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洞房花燭

拂櫻分外無聊,自從回了京城,他就認命在太常卿府裏當了一名府兵,太常卿大人為人和善,他每天日子也清閑異常,楓岫雖然是有空就與他膩在一起,可終究太樂丞那邊還有些事情。這一日他無聊閑逛,路過一處茶樓便晃了進去,找小二開了一家雅間,自己坐在裏面無聊的自斟自飲。不想卻聽隔壁兩個人低低的聲音說着什麽,拂櫻确實是無聊大發了,竟然起身趴到了身邊的牆上,他耳力甚好,這麽趴在牆上,隔壁的話就聽得清清楚楚了。

“當真要如此設計右丞相?”那邊有一個很粗犷的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依然能聽出來是一個男人。

“雖然右丞相為人低調,他長子無衣的婚事并未有太多人知道,但只要設計,讓左丞相長史陷入此局,到時候一并株連,省去你我多少力氣。”這聲音拂櫻聽着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天子會為此事将長史株連九族?”那個粗犷的聲音又說。

“宮廷巫蠱向來天家大忌,那長史大人長女在天子近前服侍多年,恃寵而驕,邪玉明妃早有心将其除去,我們只需借後宮争端引向前朝,除去左丞相長史一家并不是難事,而這個節骨眼上,那無衣公子取了右丞相長女,天子那邊再有人去指點一二,天子必定會認為二人沆瀣一氣,右相一家縱不被牽連,想來也會失了陛下信任,而那個長史實打實的女婿,是逃不過一死的。”那個聲音又傳來。

拂櫻聽見內容便覺出了一身冷汗,他驚得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怎麽無衣成親,竟然背地裏還有陰謀算計?拂櫻想了想,又趴回到那裏繼續聽。

“王爺好算計,只是不知道此事玄覺大人那邊如何說?”那個粗犷的聲音說。

“玄覺心地善良,這等惡毒計策,不必通知于他。”那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王爺?拂櫻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他終于想起來這聲音為何耳熟了,這是當初在東南遇上的雅狄王。

想到此處拂櫻連忙站起來想開門出去,又想了想,直接伸手将窗戶推開翻身就落在了街上,一路狂奔直奔太樂丞官僚那邊去了。

楓岫正在翻閱典籍,身邊左右也沒什麽人,他正想着看完這卷書便回府去找拂櫻,就見一道人影風一樣卷到了自己面前,“楓……岫……”拂櫻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頭撲了進來,拿起楓岫放在一邊還剩下的半杯茶兩口就喝了下去,“今兒初幾?”

“初七,你怎麽了?”楓岫一愣。

拂櫻大口大口喘着氣,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這才把方才聽到的內容一五一十的與楓岫說了,楓岫皺眉問道:“你此話當真?”

“我的小公子什麽時候了我跟你開玩笑,走,我們去跟無衣說清楚。這哪裏是娶妻這是娶了個火藥包。”他說着拉起楓岫就要走。

楓岫一把拉住他,“你此刻去右丞相府就見到無衣,恐怕也阻止不了婚事。”

“那……那如何辦?”拂櫻愣了一下,“我去宮裏找玷芳姬姐姐,讓她阻止明妃?不行……我根本進不去……”

“為今之計……”楓岫皺着眉頭,“那左丞相長史一家怕是保不住了,而且我父親與其交惡,縱然我去了,恐怕也無濟于事,至于右丞相,怕也不會聽你我之言,我們唯有一個辦法……”他附在拂櫻耳邊小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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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新娘?”拂櫻一愣。

“只要無衣娶得不是左丞相長史的女兒,不就可以了嗎?”楓岫點點頭,“至少右丞相不會為此事所牽扯,到時候他再出面去救人或者怎麽樣的,總比你我之力強得多。”

“有道理,我們去把新娘偷出來。”拂櫻點點頭又要走,被楓岫一把扯住衣袖拖了回來。

“你且慢一些,我問你,這新娘替換之人必是心腹女子,你可有人選?”楓岫無奈的問。

拂櫻眨了眨眼,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你等着!”這回他掙開楓岫的手,看了一眼門沒走,直接翻身上牆就出去了。結果當晚一晚楓岫沒見到拂櫻,一直到初八,拂櫻從自己家府邸裏的後牆翻入,“小公子,你出來一下!”他輕車熟路的摸到楓岫房門後面敲了敲窗。

