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二節課是物理
對蘇北說:“快拿過來。”
蘇北趕緊沖出去。
吳知枝也趁機推開了宋慧芳,逃出了門。
“哎!你這孩子!”
宋慧芳還想追出來,在身後叨叨絮絮,吓得吳知枝拉緊了她家的大門,不讓她出來,“行了,師母,你別給我了,我回去了!蘇北,幫我按下電梯,快點!”
蘇北笑着去按了,“就一袋吃的,至于搶成這樣麽?”
“不啊,我今天騎單車過來的,不想拿這麽多東西回去,太重了。”宋慧芳的熱情,沖淡了剛才賀言希對她的心靈傷害。
她已經滿血複活了,一等電梯到了,就奪過了蘇北手裏的資料袋子沖進了電梯,逃似的跑了。
“知枝,我送你。”蘇北也沖進了電梯。
吳知枝剛想說不用,他已經按下了關閉鍵,電梯緩緩下行。
密封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
吳知枝抿了下唇,不再說話了。
“其實你可以讓你弟來我家學習的,我跟希言可以幫你輔導他。”
------題外話------
來來來,這裏是二更君,跟寶寶們玩個問答小游戲。
對于蘇北的提議,吳知枝深思熟慮後,會選擇?
A:答應他。
B:拒絕他。
C:其他。
答對的小可愛們一律獎勵10幣幣,答案明早公布,獎勵會依次發放,麽麽噠!
☆、063 學霸的優越感
“不用了,謝謝。”吳桐在家裏學習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家裏有時間需要他幫忙,況且,她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辦法,她想讓吳桐跟陸焉識一起學習,吳桐認可他,願意聽他講話,這比什麽都有用。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回競技班來的。”蘇北将雙手撐在腦後,漫不經心地開口。
又來了!
吳知枝垂了下眼眸,她最不喜歡聽這樣的話,沉默了半響,态度冷淡,“不回了,這成績回去了也是遭人诟病和嘲笑。”
“怎麽會?連蔣南山這個吊車尾都能呆得下去,你怎麽可能會水土不服?”
“……”她扭頭看他,眼神帶着幾分深意,“你似乎很看不起他們?”
“沒有啊,就是感覺這群人挺煩的,一天天不想着為你好,還老慫恿你跟他們一起逃課,打架,跟他們玩久了,肯定得變壞。”蘇北這種的,就屬于對惡劣生有偏見的,有一種‘我是學霸我高高在上’的奇特優越感。
吳知枝諷刺勾唇,“我變壞,那是我自己的選擇,跟別人沒有關系。”
“知枝……”
“好了。”她唇角抿緊,“你別說了,我到了,走了。”
電梯到了,她出了門。
蘇北怔了怔,邁開長腿追上了,“知枝,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只是不想你在這麽荒廢下去了,現在都高二下學期了,馬上就要……”
“拜拜。”吳知枝打斷了他,扭頭就走。
蘇北看出了她對他的敷衍和不耐煩,微微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心中很多話還沒來得及說,她就走了。
微微嘆了口氣,他将雙手插進口袋裏,良久的望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珠裏有淡淡的光澤。
晚風順着臉頰刮來,像冰一樣冷。
消極的情緒一旦湧出來,就很難控把控得住,她騎着單車,一時冷笑,一時面露痛苦。
一路下坡,等騎回家裏,情緒已經平靜了,在門口停到單車,落鎖。
店面的門此時竟然開着。
屋裏吳安安一個人在來回走動,小小的臉上似乎很不安。
“安安。”吳知枝拿着鑰匙走進家裏,“店的門怎麽開了?我不是說了我不在不準開門的嗎?”
“是爸爸回來了!”吳安安一看見姐姐,雙目立刻紅了,跑過來拉她的手,“剛才爸爸回來鬧事,還打了媽媽……”
吳知枝眼神一凜,“他來你們就開門了?”
“不是,爸爸知道你今天不在家,早就在外面等着,我出去倒垃圾,就被他跑進來了。”
這個畜生!
