚,楚墨塵和莊娴雅剛吃完一頓氣氛很不錯的晚飯,楚擎蒼的人給莊娴雅傳來了一個消息,楚慕陽從一位神秘人那裏得到了一份先皇的親筆遺诏,如今正帶人朝着玄武門打進去。

聞言,楚墨塵和莊娴雅對視一笑,總有那麽些個渣渣會在你無聊的時候迫不及待的蹦跶出來給你唱戲,這樣的戲看的還真是有那麽點不好意思。

“不如下棋?”莊娴雅揮了揮手,讓人回去,一臉的淺笑卻讓人感覺得到她的心情應該是極為不錯的。

“好。”楚墨塵不着痕跡的抽了抽嘴角,與雅雅認識了這麽久,他已經從最初的認為對方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成功的意識到——這就是個棋渣。每每看到對方那樣子随性卻偏偏能把你的出路堵死的走法,楚墨塵就覺得胸口憋了好大一口氣,這樣明明不會下棋卻能把搗亂的事幹的一本正經的本事究竟是怎麽煉成的啊?

“長公主殿下,皇後娘娘給您的信。”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朱雀忽然出現。

莊娴雅眯了眯眼,隔着帕子接過信,放在一邊,“下去吧。”

謝绮月?此人到底是人還是鬼她倒是越來越糊塗了,反正是遠在西陵的一個人,左右手也伸不到她跟前,就算是有什麽事兒也只能等到她弄清楚對方的底細再說。

謝绮月?

謝紫燕?

謝……

莊娴雅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的猜測是正确的,當初謝绮月遠嫁西陵之後,帝師謝家滿門沉寂,一夜間消失在大齊,然而卻在五年後又出現了一介布衣的謝尚書,這裏邊兒要說沒有貓膩,鬼都不信的。但願他們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否則,有些事還需要重新計較。

“聽說你與靖王很談得來。”關于莊娴雅和楚擎蒼單獨在書房裏呆了那麽久,楚墨塵還是非常的吃味的,要知道當初他們剛認識那會兒這丫頭差點沒把他毒/死,怎麽這會兒換了大哥就完全不是一個待遇了?

“那當然。”莊娴雅白了他一眼,語氣裏頗有點嫌棄的意思,楚擎蒼那樣一個手握兵權的王爺加大将軍,誰不喜歡抱他的金大腿?楚墨塵有啥?不就一個新上任的還沒坐穩的皇帝麽?這能比麽。

“你就那麽喜歡他?”楚墨塵幹脆擱下棋子,就那麽直楞楞的看着莊娴雅,那樣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有什麽可喜歡的?

“當然了,你不喜歡?”莊娴雅覺得,皇帝不算什麽,有兵權的皇帝才算是皇帝,不然的話人家随便一個手握重兵的分分鐘就能推翻你自己當皇上。

“長得那麽挫有什麽好喜歡的?”楚墨塵覺得心裏真不是滋味,剛剛有點進展就要被大哥挖了牆角這算怎麽一回事兒?還能好好的娶媳婦了麽?

“人家有兵權啊。”楚墨塵不下,莊娴雅就開始自己玩,一邊擺一邊破什麽的倒是玩的也很來勁兒的樣子,看的楚墨塵心裏就更不爽了。

“你要兵權做什麽?”楚墨塵就覺得他都已經登上皇位了,他家小媳婦怎麽還要去抱別人的大腿?難道嫌他的大腿不夠/粗不夠牢?

“噓,這事兒我自己還沒弄明白呢,你先別管那麽多,把你那一堆破事處理完再說。”莊娴雅可沒說自己的顧慮,畢竟還沒到那一步,說不定還是她杞人憂天了呢。

上輩子的那場莫名其妙的大戰一直是莊娴雅心裏的一根刺,她始終覺得那場大戰和她的被囚禁是有着某種聯系的,具體的卻又摸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你瞞着我和別的男人幽/會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和那個野/男人有了秘密。”楚墨塵真是覺得好委屈,這小媳婦明明就已經打上了他的标簽了,為什麽還是沒有一點自覺呢?

“你——你這是什麽口氣?”莊娴雅搓了搓胳膊,一個大男人竟然用怨婦的口氣說出這樣子委屈的話,還能不能好了啊?“你還知道自己是個男人嗎?”