楓岫轉出來就見拂櫻笑着說,“我找到人了。”楓岫跟着他從自家後牆翻出去,一看面前站着個大紅衣服的女子,鳳冠珠簾,怒目而視,那沒擦脂粉的臉白色都沒血色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原本的樣子。

“你們兩個最好給我一個解釋。”紅衣女子怒而開口,低沉男音,正是殢無傷。

楓岫差一點笑出聲來,他做夢都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殢無傷穿女子衣服站在自己面前,連忙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詳細的事情慢慢解釋,今晚委屈你了,你放心,我們這也是為了救無衣。”

殢無傷皺了皺眉頭,從那天幾個人見面之後,他就回了軍營,整整半個月也沒有再見無衣,無衣也沒有找他,想來要準備娶親總歸事情多,結果昨天拂櫻突然殺過來,二話不說拉着他就走,連夜找了個地方給他量身給他做了一身大紅的嫁衣,殢無傷怒問拂櫻到底要幹什麽,拂櫻就一句話,你想要無衣活着見到明天太陽的話,就什麽都不要問。

這句話他說的認真,殢無傷思來想去不敢怠慢,終究還是被帶了出來。結果楓岫一見他那個忍笑的樣子讓他又想打人了。

“你聽我說,有人要借此婚事陷害無衣,我們兩個人微言輕,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辦法。”楓岫帶着殢無傷到了左丞相長史家後面,“你現在悄悄潛進去,趁人不備換了新娘,上去花轎,剩下一切有我們呢。如果晚上無衣問起,你只說過了今晚,明早便可。”

殢無傷也無奈,聽楓岫說得嚴重,只得依言照做,将礙事的裙子簡單處理了一下,殢無傷潛入左相長史府中,大喜的日子找到新娘并不費事,索性那新嫁的姑娘梳妝之後蒙了蓋頭只等人來接,殢無傷沒費什麽勁兒就玩了一個偷梁換柱。

楓岫和拂櫻兩個見殢無傷潛入長史府中,便結伴直奔無衣這邊。這場婚禮并不十分熱鬧,右丞相為人低調,向來不喜熱鬧,因此雖然長子娶親,也只是命人收拾了新房院子,家中請了為數不多的親朋而已。

無衣穿了一身大紅的禮服迎來送往,一擡頭就看見楓岫拉着拂櫻的手笑盈盈的進來院中,他向後看了看,卻并沒有見到殢無傷。

“恭喜恭喜!”拂櫻笑着道,“哎你這一身真好看!”他笑的格外真誠。

“多謝。殢……”無衣開口想問殢無傷是否不肯來,拂櫻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去想那些糟心玩意了。再怎麽說一生就一次,君子修身齊家,你這算第一步。将來治國安邦平天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無衣好看的眉宇都快擰成結了,他實在不習慣一向直爽的拂櫻說這種話,轉過身,他以詢問的目光看楓岫,楓岫卻也笑道:“你我同窗多年,如今你娶妻,還祝你夫妻攜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兩個人怕不是瘋了……無衣皺着眉頭想。外面有鞭炮聲響,新人的花轎已經到了門口,無衣理了理衣服起身去接,他伸手撩起花轎轎簾将新娘扶出來的時候吃了一驚,這李家小姐好大的手。紅衣下伸出的手雖然白皙,但略帶薄繭,哪裏像個姑娘的手。無衣皺了皺眉頭扶着人一路向裏,感覺身邊的人好像故意彎着腰些,這麽一看二人身高似乎也相近。

堂上人不多,也就只有無衣父母,女方那邊親眷并沒有到,按習俗,是要成親三天後才可帶妻子回門去拜見岳父母,因此周圍除了親眷,也就只有楓岫、拂櫻寥寥幾個好友在場,絲竹管弦之後,倒顯得安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一切順利異常,無衣這邊折騰了幾個晚上沒睡好,昏昏沉沉的只想着快點結束,好不容易被人擁着進了洞房,他就開始琢磨趕緊走,不想這邊拂櫻領着一夥人推門沖了進來,有府上的幾個侍女丫鬟,以及無衣的書童,“我知道你煩,不過來湊個熱鬧。”拂櫻笑着讓人送上酒來,在一旁起哄讓兩人喝下,有人在旁邊喊了一句:“大公子,掀蓋頭讓我們看看新娘子?”