吳知枝心口一震,氣得不輕,“媽媽呢?現在在哪裏?”
“被爸爸打傷了,去醫院了,哥哥送她去的。”
“吳桐送媽媽去的?”他不是不說話的麽?去了醫院能溝通?
“不是二哥,是哥哥,經常來店裏吃飯那個哥哥,剛才就是他幫忙把爸爸打跑的。”
吳知枝一愣,“陸焉識?”
“對,就是焉識哥哥。”
吳知枝心情複雜,想了下陸焉識的號碼,走到座機前面去撥號,“喂,是陸焉識麽?”
“嗯,是我。”
“我吳知枝,安安說你帶我媽去醫院了,怎麽樣?我媽傷得重不重?”
“不重,就是截肢的地方被推得撞到了,你媽說有點疼,所以我就帶她來看看。”
“你們在哪個醫院?”
“人民醫院。”
“我現在過去。”
“不用了,我們看完了,馬上就回來了。”
老城區離市區醫院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他們已經在醫院呆了快兩個多小時,看完了正要回去吳知枝就來電話了。
吳知枝抿了下唇,“你們看完了?”
“嗯,醫生開了點藥,說回去注意靜養。”
吳知枝沒說話,好半響,才說:“謝謝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陸焉識帶着吳媽媽回來了,他們坐着計程車,一到目的地,陸焉識就先下來了,繞過車門,到了另一邊把吳媽媽給抱下來,一點都沒有嫌棄她。
吳媽媽感動得眼眶微微濕潤,被陸焉識抱着,坐到了輪椅上。
陸焉識推她進屋。
吳知枝在準備晚飯,剛才挂完電話她就馬上去煮飯了,目的就是想讓他們回來有熱騰騰的飯吃。
“媽,怎麽樣了?”吳知枝迎出去,幫吳媽媽接過了藥袋子,裏頭是十幾貼中藥,這時候還沒有那種真空中藥,吳知枝問:“這是藥?”
“嗯,一包煎兩次,一次一碗水,早晚各服一次。”陸焉識将醫囑告訴她。
兩人把吳媽媽弄進屋裏去,吳知枝問她,“媽,你腿還疼嗎?”
“打完針已經好多了。”吳媽媽靠在床頭上,一臉的倦色。
“你先坐一會,肚子餓了嗎?我去給你端飯進來。”吳知枝出去拿飯,順便把陸焉識叫出去了。
“我做了你的份,你在這吃吧?”吳知枝問他。
陸焉識看她一眼。
她補了一句,“想謝謝你。”
“不用。”陸焉識抿了下唇,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吳知枝去弄飯。
陸焉識站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我不是給你們買了防狼棒嗎?你沒拿給你媽用?”
“給了,她自己覺得用不上,就放一邊了吧估計。”她把飯菜弄好,“你先坐下,我把飯菜送進去。”
她給吳媽媽和吳外婆都送了飯進去。
在出來時陸焉識坐在方桌上,吳桐跟吳安安都吃得差不多了。
“你怎麽沒去盛飯?”吳知枝皺了下眉,走到竈臺後面,給他拿了碗舀飯。
今天店面不開,所以并沒有熬湯。
“我在等你。”
吳知枝舀飯的動作頓了一下,“我回來的時候吃過了。”
剛才在锲爸家吃完才回來的。
她把飯舀好,遞給陸焉識,“你吃吧。”
陸焉識沒說話,拿起筷子沉默扒飯。
吳知枝把蘇北給的資料都遞給了吳桐,“這給你,你蘇北哥哥高一時的卷子和筆記。”
吳桐放下碗,接過資料,進屋去了。
“都八點多了,安安,你去洗澡。”吳知枝趕吳安安去洗澡睡覺。
兩人都走了,店面只剩下吳知枝和陸焉識,她坐到他跟前,輕聲問他,“晚上……我爸是怎麽打我媽的?”
