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晉江獨家發表

新年的爆竹聲在黑夜響起, 幾個小夥伴齊聚一堂, 屋裏不斷傳來歡聲笑語。

電視機裏的主持人和觀衆們臉上都洋溢着歡樂的笑容, 那鮮濃而大氣的紅色幾乎席卷了各處,每個人似乎都在期待美好一年的到來。

湯淼正和費榮他們玩着《大富翁》系列的圖版游戲。裴燃在旁邊看着她玩,時不時傾過身體,湊到她耳朵邊, 告訴她該怎麽買地皮、建房子。

沒一會兒,湯淼就将游戲紙幣賺得滿盆缽,其他幾人全部瀕臨破産。

孟明軒埋怨道,“裴燃哥,你不能老是幫湯淼!每次玩我們都玩不過你,你要是這樣,還怎麽玩下去啊?”

費榮擡起頭, 看了一眼湯淼,又瞄了一眼裴燃, 裴燃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兩手叉在腰上,直視着裴燃, 附和起來,“就是說啊。裴燃哥,你應該幫我們每個人都玩一把,這樣才算公平!”

餘詩懷忍不住對兩人翻了個白眼。

贏不過別人, 就開始耍賴,實在沒眼看。

男孩子的好勝心總是比女孩子強,餘詩懷倒沒覺得游戲輸贏有多重要, 她見裴燃老是在旁觀,就朝着他問道,“裴燃哥哥,你要不要來我的位置上玩?”

孟明軒側了過去,露出一張驚訝的小臉,“詩懷妹妹,你不玩了嗎?”

餘詩懷皺着眉頭,“裴燃哥哥一把都還沒玩呢!”

費榮抱着腦袋嗷嗷直叫,像天要塌下來一樣,“裴燃哥要來玩,那我們豈不是全都要輸?天,這游戲太難了。”

裴燃微微擡起眼皮,身體倚靠在沙發上,手抱着膝蓋,看上去慵懶閑散,“我不玩,你們玩吧”。

湯淼剛剛贏了一把,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撓撓腮,肩膀往後靠,碰上裴燃的肩膀,道,“要不你待會兒別幫我了,我大概知道這個怎麽玩了”。

裴燃看着她卷翹的眼睫毛時而撲閃,想起她剛剛玩游戲一頭霧水,只好偷偷扯着他的衣角、求助他的渴求神情,心裏感到有點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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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并不介意她多依賴一下他的。

他又壓了壓頭,輕聲道,“如果你不會,就回頭看看我”。

感覺到了身後随時有大佬幫自己開挂,湯淼嘴角忍不住上翹。

費榮這時候湊了過來,小聲道,“裴燃哥,湯淼姐姐,你們偷偷摸摸在講什麽悄悄話呢?我也要聽!”

裴燃輕飄飄地向他瞥過去一眼,費榮一下子就蔫了。他縮着脖子往後退,嘴裏還嘀嘀咕咕,“不聽就不聽,都是王八念經”。

湯淼:……

這時餘詩懷家的門鈴響起。

餘詩懷先起了身,“我去開門”。

伴随着玄關一聲咔嚓,就聽到一陣熟悉的男聲。

“詩懷,Surprise!新年快樂!”

來的人居然許飛。

他伸長脖子往屋裏一望,發現黑壓壓的幾個人,都投過視線來看着他。

許飛取下頭上的平檐棒球帽,往鞋櫃上一丢,哎喲一句,宛如進自家大門一樣随意。

他打着光腳進來,掃視一圈,用誇張的語調道,“你們都在這兒?可以呀,夠熱鬧的啊!”

餘詩懷從後面拿出一雙拖鞋給他,神情看上去有點煩躁,“你能不能把拖鞋穿上?我家不許打光腳”。

許飛嬉皮笑臉道,“成,我聽我聽,謝謝詩懷給我拿鞋啊!”

餘詩懷受不了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徑直往孟明軒的方向走去。

幾個人裏,只有餘詩懷家裏和許飛家關系比較緊密,其他幾個家裏幾乎和他家沒有交際來往。

房間裏突然冒出一個不太熟的人,氣氛開始有點微妙,一種叫尴尬的感覺逐漸漫上每個人心裏。

許飛看上去倒很自在,他歪歪倒倒地躺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抖來抖去,看上去恣意得很。

見其他幾個人都不動彈,看他一人,許飛便笑道,“欸,你們玩你們的,別管我啊!”