“看什麽看?這得你們大公子先看,出去出去!”拂櫻瞪了一眼衆人開始毫不留情面的趕人。這些個下人其實也知道自家大公子喜靜,如今鬧洞房也就是走過場,拂櫻是跟着太常卿家小公子來的,他們也不知道這人什麽身份,只覺得估計跟無衣關系也好,聽見說話,就連忙都撤了。

等出了門來,拂櫻才小心翼翼的拉着楓岫到了一邊,“洞房也鬧了,至少這邊不會有人懷疑了。”

“應該不會了。”楓岫點點頭,“只等今晚,李府那邊動靜如何。”

“你說過會兒無衣掀了蓋頭看見殢無傷,會不會吓死?”拂櫻小聲問。

“難說……我倒是挺想看看他那張一貫冷靜的臉會變成什麽樣。”楓岫笑着拉拂櫻走了。

兩個人并沒有注意到,鬧洞房的人中跟着一名女子,從側邊黑暗處一路走到了後門,開門出去了,外面一個男子接了過來,小聲問:“成了?”

“藥放了,酒也看着姑爺和小姐喝下去了。”女子點點頭說。

“嗯,右丞相為人低調,老爺擔心這次婚事沒多少人知道,恐怕将來能否讓右丞相為我們所用,或未可知,如今讓這小夫妻生米做成熟飯,若一朝有孕,将來便好辦了。”

這兩人說話間趁着夜色直接回了左丞相長史府中不提。

轉回頭再到洞房,紅燭高照,無衣看着周圍一片喜慶,只覺得累,他也弄不明白為什麽拂櫻方才回頭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到底是何用意,只想着趕快結束了這些繁瑣儀式。至于這個女子,娶了便娶了,先放在這罷了。他想着伸手拿過玉如意的秤杆去挑新娘子的蓋頭,準備結束這最後的儀式便去書房,因此挑了蓋頭看都沒低頭看一眼新娘便放下秤杆躬身一禮,“姑娘, 今日天色已晚,無衣身體不适,如今禮節已過,姑娘早些休息吧!”說完轉身便走。

長長的衣袖被身後新嫁娘一把拉住, 一個熱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要往哪裏去?”

無衣愕然回頭,直迎上的看那大紅喜服,鳳冠珠簾下,一雙漆黑晶亮的眼睛,“殢無傷?”這人一賭氣消失了半個多月,想不到今天竟出現在眼前,無衣想剛才拂櫻那晶亮的眼色,估計他肯定是知道了,“你怎麽在這兒?李家小姐呢?”無衣皺了皺眉頭,心裏暗嘆拂櫻胡鬧。

“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子,你是非她不要?”殢無傷皺着眉頭冷眠看着無衣。

“無非一場政治婚姻。”無衣冷哼了一聲,他甩開殢無傷的手轉身到了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剛才那個交杯酒喝的口渴,眼前既然是殢無傷,他也不用端着了,“無傷,那李家小姐被你們幾個算計到哪裏去了?這個時候,不可再胡鬧了。”無衣搖搖頭,桌上的茶水是熱的,他喝了兩口還覺得熱,心想怎麽到了晚上還如此悶熱。

殢無傷哼了一聲搖頭,“我不知道,拂櫻楓岫說,明早便知。”他皺着眉頭,女子婚服層層疊疊讓他覺得悶,起身解了腰帶開始脫衣服,“從此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我作為……朋友,該道一句恭喜。”他一邊解了外袍一邊冷冷的道。

“你明知道我……”無衣皺着眉想要分辨,但想來想去又是自己應了這婚事才有今天這一步,又覺得無從分辨,只得問了句

“那今晚怎麽辦?”