“前情我不太清楚,我路過的時候,聽到安安在哭,就推門看了一下,見到你爸把你媽從輪椅上拖下來,推她去撞桌子。”
☆、064 是無法反抗
吳知枝冷笑一聲,“這畜生。”
肯定是前晚回去沒拿到錢,他那個媽跟他那個小老婆逼他了,今天才三七不管二十一跑來家裏鬧事。
“我一直覺得很好奇,你爸這個樣子,又在外面找小三生兒子,你媽為什麽不跟他離婚呢?我看她……”他有點說不下去吳媽媽一看就是常年挨打的樣子。
“經常被家暴卻為什麽不離婚是不是?”
陸焉識微怔,拖長尾音,“嗯。”
“這個問題我自己也納悶很多年了。”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些諷刺,“大概是這裏的女人的通病吧,都很認命,怕離婚丢面兒。”
陸焉識震驚,不能接受這個答案,“為了不丢面,寧願被打死?”
“呵,你還沒聽過更奇葩的事情呢。”吳知枝喝了口水,牽唇,“你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我們這地方,你呆久了,就知道有多神奇了。”
“怎麽神奇法?”
“這兒雖然發展很快,但是思想卻依然很落後,重男輕女根深蒂固,生男就歡天喜地,生女,可能從産床下來就要開始遭受白眼冷飯,很多婆婆因為兒媳婦生的不是兒子,就各種折磨欺負兒媳婦。”吳奶奶秦秀雲就是這樣的人,吳媽媽以前別提被她欺負得多慘了。
“她們難道不會反抗嗎?”
“反抗?”吳知枝呵呵一笑,“反抗了又怎麽樣?最深的根源,并不是反不反抗,而是無法反抗,你一跟婆婆頂嘴吧,全家人出來指責你不孝,你回娘家吧,家裏有哥嫂弟弟弟媳什麽的,都不怎麽歡迎你回去,到那裏住一兩天還可以,住久了都得看人家的臉色,你要是沒孩子還好,可以重頭來過,要是有,拖着孩子能上哪裏去?出遠門沒有錢,孩子的口糧都是個未知數,哪還有錢出去外面租房生活什麽的?就算有,也寧願攢下來給孩子買奶粉或者存着以後上學用,畢竟離婚後要自己帶小孩是沒辦法去工作的,很多人怕的不是離婚,是離婚後的一系列未知和麻煩她們解決不了。”
吳媽媽的性格那麽小鳥依人,她怎麽可能是有主見的那種?強勢的女孩子還好,可以去拼,可這世界還有一部分是那種性格敦厚溫軟的人,對她們來說,不要孩子太狠心,她們辦不到,要了孩子養不活,又怕孩子跟着渣男被教壞,才苦苦忍耐,犧牲自己成全孩子一個健全未來。
“那娘家人呢?都不幫忙的?”
“能幫什麽忙?這兒大部分人的思想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從結婚那天開始,娘家就不算娘家了,只能算一門親戚,我媽能回來和外婆一起生活,還是因為外婆憐惜我媽,非讓她帶我們回來。”
可別人不知道的是,舅舅跟舅媽是很不高興的,為了這,還威脅外婆說要是讓女兒帶孩子回來生活以後就不給她養老,讓她找女兒養老去。
吳外婆是個性子剛烈的人,她育有四女一男,也是封建社會下的犧牲品,但她思想比較有覺悟,她忍氣吞聲了好多年,才終于決定接女兒回來,可兒子和兒媳忒不高興,為此,全家都鬧翻了,老死不相往來,舅媽對外婆說,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再見到孫子,為了自己的利益,築起了一道子孫輩恩怨高牆。
那段往事,太複雜了,牽扯了太多的事情,吳知枝一直不太願意提。
陸焉識看了她一眼,說:“那你外婆還是比較好的。”
吳知枝笑得有些自嘲,外婆是好,可她那兒子兒媳可不是什麽好人,到現在都一直在外面罵吳外婆,說她偏心,把樓房給女兒,說她寵女滅兒,将來不得好死。
幸虧老人家得了癡呆,這一來,心裏倒輕松了,否則晚年一直聽着兒子兒媳在外面罵她,那得是什麽滋味?
