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難受……唔……”

榻子上的人抖的越來越厲害,她裹着簾幔把自己包的像塊粽子,從塌子上滾了下來,皇帝一跺腳,轉過身去扶她。

顧行之這時擡起頭,眼中閃過狠戾的神色,死死盯住皇帝的背影,他在心中估算:現下侍衛們還未上岸,是個動手的好時機,只要他動作快一些,就能掐住皇帝的脖子甚至将皇帝的脖子擰斷。

顧行之跪着的膝蓋已經暗中離了地,他如今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早将人生大計抛之腦後,他眼裏只有縮在皇帝懷裏不住痙攣的小姑娘,腦海中也滿是他的小姑娘屈辱的被皇帝壓在身~下的畫面。

他為什麽會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的發生,為什麽會促成這一切的發生?

他本以為,讓他的小姑娘做皇後是對她最好的決定,他知道自己保護不了她,也篤定薛無常保護不了她,在這個世界上,能保護她的只有皇帝和手中的權利。

所以,他要将她推上那個位置,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只有這樣,來日他和薛無常鬥的你死我活之際才不會牽連到她。

可是,他忘了,有的人根本容不下她,他錯了,大錯特錯,他将他心愛的小姑娘推入了狼窩虎穴,她在這裏不光受到這種侮辱,甚至還可能到不了立後那一日就失去性命。

他太自負了,自負的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可是他卻忘了,在陰暗的角落有一個他看不見的對手。

既然不是楊武,到底是誰給櫻荔下的藥?是太後?是……皇上?

敵人在暗他在明,他到底應該怎麽辦?

顧行之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正欲疾步上前之時……

“季大哥……”

櫻荔的聲音抖的不成音節,可是顧行之還是聽出來了。

皇帝沒聽清,将耳朵湊過去,有點不耐煩,“你說什麽?”

問完,皇帝忽然轉過了頭,顧行之的腳步一頓,只見皇帝從桌子上拿了酒,要喂櫻荔喝下去。

櫻荔雙頰通紅,眼神迷離,嘴唇碰上了杯沿,卻在睜大眼睛時看清了皇帝的臉,意識驟然清醒,她推開皇帝喂她的手,那杯子也砸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皇帝徹底怒了,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又想想現在發生的一切,當着臣子的面,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要這樣被下臉面。

他氣的站起來,赤膊的上身因為憤怒更加顯得肌肉分明,他有些話想說,當着顧行之的面又不好說,恰好已經有侍衛和宦官上了岸,他冷聲吩咐,“把櫻荔帶走,關在朱雀閣閉門思過!”

有兩個宦官上前要将櫻荔擡走,櫻荔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但顯然是抗拒任何人的碰觸,她發出嘶啞的哭聲,顧行之的心揪成一團,下一刻就要窒息了似的。

可他不能輕舉妄動,他告訴自己:他要忍。

幸好剛才沒有因為一時沖動和皇帝同歸于盡,否則他的小姑娘怎麽辦?她現在這副樣子,她要怎麽辦?

皇帝像刀子似的目光飛過來,很明顯,皇帝心情不佳,即使他極力在壓抑自己的暴躁,可是起伏的胸膛也看出皇帝确實是震怒。

“顧行之,你來幹什麽,到底是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叫你整天來朕的豹房跑?”

顧行之緩緩道,“回皇上,大同那邊頻頻傳信,戰事告急,請求朝廷播派物資和糧食。”

皇帝吼道,“郭達吃了朝廷這麽多年的空饷,朕不是已經派了欽差去調查此事嗎?占了朝廷的便宜,必須都得給朕吐出來!”

“皇上,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郭達的事可以慢慢查,但要是為郭達的事耽誤了戰事,恐怕……”

“朕提你做首輔不是叫你給朕找麻煩,是叫你解決麻煩,國庫空虛,你身為內閣首輔比朕清楚,這事朕不管,你們內閣自己拿主意,拿得出銀兩就播,拿不出就自己解決,若是大同失守,朕唯你是問!”

顧行之告退後,皇帝回了寝殿依然氣郁難平。

楊武落水被救起,換了身衣服又來禦前侍奉,皇帝指着他鼻子罵道,“你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就會壞朕的好事!”

楊武在心中将顧行之千刀萬剮,都是顧行之故意把他推下水,敗壞了皇帝的好興致,現在倒都怪他一個人了。

楊武賠笑臉道,“皇上,那櫻荔姑娘已經囚禁在朱雀閣,您若是……”

看皇帝這意思,是沒成事了,也怪不得皇帝惱怒,楊武的潛臺詞是:若是您還想,還可以去朱雀閣接着來。

皇帝一連喝了好幾杯茶,這茶以前都是櫻荔泡的,現在換了人,喝起來真不是滋味,“櫻荔那邊怎麽着?”

“回皇上,櫻荔姑娘據說還是渾身發抖,那藥勁兒還沒過去,您看是把人帶過來還是叫人給她潑幾盆冷水緩緩……”

皇帝冷哼一聲,“她有沒有說想見朕?”

楊武垂首不語。皇帝懂了,更覺得屈辱難耐,“就由着她不管,什麽時候她求朕,朕什麽時候過去!”說完,覺得有些不妥,“守住了朱雀閣,別叫消息傳出去,尤其是薛掌印那邊,要不他又該和母後告發說朕在胡鬧了。”

皇帝眯起眼,他不相信,自己就征服不了一個女人?

本來就是薛無常送給他的玩物,身為棋子,卻還在他面前故作矜持,他耐着性子和她玩欲擒故縱的游戲,可她卻不懂見好就收。

她以為自己是誰?薛無常能把他玩弄股掌之中,她一個小姑娘也想玩弄他?

既然薛無常想把她送到自己身邊來,他成全他們,他不但要睡了這個女人,還要睡的她揭下那層天真純潔的面具,在他身下毫無尊嚴。

可這小姑娘太能裝,即使藥效發作抖的渾身抽搐也不忘把他推開。

那媚藥的藥勁兒皇帝是領教過的。

他第一次嘗試*之樂是在三年前,是和他身邊一個叫“連翹”的宮女,宮女大他幾歲,平日裏看起來溫婉賢淑,可那天晚上,他給了吃了那藥,那宮女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表現的放~蕩又讓人心動,還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完全不用他使力氣。

之後他睡了很多女人,那藥也用了不少次,可是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第一回。

他想看看這藥用在櫻荔身上是個什麽效果,果然,櫻荔喝了他親自為她倒的酒,不出一會兒就開始出汗,繼而渾身發抖、痙攣,口中發出羞人的呻~吟,她一直在哭,他想讓她求他,可她咬着嘴唇,咬破了也不開口,她滿地打滾,他一靠近,她就用頭把他撞開。

她這是寧願死也不叫自己碰她。

皇帝自尊心受了極大的打擊,氣的恨不得把她推下河去,他對她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跟朕裝什麽裝?

她可能聽不見了,像魔怔了似的用頭撞地,他讨厭她,可現在不想叫她死了,只好把她抱起來安放在榻子上,他等,他不信,他不信他看錯了她。

可是他等到日落西山,朱雀閣每個時辰都來報信,她還是不求他。

再不求他,她會死的吧?

他等不及了,站起來就往外走,正遇上朱雀閣的人。

距離上次報信不到一個時辰,一定是她屈服了。

皇帝一時竟然說不出是滿足還是失望,可就在這時,那報信宮人跪下,嗓音顫抖着道,“朱雀閣有水了,皇上,朱雀閣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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