“将就一晚,等明早看看他倆到底是要幹什麽。”殢無傷哼了一聲,一擡頭看無衣穿着大紅的衣袍在那邊喝着茶,側臉微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因為燭火映的,殢無傷只覺得口幹舌燥,皺着眉頭走過去也想倒杯茶緩解一下,無衣伸手拿了另一個茶杯倒了遞給他,結果這杯子一遞一接,兩個人手碰到一起才發現不對,肌膚碰觸的感覺被放大了數倍,無衣的手溫熱柔軟,讓殢無傷覺得異常貪戀。

無衣猛然抽回手去,茶杯落在紅毯的地上,并沒有掉碎,殢無傷愣住了,他看無衣臉又紅了幾分,又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其名的燥熱直奔下腹而去,忽然怔了怔問道:“方才的酒裏你放 了什麽?”

無衣聞言也是一愣,殢無傷這話倒像是此事是自己故意為之,不由也帶了三分怒意,“你這話什麽意思?”

殢無傷只覺得生氣,這酒裏竟然是放了春藥,藥性雖然有限,他武功原本不差,要說提口氣硬撐着倒也抵得住,但無衣畢竟是個書生,雖說是也學了騎射,但內力半點沒有。這如若今晚自己不曾替了那女人進來,恐怕這會兒無衣與那索未謀面的女子已可以共赴巫山,思及此處,他怒從心生,索性将無衣一把帶進了懷裏,“為了一場政治婚姻, 你竟不惜如此!你……既然如此急切,我便遂了你的心意!”說罷将人橫抱起來直接扔上了床。

“殢無傷你幹什麽,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無衣也慌了,他也不曾想到那酒裏竟然有藥,如今這酒他和殢無傷兩個人都喝了三杯不止,他身上也熱的難過,還要分出心神來去對眼前人解釋此事,當真是強人所難。

殢無傷此刻心緒煩亂,也不做他想,他一想到無衣竟要與別人一同做這等事便覺得體內藥勁兒更勝,索性扯了自己腰帶,翻身上床就将無衣壓在了身下,且不說他如今連怒帶一股醋勁兒手上力氣失了分寸,就是正常情況下,以他身手想制住無衣本就易如反掌。

“無傷,你冷靜點,你聽我說哂唔哂唔!”唇舌被粗暴的封住,無衣拼命掙紮。然而這種動作對壓在身上的人來說太過微不足道,殢無傷一只手壓住他雙手拉高在頭頂,憑借着一股本能去吻無衣的唇舌,這不是兩人之間第一個吻,但是卻比之前那個狂怒之下的親吻更多了幾分情色,無衣只覺得身上熱度沖向某一個點去,殢無傷的吻像甘泉,被粗暴吸吮的舌尖只想渴求更多。

身上大紅的喜服被粗暴的撕開,二人很快肌膚相貼,殢無傷近乎瘋狂的咬住無衣白暫的脖頸,引得無衣一聲低啞的呻吟,“不……無傷,你……啊啊……”身體的本能被藥性放大,無衣低低的喘息着,猶自想從最後一絲理智裏将自己拉回來。

殢無傷的吻劃過頸側,激的無衣一陣戰栗。原本微不足道的掙紮瞬間沒了力氣,就聽殢無傷在耳邊冷笑:“這就硬了, 看樣子你是十分享受了。”室內紅燭高照,殢無傷感覺到腿上被一根硬物抵住,無衣聽見他的聲音紅着臉別過頭去,更顯誘人。就算沒有藥性,恐怕殢無傷也沒辦法冷靜應對。

胸前兩點被啃咬玩弄,無衣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心知今晚恐怕在劫難逃,便下定決心咬牙不再出聲去刺激殢無傷。殢無傷只覺得無衣身上抑制不住的戰栗,卻沒了聲音,咬了一口無衣的乳尖擡頭看着他冷笑,“那些王公大臣哪個不誇你能言善辯,如今你倒是不出聲了?”