吳外婆現在是吳麗琴在贍養,其他人除了節假日過來看看,別的時間基本不上門。
房子是說要給吳麗琴,但現在還是吳外婆的名字,大家都沒想過要她的房子,是外婆的兒子兒媳總在外面這樣傳她的壞話,導致吳明勇那一家牛鬼蛇神老以為房子是吳麗琴的,天天打着房子的主意。
陸焉識突然就不想在說話了。
不知道能說什麽。
可能這些煩惱超出了他這個年齡應該去考慮的,若不是吳知枝告訴他這些,他根本不會想到有這些事情。
一個男人,如果即沒錢又沒責任感,就不應該去結婚,糟蹋人姑娘,也禍害下一代子女。
可很多人不這麽想,國情迫使很多人就想完成這個事兒,家裏哪怕沒錢也要去借來娶個老婆,導致婚後負債累累,要是丈夫是個好男人還好,要是碰上吳明勇這樣的,又有了孩子,就不是說離就離那麽潇灑的事情了。
而最可怕的是,女人忍着忍着,就成了習慣了,不再有反抗的心理了,認命,安分,随波逐流。
他回到茶莊,深夜十一點。
廚房裏章寧在給徐心夏煮夜宵,徐心夏本來今天下午就得返校的,但因為她感冒了,章寧就讓她在家休息到明早,讓徐少元開車送她去學校。
相比吳家的糟糕日子,徐家這邊是一團和氣。
徐少元叼着煙鬥,坐在餐桌上摸着徐心夏的頭發,笑吟吟的,“多吃一點,身體才跟上。”
“嗯。”徐心夏應了一聲,撒嬌道:“爸爸,我原來的手機摔碎了,我想買部新的,可以嗎?”
徐少元沉吟片刻,“要是你這次月考能考到全班前五名,爸爸就獎勵給你,怎麽樣?”
“真的啊?”徐心夏眼睛一亮。
“真的,你喜歡的,爸爸都會盡量滿足你的。”只要他有能力。
陸焉識在樓道口看完這一幕,轉身上去了,這也許才是正确家庭的樣子,不是像自己那樣,常年一人孤獨的生活,想買什麽,從來不需要想父母報備撒嬌,只要卡一刷,想買什麽買什麽,他感受不到想要一件東西的樂趣和新鮮感,也找不到可以分享情緒秘密的至交知己,大部分人對他都是陽奉陰違,沒人理解他,他們只看到他的光鮮外表,但只要他稍微感到不滿足,大家就會說他是不成熟,不懂事,離經叛道的白眼狼。
而正确家庭的樣子,也不是像吳知枝那樣,被迫迎戰生活各種接踵而來的苦難。
他終于看到了她随心所欲後的真面目,爆炸頭,煙熏妝,萬裏江山一片叉的成績和愛逃課就逃課的灑脫,這些,都不是為了叛逆,而是家庭背後的無奈,被迫她掩蓋,被迫她成長。
或許別人只當她是個不像樣的小太妹,可他明白她,她是家中的頂梁柱,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真的叛逆又或者随心所欲?
------題外話------
這章寫的有點壓抑。
近來序序的一位朋友,認識有十來年之餘,她深陷于婚姻的泥潭中無法抽身出來,孩子太小沒人帶,老公是個混賬,婆婆每天打牌不管她,娘家也不肯出來做她的後盾,遭遇家暴之後,她的父母親讓她選擇忍耐。
那天,她打電話給序序,哽咽着問我:我能去你家裏住幾天麽?
序序猶豫了一下,毅然決然去接她了,不過後來她還是放不下她的孩子,兩天後就回去了。
因為她的婚姻讓序序感慨了很久,所以這天寫出來的章節,就多少帶了一些傷感。
願,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能夠被這個世界溫柔的善待,午安!