一副毫不知道自己存在其實很多餘的樣子。

餘詩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雙臂環抱在胸前,“你幹嘛來了?”

許飛一見她關心自己,便放下二郎腿,手撐在大腿上,臉上笑嘻嘻的,“也沒什麽,就是家裏吵得很,出來找你玩,清靜一下。”

餘詩懷皺起眉頭,“你家裏又吵架了?”

許飛一聽,背又繼續靠在沙發上,臉上毫不在意的樣子,“也不算吵架吧。今天他們都沒有摔杯子,也沒去廚房拿菜刀,就互相扯了幾根頭發,小打小鬧罷了。”

衆人:……

這還不算吵架?

都已經打起來了,好吧?

餘詩懷聽了之後,眉頭皺得更高了。“你今晚要在我家睡嗎?”

孟明軒一聽,眼睛瞪得像紅燈籠一樣圓,高喊一聲,“詩懷妹妹?!”

餘詩懷沒有搭理他,走到許飛跟前,“你去給家裏打個電話”。

許飛撇了撇腦袋,身體翻個身,呈現“S”形,道,“不打,懶得打”。

餘詩懷快步走到客廳座機前,撥了一個號碼,似乎因為經常撥,所以動作十分熟練。

“喂?許阿姨嗎?我是餘詩懷,對,許飛來我家了。恩,他……”

孟明軒狠狠朝許飛瞪過去,許飛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過去。他狹長的眼睛上挑起來,看上去有些兇,嘴角露出一貫嘲諷的笑容。

“怎麽?看不慣我啊?我就喜歡你這幅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怎麽樣啊,胖子?”

孟明軒胸脯上下起伏不定,他漲紅着臉走到他跟前,道,“你、你一個男生怎麽能住在女生家裏呢?你有家不回,給詩懷妹妹添什麽麻煩?”

許飛感到了挑釁的氣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高一下子比孟明軒高了半個頭,氣勢上完全壓迫着對方。

他譏笑道,“詩懷都沒說什麽,你這麽急着跳出來幹嘛?嫉妒我啊?可惜沒辦法啊,有本事你讓詩懷別管我啊。”

說着還雙手攤了出來,肩膀聳了聳,一副欠扁的樣子。

孟明軒氣得直接往上頂了頂他的胸口,兩個人一副快要打起來的樣子。

費榮趕緊上去拉,可惜許飛人高馬大,現在還有比不少成年人還高的身高,還強壯的體魄,一擡胳膊就把費榮甩了出去。

孟明軒見狀,一把推開許飛,罵道,“你就是個小流氓!欺負人,沒家教!”

許飛面色變得鐵青,他一拳打在了孟明軒臉上,頓時孟明軒的臉就紫了一片。

湯淼本來正吃着裴燃給剝開的橘子,一見到這個畫面,連忙把手裏的橘子往空中一丢。

像個定位的鐳射導彈,筆直地往許飛沖過去。

許飛頓時感覺腰腹受到一股強大的重力,整個人雙腳離地十厘米,懸在半空中,而後轟地一聲倒地。

停頓了大概十來秒,才發出一聲慘叫聲。

整個餘宅的人都被這聲音驚動了。

餘詩懷才挂下電話,回過頭就看到許飛倒地,抱着肚子左右來回翻滾,臉扭曲在一起,看上去痛苦極了。

她連忙上前扶起他,滿目疑惑,直到她看到孟明軒臉上的青紫,才道,“你們打架了?”

孟明軒早就把眼前的一切看在眼裏,下巴一直掉得都收不回來,他目光落在湯淼身上,久久不能回。

裴燃陰沉着臉,将湯淼拉到身後,完全阻擋掉孟明軒的視線。

孟明軒呆呆地回頭,“沒沒打架”。

餘詩懷心裏生氣極了,認為他在說謊,“你們還沒打架?看看你們這樣子,大過年的,鬧什麽鬧啊?”

許飛這時從地上強撐着,嘴裏使勁喘氣,他先是往湯淼那兒看了一眼,見裴燃擋在她面前,果斷又落到孟明軒身上。

他龇牙咧嘴,還盡力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你他媽拽什麽拽啊?你爸媽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都被調查了,你以為你官二代這個高高在上的頭銜還能保得住?”