“你……你若能冷靜下來放開我,我自然和你說個明白。這藥不是我所下。”無衣被他氣得一口氣噎住,他對別人向來坦誠自若,唯獨眼前這人總能一句話激起他火來。

殢無傷聞言靜了片刻,無衣忍不住扭頭去看他,就見殢無傷對着自己邪裏邪氣的勾起了唇角,殢無傷伸手握住了無衣下半身的硬挺,重新趴回到他耳邊調笑道:“你都硬成這個樣子了,反倒勸我冷靜?”略帶薄繭的手輕輕在無衣的陽具上撸動了兩下,無衣難耐的皺起眉頭咬住了下唇。

荒唐!分明是兩個人都中了藥的,為何自己的反應如此被動!一口咬住舌尖,殢無傷濕熱的吻流連耳後,無衣抵抗着來自身下一波一波的快感,殢無傷早放開了他的手,無衣全部的精力都在盡可能的別出聲這一件事上,連殢無傷拉了他的手覆上自己的硬挺也不曾注意,只是眼着殢無傷的引導慢慢的上下撸動,手心裏的東西火熱而巨大。

“叫出來,如此良辰美景,你倒安靜了好些。”殢無傷的輕笑聲異常刺耳,他手上動作加重了力道,由底端兩個小球揉搓至上,劃過脆弱的鈴口,“你是不是自己也不曾做過這等事?謙謙君子,果然十分守禮。”

“啊啊——。”殢無傷的話似羞辱似調戲,無衣紅着臉,原本就抗不過藥性,被他在耳邊如此調笑更覺難受,只十幾下之後,他細瘦的腰肢挺了挺洩在殢無傷手裏,無衣低喊出聲,一股白濁沾染了兩個人腰間,殢無傷一口咬住無衣的喉結,握住無衣的手在自己的陽具上加快了速度,片刻之後也便放縱自己也洩了。

“你這個人看似冷靜,這種事倒十分熱情。”殢無傷喘息着笑。

“閉嘴!”無衣終于忍無可忍的開口,他想殢無傷平日裏冰冷的話也沒有幾句,今晚這是哪裏來的廢話!他手還在殢無傷的下半身上,一眼瞪過去便覺得手中之物再度硬了起來,“你……”無衣臉一紅連忙抽回手。

殢無傷擁住了無衣的身體,輕嘆了一聲,“這樣也好, 就當是我與你……拜堂後的新婚之夜。”他輕聲說了一句,無衣半睜開眼側頭去看他,突然覺得心裏微微有些疼。也許他說的對,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兩個人是決計不會走到這個地步的。如今卻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還……做着這等荒唐之事。

身上熱度并沒有因為發洩過一次而有所緩解,反而更甚,無衣嘆了口氣,總不過是自己喜歡的人,便……借着這藥物,縱容自己一次吧,想到此他伸手攬住殢無傷,紅着臉在他耳邊開口,“無傷,我……難受……”

殢無傷原本也不好受,聞言便再不猶豫,翻身将無衣直接壓在身下,綿密的親吻落下,無衣的呻吟細碎卻十分動聽。是藥,又或是這洞房花燭的布置太過迷惑,兩人軀體交縫,彼此沉浸在滅頂的情欲中。

殢無傷一手輕托起無衣的腰身,一點點分開他的雙腿,再将自己緩緩放進那從無人進入過的領地,藥性的刺激讓那個地方變得濕軟,雖然沒有擴張,但進入并不十分艱難,圓潤粗大的前端一點點撐開軟肉進入,殢無傷親吻無衣柔軟的唇舌,看他已然意亂情迷的雙眼裏微微一層水霧,殢無傷只覺再無法控制,索性按住無衣的腰一入到底。

“啊啊啊啊啊——”無衣仰起頭發出一聲嘶啞的痛呼,酒裏的藥性雖有催情作用,被進入的疼痛遠遠不如身體上的快感,但依舊要命。無衣狠命搖頭,“無傷……你慢點……不要動……”殢無傷哪裏還管得了這些,下身被一片緊致包圍,他體驗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欲望本能讓他按住無衣的腰動作起來,無衣被他頂的頭昏眼花,連連驚喘,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盡可能的靠呼吸去放松身體來适應殢無傷的節奏,然而毫無作用。

殢無傷冒然激烈的動作持續,無衣雙腿彎折在胸前,被迫承受,也不知道這激烈的撞擊中碰到了體內什麽地方,無衣聲音抖然拔了個高度,後穴一緊激的殢無傷差點直接繳械。顯然這個莽撞的少年人也發現了無衣的變化,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扶住無衣的腰對準那一點大開大合的操幹起來。