☆、065 陸焉識買單車了!
吳知枝把藥煎好,端進去給吳媽媽喝,她已經睡了,吳知枝把她叫起來,輕柔的将碗遞過去,“媽,喝了藥在睡吧。”
吳媽媽支起半邊身子,喝下藥,又睡下了。
吳知枝出來将藥渣倒掉,把碗洗幹淨,才上去卸妝,揭頭套,洗澡。
弄完這一切,她穿着睡衣,從廁所裏出來。
吳桐的房間還亮着燈。
吳知枝推開門,吳桐複習得睡着了,趴在桌上,睡顏安谧。
她進去,想叫醒吳桐,卻發現他手中捏着一張報紙,她拿下來,看見上面赫然寫着:《全球華人辯論大會》。
板塊上面還有一張顯眼的華人照片,是辯論宗師陸霖。
陸霖今年三十來歲,已是國際上有名的辯論宗師,最關鍵的是,陸霖小時後也是一個自閉傾向兒童,他是通過學習辯論改變自閉傾向,成為天才一般的辯論宗師。
吳知枝一直都知道吳桐在關注陸霖,他很喜歡看陸霖的比賽,吳桐只是有自閉傾向,不愛說話,但并不是太嚴重那種。
吳知枝有考慮過,要送吳桐去見陸霖一面,如果他肯收吳桐為徒弟,那吳桐的未來是有可能改變的。
可是陸霖久居美國,如果他答應收吳桐做徒弟,那吳桐就得去美國上學,這即将是一筆不俗的費用,所以吳知枝一直在攢錢,她不希望吳桐的人生就這樣廢掉,哪怕他有自閉傾向,吳知枝也希望他可以有個璀璨未來,而且,不試一試的話,怎麽知道不行呢?
躺在床上,吳知枝蓋着被子,覺得前路都是荊棘和愁雲。
有時候會覺得很累,腦中的弦總是緊緊繃着,又壓抑又喘不過氣。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想承擔這些,撒手就可以了,畢竟她只是個做女兒的,父母的義務她沒有必要大包大攬的承擔,可理智告訴她不能放手,如果努力,未來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努力,這一生也就這樣了,渾渾噩,沒有盼頭。
第二天,吳知枝一大早就起來做飯,煎藥。
七點鐘的時候,她把藥煎好了,跟早飯一起端進了吳媽媽屋子裏,叫她吃完早飯記得把藥喝了。
吳媽媽點點頭。
吳知枝想了一下,說:“那個防狼棒你還是随身攜帶着吧,萬一吳明勇又來,你能有個防身的武器。”
吳媽媽嘆氣,“我放在抽屜裏裏,你幫我拿過來吧。”
吳知枝去幫她拿了過來,又說:“今天別開門了,早飯和午飯我都幫你和奶奶做好了,中午要是腿還疼,就給我班主任打電話找我,我回來給你熱飯。”
“嗯,快去上學吧,不然要遲到了。”
吳知枝沒說話,轉頭離開。
她背着書包,牽了輛單車從家裏出來。
看見馬路對面的人,她愣了一下。
是陸焉識。
今天他穿上了校服,白藍相間的料子簡約雪白,襯得他氣質冷傲矜貴。
他坐在一輛嶄新的單車上,書包垮得斜斜的,冷着臉吐槽了一句,“怎麽那麽慢?”
吳知枝笑了起來,“新單車啊?你買的?”
“廢話,不是買的難道是偷的?”
“……我可沒這麽說。”她推着單車靠過來看了幾眼,是一輛黑白渲染的帥氣山地車,輪子很大,腳踏很高級,一看就價值不菲,吳知枝問他,“這車得多少錢啊?”
“怎麽的?你也想買嗎?”
“沒,我就問問,覺得看着很貴。”
“好像是兩千多快三千吧。”
“……”吳知枝懵了,居然要三千?她的單車才270塊錢,還是鎮上公認的最好騎的喜德盛,“你買輛單車三千多啊?我沒聽錯吧?”