“你說你長成一副醜樣,家裏還私吞普通人的錢,全家都是貪污犯,有什麽資格教訓老子?”

孟明軒氣得嘴唇發抖,面色盡失,“你放屁!”

在場幾個人完全怔住,他們從沒有聽到過關于這事的任何消息,

餘詩懷還沉浸在這個巨大消息中,她僵硬地轉過身,對許飛問道,“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許飛腹部的疼痛散去一些,他推開餘詩懷的手,自己費力地慢慢爬了起來,“我家做工程,我媽應酬的時候聽別人說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嘁,他們家以為能瞞得過誰啊?”

孟明軒雙手緊緊捏成拳頭,他整個人身體繃得緊緊的,全身血液疾速倒流。

明明室內溫度很暖和,他卻覺得四肢冰涼,仿佛掉入冰窟裏,不得動彈。

家裏最隐秘的事被人驟然撕開一個口子,暴露出一隅肮髒和龃龉,他受不了了。

他幾乎想都沒想,連羽絨服都沒穿上,直接扭頭沖着玄關跑。打開門後,寒風呼嘯,刺人入骨,他卻半分感覺都沒有,身體早已冰涼得麻木。

也沒有和衆人再說過一句話,他深埋着頭就往外跑。

“孟明軒!”

餘詩懷高喊着他的名字,甚至踩着拖鞋上前追,但他早已跑得不見蹤影。

她轉過身,忿忿地看着許飛,滿目都是深深的指責,“你為什麽非要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你覺得你知道這件事就很了不起嗎?”

許飛被她這滿滿的埋怨噎得說不出來,他嘴巴微張着,左手伸上前想去碰餘詩懷。

餘詩懷立馬彈開,臉側到一邊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你要麽去客房裏不要出來,要麽我走,我去費榮家睡!”

好好的新年夜,最後變成了這樣。

許飛收回了手,他臉色也不好看,一言不發地邁着大長腿,幾步就上了樓,很快就沒了身影。

湯淼扒開裴燃的身體,滿臉擔憂地朝門外看去,“孟明軒,他……會不會有事呀?”

裴燃從玄關處收回了目光,他将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沒事,不要瞎想,他回家去了。這麽晚,他也不可能去其他地方”。

湯淼一聽裴燃都說孟明軒會回家,心頭懸着的石頭松了一半,另一半依然還是吊着。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孟明軒身上,他家裏會不會有事呢?他父母會安好嗎?他會不會有事呢?

湯淼沒有将心裏的這些憂慮告訴裴燃,只是擰起眉頭,兩只圓圓的眼睛被擠壓得有些變形,低落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裴燃看到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雙目微垂着,仿佛也在思考着什麽。

小學六年級一開學,校園裏暫時也沒有聽到有關于孟明軒家的任何事情。

為了應對一年後即将到來的升學考試,每個學生都壓力滿滿。領峰學校的初中部是全市數一數二最好的初中,從小學部能直升到初中部的幾率是百分之三十左右。

這就意味着,現在班上只有三分之一的同學以後還能見到。而一班的直升幾率大概是百分百,所以這個比例還要再降低。

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被家長念叨,被老師念叨。做着做不完的作業,看着看不完的知識點。

連湯淼都察覺到大家都變了。

一向喜歡把時間花在小說、漫畫上的王娟也開始捧着數學卷子,一天到晚地做演算,寫錯題本。

她中午和裴燃吃飯的時候,也再也沒有受到過八卦的眼神。每個人走路都是低着頭,腳步輕輕的,生怕打擾了整個校園的寧靜。

裴燃這幾天拉着她一直抽查她的知識點,小學六年級的每一次考試都會作為直升的參考。

湯淼第一次考試考得不太好,雖然依然是全班第一,卻掉落到尖子班分數線之外。

而裴燃希望她能去初中部,和自己一起呆在尖子班裏。這樣兩個人可以一直在一個班,到時候再向老師申請讓他們當同桌。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湯淼偏科,并且很嚴重。像數學課、英語課,她成績很好,就算是學校後期添加上難度比較高的小語種課和人工智能課,她成績都不錯。唯獨語文,她的成績在班裏吊車尾。

裴燃看着她的語文卷子,看了半天,才默默放了下來。

“這個作文題目是問十年後你想幹什麽。你就寫了個‘我想像包租婆一樣以後當個收租的’上去?”