這下無衣連聲音都出不來了,他仰頭,一滴生理性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被殢無傷直接盡數吻去,“我不要你娶別人!”激烈的情欲中夾雜着一聲低啞的命令,無衣無暇思考,只覺得身後酥麻直上腦頂,快感持續疊加,直到眼前一片白茫,無衣尖叫着射出來,殢無傷跟着射在他體內,兩個人都累的趴在了床上。

等無衣稍微回過神,發現殢無傷正把自己換成了一個趴伏的姿勢,從後面再度進入,“嗯……不要了,無傷……”後入的深度遠比方才更令人難過,有精液順着無衣的後穴流至腿上,混了幾絲殷紅,腥膻的味道染滿紅燭高照的婚床,殢無傷喘着粗氣哼了一聲,“無衣……你是我的!”

太情色也太過于瘋狂了……無衣趴在枕頭上咬住自己的手臂,看着枕頭上的龍鳳花紋,殢無傷瘋狂的動作逼得他悶悶的趴在枕頭裏哭出聲來,等殢無傷第三次發洩過再将他翻過來的時候,無衣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他趴在殢無傷肩頭低聲哀求,“放了我吧……”

三杯酒裏有多少藥,無衣并不知道,殢無傷到底把他翻過來覆過去折騰了多少回兩個人身上的藥性才完全消失他也記不清楚了。到最後無衣累的暈了過去,等他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天光已然放亮,無衣微微動了一下便驚了,身後傳來的熱度以及某一個不能啓齒的地方粘膩的感覺,還有……殢無傷的……依然在他體內。

“嗯……”一聲低低的呻吟吵醒了正在熟睡的殢無傷,他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點一點想爬到前面去的無衣,他光裸的後背以及身上全是歡愛的痕跡。殢無傷也明顯感覺到自己下半身在什麽地方,他連忙起身退開,突如其來的動作引得無衣哼了一聲,他原本支撐起來的身子直接倒在了床上。

“抱歉……”殢無傷看着一片狼藉的床榻,外面嘈雜聲音越來越近。

無衣咬着牙道:“扶我……”等殢無傷替無衣穿好衣服,自己看了看那套女子的嫁衣,嘆了口氣也只得重新穿上,還沒來得及梳頭,就聽見外面已經有人到了門口。

“哎哎二位,我說了無衣公子娶得不是李家姑娘,當真不是!”這聲音是拂櫻。

“讓開讓開,開門看看就知道了。”新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夥人粗暴的沖了進來,拂櫻和楓岫緊随其後,就見無衣坐在桌子旁,殢無傷在他身後站着。

拂櫻笑着看他倆,“喲,少夫人。”他笑眯眯的跟殢無傷打招呼,“打擾二位了啊,李府抄家了,非要說咱們公子娶得是李家小姐,甚至想連丞相一并抓呢。”他對着無衣眨眨眼。又轉過身去,“幾位看見了,我們家公子娶得這位可當真不是李家小姐,這是從小與我們公子一同長大的……小雪姑娘,你們看小兩口新婚燕爾,也好意思打擾?”

“呃……”一行闖進來的人愣了,無衣這才明白拂櫻為何要安排換新娘,他定是從哪裏得知了李府要被抄的消息,可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麽,設計他娶那位李小姐的人用心當真是歹毒,竟想借此機會一并鏟除右丞一家麽?

“既然不是,那得罪公子了!”那夥人倒是來去匆匆,轉身走了。拂櫻和楓岫回頭看看二人,拂櫻調皮的眨了眨眼就跟着那夥官差出去了,楓岫對着無衣一笑,“我知道你心裏多種疑問,但我看你還是再休息一下,晚飯後我過來與你說清楚!”

“我不必……”無衣愣了一下,楓岫擺擺手,意有所指的用下巴點了點淩亂的床鋪,“折騰成這個樣子,別逞強了。”他說着笑着轉身出去了。

無衣臉色一變,轉頭一看那床上,不只是被褥淩亂,床褥之上精血混合,一片不堪。殢無傷在旁邊看着無衣向來冷靜的臉色瞬息萬變,不由低笑出聲,俯身在他耳邊笑道,“拜過天地入過洞房,你可再不能不要我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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