“對啊,尼古拉不是就這價格嗎?”
“……”吳知枝無話可說了,對牌子她不是很了解,可是在這個地方買這麽好的單車就不怕被偷嗎?這錢,都可以買輛嶄新的摩托車了,“我們這地方,你騎這麽貴的單車,你不怕被偷嗎?”
“會嗎?”
“當然會啊,學校成天失單車,你的車這麽顯眼,怕是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
少年蹙眉,“那怎麽辦?我都已經買了。”
吳知枝思忖片刻,“這樣吧,我帶你去買個鎖。”
吳知枝說帶他去買鎖,結果買了個超級大的鐵門鎖,五十塊錢。
陸焉識看着這個鎖,表情一言難盡,“這也太LOW了吧?”
買了這鎖,他得每天蹲到地上去鎖輪子,不太符合他的高冷人設。
“那你是想LOW一點好,還是想單車安全一點好?”
陸焉識無言以對,如果是以前,他是無所謂的,丢就丢了,但現在他的存款所剩無幾了,不該在這麽任性。
思考片刻,拿出五十元把那個鎖買了,回頭用不用就另說了。
兩人騎上單車,陸焉識騎得挺好的,吳知枝看了一眼,笑了,“你騎得挺好的呀,是這兩天回去練過了吧?”
周五那天,他還騎得歪歪扭扭的呢,肯定是被蘇北說了後自己回去偷偷練過了。
陸焉識被說中的心聲,不自在的挑了下眉,“反正買了單車也能節省很多時間。”
最重要的是,學會了單車,以後就不會在被蘇北那個孫子看輕了。
原來他也挺在意別人的言論的。
吳知枝笑,“是啊,學會單車能節省很多時間。”
今天是周一,學校有升國旗和廣播體操。
朝城八中的體操跟S市不一樣,S市的學校體操統一為第八套廣播體操,而朝城的體操還停留在第七套廣播體操希望上,第七套廣播體操雖然更加規範,但是是全國公認最難的體操,大城市那邊早就選擇淘汰,因此陸焉識來到這邊,體操的動作和節奏都跟他們對不上。
班主任希望陸焉識可以學一下第七套廣播體操,不然全校就他一個人的動作跟別人不一樣,實在影響校容。
他找到吳知枝,跟她說:“知枝啊,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說說陸焉識的體操問題。”
“……”吳知枝一聽這開頭就一臉生無可戀,靠!又來?
“全校就他一個人做的體操不一樣,這實在影響班級的評分啊。”
吳知枝想說:老班就算你管了陸焉識的體操,我們班的形象在年級也是墊底的,不需要做什麽改變,沒用的,墊底就是墊底,就讓它随風而去自由自在吧。
------題外話------
今天是PK的最後一天啦,大家都躁起來!麽麽麽麽麽麽麽麽個噠噠噠~
☆、066 教的是體操還是鴨子劃船
但是老班就是雄赳赳氣昂昂,歸是年輕氣盛,想做點釜底抽薪的改變,“這樣吧,知枝,等下做體操你就約陸焉識一塊下去,你們面對面站,教教他怎麽做操。”
“讓他自己學不行嗎?”
“我跟他說過了,他說第八套就是全國的規範,讓我去找校長改成第八套廣播體操,就跟他統一了。”
“噗!”牛!果然是陸焉識的風格,夠大逆不道的。
“你就跟他說說吧,第八套也是第七套的簡改版,學起來不難的,稍微有幾個動作需要改改而已。”
“哎,老班,你們真別找我了,他那性格,我無能為力啊。”
“胡說,我剛看你們早上還有說有笑的。”
“……什麽時候?”
“在停車場,你還教他怎麽用大鎖鎖輪子呢。”
“……”這都被老班窺見了,夠尴尬的,她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就這麽說了啊,等下你跟他一塊下去,教教他怎麽做我們的第七套廣播體操。”
“……”吳知枝郁着臉,這老班,是把她當溝通小能手了吧?總叫她做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