湯淼察覺他語氣不太好,連忙用杯子擋住臉,只露出一只杏眼看着他。

氣弱道,“不能寫當收租的嗎?”

裴燃:……

他薄唇微張,“不能”。

湯淼把眼睛又縮了回去,只露出半只眼睛。

“可我以後就是想當收租的呀,寫作文不能寫實話嗎?”

裴燃:……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湯淼每次語文成績都吊車尾了。

裴燃用手按了按額頭,似乎被她搞得相當無奈。他拿出一只自動鉛筆在試卷上寫了起來,他的字寫得很清秀,落筆看上去輕飄飄的,寫出來的字卻十分有力。

“我給你羅列出來,一般作文考題會考些什麽,你就從這幾個方面寫就行了,如果題目稍微偏了,寫的時候盡量靠攏這幾方面,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快速地書寫着,湯淼湊了過去,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為人民做出奉獻、向優秀的人學習、對抗成長挫折……可是,裴燃,這些我一個都沒想過呀,也要寫上去嗎?”

裴燃筆尖一頓,擡頭看着她,語氣嚴厲,“必須這樣寫”。

湯淼皺巴着一張小臉,“我……我憋不出來,怎麽辦?”

“那就背下來。”

湯淼:???

“背到滾瓜爛熟,不吃飯也要背。”

湯淼:……

唉,她真讨厭寫作文啊!

裴燃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嘴角忽然勾起,“你要是期末考試,語文滿分,我就讓廚師給你做狼牙土豆。”

湯淼一下子坐得筆直,“真的?”

上一次,裴燃給她帶了一碗酸辣味的狼牙土豆,她吃第一口之後,頓時驚為天人。

可惜裴燃就讓她吃了幾口就不讓了,說裏面味精和醋都放得太多,一個對身體不好,一個吃多了腐蝕牙齒。

她一直心心念念了好久。

不過語文要考到滿分,這也太難了吧?

裴燃一下子察覺到她的畏難情緒,又慢悠悠道,“我好像記得廚師說還要做醬香豬蹄、剁椒金針菇、蔥爆羊肉、香焖小海魚、黃金蘸水豆腐……”

湯淼嘴裏一下子分泌出唾沫,心裏防線一步一步被卸掉。

裴燃眼角看了她一眼,又最後說了一道,“忘記說了,最後還有一道‘二十四橋明月夜’。”

湯淼激動地拍打着裴燃的手臂,結巴道,“二二二十四橋明月夜?”

前段時間,她和裴燃一起看了武俠小說《射雕英雄傳》。正好看到黃蓉做的那道“二十四橋明月夜”,興致勃發,沒想到裴燃家的廚師會做啊!

裴燃側過身,将手裏的筆遞給了她,“對。廚師說,只有語文考滿分的人才能吃,所以你背不背?”

“背背背背背!”湯淼學習興趣一下子拔高到十萬八千尺高。

她拿起筆,在試卷上勾勾畫畫,嘴裏開始一字一句背誦起來。

裴燃坐在她旁邊,雙手向後撐着石椅上,微仰着頭。

風拂過少年額前的碎發,一片樹葉從枝頭飛落,調皮地落在少女的發頂上。

少年看到後,輕輕為她撥落了葉子,少女擡頭看了他,兩人相視一笑。

在秋天結束深冬即将來臨的時候,小學部即将迎來期末考試。

就在這期末考試前兩天,孟明軒家裏在接受調查的事不知道被誰流傳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說孟明軒的父母被雙規了,是因為貪污腐敗,貪污了學校修建工程的錢,那都是國家撥下來的,從納稅人手裏收來的錢。

甚至還有人說,孟明軒成績一直都不好,能進入領峰小學部是托了關系才進來,他還仗着自己官二代的身份,經常在班級欺壓同學。

于是不少嫉恨如仇的學生,一下課就跑到二班教室門口故意大聲說話,指桑罵槐。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罵孟明軒,但是沒人敢吭聲,誰都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卷入這種事。