“我就怕你不會知道啊。”楚墨塵一臉的哀怨,簡直和被情郎抛棄的小媳婦一樣委屈。

莊娴雅真是看得牙好酸,想了想,為了不委屈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還是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他,“我這樣子和你說吧,我在擔心着一件事兒,一件可能會引起動亂的事兒,雖然說目前我還沒有發現這樣的苗頭,但我總是以一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我與楚擎蒼的交易,就是到了那個時候我要借他的兵符。”

“你是說?”

楚墨塵很意外地看着她,以前他只看到莊娴雅在自己的圈子裏霍霍人,竟是不想她還能想得那麽遠,這覺悟和境界簡直不止上了一個檔次了好嗎!

“對,就是你以為的那樣子,你說我能不擔憂嗎?誰讓我這麽的怕死呢!”莊娴雅撐着下巴瞪着楚墨塵,“這兩天楚慕陽那裏安靜的有點過頭了,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做了那麽多年的隐形太子,楚慕陽怎麽會甘心在最後的時刻功虧一篑?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正在醞釀着一個很大的陰謀,一個足以讓他成功登上皇位的陰謀。

“楚慕陽的府裏去了一個人,這個人是誰我們還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不是我們的人。”楚墨塵覺得有一點不好,朱雀和青龍雖說是來保護莊娴雅的,但他們畢竟還是謝绮月的人,誰又敢保證謝绮月沒有給他們下達其他的命令?這樣子時刻處于被監視之中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西陵的?”莊娴雅一點都不擔心的,她伸手指了指陰暗的牆角,唇瓣翹起一個弧度,重生了這麽久,她還是覺得研究毒/經是她做的最為正确的一件事兒呢!真是毒/經在手,方便我有啊!

“最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個人到睿王府之前,去過靖王府,具體談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看他們的樣子,定然是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的。”楚墨塵覺得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那個神秘人究竟是什麽身份,居然能夠在楚慕陽和楚擎蒼之間斡旋,他難道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是死仇麽?

“你這樣說的我倒是覺得萬分的好笑了,這個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蠢,還是已經自大到了沒腦子的地步,覺得他腳踩兩只船的事沒人知道,又或是不怕人知道呢?”莊娴雅真是覺得楚墨塵果然還是有那麽點順眼的,她想了想道,“我要去靖王府一趟,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你又要去幹什麽?”楚墨塵眯眼,這麽明目張膽的去見那個野/男人,竟然還要拉他一起去,這是在向他示威嗎?

“你想什麽呢,腦子被門兒擠了嗎?”莊娴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去打探消息的,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和楚風一起去。”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麽在這麽多皇子的明争暗鬥裏活到現在的?

“當然要去!我為什麽不去?”他不去好讓這兩個人鬼/混麽?他看起來很傻麽?楚墨塵當然知道莊娴雅不可能看上楚擎蒼,但是他就是不放心怎麽辦?自從喜歡上了這丫頭,他看誰都覺得像是情敵,都快瘋了好嗎?

尚書府,謝尚書捏着手裏的密信,恨不得給瞪出個窟窿來,他竟然會有一個兒子?他都五十歲了竟然有人告訴他他曾經有個兒子!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謝尚書,此事是我們主子親自确定的,事關謝家的血脈,我們主子又豈會弄混?”來人一襲血紅色長袍,如雪的長發張揚不羁的披在肩上,整個人看起來狷狂邪肆,放蕩不羁。

“你是說?”謝尚書看着血衣人,有種不敢相信的樣子。

“是。”血衣人點頭冷淡答道,“所以接下來該怎麽做,我想謝尚書比我們更清楚。”

“我知道了,你們家主子……?”謝尚書有心想再問些什麽,卻看到男子的臉忽然就冷了下來,當即吓得不敢再開口。

“主子讓我告訴你,看好令千金,若是她壞了我家主子的大事兒,後果你是知道的。”

“是,我一定會看好她的。”謝尚書急忙點頭應是,心裏卻糾結萬分,他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來,也對,不正該是在這樣的時候來的麽?

看着手裏的密信,謝尚書恍然間想起二十年前,他還是帝師府大公子的時候,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子,依稀記得他們之間似乎是有過那麽一段關系的,只是後來那個女人另嫁了他人的,難道——謝尚書猛然記起,莊娴雅曾有意無意的說起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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