孟明軒只是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既不辯解,也不跟人交流。

自從新年過去之後,他和幾個小夥伴往來變少了,也沒有主動再去找餘詩懷。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為了學習的事而整天忙碌,但餘詩懷和費榮都私下來找過他,沒聊幾句,孟明軒就以“要學習”為理由回了教室。

實在完全不知道該和他怎麽溝通。

湯淼這天剛好從老師辦公室裏出來,就見幾個不認識的同學站在教室門口,靠着牆,站得歪歪扭扭,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對着裏面說着些什麽。

她走了過去,皺着眉頭道,“你們來我們教室幹嘛呀?明天就要期末考了,不回去複習嗎?你們不知道你們這麽大聲,會影響其他同學複習嗎?”

湯淼這張臉長得嬌軟可人,早被認定為年級級花,只是這個名聲還沒傳出去,她平日裏太低調了,都不愛出教室門,也幾乎只跟自己班上同學交流。

所以很多男生心裏對她都有種像對女神的崇拜感,要不是因為她經常和裴燃呆在一起,就連許飛和她關系都看上去不錯,遞情書告白的人會更多。

“湯淼,我們這就回去了,你期末考試加油啊!”一行人浩浩蕩蕩去。

湯淼看了他們一眼,轉頭正好撞見出來的孟明軒。

他朝她微微點了下頭,準備繞過她走。

湯淼突然叫道,“孟明軒”。

孟明軒微微回過頭。

湯淼一時語塞,她不知道該和孟明軒說些什麽,本來她就不太會安慰人。王娟也總讓她少說話,不然容易暴露她憨憨的本質,影響她現在高冷的級花形象。

惹得湯淼直皺眉頭。

孟明軒還在看着她,她只好擠出一個笑容。“你期末考試要加油呀!”

他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最後嘴裏道了一句輕聲的謝謝,轉頭就往老師辦公室走去。

湯淼一直望着他的背影遠去。

今天想跟大家說會兒話。(先說明作話不收錢的昂,是免費的!)

自從《小青梅》連載以來,就有讀者表白說好看,渣燈在這裏謝謝大家的厚愛。看到有留言說“不知道為什麽看小學生的愛恨情仇看得這麽高興”,這是一句很有趣的評論,讓我看了也不免會心一笑。

我突然想到其實也有一部分讀者這樣認為,文中主角們年級小,但做出來的事卻像成年人,會有點違和之感,其實這反映了你們對小學生的一種看法。

有時候打游戲,經常會遇到罵別人是小學生,好像小學生就是幼稚的、可笑的、能力不足的。

但渣燈其實一直對小學生有種不一樣的認知,我兩年前和一個小學五六年級的女生有過一段交流,她讓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我其實在學校沒有好朋友,只有幾個聊得來”。這句話給我的震撼很大很大,讓我想起我小學時候,就知道玩,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些。

她也算是精英家庭出身,母親在大學當教授,父親是報紙的編輯主任。

我一個成年人跟她交流起來,真的是一點都不費勁,她表達能力非常清晰,而且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思考,有些事甚至領悟得比我同齡時早了很多。但她也只是個小學五六年級的孩子,和文中的主角們差不多大。

也就是這個時候起,我開始覺得也許某種程度上現在孩子比我們當初更加早熟,思考的東西比我們程度更深,我們不該對他們帶有某種特定的偏見,應該像對待成年人一樣,平等地去和他們交流溝通。

文中,我也有一定程度上去故意抹掉年齡界限,雖然他們也偶爾會表露出不成熟的一面,但很多時候都會像他們的父母一般行事,孩子是父母的影子,這句話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說到這裏,就不細談下去,還請各位看官慢慢去感受。

有一部非常想跟大家推薦的國産紀錄片《幼兒園》,拍攝的武漢某所寄托制幼兒園,裏面的小孩子會讓你大吃一驚。有個評論一直讓我印象深刻,孩子,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很多時候小孩子都在無意識重複着大人的言語、行為,甚至毫無由來的仇恨,你會驚訝會感嘆甚至會震撼。

渣燈不細說這個方面的問題了,《小青梅》重點要表達的不是這個,重點還是會放在男女主上,只是昨天看到了評論,突然想跟大家聊一聊。

再次跟大家鞠躬!二更晚一點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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